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我不关心他们的后续,只盯着魏哥,心中琢磨着该如何救魏哥出来,又该如何弄到他们的物资。
就在族长等人商量着要杀蛇妖时,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一个个纷纷四下张望,明显的紧张起来。我悄悄往里看,猛地发现,在透亮的灯光下,那洞窟周围的石壁上,时不时的会快速的窜过一道黑影。
很显然,引起他们注意的,就是这些黑影。
黑影一开始很少,能在洞窟的石缝里穿梭,再加上速度很快,因此最初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但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出现的黑影就越来越多,黑影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这时我才看清,那居然是一条一条的黑色小蛇!
蛇对于山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因此他们看清楚缘由后,便一改之前的紧张,显然不将这些小蛇放在眼里,还有人嘲讽说:“看来都是那蛇妖的蛇子
蛇孙。”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快看!”由于这帮人是背对着我们的,因此一时间,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但此刻,我却有些自顾不暇了。
探险手札 第39节
虽然我和医生身处在洞窟外的黑暗中,但这会儿,我却忽然清晰的听到,身后黑暗的矿道中,忽然传来了许多嘶嘶嘶的声音。
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我和医生惊的回头看,然而身后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但那种蛇类特有的腥味儿,嘶嘶嘶的声音,还有嚓嚓嚓爬动的声音,却响成一片。
有蛇!
不是一条两条,而是很多很多蛇!
就在洞窟外,就在我们身后!
我和医生齐齐变色,下一秒,那些蛇便显露出了模样。
族长等人虽然在洞窟里,但光线还是透出一些到了洞外,因此模模糊糊能看见一些东西。
此刻,黑暗中忽然涌出来无数的黑蛇,有些细小
只有手指粗,有些却有手臂粗,它们密密麻麻,一条压着一条,如同一阵黑浪,那场景,惊悚骇人,别提多恐怖了。
仅仅这片刻间的功夫而已,群蛇便到了我们脚下,我和医生哪里还敢躲,身后是蛇群,大惊之下,只能转身往洞窟内跑。
我们一出现,族长那伙人顿时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一边对我们破口大骂,一边儿却并没有像我想的一样,上来快速的制服我们。
我大喊:“卧槽,外面有好多蛇,先想办法解决蛇!”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只见那两个低矮的隧洞里,竟然也涌出了大量的蛇群。
刚才蛇临脚下,我和医生不得不转身往这洞窟里跑,却没想到这洞窟就是个蛇窟,竟然也有大量的蛇冒出来。
这片刻间的功夫,我们一伙儿人,四周便是密密麻麻的蛇群。
我正惊恐不已之时,那老族长却无比镇定,他神情阴郁的下命:“别慌,一群蛇有什么好怕的,放油给我
烧!”一行人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有火有油,当即一边挥舞着火把阻止蛇群靠近,一边往蛇群中泼油,紧接着便扔出火把点火,霎时间,整个蛇群便遭了火灾。
群蛇被活活焚烧,痛苦的扭曲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焦肉味。
见那帮人专注的烧蛇,没人有功夫关注我们,我和医生立刻解开了魏哥身上的绳索。
现在看来,这蛇群在火油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应该没有什么威胁力了,这会儿不如趁乱,想想该怎么逃走。
此刻周围都是蛇,前面的蛇被火烧,后面的蛇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族长冷笑一声,下命道:“都别怕,咱们有火,今儿个把这些蛇全给烧了,看它还怎么驱使这些蛇子蛇孙。”
人心便是如此,此消彼长,见这蛇群不过如此,便升起了赶尽杀绝之意。
不得不说,这族长老头,确实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他一下命,手底下的人便反守为攻,主动去烧蛇
,群蛇一时惊的后退,而我们周围则是一片燃烧的火海,地上的蛇痛苦不已的扭曲着,看得人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蛇是灵物,这种动物其实是避人的,遇见人,不等你发现它,它自己就遁走了。
而蛇攻击人,往往是因为没有来得及避开人,而人又进入了它的领地。
除此之外,主动攻击人的蛇很少。
这地方是个蛇窟,蛇群显然是受了蛇妖的指使,才会来围攻我们。
此刻火将它们吓退,出口的位置已经没有多少蛇了,我和医生以及魏哥三人刚想趁乱溜走,却没想到那族长其实一直在关注我们,一下子便朝我们脚底下放了一枪,冷笑道:“再敢跑,枪子儿就往腿上打了。”
他枪法竟然很准,刚好打到我们鞋帮子边上,再偏那么一分,就真的射中脚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三人面面相觑,也没办法再跑了。
周围的蛇被烧的太惨了,医生紧紧皱着眉,忍不住开口道:“它们已经让出路了,咱们还是快撤吧,凡事
不要赶尽杀绝,对人对动物,都得留一条活路。”
一行人哈哈哈大笑,仿佛医生说了什么笑话似的,烧蛇的动作更放肆起来。
第八章 狭路相逢(6)
靳乐被众人一阵嘲笑,便再也不开口,只是嘴唇紧抿,脸色颇为阴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示意他不要太放在心上,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世界上,有人珍爱生命,也有人视生命如草芥,有时候你管不了别人,只能做好自己。
然而,族长这伙儿人并没有得意太久,大约两分钟后,那些被欺压的蛇,便如同医生所说,似乎被我们赶尽杀绝的做法给激怒了,原本已经让出的一条道,又被蛇给堵住了。
不仅如此,更多的蛇从石缝里钻了出来,而那些已经被火烧起来的蛇,还没有死的,则挣扎着往我们这边爬,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一伙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医生说的没错,做事儿得留一线,不能把人或者动物逼上绝路,人民被统治者逼上绝境,便揭竿而起,动物被人逼上绝境,就要同归于尽。
这变故来的太快,在外围的几个人顿时被火蛇给缠上,火蛇身上全是油脂,点什么着什么,几个人顿时被引火烧身,在地上打着滚儿试图灭火。
但这洞窟本就不大,我们被蛇包围在中间,空余的位置很少,他们被烧的大喊大叫在地上打滚,根本滚不开。
其余人见状,忙脱下衣服往那些人身上打,试图扑火。
但他们的衣服是干的,收效甚微,很快就有人想起了我们三人身上的湿衣服,立刻凶神扼杀来扒我们的外套。我们没办法反抗,因为几把枪就那么抵着呢。
外套脱了之后,没等去扑灭那几个人身上的火,其余的火蛇便朝着我们剩余的人围过来,最后手里的湿衣服不是救火,而是拍蛇了。
被火点燃的三人,原本的声音,由大喊大叫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被烈火灼烧是何其的痛苦?平日里就算是不小心被烫到,也会痛的跳脚,因此,这三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因为极致的痛苦,发出来的声音,仿佛都不是人类的一样,听在耳里,让人汗毛倒竖。
更可怕的是,在剧烈的痛苦之下,这些人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的到处扑人。
或许是想找人求救?
又或者是太过痛苦,知道生还无望,想拉人垫背?
洞窟里,蛇的焦味儿,人的焦味儿混杂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肉香。
整个场面太过混乱拥挤,一时间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族长等人已经失去了之前的猖狂,此刻挥舞着火把,抄着携带的铲子试图往外冲。
而我和医生以及魏哥三人,却是赤手空拳。
有道是,人走背字儿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我们三人赤手空拳,正处于弱势之时,偏偏雪上加霜,那几个燃烧着大火的火人,竟然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火人如今的状况已经是必死无疑,救也没法救了,他们太过痛苦不堪,胡乱扑腾,朝我们三人而来。
此地位置狭窄,身后同样是火蛇群,连退路都没有。
眼瞅着就要被火人胡乱抱住,情急之下,我们三
人几乎不约而同用脚去踹那些火人。
此刻,我由衷的庆幸自己曾经下过水,正因为如此,身上的鞋袜衣衫都是湿的,不容易着火,所以踹到火人身上,火苗在鞋子上燃了一下便迅速熄灭了。
火人被烧的早已经没了攻击力,被我们这么一踹,踹的后退几步,倒在燃烧的火蛇堆里,再也没能爬起来。
那种感觉,就仿佛人是被我们一脚给踹死的一样。
或许是烈火燃烧,洞内氧气消耗的太快,我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稀薄的氧气中,布满了尸体燃烧产生的味道。
之前是肉香味儿,现在不知是不是已经燃烧到了内脏肠道,所以那种肉香就变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非常腻,又说不上臭,让人闻之欲吐。
而就在这时,我发现,族长那伙人,竟然已经将出口处的路给清理了出来,一行人已然跑出了洞窟。
我们三人欲要跟着出去,却被后面前赴后继的蛇给堵住了。
蛇群有很大一部分追着族长等人而去,但留下来的蛇也不少。
这些蛇似乎知道我们没有攻击力,它们不再像之前一样,做垂死的挣扎,而是围到了远处的安全地带困守着我们。
此刻,我们在洞窟中间,外围是燃烧的蛇群和三具尸体,再外围一些,就是退到安全区的蛇。
我们身无长物,被困在烈火和蛇群之中,丝毫看不到逃生的希望。
我有些绝望了。
眼前的烈火灼热无比,我们身上虽然没有火,但在这种温度下,身上的湿衣服,被烤出了白茫茫的雾气,雾气刚刚出现就消失了。
强烈的怪味儿让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魏哥鼻青脸肿,声音嘶哑的叹了一声;“完了……”
我们站在原地不动,就不会被火烧到,但尸体和蛇迟早会被烧完,火一灭,外围的蛇就会铺上来。
到时候没有火,没有武器,我们必死无疑。
这个过程不会等太久,因为除了右侧的三具尸体
燃烧时间比较久以外,那些蛇烧的非常快。
……火很快就要灭了。
我脑子里想象出了那些蛇围上来的场景,一瞬间联想到了商朝时期的一种酷刑:虿盆。这是后宫中针对犯罪的妇女的刑法,将人投入虿盆中,被其下的蛇虫活活咬死。
我们现在的情景,岂非就像是陷入了一个虿盆里?
从远处,又传来了枪声,枪声十分沉闷,不知族长那伙人,是不是在开枪打蛇妖。
当然,我们此刻都自身难保,这一切,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便在此时,医生突然蹲在了地上,用手不停的在地上挖,我一愣,问他干什么,他没说话,目光中透着一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儿。
这洞窟的地面是土石结构的,很快,我发现医生是在挖一块长形的石条。
石条被挖出来之后,医生直接走到了燃烧的尸体旁边,在我和魏哥惊讶的视线中,他对着尸体的腿不停的
戳。
尸体已经被烧烂了,戳了没几下,一条断腿便被戳了下来。
我隐约明白了医生想干什么,心中顿时紧张又兴奋。
第八章 狭路相逢(7)
断腿还在燃烧,医生将它弄下来后,直接狠狠的将石条插进了断腿之中,紧接着把石条握在了手中。
如此一来,那条人腿,就跟烧烤串一样,被石条给串着,只不过这条烧烤串还燃烧着火光。
很显然,医生是打算用人腿做火把,在蛇群中开出一条路来。
这个想法相当疯狂,但他毫不犹豫的实施了。
在短暂的震惊后,我和魏哥立刻如法炮制,试图再挖一些长形的石条,然而我们运气不太好,石头到是有,各种形状的,但石条状的石头,却只有医生手里那一条。
石条上插着一只人腿,燃烧着熊熊的火光。
探险手札 第40节
医生的脸上有一层细细的汗,他转头看着我和魏哥,压低声音道:“跟紧我。”此刻,这条人腿是我们唯一冲出去的希望,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和魏哥立刻紧跟着医生身后两侧,正要往外冲时,我眼角突然瞥见了一样东西,忙道:“等一下。”医
生脚步一顿,和魏哥齐齐看向我,目光中含着询问。
我没吭声,快步走到一边,捡起了地上那两样东西。
是猎枪。
那三个人被火烧后,枪掉在了周围,其中一杆枪在火堆里,拿不到,拿到了估计也不安全了,剩下这两支枪应该没问题。
之前太紧张,以至于忽略了这两把武器。
魏哥神色一喜,立刻朝我伸出手,道:“给我。”我将枪递给他,他手脚麻利的上了膛,检查了一下,说道:“这个是散弹,杀伤力比较小,只能开一枪,你那个不是,应该能开好几枪。”说话间,他又检查了我手里的另外一支枪,旋即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我大为意外,道:“这你都知道?”
魏哥道:“我也有一杆散弹猎枪,不过你手里的是以前流下来军火,比较少。”散弹是过去比较常见的猎枪,里面装着铁砂铁珠子,打一枪就要重新填充一次,开枪时里面的铁珠全都射出去,射击面积比较广,适合打鸟雀和小型猎物,遇上大的动物就不顶用了。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跟他换了一下,自己接过散弹枪,将军火给他:“你既然用过枪,枪法肯定比我准,好的给你用,要遇上那帮人,就靠你掩护了。”魏哥并不推辞,点头和我换了枪。
当下,我俩用枪当棍子,医生支着人脚做火把,三人一路往外冲,蛇见着火,纷纷后退,有绕过来攻击我和魏哥的,被我俩用枪给往外扫。
有些蛇爬到洞窟顶上,直接从上面掉下来,张嘴便咬。
我们外套被族长那帮人扒拉走了,身上就穿着一件体恤,光着膀子,被蛇一咬,真是一口见肉。不过这些蛇是圆头蛇,医生判断说应该没有毒,只是注意不要让它们要到危险地带,比如脖颈咽喉一类的地方。
我们一路往外冲,身上挂着好几条蛇,那冰冷的触感,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或许是由于紧张,虽然被咬了好几口,但也不觉得多痛,跟之前被耗子咬的感觉差不多。
这地方又是蛇又是老鼠,还正应了那个词儿:蛇鼠一窝。
跑出洞窟,外面的矿洞里也是到处是蛇,好在人肉禁得住烧,一时半会儿不会熄灭,我们便顺着矿洞一路往回跑。
跑出了大约二十来米开外,矿洞里的蛇突然变少了,再往前跑几步,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而身后的蛇群,也没见着追上来。
一时间,我们虽然有了喘息之机,却也觉得奇怪不已:这些蛇刚才不还追的欢吗?怎么隔着二十来米的路程,就突然不追我们了?之前那些蛇,怎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它们是追踪着族长那伙人去了,还是顺着周围的石缝撤退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脑子里分析着此时的情况。
这是一条断头路,尽头是玉髓蛇窟,那地方虽然有两个低矮的通道,应该是个可以爬出去的出口,但位于蛇窟中,我们是不可能从那儿离开了。
而来时的路,又塌了方。
现下,想要出去,就只能走最初那一条路,也就是白毛老贼所在的那片水域。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医生便道:“我们能
想到,那伙人也能想到,他们如果脱险,最后肯定会摸进那片水域里,只怕到时候又是狭路相逢。”
我道:“咱们现在就一只人腿,到时候游过积水地,这人腿也废了,到了积水地对面,也得用火,就算不想跟他们狭路相逢,咱们也必须相逢,要想办法弄到光源。”
有了光源,即便渡水过去,再遇到白毛老贼,也好歹有一线生机,否则摸黑过去,无异于送死。
医生显然也知道这个理,因此我说完,他没有反对,只是叹了口气,道:“他们人多,我们要想弄到东西,谈何容易,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抬脚,正打算顺着继续走,结果才一动,整个人就不行了,喘的跟牛一样,胸腔里仿佛要炸开。
之前被那蛇尾拍飞,内脏受了伤,本就伤的挺厉害的,后来情况危急,一直都是咬牙硬撑着,如今松懈下来,只痛的冷汗直冒,四肢哆嗦,身体完全不由人操控了,双膝一软,便跪倒下去。
医生大吃一惊,将插着人腿的石条放在一边,蹲下身来扶我,道:“就算崇拜我,也不用下跪啊,客气了
。”
我闷咳一声,痛的五脏六腑如同刀割火烧,艰难开口道:“别扯淡了,谁他爷爷的给你下跪,我、我不行了,咳咳,你是医生,你难道看不出我、我……”靳乐打断我的话,道:“我看的出,但我治不了,得住院,老血竭也治不了你的内伤。”
顿了顿,他重新握住了石条,道:“按理说应该让你歇一歇,但我担心族长他们先跑出去,咱们就没机会了。”
我心知医生说的没错,便道:“等我歇一会儿,不会耽误太久。”医生没有反对,三人于是席地而坐,争分夺秒的休息。
第八章 狭路相逢(8)
人脚火把被我们插在一边,火光燃烧中,冒着一股黑烟,空气中混合着烧焦的肉味和一种腥味儿。
我们三人往地上一坐,紧绷了许久的肌肉都跟着放松下来,那种美妙的感觉就别提了,比做一场全身按摩还要舒服。
即便我胸腔内疼痛,却依旧忍不住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靳乐也跟着稍微闭了下眼睛,魏哥虽然坐着,但精神并没有放松,而是观察周围,防止出现意外。
我看着他鼻青脸肿,被揍得的面目全非的脸,便道:“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那帮孙子,怎么专挑你的脸打。”魏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疼的咧了一下嘴,哑声道:“大概嫉妒我长得帅吧。”他声音嘶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一边的医生忍不住睁开了眼。
我和靳乐对视一眼,双双觉得见鬼了,没想到魏哥居然也会开玩笑?这个笑话可真够冷的。
魏哥长相粗犷,身材魁梧,很有阳刚之气,但留着络腮胡,再加上为人阴沉,所以整体跟帅字儿着实沾不了边。
他显然是在开玩笑,阴沉沉的说出这种玩笑之语,这种反差顿时让我有一
种迷之懵逼。
不过很快我和医生就反应了过来,我心说:难得魏哥主动开一次玩笑,还是配合一下吧,于是我跟着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肯定是这样!”
魏哥于是也跟着笑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正常的笑,笑容让人颇不习惯,感觉很僵硬,但这一瞬间,我却觉得很欣慰。
如果说之前只是把魏哥当做恩人,对他只是心怀愧疚,那么现在,我想我是把他当做朋友了:一位性格古怪、阴沉,但却十分可靠的朋友。
我们放松的在地上坐了三分钟左右,这三分钟,绝对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
在平日里,三分钟太少了,总是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有时候睡觉前,只是想刷几分钟微博,结果反应过来,却一下子到了深夜12点。
短暂的时间,总是在人的忽略中一闪而过,但这一刻的三分钟,或者说这三分钟里的每一秒,我们都无比清晰的可以感受到。
我可以感受到自己每一秒里肌肉的欢呼,每休息一秒钟,身体就像在接受一次洗礼,每一秒的流逝,都能感受的极其清晰,因此以往瞬间就过去的三分钟,在此刻,却仿佛过了很久。
没有人说话。
我靠在石壁上,浑身放松,瘫软如泥,脑子里闪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
我们都拥有很多时间,有些人认真的过每一秒,因此他的生命,格外充实而漫长;而有些人浑浑噩噩,颠倒晨昏,时光流逝而不觉,一回头,便又过去了一年。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过法、不同的心境,就会有不同的体验。
我想,这次回去之后,我得改变一下自己懒散又得过且过的生活态度,因为此时我才体会到,一秒就是一个天堂。
没有艰苦的对比,难知幸福的真谛。
我们静静的休息了三分钟,即便万分不情愿,最后也不得不再次站立起来。
内伤依旧疼痛,魏哥扶着我,医生撑着‘人脚火把’,我们三人继续前进,试图追上族长等人,并想办法弄一些物资。
一边走,我们一边商议着,如果遇上了,该怎么弄物资。
魏哥不发表看法,一路走都是我和医生在讨论,但数个想法和主意,最终都被一一否决了,在人数和火力的优势面前,小聪明和小计谋,往往不起什么作用。
便在我和靳乐愁眉不展之际,火光忽然映照出前方路上的情景,一眼看见
后,我和医生讨论的话顿时止住了,纷纷盯着那玩意儿。
那是个人,倒在地上的人。
那人一动不动的,不太确定是死是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前方的医生率先加快脚步靠近了一些。
火光离的近了,那人的情形便彻底暴露出来。
一看他的模样,我就知道,这人绝对死了,因为浑身都是血,脸上也全是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咬过一样,肉都被咬糟了,一眼看去,裸露的肉仿佛糜烂了似的,红通通一片,别提多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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