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我看着橘黄的火光,照在许开熠仿佛已经四十多岁的脸上,看着他夹杂的白发,一时间别提多难受了。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人类对于衰老,都有本能的抗拒,看着自己的亲人,突然衰老的模样,仿佛就可以预见他还余下的生命。
许开熠注意到我,冲我招了招手。
探险手札 第152节
我坐到火堆边上,道:“有办法挽回吗?”
他显然知道我在问什么,沉默的吃着饼干,片刻后才道:“或许有,或许没有。”
我道:“那剩下一支舒缓剂,你要不补一针试试?”
许开熠道:“不行,过了时间段,用药也没用,与其浪费,不如保留成样本,或许以后可以找到挽回的办法。”
我道:“早知如此,你不应该去找michelle和那个女童。”
许开熠神情沉默,边吃边道:“michelle不除,未来会有更多麻烦,至于那个女童,她非常重要。”
我道:“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比时间和生命更重要吗?”
他道:“人活着,如果不能追求自己所看重的东西,那么再长的时间和生命,又有什么意义?你应该知道一句话:朝闻道,夕可死。”
朝闻道,希可死?这种境界,我估计是达不到了,于是我道:“可是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生而有涯,
而知无涯;以有涯随无涯,不亦悲乎?’”
许开熠侧头看了看我,突然笑了一下,平静道:“无涯?我不相信无涯,有始有终,无涯总有一天会变成有涯。”
我道:“但是让无涯变成有涯的人,肯定不会是你。”
许开熠道:“人生代代无穷己,总有人能够达到,这个人不需要是我,我不介意让别人站在我的肩膀上。”一时之间,我只能苦笑,道:“咱们的想法,真是差的太多了,我应该说你大而无畏,还是说你理想主义呢?”
许开熠笑了笑,道:“其实没那么复杂,我只想在活着的时候,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至于会不会有成就,能不能留下什么痕迹,能不能探寻到重点,又值不值得……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心知自己和许开熠在这一点上,绝对是两个不同的人,再说也凑不到一起去,于是我转移了话题。
“她为什么疯了?你干的?”
许开熠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于是我心里有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许开熠道:“当然有伤,普通的伤,有机会治好,但是精神病,基本上是没有治愈可能的。”
精神病?不等我开口问,他便道:“精神病,更多属于隐性遗传,那么因为受到刺激而发疯的,属于后天反应,有治愈的可能,但如果刺激基因的隐性缺陷,就可以触发精神系统的开关,目前的技术,是治不好的。”我顿时明白过来,道:“你对她进行了遗传缺陷方面的刺激?”
许开熠道:“大部分人都有,不过这很困难,并不只有王组长他们才有秘密武器。”
我松了口气,一时间心里也挺复杂的,没想到许开熠还留了一手,直接把michelle的遗传缺陷给激活了。如果说每个人都含有基因缺陷,并且都可以被激活的话,那么许开熠手中的秘密武器,也太恐怖了吧?还好,既然被称为秘密武器,应该没办法大批量生产,否则这个世界,真是得乱成一团了。
顿了顿,我道:“你是怎么找到那个女童的?鳄鱼族失踪的小孩是怎么回事?”
“她吃了。”
我一愣。
许开熠接着道:“即是为了帮我们,也是因为她的本能,她成长需要大量的能量。”
我道:“难怪她不肯说……”
许开熠道:“她很聪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知道我们忌讳吃人,所以不愿意让靳乐知道这件事,她似乎很喜欢靳乐。”
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吃了那些小孩儿?”
许开熠指了指自己装备包里的太阳权杖,道:“那些小孩失踪之后,太阳权杖出现过能量反应,这些是我猜的,但十有八九不会错。”
想到女童和那帮鳄鱼族小孩玩的很高兴的模样,再想到她把那些小孩儿吃了的模样,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女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第十章 解密(1)
“现在接应我们的黑人也死了,咱们该怎么离开?还有,小皱菊也失踪了,她万一活着离开这儿,会不会背叛我们?”
正商量着,秦敏走了出来,似乎是听到我们的对话,她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也有接应的人,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至于那个小皱菊,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她一个人……应该很难走出亚马逊雨林,你们说呢?”
我们一走,这个鬼地方,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我不知道小皱菊为什么会突然一个人离开,但她这种反复无常的态度,确实让人很难信任。
反倒是医生2号这种,其实是最容易打交道了,他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
当即,秦敏借用我们的信号器,给王组长那伙人的接应队伍发出了信号,第二天早上黎明时分,便有直升机在靠河边的地方接应我们了。
直升机缓缓升空,广袤无际的雨林出现在地面上,印第安女童脸贴在窗户上惊呼,仿佛一个第一次坐飞机
的普通女童。
直升机还在飞行过程中,便接到了一个连线。
操作室的小型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短发的中年女人,是个白人。
秦敏看见她是,我明显感觉到她严肃了起来,并对着屏幕道:“boss!”
boos?她叫这个女人boos?难道王组长等人效忠的大老板,是这个金发中年女人?这女人没有看向秦敏,而是想许开熠打招呼:“好久不见。”
许开熠笑道:“好久不见,多亏你的帮助。”
中年女人道:“秦敏已经发过信息给我了,很遗憾,你们一无所获。”
许开熠面露歉意,道:“那个地方,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很遗憾,我们除了得到一些样本外,并没有找到太阳权杖。”
中年女人道:“没想到只有你和秦敏活了下来。”这话似乎有些试探的意味。
许开熠闻言,竟然苦笑了一声,道:“是非常艰难的活了下来。”他抬起头,正对着摄像头,这时,那中
年的金发女人,似乎才发现了端倪,面露诧异之色:“你使用了xj1号?真遗憾。”
许开熠道:“如果不用,我们可能不能活着和你通话了。”
中年女人道:“我会亲自带人来接你们的。”
许开熠笑了笑,道:“期待和您会面。”
中年女人笑了笑,道:“seeyou!”紧接着,连线就断了。
我不由得嘶了一声,心说:亲自来接我们?这明显是在怀疑我们,恐怕我们一下直升机,就会被搜身。许开熠想把太阳权杖给吞了,可问题是,这太阳权杖现在就在我们的装备包里,我们一下飞机,一但被搜身,岂不全都玩完了?
对于这一点,许开熠显然是早有准备,断线之后,他不慌不忙,对我和靳乐等人询问的视线视而不见,反而开始逗起那女童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逗孩子了?
很快,我的疑惑就被解开了,当直升机降落时,来迎接我们的是两批人。
一批是michelle那边的人,一批是那个中年女人本人带着的人马。
发疯的michelle和疲惫的医生2号,直接被他们的人带走了,而我们则被中年女人和她的人装进了商务车里,所携带的装备包,直接就被人带到了另一辆车上。
中年女人和我们坐一辆车,她中文说的很不错,在车上也并没有提雨林里的事,而是显现出对印第安女童的兴趣。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她是怎么来的?”
许开熠对这金发女人态度和悦了不少,神情舒缓,道:“和我的伙伴很有缘分,她喜欢跟着我们。”说着,旁边的靳乐,把印第安女童抱进了怀里。
金发女人见此,笑了笑,道:“缘分,中国人特有的词,有一个成语‘妙不可言’,我说对了吗?”
许开熠道:“是的,说的很多,缘分,妙不可言。”
中年女人看着许开熠,我觉得那眼神有些怪,果然,她接着便说了一句让我想晕倒的话:“你老了至少十
岁,但依然很英俊,我还是喜欢你。”
“……”要不要这么直接?许开熠是不是每到一个地方,不管老幼,都要勾搭几个女人?还有没有一点节操了?
许开熠笑了笑,道:“你和几年前一样漂亮,不,更迷人了。”
我去,这话听得我想吐,这一刻我明白了,许开熠最厉害的不是脑子,而是他泡妞的本事。
我心里一阵焦急,心说那帮人在另一辆车上搜装备,许开熠怎么一点儿都不急?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急了一会儿,见他很淡定,我心知自己急也没用,他肯定留了什么后手,便干脆闭目养神了。
当天晚上,我们在玛瑞斯的酒店住下,装备也还给我们了,看起来似乎没发现什么。
晚上在酒店,我趁着没人,打算问问许开熠,他是怎么躲过搜索的,但许开熠却在我要开口说,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瞬间便明白过来,这地方可能有监控,于是话到嘴边,我改口道:“吃宵夜去啊!”
许开熠点头就答应了。
众人都默契的知道有人监视,因此也不提太阳权杖的事了,只扯些闲话。让我意外的是印第安女童,自从上了飞机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仿佛一下子不会中文了似的,之前那中年女人逗她时,她说的也是在鳄鱼族学来的土语,这大大的增加了对她身份的掩护度。
我估计,肯定是许开熠事先给她打过招呼,否则她不可能这么聪慧,不仅会撒谎,现在连装傻都会了。
在巴西停留了三天,在许开熠的要求下,中年女人帮印第安女童弄了个假身份,方便我们到时候回国。
做完这一切,一直到北京的机场,我才憋不住,将一堆的疑惑倒了出来。
“东西去哪儿了?”
许开熠道:“我给michelle的老板发了信号,所以她的老板会和秦敏的老板一起出现,趁着两批人同时来接人,不能检查所有装备,所以把东西掉包给医生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靳乐道:“可是,他和michelle一样会被搜身吧,这样,东西岂不是会落到michelle的
老板手中?”
许开熠道:“东西在米歇尔身上,在没有到美国前,她是不会被搜身的。”
我问为什么,许开熠道:“老板的女人,谁敢搜?”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可是……迟早会到美国的。”
许开熠道:“有人会接应医生,把东西给倒出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我心说我操心个屁,好不容易从那鬼地方出来,我现在要在北京好好享受人生了,至于许开熠,他的圈子也太复杂了,我也懒得搀和了。
第十章 解密(2)
印第安女童最终还是被许开熠带走了,打从我们的脚踏上北京机场,她憋了许久的嘴,终于又开始说中国话了。我一询问,果然是许开熠事先跟她打过招呼,为了掩护身份,才让她一直说鳄鱼族的土语。
临别时,她对我和靳乐依依不舍,就差没哇哇大哭了,但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我们不可能留她。规矩的时候,她机灵活泼,讨人喜欢,但她的本性,却又随时可能暴露出来。
吃人。
光凭这一点,无论如何,我们也难以接受她。
女童被带走后,许开熠那边的消息就不多了,他又恢复了忙碌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如约的帮了靳乐一把。八月份左右,靳乐就收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医学项目扶持专项会议的邀请函,算是离他的野心又近了一步,没浪费他整日里拍那么多马屁。
至于我这边,为了安全考虑,还是把公司给搬回了之前那片中心区域,虽说成本高了点儿,但安全性和舒
适性都增强了不少。
探险手札 第153节
不过,让我有些郁闷的是,当我回到自己的小公司时,公司里就剩下魏哥、小齐还有李御了,其余人都走光了。
我一问情况,合着是我失踪后,恰好隔几天就到了该发工资的时候,其余人一见我被绑架了,生死不明,估计工资也拿不到,直接就离职了。
除了魏哥和小齐不离不弃外,让我意外的是,李御也留了下来。
他刚大学毕业,一个人在北京闯荡,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有些惊讶他居然坚持到现在没有走。由于之前的人走了,再加上生意确实越来越好,不得不重新招了两个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再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安安心心打理店铺的生意,有空便呼朋唤友出去嗨皮,日子过的别提多开心了,在亚马逊雨林的经历,似乎也变成了很久之前的事。
一直到九月份的时候,许开熠才有时间和我见了一面,我问起他关于那女童的情况,许开熠便将研究的进度跟我大致讲了一些,不过其中有些需要保密的部分,他
直言不讳的说不能告诉我。
根据对于采集样本的研究,他们发现,那种焦黑的生物,身体其实是分为两层的。内层为真实躯体,外层也就是那层焦黑的物质。
那种黑色的物质,和我们所收集的毛发,有着相同的结构,它们有变形性和再生性,细胞一直处于一种稳定的状态。
举个例子,人体的细胞,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每一秒钟都有细胞死亡,同时也有新的细胞诞生,细胞的诞生是有极限性的,等到人一身的细胞,都到达极限时,人也就老死了。
但是这种黑色物质,它们的细胞却处于一种恒定的状态,新生的细胞一样会死亡,但死亡的过程极度缓慢。一开始,许开熠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种恒定细胞,也就是永生不死的生物。
但他不信这个邪,于是弄了个模拟器,将细胞样本,至于模拟器内,模拟各种刺激,加速细胞的衰变死亡。即便是在超速模拟器的刺激下,细胞样本,也足足过了三天才真正死亡。
如果没有模拟器,那么或许等许开熠死了,那细胞都还是鲜活的。
这种特性,和太古代时期的生物很相似,因此许开熠判断,那种毛发一样的古怪生物,很可能是一种太古时期生存至今的生物。
大约是由于亚马逊独特的气候环境,使得这种生物,只能在亚马逊生存。许开熠做过外放实验,结果发现,在北京这边,细胞活性明显降低了。
而这种生物属于太古纪的单细胞生物,性态是不稳定的,因此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所以才会变成人的模样。
不过,唯一让许开熠弄不明白的,就是关于思想和记忆的共同性。
那种生物变成人,可以解释为‘性态可变’,但为什么思想和记忆却能互通,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弄清楚这个现象,许开熠干了一件特别丧心病狂的事儿。
他模拟亚马逊雨林的环境,对那种毛发生物,进行了单独培育。
什么叫单独培育呢?也就是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许开熠一直是一个人进行培育的,并且给毛发提供了大量的营养剂。
之前我放了一把火,使得那些毛发元气大伤,带回来的样本也相当少,原本,要想让它成长为我们在金字塔中所见的状态,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但许开熠不可能等着它慢慢长,因此进行了这个单独培育并且揠苗助长,加入了大量的营养液。
半个多月的时间,毛发就长成很大一团,并且由于只受到许开熠一个人的影响,因此性态和许开熠十分相似。
当许开熠把表层毛发剥离时,里面露出的是一个缩小版的许开熠。
然后……他把这个缩小版的许开熠给送进了大脑研究的实验室,测试各种大脑反应,比如:应激反应、感知反应、神经反应等等。
这么说可能有点复杂,简单的来讲,许开熠每天,都在折腾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而且是把缩小版的自己当成小白鼠,大脑电击那都是小儿科,到最后,直接把‘自
己’的整个大脑都给解剖了。
直到折腾完这个,他才出来和我见了第一面。
讲这些的时候,我们正着吃饭,胃口极好的小齐,正点了一份猪脑汤,听许开熠说完之后,她难得有些吃不下去了。
对着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进行各种实验,最后还自己把自己解剖了?我突然觉得,应该给许开熠颁发一个‘年度变态奖’。
第四卷 尸山龙吟
第一章 迷魂阵(1)
夏季雨水发达,接连下了几天的暴雨,雨一大,我们网店的生意反倒是好起来了,当然,这雨和生意之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也不明白。
小齐推测说,大概是下雨天,人们不喜欢出门,所以待在家里做床上运动,这样一来,我们成人网店的生意自己就水涨船高了。
我有些认同她这个推测,觉得小齐还是有一些经商天赋的。
由于生意好,大家伙儿都忙着打包发货,我晚上就自发给大家订了夜宵,晚上十一点,吃完宵夜,正打算休息时,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半夜打人手机的,这素质可不咋地。
我一看来电号码便愣了一下。
大家手机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几乎从不联系的号码。这会儿打电话来的,是我一个大学同学,我跟他处的不熟,虽然留了电话,但大学毕业后,就没有来往,这算是毕业后他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突然打电话给我,只有两种可能,一:请我赴喜宴,送红包;二:有事找我帮忙。
我不想送红包,更不想莫名其妙给自己揽事儿,这要是熟悉的人,当然义不容辞,可几年不联系的老同学,半夜打电话找我帮忙或者喝喜酒,我可不乐意,
于是我懒得理他。
原以为打一会儿,这位不怎么熟的老同学该挂了,谁知断线没多久,竟然又开始打,一波接着一波,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从床上爬起来,气的暗骂一声,不太客气的接电话:“喂,这么晚了,谁啊?”我故意装作不知道是对方打来的。
电话里,一个许久未听,却依旧是老腔老调的声音哆哆嗦嗦对我道:“许、许开阳,是我,我是魏海。”我当然知道他是魏海。
魏海是从偏僻的山村里考出来的,性格自卑内向,胆小怕事,平日里在学校跟个隐形人一样。就算是大学里,也总有些不成熟,喜欢欺负弱小的人。有一回在食堂里,有几个人故意找魏海的晦气。
按理说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而且还是男的,受到故意挑衅,应该是拍案而起,跟对方干架的,结果这魏海被欺负的在食堂里哭,根本不敢跟人打架,从那儿之后,得了个娘娘腔的外号。
自卑使人胆怯,魏海就是个又胆小又自卑的人,总是默默的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一双阴沉而忧郁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这种性格在我们男人堆里是很不讨喜的,所以魏海没什么朋友,我跟他也算不上朋友,只不过大学毕业的时候,意思意思的留了个电话而已。
这时候,一个不熟的老同学给我打电话,还能有什么事?不是帮忙就是喝
喜酒呗,大半夜的,我相当郁闷,所以口气不是很好。
“哦,魏海啊……喲,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魏海的声音就跟在大学里一样,还是那种低弱,透着自卑感,仿佛苍蝇一样小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你了,嗯……我想找你帮忙。”这人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一开口就找人帮忙,完全和大学里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儿长进,好歹也得先寒暄一下,说几句客气话,或者拍点儿马屁啥的吧?
但听他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我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便道:“帮忙?什么事儿啊?我在北京呢,你在哪儿呢?”我先说自己的地点,表面咱们可能不在一个城市,不一定能帮得上。
谁知我说完,他却道:“我……我在你门外。”
门外?
我门外?
我猛地抬头往窗户口一看,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摔了,只见大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撑着一把伞,明显在打电话。
我现在租的地方,比较靠近研究所,这边是一片配套的老式别墅区,很多都是以前补贴给这边的工作人员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日渐翻新的北京城里,还保留了这么一片老式建筑。
由于很多人都住楼房了,所以这种平房就被租出去,我找许开熠帮了点忙
,租了他们所里一个前辈的房子,两层楼,带个小花园,关键是够大,打包、堆货很方便,交通也便利。
因此,这大半夜的,雷雨之中,我从窗户口看下去,看见老旧的建筑群中,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老旧的铁门口,一动不动的,简直跟恐怖片一样。
他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也顾不得多想,边起身边对着电话道:“你等等,我给你开门儿。”
“麻烦你了。”靠!知道麻烦还大半夜跑门口站着?鬼都得被你给吓死。
我打着伞,出了老式的小花园,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借着微光打量几年不见的老同学。魏海的面容,跟在大学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瘦不拉几,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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