权臣追妻:摄政王妃太高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有凤来仪
卉儿假意伤心了起来,她可怜巴巴地瞅着李琇蕥,佯装负气地丢下一句“我走了。”的话,便匆匆地跑了。李琇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委屈啊?卉儿这丫头,改日需得好好地教训一下了。
正要转身离开间,元君澜一下子出现在跟前,挺拔的身躯健硕而让人倍感压迫。他站立的地方,投下了一片阴影,遮住了不断攀升的暖阳。李琇蕥冷冷地,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好狗不挡道,还请摄政王别挡了我的路。”
元君澜并不生气李琇蕥将他比成了挡路的狗,他朝前一步,故意一般的更加靠近李琇蕥。李琇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疏离地朝后退了好几步,“摄政王,还请自重。”
“自重?我从未知道自重二字如何写,不如李琇蕥,你教一教我?”元君澜宛如一个痞子,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的冷意。
李琇蕥神色冷凝,“摄政王才高八斗,助幼帝指点江山,如何不懂自重二字?摄政王若无处消遣,小女倒愿意指明路子,让摄政王好生玩耍一番。”
元君澜淡淡地瞥了李琇蕥一眼,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李琇蕥眸光荡漾,扬起一抹笑,“要不,去青楼玩玩?”
元君澜的嘴角狠狠抽了抽,这女人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寻衅的给李琇蕥找堵,“李琇蕥,这就是你给我指明的路子?我看也就平平无奇。我倒是希望你能教一教我如何设计陷阱害人。”
李琇蕥面色一变。
元君澜嘚瑟地继续说,“我看大夫人挺惨的。”
“不会说话就别乱说话!”李琇蕥的声音好似在水上漂浮的寒冰,冷到了极点,“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有可能害了我性命,让我万劫不复。”
元君澜跨步,直到李琇蕥的鼻尖抵住了他的胸膛。李琇蕥动了动腿,可刚动,元君澜便说出口威胁,“怕了?你最好别动,不然后果自负。”李琇蕥终是妥协了,元君澜满意地露出了两排牙齿。
李琇蕥吃瘪,胸腔一股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李琇蕥,你果然是个大女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算是女中豪杰了。小家碧玉的小姐,可想不出你这连环计策,你将自己的才能用在这里,显得大材小用了。要不,让我娶了你,你和我一起参与朝堂政事?”
“娶我?呵呵。”李琇蕥冷笑,“我还从未知道摄政王有喜欢上女人的这个癖好,我还真是诚惶诚恐啊,竟让摄政王看上了眼。”要是在当年元君澜说要娶她,那么她会高兴得天旋地转,但是……现在不会了。
她对上元君澜的眼,正色道,“我们李家的事情,你最好别多嘴。至于娶我,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元君澜问,“我很好奇,你为何从未给我好脸色?”
元君澜的这句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到李琇蕥的心尖,泛起了一层层涟漪。李琇蕥有所感地看着元君澜,为何不曾给他好脸色?李修德怀私和幼帝谗言的时候,他元君澜有没有过劝导幼帝,让幼帝别听信李修德之言?在许家被李修德围剿的时候,他元君澜可曾有过私心来救下他们许家?记忆被勾起,李琇蕥心里气愤难平,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事实证明了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不怕是臣下谗言,只恐主上不明。听信谣言,诛杀忠臣,幼帝的做法寒了所有真心为国的人的心。而把持朝政的人,并非幼帝。而是摄政王,自然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物——北魏长公主元婉儿。
“李琇蕥。”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李琇蕥的思路被打算,她冷冷地扫了元君澜一眼,“有事说事,别打断人思路。”
元君澜瞥了瞥嘴,“我就喜欢打断你思路。”
李琇蕥:“……”他什么时候这么幼稚的?当初的自己真的瞎了眼了!
“我刚刚问,你为何见到我总是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李琇蕥扯开手里的手绢,在元君澜的面前左右摇晃,手绢摇晃的空隙里,这双清幽的眼,迸射出的寒意,为这个寒冬更添几分凉意。冰冷的嗓音滑过耳际,“元君澜,我想问一个问题很久了。你觉得许武晁许将军此人如何?他真的有谋叛之心?我听我父亲说,许武晁是个叛贼。”这是第一次正面问元君澜关于许家的事。
“不知道摄政王在得知许武晁一家被灭门之后,是什么感受?奏折上奏给皇上的时候,你有没有帮许将军说一句话过?”手绢左右摇摆,李琇蕥的一双眼睛,飘忽不定地闪过。元君澜觉着碍眼,一把将手绢抓住,猛地一扯,李琇蕥只觉手稍微的发疼,清冷目光对上了元君澜和他手里的手绢。
权臣追妻:摄政王妃太高冷 第五十二章许家一事
元君澜将手绢握在手里,他很喜欢看她落下风的模样,因为这样她这张脸看起来,才不至于这般虚假。
“元君澜!”李琇蕥的脸色有些黑,她明明在问他话,他款款地盯着她是搞什么?
“许武晁?”元君澜佯装记不起来,刚毅面容好似在思考,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正面和李琇蕥说话,“我听说,闺阁女子,是不能够议论国之大事的。”眼下朝堂上,这件事情还正风风火火啊。吴地的吴王元景容前些日子,因想给许将军平反,结果被削权了。
李琇蕥垂下眼眸,淡淡的哀伤不经意滑过清丽面容,徒增了几分饶艳。她,只是想知道在元君澜的心中,是不是也和那些个瞎了眼的人一样,觉得她父亲许武晁是个乱臣贼子。
耳边响起元君澜的声音,“李琇蕥,公道自在人心,是非全凭天伦。有些时候,你是正义的一方,可未必你就能自由地行走在阳光底下。总有人,时时刻刻的想捅刀子。若说罪恶是黑夜,那么一天当中,总有白天和黑夜。选择没有对错之分,有些人只是恰巧地不喜欢阳光而已。你……朝堂之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妄议的好。
很多时候,鲜花满载的路上,看似很幸福,实则不然。任何一条繁花紧蹙的路下面,都流淌着血水,不论是好人的还是坏人的。”许家荒草萋萋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情,他不可控。
李琇蕥听得心中一晃,元君澜是正面解答她父亲一事吗?正义的一方,无法行走在阳光底下。选择没有对错之分,黑夜,可黑夜选择的是什么?才会想着残害忠良?第一次,李琇蕥真真切切地正式思考这么个问题——李修德为何害她父亲?仅仅是出于妒忌?若论地位,李修德的地位可比她父亲高多了……李家三代都出将军,到了李修德这一代,地位算是最高的一代了。他没有理由,去妒忌一个无任何背景,单单靠着自己从基层打拼起来的人。
最后那段,鲜花是用鲜血浇灌的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自己的父亲,也是浇灌鲜花的好人血?她会揪出李修德的!到那个时候,就是李修德的死期。
“我没有想过妄议国事,我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还请你不要说出去。”李琇蕥终是不继续追问元君澜,“摄政王若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元君澜嘴角动了动,伸出的手缩了缩,在李琇蕥迈开脚步的一刻,他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目送一抹俏丽的身影,一点点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在黑瞳,才沉沉地吁出一口气。如果没有猜错……也许她……元君澜眨了眨眼,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敛了敛心神,李修德沉稳而内明,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寻找尧博霄的事情,李修德还真是上心。为此,竟还偷偷地在他府里安插了眼线。想来此举,未免太不尊重人了。他嘴唇勾了勾,也是时候去收拾人了。不给点教训,真当他王府是想来就来,想离开就能无恙地离开的?
元君澜从李府离开之后,翌日李修德的房里便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床上的宋氏心里咯噔一跳,冷不禁地吓了得脸色发白。她的素颜比平日要无血色,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腰间,洁白的棉衣的脖领的上边,缠绕着一圈白布。隐约的,还能看到鲜血的痕迹。宋氏昨日以命自证清白,往脖子上抹了刀,不下点狠手,都对不起当时在看的观众。这不,下手狠了,她有罪受了。昨日里一直发高烧,今日还不曾休息够,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她欲要起身,可身子骨沉得很,于是出声唤丫鬟,“香玉。”这丫鬟是在春竹死后,宋氏从街边买来的,相貌平平,但人比较机灵。听到宋氏唤她,她踩着小碎步哒哒哒地跑来了。
来到宋氏身边,她轻柔开口:“夫人,我来了。”
宋氏伸出手:“扶我起来,我要去隔间看看老爷。”
香玉有些犹豫:“夫人,您现在不适宜起来走,比较适合卧床养伤。”
宋氏听了,眼睛一横,疾言厉色地说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容不得你多嘴。”严肃而凶狠的模样乍现,丫鬟吓得失了颜色。她连忙搀扶宋氏,宋氏站起来的那一刻,好似晃荡了一下,气虚的闷了闷。
香玉搀扶着宋氏来到了李修德的房里,李修德见到宋氏,脸色更加阴沉了。府里的事情,接二连三的,他都没有时间放在许武晁一事上,真的可谓是精疲力尽。如今在摄政王府里安插的眼线,昨夜被摄政王全部拔出。摄政王似乎要给人一个教训,都没有留下一个喘气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能不让他心神不安?若不处理许武晁的余孽,接下来死的可能就是他李修德了!今晨本是想要处理锦柔的丧事的,可这事一出,就只能放下丧事,处理这件事情先了。邢氏那边闹得凶,哭得都晕厥过去好几次了。要不是宋邵石在,他早就丢下宋氏,去寻邢氏,给邢氏一点儿安慰了。本就烦躁不已,此时此刻见到给他添堵,浪费他时间的宋氏,他能有什么还脸色?他阴沉地瞥了宋氏一眼,黑色瞳仁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昨日产生的恻隐之心,今日全无,“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爷,我听到动静便来了,我担心您。”宋氏能感觉到李修德散发的阴鸷,她声音温柔如微风,“您日理万机,难免上火,我让林妈妈泡了一杯茶来,您喝下罢。”说着,曾经和容妈妈交好的林妈妈端茶来到李修德的面前。
李修德本就心烦意乱,看见宋氏更加心劳意攘。衣袖一挥,清脆的断裂声,落入宋氏耳中,宋氏身子一震。堆起的温柔,刹那僵滞。
“这里没你事,都给我滚!”李修德丝毫不给宋氏面子。
权臣追妻:摄政王妃太高冷 第五十三章趴棺痛哭
宋氏惊讶的同时,心寒到了极点。做夫妻这么多年,他在人前从未不给面子。宋氏不由地红了眼眶,昨日那个抱着她狂奔的男人,明明很小心翼翼的,很害怕失去她的。昨日他呼出的气息,炙热而繁乱,这不是代表了他在意她吗?
眼泪夺眶而出,李修德见了,微微一愣。阴冷的脸庞现出诧异,随即又努了努嘴,似乎有些懊悔。眼角不经意间瞥见缠绕在宋氏脖颈的白布,他太阳穴跳了跳,这才想起他的岳父宋邵石还在府上住着呢。他缓了缓脸色,轻轻地揽住宋氏的肩膀,“事务缠身,不免寝食难安,夫人的好心,我领下了。今日,你暂且好生养着身子,我处理一下事情。”他还需要宋邵石。
宋氏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都咽下肚里。她的丈夫此举,她明白,就是为了给她挣回刚刚丢掉的面子。只是,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心里难受,堵得慌,可心里不舒服又能如何?嫁人之后,丈夫就是自己的天。她只有无奈地依偎在李修德怀中,“老爷,为官在外,还请多加小心。您的忙碌,您的艰辛我都明白。您上火的时候,脾气难免会上来。你对我什么样,我都可以接受。您继续处理事情,我先下去了。”宋氏说着,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的不受控制,看在李修德眼中,觉得矫情极了,也觉得太不懂事了。原本他就烦躁,她哭了,苦着一张脸,觉得他看了是会开心?李修德摁了摁太阳穴,卧蚕眼下的眼睑黑眼圈更重了。
他冷声说道,“来人,将夫人带下去。”
香玉恐惧地盯着李修德,颤抖着身躯扶住宋氏,搀扶着宋氏。直到宋氏出去,李修德才深深地按着隐隐作疼的脑袋。家事国事,件件让人不安生!
映月苑那边从昨儿开始,一直传来哭嚎的嗓音,一起又一起,听得人心惶惶的。李府最近的确不安生,这不,秦氏一大早就带着孩子来和老夫人辞别,说是去娘家修养一段日子。老夫人本不愿同意,可想起宋氏的极端手段,也有一些不放心秦氏孤儿寡母的待在院落里。想了想,索性就同意了秦氏的请求。秦氏临走的时候,李琇蕥出来相送了。
秦氏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用着只有李琇蕥能听到的声音对李琇蕥说道,“琇蕥,我这一走,也算是给老夫人施压。等宋家公一走,我想老夫人定会狠狠地收拾宋氏。”她宋氏想夺走她三房的财产?笑话!
李琇蕥握住秦氏的手,略感亏欠地说道,“三婶,这次我都没让宋氏死,下次我定要让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宋邵石的出现,当真是意外。
秦氏眸光流连,清澈眼眸带着笑意,“我相信你的能力。”
李琇蕥笑,信心满满地启唇,“那就和我一起拭目以待。”
秦氏点头,踏着木板上了马车。老夫人站在远远地看着,马车摇摇晃晃到底离开之后,她才收回视线,重重地叹息一声。李琇蕥转身,便看见老夫人拄着拐杖,清明的眼珠稍稍带上难受的浑浊。她撩了撩裙子,翩翩然跑向老夫人,明亮的模样,让人不由心神一动,“祖母,您来了。”
老夫人打从心里喜欢李琇蕥,见到李琇蕥,紧紧抿着的唇角,咧开了一抹温暖笑容。李琇蕥亲昵地蹭了蹭老夫人的肩膀,在众人面前现出和老夫人关系极好的模样。老夫人底下的妈子和丫鬟,看得心里实在是羡慕得很。
老夫人有感而发一般的,捏住李琇蕥的手,视线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你三婶走了。锦柔的丧事……我想了想,还是不办了。”李琇蕥的目光凉了凉,老夫人此举就是想要大事化小了。正如她所想的,让宋氏死是不可能的。
也正是自己料到了,所以才让秦氏离开李府去她娘家。此举,就是为了让老夫人知道,即便不让宋氏死,也要让宋氏扒一层皮!清幽如井水的黑眸,摇曳出一抹狠戾,李修德,你这个家,定会天翻地覆,不复从前。会一点点地让你无力,让你焦头烂额!和景容会面后,两人就定下了计划。闹乱李府,拖住李修德,而外,景容也已经开始行动。一旦平反成功,李修德必死无疑。
就让暴风雨来得个猛烈!让李府这条船,晃荡得更加厉害,最后淹没,从茫茫海里消失!!!
“琇蕥,你如何想?”老夫人间李琇蕥沉默,忍不住看了看利息琇蕥的脸色。
“祖母,我没其他想法,就是觉得锦柔妹妹有些可怜。年纪比我还小,却……”李琇蕥将自己从这件事情当中抽离,把自己设定成了圈外人,就事实来评论,“我想四姨娘那边,应该会不同意吧。”邢氏两个女儿,但她更疼爱李锦柔。李锦柔死了,对她打击很大。
老夫人听了李琇蕥的话,眼珠子转了转,昨日映月苑哭得不成样,“邢氏那边,我会和她说。”丧礼是绝对不能办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琇蕥点了点头,老夫人派人去和邢氏说,怕是邢氏要闹腾一番。姨娘不是当家主母,再怎么受宠又如何呢?死了女儿,其他人都避而远之的,好似看见狼豺虎豹。无权无势,能依仗的丈夫,在抱起大夫人的那刻就已经站队了。
在老夫人派人去了映月苑后,李琇蕥随后也去了。踏入映月苑,一股肃穆气息滚滚而来,大厅里,哭声凄凄。曾经贴得到处都是的黄符纸,随风飘扬,透着苍凉和沉重。踏入大厅,邢氏和李嘉婷趴在棺旁悲哭。
李琇蕥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痛哭的母女俩见了,泪眼模糊地双双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女子一身素雅,身着浅色衣裳,披着蝉绢,素颜朝天,只涂了口脂。周身萦绕疏远而冷漠的气息,一缕发丝斜过眼睛,一双眼睛透亮如山泉,好似能容纳万物——此人正是李琇蕥。
李嘉婷于模糊视线里,知道是李琇蕥来了,悲伤的容颜再见到李琇蕥后,更显得悲伤了。她不知道为何,宴会刚刚开始她便哀求李琇蕥帮忙,李琇蕥拒绝了。
权臣追妻:摄政王妃太高冷 第五十四章如梦初醒
就在她拒绝之后,她的亲妹妹便出了事。这忽如其来的死讯宛如遮天蔽日的树林,密密麻麻的朝她劈来,恍然间只剩下了悲伤。她心中并不恨李琇蕥,此事李琇蕥也是受害者。所以在见到李琇蕥之后,她沙哑着嗓音轻轻唤了一声,“三姐。”
邢氏妩媚的脸,风光不再。这张脸白如纸,眼睑凹陷,染上乌青,看上去憔悴很多。凸起的锁骨,显得她更加纤瘦。见着李琇蕥,她哽咽的质问,“别人的女儿能好好活着,为什么我的女儿不能?!”
李琇蕥脸上淡淡的,若是一般人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难免要发怒的。可李琇蕥没有,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邢氏。
李嘉婷听到邢氏如是说,愧疚地看了李琇蕥一眼,开口疏导邢氏,“娘,我知道您很难过……我和您的心情一样的。只是,三姐其实也是受害者。要是大夫人栽赃陷害成功,三姐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邢氏一把掀开李嘉婷,涨红着脸怒斥:“你妹妹的死,不管如何,都和她李琇蕥有关系!你这个当姐的心情再怎么悲伤,和我这个当娘的不一样。你妹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没有她的阴影下。而你,悲伤对你而言只是暂时的,等你及笄嫁出去进入夫家,经年之后,哪里还会知道你妹妹是谁啊……”
李嘉婷微微一怔,上齿咬着下唇,再次汹涌落泪。她对她娘说出来的这般话,感觉到心寒。她泪水簌簌,坚持自己的想法,“杀死锦柔的是大夫人,不是三姐。”看着李琇蕥的目光,却一如从前的平和。在她的潜意识里,李琇蕥也一样是受害者。再者,李琇蕥确实没有杀了她的妹妹。
邢氏扬起手掌,对准李嘉婷的脸,啪的就是一下。白皙的脸,在顷刻间,印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李嘉婷不可置信地看着邢氏,圆目溢出更多的晶莹。邢氏喘着粗气,咬牙启齿,“别把恶人当成好人,你眼睛瞎了,我打你清醒起来!”
李嘉婷不言语,捂着被打的地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哭着跑出去了。李琇蕥从始至终,仿若一个局外者,好似两母女的争执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李嘉婷开跑的瞬间,邢氏的泪更淹没了她的心房,酸苦填满整张脸。
“四姨娘。”李琇蕥面色淡淡的,不悲不喜。
“别喊我,我没命承。”邢氏没给李琇蕥好脸色。
李琇蕥到也不在乎,反正她来,也不是为了讨好邢氏的。她走到棺边,抬手覆上木板,来来回回地摩挲,好似不避讳死人。她抽手,红唇微动,“四姨娘,不论你对我抱有多大的敌意,我都不会和你计较。我觉得锦柔确实可怜,可怜在她亲娘只是姨娘,可怜在她从呱呱落地注定就只是庶女,不是身份尊贵的嫡女。也正是因为此,她死了,都没有人为她大肆报仇,甚至于你,你作为她的亲娘,你又能帮她什么?帮她报仇吗?你有这个实力吗?你没有!所以,她还可怜在有一个无能的亲娘!
她的亲娘无能到什么地步?呵呵,连她下葬,她的亲娘都无法决定!我所说的这些,可能会伤了你的心,但我想你应该也无所谓了。对比失去最爱的女儿的痛,我想我所说之言,也不过是挠痒痒吧。”
邢氏面容狰狞,崩溃地低吼,“李琇蕥,你给我滚!你给我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倾洒的头发,于激动间,撩拨起来,显得像个恶鬼。
李琇蕥不为所动,继续开口说话:“其实你对我产生敌意是最大的错误,对比你的思想,我觉得四妹妹的思想更成熟。无论我之前和五妹妹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是那个要杀了她的人。杀了她的人是大夫人,这一点儿你应该比我还要明白。而我,也只不过是差点背黑锅的人。我想你应该恨大夫人吧?其实……我也极其恨她!一旦她诬陷我成功,今日躺在这棺里的,不仅仅是锦柔。我对大夫人的恨,不比你少一分,甚至……过之而不及。昨日,我夜夜冥思苦想,思索着如何让大夫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你猜我都思考了些什么?”
“你就是害人精,我恨你。同样的,我一样恨宋氏那野鸡。”邢氏颤了颤肩膀,扶住棺,痛苦不堪。微微张开的口,仿佛在岸边,迟迟碰不到水的挣扎着的鱼儿。见李琇蕥没有动静,她哭肿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了看李琇蕥那张风淡风轻的面颊,她有所退步地、有气无力地问,“你有什么对付那野鸡的好法子?”其实她很明白如今的局势,宋氏是死不了的了。
李琇蕥蹲下身子,与邢氏平视:“不知道四姨娘可曾听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句话?”
邢氏默不作声,冷冷地盯着李琇蕥,眨了眨眼。
李琇蕥勾唇,“大夫人的父亲宋邵石还在府上,大夫人得了他的庇护,哪怕是老夫人都无法对大夫人下死手。大夫人行事歹毒,她不受到,人神共怒。老夫人和父亲都有意维护大夫人,那我们就甘愿受委屈吗?不!大夫人杀了五妹妹的事情,那些来参加生辰宴的人,已经知道。只是,他们在父亲的权势之下,自是不会轻易对外说起。可他们不说,我们对外散步消息啊。消息一旦传话……你想想看,威力得多猛?”
李琇蕥一语点醒梦中人,邢氏一下子有了精神,她看着李琇蕥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可思议。她浑浑噩噩的时候,李琇蕥想的是如何绝地反击,要说李琇蕥当真手段老道!宋氏那野鸡是死不了了,但即便死不了,也要让她痛不欲生?她不是自傲于出自中军大将军之家吗?她不是自傲于是李家的当家主母吗?那就让她的名声臭了,从此成为北魏的第一凶妇。
悲伤的心境里,忽地升起一股亢奋。她抓住李琇蕥的手,语气急切,“你想要我如何做?”无事不登三宝殿,李琇蕥想出了法子,却没有自己行动,反而跑来告诉她有这个好法子,那就证明她不想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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