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风楼主人
何九叔脸色微微一变,还没说话,老倔头就抢先说道:“这个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不提了。”
何九叔咳嗽了一声说:“那什么,咱们走吧,事不宜迟啊。”
我看了何九叔一眼,何九叔脸上的神色颇为古怪,我心中暗想当年给老倔头父亲出改建门楼、乱种树的骚主意的人,必定是何九叔无疑了,我先前还奇怪呢,何九叔怎么会这么热心肠,原来是自己心中有愧啊。
二叔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尴尬地笑笑,想再说一句话来弥补一下过失。但不是我这个做侄子的要骂自己的二叔,挫人实在是挫人,二叔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什么,九叔也不是无心之举,而且他也受到惩罚了,你看九叔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啊。”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色变。因为在闲聊之中,我们都听说何九叔年轻时死了老婆,到现在没再娶,膝下无儿无女,此事一直是何九叔心中的隐痛,大家平时都不提这件事,但万万没想到啊,二叔不但提了,而且潜台词还是何九叔人品不好,遭报应,理应如此,你说二叔那张鸟嘴是不是该用针给缝上?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地看何九叔时,何九叔却只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出屋子去了。
我们都暗中松一口气,然后把愤怒加鄙视的目光投向二叔,二叔却作无辜状,诧异地说:“怎么了,你们都用这么嫉妒的眼光看我,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太得体了,嘿嘿,其实吧,我感觉也就一般,一般了。”
大家瞬间集体无语,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啊。
我们一行人带着铁锨、锄头、耙子等,跟着何九叔和老倔头赶到他们所说的那个阴山土沟旁,准备找寻何厚青的尸体。站在土沟的岸边,从上往下看,一米多深,两米多宽的土沟里没有什么地方有异样,根本不像埋过人。
二叔问老倔头道:“你确定何厚青就埋在这里?”
老倔头看了看何九叔,何九叔点了点头,老倔头道:“那就是这条沟了。”
老倔头他们所说的那条沟,以前应该是山溪,后来水断了,就成了干涸的土石沟,因为处在山阴处的山脚下,下雨的时候会有积水,这条沟看上去湿腻腻的,但踩上去却是干的。估计当年的何厚青死后,尸体被人扔到这里草草一埋就了事了,而且何厚青也没有后人,埋在这里就肯定在这里了,自然不会有人再把他的尸体给起出来,换个好环境重新安葬。
但是就算是埋葬在这条沟里,具体位置不知道也很难找到,因为这条沟蜿蜒在山脚下,前后不知道有多长。
老爸问何九叔道:“九叔,你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何九叔道:“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记不得了,只知道在这条沟里,而且就在咱们眼前的这一小段。”
老爸看了看老倔头,老倔头也道:“九叔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二叔说:“这条沟这么长,就咱们眼前的这一小段也足有五六十米长吧,又没有明显的标志,我们怎么知道何厚青埋在哪里?”
二叔说的是,的确不好找,如果是按照正规的风水格局,寻龙望水观风定穴埋的人,那么利用《义山公录》上记载的风水定位方法,我还有可能找到墓穴所在地。而现在的情况是何厚青被弃尸荒野,随意埋葬,根本无迹可寻。要说有什么办法,那就只能用土笨办法了,一处一处挖,一点一点找,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下子就找到了,运气不好的话,五六十米长的沟,挖一天也毫无收获。
老爸道:“元方,你好好想想《义山公录》上的记载,能不能找到一种方法寻找尸体葬处?”
我摇摇头说:“没有,不按照风水格局来定位很难找到。”
二叔叹气道:“那就一点一点挖吧,二脑袋你回去叫些人过来吧,就咱们这点人挖,得挖到猴年马月啊。”
二脑袋点了点头,准备回去叫人。二叔嘀嘀咕咕地咒骂道:“你个地主老财,快自己蹦出了啊,我们就不挖你了。哎,呸呸呸,说错话了!你可不能自己蹦出了,那不就成僵尸了嘛……”
二叔这自言自语的几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我喜道:“我想起来了一种办法,这种办法虽然说不太对口,但倒是可以试试!”我想起的办法是书中记载的一种寻找僵尸的办法,虽然僵尸和尸体不一样,但是万法归一,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说不定可以一试。
麻衣神相 第17节
第025章 尸骨蛆
我心中所想的办法是,利用尸体极阴的特性来找。这条沟里埋葬尸体的地方必定和没有埋葬尸体的地方有所不同,埋尸地阴气重于其他地段,如果用至阳之物来探测,阴阳相克,说不定有效果。
听了我的想法之后,老爸和二叔都道:“理论上可以,应该能起作用。你就说说具体怎么办吧。”
我沉吟道:“不过这个方法得用到一种符咒,去三尸符,这个符咒我没记清楚,估计画不下来。”
江灵在一旁说:“这个我会,你不用担心。”
我大喜道:“那就好,咱们现在准备吧。”
二脑袋道:“陈小先生说都需要什么东西,我去弄!”
我说:“你回去找一个木匠用的墨斗,墨汁得是墨和朱砂的混合液,再拿一个红毛线球,四十根小木棍,黄表纸、朱砂泥、毛笔、香、酒、蜡烛、火柴都要准备,再拿一小盆公鸡血,必须得是公鸡,记好了!”
二脑袋点头道:“好的,没问题!”说完,飞快地去了。
我们在土沟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等二脑袋回来。江灵对我道:“《义山公录》还真是博大精深,事无巨细,什么都记录,怪不得被人称为神相天书。”
我笑道:“书上记载的东西很有限,关键看用的人如何,书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实情况更非一成不变,所以我觉得活学活用才最有效果。”
江灵点头道:“你说得对。”
我和江灵正谈的入港,二脑袋已然带着几个村汉拿着家伙事过来了,东西准备的还算合格。我对江灵道:“江灵妹子,你先画二十道去三尸符,待会儿我用。”江灵自去一边准备不提,我对二脑袋、老倔头和那几个村汉道:“你们把木棍均匀地插在土沟两旁,一边二十根,不要对应,要一一错开,每两根木棍间距要三米左右。”二脑袋和那几个村汉也去办了。我又对二叔道:“二叔,你和老爸把毛线缠在二脑袋他们插好的木棍上,在沟上形成一个网。”老爸和二叔也去办了。
大家都去办事,只剩下我和何九叔在一旁看着,何九叔饶有兴致地说:“元方,你倒是天生一副领导像啊,呵呵,说不定麻衣神相的威名又在你身上重振天下了。”
我也笑道:“没想到连九爷爷都知道麻衣神相的传说,呵呵,不过您过奖了,我也是瞎糊弄而已。”
何九叔道:“年纪大了些,听到的事情总归多一些。”
我和何九叔说着话,二脑袋他们已经把毛线网给布置好了,江灵也已经画好了符咒,码在一旁等我用。
我对老爸说:“老爸,你和二叔再把墨斗线直拉过去,就架在毛线网上面就行了。”我又对江灵道:“江灵妹子,你去把那二十道符咒均匀贴在墨斗线上。”然后我和二脑袋他们端着鸡血、酒、黄表纸和香走到土沟岸的中间位置,我把黄表纸按照书中记载的方法叠成一定的形状,然后点燃,放在酒盏里,等它燃尽,之后,再把酒倒进公鸡血里,搅匀,用毛笔蘸着混合液,按照书中记载,在地上画了一个四十平方厘米左右大小的图案,最后把剩余的鸡血混合液均匀地倒在图案周围地上,窨透。
一切办好之后,我吩咐大家道:“大家都散开吧,不要太靠近了——老爸,你和江灵你们两个别动,一人站一边,就站在毛线网两侧,好,准备好了!”
说完,我捻出九根香,点燃,分成品字形插在用鸡血画好的图案中,后退三步,盘膝坐下,开始念决,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毛线网。
我所用的方法是《义山公录》里记载的起尸术,全凭记忆实施,天知道有效没有。
山阴下,四周无风,平静无异象,我自专心念咒,忽然间,就像是有人扯了墨斗线一样,整根红黑色的墨斗线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起尸术果然有效果!
我激动地大气也不敢喘,继续卖力地念决,大概十秒钟左右,老爸那侧的一张去三尸符腾的向上弹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最后竟然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我没有想到那里的阴气居然如此强烈,竟能把符咒给震裂,但由此我也可确信那里就是尸身埋葬之地无疑了,因为土沟里别的地方都没有此处阴气强烈,如果有一处是尸体埋葬地,那就必在此处!
大功告成,我起身大呼一声:“好了,就是那里!那个纸符附近,大家快挖。”
二脑袋招呼一声,几个村汉一拥而上,扯掉毛线网,团簇着开挖,挖了不足半米,一个村汉叫道:“有了,我挖到东西了!”
我们过去一看,却是一片柳树枝,盘根交错折在一起。江灵脸色略变了变,呐呐地说了声:“这是……”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回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露出无限的惊奇神色,我问她道:“怎么了?”
江灵道:“尸体要是和柳树枝缠在一块,阴气互生互养,总归不好,我怕这下面有古怪。”
二叔却道:“再挖!”
大家又挖了几掀,这次居然又出现了一只类似人手的东西!
之所以说它是类似人手的东西,是因为它跟人手的形状一模一样,但是颜色却不对,它的颜色是墨绿色的。
二脑袋和老倔头他们的脸色也都变了,老倔头咽了口吐沫说:“陈先生,还,还挖吗?”
我说:“不挖怎么办?继续吧。”
几个村汉朝自己手心里吐了口唾液,继续开挖,接下来人的胳膊、腿、身子和头都出现了,那竟然是一具还没有腐烂的、面目可辨的尸体,整具尸体躺在无数柳树枝编造的框里,没有衣服,浑身墨绿,颜色浓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我浑身也开始冒冷汗了,但我并不害怕尸体本身的可怖,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如果这真是何厚青的尸体,那么它躺在这里至少也得有三十年了,裸埋在地下三十多年,居然没有腐烂,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哦,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不算裸埋,尸体下面还有柳树枝,那么柳树枝是谁放的?还有,尸体怎么会成墨绿色?
就在我浑身不舒服的时候,老倔头却惊叫了一声:“老天啊!”二脑袋也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就像传染病一样,那些村汉们也纷纷叫了起来,何九叔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叫,但是一脸的不自在显而易见。
老爸问何九叔道:“九叔,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叫什么?难道这个人不是何厚青?”
何九叔摇摇头道:“不是何厚青。”
老爸讶然道:“那是谁?”
何九叔沉默了几秒,然后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老倔头和二脑袋的爹。”
我们瞬间被石化,只觉得脊背上一丝丝凉意直透心房,大家沉默了,粗重的呼吸声如无形中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或许谁都没想到,尸体会被掉包,而且居然被换成了老倔头父亲的尸身。
老倔头的父亲失踪多年,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被山魈给吃了的消息风传大何庄了很多年,但谁会想到他不但没有被山魈给吃了,而且尸体还保存的好好的。
但是这样的事实却让人没有丝毫的兴奋,因为事实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谁干的?这不是我最想弄清楚的问题,我最想搞清楚的问题是这是什么东西干的,是人是鬼?
如果是人,那么从土沟的环境来看,这绝对不是这几天干的,也不是这几个月干的,而是很多年前就布置好了的,很多年前有人布置好这样的事情,目的是什么?
还有,何厚青的尸体哪儿去了?
一切无从得知,大家仍然沉默。
刺鼻的气味从尸体周身发出,大家不自觉地都捂住了鼻子。
沉默中,江灵忽然开口道:“我看先不要管尸体为什么会被掉包,还是把尸体烧了吧,这个尸体被人用药处理过了,时间久了,后果会很可怕。”
老爸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老倔头和二脑袋,这两人才是有权利决定尸体如何处理的人,但两人都神色复杂,默不作声,他们对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突然出现一时间难以接受,即便出现的只是尸体。
我们各自想着各种问题,谁都没有再注意那具尸体,而这时候,一个盯着尸体看了许久的村汉忽然叫道:“妈呀,你们快看,这尸体在动!”
一边叫着,那个村汉一边往后退了很远,惊恐之前溢于言表。
我们看那具尸体的时候,却是什么变化也没有,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另一个村汉故作胆大地嘲笑惊叫的那名同伴道:“看你胆小那样子,它哪儿动了?”
发叫的村汉焦急地说:“徐老三,别以为就你胆大,我可不是咋呼人的,它真的动了!”
徐老三一听这话,更加放肆地把身体蹲了下来,凑近了去看那尸体,一边看,一边说:“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就在这时,我看见尸体脸上的皮肤真的动了起来,刹那间,十数只类似蛆的东西从尸体脸上钻了出来,然后迅速地跳到了徐老三脸上,钻了进去。
第026章 夜半敲门声
这诡异的情形令围观之人无不吓得面无人色,老爸拉着我们就往后退,也就是数秒时间,在我们原先站的地方,已经布满了从尸身上跳上来的蛆虫。
而被蛆虫钻进脸部的徐老三大叫一声,翻滚在地,双手朝脸上乱抓乱抠起来,但这个让人无比揪心的动作没有持续够二十秒,徐老三就仰面朝天不动了,脸上出现了一个个黑漆漆的小洞,还往外渗着浓稠的黄色液体。
我几乎要呕吐出来了,身为女儿身的江灵更是掩面干呕了起来,一向胆大的老爸这时候也是面如死灰,喃喃道:“是尸骨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尸骨蛆?”二叔哆嗦着复述了一遍,然后叫道:“那还不赶紧走,走得远远的!”
老爸道:“二脑袋、老倔头还有你们几个别在这里了,快回去拿一桶石灰过来!再提些水!别愣了,快!尸骨蛆一旦蔓延开来,谁都活不了!”
老倔头、二脑袋和那些个村民都神神经经地跑开了,我们也退得远远的,盯着那些从尸身上爬下来的尸骨蛆涌动在徐老三的身上。
江灵虚弱地说:“尸骨蛆不是很早就绝迹了吗,怎么现在还有?”
老爸道:“现在看来那个说法并不可靠。”
二叔说:“如果尸骨蛆没有绝种,那岂不是说明,说明……”说到这里,二叔不再说话了,而是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虽然我不知道二叔在说什么,但是我却知道尸骨蛆是一种很可怕物种,它是一种寄生在尸体上的毒虫,外表和大头蛆基本一致,但不同的是,尸骨蛆浑身布满了极其厉害的腐蚀性毒素,那种毒素不但能腐蚀掉皮肤和肉,连骨头都能腐蚀掉。但尸骨蛆极难养育,幼卵必须要寄生在不会腐烂的尸体之上,靠食用尸毒而长大,而且生长周期很缓慢,一般要二三十年才能由幼卵长成成虫。
也就是说,有人在二三十年前在老倔头父亲的尸体上种下了尸骨蛆的虫卵!
那会是谁种的?
又是一个无法破解的疑难案件,我不禁头大如斗。
老倔头他们已经来了,提着石灰和水过来了,老爸接过石灰远远地朝徐老三和老倔头父亲的尸体上撒了过去,顷刻间,两具尸身上布满了石灰粉,老爸又把剩余的石灰遍洒在尸身周围,然后用水泼了起来,嘶嘶的声音和丝丝白气中,两具尸身上的蛆虫再没有了动静。
老爸对老倔头和二脑袋说:“现在也由不得你们了,你们也看见尸骨蛆的可怕了,如果不想再出事的话,就去把尸体烧了吧。”
老倔头和二脑袋都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
出了尸骨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都觉得事情太蹊跷了,暗中肯定有更大的隐情,找到何天明的尸体非常有必要。
这一天,大家心情都不好,何九叔又临时有事,所以上金鸡岭便被推迟到了第二天。
夜里,我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种种怪事,心中忽然忐忑不安起来,我总觉得有一张大网就罩在我的头顶,时刻要落下来一样。
十一点左右,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是好像没过多长时间,我又迷迷糊糊地醒了。原因是我听到了一阵“啪啪”的声音,仿佛是谁在外面敲门,但是那声音却很轻柔无力,根本不像正常人敲门时的那种动静。
“啪啪”又是两声,正是从屋门上发出来的。
怎么回事?
我睡意全无,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和我睡在一块的二脑袋也惊醒了,他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我伸着身子去看窗外。
江灵和二脑袋的妻子一起到邻居家睡觉去了,二脑袋家里依旧是我们这几个男人,当然,还多了个老倔头。
老倔头精神不好,吃了安眠药才睡下,此刻兀自不醒。
我坐在床上摸索着拉灯,打开开关后,灯却不亮!我心中暗道:“不妙!”
忽然,一道蒲扇大小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窗际,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叫声骤然响起,犹如鬼哭狼嚎,我悚然动容,浑身麻凉。二脑袋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哆嗦。
老爸那边也有了动静,屋门瞬间被打开,只听老爸在屋外叫道:“谁在装神弄鬼?”
我赶紧起身下床,跑到屋外,二脑袋和二叔也都起了床,走到了屋外。
院子里空无一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大哥,刚才是什么声响?”二脑袋问我老爸道。
“有东西在撞门。”老爸沉吟道。
我说:“刚才我看到窗户外有一片蒲扇大小的黑影飞了过去,那是个什么东西?”
“听那怪叫声,应该是猫头鹰。”
“那是猫头鹰在敲门?”二叔的嘴咧成了大瓢。
麻衣神相 第18节
“有很大可能。”老爸笃定道。
二脑袋立即打了个冷颤,道:“猫头鹰是鬼鸟啊!为啥会敲我们家的门?”
“可能是碰巧的吧。”老爸安慰道:“不要那么害怕,猫头鹰不会害人。”
“还有,家里的电也断了!”二脑袋不安道。
“有可能是保险丝断了,或者线路老化了,断电也不是什么怪事,很经常的。”老爸继续安慰。
“可是……”二脑袋还要说话,二叔一把挽住他的肩膀道:“走吧老兄,没什么事的,快睡觉了,困死了,明天还得上山找那老地主呢!”
说完,二叔推着二脑袋就要进屋,冷不防屋檐上一个人影“嗖”的一声落了下来!月光下,一张惨白的出奇的脸一下子贴在了二叔的脸上,二叔先是一愣,随即惊天动地般惨叫一声:“妈呀!”扭头就准备跑,但是他双腿早就软了,只见他身子一歪,便“哼哼唧唧”地瘫倒在地。
二脑袋则是叫都没叫,直接晕倒。
我看那人影时,只见一个通体皆白的人倒挂在屋檐上,脚在上,头在下,一张圆圆的脸正对着我们,那脸上除了两腮处各有一小片圆形的红色外,别处更无半点血色!更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只有眼睛和眉毛,却没有鼻子和嘴巴,两鬓处也没有耳朵!
他那一双幽幽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虽然胆大,却也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老爸却一个箭步冲上去,两手伸出,一手抓一个人,把二叔和二脑袋拉了起来,拖到我身后,然后他在我身前站着,冷冷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怪人也不答话,仍是幽幽地看着我们,身子在屋檐上一晃一晃的,像是随风摇摆,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但是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我只觉得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快要一根根竖起来了。
老爸继续淡定地说道:“你再装神弄鬼,不要怪我不客气。”
那人依旧是一晃一晃地吊在屋檐上,浑然没把老爸的话放在心上。
老爸想出手,但是又担心我和二叔,一时间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时,一阵快速的脚步声猛然传来,接着一个清灵的声音道:“叔叔,怎么回事?刚才是不是二叔在叫?呀!那个是什么人?”
我和老爸回头一看,却是江灵从外入内。
老爸大喜道:“好,江灵,你过来保护元方和你二叔!”
江灵快步跑了过来,右手往身后一抽,一柄长剑陡然闪现,那剑长有三尺,剑柄十分普通,剑身却非常奇特,是一白一黑两种颜色,似乎不是一种材料做成的。
江灵站在我身边后,老爸再不耽误,腰身一弓,“嗖”的一声,早已掠去,一手护在胸前,一手成钩状伸出,直逼那人的喉咙!
那人还是一晃一晃地倒悬在屋檐上,犹如荡秋千一样,但是当老爸的手即将扣住他的喉咙时,他却往前一荡,整个身体和地面成了一个平行的状态,恰到好处地躲过老爸的攻击。而老爸似乎早料到对方有此一招,招数落空时,身体已经硬生生的顿住了,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蹬,右手钩状不变,直冲冲地往上而去,仍是逼向那人的喉咙!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人的双脚依然是勾在屋檐上,但是他的身体却急速往后弹去,瞬间弯成了一个圆弧!老爸的攻击再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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