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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他妈之后我每天拉人穿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云一盏
且不说松鹤子心中的这九曲十八弯,反正不管他先前盼望宁邱认错,还是后来盼望宁邱坚持,其实对于宁邱本人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此时,宁邱却是顾不上这些,他面对迎面而来的压力已经十分吃力,顾前辈的喝问如同黄钟大吕一般在他的心中响起,他尚且陌生的内视之中,心头灵台神关,随着这声喝问,却又隐隐动摇起来!
道心方成,却立刻又有动摇之虞,就连宁邱自己,也不免生出了一丝迷惘——是的,他确实凭借明了本心踏上了道途,但是道心道途,都是听凭他人所说,修行对于他来说,尚且是个全然陌生的概念。
在这个陌生的领域之中,他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此时想做什么,但是对于如顾前辈这样的高人来说,他们却已经经历众多,在这个领域有着各种现成的经验和教训,他们是权威,他们是前辈。
他们在问——“修行之事,不进则退”,“宁邱,你到底愿不愿求道!”
我该放弃操心每日的柴米油盐,放弃操心这些“凡人”的得失?从此斩断凡俗之情,斩断凡俗的缘分,做一个只关心大道进退的,“仙人”?
宁邱的内视之中,心头灵台的震荡越来越大,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挣扎的神情,松鹤子看见这一幕,身上的冷汗留得更快了,想要出言提醒,却又在现场的重压之下,几次都没有能够张开嘴。
恰在此时,宁邱的心中,又响起了一声刀鸣。
“铿、铿!”
灵台神关之前,宁邱仿佛又触到了那柄短刀粗糙的刀鞘。
“那是别人的道,不是我的道。”他对自己说。
内视之中,灵台的震动停止了,灵台之上,一团朦胧的物事却在更剧烈地抖动,像是雏鸟自内而外敲击蛋壳,那团朦胧的外壳渐渐出现裂缝,一缕清凌凌的神光,从灵台之上放出独一无二的光明。
宁邱睁开眼,在令人窒息的压力下开口说:“那是别人的道,不是我的道。”
“啪嚓”一声,随着这句话出口,他感到灵台之上,那团朦胧的外壳终于裂开,一颗清凌凌、活泼泼的琉璃心,终于露出了全貌。
“我愿求道,但只求我的道。”宁邱平静地说。
压力瞬间消失。
“善!”顾前辈抚掌大笑,“恭喜宁道友明悟道途,不为人言所惑,得清净琉璃道心。至此,方可于市井中修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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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色的茶杯”——对,这就是我,by一个喜欢在片场跑龙套的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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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他妈之后我每天拉人穿越 走了,不送
顾真说完,便振袖起身。
“借了你的刀,我也给你留点东西,”顾真想了想,对身后的虞意闲说:“怎么样,你们巡界使的面子,在推荐弟子方面好使吗?”
虞意闲猜到顾长老的意思,当即应道:“几个修心大派的话,极意岛不太行,他们收徒的要求特别,管得也严,我看不适合宁道友。倒是无相宫和七星殿一向比较好说话,他们在培养弟子方面,也很适合宁道友这样自悟的情况。”
“可以,那就留一封七星殿的,留一封无相宫的,看宁道友愿不愿意去吧,迟早用得上的。”
说完,顾真又看了看因为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而若有所悟的松鹤子,笑着说:“其实也未必用得上我们多此一举,按照宁道友顿悟升仙的资质,大家该抢着要才是。”
“顾长老说的是。”虞意闲随手掐诀,两道灵光分别注入两枚玉蝉之中,一枚青色的,对应推荐宁邱进入无相宫中修行的讯息,另一枚白色的,则对应去七星殿的讯息。
虞意闲对宁邱说明,如果什么时候想要接触修行界了,自可以捏破相应的玉蝉,便会有对应的回应。他是推荐宁邱尽早找一个宗门入一入,毕竟修行一途还是有很多坑的,自己自修,遇到问题没人询问终究是不便。
而他在这两道通讯里也说明了宁邱的情况,无相宫和七星殿都是老牌的修心宗门了,他们知道对于宁邱这种情况,只会让宁邱在人间界自修,也不会要求他一定要到宗门那里去。
宁邱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对虞意闲道谢,并收下玉蝉。松鹤子在一旁蠢蠢欲动,顾真估计他事后还会在宁邱选择哪个宗门上尽自己的一份力,不过这都和他们无关了。
一切都已经处置完毕,顾真一挥袖,将自己的茶杯茶壶一收,负手便向店外走去,还招呼虞意闲和徐远道:“走了走了,此间事毕,咱们也该走了。”
顾真说走就走,宁邱和松鹤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正当他们还想出言挽留的时候,却感到一阵清风拂面,一重隔膜撤离,宁邱的小店中,热闹喧嚣的人气重又扑面而来。
在一堆说着“咦,老板你怎么躲起来和松老喝酒了?”“啊老大你原来在这里,不好了老大,二伢在外头打人了你赶紧去看看!”之内的声音中,宁邱还想推开他们,找到方才的几位贵客,但任凭他腿脚再快、眼力再好,出门之后,却依然看不见那几位理应十分惹眼的客人的身影了。
此情此景,真是让他想起红尘遇仙,缥缈无踪,机缘若至,便是当头棒喝,机缘一去,便是黄鹤杳然了。
“莫怅然,莫怅然!同是求道之人,有缘自会再见了!”松老的声音从宁邱身后传来,宁邱回头,看见松老重又端起自家店里酿造的土酒,对他一举杯道:“宁小子,你不是说要在这里求自己的道?那还不给客人满上!”
“松老,”宁邱无奈一笑,“那您倒是把从前的酒钱付了,我现在可不怕催您的账了!”
“咳咳咳!咳、咳咳!”
叶山城外的天空中,一艘顶上顶着几个小气泡的灵舟之中。
顾真坐在船舱的窗户边,身前的桌子上,又出现了那套胖乎乎的茶具,她正拿着杯子把玩,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满意。
窗外,之前送他们来这里的那头巨大的云兽,此时暂且没有出现在这里,这让虞意闲在心底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生出了一些闲聊的胆子。
“……到头来,顾长老先前所说在此见一个人,借点东西,原来只是为了点醒一位道友的么?”
“嗯?”顾真抬起眼来斜睨了他一眼,手里还在把玩那只杯子,“你真的知道我借了什么吗?”
虞意闲一听,就知道自己八成又错过了什么东西,但是他回想半天,想到顾长老从头到尾,也只是借了宁道友寄托道心的那柄短刀一用,而且顾长老也只是出手一击,以此惊醒了宁道友最后一重迷障而已,并非真的将那柄短刀借走了。
这么看来,莫非是顾长老是要借宁道友悟道问心的过程,收取了什么玄而又玄的物事?
无量天尊!这可就近乎仙神所为了!类似的事,他也只在门派的杂书里看到过,里头的故事各个荒诞不经,在他这种真正的仙门子弟看来,都像是传奇故事一样。
原来,那些仙人传说,还真有可能发生!
虞意闲想到这里,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顾长老手中的那盏碧色的茶杯望去,他这个眼神一变,顾真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她将杯底对虞意闲一亮,果然,天青色的杯底,一团似云似雾、若清若浊的东西,正在杯底那么点大的地方,头尾相接、缓缓流动。虞意闲细看之下,发现这团雾气还分为两股,恰好组成一个清浊相间的太极图。
“传法顿悟的功德之气,和教化问心的道德之气。”顾真说,“确实是很难得到,我们也是正好赶上了。”
虞意闲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修行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这样对他来说,也称得上是天地造化、大道之宝的东西!
在心中感叹完,跟着顾长老就是长见识之余,虞意闲也很快意识到,顾长老说得不错,要收集到这种质量和数量的功德和道德之气,人选、机缘、天时、收集的手法缺一不可。
其中,如何找到合适的人选就不说了,若非宁道友自己炼心的天分惊人,他就不能一口气顿悟升仙到第二境大圆满。而不能一次性跨越八个小境界、两个大境界,从一介凡人直如第二境大圆满,顿悟时的功德和道德之气的境界肯定会受影响,说不定都不能被收集到。
没听见顾长老说么?三天两头顿悟的天才她也不是没见过,但顾长老怎么没有从那位天才身上收集二气呢?想必是因为那些天才的顿悟,都不能达到宁道友这样“顿悟升仙”的境界吧!
——对了,顾长老还说这些天才下场都不好,这就很吓人了,说不定涉及什么上古修真界的秘闻,或者是修行中的大坑什么的,虞意闲自觉自己也是个十年一遇的天才,虽然也没有顿悟过,但提前做点准备总是对的。嗯,一会就问问顾长老,那些天才到底为什么栽了。
说回二气的问题上来,若让虞意闲事后来说,人选一定,机缘和天时就只需要等待,他自己在这方面虽然毫无造诣,但是对于顾长老这种境界的大能来说,对于天时的感应总是有很多手段。
但是天时已定之后,剩下的临门一脚就更加关键了。试问,若是让虞意闲来操作,即便有人算好一切,直接将不久前的宁邱宁道友送到他面前,告诉他这人就快顿悟了,天时和机缘都来了,你来点他一下,保证他能顿悟升仙就行——他虞意闲,就敢伸这个手、张这个嘴么?
他就不怕把一个现成的第二境修士,给活活说没了啊!
虞意闲在心里大摇其头,并对顾长老方才一次破障、一次问心之举佩服不已,此二者不仅造就了一位前途光明的修心者,还收集到了极为难得的玄妙之气。
而其间收集这玄妙的二气的手段,虽然虞意闲对此一无所觉,但也不觉得,那就是这件事中最困难的部分了。
顾真可不知道,虞意闲不过是看过她收获的稀有材料一眼,就在心里感慨了这么好些,她只是接着介绍道:“……这二者,恰好是破除迷幻心障,以及防御万法的上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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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对,还是我,就是我,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我是个非常重要的龙套!
by 一个盏




穿成主角他妈之后我每天拉人穿越 不归岭
对于此次收集到的二气的用处,顾真已经有了腹案。
这也不难猜,毕竟她出门,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顾真提笔,在那只身负重任的茶杯上方写了个笔划玄奥的篆字,一道金光闪过,那只茶杯身上就再加了一重封印,留待她之后处理。
将不需要的东西收回袖子里,顾真又回到面前的闲聊上来,方才她只是提了一句二气的作用就不再往下说,虞意闲倒也没问,他反而提了另一个问题,“……顾长老是怎么找到宁道友的?像他们修心一脉,原本就很难被灵力探查,更别说宁道友悟道之前,只是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很难触动天道,引发明显的变动。”
“嗯,是需要一些运气的。”顾真看徐远也看向这里,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知道他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另外的穿越者的。好在她为了掩盖自己和天道勾结,以及能够拉人穿越的幕后黑手身份,还真的对此作了一些提前的遮掩。
“其实,也不是我找到的,是我托童子帮忙算出来的。”
顾真此言一出,不管是华阳派弟子虞意闲,还是读过漫画的徐远,瞬间就信了,只不过他们两脑补的方向有点不一样,一个,猜顾长老让童子帮忙算的是哪里有得到二气的希望;而另一个,脑补的是顾真想算的是哪里有不属于此世的命数。
但是实际上,顾真确实让童子算了一卦,但让他算的,不过是自己此次出行,要先去哪再去哪罢了——真说起来,这种模糊的算法,也可以算同时满足了徐远和虞意闲两人的脑补方向吧。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而虞意闲看见顾长老兴致不错,又想到自己的另一个问题,也就当即问了出来,他说:“先前顾长老说,您曾见过不少三天两头就顿悟的天才,但他们现在都在哪里,那么……他们现在都在哪儿呢?”
顾真听见这个问题,神情忽然变得十分玄妙,她悠悠地道:“嗯,他们呐,大概现在还在你们华阳派小秀峰,眼下正为了谁的作业做得更好,而掐得你死我活吧。”
啊???虞意闲惊呆了,小秀峰?小秀峰不是他们门派安顿刚入门,还没有挑师父的新弟子的地方吗???
所以说,那个三天两头就顿悟的天才根本就没怎么样,他们才刚刚踏上道途而已???
华阳派中,感到自己对邵凌的赢面越来越大的裴玦,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哦,对了,”灵舟中,顾真的声音再次响起,她又一次挥袖收起了舱内所有不必要的东西,这个举动让虞意闲和徐远都预感到了什么,“大白又来了,看来,我们接下来也能省不少时间了。”顾真说。
呵呵,顾长老(顾真)的声音,听上去可真是太开心、太欣慰了……
虞意闲 徐远:……
几日之后,檑阳城外,槐仙山,不归岭。
“轰隆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巨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货栈外的雨棚上,天边,惨白的雷霆像是一条巨大的伤疤,在漆黑的天幕上撕开一条狰狞的伤口。
此时的时辰正是晌午,但看天上阴云汇聚、雷雨不息,天色黑得好似深夜一般。而凄厉的风雨声中,山间树木折断、山石滚落的声音不时响起,让被困此间的人们心底更加沉重。
“唉,这下可惨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山上下去喽!”
“嘿!痨病鬼,你还有心思想着能从不归岭下去,说句实话,咱们这次有没有命在,都是两说呢!”
说话的,是两个对比鲜明的男子,他们一人瘦弱不堪,像是随时都会倒地,时而还咳嗽一声,面色也是十分枯槁。这人坐在一个火盆边上,身上却还披着一领纯黑色的裘衣,裘衣上的毛皮油光水滑,隐隐还有幽蓝的反光泛起,足见是千金难得的料子,但它的主人穿着它烤火,一点也不担心被火星子撩了;
而另一位,则是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年纪约莫三十左右,倒是面色红润、气色甚好,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短打布衣,手脚粗粝,却不是劳作之人的面貌,而像是个常年习练硬功的江湖人士。
单看他们二位的打扮,怕是要弄不清眼下的季节天候,到底是凉是热、是冬是夏了。
此处,是不归岭中唯一的一处货栈,此时,也正是在一定范围内享有盛名的槐仙山今年中的开山季。
这槐仙山说来特殊,常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不知情的外来人见了,当真要称呼一身洞天福地、仙家所在!甚至是,一些脑子被没影儿的说书人弄坏了的人,还会猜测,这山里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不出世的仙人?
但是,常年在此山之侧的檑阳城中人,就会知道,在槐仙山仙气飘飘的名称之下,藏着的,却几乎是一个接一个,让人有去无回的天然绝境!
要不然,听听槐仙山里这大大小小几百个峰头的名字也就明白了,什么不归岭还是小意思,其余尚有绝命崖、断肠坡、无回谷的,以及什么万葬岭、鬼哭峰之流,充分体现了多年以来,到底有多少人丧命在这座山里。
但是,关于槐仙山的传闻,总有一件是对的——这座山,确实有些灵气汇聚的意思,也不是所有进山之人都不能活着出来。十停里去了九停,但终究有约莫一成的人活着走出了槐仙山,同时还带出了不少新奇的宝物。
比别处都要年份久、药性足的灵药、用处奇异的宝石、从未见过的凶兽的皮毛骨骼,甚至还有鸡蛋那么大的内丹,这些东西,除了在槐仙山之中,别处是绝无可能得到的。而将它们带出槐仙山的人,往往也能凭借一二宝物,从此不愁一生富贵。
而这些回来的人,也早就发现,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在一年之中的某段特殊的时间进山的,而在他们进山的这段时间那,槐仙山的云雾没有人们传说的那么浓,山里的危险,也没有大家传说的那么大。
于是,槐仙山开山季的说法,就渐渐流传出来了。
开山季,云雾散去,槐仙山上不管是何屏障,都会变得更弱几分,从而让进山采药、猎宝的人,都多了几分把握。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不仅是有心搏命,或是自恃身手的江湖人愿意来这里碰碰运气,就是檑阳城内的普通人,也渐渐靠着给人做向导,或者是也进山在外围采一些没那么罕见的材料,积累了大量进山的经验和财富。
到了如今,这槐仙山内,还算外围的不归岭上,更是连货栈都建起来了,虽然也只是唯一一个,但也给每年进山的冒险者们,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歇脚,以及互相交易的地方。
“说实话,这些年,槐仙山的出产已经没什么特别,外围都被采空了,真正的深山,莫说无人敢去,就算去了估计也没人活着回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咱俩也是大意了,没想到这多年不见的山崩,竟然让咱俩给赶上了!嘿!”麻衣大汉抱怨一句,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似乎意有所指,眼神,还刻意在大堂中角落里的几人身上划拉了几个来回。
大堂中的气氛不好,漆黑的天幕上又亮起一道闪电。
“咳咳,咳,”裘衣的瘦子咳嗽两声,用一根漆黑歪曲的铁棍拨了拨面前的火盆,“蓝老三,我劝你嘴上有点把门的,”
“莫要以为你铁手缁衣蓝三爷的名号,就真的那么响亮了,那都是别人看在大哥的份上捧你两句。如今在这荒郊野岭,就别想别人还卖你的面子,否则,怕是哪天被人下了黑手,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裘衣瘦子的话音刚落,一道尖利的女声就在大堂中响起:“病诸葛莫停杯,莫二爷!我们敬你一声莫二爷,是看在你以往江湖名声的份上。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有什么话,就摆明车马亮出来!何必和你兄弟一唱一和,明着暗着刺我们!”
“哼!”那名女子的话一出口,被针对的痨病鬼莫停杯本人还未如何,先前说话的“蓝三爷”已经一个闷哼,将这间货栈的大堂震得嗡嗡作响,体现了极高的内功修为。
大堂中,一时无人说话。
而莫停杯又拨了拨身前的火盆,并不去看角落那群人中,唯一站着的年轻女子,慢悠悠开口道:“李姑娘不要急,你看,你父亲和情郎不都没说什么。我三弟的意思,也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大家同样被困此地,一个不好就要都交代在这里,那么总要想一点办法,在某些事上开诚布公……李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说完,莫二爷面黄肌瘦的脸上,一双眸子闪着精光,直接睃了那位李姑娘一眼,将对方看得浑身一个激灵。
那名年轻气盛的李姑娘,被这一眼看得一时噤声,她身边,一名年长许多、面色忠厚的男人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地挡在李姑娘身前,同时拱手对裘衣瘦子莫停杯道:“我一向佩服莫二爷的人品,相信莫二爷不是那些心胸狭窄的小人,也相信莫二爷此言,是当真为了将大家伙儿都带出去。”
“既然如此,在下也有话直说了,莫二爷、蓝三爷,可是疑我们镇远镖局的人,此次进山不懂规矩,犯了什么忌讳?”
“不错!李旭!我看你们这次进山,肯定带出了些不该带出来的东西!”
一道阴森可怖的女声自高处而来,泼天的血色光芒如残霞一般大放光明,将整个大堂都笼罩在内,等大家适应之后再定睛去看,却只见一个白发血衣的女子,忽然出现在角落的人群之中,正一手擒着方才说话的忠厚男子的喉头,将他生生举起。
忠厚男子双脚离地,面色紫涨,浑身挣扎不已,但任凭他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那名女子看似瘦弱的胳膊。
“啊!!!放开我爹!!!”
“放肆!”“住手!”“妖女休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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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又一道闪电亮起,将光线晦暗的大堂照得雪亮。
惨白的人脸,枯槁的手爪,面色紫涨的中年男人,鲜艳的血衣背后,是一根又黑又歪的铁棍,擒着铁棍的手肤色枯黄却稳如泰山,再往后,油光水滑的裘衣泛起幽蓝的颜色,露出主人面黄肌瘦的容颜。
“咳咳咳,”裘衣人又咳嗽了几声,但指着血衣女子背后大穴的铁棍纹丝不动,“妖杀魔女,在我面前,你也不要太嚣张了。”
被称为妖杀魔女的,正是江湖人称白发妖杀的千堆雪,她明显感受到除了背后之外,自己还遥遥被另一道杀机锁定,想必就是一向和莫停杯表面不和,但心底最是服气这个二哥的蓝三爷,已经祭出了他的暗器绝活,绝影锥了。
于是,她只是哼了一声,手中也渐渐放松下来。
镇远镖局的镖头李旭,双脚这才能够缓缓着地,而千堆雪和莫停杯的对峙也渐渐放松,再加上一个遥遥蓄势的蓝三爷蓝隽,他们三人,在一个互相戒备的姿态中,缓缓退开,各自拉开了距离。
大堂中重又恢复了紧张的平静。
“……咳、咳咳咳咳,”死里逃生的李旭,在角落中弯腰咳嗽,他的女儿和最信任的大弟子在一旁照顾他,但是也许是被吓着了的缘故,这一次,年轻气盛的李姑娘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沉不住气。
剧烈的咳嗽之后,李旭也没有停下来调息,他知道事情还没完,方才千堆雪的出手也提醒了他,在这个大家都被困住的环境里,不是谁,都像莫停杯和蓝隽一般有耐心,还愿意和他们好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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