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也是星星

所幸，风雪过后，又是晴天……





乖，你也是星星 第235章 我要去尼泊尔！
没有爱爱的日子也因为有事可忙、有目标可奔而渐渐地习惯。
辛辣的还是一如既往地能不碰就不碰，闻见蛋清液都恶心到想吐也要捏着鼻子把它喝完，为了提高肺活量练习爆发力晚上偶尔回自己的大别墅在跑步机上先来上一小时。就连解渴的，也清一色温水雪梨。
“那坨屎”底下解释的短信没有被及时回复。不过爱爱似乎也猜到明凡知道是她了，又或者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思念，隔两天发来一条正能量的短信：
你永远都是颗不会坠落的星星，之所以会有没人欣赏的时候，是因为你所悬挂的天太亮。记得：天黑透的时候，星光才最明亮。
如果累得话，那恭喜，你正在走上坡路。相信吧：除了便秘，所有的努力都会有收获。
而面对这两条短信，明凡都很用心地去感悟却再也没因为考虑怎么回复而纠结过。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和老师讨论音色技巧，商量哪里改调会更好一点。他的回复只是简单的“好的，我记住了”和“明白，我会继续努力”。
第三期节目录制的前一晚，第二期节目演播。明凡、鄂洋还有明凡的指导导师摆了一茶几的龙虾蛤蜊和大闸蟹在明凡的大客厅里看节目。
当然了，明凡只不过换成了海鲜口味儿的粥，明天又得上场，啥都不能含糊。
“爷们儿啊明凡！”老师看到明凡接受采访那一块儿，对他真是刮目相看：“年轻人不就该这样儿嘛！谈恋爱就要认真，如果是打算着结婚的那种根本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也不用害怕外人说闲话！”
以前总觉得老师老土，是个典型的古板派直男，今天听他一席鼓励明凡竟欣然不已。尤其看着电视里自己那张坦诚舒服而又幸福的脸，心里小小傲娇。
“真的，咱现在慢慢来，一点一点往实力派方面发展，到时候，咱不靠颜值靠实力也能红得一塌糊涂！”老师越鼓励越来劲，明凡坚实地点头虚心接受老师的谆谆教诲。
看到明凡和仇韶行互动效果的时候三个人心里暖暖的，又看到明凡呆萌地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观察着镜头说这里有摄像机的时候，鄂洋和老师两个人还哈哈大笑，明凡也没想到自己能蠢成这个样子，真是傻得够可爱。
这期录的真是比上一期好多了。两个人捧腹大笑过后剥着小龙虾点评道。
明凡咽着口水，强颜欢笑着谦虚地哈哈哈哈。是吗，谢，（咽口水打断）谢夸奖哈~
终于，表演开始了，老师很认真很投入地听音乐，尽力用自己的专业性再替节目组判定一下这个排名结果合不合理。
鄂洋把手上的动作放慢好几拍，一点儿动静不敢弄出来，一边听歌一边又吃得美滋滋……
所有的选手都唱完了，茶几上也已经狼藉一片，海鲜壳和没动过的海鲜也鱼目混珠。
老师第一次看明凡这样出彩的表现，对明凡挑着大拇指赞不绝口：“真的，孩子，很棒了！之前觉得你第七的名次一定是和另外几个实力相差太悬殊。今天看来，你们这八个人，非专业人投票的话估计都是盲投，谁拿第一他们都得服的没话说！”
老师不亏是老师，他的点评真的是一下子就戳中了观众们的心理活动。
真的，当时投票的时候都很纠结，一般都干脆趁音乐带来的感动还有余温就都投给了后面的选手。剩下的选谁全看心情，或者闭着眼纯懵，戳中哪个是哪个。
明凡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了，面对老师这么高的评价再想想当时自己太过在乎成绩，因为不满意名次而失落的样子有点后怕。
得亏有乖，就算不在我身边，她也是我全部的精神向导！我爱乖！明凡谦虚地对着老师笑着，心里却是满满当当的顾爱爱……
“明天也好好表现啊，明天我过去看你比赛！”节目播完了，老师该走了，他站在门口拿着羽绒服以德高望重的师者姿态嘱咐明凡，“今天夸了你小子两句实在不放心，你可不许骄傲知道么！明天必须比上一次更优秀知道不？！”
明凡答应，记得当年做练习生接受培养，在公司的介绍安排下第一次和老师见面的时候十分怕他，那年他还挺瘦，对谁都和蔼，可一见明凡就一脸欠他钱的表情，原来那时老师一直觉得公司是杀鸡用宰牛刀。
而事实上，明凡是挺笨的，但在一张稚嫩的高颜值脸下藏着一颗单纯懂事的心，用心做一件事的认真程度也不输他们这群老家伙，是少数让他喜欢的九零后之一。
所以，就算他离开公司，选择退休自己发掘音乐的魅力、深造音乐的旨意也早早把话撂给明凡：臭小子，我永远都是你的老师，有需要老师的一定第一时间找我！
那会儿明凡送老师出国进修，在机场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我明凡自幼父母双亡，你是我老师所以你就是我父亲。以后谁也别想占我便宜教我东西了，我就你一个老师！
师生二人关系之好，可见一斑了。
不过师生二人关系再铁，还是得鄂洋送老师回家……
鄂洋出门再回来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一进门明凡就蹦跳着跑了过来，脸颊爆红，满脸都写着兴奋。眼睛冒光：“鸡丁！鸡丁鸡丁鸡丁鸡丁~”
“又咋了？”鄂洋吓得不好脱鞋，如果明凡真疯了的话他可以立刻跑掉，“大哥你最近是不是累坏了，怎么老是精神不稳定，咋咋呼呼的？”
“鸡丁！”明凡扶住鄂洋的胳膊，冒光的眼睛紧盯着鄂洋懵逼的呆滞目光，似乎要分享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鸡丁，我知道我的乖在哪儿了！我明天要去尼泊尔！录完节目就去！票都买好了！正好明天晚上有一班飞机！！！”
what???!!!
鄂洋问号脸。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见乖的书更新啦，你原来不是说她是为了学习其他国家的文化才选择出国旅行的嘛！更新的内容写的是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在尼泊尔相识的场景，其中写了尼泊尔的当地文化习俗写得都特别贴切！所以乖一定是在尼泊尔！




乖，你也是星星 第236章 你不能去
得，这波推论给满分。鄂洋不禁为明凡点赞打call！谁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家伙快都赶上福尔摩斯了。
“那你去了你也不知道爱爱在哪啊？尼泊尔这个国家虽说是小，但逛一个商场你还不一定能撞见熟人呢！你就飞过去然后瞎猫撞死耗子去啊？”
鄂洋又提出一个扎心的问题，因为如果明凡直接问爱爱的话，爱爱一定不会告诉他的。
“呸呸呸~”明凡似乎并没有为这个问题而烦恼：“你才是死耗子！说我是瞎猫可以，但你不许说我们家乖是死耗子。”
幼稚鬼~鄂洋翻了个白眼。
“我去又不是为了见到乖。”明凡的幸福已经洋溢了一脸，不过如果他不继续解释的话估计这句话能让鄂洋纳闷儿一整年。
“我就是想知道乖在的地方是冷是热，什么环境，和平不和平，富裕不富裕，那个国家的人热情不热情，男的帅不帅。”明凡接着阐述道。“我就和乖在同一块儿土地上待一会儿，就满足了。”
“爱情，爱情啊。是真爱情！”鄂洋挑着大拇指吟诗般的赞叹。“我们家木木要是知道了非得羡慕嫉妒，让我跟你学……”
鄂洋说着，手机铃声响了，大半夜的，除了木木也没别人了。
“说曹操曹操到，”鄂洋得意洋洋地跟明凡开了句玩笑冲着明凡就接起了电话，赤裸裸的炫耀啊！
“喂！木木老婆~”鄂洋刻意酸明凡，“什么？！……”
鄂洋的脸一下跌了下来，看了明凡一眼又回避似的躲远了小声回复：“不是，大半夜你一个人回上海干嘛？！”
鄂洋问完就听着电话里木木喘息的声音，她大概是在赶飞机，趁手机关机前先跟鄂洋把事情说清楚，把该嘱咐的嘱咐到位。
而这边的鄂洋心情已经完全无法平复，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脸已经爆红，肾上腺素估计都能合着血一起吐出来了。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有些慌张，冷静了冷静才嘱咐木木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这边的事他会看着办的。
“怎么了鸡丁？”见鄂洋挂了电话脸色有点儿不太对劲，明凡还纳闷儿什么事儿能害他跟丢了魂似的。
现在的他们好像什么大风大雨都能笑着迎接并且坚强挺过去，最脆弱的地方无非就是他们爱的人。
“木木咋了？”
鄂洋愣神没回复，明凡猜着问。
“木木没事儿。”鄂洋的目光有些呆滞，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好像不敢直视明凡的眼睛。
的确，木木是没事，有事的另有其人。
“我刚听见你好像说她现在回上海了？回上海干什么？”
“没。你听错了。”鄂洋的眼睛逃难似的回避着明凡的脸，他说着奔着客厅收拾茶几去了，像个老练的家庭主妇一面收拾一面牢骚着明凡赶快去睡觉，明天下午又得赶去录节目一定要保持最佳状态。
“那我可先睡的啦，这儿我就不管啦？！”明凡心里十万个欢喜，没心没肺的也忘了计较刚才木木的电话到底给了鄂洋什么打击。他蹦跳着回房间，“明早起床收拾一下行李包，美美哒比完赛还要美美哒去尼泊尔呢！”
尼泊尔……鄂洋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地嘟囔了一句，可怜的明凡爱爱，命运一定要这么对你们吗？
第三场节目也如约而至。这天，紧张的不是明凡，而是鄂洋。
最后的结果，明凡是第八名，依旧的倒数第一。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唱功退步，而是对手们通过上一次的经历，都开始认认真真对待比赛，就连仇韶行这个稳扎稳打性的这次也都是第七名，票数上和明凡也多不了多少票。
当主持人最后宣布下一场比赛的规则时，大家突然沸了：下一场是淘汰赛，第八名要离开这个舞台。
最该担心的人，却最平静。
说实话，丧还是挺丧的，不过心里还另藏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伤心就先放一放。
“明凡，这次又进步了，已经很不错了。”收工后，老师抢先鄂洋一步，过来鼓励他。
“老师，你不用安慰我，不管成绩如何我都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努力的。”明凡急急忙忙，有点儿敷衍的感觉。“我还有点事情赶时间，对了，老师，我想跟你请个假，这两天先不练习了，下一次节目唱什么歌还得老师你费心了！”
说话的功夫鄂洋过来了，明凡一面跟老师讲话一面又心不在焉地拔脖子瞪眼地看鄂洋。
这家伙，好不容易觉得他长大了成熟了，结果还是个孩子，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
“鸡丁鸡丁，送我顺路还是送老师顺路？”
明凡着急归着急，倒是还有点良心，心里想着送老师的事。
“都不顺路。”鄂洋阴沉沉的，很严肃，脸上写着“有大事”三个字。
“一个往东一个往西。”鄂洋解释，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老师，明凡要赶飞机，所以我给您另安排了一辆车，不能亲自送你了很抱歉。”鄂洋跟老师解释，他早给老师安排好了：“开车的是我公司的一个孩子，但很机灵做事还稳重的那种。”
鄂洋说着张开双臂，左臂老师右臂明凡，“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边走边说。”
明凡保留发言权，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只是心里默默赞鄂洋做事周到又够意思。
客客气气把老师满意地送上车，只剩下明凡鄂洋两人了。
关上车门，看着车子发动到离开的时间里，明凡的热情随着肾上腺素突突的飙升，然而鄂洋周围的空气氛围却似乎一度一度地下降。
这一切，傻明凡全然感觉不到。
“咱也走吧！行李在你车上吧？”明凡兴奋的样子。
“明凡……”鄂洋很压抑，从昨天晚上接了那个电话他就这个丧气的样子。“你不能去尼泊尔。”
“为什么？！”明凡只听前半句就忍不住问，兴奋害他零耐心。“你放心，我不会太分心的，回来会继续努力练习争取下次不当倒数第一，不会被淘汰。”
明凡说着强拽着鄂洋往车那边走，鄂洋丧丧被他拉扯，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明凡说那个残忍的消息。




乖，你也是星星 第237章 另一班飞机
“明凡，你听我说……”鄂洋不得不跟明凡说了。
“哎呀说什么啊！有什么事等我从尼泊尔回来再说，再磨叽飞机该跑了~”明凡沉浸在自己的兴奋和心急里。
“明凡，你不能去尼泊尔了，爱爱回国了，她现在在上海！”鄂洋眼睛一闭干脆有话直说，残忍就残忍吧！
“顾爸爸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劫匪刺伤，抢救无效……”
鄂洋说话的声音小了又小，最后，空气又冷又静，哑然无声。而明凡的脑子里却一阵轰隆。
“那乖呢？她现在人在哪？”明凡大脑一片空白，他唯一能想到的还是顾爱爱。
“爱爱现在应该在陪顾妈妈。”
“什么时候的事？”明凡低着眉眼，眼睛里除了眼球以外都是红涨的，好像还没足够反应过来就已经悲哀到极致了。
鄂洋愣了一下，想想明凡问的应该是顾父的遭遇。
“前天晚上执行任务遇害，昨天凌晨医院宣布抢救无效……”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气氛压抑得不能再压抑，明凡陈述式问鄂洋。
鄂洋怕明凡会怪他，但他也不得不如此。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鄂洋的心情很复杂，无愧和愧疚，两个都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突然地，明凡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藏獒窜了过来，猛地抓住鄂洋的棉袄衣领质问。“所以我干爹过世了我还陪着你们吃海鲜看综艺！我女朋友陪着我妈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我在兴奋地收拾行李或者在台上对着镜头嘻嘻哈哈地唱歌？！”
“我必须这么做明凡！这次机会，你不能再出差错了！”鄂洋用力甩开明凡，他心里不也急不也难受？他愤愤地喊，爆发似的。
现在，两个疯子，在寒冷的冬夜的室外停车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在全是内部人员，只是这种情况不敢劝架并没有看热闹的意思。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好来好去我不还是倒数第一？！这个节目有我没我有什么区别？！留在这儿全是你自作多情，我不稀罕！”
明凡一着急，开始不过大脑地口无遮拦。人总是这样，闹情绪的时候总把最伤人心的话喊给最亲的人听。
“我自作多情？呵！”鄂洋心里的委屈已经冲到了头脑，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也没时间容自己好好冷静，他说着横了下脖子苦笑，“呵，对！就是我他妈的自作多情！我犯贱！把公司晾在一边过来给你当保姆当司机！”
他骂着，转身走了两步，心有不甘，猛然转身……
那是鄂洋这辈子第一次跟明凡动拳头，而且毫无理智可言，似乎将所有的愤怒和力气都挥了出去。“像你这种没良心没上进心的人，他妈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死了我都不管！”
对于“死”字，明凡还在敏感期，所以就算被骂了一通，就算被打了一拳他还是不能够清醒，浑浑噩噩的，干脆将这些日子的压力和今天刚来的愤怒悲哀爆发于此。
踉跄地站直身子摸着嘴角的血，头脑发热奔着鄂洋又干过去，嘴上骂骂咧咧的喊着什么死也死你后面！
情况越来越不可收拾，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这两个平常都嘻嘻哈哈脾气超好今天却暴跳如雷的明鄂兄弟。谁都没见过他能两个这样，所以谁都不敢也似乎不够格掺和他俩的事情。
所幸此时忽然一道亮光越逼越近，照得这边相当刺眼，一辆车开过来，急刹车，驾驶室猛然开门跳下一道黑影直奔着明凡鄂洋冲了过来：“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听声音，见身影，是仇韶行，今天他也够猛的。大高个子往他俩中间一杵显得很有威严。“够了你们俩！”
仇韶行拉架，无济于事。
“再闹下去飞机不等人！难不成你们想明天再走？！”车窗里拔出一个小脑袋，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泪。“明凡鄂洋你俩打吧！韶行哥，咱们走！”
齐琪的声音很尖锐，瞬间，安静了，明凡鄂洋像被葵花点穴手戳中了一样，除了喘粗气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明鄂喘大气，仇韶行喘小气，“跟我走吧，咱们一辆车。”
这种情况，他俩是万万不能两人共处一室而且还带情绪开车了，仇韶行周到地邀请。
路上，仇韶行驾驶汽车，齐琪在副驾偷偷擦泪，抽噎的声音偶尔很明显。后座的明凡鄂洋一边一个，各自鼻青脸肿望着车窗外沉默，脑子里空空如也。
车里的空调温度开得不是很高，四个人却都觉得闷热。明凡往下开了开车窗，冷风打在他脸上，刺骨的疼。
一路默契的沉默把悲伤的氛围渲染地分明。飞机着陆，木木迎接，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有气无力地打声招呼便上了前往顾家的路，然后五个人默契沉默。
彼时，已经是顾父去世第三天凌晨两点半左右，离爱爱老家的行程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和憔悴，可没人睡得着。这个冬天真是既冷又残忍。
所幸畅通无阻，这一路车辆都少的可怜，马路荒凉地让人感到庆幸。
车子下了高速，越开氛围越压抑，离越顾家越近大家的情绪就越难以控制。木木一面开车一面抹泪，副驾的齐琪也开始哽咽。明凡坐在后座的右窗边，看着路灯连成一条光链，不远的前方躺着一个他可以重新叫爸的家人。
可惜他和他所有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可能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明凡想起小时候自己还不懂事，怎么叫父母他们都不能醒过来的绝望。小敬宇都那么伤心，乖也一定很难接受。
明凡的泪终于禁不住流了出来，他抽了一下鼻子，脖子僵硬地望着窗外，他用右手盖住了一整张脸，其实等一会儿他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爱爱和顾妈妈。
电视里只是见过吊丧，连演都没演过，像明凡这种很多年都没再经历与亲人生死离别的人，此时此刻，除了伤心，还有份多余的慌张焦虑。
我该怎么安慰乖和干妈？我要说些什么？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我该以干儿子的身份还是准女婿的身份……
明凡的心里从一开始的空白一片随着已经驶进小镇的车变得乱七八糟……




乖，你也是星星 第238章 再见面恍然如梦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所有的问题又都瞬间化灭，大脑重新空白。
木木解着安全带说“到了”的那一刻，声音哽地发颤。车上的人蠢蠢欲动，抽泣已经不再掩饰，吭巴巴吸鼻涕的声音开始前后此起彼伏。
左边仇韶行先下车，鄂洋却一直守着右手边的明凡，下车的时候明凡的腿是软的，鄂洋扶了他。
兄弟不就是这样，前一秒你挥我一拳后一秒知道你要摔倒还是情不自禁地去扶，像非条件反射，与生俱来的反应。
抵达时间是五点一刻左右，一眼望去，天依旧很黑，小镇里的房子清一色红颜绿砖，虽然上海的天气比北京要暖很多，但这个时间正是最冷的时候，寒风凛冽，吹得泪痕处有种干裂的疼痛。
被黑暗笼罩的小镇，有一家大门敞开，灯光明亮，两边白色的绸缎随风凄凄惨惨飘荡，因此显得格外显眼。
木木在前，领着大家，走近大门的时候，身后的哭声已经成了调子，不再遮掩。
穿过庭院直面大厅，木门的绿漆已经暗淡了许多，有两扇，半掩着。别说寒风就是只猫或者狗也有足够的空隙钻进去。
木木轻轻打开门，房子里的温度也没高几度，暖气并没有温和以待。几人跟进来，眼前是个挂得很高的白帐，白帐的右下角坐着一个很小很小的人，几夜无眠，憔悴得没有一点精神。
顾爱爱的头微微稳稳地侧过来，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供她迅速反应。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睛肿得像两条法式长面包中间夹着涂抹均匀的草莓酱和一颗不新鲜的暗灰色葡萄粒。黑眼圈因为脸色苍白而显得很重，唇色已经完全和脸色看不出色差。
明爱好久没见，四目于那一刻对视，时间戛然而止。一个经历生死离别憔悴地没了力气，一个被压力悲伤摧残得也老成了许多。
这场见面，恍然如梦。
齐琪率先大声哭出声音，冲刺似的喊着爱爱姐跑过去。
痛失慈父的感受不久前她刚亲身经历过，而顾爱爱此时的模样看上去比那时的她还要脆弱无力，毫无精力可言。带着对爱姐的同情，带着自己还没消退了失父悲伤，齐琪哭得像个大孩子。
爱爱坐在椅子上抱着齐琪，身体渐渐抽动地厉害，哽咽声中听见她颤颤巍巍地说齐琪妹妹，以前我劝你不要难过，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所以你还有爸爸……可，可是，现在我也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大树折了，我的天也塌下来了……
木木已经哭成泪人，她狠狠地咬着拳头。鄂洋、仇韶行两个大男人听了这些话也泣不成声，明凡则重重地跪在灵前埋头失声痛哭……
这哭喊声，一个多月的鸡蛋清怕是白喝了。撕心裂肺。
这种时候不是自然不能谈情说爱，爱爱哭爱爱的，明凡哭明凡的。谁也不理谁却谁也不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