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鹿呦呦
因着屋里还有两个孩子在,陈永生忍着胳膊上的痛意不敢表现出来,“既然这事儿交给了杨叔管,那咱们就别插手了,你只把那法子告诉他们便是。”
“四婶儿,小舅舅说了,你若是觉得可行,便把法子告诉我,他明儿个还会来咱村里找我的。”陈鱼眯起双眼。
闻言,苏凝打量了一眼陈鱼,摸了摸她的发髻,“成,那婶儿便把法子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得告诉那杨二郎。”
“嗯,我知道。”
这种花生可比种西瓜简单多了,只要有种子就成。
“那婶儿,我们先回去了,若是太晚了,奶又要找茬!”陈鱼拉着陈仲贤起身。
苏凝立刻从旁边木箱子上抽出了一沓宣纸和一支笔递了过去,“仲贤,这东西你拿着,等过两日四婶去镇子上,再给你带本书回来。”
陈鱼和陈仲贤一看居然有这么多宣纸,连忙摆手。
“四婶,这给仲怀留着吧,仲贤他怎么能浪费这么好的宣纸。”陈鱼道。
苏凝将那宣纸和笔藏在了仲贤的篓子里,用猪草盖住。
“给仲贤用,哪里是浪费,快回去吧,甭让你娘担心。”苏凝揉了揉陈仲贤的脑袋。
姐弟二人朝着苏凝道谢之后,便离开了老屋,回了老陈家。
翌日。
一大早,苏凝便起身将昨儿个晒干的鼠尾草装在篓子里,同陈永生他们一块儿去了云水镇。
先去了望江楼将那徐掌柜要的春笋和枇杷都缴了,这才买了些吃食,拎过去探望张广白。
“你怎么又来了。”白术一脸的嫌弃。
苏凝拎着手里的油纸包递了过去,朝着张广白作揖:“师父,我来是想同您学习针灸和穴位的,药理知识我都已经记清楚了。”
张广白的精神有些不济,撑着脑袋杵在案桌上假寐,听到她的声音,微微睁开了双眼。
“苏凝,你们来了啊,快坐下说话!”张广白伸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们夫妻二人坐下。
苏凝瞧着张广白的面色不大好,连忙询问道:“师父,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白术给他们上了热茶,从中插话:“还不都是因为那贾府的人昨儿来闹,害的我们同济堂今儿一天都没人来看诊。”
贾府的人来闹?苏凝十分疑惑。
“这贾府的人是——”
“就是咱们这云水镇上的首富——贾坤,仗着家里头有点钱,居然敢闹到我们张府门口,若不是因为公子回去祭拜祖先了,轮得到他放肆。”白术站在一边给众人倒茶。
苏凝一听这话,连忙撑起身子看向张广白:“师父,难不成是因为那贾府公子的病情?我听说师父给那贾府公子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莫非——”
陈永生坐在一边,按下苏凝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因为张广白的脸色更差了。
“师父,我——”
张广白抬眸叹了一口气,“他们贾府的人没错,是老夫的错,是老夫害了那个孩子,唉——”
白术不满:“老爷,是贾政自己不争气,哪里能怪您呢。”
“行了,你别再说了。”张广白一拍案桌将众人吓了一跳,“苏凝啊,老夫今儿个身子不适,等改日,改日你再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众人一看这还了得。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白术连忙上前扶起张广白的身子,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回春堂找大夫。”
也不等苏凝和陈永生回话,白术连忙起身往外头去。
“永生,先帮我把师父给扶到床板上躺着!”苏凝一手拉起张广白的胳膊。
还没等她将人给拉起,陈永生直接搀扶起张广白。
苏凝立刻转身去药柜里头寻了石菖蒲。
只见她将那石菖蒲搁在张广白的鼻下,轻轻的来回晃动,不一会儿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儿。
“师父,师父!”苏凝在张广白的耳边唤道,又用手掐了他的人中。
张广白悠悠的苏醒过来,双眼迷离,一时间竟然有些认不清眼前的人,恍惚了好一会儿这才清醒过来。
“滴——恭喜宿主获得一积分。”脑海里忽的响起12580系统的声音,将苏凝吓了一跳,故作镇定的将那石菖蒲给放在边上。
“师父,你好些了没有,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苏凝扶着张广白坐了起来。
刚询问完,就听见门外白术催促的声音。
“任大夫,您快些!”
这任大夫乃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被白术急急忙忙的寻来看诊,急的连药箱子都没提。
“你家大夫不是醒过来了?”甫一进门,任大夫便瞧见张广白正好端端的坐在那,且看他的气色倒也不算太差,遂摆了摆手,“既然你家大夫醒了,那我就先告辞了,告辞!”
不等白术反应过来,那任大夫已然离开了同济堂。
这不能怪他,谁让这贾坤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云水镇的人都知道是张广白间接害了贾政。
他身为医者,自然要明哲保身。
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第174章 或有痊愈的机会
“老爷,您醒了,您觉得怎么样?”白术一下子挤开苏凝的身子,幸亏陈永生将她给稳稳的扶住。
张广白瞥了一眼旁边的石菖蒲,眼里划过一抹惊艳:“你用这个救的我?可知道这草药的药性?”
这石菖蒲因为味道难闻,平日里都不曾拿出过,就连白术有时候都忘记这草药搁在哪个柜子里头,她居然给拿出来用了。
苏凝略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解释:“师父,我原本想给您针灸,但我怕扎错了穴位,这石菖蒲能够刺激人体嗅觉,使人立即苏醒,所以我才用了。”
石菖蒲辛温而苦,逐痰开窍,确实能够让由痰蒙心窍而导致昏迷的人苏醒。
她能临危不乱,另辟蹊径找到这个法子,可见这些时日她是用了功的。
白术在一旁努了努嘴,这石菖蒲的药性他也晓得,只不过当时太担心老爷,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师父,方才听白术说那贾政小公子也是昏迷不醒,是不是也因为——”苏凝想知道贾政的病情,从根上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替张广白解决了心病。
张广白一伸手,白术上前扶着他起身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
“去,你把贾政的病情册子拿来!”白术指着后头架子上的蓝皮书册,“一会儿,你且看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老夫。”
苏凝从白术手里接过了那病情册子,上头的封皮已然磨损了许多,想来是有些时候了。
待她翻开来看,只见里面记载了无数病人的病情,待翻到最后几页时,才看见贾政的病情。
贾政,年十四,患肺痨之症,患病者正气不足,咳痰,咯血,盗汗,乏力,时而潮热。
肺痨,这可是结核病,搁在现代都未必能治好,更别说着医疗落后的古代。
苏凝面上难堪,怪不得师父断言那孩子活不过十五岁,只怕已经是晚期了。
“师父,若是这贾政死了,您会不会怪罪自己?”苏凝合上册子,抬眸看向张广白。
眼前的老人双眸有些涣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他如何不怪罪自己,这孩子若是死了,正如贾坤所言,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他,毕竟那孩子若不是听了自己的话,恐怕还能活上许久。
白术一把将苏凝推开:“你怎么说话的,自古以来患肺痨者,皆不治身亡,怎么能怪到老爷头上。”
“可是那贾政,师父说过还有一年的寿命,但却因为忧心而导致昏迷不醒。”苏凝砰的一声跪在张广白的身前,“师父,身为医者,告诉病人病情固然重要,但是也要考虑患者自身,若是患者身心不够强大,您直白告诉他,只会加重他的病情,更有甚者,会让人做出危害他人性命的事情。”
“哦,那按照你的意思是隐瞒不报?”白术是愈发的不满苏凝,亏老爷收她为徒,她居然胳膊肘向外拐。
苏凝抬头看向张广白:“师父,不是不报,而是要委婉的告知患者或者其家人。”
这话,张广白已经听过无数次。
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太医院的同僚们都同他说过这话,就连这丢官也是因为自己不够圆滑而导致,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张广白如何能不懂。
“苏凝,师父知道错了,但是——为时已晚啊。”张广白叹了一口气。
苏凝站起身来,朝着张广白拱手:“师父,不晚,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咱们便去救。”
“你说的倒是容易,那可是肺痨,肺痨,你知道什么是肺痨吗?”白术在一旁怒吼。
陈永生也拽着苏凝的手:“凝儿,肺痨乃是不治之症,就算你这次将他救醒,那下一次呢?他终归要死的。”
“没错,这话没错!”白术在一旁附和,“老爷,您可不能参与这件事儿,一切等公子回来了,由公子做主吧。”
张广白一巴掌挥开了白术的手,看向苏凝:“老夫同你一块儿去贾府,这就去。”
“是,师父!”
不等白术和陈永生反应过来,苏凝已然提了旁边的药箱子,跟在张广白的身后去了贾府。
白术和陈永生紧随其后。
朱红的大门口站着两个小厮,门上的匾额提着“贾府”二字。
“我乃是同济堂的张大夫,特意上门来给你家公子看诊。”张广白领着苏凝站在门前朝着那两名小厮喊道。
那两名小厮一听居然是张广白,连话都没回直接往院子里禀告。
不一会儿,贾坤便带着府里的小厮们拿了棍棒出来,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张广白。
“你们还敢来,难不成是想看着我儿死?”贾坤手里举着棍棒指向下头来人。
苏凝连忙上前朝着贾坤行了一礼,拱手道:“贾老爷,若是不让张大夫给您儿子治病,只怕是活不过今日。”
“你,你们欺人太甚,居然敢咒我儿子,来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府里的小厮直接拿了棍棒上前围着苏凝等人,陈永生和白术则是将二人护在身后。
“贾老爷,您儿子如今气若游丝,眼下乌黑,浑身盗汗,是不是?”苏凝朝着那贾坤喊道。
就在众人的棍棒要落下时,那贾坤忽的抬手:“等一下。”
“贾老爷,肺痨乃是不治之症,您应该清楚,但如今我们愿意救您儿子脱离现在的险境,至于日后他能否痊愈,得看他自己的造化。”苏凝双手牢牢握住药箱。
痊愈?贾坤双眸微微一眯,打量着苏凝,从台阶上急切的走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儿有痊愈的希望?你会医术?”
“希望渺茫,但不是没有。”苏凝心里也捏了一把汗,来之前,她其实也是考虑了许久,这肺痨之症能不能借助12580系统提供的药材将其治好,或者用那所谓的“灵泉”。
但这前提必须是贾政必须活到她能开启灵泉的时候。
“苏凝,这话可不许乱说!”张广白拉着苏凝的衣袖。
“师父,您忘了《千金要方》?那可是东莱国的大巫师所誊写的医书,上头可是有记载如何治疗肺痨之症的。”苏凝这话没有骗他,那上头确实是有。
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第175章 画面过于恶心
“真的,不信下次我取了医术过来给您看。”苏凝拍着他的手回以一放心的眼神,而后看向贾坤,“贾老爷,可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给您儿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贾坤自然听到二人的对话,东莱他不是没派人去过,只不过都是同对方做布匹生意,根本就没有想到东莱的医术居然会流传到他们苍云国。
“行,若是我儿因为你们死了,咱们就官府衙门见。”贾坤一挥手,府里的小厮退散开来,领着四人入了府内。
陈永生和白术劝不住他们,只好跟着一块儿入了府中。
穿过一道道月亮门,绕过一座假山,在贾坤的带领下,这才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头光伺候的丫鬟都站了一院子,为首的鲁妈妈正在训话。
苏凝好巧不巧的就看见陈秀梅居然也站在那屋檐下,一脸高傲的盯着那些小丫鬟们。
“老爷,您可回来了,方才夫人又哭晕了过去,我看着都心疼。”陈秀梅眼尖的看着贾坤入了院子,哪里还有方才的高傲,柔情似水的扑在贾坤的怀里。
一听大夫人蔡云又哭晕了过去,贾坤便觉得头疼,“我已经请了大夫过来,你且让开,让我带着他们进屋瞧瞧。”
请了大夫?这哪里能行,陈秀梅可不会让大夫这般轻易进门。
“哪里的大夫,医术能有多高明,老爷还是别让人乱来了,免得——”陈秀梅拦住贾坤的身子,朝着他的身后看去,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苏凝想过会和陈秀梅碰面,可没想到这画面过于恶心。
“老爷,她哪里是大夫,这女人不过是陈家村的一个农妇而已,您可别被她骗了。”陈秀梅对苏凝可是深恶痛绝,尤其还看到陈永生居然陪着她一块儿来骗人,更加觉得不公平。
“永生哥,你怎么能纵容苏凝出来骗人呢?”
这陈秀梅如今是贾府里头最受宠的小妾,她的话,贾坤自然还是能听进去的。
“你们居然敢骗我?”贾坤一回头,目眦欲裂。
张广白拱手:“老夫收她为徒,传她医术,纵然她是农妇又如何?方才她所言贾公子的病情,难不成贾老爷没听见?”
“陈秀梅,你这般不愿让我们进去看贾公子,莫非贾公子突然病情加重与你有关?”苏凝忽的开口道。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陈永生也仔细的盯着陈秀梅的脸,一刹那,他便能断定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因为只要陈秀梅一撒谎,双眸不经意就会看向左方。
贾坤心中生疑,因为贾政昏迷之前,屋里的丫鬟们曾说过,他吃了陈秀梅送来的粥。
“老爷,您甭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害您的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陈秀梅想上前抓住贾坤的衣袖。
可却被贾坤一伸手直接挥了过去,径直朝着屋里去了。
里头伺候的人正手忙脚乱的为贾政擦着身上的冷汗,屋里的窗户还大开着,苏凝见此,连忙将那窗户给关上。
“师父——”苏凝蹙着眉头看向张广白。
张广白点了点头,接过苏凝递来的药箱子,先替贾政把了脉搏,这一把脉,忽的冷声斥责,“我不是同你们交代过,肺痨患者需要忌口,他这明显是被浓痰蒙了心窍,将他吃过的东西端上来。”
一声令下,屋里的人都吓坏了,可没有贾坤的发话,他们都不敢动。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贾坤呵斥着,冷眼看向一旁站着的陈秀梅。
陈秀梅被他的眼神骇住,手里死死的绞着帕子,没有想到这老东西医术这般厉害。
府里的丫鬟将贾坤吃过的东西一一端了上来,且低声道:“公子这几日都没有胃口,就喝了三姨娘熬得白粥,喝了一大碗。”
闻言,苏凝端起桌子上的那碗白粥,取出银针插在里头,并没有异常,这才沾取了少许尝了。
“师父,是糖!”
肺痨患者是最忌讳吃糖和鱼虾,这简直就是在害人的性命。
“贾老爷,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饮食上好生照看着,这糖、鱼虾易增加他身体上的负担——”
张广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房间里啪的一声脆响。
陈秀梅整个人都被贾坤重重的扇在地上。
“你个毒妇,居然敢害我儿子!”
“老爷,我没有,我哪里知道公子不能吃糖的啊。”陈秀梅被打的嘴角流血,朝着贾坤爬了过去,拽着他的裤脚哭泣,“我是无心的,老爷。”
“你无心,你无心却害了我儿的性命!”贾坤又是一巴掌打在陈秀梅的脸上。
苏凝视而不见,取了银针递给了张广白,站在他身后学着如何给贾政扎针。
陈永生和白术更加不会上前帮陈秀梅的忙,就在边上候着苏凝和张广白。
屋里的吵闹声惊醒了偏房里头的蔡云。
“老爷,好端端的,你这是在做什么?”蔡云蹙着眉头,被丫鬟搀扶着,脸色有些惨白。
贾坤见此,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你身子怎么样了,正好大夫来了,让他们给看看。”
蔡云瞥了一眼正在为自己儿子看诊的张广白,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清泪,“老爷,我们的政儿是不是——”
“没事儿,有张大夫在,不会的。”贾坤在一旁安慰着。
陈秀梅匆忙朝着蔡云磕头赔礼,“大夫人,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纵容公子贪嘴,更不应该随便给公子东西吃,请夫人原谅妾身。”
只见她一个响头磕的比一个响亮。
蔡云瞥了一眼屋里还有外人,原本蹙着的眉毛,隐忍了许久,这才缓缓蹲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妹妹这是做什么,你才刚入咱们贾府,自然不知晓政儿的病情,原是我的错,快起来吧!”
陈秀梅磕得额头红肿,一双星目泛着涟漪看向贾坤。
“夫人都原谅你了,还不快起来,回屋去,丢人现眼!”
“是,老爷。”陈秀梅微微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只是旁人都没看见,她离开后,眼底里的那抹算计。
农家小娘子,带个系统养包子 第176章 是她下的毒手
苏凝望着张广白扎的几处穴位,都与书上画着的人体穴位图一模一样,不由佩服张广白,“师父,要不要拿石菖蒲?”
张广白点了点头,苏凝将石菖蒲递给他。
不一会儿,就见着原本昏迷不醒的贾政已然悠悠转醒,且嘴里还喊着蔡云。
“政儿,你终于醒了!”蔡云上前以泪洗面,不敢触碰他浑身是银针的手。
贾政望着坐在自己榻前的张广白和苏凝,蹙着眉头:“张大夫,您不是说我活不过十五岁了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一听这话,张广白的心里满是愧疚:“是老夫的错,不该妄自下决断,你这病兴许还有救。”
“张大夫莫不是在诓骗我,肺痨之症如何救得了?”贾政的双眸一片死灰,黯然无色,完全不像是十四岁少年模样。
病痛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瘦削的脸颊上,颧骨高高的凸起,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眶内,眸子下方一片乌青。
苏凝瞧着他没有一点想活下去的欲望,不由上前:“贾公子,你若不信,大可试试看,反正都要死了,何不相信我们一次?”
苏凝拿话激他。
蔡云面上带着错愕,握着帕子的手瞅着贾坤,“老爷,她是——”
“她是张大夫的徒弟,说是有法子能救回政儿,暂且信一信吧。”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床榻上的贾政原本是不信苏凝的,可被她用话激将,到底是少年心性,点头便应了。
“娘,我愿意试一试。”
张广白替他拔了银针,同苏凝一块儿去旁边开药方子。
这药方子还是同以前一样,不过却多添了一味儿药材进去。
苏凝看了一眼那药方子,对着张广白道:“师父,这药材喝多了只会让身体产生抗体,不如用药膳吧。”
“你懂药膳?”张广白诧异的看着她。
“《千金要方》中有提及,我都记着。”这几日,她将书上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
“你且写出来让我看看。”张广白将笔墨递给了苏凝,然而苏凝却有些不好意思去拿那笔,因为她的字写不出手,“师父,我念您写吧。”
张广白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准备了新的宣纸,将苏凝所诉说的药膳一一写了下来。
“黄精炖土鸡,人参、北芪、土茯苓淮山炖甲鱼。”
蔡云和贾坤看着那两道药膳方子,不由互相看了一眼。
“老爷,这甲鱼只怕难寻。”蔡云道。
贾坤却不管这些,只要对他儿子有益的,他想尽办法都会弄来,原先他们不也听了道士的话,给政儿吃过新生儿的包衣?
苏凝看向二人道:“贾老爷不如去南浔镇的码头上去寻,或许出海的渔船能够捕捞到。”
“这位小娘子,今日真是多谢你和张大夫了。”蔡云上前握着苏凝的手道谢。
“这些都是我们身为医者该做的,但令郎的病情太过严重,夫人还是悉心照看着,注意饮食,屋里若是想通风,也得看着患者的情形,他若是身上盗汗,屋里的门窗切记不能开开,平日里倒是可以多开着,还有这熏香,也不要燃了,尽量保证屋里的空气流通。”苏凝指着旁边的香炉道。
蔡云连忙吩咐人将这些东西都给搬了出去,苏凝说的话她可是奉为圣旨,谁让她给了儿子一丝丝生的希望。
“张大夫,先前的事儿都是我家老爷的错,不应该去您门上闹,还请您别怪罪!”蔡云拉着贾坤的衣袖朝着张广白行了一礼。
贾坤拉不下面子,随意敷衍了下,便派人送了他们出府。
临走时,蔡云则是希望苏凝和张大夫能够时常来府中为贾政看诊。
师徒二人自然应下了。
等出了贾府,一行人便回了同济堂。
他们离开后,贾坤便去找了府里管事儿重金寻甲鱼,而蔡云则是回了贾政的屋里,看着院子里被罚的丫鬟们,冷声道:“若是日后,你们再敢让我儿出事儿,我便让你们一块儿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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