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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侠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道牧星
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史思明十分宠爱辛氏所生的史朝清,而不太喜欢(也不能说是讨厌)元配所生的史朝义。
史思明称帝之时,其实就想立史朝清为太子。但是,史朝义的人品极好,群众呼声很高,而史朝清呢,恰恰相反,性格暴躁,残忍好杀,口碑贼差。史思明可不是笨人,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又不甘心立史朝义为太子,所以就把立储一事儿暂时地搁置了起来,只册封辛氏为皇后。
但是,问题总是需要解决的。史思明一面封史朝义为怀王,一面又用他为先锋,让他上前线厮杀,实际上就是想寻衅挑刺儿,找史朝义的不是,到时说服群众立储史朝清就比较容易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要杀了这个长子,估计也不大可能,毕竟虎毒不食子。
偏偏一直以来,史朝义的表现都挺好,可圈可点,群众基础更是比老爹史思明强太多了。
这里还有一个真实的故事,话说大老粗史思明大字识不了几个,偏偏还喜欢舞文弄墨,鼓捣诗歌。有一次,史思明想送些樱桃给史朝义和周贽,诗兴大发之下,当场便吟咏出一首《咏樱桃》,其词曰:樱桃一笼子,半赤一半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贽。
当下便被人暗中引为笑柄,要思想没思想,要立意没立意,要文采没文采,要韵律没有韵律,跟大白话差不多。有个名叫龙谭的下级官员不识趣,在史思明的面前卖弄学问,言道:“陛下,请改为一半与周贽,一半与怀王,则声韵相协。”史思明当时就发飙了,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韵是何物?岂可以我儿在周贽之下!”余人禁声,气呼呼的史思明还不罢休,让人将此诗抄了多份,张贴到境内各处驿站。要不然,像这样粗俗的作品怎么能流传到今日呢?
不过,从那句“岂可以我儿在周贽之下”就可以看出,在史思明的心目中,史朝义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血浓于水,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本来这些琐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随着史思明登基为帝,自然就被人掘地三尺,祖宗三代的事挖了个一清二楚,江一帆也是略知一二,眼下见史朝义来此做客,揣摩了半晌,也猜不出个究竟,只能慢慢走回客栈。
店主躲避在外,好一会才从外面溜回家,一进门就问何神医回来没有。家人言道,何神医至今未归,但是并非被官差带走的,而是被请去给病人复诊的。
店主至此才放下心,于是候在门口,等着江一帆归来,此刻见到江一帆回来,赶紧上前问候,道:“何神医,你辛苦了!”江一帆笑笑,道:“还好吧,做大夫的,看到病人病情缓解,总是有成就感的,于是也就不觉得累了。”店主问道:“那老头痊愈了?”江一帆道:“恢复了一大半了,还有四五天,当可完全康复。”店主喜道:“这下子你可出名了,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会请你上门看病。”江一帆心道:“真是这样就好了,打听点消息就简单多了!”嘴上却道:“给谁看病都一样,大夫眼里只有健康人和病人的区别,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等人上门吧。”





乱世侠影 第三百九十六章望闻问切
不出店主所料,第二天起,前来客栈找江一帆看病的有好几位是在大燕国朝中做事的,还有邀请去府中出诊的,江一帆来者不拒,悉心为人医治。
见到这么多官府中人,普通百姓直嘀咕,都不敢前来看病了,还有人暗中大骂江一帆,认为他帮逆贼治病,属于资贼之举。
来看病的这些人,大多是文官,偶尔也会提起当前的形势,都认为大燕的军力占优,但是对具体军事行动都不甚了然,江一帆一直没能得到确切的情报,不免有点心急。
这一日午后,正好没有病人,那汉子又来了,一进门就拉住江一帆,说道:“何神医,来大主顾了!”江一帆不动声色,道:“什么大主顾?行医不是做生意,可没有主顾的说法。”汉子道:“大主顾有钱,出的诊金多,比你看十个病人可要多多了,我还没看到哪个大夫不爱钱的!”江一帆一笑,道:“如此说来,这里面还是有不一样的,医生也是人,谁不想过好日子?”
汉子压低声音道:“小人受怀王殿下所托,请何神医去王府诊治。”江一帆微微一惊,问道:“是怀王殿下有病?”汉子摇头道:“殿下身体好着呢,是他的一个姬人病了,这位女子长相十分美貌,深受殿下宠爱,听闻了何神医您的名声后,特意派小人前来邀请。”自顾自背起药箱,道:“何神医,别耽搁了,殿下在府中等着呢!”江一帆倒也没想摆架子,站起道:“既然殿下看得起我,那就去一次吧。”
坐上马车,江一帆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大哥,这位姬人究竟得了什么病?能否透露一二?”汉子道:“平时一直好好的,突然间双脚就站不起来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江一帆哦了一声,心中沉思:“突发性站不起来,多半是气血凝滞在下,可是一个年轻女子,锦衣玉食,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得这种病?”问道:“这位女子,平时可有什么不一样的生活习惯?”
汉子摇头道:“我们外人,哪知道王府中的情况!”江一帆道:“说的也是,等我去看了再说吧。”汉子想起一事,道:“这位姬人,说起来也不简单,听说只是山间一个普通女子,叫什么花弄影,一个人独自居住在深山,也没有父母亲戚,生的倒是天姿国色,而且体有异香,怀王进山游玩遇到后,一见钟情,几次表白心迹,才娶回了府中,因为不是名门望族的女子,陛下不同意立为正室,只能暂居侧室,不过这丝毫阻碍不了怀王对她的宠爱。”江一帆笑道:“这个花弄影,运气倒是不错。”汉子道:“可不是么,怀王这么好的一个人,一个山村女子能够有如此夫君,不知道前世修了多少福。”
说话间,马车来到了怀王府,史朝义早已等候在门口。汉子下车,上前行礼,一指江一帆,道:“殿下,这就是何神医!”史朝义看一眼江一帆,道:“知道了,去账房领赏吧。”汉子大喜,跟着王府中人进去,一边回头冲江一帆挤挤眼睛,意思是让江一帆全心诊治。
史朝义冲江一帆一拱手,道:“小王史朝义,见过何神医!”言谈间十分谦卑有礼。江一帆好感顿生,回礼道:“都说怀王殿下礼贤下士,果然名不虚传!”史朝义道:“有劳神医了,本来打算把病人送到神医住处的,实在是行动不便,只能劳动神医亲来府中走一次。”江一帆微微一笑,道:“医者仁心,殿下无需过意不去。”史朝义不再客套,道:“请何神医跟着小王走!”
后院一幢小楼上,江一帆见到了倚靠在床头的花弄影,果然有闭月羞花之貌,室内精美的陈设在花弄影绝美的姿容存托上,无不黯然失色。江一帆不由得暗赞:“这姑娘好漂亮,几不亚于婉心姐了!”走近几步,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令人愉悦享受,知道是来自花弄影的身上,贪婪的呼吸着这让人心醉的香味,不禁对史朝义有点嫉妒:“史朝义这小子运气不错,娶到了这么个绝色女子!”转念又想:“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跟着史思明谋反,脑蛋随时不保,这份荣华富贵估计也享受不了几年了!”
史朝义不知道这何神医的心思,说道:“何神医,这是小王内子,请帮忙看一下。”江一帆定一下心,问道:“请问夫人,何时出现双足不能动弹?这几天吃过什么?有没有受过风寒?”花弄影答道:“早上一觉醒来,脚就不能动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饮食起居都和平时一样,也没有外出,突然间动弹不了了。”史朝义在边上问道:“何神医,可曾遇见过类似的病例?”江一帆道:“同样的症状,会有不同的病因,辩证清楚,方可施治。”对花弄影道:“夫人,请把手给我。”
花弄影吐气如兰,笑道:“你们这些大夫,不把脉就不会看病了吗?”银铃般的嗓音非常好听。江一帆一怔,答道:“望闻问切,皆能诊病,并非只有切脉一途。”花弄影妩媚的一笑,道:“听说你是神医,那么你能够从面相上看出我得了什么病吗?”
《难经》第六十一难曰: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何谓也?
然:望而知之者,望见其五色,以知其病。闻而知之者,闻其五音,以别其病。问而知之者,问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脉而知之者,诊其寸口,视其虚实,以知其病,病在何脏腑也。经言,以外知之曰圣,以内知之曰神,此之谓也。




乱世侠影 第三百九十七章疏通经络
望诊,是对病人的神、色、形、态、舌象等进行有目的的观察,以测知内脏病变,中医通过大量的医疗实践,逐渐认识到机体外部,特别是面部、舌质,舌苔与脏腑的关系非常密切。如果脏腑阴阳气血有了变化,就必然反映到体表。正如《灵枢?本脏篇》所说:“视其外应,以知其内脏,则知所病矣。”中医的望具体就是指看五官,目舌口鼻耳,看眼睛是否有神,眼白是否有异常,舌头是否过红,舌苔是否过厚,舌苔颜色是白还是黄,口腔是否有炎症,颜色是否过红或过白,鼻子是否有有鼻炎,鼻涕是稀还是稠,颜色黄色还是白色,耳朵外形、性状,主要看耳轮耳轮肉厚的肾先天就比较好,然后有没有耳鸣或者耳炎。肝主目,心主舌,脾主口,肺主鼻,肾主耳,五官外在和功能的变化都能反映出五脏的健康与否。
江一帆的望气之术早已登峰造极,一般的疾病,看一下病人的气色和舌苔就能断定,但是眼前这个花弄影,脸色如常,根本不似病人,为了慎重起见,必须要切脉,不料被花弄影如此讥笑,不禁有气,道:“不切脉也行,你这是气息运行紊乱,气血沉凝在下,一时回不上,导致双足瘫痪,即使不予治疗,几个月后也能慢慢走路,至于能不能和以前一样,就难说了。”说完拿起药箱,对史朝义道:“告辞了!”
史朝义连忙拉住,道:“何神医,切莫生气,内子喜欢开玩笑,还望莫怪!”花弄影咯咯一笑,道:“哎呀,我这人心直口快,这下子得罪了神医,这病可要治不好了!”史朝义冲花弄影连使眼色,让她不要说话。
江一帆心中不悦,不过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当下顺水推舟坐下,道:“怀王殿下,医者父母心,在下倒是显得小气了。”转头对花弄影道:“夫人,请把手给我!”花弄影瞥了一眼史朝义,尽管满心不乐意,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三指搭在花弄影的玉腕上,鼻中闻着沁人的体香,江一帆不由得心中一荡,好容易定下心来,开始品味脉象的变化。
脉象很清楚,足部的几条经络在膝盖以下都出现了堵塞,江一尘觉得十分奇怪,经络淤堵,并不罕见,但是双足经络全部出现了堵塞,饶是江一帆博览历代名家的医案,也是闻所未闻,一时间陷入了困惑。
史朝义见江一帆沉思不语,小心的问道:“何神医,可看出了什么?”江一帆道:“脉象倒没什么,只不过有点不解。”史朝义忙问:“有什么疑惑的地方?”江一帆不答,对花弄影说道:“夫人,请把另一只手给我!”花弄影脸色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是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江一帆抓住花弄影的手腕,并未用三指切脉,而是延出真气,顺着经络直冲花弄影膝盖那里的堵塞处。
花弄影感受到了江一帆的真气入体,微微一惊,自然生出抵抗力。江一帆一发即收,立刻感觉到了异常,花弄影体内真气浑厚之极,完全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这灵气极其怪异,几乎全部是木质灵气,五行中的火,土,金,水质灵气,都是微乎其微。
正常人体内,五脏生克基本平衡,五行之气也是差不多,像花弄影这样完全单一性质的绝无仅有,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如此生龙活虎?江一帆呆呆发愣,完全想不明白。
史朝义见江一帆发愣,不禁担心起来,问道:“何神医,内子身体不会有问题吧?”花弄影也道:“何神医,你还抓着我的手呢!”江一帆从思索中惊醒,脸色一红,忙不迭松手,道:“在下一时出神,失礼了!”对史朝义道:“殿下放心,没什么问题,扎几针就好!”史朝义大喜,道:“就请神医现在施治!”
江一帆不再言语,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往花弄影的腿上扎去。不一会儿,几十根银针遍布在花弄影的双腿上,江一帆施展各种阵法,散去其郁结的真气。只见针尾轻轻颤动,不时有轻微的“嗤”声发出,各条经络的大穴正在逐一打通。
史朝义大气不出,生怕打扰了江一帆的施为,直到花弄影的大脚趾微微一动,才长出一口气,心知疾病正在康复中,再看花弄影,上身靠着枕头上,也是脸色绯红,鼻尖香汗微出。
江一帆全神贯注,不去关心史朝义和花弄影的神情变化,不停的拔起银针又换地方扎下去。大半个时辰后,花弄影腿上的银针不再颤动,十根脚趾亦已活动自如。
史朝义不通医理,也知道差不多了,问道:“何神医,现在算好了吧?”江一帆答道:“快了!”起出所有的银针,一把抓起花弄影的玉足,在脚心猛击一掌,真气疾吐而出,积聚在花弄影膝盖下方的内气早已松动,在这股灵气的冲击下,豁然开朗。
花弄影猝不及防,疼痛之下怒道:“你干嘛?”江一帆拍拍手,淡淡的道:“站起来走几步!”花弄影此时也发现双腿回到了自己身上,欣喜之下从床上站起。
史朝义抢上去扶住,道一声:“小心!”花弄影甩脱史朝义的手,道:“不妨事!”跨步下床,在地上前后左右走了几步,笑道:“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史朝义大喜,握住江一帆的手,连道:“神医,多谢神医!”江一帆道:“举手之劳而已,殿下过誉了!”花弄影披上外衣,笑吟吟的道:“何神医非但医术了得,内功修为也是非同小可,却不知师承哪一派?”




乱世侠影 第三百九十八章盛情款待
江一帆一凛,心知花弄影七窍玲珑,自己刚才用内力帮她疏通经络,引起了她的怀疑,当下坦然自若的答道:“在下自幼蒙岭南罗浮山隐居高人收为徒弟,学的一些粗浅的医术和内功,让夫人见笑了!”心道:“你体内这纯木质的灵气,恐怕来历也不简单!”
史朝义是个实诚人,丝毫不怀疑江一帆的来历,见两人言语间暗藏机锋,忙道:“弄影,何神医帮你治愈了腿疾,可要好好谢谢!”花弄影娇笑道:“请何神医留下吃顿饭吧!”史朝义转头道:“何神医,给小王一个面子,留下吃顿饭吧!”江一帆倒也爽快,道:“殿下如此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史朝义大喜,吩咐下人安排宴席。
江一帆可没忘记来洛阳的目的,既然史朝义款留吃饭,岂有拒绝之理?另外一方面,对花弄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急于弄清其真实身份。
怀王府虽然比不上史思明的皇宫,但也是仆从众多,府中美酒佳肴齐备,正值晚饭时候,大厨很快就整治了一桌菜肴。
江一帆在客位坐定,作陪的是史朝义和三位心腹部将,骆悦、蔡文景和许季常,这个许季常的父亲就是降将许叔冀,是征伐安庆绪的九位节度使之一。
酒过三巡,众人话语渐渐多起来。史朝义道:“何神医,你从岭南过来,一路上体察民情,对民间疾苦多有了解,小王想知道,南方老百姓如何看待我大燕国?”江一帆想了想,道:“殿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史朝义道:“当然是实话,何神医不必顾虑,小王也知道老百姓对我父子没有好话。”江一帆心想:“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我就实说了!”说道:“自安禄山起兵,迄今已是第六个年头了,民众死伤无数,中原大地一片废墟,这些大家都知道,南方虽然没有受到战火波及,但是强征兵役,增加税赋,这两样关系最切身利益的事,哪个少的了?你说老百姓会有好话吗?”
老百姓心向大唐,即使是大燕国治下的,也是如此,对于这点,史思明和史朝义父子都是心知肚明,之所以急于决战,想的就是尽快平定天下,颠覆李唐。不说别的,长期的战乱,河南一地已是十室九空,老百姓纷纷逃离家园,人口在急剧减少。如果不是前几年掠夺到的大量财物,史思明根本无力维持庞大的战争开支。
此时听江一帆如此说,史朝义默然半晌,道:“老百姓怎么想,我们也管不了,就盼着能够尽快结束战事,大伙太太平平过日子。”江一帆暗喜:“说到这个问题了,也许会有重要消息说漏嘴。”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我从南方过来,听闻两军在洛阳和河阳一线对峙已久,却不知道何时才会打破这个僵局?”史朝义道:“军国大事,父皇一手操办,我也不知道何时开战?”
江一帆又道:“现在大燕一方实力雄厚,为何不主动发起进攻?”史朝义摇头道:“李光弼并非易于之辈,邺城之战后,我方虽然拿下了东都,但是在河阳城下几次败北,无法西进一步,年前还失去了怀州,形势并不乐观。”江一帆举起酒杯,道:“感谢殿下盛情招待,特此敬一杯!”史朝义笑道:“喝酒才是正经事,说这些事除了扫兴,还徒增烦恼!”众人纷纷附和。
骆悦道:“在洛阳城内天天有酒喝,闲时还能看个戏,比打仗可有趣多了!”许季常道:“可不是嘛,谁吃饱了想打仗?我看下面这些士兵暗中都有怨言,都盼着回家呢,我担心一旦战事重启,大家都没有斗志了,到时会是什么个后果?”骆悦道:“在外征战这么久,哪有不想家的?至于你说士气不振,我看不见得,陛下对将士们的赏赐一直不少,看在这些银子面上,大伙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往前冲,赫赫有名的朔方军也奈何不了我们,我倒是盼着李光弼尽快来进攻呢。”许季常道:“连续征战,士气衰弱很正常,当初九节度使讨伐安庆绪,迟迟拿不下邺城,最后兵败,最大原因也是因为没有了士气。”罗悦大笑,道:“季常,我和你打个赌,如果李光弼进攻洛阳,他赢了的话我给你三百两银子,我军赢了的话,我不要你银子,你父亲窖藏的三坛美酒,你去偷了出来送到怀王府上,如何?”
史朝义笑道:“季常,就和骆悦打了这个赌,输了也别急,我去找你父亲,把酒要过来!”许季常一咬牙,道:“我和你赌了!”和骆悦击掌为信。
江一帆听得明白,心中寻思:“听这两人言语,燕军士气确有低落,但是远没到厌战出逃的地步,如此看来,长安方面得到的情报存在着夸大之处,要么是史思明故意放出烟幕,用来迷惑官军,要么是消息在传播过程中失实了!”
骆悦见江一帆出神,说道:“何神医,你也懂打仗?”江一帆一怔,笑道:“我只会给人看病,哪懂什么打仗?只是连年打仗,人都战死了,我的病人也少了,生意也大不如前了。”骆悦大笑,道:“何神医,你这么出神入化的医术,要不来营中做个军医吧?”史朝义接口道:“何神医这么高明的医术,做军医是大材小用,还是算了吧,来来来,大伙敬一杯何神医,祝何神医成为张仲景,孙思邈这样的大家!”江一帆谦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敢和仲景先圣相提并论?”
三人都是史朝义的亲信,日常打滚在一起,加上史朝义为人谦卑和气,毫无架子,因此骆悦等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拘束都没有。欢呼畅饮中,渐渐的舌头开始大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乱世侠影 第三百九十九章醉宿王府
江一帆存了个心,每次喝酒时都留下半杯,一方面掩饰的好,一方面史朝义等人醉眼朦胧,都没发觉江一帆的作弊行为,是故别人都喝多了,江一帆暂时还保持了清醒。
骆悦忽道:“殿下,你是陛下的长子,为何没有被册立为东宫太子?”史朝义道:“父皇忙于国事,暂时来不及考虑此事,等攻下长安后,自然宣布。”骆悦嘻嘻一笑,手往北一指,道:“殿下,别怪我多嘴,我看太子之位最后会落在范阳的那位身上。”史朝义也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宠爱兄弟史朝清,日后肯定会传位给史朝清,现在听骆悦直言说出来,不免有点闷闷不乐,道:“太子不太子的不要也罢,我也不是当皇帝的料,能够跟随父皇,和大家吃吃喝喝,就什么都满足了。”骆悦冷笑道:“满朝文武,都知道殿下你是个好人,但是范阳的那哥们可不是你这样的好人,人家对太子之位是志在必得,而且陛下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蔡文景一直没说话,此时也道:“殿下,无论最后谁被立为太子,都要预做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大燕国顺风顺水倒还罢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再做打算可就晚了!”
这些宫廷争斗的事哪朝哪代都有,最近的就是安庆绪为了皇位,杀害安禄山。史朝义胸无大志,本就不是个喜欢争权夺利之人,对史思明又是极为害怕,听骆悦等人这样说,既不愿说父亲的坏话,也不想责备这几个心腹,只能道:“现在李唐还在,父皇还年轻,这些事以后再说吧。”骆悦哈哈一笑,举报喝酒,不再提此事。
江一帆见史朝义这几个亲信说话肆无忌惮,就当自己这个外人不存在一样,不禁暗暗称奇,心道:“你们胆子倒是够大的,也不怕我去告密,要知道历朝历代对谋逆的镇压都是毫不留情的,父子兄弟残杀的事数不胜数,史思明听到你们现在的话,想来更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小手指一划拉,你们四个就人头落地了!”
骆悦生性胆大,又是熟知史朝义的秉性,对江一帆这个外来的小医生更是没放在眼里,加上酒劲发作,说话间自然没什么忌惮了,根本不会考虑到什么后果。
史朝义因为花弄影的腿疾痊愈,心情高兴,骆悦三人本就嗜酒,这一场酒直喝的昏天黑地,江一帆最后也是昏昏沉沉,走路歪歪斜斜,余下几人都趴下了,骆悦更是吐了一地,斜靠在椅子上鼾声四起。
一阵香风进来,花弄影掩着鼻子出现,眉头一皱,说道:“朝义,怎么又喝多了?”史朝义嘻嘻一笑,道:“弄影,别生气!几位好兄弟一起,一来二去酒多了!”花弄影白了沉睡中的骆悦一眼,道:“每一次都会喝醉,有意思吗?”转头看看江一帆,道:“何神医,你也喝多了?”江一帆道:“还行,多谢殿下和夫人,在下这就告辞了!”勉力站起,刚迈出一步,突觉头一晕,腿一软,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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