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神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风楼主人
“这个我也知道……”人群中有人说道。
我冷笑道:“你说的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但却不是相术界中的称谓。我来告诉你吧,五岳者,鼻为中岳嵩山,左颧为东岳泰山,右颧为西岳华山,额头为南岳衡山,下颏为北岳恒山!四渎者,耳为江,口为河,目为淮,鼻为济!凡人有吉相者,五岳丰隆而有峻极之势,四渎须宜深阔崖岸,有川流之形,不宜汗漫破缺!似你这种五官不正,三停残缺之人,生就一副奸诈无赖之相,平生惯会坑蒙拐骗,哪会正宗的麻衣相法?你若好好营生,赚几个闲钱也就罢了,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以流氓手段讹诈生人钱财,真是相士中的无耻败类!我若是你,地上就有个缝,我都钻进去了!”
那算命先生冷汗直流,满色通红,张嘴欲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模样极其狼狈。
“好厉害的小伙子!”人群中有人赞叹道。
“看相不看?”有好事的人趁机问道。
我朝他们摆了摆手,微笑作罢。
测字先生长叹一口气道:“朱先生,原来你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唉,如今被人揭短,何苦来哉?”
算命先生无言以对。
测字先生又对围观之人说道:“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议论纷纷地走开。
说完,测字先生转而向我拱手道:“小可没想到足下乃是高人,适才真是冒犯了,还请两位恕罪!”
我和老爸都还礼,我说:“先生言重了,我看您的面相,已经知道您是清高孤直、重情重义的好人,平生专好打抱不平,这是豪杰之士的气象!我们父子俩都佩服得很!”
那测字先生一听我的话,顿时面露喜色道:“刚才还只是略佩服小先生的才具,现在却是十分佩服了,小先生仅凭面相就能道破小可的心性,真乃相术高人!”
我连忙谦虚道:“呵呵,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实在是微末伎俩,不值一哂。”
“既然小先生看了我的面相,肯定还有其他评价,还请小先生一起说了吧!”那测字先生恳切地说。
我沉吟了一下,暗道此人不是畏缩之辈,我可以实话实说。于是我说:“那我就冒犯了。”
测字先生道:“单说无妨。”
我道:“我看您的面相,其他一切都好,只有男女感情之事不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您到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而且情路坎坷,颇多折磨。先生以后得多多留意。”
那测字先生一愣,继而长叹一口气,对我一揖到底,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真乃神算!与小先生比,我辈都是猪狗了!”
我赶紧扶了他一把,道:“先生且不可妄自菲薄,我所学所说,都是家传,此乃拾前人遗珠,与先生大为不同。”
那测字先生道:“我早已看出!小兄弟才具高雅,令尊大人则目中神光熠熠,太阳穴高高隆起,一行一动之间,如渊渟岳峙,气度绝非常人!敢问两位如何称呼?是何门何派?”
我看了一眼老爸,老爸微微点头,我便说道:“先生谬赞了,愧不敢当!实不相瞒,我们便是麻衣陈家的嫡系传人,我叫陈元方,他是我的父亲,名讳上弘下道。”
那测字先生猛然愣住,继而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在你们面前,哪有人敢自称是麻衣家族,正宗相术?哈哈,我早该想到的。鄙人姓孙,草字嘉奇。”
我和老爸相视一笑。
孙嘉奇道:“两位此时有无要事?如果没有的话,可否到寒舍一叙?”
我心道:
孙嘉奇身处江湖已久,阅历丰富,谈资甚多,又是双龙镇本地之人,我和老爸正好对此地不熟悉,万年夜明砂或许就能从他口中问出,因此若有此人相助,肯定事半功倍,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
老爸与我对视一眼,我们心意相通,于是我道:“我们现在没什么事情,也想到孙先生家里拜望一番,和孙先生促膝长谈,只是孙先生的摊位……”
“这破摊位有什么可留恋的!”孙嘉奇大喜道:“走,走,去我家里去!”
第102章 问道
孙嘉奇急匆匆地去收拾摊位,那个姓朱的算命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我和老爸一起去帮孙嘉奇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到孙家赶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相谈十分投机。
孙嘉奇的家就在双龙镇,是个不大不小的独院,院子里三间平房为主屋,一间厢房为厨房,虽然简陋,但是十分整齐,院中种些花花草草,清幽别致,让人一看就舒心。
孙嘉奇的父母都在,见有客人来,都是十分高兴,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坐下,然后又忙着去倒茶,还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吃过早饭没有。
忙了一阵之后,孙嘉奇的父母都去外面溜达去了,我们也终于安心坐了下来,太热情了,也会让人不自在的。
老爸和孙嘉奇在一起大谈了一番江湖中的事情,又对中国传统武学的发展做了一番议论,孙嘉奇又问了我一些有关相术的事情,然后他对我说道:“测字又称相字,究其源,也是相术的一种,但有人测得准,有人测得不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暗道:“孙嘉奇这是考较我了,相字在《义山公录》中与相色、相音、相形、相味、相行等并列,记述颇多,此前在学校三个多月间,我没少研究《义山公录》及相关知识,这次应该不会露丑。”
于是我笑道:“孙先生是测字的大行家,居然问起我来,这是要让小子在房间面前丢脸吗?”
孙嘉奇道:“一法通则百法通,更何况相字本就与相面、相骨、相手等殊途同归,陈世兄肯定有道理教我。”
我沉吟道:“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汉字自出世之日起,就被赋予神圣而又神秘的气息,从古至今,中华民众对汉字的崇拜和热爱从未停止过,而世界上文字种类有成百上千种,却只有汉字是上古时期各大文字体系中唯一传承至今的文字。没有一种文字的发展像汉字那样多姿多彩,也没有一种文字像汉字一样,发展出隶书、楷书、行书、草书等诸多书法艺术,所以,汉字从古至今,在数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它的意义已经不仅仅限于语言文字这一途了,它更多的是在承载一种文明,传承一种文化,表达一种中国式的哲学理念,这种理念就是天人感应,道法自然!可能这么说有一些玄,但是细想起来却又理应如此,一个人写出一个字,普通人仅仅看到其字形、字体、字迹,不作他想,而高明者却能从一个字上探究出写字之人与心灵的协调程度,与自然的协调程度,其为人处世之法也可窥一斑,而福祸正与此相依相伏,因此古人言,一字可以决万物,片言可以定终身!如此而已。至于准确与否,就要看测字者是否能做到天人合一,是否能领悟天道了。如果自己尚且无法达到天人感应的境界,又如何去窥破他人的祸福?”
本来一开始,我就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已,但说着说着,我就有些激动了,将自己对汉字的热爱、认知与感悟统统表达出来,语调不由得也高了起来。
孙嘉奇愣了许久,脸上忽喜忽悲,半晌方长叹一声:“枉我研究测字之术十余载,自以为已经得其精髓,现在看来却都是皮毛!陈世兄年幼如此,见识却胜我十倍!你所说的话,可谓是字字珠玑,一针见血!我惭愧啊。”
孙嘉奇这么一说,我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没想到一番慷慨激昂,居然让他对自己经营已久的谋生之道产生了怀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赶紧道:“孙叔叔可折杀小子了!我刚才说的话完全没有什么依据,我对测字之术也是略懂一点,只是兴之所至,随口胡诌而已,孙叔叔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能自怨自艾啊!”
“我不是自怨自艾,你放心。”孙嘉奇笑道:“我是感谢你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我之前的方向确实是错了,如果心境没有达到一种境界,对人生的感悟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就算读再多的书,研究再多的理论,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你虽然没有钻研过测字术,但是你却是天生的悟性极高之人,这就像是岳飞所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也。圣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啊,元方,你不经意间的一席话,已经让我对测字术的认识上升了一个高度,从这一点来看,你就是我的老师!”
我更加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孙叔叔真是折杀小子了……”
孙嘉奇道:“古人尚有一字之师,你说了这么多字,怎么不敢当我的老师?哈哈!”
我无可奈何,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一时颇有些尴尬。
孙嘉奇又问道:“元方,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不得解释,今日一并问了你吧。”
我道:“孙叔叔请说。”
孙嘉奇道:“自古以来,以生辰八字断命极为流行,而且众多相术名家也十分精于此道,推崇此道,但在我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值得推敲之地。四柱八字,年、月、日、时,仅凭此就断定人的运道岂非十分武断,十分不准确?要知道,此时此刻,全球就有数以万计甚至十万、百万计的婴儿出生,他们的生辰八字完全相同,如果按照四柱算法来算命的话,那么这十万、百万人的命运岂不是完全相同?而世上哪有命运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就不说别的,仅仅娶妻生子这一样,他们能在同一时间认识自己未来的老婆,在同一时间登记结婚,在同一时间生儿子或者女儿吗?如果不能,那不就说明八字算命并不准确吗?”
我想了想,然后道:“孙叔叔所说十分有理,以八字断命虽然准确,但却并不精确,因此真正的相术大家并不会仅仅以生辰八字来判断一个人未来的运势,因此才有了面相、手相、骨相等学说,判断一个人的福祸吉凶,往往以某一种方法为主,其他方法为辅,比如说以生辰八字为主,断其主要运道,然后观其面相、手相、骨相为辅,甚至还要看其亲人、朋友、老师、上级或下属的命相来做辅助,这样才能比较准确且精确地断定一个人的运势。”
孙嘉奇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表情似是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道:“正如孙叔叔所说,在同一时间,世界上可能有不计其数的婴儿同时出生,但他们未来的命运却并不相同,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影响他们命运的因素不仅仅是出生的时间,他们出生的方位是上、下还是东、南、西、北、中?他们出生的地点,是平原、山地、丘陵,还是盆地、沙漠、岛屿?他们出生时候的天气,是阴、晴,还是雨、雪、风、霜、雹?他们出生的场所,是家中、医院还是野外、船上、飞机上、车上?他们出生时候的温度,是热、冷还是温、暖、冰、凉?当然还有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等等,这些都是影响一个人命运的因素,你无法都知悉,所以只能凭借时辰来得出一个笼统大概的结论,而其他的那些因素会在一个人的面容、手纹、骨骼上留下独特的印记,这些印记能给相术名家足够多的信息,让他们以此为辅,断定一个人的命运!”
说完这一大段话,我长吐一口气,猛喝了一大杯茶,刚才慷慨激昂,实在是损失了不少的吐沫星子。
孙嘉奇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魂不守舍,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老爸呷了一口茶,然后对我说道:“有道理。”
“什么有道理!”孙嘉奇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高声叫道。我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嘴里满口的茶全部喷出,溅了孙嘉奇一脸,老爸见状,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茶水呛到喉咙,使劲咳了一声,又是一道水柱,喷到孙嘉奇脸上。
我和老爸赶紧道歉,孙嘉奇却满不在乎地用衣袖擦了擦脸,道:“元方说的简直是太有道理了!高见!真知灼见!受教了,受教了!”
我免不了再次谦让一番,我们三个感慨一阵,孙嘉奇才终于扯到了正题上,他问我们道:“陈大哥和元方你们两个来南阳西峡县双龙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总不会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我心中顿时高喊一声:阿弥陀佛,你终于问了啊!
于是我赶紧道:“实不相瞒,我和老爸来这里,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情?”孙嘉奇见我说的神秘,不由得一脸好奇。
我道:“孙叔叔听说过夜明砂吗?”
“自然听说过,就是蝙蝠粪嘛。”孙嘉奇道。
我道:“我们来就是找上好的夜明砂的。”
孙嘉奇“哦”了一声,道:“这个好找,这里山多,溶洞不少,我就能帮你找到不少上好的夜明砂,百年的也有。”
我道:“如此就多谢孙叔叔了,不过还有更长年份的吗?”
孙嘉奇眉头微皱,道:“更长年份的?”
我道:“对,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寻找万年夜明砂的!”
“什么,万年夜明砂!”孙嘉奇惊叫一声。
我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老爸也道:“不错,万年的。”
第103章 遇袭
孙嘉奇惊诧道:“天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万年夜明砂。说实话,西峡县有很多山体溶洞,而且许多山体溶洞里都有夜明砂存在,但迄今为止我只听说过发掘出来的年数最远的是百年夜明砂,万年夜明砂却……”说到这里,孙嘉奇止住话头,然后反问道:“你们确定这里有万年夜明砂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不确定,我们也是听一个终南道派的朋友说的,终南山曾经有一位道长,在这里找到过万年夜明砂,因此我和父亲才到这里来。”
孙嘉奇沉吟道:“万年夜明砂如果存在,那么至少有存在万年以上的溶洞和蝙蝠群体存在,而且以现在人们对自然界的开采发现程度,一旦一个溶洞内有百年夜明砂,就会立即大白于天下,更不用说万年夜明砂了,所以,即便是真有万年夜明砂,那拥有万年夜明砂的溶洞也是极其隐秘,难以被人发现的。”
我道:“我们此行就是为了寻找隐秘极深的古老溶洞,只要有线索,不怕困难。”
孙嘉奇摇了摇头,道:“线索恐怕并不好找,我十分好奇的是,你们找万年夜明砂干嘛?”
我和老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此中原因可以告诉孙嘉奇。
我说:“实不相瞒,我的眼睛是阴阳眼,但是它出了一些问题,并不能完全受我控制,它一直保持着开启的状态,所以一到夜晚,我睁开眼就能看到各种各样阴祟邪气,眼睛随之变红,而且还会出现刺痛感,因此,我十分痛苦。而万年夜明砂是治愈此疾的圣药,我必须找到。”
“阴阳眼……”孙嘉奇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摇头笑道:“我现在越来越对你们感兴趣了。”
我苦笑道:“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孙嘉奇道:“再让我想想。”说罢,孙嘉奇做苦思冥想状,半晌,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了!我记起来了,这伏牛山中原本就有一个万年溶洞!”
孙嘉奇此言一出,我先是一愣,又喜又惊,但随即便恍然,这孙嘉奇却也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想那万年溶洞何等稀有,一般人一旦听说,必然很惊奇,惊奇之余,记得也会很清楚,怎么会一直想不起来,然后突然间又记起来了呢?
这孙嘉奇必然是之前不愿意说,到后来听我和老爸道出实情之后,他才说。
而这孙嘉奇先是和我们谈一些相术,也无非是想确定一下我们到底是不是麻衣陈家的人,把我们留在他家里,也是想多观察观察我们是否是歹人,这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便过去了,孙嘉奇必定是看我们父子俩也还不错,所以便决定倾心相交了。
不过此人虽然谨慎,却还是有些心急了,真要看人心,只一个上午,哪里看得清楚?
但我和老爸没有想到,此人还真的知道万年溶洞,看来还真是应了老子那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如果不是我和老爸在街上惹了麻烦,犯了小人,去哪里认识孙嘉奇?
当下,我和老爸都又惊又喜,老爸道:“太好了!”
麻衣神相 第67节
我道:“孙叔叔如果真知道那万年溶洞,我们父子二人就要劳烦孙叔叔了。”
孙嘉奇笑道:“不碍事,不过这其中还有些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老爸问道。
孙嘉奇道:“这时候就不说了,等我带你们去的时候,自有他人会告诉你们。”
说半截,留半截,要么是确实不方便说,要么便是索要财物,孙嘉奇显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之人,那么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了,我和老爸便都不再问。
我和老爸与孙嘉奇谈论了一个上午,不觉已经到了晌午,我和老爸本来打算出去吃饭,孙嘉奇的父母却一道回来,买了许多酒肉,要做午饭,力邀我们留下吃饭。
我和老爸推辞不过,便留了下来。
吃饭时,孙嘉奇绝口不提万年溶洞的事情,我和老爸知道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也没再开口问。
午饭过后,孙嘉奇又让我和老爸午休一会儿,我和老爸接连坐火车、汽车,也确实有些疲惫,在孙嘉奇家里午休却又胜过去这小镇上的宾馆旅社,于是我和老爸欣然同意。
孙嘉奇又爱摆弄,点了一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香,熏得我鼻子痒痒的,但过了一会儿,困顿袭来,我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醒来时,我看了看桌子上的钟表,居然已经下午五点了,这一睡时间可不少!只感觉脑袋睡得昏昏沉沉,全身软绵绵的。扭头一看,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院子里隐隐有孙嘉奇的说话声,我迷糊了一阵,便也翻身起床了。
走到院子里,只见老爸和孙嘉奇一边说话,一边比划,我看了一会儿,明白他们是在说有关武术上的事情。孙嘉奇的问题层出不穷,练气、运气、发力、腿法、掌法、拳法、指法逐一请教,老爸倒也不厌其烦,详加解释。孙嘉奇听得兴奋,一脸红光,越发问的厉害。
我不禁有些乐了,这个孙嘉奇倒好,上午问我相术,下午问老爸武术,别人帮忙要钱,他帮忙倒是不要钱,变着法学习,不用交学费。
对于武术,我可提不上太多兴趣,虽然想学,但体内罡气捣乱,让我凝聚不成真气,无法施展出来,我对武学一途也是无能无力。
看了一会儿,思绪又回到万年溶洞上,我暗想既然孙嘉奇知道一些线索,那么双龙镇本地之人中或许还有别的人也知道,线索和消息如果能得到相互印证的话是最好,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孙嘉奇身上。不如我出去在这附近转转,若看见乡民,就打听打听,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念及此,我便对老爸及孙嘉奇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转转,透透气,看看风土人情,老爸没懂我的心思,道:“你不认得路,不出去为好”
我说:“孙叔叔家里这边的路又不麻烦,我又不傻,走不丢。”
孙嘉奇笑道:“去吧,转转就回来,马上要吃晚饭了。找不到家的话,随便找个村民问一声孙嘉奇家在哪儿,他们都知道。”
于是我走了出去。
双龙镇镇子应该不大,但南阳是河南古城,这双龙镇四下里的景色也还不错,应该有一些比较好玩的地方,我喜欢历史,对这些沾染人文气息的东西尤其感兴趣。因此,即便是问不出有关万年溶洞的线索,走走看看也不错。
在大街上晃荡了一阵,我瞥见路边有一溜青砖瓦房十分整齐,再加上路面宽阔,一边种着一拍叶子青绿的柳树,我心情登时大好,沿着瓦房,一路走去。
一路走来,偶尔遇见几个小孩子在外面玩耍,我上去逗逗他们,问些溶洞的事情,但总得到一些啼笑皆非的答案,孩子们大多说山里有洞,但洞里有妖怪,爱抓小孩子当馒头吃,所以都没去过,也不知道洞穴都在哪儿。
这必然是大人编出来的话,恐吓孩子,不让乱钻山洞,免得出危险。
除了小孩子,大人居然没遇上一个,可能是到了做晚饭的时候,都在家里。
走过那一溜瓦房,远远看见一个石桥,我便信步走了过去。
临到桥上,我才发现桥下是条极深的河沟,我俯身忘了一眼,下面的积水并不多,但由于太高,我有些眼晕,刚准备抬起头来,一阵风来,鼻中忽然嗅到一股难闻的酸臭汗味,同时耳中听见一阵轻微、细碎但快速的脚步声,我心中一惊,正打量着回头,却感觉到一股猛烈的空气流动奔着脑后而去,我也不回头,思量着那气息来处,急忙缩头往旁边躲开。
只听“呼”的一声响,似乎是拳头落空的声音,耳听得一声深长的呼吸声,我知道有人就在身后不远,我还是不回头,猛往前边跑出几步,感觉背后没有紧迫之感时才扭过头去看,却见一人满脸邪笑地看着我,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姓朱的算命先生!
“你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干笑两声,道:“开个玩笑,呵呵,我先前以为你不会武功,没想到还有两下子嘛,躲得挺利索地嘛。”
“开玩笑?”我皱眉道:“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有人打劫?我父亲和孙嘉奇就在附近!”
他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你父亲和孙嘉奇都在家里,孙嘉奇的家离这里有一里多地,这一片也没有人家,你喊也没有。咱们好好谈谈。”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实,离这里最近的房子都在二百米开外,我叫也没多大用。这算命先生恰好挡住我的去路,我得想办法逃跑才行。
于是我道:“谈什么?”
他笑道:“你是麻衣陈家的传人是吧?”
“是又怎么样?”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余光瞄左右、前后、上下。
忽然间,计上心来,我后退了一步,道:“我鞋带松了,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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