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归来不负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灵天
第149章 浮出水面
自从云兮离府,诏兰便觉得一日不如一日过得快活,这将军府内的人看见她虽然依然恭敬,但总仿佛隔了一层纱似的,怎么都亲近不起来。
至于那个叫做黎姑的,她一想起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按理说,她一个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犯不着与下人置气,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个初见不久的下人与自己已有了千世的纠葛。
也许一切都是因为云兮,她看不得云兮对旁的女子有半点关注,哪怕那个女子身份低微,长相丑陋。
侍女来报,道黎姑又出了门,直奔着大明山而去,负责盯梢的人脚力浅,把人给跟丢了。
诏兰听闻后更觉恹恹,将扇子往桌上一丢,道:“今日这天闷得很,扇出的风都是热的,走,陪我去花园里逛一逛。”
行至假山附近,诏兰找了处树荫想要坐下,侍女有眼色地小跑着回去拿凳子。诏兰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四周,慢慢踱步到假山后的一处水帘。她刚刚站定,便听见有个声
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诏兰小姐。”
诏兰骇了一跳,心道这地方明明没有人在,怎么会凭空冒出人声来?她急转回身,见是一名府内下人装扮的男子。
“你叫我?”她后退一步,心中隐有不快。
对方抬起头来,眼里流流露出极致冰寒的光:“在下是叶太师的人,你可以叫在下七夜,诏兰小姐。”他亮出一个标记来,诏兰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这个人果真是太师派来,且他的级别之高甚至可以调动临安城里每个安插的眼线,包括诏兰。
诏兰其实有些不甘,但嘴上仍是十分恭敬:“不知太师可有什么吩咐?”
“太师怀疑将军府内藏着一名死囚。”对方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诏兰惊心。
七夜继续道:“有一桩密事要跟诏兰小姐说。在八年前,朝廷上有一名姓魏的参知政事,后来因为通敌卖国,被判了死罪打入天牢,可是在行刑之前天牢里却莫名失了一把火,火被扑灭后,这位参知政事被发现烧死在牢中,而这事在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他顿了顿,“不过,太师
怀疑,那把火其实是人为放的,牢里被烧死的人其实早已被调了包,真正的参知政事已经被人救了出去。”
诏兰又惊又惑:“那…那和表哥有什么关系?莫不是太师他怀疑表哥参与此事了么?”
“不错,云将军正是魏参政的学生,太师不是怀疑,太师几乎认定是云将军将魏参政给救了出去,且就藏在将军府内。”七夜压低声音,“这府里上上下下我几乎找遍也没找到可能藏身的地方,唯独将军的卧房没有进去过。诏兰小姐,我想以你的身份也许更加容易接近那里,趁着将军外出,你且想办法进他的卧房探查一番。”
花园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小姐你在哪里,我取了凳子过来。”
七夜转身准备向另一个方向迅速撤去,临走前又嘱咐道:“就这几日速速打探,我会再来找你。”转眼间她便消失了身影,仿佛鬼魅一般。
七夜走后,诏兰仍然惊魂甫定。她没有想到,云兮的府里居然藏了一个死囚,还是个朝廷重犯,万一此事是真的,一旦被揭发的话,云兮必然受到极大牵连,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抄家灭族。想到这里,诏兰的额头已渗出细细
密密的一层冷汗。
云兮的众多房间中,守得最紧的的确是他的卧房,因为卧房的私密性,不让其他人进也实属正常。不过听七夜言之凿凿地说卧房之中可能另有玄机,诏兰的心思便多转了些到那里。
果然,以前云兮在时她还并未在意,如今云兮不在府内,仍然有个侍从勤勤恳恳地日日进去洒扫,最可疑的是在某天夜里,诏兰发现侍从手中提了个食盒一样的东西从云兮的卧房中出来。这么说,确实有人就藏在云兮房中,而隐藏的这么深必然是个很要紧的人,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就是云兮的老师,是那个朝廷重犯?如果是,一旦被太师发现,云兮便也必然会陷入极大的危险。
让云兮有危险,是诏兰最不愿意看到的,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云兮出了事,自己还能怎样去过以后的生活。不错,她的确是太师派来监看云兮的人,她从小被太师捡到,送到亲戚家当作养女抚养,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从那天开始,就注定她是一枚棋子。
可是即便是枚棋子,她也还是有自己的念想。比如,她喜欢云兮,她想要嫁给他。
既然想要嫁他,自然就不能让他有事。所以,在定了定心神之后,诏兰心中腾起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像火焰一样劈啪作响,一燃着就无法收拾。她必须先七夜一步找到云兮老师的藏身之处,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他,只有让这样一个充满危险的人彻底消失掉,才能让云兮永绝后患。
诏兰有了这个念头后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挂在云兮的卧房上。眼看日子又过了两天,诏兰愈发紧张起来,此事一旦被七夜捷足先登,或是云兮办事回来,将再难有机会下手。她终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选了当天晚上搏一搏。
诏兰将侍女拉到跟前,沉声问道:“今夜我要去做一件要紧的事,你可愿帮我?”
侍女见她神色郑重,忙正色道:“自然,我从小就跟着小姐,小姐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诏兰压低声音:“太师曾交给我一包毒药,嘱我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今夜我就要有所行动,你得配合我。”
侍女的脚下软了软,轻呼道:“小姐又要杀人?还要我们亲自动手?我们不是有人在临安城?”
诏兰连忙过去捂她的嘴:“这事只能我们自己做,千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见诏兰慎重,侍女懵懂之下只得点了个头。
今日云兮的卧房依然如旧,一名侍从一天两次的出入,第二次入内是在深夜,诏兰在外面观察片刻后,悄然靠近屋门。然而卧房屋门却从内里反锁,无法进入。诏兰无奈,只得凑近窗户往里瞧去,房内没有点灯,一片黑暗,隐约见到帐幔飘动,并无人影,刚才进入的侍从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诏兰纳闷得很,又屏息等待了大约半支香的功夫,方才听见房内卧床处传来一声轻微响动。须臾,有一束亮光出现在云兮卧床之上,借着亮光,诏兰惊见卧床下方竟似有一个暗道显现,而侍从正提着食盒一样的东西从暗道里走出,侍从出得暗道,动了一下帐幔上的机关,暗道在霎时关闭,一切又恢复如常。
侍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拿出挂锁打算将门重新栓上时,后脑猛然挨了一记重击,他闷哼一声,摇晃了两下昏倒在地。诏兰的侍女抖索索地丢掉石块,又心惊肉跳地跑到诏兰身边:“小姐,现…现在怎么办?”
诏兰迅速打开房门,回头对侍女嘱咐道:“你在这儿盯着,我进去一趟,有什么事就喊我。”不等侍女反应,诏兰已端着杯茶迅速来到云兮床前。
帐幔前的机关并不明显,诏兰根据之前看到的情形细细摸索,终于打开了暗道。
顺着石阶走下,巷道那头背对着诏兰坐着一名老者。诏兰短暂地停顿了下,向前继续走去。
“老师?”即便对方没有看她,诏兰仍是礼数周全,“我是云兮的表妹,诏兰。”
老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诏兰小心地又挪向前两步:“听表哥说,老师最近胃口不太好,嘱咐诏兰煮些开胃的茶汤过来,诏兰愚钝糊涂,竟把这事给忘了。这不,今日才想起来,惶恐之下急忙送来了,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老者缓缓转过头来,指着桌边冷冷道:“有心了,茶就搁这儿吧。”
诏兰有些急躁,接着说道:“老师,这茶可要趁热喝,冷了的话一来不好喝,二来也失去了功效。”
老者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地笑,半晌方回:“云
儿让我只能用他的侍从送来的东西,你的东西我不用。”
诏兰怔了怔,未料到这老头儿心机还挺深:“老师缘何信不过我?我可是云兮的表妹,既然表哥能将这个暗道告诉我,也就表明我是可靠的。不过是一杯茶,老师也不肯赏脸么?”
“是么?”老者看了看桌上的尚冒着热气的茶水,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诏兰,道“我如何信你?你真的以为我不清楚你是谁?你是姓叶的那个老匹夫的人。”
诏兰脸色突变,怔了半晌才又笑道:“老师尽会开玩笑,叶太师确与我家相识,不过,我们家和太师府来往并不多,交情么…其实也算不得有多少交情。”她慢慢走上前,重新端起茶水,径直送到了老者唇边,“其实不过是喝一口茶,您难道还怕我在里面下了毒不成?”
“可不就是下了毒?”老者一翻手将茶盏打翻,热水接触地面的刹那泛起绿色的泡沫。
诏兰决定不再等待,她袖中的手紧紧攥紧,一柄短刀露出锋芒。
第150章 囚牢
云兮的老师年岁已大,因常年缺少阳光照射,腿脚关节也不大灵便。因此尽管诏兰是个没有武功功底的女子,这一刀仍是极具威胁。
秦青顺手掷出一卷书册,恰恰击中诏兰的手腕,诏兰吃痛,短刀应声而落。秦青趁机蹿了上去,一只手紧紧擒住诏兰,同时着急地对老者道:“老师您快走!”
老者不屑:“你又是谁,我走不走不用你指挥。”
秦青无奈道:“大叔,你看不出我是在救你么?你配合一下不行么?”
“他不能走!他若是不死就会害了表哥!”诏兰拼命挣脱,试图拦阻老者离开。
老者看了看与诏兰纠缠在一起的秦青道:“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云兮给我的信任名单里没有你,所以即便今日你做出救我的举动,我仍是无法相信你。”
秦青一怔,无奈道:“无论老师信不信我,都不影响我救你。”她拉着诏兰从入口返回,又回身嘱咐了声,“老师你快走,这地方已经暴露了,你尽快离开吧。”
秦青提着诏兰一直来到云兮卧房门外方才松了手,诏兰恨极,正要发作却变了脸色。
树影之处闪出一张人脸,七夜的脸。毫无预兆的,七夜突然对秦青出了手。秦青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立时被七夜击中肩部,她晕了一晕,又坚持着回过神来。
七夜的声音里有种怒气,冲着诏兰道:“竟敢擅自行动。这个女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不能留她。”
诏兰赞同道:“那是自然,我早想解决掉她。”
秦青咳了两声:“整天想着怎么解决掉我,是不是很辛苦?”说话间她已放开诏兰,转身想要擒住七夜:“我就知道这府里还有奸细,终于被我看到真容。”
七夜迅速侧身躲过:“就凭你?!”七夜的身形极快,接连出手向秦青攻来。
秦青一边暗叹果然是个高手,一边凝神接招。远处有一队府兵靠近,只听见诏兰突然大声叫喊起“救命”来。
她看见府兵到来,边哭边跑了过去,道:“是黎姑,她是奸细,想要行凶结果被我们撞见,又想对我们下手,你们快去抓住她!”府兵迅速靠近,看到的一幕正是将军侍从昏倒在地,诏兰的侍女被捆绑在一边,诏兰小姐则惊
慌失措哭得梨花带雨,两个打架的人都是府里的下人,其中一名正是蒙着面纱的黎姑。七夜一个转念,故意慢了一招,被秦青赤手撂翻在地。
见到眼前这副情形,秦青知道自己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诏兰的人,唯一一个无干的人却倒地未醒,即使醒来估计也未必知道是谁在背后偷袭的他,唯一的指望只有暗道中云兮的老师。
府内总管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倒地的七夜:“你是后院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七夜挣扎着爬起来,正要解释,诏兰已泪眼婆娑地上前来:“多亏他救了我,要不然我我们可能都危险了。”
总管点点头,又看了看云兮的卧房,心中一紧。诏兰适时地补充道:“黎姑半夜到表哥房中,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暗道,我与侍女正好经过于此,看见门口昏倒了一名侍从,又听到房中隐约传来了救命声,便打算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却遭到黎姑毒手,在她还想要对我动手时,幸好这位义薄云天的大侠出手救下了我。”
“你倒是很会编故事。”秦青的笑意极冷,“把事实反过来说你是一点儿都不脸红。”
秦青凌厉的眼神将诏兰逼退了一步,诏兰向总管身后一藏,凄凄道:“她现在还想对我动手,她好凶残。”
总管没有说话,只紧张地进到云兮房中,走下暗道查看了一番,暗道里早已空无一人。
总管阴沉着脸重新走出屋外,对秦青道:“黎姑,你的嫌疑最大,要委屈你几日,待查明真相后再考虑如何处置。”
秦青自然知道此时证据全都不再自己这边,她若是硬碰硬,逃出去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一旦逃了摆明是自己心虚,相当于不打自招地认了罪,她不能让云兮误会于自己,因此,逃这个行为她秦青绝不能做。再说过几天云兮可能也就回来了,云兮向来洞若观火,一定可以还她一个清白。
这样想着,秦青便一点头:“行,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看着秦青被押下,诏兰终于松了口气,她将侍女松了绑准备一同回去,一转头看见如同鬼魅一般的七夜出现在身后。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七夜逼视于她,“怎么,你
还揣着其他心思?”
诏兰强做镇定模样:“我只是恰巧路过,然后…然后看见有个暗道…”
“暗道里有什么?是不是有位老者?你和他说了什么吗?”七夜紧紧盯着诏兰,神色肃然。
上神归来不负卿 第94节
“没…没有…”诏兰向后退去,“我什么人也没看见,暗道里空无一人。”
七夜突然笑了一下,一个如鬼魅一般的人笑起来竟让人觉得从头至脚冰凉惊悚。诏兰浑身颤抖了一下,拉过侍女结结巴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那个人因为你的失误被放走,导致我们错失一次机会,你说太师要是知道了,会对你怎样?”
诏兰猛地停住了脚步,回身道:“那我该如何做?”
“暗道还在,趁着云将军还未回来,想办法探到暗道的另一个出口在哪儿。”七夜冷冷道,“你接近暗道要比我方便,不会招致疑心。”
诏兰无奈道:“经过此事,他们会更加强守卫,恐怕很难…”
“那是你需要想办法的事。”七夜道,“不要再出错
。”
良久,诏兰长长舒了口气:“好,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你得帮我。”
七夜有些意外:“之前就听说你是个难缠的主儿,果然不假,你想要我做什么?”
诏兰的面色凝结成冰:“今晚和你交手的那个人叫黎姑,我要她死。”
秦青被带至后院角落的一间小屋中,总管道:“将军府内并没有私牢,先关你在这里,一切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秦青喊住对方:“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也许就在这几天。”总管想了想道,“将军虽然对你不错,但是他一向秉公,若你犯错,一样不会姑息。”
门外安了几名府内侍卫看守,秦青其实觉得很多余,她并不打算逃,她一心只想等待云兮返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云兮信她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按照秦青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在云兮卧房外被击昏的侍从并没有看见是谁动的手,现场
所有目击此事的人都指认秦青,秦青竟百口莫辩。
两日后,关秦青的小屋内进来了三个人,诏兰、七夜和一名府兵。
诏兰似乎面带兴奋,蹲在秦青面前道:“我就知道你是奸细,现在你想怎么解释恐怕都没用了。”
秦青道:“等将军回来我自会跟他解释,他会信我的。”
诏兰笑得花枝乱颤:“表哥他已经回了,他根本不愿意见你,他根本就不信你。”
秦青道:“不可能。”
“如果没有将军的吩咐,我怎么会来审你呢?”诏兰春风满面,“其实我是个很心软的人,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看见你就觉得恨意满满,你说我们是不是前世有仇?”
秦青咧嘴笑起来:“你还不算太笨。”
诏兰面色忽的冷肃:“亏你死到临头还能笑的出来。”她猛然从头上拔出一支簪来,狠狠扎入秦青腿中,“我就是讨厌看见你高兴的样子,你高兴的时候我就不高兴。”
一旁的七夜拦住她:“你别光顾着泄愤,让我问问她暗道里的情况。”
秦青疼得狠抽了一口凉气:“暗道里有什么?啊想起来了,有一只母苍蝇,嗡嗡嗡地吵得我心烦。”
诏兰大怒,伸手向秦青掴来,将秦青遮在脸上的面纱打落,一张美好的完全没有疤痕的脸孔露了出来,诏兰的脑中如同闪过一道雷电,这张脸,为什么令她浑身颤抖,令她有种不言而喻的抵制?
“你是谁?你根本不是黎姑,哦不对,你甚至连冒充的黎姑都不是。”诏兰蓦地站起身,指着秦青惊道。
秦青的嘴角渗出血丝来:“你找人查我了?怪不得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
“查你的不是我。”诏兰的面上又泛起同情之色,“是表哥,他早就知道你不叫黎姑了,可是他故意没说,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的境遇,和那姬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被利用而已。”
秦青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诏兰甚至有些得意:“你应该清楚地看到,只有我在表哥的心中有着一席之地,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都不会怪责,我若是伤了病了他
比谁都紧张。”她顿了顿又道,“这次表哥将审你的任务交予我,还嘱咐我该怎样审就怎样审,他都不会过问。”
七夜有些不耐烦,将诏兰拨拉到一边,对秦青道:“你在暗道里是不是看到一个老者,他是谁,他去了哪里?你若是坦白告诉我们,我可以免你受皮肉之苦。”
秦青望了他片刻,道:“你又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她恍然道,“你就是我之前发现的那个奸细是不是,几次三番想要打探将军的事你有什么目的?”
七夜眼色狠厉:“你这样不配合,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第151章 出逃
秦青浑不在意:“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话音未落,迎面一掌击中秦青侧脸,她痛得龇牙咧嘴,口中道,“下次能不能不要打脸?”
诏兰气急:“你倒是会得寸进尺,你试试看我们会不会对你客气。”
秦青对诏兰道:“你凑过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诏兰不疑有他,将脸凑到秦青面前,秦青张嘴一口老血喷了诏兰满脸,看着诏兰错愕的模样,秦青大笑起来:“这么多年,真是没有长进。”
诏兰愤愤,刚要发作却被七夜拉住:“她骨头硬的很,我明日带了东西来,管她受不住痛。”七夜回身吩咐府兵,“今日起由你看着她,不得懈怠。”
秦青嗤道:“你们几个都是太师安插在府里的人吧,真是用心良苦,不过可惜,你们也终将无功而返。”
接下来的一日,七夜和诏兰又来了几次,七夜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刑具,将秦青折磨得晕死过几次。稍稍清醒点的时候秦青就闭着眼咬着牙想,一定要撑到云兮归来。只要云兮归来,只要云兮来看她,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夜里,门栓有一声响动,一个纠结的愁云密布的脑袋探进来:“黎姑你还好不?”
秦青挣扎着坐起身来,抹去蒙住双眼上的血痕向门口看去,是余安。
余安只看了秦青一眼就掉下泪来:“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秦青见到余安后有一丝欣喜,也生出一些疑惑:“他们怎么会让你来看我?”
余安一听此话,眼泪落得更加厉害:“黎姑,他们对你动了杀心,可能明日就要对你动手,所以准我今日做些你喜欢吃的拿过来…”
“是么?”秦青打开食盒看了一眼,有虾仁蒸蛋,烤鸡腿,肉末茄子,莼菜羹汤。她笑起来,“还是你了解我,真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尝了一口,又道,“厨艺有精进,这府里就数你和将军对我最好,对了,诏兰说将军回来了,我不信,他回来是不会对我置之不理的。”
余安默了一默,良久纠结地道了句:“将军他,确实已经回来了…”
秦青吃了半口的蒸蛋,愣在了那里:“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余安似有不忍,迟疑了下仍是点了点头:“将军都知道,他委托表小姐对你审问,还说…还说无论认不认罪,证据在那里由不得你狡辩。”
秦青呆呆地放下碗筷,云兮他,终究不信自己。她忍到现在不过是等着他回来,她那般信任他,可是他却没有信过她。
原来诏兰没有瞎说,以他的能力,他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黎姑,那姬的内线断了,他正好可以利用她去联络,她在他的计划之中,可以随心起用随心放弃。
如今,他是要放弃她了,原来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曾经有点利用价值的奸细而已。
余安看见秦青伤心,更加不忍,他凑近道:“黎姑,能逃就赶紧逃吧,不能等
到明日了。”他紧张地看了看门外,袖中的手递出一枚瓷片,“我能帮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黎姑…对不住。”
秦青接过瓷片,感激地看了一眼余安,道:“还是你好,谢谢你。”
余安将门掩上,心情沉重地走了开去,在园中拐角处他被诏兰拦下:“你有没有按照我教你的话去说?”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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