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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赵彻松手,帕子坠向炉子,在要碰到火苗的时候,赵彻又一把将帕子抓住。
到底还是舍不得。
就当……留个念想吧。
赵彻把帕子揣进怀里,恢复帝王的冷肃,面无表情的走出凉亭。
顾恒舟直接抱着沈柏去了南辰宫,他神情冷肃,周身散发着强大的低气压,一路走来,路上的宫人皆不敢直视他。
进了南辰宫,慕容轩迎出来,见沈柏被抱回来,立刻瞪着顾恒舟问:“发生什么事了?鸢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被抱回来了?”
顾恒舟不理他,直接把沈柏抱回房间,慕容轩跟进来,闻到沈柏身上有酒味,责备道:“鸢儿身体不好,不能沾酒,你怎么还给她喝酒?”
顾恒舟一声不吭,把沈柏放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动作都很温柔,慕容轩在旁边看着,后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屋里安静得有点微妙,顾恒舟坐在床边低声道:“我不知道她喝了多少,先让人送一碗醒酒汤来。”
“哦。”
慕容轩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被冷风一吹才反应过来,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怎么就让人当下人使唤了?
宫人很快准备了醒酒汤送来,慕容轩还是亲自送进房中,沈柏睡得香喷喷,一点要醒转的迹象都没有,顾恒舟却直接接过醒酒汤。
慕容轩眼看着他一只手把沈柏扶起来,自己先喝了一口醒酒汤,顿觉不妙,拦着顾恒舟问:“你难道要嘴对嘴给她喂醒酒汤?”
顾恒舟咽了嘴里的汤,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反问:“不是我难道是你?”
慕容轩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说:“男女有别,你不能这样,这是在耍流氓!”
顾恒舟说:“我会对她负责。”
慕容轩瞪大眼睛,要负责就能随心所欲了吗?他还杵在这儿呢,就这么不把他当外人看了?
顾恒舟还真不把慕容轩当外面,低头就开始给沈柏喂醒酒汤。
他的动作缓慢,欲念十足,慕容轩还没这么跟姑娘亲近过,看得面红耳赤,片刻后就承受不住了,逃也似的冲出房间。
顾恒舟丝毫没受影响,一点点把醒酒汤都喂给沈柏。
喂完,沈柏整个唇都变得红润起来,顾恒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俯身坐实这个吻。
沈柏很快被折腾得醒过来,不过醉意未消,她还有点迷瞪,轻轻哼了一声,不满的推了顾恒舟一下。
顾恒舟抓着她的手,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声问:“看看我是谁?”
沈柏迷茫的睁开眼睛,距离太近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不过听出他的声音,小声说:“顾兄。”
顾恒舟不满意这个回答,轻咬了她一下说:“以后不许这样叫我,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啊?”沈柏疑惑的问,又被咬了一口,只能委委屈屈的乖巧道,“顾恒舟。”
顾恒舟这才放过她。
借着睡意,沈柏睡到傍晚才醒,睡得太久,脑袋有点晕,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意识才慢慢回笼,然后感觉嘴唇一片滚烫,似乎有点肿了。
沈柏摸着唇努力回想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皇宫戒备森严,应该没人能突破这么森严的守卫来轻薄她,那只有……赵彻!?
沈柏被自己的猜测惊得不轻,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正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慕容轩从外面进来,对顾恒舟下午的流氓行径狠狠地数落了一番。
他原本想要抹黑顾恒舟,让沈柏对他保持警惕,没想到沈柏一点没在意,反而重重的松了口气,一脸庆幸。
慕容轩作为沈柏的娘家人,很是痛心疾首,他还没见过这么恨嫁不矜持的人。
吃了晚饭,沈柏没什么睡意,和慕容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快到戌时的时候,孙越海低调的送来一卷布帛。
里面是瀚京目前的世家大族名单,王侯伯爵均在其列,和上一世赵彻让沈柏清除的那些人基本一致。
沈柏只扫了一眼心底便有了数。
这些世家大族关系密切,并不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而是联系紧密的共同体,他们的利益一致,在利益受到损害的时候也能一致对敌。
沈珀不是被一个幕后黑手害死的,而是被这一群人害死的。
第二天,相府小少爷夭折的消息在城中传开。
在赵彻的授意之下,对外宣称沈珀是因为先天身体病弱死的,并不是外力影响。
还在正月里,家里有丧事怪晦气的,加上又是小孩儿,丧事办得很低调,也只有上朝的时候,看到沈孺修,这些大臣会凑上去说几句节哀顺变的话。
但人都去了,怎么都是节不了哀顺不了便的。
孙氏因为沈珀的死陷入半疯癫状态,沈孺修每每上朝身上都添着新伤,很多人也在暗中看他的笑话。
堂堂丞相又如何,留不住自己的儿子,连妻子也都震慑不住,真是可怜又可悲。
在这种情况下,沈孺修很快病了,正月初十以后便告了病假在家休养,赵彻赐了很多上好的补药给他。
沈柏这些时日一直在南辰宫住着没出宫,期间太后召见了她一次。
沈柏一个人去的,慈安宫和三年前差不多,只是恒德帝死后,太后开始喜欢参禅礼佛,宫里多了香火味道。
太后召见沈柏也没什么正事要说,只寒暄了几句,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太后也是知道东方家在南襄国的地位的,对沈柏的态度还算客气,变着法的打探东方家的家财到底有多少。
这不是什么秘密,沈柏没有隐瞒,坦白的说,东方家富可敌国,吃穿用度有时候甚至比皇室还更精致奢侈。
而且东方家有一座山,山上全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香料木材,就跟有座金山差不。
这三年卫家渐渐复兴,吕家则渐渐衰败,太后的吃穿用度也没以前那样阔气,听了沈柏的回答,脸上有些挂不住,约莫是不希望有人比她这个太后日子过得还要滋润。
眨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虽然出了相府小少爷的事,元宵节还是办得很盛大。
这毕竟是官民同乐的大喜日子,总不能被一两个人的悲欢左右。
元宵节还是在掖庭宫举行。
内务府按照公主的规制给沈柏做了一套湖绿色银丝霓裳裙,衣服既华贵又仙气飘飘,宫人给沈柏画了精致的妆容,挽了发髻,沈柏早早地便和慕容轩去掖庭阁等候。
百官很快携家眷入宫赴宴,沈孺修还在家里养病,没有出席宴会,但这些人为了面子上能过得去,基本都穿得素净一些,没有过分张扬的打扮,沈柏在这些人里面就显得极突兀且格格不入。
不过她和慕容轩不是昭陵人,也和丞相府没什么关系,穿得隆重点也是可以的。
这次男女眷是分席而坐,开宴之前,沈柏和慕容轩分开,到女眷区坐着。
她现在的身份颇高,内务府的人把她和六公主赵明熙的位置安排在一起。
恒德帝膝下有六位公主,赵明熙是最小的一个,在众多公主里面,赵明熙是最受宠的,和男子一样在太学院念过书。
恒德帝在世时,四位公主都已经嫁人,赵彻登基后,五公主也已招了驸马,如今皇室之中只剩下赵明熙这一位公主。
赵明熙今年十三,个子在这个年纪算得上是高挑的,身形窈窕,模样也漂亮,今天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绣锦鲤短袄配着同色长裙,看上去活泼又明媚。
沈柏走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和身边的宫娥说话,也没要理会沈柏的意思,沈柏便直接在她旁边坐下,赵明熙跟宫娥说完话,扭头朝沈柏看来,皱眉道:“你怎么不向本公主行礼?”
她还是孩子脾性,沈柏没在意,颔首道:“东方鸢灵见过六公主。”
赵明熙不满意,但也挑不出错来,看沈柏的眼神不大友善,过了会儿小声嘀咕:“连自己的父亲和弟弟都不认,真是恶毒。”
好歹是皇家的公主,和其他人一样在背后议论这些是非显得怪小家子气的。
沈柏偏头看着赵明熙,温笑着问:“六公主方才是在跟我说话么?”
赵明熙没当面说过别人,皱着眉头小声道:“谁恶毒本公主就说谁。”
这是暗示沈柏对号入座了,沈柏勾唇笑得更开心,附和道:“这位沈大小姐的确是很恶毒,抛弃自己的家人不说,连顾大统领这么好的未婚夫也不要,真是脑子有问题。”
赵明熙瞪大眼睛,没想到沈柏会这么说自己,沈柏比她冷静,微微扬眉反问:“怎么了?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沈柏的表情太自然了,赵明熙有点动摇,她凑近沈柏好奇的看了好一会儿,压低声音问:“你真的不是沈柏吗?”
到底还是小孩儿,心里有疑问当面就问出来了。
沈柏点头,笑道:“我是东方鸢灵,来自南襄,我唤南襄国五皇子一声五哥哥,岂是一个小小的相府嫡女能比的?”
沈柏的姿态端得很高,这三年娇养出来的气度散发出来,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赵明熙也是公主,立刻感受到同类的气息。
她越发的疑惑,沈柏趁机问:“公主是听什么人说我是沈柏的?”
“她们都这么说。”赵明熙皱着眉头说,沈柏并不生气,继续问:“都有哪些人呢?我对昭陵不熟,若是有人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怎么也要解释清楚才行,不然就替别人背黑锅了,那也太冤枉了。”
沈柏说得有道理,赵明熙想了想,郑重的说:“你放心,既然这是个误会,本公主会帮你解释的。”
到底是在太学院念过书的,赵明熙很有公主的担当,沈柏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能劳烦公主呢,不如这样,正好我在昭陵也没什么朋友,公主殿下这几日可否带带我,若是我真的与顾大统领成婚,也好提前认一下人。”
沈柏说得大胆,赵明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瞪大眼睛看着沈柏,讷讷道:“你和顾大统领的婚事还没定下,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好……好不知耻。”
“这有什么好不知耻的,不是顾大统领先当众说要求娶我的么?”沈柏反问,赵明熙说不出话来反驳。
元宵宴会很快开始,沈柏讨好的帮赵明熙剥了只虾放进碗里。
赵明熙低头道谢,对沈柏有了些好感,并不觉得她像旁人说的那般恶毒伪善。
往年的元宵宴会都很盛大,毕竟这是新一年的开端,那些在冬桂节上没能一展风采的世家子弟就会趁着元宵节再展露一下自己的本领。
但这会儿相府还有新丧,赵彻也没让人起头比试什么。
不过还是有人不心甘,宴会进行到一半,吕夫人看着沈柏说:“东方姑娘今日穿得这么艳丽,可是精心为陛下准备了什么节目?”
吕青青已经嫁人了,吕夫人身边除了吕秀,还坐着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那姑娘穿着天青色绣满天星短袄配着同色长裙,端端正正坐在吕夫人身边,既有大家贵女的贵气端庄,眉眼之间又不失活泼可爱,很是灵动。
这姑娘应该也是吕家的后人,赵彻登基三年还未立后,吕家莫不是还想往宫里塞人?
沈柏暗暗琢磨着,所有人都因为吕夫人的话,将目光投向沈柏。
她今天确实穿得太惹眼了,若说不是精心准备了节目,未免有点哗众取宠的意味。
但她又不是歌姬舞姬,这个时候上去表演岂不是自降身份?
沈柏并不着急,喝了口汤,扬声道:“在我们南襄,不管是皇室贵族还是普通百姓,遇到重大节日都是要盛装出席的,我今日穿成这般,只是为了显示对昭陵的尊重,而且你们不是有专门的司乐准备节目吗,为什么还要我来表演?”
沈柏反驳得有理有据,吕夫人盯着她问:“今日我们所有人都穿着素寡,尽量不要太张扬,东方小姐难道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听说了。”沈柏点头,“你们丞相的小儿子夭折了。”
吕夫人就等着这句话,略带责备的说:“丞相是我们昭陵的第一重臣,他为昭陵呕心沥血数十年,如今痛失幼子,所有人都替他难过,东方姑娘如此张扬不大好吧。”
“人已经死了,旁人做得再多,也只是走个形式,徒劳无功罢了,照夫人所言,若要抚慰丞相的丧子之痛,今日这场晚宴就不该举行,是吗?”
沈柏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所有人都已经停下来看戏,这些话自然也能让赵彻听见。
吕夫人没想到沈柏这么的伶牙俐齿,一时不敢应声,沈柏一点也不怕,继续说:“夫人方才也说了,丞相是昭陵的肱骨之臣,陛下明知丞相痛失幼子,却在这个时候大肆操办宴席,饮酒作乐,岂不是会寒了忠臣的心?”
这话听着有些大不敬了,吕夫人面色铁青,大声怒斥:“胡说八道!臣妇绝没有这样的想法,陛下勤政爱民,贤明睿智,是难得的明君,必定会永载史册,万古流芳!”
吕夫人吓得直拍马屁,沈柏也没太咄咄逼人,点头附和道:“我也和夫人有同样的感受,陛下如此贤明,必然心胸宽广,不会因为一件衣服借题发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赵彻是心胸宽广,那吕夫人就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了。
吕夫人气得身体发抖,却不能反驳,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赵明熙在旁边看完整个过程,对沈柏的口才有了新的认识,小声道:“你好厉害啊,竟然能说得过吕夫人。”
这些世家夫人最是会借题发挥了,饶是赵明熙这个公主碰上她们的时候也一个头两个大。
沈柏笑着剥虾,凑到赵明熙耳边说:“言语是这世上最尖锐却又最无能的武器,只要你内心足够强大,就能用敌人的武器让敌人跪地求饶。”
刚说完,沈柏看到一直坐在吕夫人身边的姑娘起身离席。
这个时候突然离席有点不正常,沈柏把剥好的虾放到赵明熙碗里,温声道:“公主慢吃,我去洗下手。”
沈柏找来宫娥带她去恭房,走出掖庭宫,推杯换盏的喧哗很快被宫门锁住,外面安静得很,甚至还有两分清冷。
沈柏出来后一路到恭房都没看到那个姑娘,正疑惑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禁卫军!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24章 保密
这种时候调动禁卫军做什么,有刺客?
沈柏疑惑,又在茅房待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引路的宫人立刻提着灯笼上前,沈柏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宫人低着脑袋,不敢随意揣测,谨慎的说:“奴婢也不知道,姑娘回到宴上约莫就知道了。”
沈柏点点头往回走,快回到席间的时候,和并肩走来的顾恒舟、周珏碰上。
时隔三年,这还是沈柏第一次正面见到周珏。
他身上穿着玄色和赤色相间的禁卫军统领服,肩膀、手肘和膝弯上都有玄铁打制的护甲,腰间配着大刀,和顾恒舟差不多高,肩背挺阔,比之前黑了不少,眉间的红痣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去除,没了俊秀之气,更添豪迈霸气。
周珏在暗中见过沈柏好几次,现在看到沈柏倒是并不惊讶以外。
碰都碰上了,沈柏没回避,走过去行礼,柔声道:“见过顾大统领、周统领。”
沈柏只是象征性的弯了下腰,顾恒舟还是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托住,沈柏顺势站起来,疑惑的问:“方才我听见脚步声,可是宫中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大事。”周珏平静的说,而后唇角上扬,带了看好戏的意味,“就是南襄国的五皇子不胜酒力,出恭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难道是……掉茅坑里了?
沈柏愣住,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慕容轩的酒量虽然不及现在的顾恒舟,但也不算太差,他在昭陵没什么认识的人,应该也不会被人灌酒,怎么可能醉到掉茅坑里去?
“五殿下没事,已经送回南辰宫休息了。”顾恒舟安慰了沈柏一句,沈柏点点头,和他们一起走回掖庭宫。
沈柏要回女眷区,转身要走的时候,顾恒舟说:“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酒,你现在的身体什么样自己也清楚,遇到什么事别自己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沈柏那天犯心疾的样子有点吓到他了,他的神情很是严肃,沈柏乖巧点头,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的,这些人还犯不上我跟他们玩儿命。”
沈柏回到席间,宴会还在热闹的进行,她扫了一眼吕夫人的位置,那个姑娘又回来了,和之前一样端庄乖巧,好像从未离开过。
沈柏一直盯着那个姑娘看,赵明熙注意到了,小声说:“那是吕夫人二哥的女儿,叫吕兮,两年前才被接到瀚京的,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呀,你们认识吗?”
沈柏摇头,说:“不认识,就是觉得她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两眼。”
吕兮确实很漂亮,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一个低调内敛的吕秀,看上去就更楚楚动人了。
赵明熙已经十三,马上就要及笄,自然也是爱美的,听到沈柏夸吕兮,顿时垮了脸,低声说:“她惯会装柔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为所欲为。”
“她做什么了?”
沈柏好奇的问,赵明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对沈柏说:“之前都是秀姐儿陪着皇祖母的,她来以后,秀姐儿都不怎么进宫了,就她天天往宫里跑,我还见过好几次她去给皇兄送吃的,我皇兄大她那么多岁,她还真是敢想。”
赵彻今年二十四,长吕兮将近十岁,沈柏上一世还见过五十好几的人纳十几岁的小姑娘做妾的,倒不觉得这个年龄差距有多大,赵明熙和吕兮算是同龄人,又叫了赵彻十几年的兄长,自是不能接受吕兮想做自己的皇嫂。
沈柏之前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边听赵明熙说话边填肚子,听完问:“比起吕兮,公主更喜欢吕秀?”
“当然了。”赵明熙毫不犹豫的点头,说,“秀姐儿脾气好,还有很多本领,帮了我很多忙,也不知道皇祖母怎么想的,竟然就这样冷落了秀姐儿。”
赵明熙说着说着对太后便有了些怨念,一旁伺候的宫人吓了一跳,立刻小声提醒:“公主殿下。”
赵明熙不情不愿的闭上嘴吧。
她被保护得太好了,现在还不能理解大人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多单纯的喜欢和不喜欢,更多的是利益的交织。
沈柏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看了那个宫人一眼,低头吃东西。
晚宴结束,沈柏和赵明熙一起离开,赵明熙被沈柏投喂得有点撑了,沈柏陪她去御花园散步消食,摘了两片叶子给她变了个戏法。
除了去太学院,赵明熙还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被沈柏唬得一愣一愣的,回去的时候就叫上鸢儿姐姐了。
沈柏答应以后有机会带赵明熙出宫玩儿,陪赵明熙回去的时候,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句,吕秀现在遇到了点麻烦。
沈柏没具体说到底是什么麻烦,目送赵明熙回去,自己才回了南辰宫。
南辰宫里灯火通明,慕容轩一脸阴戾的坐在屋里,换了干净衣服,头发还是湿的,明显刚沐浴过。
沈柏没想笑他,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酒里有东西,有人想算计我。”慕容轩冷声说,自四年前被抓到漠州,他是第二次在昭陵吃亏了。
虽然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也觉得很是恼恨。
这一个个的都把他当成什么人了,想算计就算计?
慕容轩的脸还有点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沈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又是那种药?”
“不然呢?”慕容轩咬着牙反问,沈柏一本正经的说:“我还以为是泻药。”
慕容轩气得不行,指着沈柏控诉:“你还敢幸灾乐祸,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来这里的。”
“都是因为我,让五哥哥受累了,五哥哥要怎么罚我你说吧。”
沈柏配合的接话,慕容轩听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手臂一脸厌恶道:“离我远点,好好说话!”
沈柏没离他远点,抱着他的胳膊说:“五哥哥如今长得丰神俊朗,这才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背地里使见不得人的法子想近五哥哥的身,五哥哥还要在昭陵待不少时日,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五哥哥不如将计就计,在昭陵选妃吧,咱们昭陵这么多世家大族,总有一人是能入得五哥哥眼的。”
慕容轩被沈柏一口一个五哥哥叫得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了,他刚想推开沈柏,沈柏又压低声音说:“南襄和昭陵也存在同样的问题,东方家的制香师多年不入世,却还把持着第一世家大族的位置,其他大家族心里早就有很多不满,你皇兄娶的还是寒门女,若你再不能帮他一下,多年以后,南襄也难保不会发生内乱。”
慕容轩怔住,沈柏坐直,等着他想明白,慕容轩也不是傻子,过了会儿敛了情绪沉沉道:“你是昭陵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在为昭陵争取利益,你这个时候怂恿我在昭陵选妃,是想让我吸引这些世家大族的目光,好搅乱瀚京的浑水?”
“的确如此。”沈柏大大方方的承认,她偏头看着慕容轩,目光坚定道,“但我在东方家住了三年,这辈子都会念着东方家的情,南襄和昭陵一直都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我希望昭陵好,总不至于希望南襄不好。”
沈柏说完,屋里陷入沉静,慕容轩盯着沈柏看了半晌,勾唇笑起:“第一次在漠州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是个祸害。”
沈柏也跟着弯眸,笑道:“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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