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侠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道牧星
江一尘不想纠缠这些旧事,道:“事已如此,不必再提了,继续说下去吧。”
钱副将道:“虽然这事令人不愉快,末将也没多在意,等士兵吃完饭后,命令他们在附近的村落中宿营,等天明后找船过河,不料半夜时分,突然有人偷袭,雨夜中篝火尽灭,敌我难辨,双方混战在一起。”江一尘道:“史思明又没有追来,哪来的敌军?”
钱副将涩然苦笑,道:“打了一会,旁边村里的官军听到响声过来增援,借着他们手中的火把,才发现这股偷袭的敌军原来是村民,身着布衣,拿着锄斧扁担,人数也不到百人,末将见此,马上下令住手,但是混乱中乡民们根本不听号令停手,我军也只好继续应战。”
江一尘和胡婉心都猜到了是刚才那个村的老百姓前来复仇,一时默然不语。
钱副将继续说道:“我军人数武器都占优,又是久经战阵,很快的,这些村民就败下阵来,战斗结束,村民尸横遍野,死了近八十人,就只有五人受伤后失去战斗力才被俘。”胡婉心道:“既然知道是老百姓,为何还要痛下杀手?”钱副将苦笑,道:“这些村民不要命的袭击官军,士兵为了自保,难免下手重了点。”江一尘和胡婉心同时皱眉不语,在夜晚混战中,让士兵手下留情实在是强人所难。
钱副将道:“这一战下来,官军也伤亡了二百余人,末将命人收殓尸体,发现村民都是些老弱妇孺,并无年轻男子。”江一尘和胡婉心对此并不以为异,连年征战,年轻男子早就被拉壮丁服兵役去了。
钱副将又道:“士兵们看到这个情况,一个个都默默无言,末将见此,命令军医给幸存的村民包扎疗伤,并派人把他们送回村内,顺便把仅存的十几石粮食一并送给了他们。”胡婉心道:“二千人只有这么点粮食,真是可怜。”钱副将道:“不是没粮,谁会去强征民粮?好歹我们也是王命之师,鲁节度使对军纪一直是三令五申,轻易谁敢违反?”胡婉心道:“粮食都送掉了,你们吃什么?”钱副将道:“当时也没多想,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渡过黄河就是东都了,城内总是有存粮的。”
胡婉心道:“抢粮又送粮,这事闹的,唉!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村民的袭击,你们也不会送粮的!”钱副将道:“士兵们见此惨事,心生内疚,对于送粮都无异议,当时派了二十名士兵把受伤村民和粮食送回村内,等到天色大明,这些士兵却一个都没有回来!”
江一尘和胡婉心对视一眼,均想:“怪事出现了!”听钱副将续道:“末将当时十分奇怪,才五里路,还骑着马,赶着车,来回半个时辰就够了,现在二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难道被村民扣留或者是杀了?末将不敢怠慢,又派出十人去打探,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江一尘心道:“村民有战斗力的都参加了袭击,被杀的所剩无几了,村里剩余的人除了幼儿就是老头老太了,恐怕杀头猪都是有心无力!”胡婉心也是同样想法:“村里难道有妖魔鬼怪吗?”
钱副将说道:“这十名士兵全副武装,都骑着快马,领命前去小村,末将在营中坐立不安,一面盼着对面派船来接我们过河,一面等着士兵的回音。”端起茶碗喝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碗中已经没水了,连忙站起给江一尘和胡婉心续上水,顺便给自己满上,说道:“焦急中大概等了一个时辰不到,回来了八个士兵,一脸的惊恐,末将看到这个情形,知道又有不好的事发生了,赶快让他们坐下喘息,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值得如此慌张?余人又去哪了,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乱世侠影 第二百九十九章一阵黑风
江一尘道:“钱副将,接下去的事请说的细一点,不可遗漏每一个细节。”钱副将道:“是,是!这些士兵惊慌失措,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好容易平静下来,把事情一五一十叙说一遍,听完他们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一股寒意从心中往外冒了出来。”
胡婉心笑道:“钱副将,你口才了得,说的绘声绘色,连我都感到了害怕!”钱副将忙道:“不敢,不敢!末将是在描述当时的心理,并无夸张之处!”胡婉心道:“知道你没有夸大,此事一定非同寻常,请说下去,我得竖起耳朵,听个清楚。”
钱副将说道:“这些士兵进入村内,村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奇怪之下,一边喊着先前到来的士兵名字,一边搜寻,一直走到村里祠堂门外,依言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送伤员和粮食过来的二十个士兵,个个面带惊恐,已经死去,拉粮食的大车和马匹就在边上,受伤的村民却已不见,士兵们大惊失色,以为是史思明的人追击过来了,再看又不像,检视死亡士兵,都是为刀枪所伤,正当疑惑的时候,祠堂里出来一个老头,问道:“村里人都给你们杀光了,你们还来作甚?”带头的裨将道:“这是个误会,我们也是十分痛心,这不派人把伤员和粮食送回了么!”老头冷笑道:“全村人差不多都死了,送回五个半死不活的,就算了结了?一句误会就算了吗?”裨将是个暴性子,见不明不白死了二十个士兵,老头说话又怎么无理,不禁发怒,道:“我们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和你们可有关系?”老头道:“他们一到这里就发疯了,开始互相殴斗,这些军爷一个个舞刀弄枪的,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怎么阻止得了?打着打着就一起死了!””
钱副将看看江一尘和胡婉心,见他们正全神贯注的听自己说话,续道:“裨将根本不信,自己这些士兵平时都挺正常,相处的也不错,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互殴?但是祠堂里加上五个伤员,一共二十人不到,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别说杀死二十个士兵了,任何一个士兵恐怕就能把他们全部杀光了,显然并非村民所为,于是带人在村里仔细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线索,村里的每一寸地皮都找过了,一无所获,所有的房屋都没有人,仅存的村民都聚集在祠堂,再次回到祠堂后,刚才那老头出来,厌恶的道:“你们还没走?村里还有十几个人,要不你们一起杀了吧?”裨将还没来得及回话,突然从祠堂里面卷出一阵黑风,着体阴寒无比,紧接着两个士兵惨叫一声,拔出腰刀开始斗起来,双方的刀都砍在对方身上,却没有人觉得疼痛,照旧拿刀往对方身上招呼,直到倒地死亡为止。”
胡婉心问道:“祠堂里究竟有什么古怪?”钱副将摇头道:“没有人踏入祠堂,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裨将大骇,啥都顾不得了,带着人仓皇逃离村庄,回到军营,犹自惊魂未定,末将听闻此事后,也不敢派人去给士兵收尸了,等洛阳方面的船过来,就渡河南撤了,直到现在,想起来兀自不寒而栗。”
江一尘陷入沉思,胡婉心问道:“还有谁遇到过这样的事?”钱副将道:“我们淮西军撤退,走的是同样的路线,听说陆续有几队人马进入过这个村内,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惊吓,倒是没听说有人员伤亡。”胡婉心又问道:“鲁节度使可知道此事?”钱副将道:“鲁节度使走在最后,听闻此事后,专门进入村内,打算和村民解释清楚,赔礼道歉,再估算一下,准备回驻地后给村民赔偿。”
江一尘道:“鲁节度使这样的做法也算是亡羊补牢了。”钱副将叹口气,道:“可恨这些刁民,丝毫不给鲁节度使面子,把他羞辱一番,说他治军不严,有负陛下重托,屠戮无辜百姓,还不如安禄山的叛军,有何面目自称王师?”胡婉心道:“鲁节度使是个要面子的人,这样的羞辱对他打击太重了!”钱副将道:“可不是嘛,鲁节度使羞愧而走,本来肩上的箭伤还没好,当时就加重了不少,后来一直时好时坏,直到服毒自尽,创口还是未能痊愈,精神上也一直恍恍惚惚,末将经常见他坐在帐中自言自语。”江一尘心中一动,问道:“自言自语些什么?”
钱副将道:“说自己对不起陛下,对不起老百姓。”胡婉心疑惑的道:“鲁节度使向来果决,不是个犹豫不定的人,怎么会变得神神叨叨?”江一尘问道:“鲁节度使自尽的那天,可有什么异象?”钱副将道:“那天正好朝廷敕命下来,让他调任郑陈亳节度使,鲁节度使也明白是变相的贬职,怏怏不乐,末将还去劝慰过几句,却不料一会就服毒了。”胡婉心道:“朝廷敕命是上午到的,服毒是在晚上,期间可曾发生过什么事?”钱副将回想了一会,断然道:“期间一切正常,鲁节度使午后还出来巡视军情,和士兵们开玩笑呢。”
胡婉心道:“既然开玩笑,说明鲁节度使想开了,接受了这个新职位,按理说没有了自尽的理由!”钱副将道:“末将看鲁节度使心情不错,暗自高兴,还和他说笑了几句,说郑州这边正面对史思明,今后报仇的机会多着呢。”江一尘道:“连喝两杯半杯毒酒,这样的自尽法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当真令人费解!”胡婉心道:“不必多想了,源头在于祠堂的黑风,这风定有怪异之处,钱副将,祠堂里面可有什么古怪?”
乱世侠影 第三百章夜探祠堂
钱副将道:“怪风一出,士兵就被惊散了,没有来得及进去查看,听裨将说,隐约看见里面供奉了不少牌位,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江一尘道:“祠堂里供奉的多半是家族里面的先人。”
胡婉心道:“只有去现场勘查才能了解一切,一尘,这边的事已经清楚了,接下来该去那个村庄了。”江一尘看看天,道:“今天来不及了,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乘天凉赶路。”转头说道:“钱副将,辛苦你了!”钱副将连声道:“不辛苦,不辛苦!鲁节度使对末将恩重如山,能够为他做点事,也是末将应该的。”
江一尘和胡婉心没再理睬钱副将,就在城中府衙内将就一晚,第二天早早踏上了行程,在渡过黄河时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到达小村外面,天已经黑了。
江一尘问道:“婉心,怎么办?现在进村还是明天进去?”胡婉心道:“现在不进去,明天也不好!”江一尘一呆,道:“什么意思?”胡婉心噗嗤一笑,道:“我们两人来此打探事情,最好不要惊动村里人。”江一尘恍然,道:“你意思是夜深后偷偷溜进去?”胡婉心道:“按照钱副将所言,从祠堂刮出的这阵黑风十分怪异,我的看法是村民多半知情,你大摇大摆进去打探,村民肯定生疑,即使不把你赶出去,也不会对你说实话,还会增加他们的警惕,必定徒劳无功,倒不如乘着天黑,悄悄进入祠堂,勘察一番,或许会发现些什么。”
江一尘道:“也好,就依你所言,等会摸进村。”在距离木桥一里外下马,解开缰绳,让马自行觅草吃,两人找个地方坐下,随便吃点干粮,静等村民安寝。
天上有些阴云,月亮在厚厚的云层中穿梭,时不时露个脸,不是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晚,却非常适合打探事情。
村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盏烛光,大多数房屋都是漆黑一片,并没有人居住,除了外出服兵役战死的,全村人在袭击官军的一战中差不多全军覆没了。江一尘想起此事,还是唏嘘不已,眼看着最后一盏灯熄灭,对胡婉心道:“婉心,可以进村了吧?”胡婉心道:“再等一会,等他们熟睡后再过去。”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胡婉心道:“走吧!”江一尘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站起就想往前奔去,胡婉心一把拉住,道:“不用这么急,时间足够了,尽量躲过有灯光的住户。”有灯光的就这么几家,两人都记住了,借着黑暗摸到了祠堂门口。
祠堂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铁锁,这难不倒两人,碧心剑可以轻松斩断,不过江一尘不愿这么做,道:“婉心,这么高的墙,你能不能跳上去?”胡婉心估摸这墙有一丈高,道:“有点困难,这样吧,你先上去,再拉我一把。”
江一尘足尖微微使劲,也不需要屈膝蹬地,身形一动间,已经就站到了墙上,胡婉心赞一声:“好轻功!”正想发力跃起。江一尘道:“且慢!”长身站起,往西面望去,借着乌云的空隙,月亮探出了头,三里开外一片波光粼粼,原来是个大湖。
胡婉心问道:“看见什么了?”江一尘摇摇头,道:“没什么,西面有个大湖。”胡婉心道:“一个大湖搞的一惊一乍的,倒把我吓了一跳!抓住了!”用力跃起。
堪堪然跃到一半多力尽,江一尘伸手抓住胡婉心的手掌,一把提上来,握着胡婉心柔若无骨的小手,心中微微一荡,连忙松手,往西一指,道:“就是这个湖!”胡婉心极目望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道:“不就是一个湖么,又没有什么风景,比月湖差远了!”
跃下院墙,进入祠堂,两人的夜视力都厉害,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祠堂里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一周的供桌上都是村民先祖的牌位,有名有姓,有所成就的还有简单的履历说明,并无出奇之处,一圈巡视下来,没有任何异常发现。
江一尘见牌位上的人都姓吴,道:“这是个吴家祠堂,祠堂很普通,我们去别地方看看吧。”胡婉心指着正面墙壁壁的两侧,说道:“这两扇门的后面是什么?”江一尘瞧一眼,道:“想来是堆放杂物的房间。”胡婉心道:“进去看看吧!”江一尘有点迟疑,道:“没什么好看的,再说还锁着呢。”胡婉心坚持道:“既然来了,就得所有地方都看个明白,有句话说的好,叫细节决定成败!”江一尘无奈,抽出碧心剑,斩落锁头,推门进去。
门后面并非是堆放杂物的小房间,而是一处小小的天井,再后面是不高的两层小楼,看上去非常整洁,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因为祠堂的屋脊很高,把后面的小楼遮挡住了,两人跃上院墙时并未看到。
胡婉心道:“里面还真是别有洞天,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进来,岂不是错过了?”江一尘道:“不就是一幢小楼么,也不见有什么异常。”胡婉心道:“有没有异常,看了才知道。”伸手推门。
门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了,胡婉心当先进去,里面空空荡荡,也没有家具摆设,在屋角处有一部楼梯,胡婉心各处望望,道:“这屋子经常有人进来,楼梯上灰尘都没有,扶手也十分光洁。”江一尘也发现了这些,道:“不知道楼上有什么古怪?我先上去。”抢先一步踏上了楼梯。
楼上一个大房间,里面一尘不染,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道士的塑像,摆放在供桌上,塑的活灵活现,脸上一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神情,下面一块木牌写着:先祖吴启尊之像。
乱世侠影 第三百零一章突然袭击
胡婉心道:“这个道士也是吴家先祖,看样子挺了不起,单独为他塑像建房,比别的死人待遇可高多了。”江一尘道:“想来此人显赫一时,必定有惊人的艺业,却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人物?”仔细寻找,却不见有文字介绍。
胡婉心道:“塑像年份已久,不知道师父有没有说起过这个吴启尊?”江一尘道:“我记忆中师父从未提起这个姓吴的道士,很可能是更早年代的人。”胡婉心道:“玄门中一直大德辈出,师父也未必个个都知道,别去管他了,除了这个塑像,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不寻常地方?”
另一面的墙壁也有一个小的供桌,上面有一个木制的雕像,形象怪异,全身长满黑毛,人不人,猴不猴,两人看了半晌,都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边上也没有说明。
江一尘道:“祠堂供奉的是先祖,怎么又有这么个怪物,还和这个吴启尊道士放在一个屋子?”胡婉心沉吟道:“一尘,我觉得这事不简单,钱副将说的黑风,很可能和这两个塑像有关。”江一尘道:“我只是奇怪这个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被村民供奉这么多年?”胡婉心道:“我从书上看到有水鬼的传说,也称为水猴子,这个怪物外形和猴子相似,多半就是书上记载的水猴子。”江一尘微微一惊,道:“难道这就是水猴子?”
水猴子在民间俗称为“水鬼”,也有叫“水狮鬼”、“水尸鬼”、“落尸鬼”等,各地叫法各有不同。一般生活在水里,也有时上岸,多见于山塘、水库等野外水源。水猴子水性极好,在水中,水猴子的力气比人类大好几倍,所以一旦在水中被它抱住便有生命危险。传说水猴子在水中有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能在水底掘地穿梭于不同的池塘和江河,逮着落水的人将其拖入水底,用淤泥敷满被害人的七窍,致其窒息死亡。
某些河段湖面经常会淹死人,久而久之,就有了淹死鬼作祟或者此处有水鬼的传言,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人看见过水鬼,究竟有没有不好说,长什么样子更是无人知晓,胡婉心也是根据书中记载猜测,又道:“水猴子极其罕见,我活了一千多年从未见过,据说此物蛰伏在水底,力气极大,遇见落水之人就抓住双脚,使其浮不上去,活活淹死,加上通人性,极易成精。”江一尘沉吟道:“村里祠堂供奉水猴子,说明水猴子和吴家村有所纠葛,或许是帮助过吴家村的先祖。”胡婉心微微颔首,道:“分析的不错,这两个塑像年代久远,怕是有一百年以上了,这个水猴子想来和吴启尊有关。”
江一尘道:“吴启尊死去已久,这个水猴子也早该死去了。”胡婉心不这样认为,道:“水猴子可不是普通的水中生物,活个几百年也是寻常事。”江一尘道:“这个水猴子暂且不去管它,钱副将说的黑风应该是阴魂作怪,多半和这个吴启尊有关。”胡婉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投胎轮回了,还能做什么祟?”江一尘道:“不好说,这个吴启尊修炼有成,征得了什么果位也未可知。”胡婉心笑道:“做了仙人还这么小心眼?还玩这些鬼蜮伎俩?”
江一尘道:“仙人也有人性,维护族人很正常。”忽然想起了求助黑白无常的事,最后还是以照顾崔判官后人作为交换条件,才放出了贵妃阴魂和玄宗见面。
胡婉心道:“别管他了,我们出村去吧,天明后到周边村庄打探一下这个吴启尊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江一尘道:“也只能这样了,先离开这里,被村民发现就不好了。”胡婉心笑道:“那就承认做贼吧,最多抓到官府去发落,有什么好害怕?”
避开有人居住的房屋,两人走到桥头,江一尘道:“当初村民把这桥拆了,岂不是少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胡婉心道:“这河才三丈多宽,怎么挡得住几千士兵?再说钱副将他们一看,村民把桥拆了,这不是欲盖弥彰么,村里肯定有粮食,拼着命也要进村。”话音未落,平静的河面突起波澜,水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暴起,伸出长满黑毛的手,抓向胡婉心脚踝。
事出突然,两人根本就没有提防,也没时间反应,胡婉心但觉脚踝一紧,刚喊的一声:“一尘!”随即在一股大力的拉扯下扑通一声摔下了河,随后被这股大力拉着往河底沉去。
江一尘走在胡婉心后面,大概距离三尺,胡婉心被拖下水的刹那间,看清了突袭的这个怪物,正和祠堂供奉的水猴子差不多,惶急之下,不假思索的跳下河,在胡婉心没入水面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江一尘心中一定,正想发力把胡婉心拉过来,但是水中无从借力,使不上劲,还是被拖着不断下沉,别看河面不宽,水倒是挺深的,加上前段时间连续下雨,此时河水足有一丈多深。
江一尘见自己拉不过水猴子,索性停止拉扯,任凭水猴子把自己和胡婉心拖入河底。
一踏上河底,有了借力之处,江一尘马上展开反击,左手抓住胡婉心不放,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水猴子另一支手,随即五指一紧,刚猛内力发出,打算捏断对方的手腕。
水猴子但觉手腕被套在铁圈里面似的,一挣之下没有挣脱,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骨头咯咯作响,剧痛之下,运劲反击。江一尘感觉到了对方的反击,随之加大力量,双方僵持不下。
别看水猴子个子不大,才三尺多高,但是力大无穷,在水下更是得心应手,占据了极大的优势。江一尘也明白这点,自己无法在水下呼吸,全靠屏息,坚持不了多久就得浮出水面呼吸,到时水猴子就有机可乘了,想到这里,松开抓住胡婉心的左手,附身冲水猴子眼睛插去。
乱世侠影 第三百零二章水底脱险
水底下漆黑一片,江一尘完全是凭着感觉攻击,方位倒也拿捏的分毫不差。水猴子一只手被江一尘抓住,一只手则牢牢的抓住了胡婉心,根本无从招架,慌乱之中,只能松开抓住胡婉心的手,挡住江一尘的攻击。
胡婉心脚踝一松,双手连挥,浮上河面喘息,回想刚才被拖下河的情景,惊怒交加,又担心江一尘的安危,喘息稍定,再次潜下水,激荡的水流下,隐隐中可见双方还在激战中。
江一尘在水下施展不出,功夫剩下一半不到,而水猴子久居河中,在水下更是随心所欲,本来这一仗的结果不言自明。幸好江一尘一出手就抓住了对方的一只手,纠缠在一起,水猴子身法灵动的优势无从发挥,才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胡婉心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摸索着来到两人身边,抽出江一尘背上的碧心剑,正想往水猴子刺去,忽又收手,这样混沌一片的环境下,极易误伤到江一尘,于是把剑柄往江一尘腰间一碰。
江一尘见胡婉心抽出碧心剑后又停下,正自着急,忽然感觉到了剑柄在腰上的触碰,马上反应过来,缩回争斗的左手,接过碧心剑,冲着水猴子当头砍下。
水猴子一只手被江一尘抓住,根本无法躲避,此刻见到对方举起明晃晃的利剑朝着自己砍来,大骇之下,全身力气聚集到左手上,奋力一挣,挣脱了江一尘的五指,转身往外窜去。
因为水流的阻隔,碧心剑下砍的速度并不快,加上水猴子动作敏捷,最终只是剑尖带到了一点臀部,尽管只是轻伤,已经把水猴子吓得胆战心惊,四肢划动,瞬间就逃的无影无踪。
江一尘暗呼“可惜”,和胡婉心游到岸边,坐在小树林中歇息,水猴子的这一下偷袭,让两人心有余悸,不敢再呆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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