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游天下

“哦。”桦长老可惜的叹了声，还不忘补一句：“您以后若是有用不上的丹药，记得优先考虑我们玄猫族啊。”
“那是自然。”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和桦长老、禹长老两人又闲聊几句，品了会儿果酒和灵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顺便又问了下猫又家族具体的位置，以方便去了日本好认门，到时候若是半天找不到地方可就尴尬了。
猫又族的本部居所与玄猫族有很大区别，并没有像玄猫族这么异类的设在闹市区，而是定在一座海湾岛屿上，日本沿海地区那边最不缺的就是荒岛，猫又家族正是选了一座，设阵隔离外界，当做本部。（之前说猫又家族在东京，只是公司在东京。）
猫又族实际上也算是日本比较古老的一个家族了，据两位长老说，其实古时候，日本有很多妖族都是从中国移居过去的，有些是在国内妖界竞争不下去了，也有些是为了躲清静，那时候，日本还属于一片宁静之地。
现如今，日本修行界其实也并不比中国差太多，虽然说民间隐藏的高人肯定还是中国多，但日本修行界表面展露出的力量却和国内旗鼓相当，中国有约莫近十大妖族，七大门派，日本小小的弹丸之地却也有八大妖族，五大流派。
哥们我对中国修行界都知道的不多，更别提日本修行界了，现在值得我关注的不是妖王层面的力量，我更关注，是日本那边有没有仙神级的力量现身？
比方说什么大天狗、天照大神、别天神、宫本武藏之类的，只要那些东西不冒出来就好……等等，我刚才说的里面是不是混进了设么奇怪的东西？好像没有？
谈完猫又族的事情后，我思考了下，又问道：“二位长老知道秦岭秦皇墓的事情么？”
“自然知晓。”桦长老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我轻声道：“这破解秦皇墓封印的时间，一眨眼就快两个月了，听说，似乎异域邪神可能会在秦皇墓破阵时趁虚而入，不知玄猫族长可曾在族中商谈过此事？”
“有此事？”桦长老愣了下：“族长未曾向老朽提起过！”
“哦，看来是我多言了。”
我连忙住口，不再继续说下去，任凭桦长老怎么问也不说，本来我是想问一下桦长老关于异域邪神的事儿，但既然玄猫族长没告诉族中这件事，我最好还是别多说为好。
随便又寒暄了几句，我告辞了这两位猫妖长老，顺着电梯直降一层。
我没回玄猫秘境，而是直接离开玄猫大厦走向青云观的方向，好久没回青云观了，大概快一个多月了吧，也不知道旺财是不是还在观里看门？‘有来有去’和尚还在不在观里借宿？我还想问‘有来有去’和尚一些事，祂算是我已知长安城中境界最高的人了，极有可能也是地仙。
一路迈过那条熟悉的羊肠小巷，那迷踪阵虽然还是蛮高端的，破是破不了，不过哥们我走了这么多遍，早就记住走法了，原模原样的照着林平凡的步伐走了一遍，不出几分钟，焕然一新、门厅大开的青云观就显露于面前。
“旺财？在不！”
我走到观门前，朝里面喊了声，没多久身材跟施瓦辛格似的大汉就从观内走了出来，一脸憨像的挠挠头：“王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哈，旺财。”我笑着朝他摆了摆手，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几瓶丹药扔给他：“这是妖气丹，你应该能用得上。”
“妖气丹？”旺财接过几瓶丹药，笑的那叫一个兴奋，活脱脱像个狗叼到肉骨头似的：“多谢王哥！正好俺这儿好久没丹药了，你这妖气丹送的太及时了。”
我笑了笑没多说什么，望向青云观其他几间客房，问道：“有来有去和尚呢？怎么又没见他人？该不会跑到安陵寺那边住去了吧？”
“不清楚。”旺财挠了挠头，无奈道：“自从半个月前，那和尚就跑不见人了，俺也不太清楚他去哪了，安陵寺那边俺问了，也不在……或许是那和尚继续游历世间去了吧，主人的朋友都性子古怪。”
“不知去向？”我闻言，稍微皱眉。
半个月前‘有来有去’和尚消失不见的？半个月前，不正是我获得莲藕仙躯，好不容易从白莲教逃出来的时候么？该不会‘有来有去’和尚的离开和这有什么关系？是我想多了么。
随口与旺财又聊了两句，我还跟旺财提起了青冥镜器灵的事儿，问它知不知道该怎么激发出器灵来？自从逃出真空秘境后，无论我怎么召唤青冥镜器灵都得不到回应，就仿佛青冥镜器灵消失了似的。
从储灵镯中掏出许久没用的青冥镜，镜身一如既往的如破烂般锈迹斑斑，递给旺财。
旺财接过青冥镜，朝我苦笑了下：“王哥，俺也不太清楚该怎么召唤那器灵，老实说，俺用这镜子的几十年里压根就没见过有器灵。”





鬼游天下 第817章 张氏小院
“你没见过青冥镜器灵？”
我诧异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也罢，逍遥子总招出过器灵吧？据青冥镜器灵说，逍遥子让它在必要的时候护我生命安全，但是我还是挺纳闷的，我这一年时间遇见险境无数，可它真正现身的次数却只有两次。”
“王哥，你问俺这些也没用呀，主人心中所想从来不给俺说的，只会吩咐俺去办事。”旺财挠挠后脑勺，一脸憨像，尴尬道：“俺这脑子也听不懂那些，所以平常也不怎么记。”
“算了，那就这样吧，你好好修炼，我先去张氏小院找林平凡去了……若是什么时候‘有来有去’和尚回来了记得通知我啊，随便找只阴差小鬼托话就行。”
“好的王哥。”旺财点了点头，目送我离开了青云观。
告别看守青云观的旺财，我抬头看着天边的渺渺白云，走在熟悉的古今街道上，不多时便到了算命街一侧的小巷里，古色古香的张氏小院映入眼帘，一如往昔，小院上依旧飘荡着幽幽丹香，看来林平凡这小子炼丹术修习的还不错嘛。
“林平凡，在不？！”
哥们我直径走到院子里，朝内院喊了声，正巧望见林平凡正在炼丹，于是便不再言语，默默站在一侧等候他炼完这一炉丹，看那丹炉上冒出的冉冉烟气，我猜也要不了多久了。
“王奇？”
沉厚的声音从院外响起，只见身穿道袍的张清明漫步走进院子里，我先前在算命街上并没有瞧见他的身影，也不知这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是换了地方摆摊？又或者是又跑去宰大客户了？
说起来，凭张清明那三寸不烂之舌，哪怕不用术数，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吧？可他却至始至终一贫如洗，看来修行人的贫誓果真不是作假的，可能是种冥冥中的命道吧。
“张清明，好久不见。”我淡然一笑，朝张清明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张清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啧啧称奇道：“没想到你竟真的重获肉身复活了？！难道是那九首金身集齐了么？果真如逍遥子前辈所说，你乃异人啊。”
我摇摇头道：“没有，九首金身我还没攒齐，只不过前段时间是运气好些，得了个能为魂魄塑身的玄阳藕，现在的身体是莲藕躯，算是半尊仙躯倒也不错。”
“玄阳藕？莲藕躯？”张清明惊讶道：“难不成是那传说中的净莲玄躯？”
“净莲玄躯？”我并没有听过这个词，之前我光知这玄阳藕化作的身躯是莲藕仙躯，估计张清明说的是什么专业术语。
张清明感叹道：“王奇，你这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有了这幅净莲玄躯，你日后想要感悟仙境的就能顺畅许多……具体的妙处难以详说，等你感仙家境界时，自然就会有所体会。”
“哦？这么玄乎？”
我听了张清明所言后，也挺感兴趣的，若是莲藕仙躯对晋升仙境真的有妙处，那简直再好不过了，我手头现在有鬼婆子的仙丹内丹，凭借着那些香火仙气想要在两三年内到仙境并不难，所以莲藕仙躯的妙处对我而言，意义颇大。
虽然我现在爆发出来的能耐接近鬼仙，却的只是单论破坏和防护能力上的，准确的说，龙纹仙剑的攻击力已经能匹敌魏判了，可是防御方面却仍在初入阴神的层次徘徊，准确来讲，并不能和鬼仙抗衡。
（顺便说一下境界划分，以前一直有人搞不懂仙境划分和阴神冥神的对应关系，仙境划分分别是：鬼仙、人仙、地仙、天仙、神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阴神准确来说只能算是勉强抵达仙境的魂魄，并不能算得上鬼仙，鬼仙应该等同于冥神。）
话归正题，仙境的强大之处并不单单是单纯的破坏和防御，更是境界上的差异，许多仙术可不是有仙气就能施展的，需要对天地规则的一定运用才能办到，比方说的神仙之能：移山倒海、移行换位、呼风唤雨等等。
若是非要说仙境和凡人最大的差别，到了仙境，就不再是单纯的一人之力了，而是能携天地之力，借万人之力，一怒呈天威！
和张清明又闲聊了些别的，说完净莲玄躯之后，就开始天南海北的瞎聊，我顺便问了下关于修行者协会的事儿，这才知道张清明在那什么协会里也有名头，似乎是什么名誉长老？听起来还挺高大上的。
刚聊没十分钟，门外又进来个人，是位身穿黑色工作制服的清纯女子，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我瞧着有些面熟，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妹子是张清明的女儿，林平凡的未婚妻——张灵儿。
“你好，弟妹。”我笑嘻嘻朝张灵儿挥了挥手。
张灵儿一愣神，望着我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是林平凡的那个鬼魂朋友？王奇？”
“嗯，是我。”
我点了点头，上次仙茗居道观开门时，我曾和张灵儿见过一面，不过也仅仅只是一面而已，没想到她还能记得我，看样子记性不错嘛。
与张灵儿寒暄了几句，她望向正盘膝坐在石桌丹炉前炼丹的林平凡，眨了眨眼睛，望向张清明道：“爸，平凡他怎么还在炼丹啊？这都快四天了……不是说今天就结束吗？还能不能赶上饭点？”
张清明轻咳了两声，对张灵儿道：“应该可以，再有不到半个时辰这炉丹就要成了。”
“嗯，那就好，我先去做饭了。”
张灵儿说完后，朝我这边挥挥手，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院落侧卧走去，我见她手中东西还蛮沉的，微笑着随手点了一下，用御物术帮她把东西直接放进了侧卧内。
张灵儿提着的大包小包，我帮忙拎的时候顺便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发现大多是些刚刚出土的器皿摆设，装在旅行箱和皮包内，有些甚至连泥土都没刷掉，虽然我知道她在白雪名下的文宝阁办事，但她一个大堂经理，拿这些古董回来干嘛？
“你女儿，包里有不少古董？”我纳闷的朝张清明问了句，那些古董看起来似乎还挺‘崭新’的？




鬼游天下 第818章 天命
张清明点点头道：“我女儿大学专业学的是考古，对古董也有一定研究，所以经常帮文宝阁里复审一些不太重要的古董，唉，我本不想让她做这些的，毕竟太忙了，这丫头几乎很少开开心心出去旅行过。”
“原来是复审古董。”
我表示明了，看了眼正在炼丹的林平凡：“其实你们没必要活得这么累，把林平凡炼出来的丹药随便拿出去卖一瓶都够几万了吧？说真的，你女儿其实用不着上班，让林平凡这小子带她出去来一场旅行岂不更好些？”
张清明似有意动，但却摇头道：“平凡这些丹药不能卖，炼丹很耗心神精力，虽说他已筑基，但一个月内也仅能炼制一两瓶丹药罢了，若是再多炼下去，对境界和身体都有损害……这些炼制出的丹药本就是为他提升境界的，可不能本末倒置了。”
我能听明白张清明的意思，无非就是说，这些炼出来的丹药要让林平凡修行用，绝不能用来卖钱，毕竟资源本就只有这一点，自己都不够用，哪来的富余朝外卖？
“丹药之事和金钱之事，其实都不必担心，这不有哥们我呢么？”
我笑了笑，二话不说，一招手便从项链中取出了二十多瓶筑基修士能用上的灵丹与法器，将这些东西摆放在石桌旁边，示意这些都是送给林平凡的，可以让张清明先过目。
张清明惊讶的望着我，不太懂我从哪搞来了这么多筑基期的丹药，随手拿起一瓶倒入手心看了眼，惊讶道：“这是清元培元丹？等等，这丹瓶上竟还都有丹封？珍贵性丝毫不亚于丹药。”
我打了个响指，笑道：“这些差不多算是我偶然得到的，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用，就全送林平凡了，等那小子炼完丹后可得让他好好谢我，哈哈哈。”
张清明手有些颤：“这些……太珍贵了吧？”
“有什么珍贵的？我又不是送你，送林平凡的，当然，你吃我也没啥意见。”
我耸了耸肩，反正这些丹药扔到换物阁也不一定能卖多少功德点，给林平凡留着才是物尽其用，更何况，林平凡和我认识时间不短，曾经生死与共过好多次算是莫逆之交，苟富贵勿相忘，送他这点丹药有算得了什么？
被我这番话一说，张清明也就不再多言了，毕竟这些是我送给林平凡的，他总不可能帮林平凡推辞吧？只能等林平凡炼完丹后再说，以林平凡和我的关系，他肯定不会矫情。
继续和张清明聊了些别的，比方说，钱之类的，我本意是可以借给林平凡一千万让他先用着，反正过段时间我卖丹药的两亿毛爷爷就要到账了，一千万实在不算什么大数目。
但张清明却拒绝了，按照他所说，张氏家族现在仍在天命衰落中，无论是怎么敛财也终会因各种意外而横失，只能维持最基本的温饱问题，而林平凡入赘到张家自然也受牵连，不可能持有太多世俗钱财。
说到这儿，张清明望了眼林平凡，眼眸深处有一丝无奈和歉意。
在他看来，若非逍遥子让林平凡来张氏家族修习道术，以林平凡的天赋定能风生水起，但是现在入赘他张家，却定要受贫穷之苦，唯有等何时张家在天道的债还清了，才能重新翻身。
我却对张清明所言不以为意，我了解林平凡那小子，他若不是真爱张灵儿，绝不会入赘的……应该吧？
说起天道惩罚，我眼珠子一转道：“不就这点小事儿嘛，那就不一次性把钱给你们不就行了？大不了每天派人给你们一万，用完了再取……这样哪怕有什么横祸失财，也不可能失完。”
“王奇，看来你对天道还是所知甚少啊，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天命？唉，你不懂的。”
张清明幽幽长叹一声，语气中满是复杂的无奈之感：“好意本道心领了，只不过俗世钱财之事不必再提，修行人日子差一些倒也没什么，虽然有些对不起小女，但生于张家，这也算她的命啊。”
听张清明说的这么玄乎，哥们我一时间有些怔神，讲真，尽管我相信世界上有满天神佛有天地规则，甚至都快修到了仙境……但是我仍对那所谓的天命所知甚少，毕竟这太玄乎，比什么仙神都要更让人难以琢磨。
今天听见张清明张口闭口都是命命命的，似乎对这东西又敬又恨，若是用一个词去形容，唯有敬畏。
张清明乃一算命先生，精通各种玄学术数，能看破许多命数却因家族命运从不敢泄露天机，他日日算命，却对天命畏之如虎，大多有能耐的算命先生都是如此，能耐越高深莫测，就越是敬畏天命，不敢违背。
“接触的越多，就越是知道它的恐怖。”张清明这般说道，叹了口气。
面对张清明所说的这些玄乎东西，我一知半解，对所谓的玄学术数一向并不太感冒。
假如真如张清明所说的天命不可违，那修行术数又有何意义？看透天命却不能去违背，仅仅是看到的话，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吧？倒不如当一条什么都不知道的咸鱼来的轻松。
“张清明，若真说天命这件事儿，我倒有个疑惑想问你。”我看着张清明，顿了顿，开口道：“假如天命不可违背，世间一切都是按照天命来进行，那岂不是说世间之所以会有算命道士也是天命使然？算命道士能看透天命也是天命造成的？”
张清明默默颔首：“你说的没错，若是真详说天命之所为，或许你我二人现在谈论它，也是它衍生出的一段过往罢了……世间万物道法自然，天命并非活物，而是一种冥冥中衍生的至高规则，非我等可以理解。”
“天命赋予了术数推演它的性质，但却也仅仅只能推演，我等修习术数之人，早在修习之前，就做好了被天命玩弄的准备，很多事情或许是天命借我等之口修改世间走向，若是天命不肯让我们改变的，哪怕我等拼上性命也难以改写……算命道士的存在意义，难言。”




鬼游天下 第819章 顺便要个丹道
听了张清明这一长串话，我也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这与宿命论有何区别？不就是说世间一切都由命定吗？太悲观了，但是足够理性的人都能看出，命这种东西很可能真的存在。
就好比一个人的出身基因都是由一出生就注定的，身边接触环境也是早就注定好的……假如一个起点是注定的，道路是注定的，那么终点也必然注定，这世界就是由一个个看似偶然的结果，不断朝前推进衍生的必然。
仔细一思考，感觉真是让人凌乱。
“凡事天衍九十九，必留一线生机，哪怕是天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留有修改的余地。”张清明说完这句话，眉头微微皱了下：“此话是家父告诉本道的，是对是错本道也不清楚，那一线生机何来。”
“你这话就有点太悲观了。”我耸耸肩：“管他的呢，什么天命不天命，等我活腻味了再去想这个问题，我现在还准备享受人生……有句话，话糙理不糙，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好了。”
说完这句话，我下意识想起孟婆之前呛我的那句‘你被强奸会去享受？’
汗，说的都有理，管他被强奸会不会享受……反正我现在还没兴趣去想那么深奥的东西，什么天命啊、天道啊，只要它们不过来挡我的道，我就懒得管它们。
等我什么时候倒了大霉，实在不得不揭竿而起了，再去学那些龙傲天主角们喊什么‘逆天而行’‘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中二病狠话吧。
还没等我跟张清明好好叨叨天命这个广义话题，林平凡那边总算有了动静，只见丹炉轰隆作响，丹炉下的真气火焰却逐渐的开始降低，一丝丝灵气顺着小院顶部从四面八方汇集向丹炉，正是丹成的体现。
炼丹之事，之所以不可能被工业代替，正是因为炼丹的全过程都必须由炼丹师惊喜把控灵气输入与火候，最终引动天地灵气灌注入丹药中，这炼丹炉下似乎还刻着个简易的聚灵阵，倒是使林平凡丹成时轻松了许多。
清香丹香满溢，丹炉下的青色火焰总算彻底熄灭，通红的丹炉嗡嗡轻响。
也不知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御物术，林平凡睁开双眼，手一招，顿时丹炉内成型的丹药就刷刷飞出，落进了铜盘中冷却定型，呼悠悠转了七八圈，散去杂质与余热后，又一溜烟被扔进了最左侧的陶瓷丹瓶中。
见丹药成了，我淡然一笑，走到林平凡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等你半天了，这次练得是什么丹？”
“王奇？你什么时候来的？”林平凡刚才在全心炼丹，并不知我就在旁边，看了我一眼道：“我这次炼的是紫气丹，能借助朝霞的紫气东来使灵气吐纳加快数倍乃至数十倍，比寻常聚灵丹效果强不少，缺点却是限制太多。”
“哦，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这世间丹药种类多如牛毛，果真是千奇百怪。
林平凡将瓷器丹瓶用丹红封住，扭头望向我，愣了几秒才惊讶道：“王奇？你、你复活了？”
“嗯，算是吧。”
我笑了笑，随口把玄阳藕给他说了下，自然也是免不了一阵儿羡慕，莲藕仙躯虽然比不上仙人凝的真正仙身，但比起凡躯来却也不知好出多少万倍，可以说，玄阳藕一类的宝物不光是魂魄竞争，就连许多道士妖怪也很希望能拥有。
“甭说那些了，哥们我这次可是给你送物资来了，感动不感动？”
“感动什么？东西呢？”
“东西在地上，刚才你岳父都觉得太贵重了，硬让我收回去。”
林平凡顺着我所指，瞧见了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随手掀开一瓶轻嗅了下，嘴角抽了抽，正是因为他现在正在修习炼丹，才会清楚这些丹药的炼制手法巧夺天工，功效几乎十寻常丹药的近一倍。
“王奇，你干啥去了？哪弄来这么多丹药？”林平凡惊讶望着我。
“运气好捡的。”我摆摆手：“你甭管，留着用就行，我也不是白送给你的，我要让你帮我办事儿的。”
“办事？办什么事？”林平凡晃荡着手中的丹瓶。
我耸肩，手一招，一团幽幽灰火跳动在五指间：“我现在不是复活了吗？我想偶尔修行一下道家法门或者法术，以前魂魄修炼的很多鬼术，现在因为有了肉身的原因都很难施展了，果然还是得换点招数。”
自从有了肉身，好处不言而喻，但是坏处也并非没有。
不能随便走幽冥通道暂且不说，我以前经常使的魂归来兮就首当其冲的用不成了，这鬼术救过我不知多少次命，但却只能助魂魄加快速度，对现在的我而言全无意义……除非是我遇见了不得不舍弃肉身的棘手险境。
“学道家法门？”林平凡诧异的一挑眉头，无奈道：“这事儿你跟我说也没用，我现在也只是半瓶子水咣当而已，若是要学道家法门，可以等我师父什么时候返回凡尘了再说，又或者也可以直接拜我岳父为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