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军医的七零小日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阿律
温粟粟从休息室跑出来之后,因为没带手电筒看不清路,只能躲在这儿。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突然看到了光亮,她抬起头来。
“温粟粟?”霍温南皱起眉头,看着脸上沾满了泪水,正抽噎着的小姑娘。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巴掌大的白净脸蛋,那双白日里笑盈盈的眸子,此时红彤彤的盛满了泪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她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丫子,露出几只圆润粉白的脚指头,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在兵团见到温粟粟的那一刻开始,霍温南见过她很多种模样,没皮没脸非要跟在他身后的样子,偷拉他的手笑得猖狂的样子,这次对他冷言冷语的样子,以及跟别人说话时笑盈盈的样子。
唯独没见过温粟粟哭成这样。
手电筒的光束照下来,成了黑暗当中最温柔的点缀。
温粟粟见到了光亮,仰起小脸看着霍温南,终于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她听霍温南问起,小脸皱成一团,又哭了,抽噎着指了指自己休息室的方向,说道:“有……有老鼠……”
霍温南:“……”
他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只是老鼠。
不过看到温粟粟吓成这个样子,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他去温家玩儿,那时候温粟粟好像才三四岁,大院里有孩子用老鼠吓她,把她吓得哭了好几个小时,他把那孩子抓起来打了一顿都没用。
他当时就觉得温粟粟真娇气,可回家之后才听说,温粟粟小时候被老鼠咬过,打小就怕老鼠,那次被老鼠下过之后她还烧了两天。
他们小的时候是在一起玩儿,后来霍家出了事,两家也基本没了来往,他就没见过温粟粟,也把小时候的事情忘的差不多了。
此时想起那件事,也算是明白温粟粟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霍温南朝着黑暗当中看了一眼,抿唇安慰,语气是面对温粟粟时从没有过的缓和:“好了,事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又响起了老鼠的‘吱吱’声,这直接吓得温粟粟从地上蹿起来,没头没脑的跑到霍温南身后,抱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颤抖:“骗人,老鼠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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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此时此刻, 霍温南赫然成了温粟粟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颤抖着身子,纤细白嫩的藕臂如同水蛇一般,抱住了霍温南的胳膊。仿佛她若是不小心撒手, 就没人能保护她了。
她抬着那张小脸, 心里头还挺委屈的,霍温南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还有老鼠在叫!骗人!
霍温南低头看她, 她身上的裙子原就是睡觉穿的,领子开得有点大, 露出白净如玉的肌肤, 性//感的锁骨,轻薄的面料包裹着玲珑曲线, 她似乎是真怕极了的,看着娇小, 此时力气倒是大得很,抱着他手, 他都没办法将手臂抽出来。
霍温南薄唇一抿,将脸侧过去赶紧不再看了。
若是平时, 恐怕他早就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抽出手, 转身走了。可看着温粟粟这个模样, 他终是软了几分心思,说道:“我去看看。”
他的话刚说完, 温粟粟就赶紧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她的脸上有些怯意,这四周黑漆漆的,除了霍温南手中拿着的手电筒,再没别的光亮。但她怕的并不是这黑暗,而是躲在黑暗当中的老鼠。要是没有老鼠, 她都敢摸着黑翻几个跟斗。
唯独这老鼠,她是打心底里怕。
霍温南见温粟粟要跟着,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走了两步,见温粟粟跟个挂件似的,就真长自己身上了一般,死死的搂着自己的手臂不撒手了。
他停下来,视线落到她那双抱紧了他手臂的手上。她的手很好看,修长、纤细,葱白一般,指甲修剪的圆润可爱。
这是他从来没有发觉过的,从前温粟粟一接近他,他就觉得头疼。
温粟粟见他不走了,有些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过于害怕,竟然直接抱住了霍温南的胳膊。
她皱皱眉头,赶紧将手松开,有些别扭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我以前被老鼠咬过,最怕老鼠了……”
说完这话,温粟粟避免让他误会,还十分自觉的松开了抱着他手臂的双手。
“嗯,我知道。”霍温南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就在他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给揪住了。霍温南扭头看了一眼用双手揪住自己衣角,一脸的我要是不抓点什么我害怕的温粟粟,嘴角抽搐了一下,倒也没让她松开。
从这儿走到休息室没几步路,有霍温南打头阵,温粟粟提起的心放下来许多。尽管她不太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至少现在,霍温南对于她来说还是挺有安全感的。
走到了休息室,霍温南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没有发现老鼠,倒是发现床头的桌上放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只不过已经被老鼠啃掉了一半。
温粟粟皱了皱鼻子,在心里骂了臭老鼠一声,呸,他奶奶的,她还说呢,那老鼠好端端的干嘛爬到桌子上去,原来是来偷吃她的大白兔奶糖来了!
见霍温南低头看自己,温粟粟还以为他是没看到有老鼠在,觉得自己在骗他。她撇了撇嘴,指着桌上的大白兔奶糖,说道:“我没骗你,这儿就是有老鼠,那糖不是我吃的,是老鼠吃的。”
她娇嫩的唇抿起来,一脸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反正我没骗你。
霍温南没觉得温粟粟在骗他,毕竟哪个傻子吃糖的时候会连着包装纸一块儿吃的?就连三岁的小孩儿也不带这样的。
他走过去,再次用手电筒在角落里照了一圈,还是没发现老鼠。见温粟粟光着脚丫子,地上凉,他走到床边把鞋子放到她面前,说道:“穿上。”
温粟粟见没有老鼠,胆子也大起来了,松开了霍温南的衣角,弯腰去穿鞋。
她这条裙子是用来睡觉的,所以领口做的比较大,这样子比较舒服,不像白日里穿的那些衣服,领口紧紧的,若是夏天,闷得要命!
故而她一弯腰,便露出胸//前一片娇//嫩雪白。尤其是从霍温南这个角度看过去,隐约还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霍温南压根没想到会这样,登时心头一跳,赶紧将头扭到一边去了。纵使惊鸿一瞥,霍温南的面色一红,难得的在他平日里看起来严肃的脸上见到不一样的色彩。
“咳。”霍温南轻咳一声,看了一眼旁边挂在衣架子上的,温粟粟的外套,于是伸手将外套拿过来,准备等温粟粟将鞋子穿好之后,再让她把衣服穿上。
穿裙子睡觉没什么,他妹妹也是这样穿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温粟粟跟前还有一个他。大晚上,他们两个在一处,她身上只穿着这么少的衣服,不叫人多想都难。
温粟粟穿好一只鞋子,正准备穿第二只鞋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哪儿又有微弱的‘吱吱’声,然后侧过脸一看,就发现之前在桌上偷吃大白兔奶糖的那只灰毛大老鼠,正躲在床底下!
温粟粟吓得一个激灵,什么穿鞋子都给忘了,直接跳起来往霍温南的身上扑过去,手脚并用,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了霍温南的身上,声音颤抖:“有……有老鼠,在床底下……”
接着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几声,那只灰毛老鼠一下子就溜之大吉了。
霍温南正准备把衣服给她,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冷不丁被扑了个满怀。
他的呼吸之间,带着她身上的清甜,二人的呼吸混合到一处。霍温南清楚的感觉到,温粟粟胸//前的柔软正挤压在他的胸//口。
他的呼吸一滞,登时口干舌//燥,喉间滚动,他禁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喜欢他的人很多,但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隔得这么近,近的他的耳畔都是温粟粟绵软的呼吸。饶是之前温粟粟一直黏着他的时候,虽说也做出一些令他不喜的举动,譬如偷拉他的手之类的,但今天这样,的确是头一回。
霍温南身子僵直,正准备让温粟粟松手,却听到了走廊上的动静。
接着,另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落在了霍温南与温粟粟的身上。邓进步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是被谢志毅叫醒的,谢志毅告诉他刚刚温粟粟尖叫出声,因为谢志毅的脚不方便,没办法走路,于是他家参谋长就出去看看了,结果去了一会儿的还没回来,谢志毅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叫他去看看。
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温粟粟的头发以及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紧紧地搂着他们家参谋长的脖子,就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至于他们家参谋长,手里头还拿着温粟粟的衣服,他仔细一看,还发现参谋长的脸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办事过于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邓进步现在心里乱的一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温粟粟在占他家参谋长的便宜,还是参谋长不是人,大晚上的就扒了人温粟粟的衣服……
霍温南见邓进步站在门口,只差一点把‘震惊’两个字写在脸上,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他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命令一般地对温粟粟说道:“下来。”
温粟粟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那只灰毛老鼠躲在床底下的样子,她哪里还敢下去?她觉得她要是一下地,那该死的老鼠肯定要扑过来咬她的脚指头!
她小的时候就是被老鼠咬了脚指头,疼得她直哭不说,从此之后心理留下了阴影。
“我害怕……”温粟粟不管霍温南怎么想,就是不肯下来。
然而这话听到邓进步的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是他家参谋长不做人,欺负人家小姑娘了,要不然温粟粟怎么会说‘害怕’呢?
邓进步欲言又止,真想不通他们参谋长那样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参谋长在来他们兵团之前是在部队的,听说年年都是优秀标兵,当兵没几年的工夫就升了连长,后来直接被调到他们兵团做了参谋长。
在邓进步的心中,参谋长一直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参谋长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是别人想得到的他老早就想到了,别人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得到。听说参谋长还被推荐上过清华的工农兵大学呢,是大学生。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参谋长怎么就在温粟粟这个阴沟里,翻船了。明明之前温粟粟怎么投怀送抱,参谋长都不为所动的,现在却……
就在邓进步脑子里一锅乱炖的时候,又听见霍温南说道:“老鼠已经跑了。”
“之前你也说老鼠跑了,结果还有,你骗人。”温粟粟就跟赖在霍温南身上了似的,瓮声瓮气的开始耍无赖。
霍温南:“……下点下来,不然我生气了。”
温粟粟:“……我不。”
霍温南:“……”
知道温粟粟这是打定主意不肯下来了,霍温南也不跟她继续耗着了,直接将她抱到了桌子旁边,然后放了上去。
温粟粟没想到霍温南会这样做,一想起这桌子被灰毛老鼠爬过,就恶心的直皱眉头,只敢用那只穿上了鞋子的脚踩着桌子,另一只没穿鞋子的脚腾在半空中,唯恐赤着脚踩到桌子。
“我鞋子还没穿呢,你帮我拿过来。”温粟粟气得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她只靠一只脚支撑着,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差点摔倒。
这可是桌子,要是摔下去肯定疼。
霍温南正拿着手电筒照着柜子那边,那儿是老鼠藏身的好去处,朝邓进步说道:“小邓,你去把温粟粟的鞋子捡起来给她。”
邓进步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会子终于把事情给理清楚了。原来是温粟粟怕老鼠,看到老鼠了大声尖叫,然后他们参谋长就过来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温粟粟就趁此机会抱住了参谋长,接着就被他看到了。
将一些都理顺之后,邓进步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误会参谋长了。
至于温粟粟……
邓进步看了一眼单只脚蹲在桌子上,摇摇晃晃的温粟粟,挠了挠头,老鼠可怕吗?老老实实的将鞋子捡起来,递给了温粟粟。
温粟粟接过鞋子穿上,便听见邓进步指着桌上被啃了一半的大白兔奶糖问道:“这是你吃的啊?怎么连着糖纸一起吃?”
女军医的七零小日子 第13节
温粟粟有些无语:“……”
于是给了邓进步一个‘你连着糖纸一起吃一个试试看’的眼神。
霍温南找了一圈,发现屋子里的确有老鼠,还不少,但是大晚上的又没有灯,只能借助手电筒的话不好抓。
霍温南提议明天再抓老鼠,但是温粟粟那么怕老鼠,今晚肯定是不能再睡在这儿了,还好卫生所还有几间空病房,她可以去别的病房里睡上一晚。
“走吧,送你去病房睡觉。”霍温南看向嫌弃的离那几颗大白兔奶糖远了一些的温粟粟说道。
温粟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手表是在百货大楼买的,款式别致,做工精致。腕带是用珍珠做的,洁白莹润,衬的温粟粟的肤色如雪。
经过这么一同闹腾,如今已经快要十点了。明天还得早起干活,虽说她不用像别人那样割麦子,可作为卫生员,更加不能分心,一定得休息好才行,温粟粟没说什么,打算从桌子上下来。
可是这桌子挺高的,一时之间还没那么好下来。邓进步见罢,手疾眼快的将手伸过去,打算扶温粟粟一把,他是警卫员,总不能让他家参谋长扶吧。
参谋长一直以来都对温粟粟没意思,刚刚被温粟粟抱了一下,心里头估计已经快烦死了,要不然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
结果下一刻,邓进步就看到他家参谋长朝温粟粟伸出手来。
温粟粟倒是没注意那么多,随便选了个就近的胳膊虚扶了一把,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她伸手将耳畔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圆润可爱的耳垂。
在霍温南和邓进步的陪伴下,温粟粟选了一间病房。
病房里面出了两张床和床头柜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不像是休息室,因为平时卫生员需要值班,所以东西放的有点多,再加上温粟粟还往那里放糖果,不引来老鼠才怪,病房里老鼠是没地方藏的。
仔细找了一遍,将床头柜也翻了个遍发现没有老鼠,温粟粟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就在这儿睡一觉。
霍温南将温粟粟安置好,也得回去了,虽说他背后的伤口不算严重,但到底是伤员,也得好好休息。
邓进步跟着霍温南走出了病房,温粟粟看着霍温南颀长挺拔的背影,抿唇小声说了句:“谢谢你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闹出来这么多都是她引起的。霍温南能不在她被吓哭的时候直接撇下她不管,还能帮着她回去抓老鼠,她心里头还是挺感谢的。
霍温南步子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走了。
温粟粟也没指望霍温南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现在想想看她方才对霍温南做的那些事情,霍温南能忍住不教训她就不错了。
温粟粟撇屁嘴,把门关上之后又上了栓,就怕再有老鼠钻进来。她不怕一个人睡觉也不怕黑,只要没老鼠就行。
她打着手电筒,将被子整理好,正准备睡觉,却发现地上有一颗亮晶晶的东西。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颗纽扣,好像是霍温南衬衫上的纽扣。
因为今天她要给霍温南上药时,霍温南一直僵持着不肯将衣服脱下来,所以她注意过他衣服的扣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温粟粟拿起扣子,将门打开,正准备去还给他,没走出几步,就听见邓进步的声音。
他问霍温南:“参谋长,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霍温南抿唇,直截了当:“那就别问。”
“不行,参谋长,我不问我这心里头就跟猫挠似的,睡觉都睡不舒坦。”邓进步同志俨然忘记了自己每次睡觉时都香的直流口水的样子,问道,“参谋长,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温同志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是……就是你喜不喜欢温同志?我记得你以前看到温同志就躲得远远的,要是她敢牵你的手,你肯定特别生气,可是今天温同志都那样抱着你了,你好像也没之前那么生气……”邓进步挠了挠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
☆、18
霍温南睨了邓进步一眼, 冷声道:“我早说过了,现在已经不兴包办婚姻了,我也不可能喜欢温粟粟这样的。我今天不生气是因为她那样是怕老鼠, 不是故意的。你以后脑子里别想着这些男女关系, 多想想咱们兵团将来的发展。”
“是,参谋长, 我肯定多想想咱们兵团将来的发展!”邓进步立正敬了个礼。
温粟粟将这番话听了个干净,握着纽扣的手收紧, 气得轻哼一声, 转身回病房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可能喜欢她这样的人, 她是哪样的人?
说话真是够令人生气的……
邓进步想了想,又继续问道, “不就是只老鼠吗?真有那么吓人吗?参谋长,你觉得这会不会是温同志的苦肉计?就像以前那样, 为了接近你,也不是不可能。”
“不会。”霍温南肯定地说道。
对于温粟粟怕老鼠这一点他很清楚, 温粟粟是不可能用老鼠来开玩笑的,而且她刚刚吓成那样, 也不像是装的。
“行了, 再多问就自己到外面站军姿去。”霍温南被邓进步问烦了,这臭小子是管得越来越宽了。
邓进步赶紧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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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粟粟睡得并不算安稳, 梦里还梦到老鼠了,第二天精神头不太足。
不过来了兵团这么久,军号声一响,温粟粟便醒了,只不过眯缝着双眼, 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换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春末的早晨有点儿冷,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令温粟粟清醒了一些。她缓缓睁开眼睛,迎着天边早起的晨辉生了个懒腰。
她习惯每天睡醒伸懒腰,在那么小的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连翻身都得掂量掂量,醒来的时候得舒展一下身子才好受。
伸完懒腰之后,温粟粟正准备去洗漱,却发现前面不远处霍温南正站在那儿,朝她侧目。
温粟粟:“……”
她撇了撇嘴,回想了一下刚刚伸懒腰的动作还算优美,应该没有丢人,这才朝霍温南点了点头,算是问好。
要是昨晚最后没听见霍温南说的那些话,温粟粟或许态度能更好点,可有了那么一出,她可不想再让他觉得她对他别有用心。
霍温南颔首,回应她。看着温粟粟洗漱好之后走出了卫生所,不禁想起了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梦,眉头皱起。
温粟粟去了陈月芬家里。
陈月芬把刚蒸好的包子拿出来,打趣道:“粟粟,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因为霍参谋长在你们卫生所,你兴奋的昨晚没睡好吧?”
“月芬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心里头郁闷着呢。”温粟粟撇了撇嘴,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说道,“我昨晚是没睡好,不过跟霍温南没关系,是因为我睡的休息室里有老鼠。月芬姐,你都不知道,昨晚都快把我吓死了……”
她委屈地撒娇。
“有老鼠?”陈月芬有些奇怪,因为这时候麦子丰收了,那些老鼠精的很,都跑去粮仓找吃的了,“等下午的时候,我让你朱大哥弄两块老鼠夹来,你带过去。老鼠夹旁边再放点米,保管能把老鼠抓到。”
跟陈月芬又说了几句,温粟粟就去麦子地了,她往太阳穴两边擦了点风油精,这才精神了些。
林静好拿着镰刀走过去,见温粟粟那个样子,心里头明白昨晚温粟粟肯定被吓坏了。她虽然没有看到温粟粟被吓成什么样,但也能想象的出来,她冷笑一声,继续割麦子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温粟粟先去了一趟卫生所放药箱,然后再去陈月芬家里吃午饭。
之后她还得去找一趟温跃进,昨晚上的事情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就连陈月芬也说这时候老鼠一般都去粮仓了,怎么休息室里突然冒出来那么多老鼠?
她打算去诈一诈温跃进,要真是他弄的,他就完了!
温粟粟一路上走过来,心里已经想了无数种将温跃进捉弄回去的方法,结果刚走到卫生所门口,就见温跃进在太阳底下站军姿。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早已经晒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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