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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游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当人不如当猫
不到三秒钟,我手上的武器全无,心中骇然无比,开什么玩笑?这屋子里的厉鬼要是真牛逼到两三下能把我的青冥镜夺走,干嘛现在还不露面?它要是那么厉害,还不得第一个照面就把我搞趴下?非被我用青冥镜逼得跟孙子似的隐形了,然后才放大招,你以为你丫是凹凸曼啊?
心中吃惊归吃惊,手上家伙什都没了,还不得撒丫子跑?
我二话不说,窜出这间空荡荡的粉红儿童房,本来我想直接从窗户跳出这栋楼,但谁想,我刚朝窗外瞟了一眼,就看见那七拼八凑的怪物正漂浮在窗前,它血淋淋的大口冲我咧着嘴,似乎是在笑。
笑你麻痹!
我忍不住抄起床头的小台灯,就朝窗户上砸,可这家人玻璃质量真他娘的好,台灯砸在窗户上愣是弹了回来,压根没砸烂。
丫的这是钢化玻璃吧?你家住五楼用得着这么防贼吗?
不吐槽不行啊,窗户这条路我算是放弃了,钢化玻璃自然挡不住我,但我现在手无寸铁,让我和尸身拼的跟七巧板似得怪物近身肉搏?抱歉,哥们我还真有点怂,如果是个美女要跟我肉搏我倒还能考虑考虑,这浑身流尸油的玩意就免了吧。
狂奔向客厅的大门,我一头准备钻出去时,却突然看见原本在床上熟睡的两个无面人,挡在这栋房子的出口上,我类个去,我就知道这俩玩意也不正常,两个没脸的东西,不赶紧去韩国思密达,跑这儿挡我的路算干啥?
“好狗不挡道,通通滚开!”
虽然没了青冥镜和索魂牌,但哥们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更何况,兔子急了还能蹬你丫一脚,哥们先是嚎一声壮胆,直接运转灵力,祭出半斤八两的幽冥鬼火,手上两团灰黑的虚无小火苗,猛地朝两个无面人身上甩了过去。





鬼游天下 第68章 破解
这幽冥鬼火能有多大杀伤力我不清楚,但我就整出了一点小火苗来,想来威力也不大,我当然没指望着两团小火星就能解决掉无面人。
无面人伸出手,一巴掌便掐灭了我那点可怜的幽冥火苗,在它们应付火苗的那一刹那,我一拳就朝它们那张没五官的破脸捶了过去,哥们我这拳头,虽然算不上沙包那么大,但也曾经拳打北海敬老院、脚踢南山幼儿园过,准头自然是没得说。
正当我夹杂着灵气的拳头,盖到无面人脸上时,意外又出现了!面前的无面人竟是突然消失,一点征兆都没有,我这一拳砸了个空,灵力带着惯性使我冲向前去,结结实实捶到了防盗门上。
这情况不太对头。
我皱起眉,扭头看了眼昏暗的客厅,没有打算继续逃跑,此刻我已经有了一点头绪,估计我现在想从门里逃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我伸手摸了摸防盗门,门上的无形屏障又再次出现了,不同的是,这次我手上可没有索魂牌,根本不可能撞开这该死的禁制。
身陷绝境,我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惊慌,反而明白了些什么,念咒将魂体内的《入门灵道》招出来,端在手上,随手翻了几页。
全是白纸……
“看来是被当猴耍了。”
站在防盗门前,我将手中的线装古书随手一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而嘴角,却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出来吧,在这儿你也奈何我不得,我现在想的话,可以随时把你驱逐出去。”
站在漆黑一片的客厅防盗门前,我双手环抱,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势,全然没有刚才的那股狼狈劲儿,我扫视一番客厅里的所有物件,目光所及之处,家具都化作飞灰消散一空。
这并不是我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因为,这间房子单纯的只是个幻境而已,又或者说算是一场梦?以我意识为主导的梦境。
我为什么能猜出来这房间是场梦境呢?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顺气自然了,几乎我想到了什么,就会出现什么,我认定床上的两个人不正常,结果他们就是无面人,我认定儿童房中的小女孩不正常,结果小女孩就变成了尸身拼凑的怪物,模样甚至有点像清和湖底下的某只厉鬼。
再比方说刚才,青冥镜和索魂牌还在我手上的时候,我虽然不怕那个碎尸怪物,但心底仍然有些毛骨悚然,思考着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下一刻我手上的武器就不见了……
太多的巧合,还有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异样感,我想不察觉到问题都难。
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说过清明梦?如果不知道可以自行百度,在我看来,梦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梦,另一种则是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控制梦的过程是一门学问,但对于我现在只剩下灵魂的形态来说,却是简单异常。
既然是以我意识为主导的幻境,会把我内心中所想所恐惧的都变为真实,那么在我的梦中,我怕什么?
只要我想,我就是上帝!
随意的摆摆手,轰的一声,爆炸轰鸣!整栋房子都像被导弹炸过一般,遍地都布满了坑洞,我乐得又一招手,一片宛若实质的黑色火海将整栋房子燃烧了起来,这是我以幽冥鬼火为模板造出来的火焰,对灵魂有很大的杀伤力,顿时从卡通卧室里传出了一声惨嚎,音色尖锐凄厉。
“停下,停下!”
一道灰白色的灵体猛地从卡通卧室里钻了出来,长发飘飘,看容貌似乎是个女鬼,她哀嚎着在幽冥鬼火中翻滚着,这毕竟是我的梦境而非现实,要是搁真正的幽冥鬼火中,像她这种级别的小鬼,用不了一息时间就得魂飞魄散。
眼见女鬼身上发出血煞红光,想要解除掉幻境,我顿时不乐意了,这幻境还是你想撤就能撤的?哥们我还没同意呢。
“别啊,我还想再多玩玩呢。”
我嘴角咧起一抹微笑,冲火海中的女鬼招了招手,女鬼的煞气一瞬间就熄灭了,她哀嚎着拍打身上的火焰,却无济于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到我面前。
“怎么样?好玩么?”
望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鬼,我邪魅一笑,挥挥手,撤掉了房间中熊熊燃烧的幽冥鬼火,整个房间显得杂乱一片,遍地是焦黑的废墟,我摸摸下巴,转瞬间房间焕然一新,并且还照着幽冥殿的客栈,变出了一张古朴的八仙桌和两把藤椅。
死里逃生,女鬼心有余悸的望着我,我却淡然自若的坐在藤椅上,什么话都没说,伸出手,掌心上便多出了一杯弥漫香气的墨绿色茶水,正是醇香无比的灵饮之茶,香茗幽。
入口芬芳,香气扑鼻,溶于魂体,即便是在梦境中,香茗幽的味道依旧那么让人欲罢不能,毕竟梦境是根据记忆再现过往的经历,味觉嗅觉这种信息,早已被魂体记录在记忆深处,重塑出来,与真实也别无二致。
我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香,像是把制造出这个梦境的女鬼彻底忽略了一般,我这副姿态,让女鬼也有些拿捏不清我的深浅来,她警惕的瞪着我,慢慢朝后退去。
“烦不烦啊,让我享受会儿能死啊。”
我放下手中的香茗幽,不耐烦的一挥手,强行将准备逃跑的女鬼按在藤椅上。
这时我才正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鬼,容貌普通,既不丑也不美,属于扔到人堆里压根找不出的那种,具体年龄看不出来,但估摸着也在三十岁以上,她的魂体相对普通厉鬼而言,算是弱的了,所以才会被我在梦境中反压制住。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
女鬼恶狠狠的瞪着我,先一步问道,她泛红的眼睛里虽然带着狠辣,但也有着一丝隐藏不住的恐惧,可能她这是第一次碰见比自己更强的鬼魂。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我很没营养的反问了一句,吊儿郎当的继续喝着香茗幽,甚至还随手变出了点零食吃了起来,反正我现在时间多,在梦境中也是无敌的,站在制高点逗弄逗弄敌人,不也是种乐趣吗?
自从变成鬼以来,作为一枚萌新,我从来都是被欺负的份,现在好不容易能嘚瑟一下,正准备调戏女鬼几句,谁想到这货竟然不说话了,她沉默不语,依旧用红眼睛死死瞪着我,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上几百回了。
“说吧,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制造出梦境困住我的?”
饶是我有心装逼,但观众不应景啊,哥们我只能尴尬的咳嗽两声,回归正经话题,但那女鬼依旧对我的话毫不理会,淡白色的魂体上散发出浓郁的怨气,隐隐有突破我束缚的倾向。
我皱皱眉,直接把手中墨绿色的香茗幽朝女鬼泼去,香茗幽有安魂凝灵的功效,驱除血煞之气,净化魂体的效用也是一流,虽然这只是我的梦境,但用途还是有一点的,茶水淋在女鬼身上,顿时就把煞气压下,女鬼原本血红色的眼睛也透露出了一丝清明。
淡白色魂体上沾满了安魂的香茗幽,女鬼眼神清澈,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我,不过这次,她的目光中少了些许狠辣和怨气,多出一份复杂与悲凉之感。
“你,你难道就是地狱的黑白无常?请别抓我!不要……不要阻止我报仇。”
女鬼突如其来的哽咽呐喊,把我倒还搞得有点愣住了,刚才多凶戾一只鬼,我不就泼了个茶吗,怎么就跟卸妆似得变了个性子?
“我不是黑白无常。”
我刚准备解释,突然,整个房间变得扭曲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刺激到了女鬼,这个梦境维持不下去了,我眼前一花,发现自己站在客厅防盗门前,保持着刚刚钻这间房子的姿势。
看来我在踏足这房子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女鬼的幻境中,不过这女鬼的力量着实弱了些,在幻境中竟然被我反压制住了,若换了一个牛逼点的厉鬼,只怕我就会在噩梦里沉沦到永远,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女鬼魂体苍白,显然受到了幻境反噬,她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什么威胁性了,我看也不看女鬼一眼,直径走向右侧卧室,穿过门,幽暗的小台灯依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双人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不同于梦境的是,这一男一女有着清晰的五官,并非什么无面人。
男女两人大约三十来岁,床头上挂着一幅等身相框,穿着婚纱,明显是对夫妻。他们身上都沾满了浓郁的阴气,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印堂发黑,双目紧闭,似乎是在做噩梦。
我一言不发,走出双人床卧室,又来到左侧的粉红儿童房,一如梦境中的场景,粉色窗帘,粉白床单,儿童床上熟睡着一名小女孩,不过这小女孩的长相自然没梦境里那般沉鱼落雁,是个样貌很普通的孩子。




鬼游天下 第69章 魇术
看来有一点我猜错了,刚才的幻境,并不单纯的是我的梦,更有可能是这一家人共同的梦,以这间房子作为蓝本而创造的幻境,如若不然,单纯靠女鬼那点微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支撑如此真实的梦境。
整栋房间都弥漫着浓郁的血煞之气,我在幻境中之所以找不到源头,是因为,煞气源头正是女鬼,以及覆盖了整栋房子的幻境。
走回客厅,我来到虚弱的女鬼跟前,问道:“说吧,你把这家人怎么了?”
女鬼有气无力的抬头道:“我给他们下了魇术,”
“魇术?”我挑了挑眉头,魇术是什么我虽然并不清楚,但梦魇这个词,想必每个人都听说过,民间通俗称之为鬼压床,更何况这屋子里的人都在做噩梦,这魇术肯定跟梦魇有关。
我随手招出《入门灵道》这本百科全书,翻着查了查有关幻术的资料,结果在第一行,就赫然写着魇术这个分类,我好奇地翻到页码,仔细看了一下介绍。
魇术起源于太古时代的女性祭祀,在父权还未形成的时候女性占有主导地位,祭祀这种神秘的活动都掌握在女性手中,在兴盛于唐,在殷商时期,殷朝歌(河南省淇县一带)女巫盛行,即当时的魇术起源。
在唐朝时期魇术到达鼎盛时期,当时是一种地下幻术,逐渐被封建朝廷禁止,到清朝时期基本魇术演变成催眠术,即催眠术是有魇术演变而来,仅存正统的魇术也只分布在河南省淇县一代,世上仅存的魇术人数已经寥寥无几,几乎失传。
这种古老的邪术,通过使人做噩梦来摧毁人的意志。一般情况下中了这个魔法的人会一直做噩梦,除非他自己醒来,别人是很难让他从梦境中摆脱的。不过等受术者醒过来以后就会没事的,只是会意志消沉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每天都对同一个人施展魇术的话,长此以往下去就会使那人精神失常。
据野史中记载说,康熙皇三子胤祉揭发当时的大皇子胤禔利用喇嘛的魇术,对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康熙的二子胤礽实施了魇术,指使其心智大乱,结果被康熙废掉。
看完介绍,我合上书收回体内,说白了,魇术就是种幻术而已,不管怎么讲,这房间里的煞气与噩梦既然都是女鬼所为,只要将这女鬼送到幽冥界,那一切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掏出索魂牌,正准备召唤阴兵把女鬼押去幽冥界,可谁知这女鬼也是个识货的,她一看到索魂牌,两只眼睛顿时瞪大了,扑上来拽住我的腿就哭号起来。
“鬼差老爷别抓我走,让我完报仇,哪怕让我魂飞魄散都行!”
“喂喂!你松手啊,别逼我用镜子砸你。”我无语的甩着腿,企图把抱着我腿的女鬼甩开,但这女鬼压根没有重量,随着我甩腿上下飘啊飘,愣是没掉下来。
女鬼听了我的话,反而抱得更紧了,大有我不答应她就不松手的架势,你妹哟!你要是个萌妹子抱我的腿,我就不说啥了,但大姐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抱着我的腿像个什么样子?
我本想用青冥镜给她一下子,但这女鬼魂魄虚晃,面色苍白,怕是再打一下就得魂飞魄散,而且她脸上凄凉的表情似乎不像作假,我也狠不下心真揍这个可怜的冤魂。
正如我最初在城隍庙遇见林平凡时,那家伙对我说的话:‘冤魂就没有不冤的。’
大多数充满怨煞的亡灵其实都不可怕,它们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死者罢了,它们之所以留在世间,几乎都是为了死前最后的一丝怨念。
既然要积攒功德,哥们我可不得把事情做全乎了吗?林平凡那小子每次超度亡魂,都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问一遍,想来也是有道理的,反正现在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大不了就听这女鬼絮叨絮叨。
收起索魂牌,我叹了一声道:“算了算了,我先不收你,你先跟我说说你是谁,为什么要给这家人下魇术吧。”
女鬼见我收了牌子,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我瞪了她一眼:“我不是不抓你,只是准备先问明白原因。”女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也知道现在最好别再得寸进尺,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我的右腿。
“你叫什么?”
扫视一番客厅,我随意的坐在沙发上,静看着站在客厅中央的女鬼,示意她可以开始说了。
女鬼犹豫一下:“我叫章妙晴。”
“干什么的?”
“以前在杂志社当过小编。”
“家住哪……呸。”
卧槽,说顺嘴了,这一刻哥们我感觉自己有点像查户口的,问那么详细顶个屁用啊,我一拍脑袋,正准备改口问别的,女鬼却已经先一步回答了。
“住在河南。”
我一挑眉头,诧异道:“河南?那儿可离长安远得很,你远隔千里过来报仇的?”
“不是,我是去秦岭旅游的时候,在山区里死的。”女鬼说到这,情绪激烈,双目都变得通红起来,身上的怨煞气息更是不停翻滚着,大有失去理智的倾向。
看来是聊到正地儿了,我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手底却早已暗中取出了青冥镜,只要女鬼稍有异动,我练了这么久的盖帽神镜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吧,你怎么死的,和这家人有什么关系?是他们杀了你?”
“不是他们杀了的我,但也差不多。”女鬼摇摇头,她虽然身上煞气浓郁,但理智还算清醒,目光中露出一抹怨念道:“我和我家人去秦岭旅游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这些人,当时我是开着车去自驾游的,顺道载了他们一程,可是车在山坡转弯的时候翻了……”
女鬼飘在原地,宛若阴风幽怨般徐徐道来,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这种事了,并没有太被带入女鬼的忧伤里去,索性靠在沙发上,把这一切当故事来听。
如先前所了解的,女鬼原名叫章妙晴,今年三十七岁,在河南一家小杂志社里担任小编的工作,虽然编书辛苦,工薪也微薄,但她却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温柔体贴的丈夫以及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儿子。
前段时间,正值五一劳动节的假期,哪怕是再节俭的家庭也有享受生活的权利,章妙晴决定带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至于去哪里,她正好熟知一条秦岭山区的旅游路线,如果自己开车的话,既可以当做野炊,也能省下一笔旅游的费用。
于是章妙晴一家开着廉价的夏利车,充满期待的出发了,踏上了这一场注定是永远的旅途。
在旅途中,章妙晴认识了一家三口人,他们是在山区的一个农家乐里相识的,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打开话题需要什么?或许是一些缘分,又或许只是一筷子菜、一小瓶啤酒那么简单。
小小的农家乐根本没有多少桌椅,两家人挤在一张饭桌上,自然很快就聊熟了起来,小男孩和小女孩蹲在树坑旁玩耍,大人们则在酒杯间海阔侃聊,巧的是,两家人的目的地是相同的,章妙晴的丈夫喝多了酒,很是豪爽的答应载他们一程,于是两家人一起挤在了狭小的夏利车中,晃悠悠驶在坑洼不平的山路。
死亡离我们有多近?也不过一杯酒的距离。
如果一杯酒还不够,那就再加上一个巧合?
黄昏下,醉醺醺的男人踩着油门,一个小女孩坐在副驾驶上与一个小男孩打闹,嬉戏中,小女孩被小男孩推了一把,她的小手慌不择物的推住了挂挡,顿时档位变成了高档,汽车猛地一加速,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而前面则是山路的弯道处。
汽车像一只飞舞的蝴蝶,带着绝望冲下山路,虽然山坡并不大,只有六十度左右,但高度却足有几十米,夏利车满载着四个成年人两个孩子,车身猛烈的一路翻滚而下,最终倒扣在了一片乱石林立的荒地中。
章妙晴半截身子甩出了车窗,她下半身被死死压在钢铁的车身下,眼瞅着是活不成了,章妙晴的丈夫则更凄惨,他坐在驾驶座上,首当其冲,喉咙被破碎的玻璃隔断,早已是没了声息。
坐在后排的另一家人也不好受,女人的左腿骨折,必须有人搀扶才能勉强行走,男人虽然没受什么重伤,脑袋却震荡的一个劲儿发蒙,耳边嗡嗡声作响个不停。
至于两个孩子?他们倒是命大,虽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没系安全带,但却都活了下来,小男孩左腿被玻璃划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小女孩身上虽然伤不重,但却也撞倒了脑袋,一时半会清醒不了。
章妙晴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看见另一家人从车身的残骸中爬出,她哀求着他们,把自己的儿子也带出去,但是另一家人身上也都负伤,男人得搀扶着妻子,还得抱着他们陷入昏迷的女儿,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实在没有办法再带一个人。




鬼游天下 第70章 道德问题
另一家人很惋惜,向即将死去的章妙晴表示,等他们找到附近的村庄,就立即带人过来救她的儿子。
章妙晴看见她儿子左腿上鲜血淋漓,还在不停地渗出鲜血,作为一个杂志社的小编,她清楚的知道,这种伤口如果不立即止血包扎,伤者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所以她求另一家人先带着她儿子离开。
但人总是自私的,有谁会愿意救一个饭桌上认识的人,而将自己的女儿抛弃在荒野?或许只是暂时性的,但却有着无穷的风险,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谁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找到山村?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正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另一家人满嘴承诺着绝对会尽快带人回来,他们无视掉章妙晴的哀求声,互相搀扶着,在黄昏下渐行渐远,原地仅留下血染的残骸以及章妙晴一家人。
荒郊里仅剩一人在啜泣,即将死去的章妙晴那一刻恨极了这家人,她觉得,如果不是这家人一同挤在车上,如果不是这家人的女儿误打误撞推了档,他们的车也不可能会翻,更不可能全家都葬送在这秦岭荒野中。
原本章妙晴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死去,她能清楚感觉到,自己下半身已经麻木了,在缓缓地缓缓地流出鲜血,染红大地,她趴在车窗,无力地伸出手望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看着她儿子的血液逐渐流干,将地面侵染成诡异的暗红,视线才渐渐模糊,带着满腔的怨念而亡。
后续,也许另一家人带着村民找到了章妙晴一家的尸体,也许没有,这又有什么重要的?章妙晴已经死了,她的丈夫和儿子也早已逝去了,她满腔的怨念不可能平息。
于是她化作了怨灵,紧追着这家人的气息来到长安,她发誓要杀掉这一家三口,让他们到地狱陪伴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故事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女鬼漂浮在原地,身上的怨气浓郁无比,我却满是疑惑,问道:“我记得一个星期前,这破小区的怨煞之气就已经很浓了,你难道不是一个星期前来这儿的?”
“我是一个星期前来的。”女鬼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在一个星期前就杀掉这家人,非要等这么久还不动手?”
倒不是我希望这女鬼尽早动手,而是我真挺纳闷,一般厉鬼索命都是赶早不赶晚,哪有仇人在眼前不动手的道理?你看看边临街那鬼胎,人家多敬业,二话不说钻妓女肚子里,第二天就开始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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