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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帝君想娶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沉七
只是眀珂那时还不知道,他将错过什么,他那时也未能明白,这样的一场错过,会让他用尽生生世世的许多年,都无法原谅。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0章 九重眀珂。7
西北的昆仑山下,有一座菩提城,城门上留着仙符铭文,凡心怀叵测身有戾气者,皆不得进。
菩提城中,有各式各样疯疯癫癫的小妖怪,也有不少普通凡人和修行者。
眀珂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去菩提城时,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已经足够人间一生。
他一本正经地去了茶楼喝茶,摩挲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听说这城中,有一班很有趣的唱曲班子,我想去看看,不知要怎么走?”
旁边一个也在喝茶的男子笑道:“这茶楼旁边就有一个,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眀珂便已经急促地站了起来,浑然未觉手中还捉着茶杯,一脸镇定地说:“我……我去看看。”
小戏台就在茶楼边上的一处角落,戏台前有一株落英缤纷的桃花树,柔软纠缠的粉迷乱了眀珂找寻的眼眸。
那个茶楼里喝茶的男子也跟了过来,仰头看了会桃花,转头对眀珂道:“你是来听戏的?可是我们这里的小旦不在……不如这样,你要听戏,我便说一场戏与你听。”
眀珂问:“……是喜是悲?”
那男子笑道:“这得你自己看,只是唱这出戏的人曾说,她的戏,不负天地父母,不负山川菏泽,不负她所爱,不负她自己,她觉得很畅快,很无遗憾。”
曾经这个小戏台上,只有一班成了精的锣鼓,和一件得了造化的戏衣。
戏衣只是一件得了些灵气的衣服,并未成精,既没有形体,也没有声音,所以它即便认认真真地唱,兢兢业业地舞,在别人看来,也只不过是一件游魂般的戏袍子,绕着乱飞的锣鼓满场瞎跑。
戏台前一直很冷清,那日,戏衣在台上唱了一半,却听到台下有人打着拍子轻声和。
那是一个穿胭脂长裙的女子,手里倒拿着只珊瑚簪,轻轻击着拍,笑盈盈地跟着他唱。
那一日,戏衣依然唱着没有声音的曲,却把水袖甩出来几十种花样,谢幕时那胭脂长裙的女子将簪子抛到台上,被他用袖子兜住。
那是戏衣有灵识的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给他喝彩,第一次得到打赏的彩头。
那女子喜欢桃花。
于是,戏衣引了她去城东开书画店的狐狸家,移来一株桃花。
桃花开的那日,那女子对戏衣说:你既然爱演戏,能不能陪我演一出,能不能,为我演一个人?
戏,是她和那人的戏。
人,是南海龙宫的三殿下,叫眀珂。
那男子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眀珂,眀珂恍然觉得这男子的脸有几分相熟,竟然,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男子继续道:“我下面要说的这一出,就是戏中戏了。”
她生来顽劣,心性散漫,曾有尊者要渡她修佛,她却怕苦,百般狡辩的推脱了。
她喜欢花草潮汐,喜欢晚霞日出,喜欢很多很多东西,却没有一样喜欢能够长久。
她想,其实不是她的喜欢不够长久,而是她活得太久,她已经三千多岁了。
那一日,听说西海边上人间的君王,开了场极大的法会,西海边极是热闹,她便也兴冲冲地去了。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1章 九重眀珂。8
那女子到时,法会已经散场,却正赶上一场龙王庙会,龙王庙前搭着一出热闹的戏台,彩衣斑斓的人们,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
戏台边有一株巨大的桃树,盛极的桃花下转出一个鱼龙白衣的少年,白衣上沾了一身桃花烟雨,认出九重的真身,对她璀然一笑。
九重的戏,便在乱了心的铜锣中,开场了。
“你好呀,我是九重。”
“九重?九重宫阙的九重吗?”
“呃,不是,是九重葛的九重,一种小小的花……”
“哦。”
少年点点头,就转了身去看戏台,戏台上才子佳人、爱恨情仇已经演罢,戏将落幕:“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衰看饱……残梦最真,旧境丢难掉……”
九重突然觉得,呀,这曲儿真好听,这桃花真好看,这少年,真心动。
后来,九重终于发现了,自己能喜欢很久的东西。
她喜欢散曲,哪儿有好的戏曲班,她便往哪里跑;她喜欢桃花,千方百计的在海里用术法养着一棵,每月定下西海一会,广邀四海龙族。
她想着那日,便是这桃花盛开配着小曲时,她遇到了那个少年,兴许再有桃花,再有小曲,她就还能再遇着他。
只是那个少年,从来不去参加她的聚会。
“我苦恼极了。”九重拉着演着眀珂的戏衣的袖子,手心分明触到了虚空,却依旧做出稳稳拉住他的样子。
她说:“你看,你不肯来,我想见你,竟简直想不出办法。幸好,这时我遇着了一件法器,能使修仙者法力尽失,形体变小,只是要我半生修为去换,我想了下,还是挺划算的。”
她像是想起什么,拿云袖遮住脸,忍不住笑起来,指着戏衣说:“眀珂,你定不知道你那时的样子有多可爱,哈哈,好想把你养起来,不许别人对你好,这样你就只能记住我的好。”
“后来我知道你要定海神针,眀珂,我既然喜欢你,自然愿意宠着你,捧着你,纵着你,但我怎能因为自己喜欢,就赔出西海千万万的水族去。”
她拉着戏衣在台上转了一个圈:“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还是让你拿走了神针,而西海却安然无恙。”
“哈哈,笨,定海神针算什么,一块灵铁而已。”
“连天地也不能令之折腰的,只有最骄傲的龙啊,这世间,最坚不可摧可撑起泱泱碧海的,自然是最骄傲的龙的龙骨啊。”
“啪——”
眀珂听到这里,手里的杯子终于摔碎在地。
他急急地捉住那男子,问:“龙骨,你说她……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那男子悠悠接了瓣桃花,算了一算,才比划着说:“她啊,病去了。十五年前,这桃树才那么点高的时候,她就病去啦!”
“你胡说,她是龙女!是龙!哪有龙会病死……”眀珂的脸色刹那间惨白无血,唇瓣都在哆嗦。
那男子静静的看他,点头道:“是的,我是胡说,你却是龙,你来说说,若是你,先散了半生修为,再生生取出龙骨来,你还能不能活过千秋万代?”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2章 九重眀珂。9
眀珂失魂落魄地退了几步,半晌,才声如蚊蚋地问:“她……走之前,可还说什么?”
那男子又想了想,说:“啊,是浑唱了一折曲子吧——酒旋枯,桃花侧,太平幸得闲身在,清风满月还诗债。本是个懒散人,闲身跳出了红尘外,归去来。”
眀珂一字一字记在心上,翻来复去的品,这曲子干脆得,连他想骗自己也做不到,他仓促一笑:“居然没有一个字是留给我的,哈哈。”
他边笑边走,那笑声由低转尖,像是从深暗的海底冲上了云霄,只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再找不到那一个人了。
眀珂忽而转头,对那男子说:“我真羡慕你。”
那面容与眀珂七分像的男子,对着眀珂的背影笑了,羡慕,他陪在那女子身边时,听她一声一声喊自己‘眀珂’,也曾想过——‘我真羡慕你’。
九重兴致好时,爱披一件素净的桃粉戏袍,拉着戏衣,唱一折折不见离殇的才子佳人,那时成精的铜锣戏鼓们,就跳起来欢呼着奔向对方,碰撞着、嬉闹着、绕着他们,奏纷乱的曲。
那是戏衣一生仅得的热闹。
九重曾说人生如戏,若你肯入戏,那么,你对着一件戏衣和对着你的爱人,是没有区别的。
又或者,这世间太多人,都不过是一件色彩斑斓的戏服,唱念做打热热闹闹一生,内里却只是苍白虚空的一片。
然而终有一日,她对着一直跟在身边的戏衣说:“眀珂,我本以为,在海中只能活几十天,太短,所以来凡间,想多等几十年,可是我却累了,我很想,再见一见你的脸。”
她把剩下的全部修为给了戏衣,给了他一个凡人的身份,给了他一张同眀珂七分像的脸。
九重在桃花树下拉着他飞舞好久,舞到再也站不起来,卷着一怀桃花扑进他怀里,荒腔走板的浑唱了折曲,闭了眼问:“桃花,开了吗?”
桃花开,故人来。
她在等那个桃花开时,会遇见的少年,直到最后。
可是那少年,永远不知道她的牺牲。
接近九重,只不过,是为了夺取西海的定海神针。
四海都有定海神针,那是洪荒时天神赐予下来的神物,可保证四海长久安宁,而南海的定海神针不知为何,出现了裂痕,眀珂怎么也没办法修复好。
便想着,要夺取西海的定海神针。
那时眀珂想,若是西海找上门来讨要定海神针,他死都不会给的,便把自己这命还给西海。
可离决和重兮听了这段故事后,总觉得眀珂那厮,过于狼心狗肺。
他明明知道四海的定海神针都是缺一不可,为了他南海千万水族,他去西海拿定海神针。
可他有没有想过,西海失去了定海神针,又当如何?
难道西海的水族之命,就是贱命吗?
一开始,她们听梵音说起这故事的时候,还觉得最后眀珂会另寻他法,没想到,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拿走了西海的定海神针,将西海水族弃之不顾。
四海同气连枝,本为一族,四海之上都是亲族,可眀珂此举,实在是过分。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3章 到底不爱。
“眀珂不仅亏欠西海水族,还亏欠了九重。”离决气愤不已地说着,眉目已经清冷,她想,九重还真是个傻姑娘,为了成全眀珂,她以自身龙骨支撑西海。
但眀珂盗取西海定海神针,这是不争的事实。
梵音话语苍然地说:“当时我在人间,正好目睹了九重和戏衣唱的最后一出戏,亲眼目睹九重死去,总觉得她和我年轻时,是多么的像啊。”
为了心上的那个不归人,舍弃一切,可对方却觉得无所谓。
雁归没心没肺,眀珂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可是梵音问过九重的,九重说她不后悔,后来,九重又反问她是否后悔。
梵音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也说不上来后悔,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她生性骄傲,从不说后悔这样子的话,但心里的确是苦极了。
她在人间待了那么多年,从年少时期,对轩辕珣死缠烂打,到了后来的淡然如斯,无波无澜,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楚。
只是刚开始那会,的确是觉得甘之如饴的。
总觉得只要她能够努力,有朝一日,一定能够打动他。
若是雁归为凡人时动了心,那么梵音便是成功了一半了,因为神袛回归之时,为凡人时的情感,便会回归到神体内,会记得下界的一切爱恨纠葛。
梵音不怕轩辕珣对自己避如蛇蝎,他只管逃,她便死死地追,觉得他是个凡人,她有前尘一切记忆,总不会输给一个凡人吧。
可事实证明,梵音还是输了。
梵音在下界的凡人父母,就只有她一个独女,自她成人后,父亲母亲总是要操心她的婚事,父亲知晓她对轩辕珣有意,劝她不要这般执迷。
可是她不听。
父亲疼她,见不得她饱受相思之苦,便亲自去求轩辕珣,求他娶她!
父亲到底是七尺男儿,都一把年纪了,竟然为了她,去低三下四的求轩辕珣,梵音当时心如刀割。
从那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纠缠轩辕珣了,人也越发的凉薄了。
母亲劝她找个人嫁了吧,哪怕不爱,可相敬如宾,也好过孤独终老。
梵音是不想让母亲失望。
但她怎么,也踏不出去心里那道坎。
不是因为还爱轩辕珣,是怕再次受到伤害。
她苦苦追求了这么多年,那颗心早已经是伤疤了,经不起再次折腾了。
纵使举案齐眉,可终究意难平。
她若是找个好儿郎嫁了,只会对不起那个儿郎。
谢如云要比她幸运很多,虽然没有得到轩辕湛的爱,可和他相伴余生的,是她谢如云,不是初淮。
她的养子对她视如亲母,承欢膝下,最后谢如云是善终的。
而她呢,却一生孤苦,孑然一身。
连轩辕肆后来都说,她这一生最不该爱的,便是轩辕珣了。
可是梵音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也觉得心里很苦。
可再怎么苦,这条路也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轩辕珣早她几个月死去了,他去世的时候,身边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兄弟轩辕肆,那时她也在,只是他到死,也没有和她说什么。
连一个愧疚的眼神,都没有。
到底是不爱。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4章 我真是心疼坏了。
梵音想,轩辕家儿郎有情有义,轩辕湛是这样,轩辕肆是如此,可雁归转世过来了,也算是轩辕家的人,可还是这般狼心狗肺。
轩辕珣闭眼的那一刻,梵音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伤心。
反而觉得解脱。
追求了他的脚步这么久,她从未追上过,只是这是她一生的追求,就这样追求到一生结束吧,来世便再也不相识、不相见。
也算是恩断义绝了。
所以,梵音在人间的时候,一直等着轩辕珣死去。
她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安排好秦家的一切,这才安安心心地走了。
梵音现在想起来,她临死之前,想的是秦父秦母,想的是她的父王屹耳,想的是重兮离决她们,偏生没有想到雁归。
她想,大抵是真的绝望了吧。
离决难免有些残酷的说:“我一早便说过,是你的,不去抢都会到你身边,不是你的,你便是让自己遍体鳞伤,也换不得对方一个眼神。”
其实,她不想说得这么过分的,毕竟这个时候的梵音,心里也很难过。
只是这些话,她早就劝告过梵音,她不听,让自己白白吃了这么多苦。
“对啊,只是当时我年少轻狂,总觉得撞一撞南墙,方才要回头。”梵音释然地苦笑,对离决这话,现在是明白了,到底是有些迟了。
可也总好过执迷不悟。
梵音笑了笑道:“我和谢如云在人间,也是闺中密友了,我总劝她不要苦守着一人,她嘴上说着早就放弃了,可实际上,还是在等着。”
“在她听到靳宸死了的消息,便大病一场,我便知道,她也还没有放下的。”
若说傻,谢如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可真要说起来,谢如云却比她幸运。
“不过我劝谢如云,她也反过来劝我,我们两个总是说早就释然了,可心里都是有块疙瘩的。”梵音的脸色很是苍白,话语怅然。
谢如云到底是凡人,她若释然是很容易的事情。
梵音追求了数万年啊,那对凡人来说,不知道是多少个来世,她怎么会那么容易放下呢。
便是到了现在,梵音也觉得很是难过。
可事到如今,她再不放手,那就是生生地作贱自己了。
梵音朝着离决重兮笑,笑容极其苍白,她捂着心口,话语苍白无力:“兮兮,阿离,我觉得心里好苦,我是不是生病了啊?”
听到这话,两个人刹那间心碎,重兮抱住了梵音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雁归无情,你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以就此放手了。”
“阿音,这十万年来,对你是寸步难行,也算是给自己好好的上了一课,他不是你的良人。”
离决拍了拍梵音的后背,话语温软地说:“咱们能活得天长地久,你是未来的魔族女帝,尊贵无比,情劫算是历了,往后便要真正成长起来了。”
“在人间看到你那个样子,我真是心疼坏了。”
可是心疼,离决也没有办法,那终归是梵音自己的劫难,她们是没办法帮助她的,只能说给她引导到正轨上来。
虽然梵音现在悔悟,但也没有那么迟。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5章 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阿音,若你能够醒悟,那这情魄不封印也罢。”离决有些不忍心,她是神袛,拥有独一无二的神力,能通晓过去未来,可召唤万物生灵为己所用。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父神和母神三世相爱,而积累下的善果,才创造了这时的她。
她的母神是时间之神,是万物之神,可扭转乾坤,让河水倒流,让人起死回生。
却因为一场爱情,历了几世劫难,方才修成了这样的正果。
离决是生而有情的,希望梵音,能成为一个完完整整的存在,而不是因为要逃避,封印了情魄。
梵音才长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眼神充满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一景一物,无奈地道:“事到如今,我也已经看透一切,若我真能放下,情魄不封印也可。”
“可我就怕……”
怕什么离决几人都清楚。
梵音是高高在上的魔族储君,却因为一个男人,被逼到封印情魄绝情绝心,才能够更好的继承父尊留给她的传承。
她等了数万年,到头来却是一段不该有的孽缘,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对一向高傲的她,又该是多么难以承受?
她在下界为一世凡人,孤寂无边,带着那些痛苦到鲜血淋漓的记忆,又是承受了多少孤独死亡的划刻?
一时间,梵音的脑海之中漫过诸多记忆,心头弥漫起无数的酸涩,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她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怎么样,只是说:“罢了,我乃魔族储君,生而尊贵,为何旁人都能做得到的事情,我却非要封印情魄才可?”
“我若这般不信任自己,他日还何以执掌魔族?”梵音轻笑着,有些凄凉道,谈及此,眉目之中隐藏的不甘和冷意透出,在悲伤之中愈加显得可怖。
重兮心疼不已地看着梵音,软了声音轻声地道:“阿音,你不用强撑的,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梵音凄惨惨地笑了笑,然后叹了一口气,轻声继续道:“兮兮,你和虞曜生来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阿离也是,唯独我经历了这些。”
“你们没办法,真正体会我的感受。”梵音忽然想起母亲来,母亲早已经离她而去,她唯一的血脉亲人,便只剩下父亲了,这么多年来,她让父亲伤心了。
若是让父亲晓得她为了斩断情缘,封印了情魄,从此变得冷血无情,那该有多心疼啊。
若是以真心待她者,她就算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雁归?
“阿音。”离决看着眉目已经冷了的梵音,轻轻唤了一声,心疼地开口道。
那种在绝望之中收获的温暖,在从小便背负了太多的她,心中猛然碎裂,所有守护的一切悉数毁灭,又该是多么撕心裂肺的痛苦?
十万年来梵音在这黑暗之中挣扎,又该是多么无助和绝望?
“我没事。”梵音摇了摇头。
那种蚀骨的疼痛萦绕在她的心中,皆在此刻化为一声叹息:“正如你们所说的,十万年,也不过是女君梵音,历的一场劫难罢了。”
虽然时间过于长了些,可也总归是历完了不是。




听说帝君想娶我 第1186章 以元神为代价。
“阿音,你——”离决顿了顿,却发现竟然已经无话可说。
曾经,梵音为了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那是最错误最傻的决定。
可如今梵音醒悟了,离决为何还是觉得这般难过呢?
梵音拉着几个人坐了下来,有些凄凉地笑了笑:“你们可能会觉得,我跟雁归没有什么交集,为何会非他不可呢对不对?”
“那个时候雁归去了下界,祭拜他的族人和父母,当时我因为贪玩溜去了下界,不慎踏入了雁归设下的阵法当中。”
“那阵法,是专门克制魔族的。”
“我虽然年幼,可因为是魔帝之女,体内自带王者之威,魔气最浓,那阵法对我来说,是致命伤。”
“当时雁归明明可以任由阵法将我吞噬,报了父母血仇的。”
“可是他没有。”
“他把我给放了。”
那才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相逢之时,她身怀神器唤灵玉,通过唤灵玉,便已经知道雁归心中藏着的伤,后来细细调查,便知晓他的所有。
刚开始,只是感激他没有乘人之危杀了她,得知他的遭遇后,她心疼他,渐渐地便成了入骨相思。
当时雁归已经是上神,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是魔族储君呢?
可是雁归没有冷眼放任她去死,反而救了她,她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也没有心思去纠结他为何不杀了她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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