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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小姑娘香喷喷软乎乎,抱起来舒服极了。
沈柏唇角上扬,觉得那些臭男人在美人乡流连忘返也是有道理的。
不过她忘了自己现在和上一世不大一样,司偌绫躺了一会儿小声说:“鸢儿姐姐,你这里跟我娘亲一样软,我为什么不像这样?”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39章 与常人不同
沈柏不敢教坏小姑娘,胡乱编了几句话把司偌绫哄睡着,第二天沈柏和司偌绫都染了风寒,一个咳嗽不止,一个发着高热,宫人连忙请了太医来查看。
发高热的是司偌绫,她人还清醒着,躺在床上红着眼睛,泪汪汪的看着沈柏,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沈柏咳得五脏六腑都痛,只安慰了司偌绫几句,就自顾不暇了。
被云裳精心照顾了三年,沈柏虽然时常被心疾所扰,却没怎么染过风寒和其他病,这次的病菌来势汹汹,沈柏没能抗住,连着咳了三日,竟是吐了血。
司偌绫喝了几副药倒是退了高热,陵阳侯送她进宫的时候以为只是吃一顿饭就好,没想到会一直久待,早就按耐不住,赵彻也不好把人一直扣在宫里,便先让司偌绫回家去。
这下换沈柏卧病在床爬不起来,赵明漪和赵明熙每日都来看沈柏,但沈柏精神不济,和在南襄的时候差不多,说几句话就乏了。
如此拖到第四日,顾恒舟终究还是裹着一身寒气踏进了南辰宫。
最近他都在筹备婚礼的事,国公府和大统领府都没女主人,所有的事都是顾恒舟亲自打理,他不觉得厌烦,相当有耐心,一心想要给沈柏一场完美的婚礼,却不曾想听到沈柏病重的消息。
顾恒舟来的时候,赵明漪和赵明熙刚走,慕容轩盯着沈柏喝了药,她才刚睡下。
时机不巧,慕容轩本想陪着顾恒舟在外面说说话,顾恒舟却直接进了房间。
最后一波倒春寒来了,外面又在下雨,冷得很,宫人在屋里烧了火盆,门窗都关得严实,顾恒舟走到床边,还能闻到浅淡的苦涩药味。
沈柏阖眼躺在床上,睡得却并不沉,细长的眉头紧皱着,偶尔还会咳嗽两声。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一下子又消下去,她的脸色苍白,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顾恒舟没做声,在床边坐下,安静的盯着她看了许久,伸手帮她拨了下碎发,没有打扰她睡觉。
沈柏这一觉睡得有点久,戌时过才醒来,屋里点了灯,光晕昏暗,她睡得脑子混混沌沌,许久之后才看清坐在床边的是顾恒舟,唇角一扬,轻快的问:“顾兄,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成婚前最好不要见面吗?”
“听说你病了,就来看看。”顾恒舟温和的说,熟练的拧了帕子帮她擦脸擦手,温声说:“饿不饿?你身体不好,吃了清粥吧。”
沈柏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顾恒舟这么问了,她就打起精神说:“我想吃肉粥,清粥怪没味儿的。”
顾恒舟应下,交代宫人去做,而后又回到床边,垫了两个枕头让沈柏靠坐起来。
沈柏浑身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坐起来还有点喘,像是油尽灯枯的人。
顾恒舟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装作没有看见,平静地说:“大统领府和相府都准备好了,如果不出意外,婚期会定在下个月十八号,婚礼结束,再在京里待几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回远峰郡了。”
这些是早就定好了的,这个时候再说一遍,明显多了引诱的意味。
沈柏轻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顾兄,你放心吧,太医说了我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这个字眼在顾恒舟这里是禁忌。
她和别人不一样,就算真的是普通的风寒,落在她身上,也不一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些话顾恒舟压在心里没说出来,只问沈柏:“既然只是普通的风寒,瞒着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嘛,这还没过门呢,有点伤风感冒就折腾你,让人知道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呢。”沈柏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顾恒舟抿唇没有戳穿她。
宫人很快送了肉粥来,肉剁得很碎,粥也熬得黏稠,沈柏强撑着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顾恒舟把剩下的半碗吃掉,看着沈柏睡下,守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去上朝。
之前的案子后续要处理的事挺多的,周珏因为被戴帽子,最近情绪不好,也不方便四处走动,这些事就落在顾恒舟身上。
下朝后顾恒舟先去办了正事,然后策马去陵阳侯府拜访。
陵阳侯府平日没什么人来访,顾恒舟没事先下拜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门守才迎他进去。
陵阳侯准备了热茶和满腹疑问等着他,顾恒舟进去以后也没绕弯子,直白道:“晚辈听说几日前贵府的小姐进宫与东方姑娘同住了一夜,这几日东方姑娘身体一直不大好,晚辈冒昧前来,是想见见司小姐,问问那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陵阳侯疼女儿得很,听了顾恒舟的话,眉头顿时皱起,不满道:“绫儿从宫里回来也是生了病的,这两日才好起来,顾大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如果有蹊跷,赵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司偌绫回家?
顾恒舟看上去有些来者不善,陵阳侯不大想让顾恒舟见自己的女儿。
顾恒舟神色淡淡,温声说:“晚辈心仪东方姑娘,见她久病未愈,心中担忧,冒昧想见见司小姐,也是试图寻找解决之法,并不会对司小姐做什么,还请侯爷体谅。”
顾恒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缓些,陵阳侯倒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坦然的说出自己的喜欢,毕竟在外界的传闻中,顾恒舟可一直都是高冷的不近女色的形象。
陵阳侯还有些顾虑,担忧地说:“绫儿怕生。”
顾恒舟说:“我不会单独见司小姐,侯爷或者夫人代为问话,我在暗处听着也可。”
顾恒舟一再退让,态度算得上是相当好。
陵阳侯不好再推辞,只能点头应允,带顾恒舟回了主院,再让侯夫人把司偌绫带过来。
司偌绫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小脸粉嫩嫩,被侯夫人用点心哄来,她把两颊塞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侯夫人哭笑不得,帮她擦着嘴叹道:“说了多少次姑娘家吃东西要有吃相,怎么就是记不住,又没人与你抢吃的。”
司偌绫嚼着嘴里的东西,含糊不清的嘟囔:“好吃。”
怕她把自己噎着,侯夫人给她倒了杯茶。
司偌绫喝了又拿了一块糕点,这次倒是记得小口小口慢慢吃了。
知道顾恒舟和陵阳侯在暗处看着,侯夫人也没拖着时间,拉着司偌绫的手柔声问:“绫儿这两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司偌绫乖巧摇头,想了想说:“鸢儿姐姐好了吗?我能去看看她吗?已经有好久没人送我礼物了。”
司偌绫对沈柏印象挺好的,侯夫人捏捏她的脸颊,温笑着说:“宫里不是那么好进去的,绫儿如果真的想去,下次娘亲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司偌绫笑着点头,侯夫人终于切入正题,问:“那天夜里没下雨,天气也不怎么冷,绫儿和东方姑娘怎么会生病?可是你抢东方姑娘的被子了?”
司偌绫刚回家的时候,侯夫人就问过这话,但宫里的奴才惯会伺候人,一般说来是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侯夫人心底其实也有疑惑,司偌绫摇头,吃东西的速度慢下去,甚至还有些心虚的避开侯夫人的眼睛。
侯夫人到底了解自己的女儿,一下子看出有问题,越发放软语气,柔声道:“绫儿别怕,这里没有外人,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对娘说,娘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侯夫人当然会下意识的偏袒司偌绫。
司偌绫还是摇头,小脸浮起红晕,半晌才小声嗫嚅:“娘亲,绫儿又犯错了,那天晚上绫儿没抢被子,但绫儿……绫儿又尿床了。”
司偌绫说完,眼底蓄满泪水,可怜又无助。
侯夫人愕然,随后想起有外人在,连忙把司偌绫哄着离开。
陵阳侯带着顾恒舟走出来,神色晦暗不明,顾恒舟也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司偌绫已经十四了,不是三岁小孩儿,这个年纪还尿床,说出去委实有些没脸。
而且从她刚才的言行举止来看,顾恒舟没办法不怀疑她脑子有问题。
谁都知道,司偌绫这次被召进宫,是为了遴选皇后,若她脑子有问题,陵阳侯却知而不报,要是追究起来,一个陵阳侯府是担不起责任的。
顾恒舟绷着脸没有急着开口说话,陵阳侯脸色凝重,回到大厅后,屏退下人,叹着气说:“四年前绫儿贪玩儿,不慎掉入水池,醒来后,便与之前有些不同,我起初没太注意,是后来夫人提醒才发现的。”
顾恒舟安静听着没有开口打扰,陵阳侯继续说:“大夫说她是掉下水受到太大惊吓才会这样,这些年府上的人一直小心照看着她,没出过什么乱子,我也觉得她没什么问题,如今看来却是不能自欺欺人了。”
陵阳侯第二日就上了折子给赵彻,说司偌绫这次高热引发旧疾,神智不大清醒,不能再参加皇后遴选了。
赵彻收到折子看了好半天,而后让孙越海去侯府宣旨,带司偌绫回宫,也好让太医院的太医为她诊疗。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40章 你变了
赵彻下旨召人入宫,还是打着治病救人的名号,陵阳侯就算心里有诸多顾虑,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拒绝。
谢了旨,立刻让人收拾了行李,当天傍晚,司偌绫就和孙越海一起回了宫。
按理,司偌绫一个晚辈,如果不是住单独的宫殿,也该跟太妃一起住,这样才比较合规矩。
但孙越海直接把人带到了赵彻住的宸华宫。
他们到时,赵彻正在用晚膳,知道司偌绫会来,晚膳有六个菜,四菜二汤,看上去很有食欲。
司偌绫一路上都很是不安,进屋看到一桌子热腾腾的菜以后,眼睛亮了一些,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倒是没那么怕了。
孙越海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赶紧行礼,司偌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下说:“拜见陛下。”
她的语气干巴巴的,有点虎,赵彻掀眸看着她,她想起爹娘在家的叮嘱,又说:“谢陛下恩泽,让太医院的太医为我诊治,我一定乖乖听话,绝对不会给陛下找麻烦。”
赵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起来吧。”
司偌绫立刻起身,不等赵彻招呼,很是自觉地坐到他对面,扫了眼桌上的饭菜,舔着唇问:“我可以要一碗米饭吗?”
在家里的时候,她是每顿都要吃米饭的。
赵彻让人给她添了米饭,司偌绫乖乖道谢,然后闷声吃东西。
她吃饭的时候其实很规矩,不会乱说话,也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只是眼里除了饭菜就看不到别的了。
吃完饭,宫人带司偌绫下去休息,孙越海奉了热茶解腻,赵彻喝了一口问孙越海:“你觉得司家这位小姐怎么样?”
孙越海也算是看着赵彻长大的,而且还跟在赵彻身边三年,但还是看不懂赵彻心里在想什么。
孙越海拿不准赵彻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斟酌了好一会儿说:“奴才瞧着司小姐比寻常是世家小姐要更天真活泼些,陵阳侯夫妇对司小姐很是疼爱,司小姐有些黏人怕生,至于其它的,奴才愚钝,没能看出什么来,还请陛下恕罪。”
赵彻听了,慢悠悠的喝茶没再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宫人把没处理完的公务搬进来,赵彻一直坐到子时过才全部处理完。
司偌绫早就在偏殿睡下,赵彻听说她睡前哭闹了一通,去偏殿看了一眼。
小姑娘的睡姿很没有安全感,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就在床角占了很小一块儿面积,像只被人从深山掳掠来的幼兽。
走得近些可以看见小姑娘鼻尖红扑扑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委屈又可怜。
宫人也被她哭得心软,拿了一个小枕头给她抱着算是安慰。
莫名的,赵彻想到先皇后刚离世的时候,他也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待着,但恒德帝说,他是昭陵的储君,是未来的帝王,他不应该害怕。
娇气。
这世上哪有人能一直被保护着不用面对害怕?
赵彻眼睛微眯,把那个小枕头从司偌绫怀里抽走。
司偌绫睡得很熟,倒是没有被惊醒,只是宫人看见赵彻把那个小枕头拎走,全都跟见了鬼一样。
陛下好好地,跟人家小姑娘抢枕头做什么?
沈柏是在司偌绫来看她的时候才知道司偌绫被召进宫的。
倒春寒之后,天气放晴,慢慢暖和起来,沈柏还是畏寒,咳嗽也没止住,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裹着棉袄,顾恒舟天天干完赵彻交代的差事就会进宫来看她,时间晚了便留在宫里,宫人早就习惯,也不管这样合不合规矩,闷头伺候着就好。
这天顾恒舟没什么事做,见沈柏成日缩在屋里一点精神都没有,硬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要她在外面晒太阳转转。
沈柏一开始很抗拒,但当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又觉得开心了不少,像久未见阳光的小草,终于又恢复了一点活力。
沈柏的情况不乐观,慕容轩写了好几封信回南襄,但两地隔着千里远,东方家的回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送回来,慕容轩有点焦虑,也被顾恒舟追问怕了,有顾恒舟在的时候都特意躲着他。
司偌绫没见过顾恒舟,看见有他在,躲在柱子后面不敢上前,不过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脚步声,顾恒舟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到来,把人从柱子后面拎出来。
司偌绫吓得不轻,缩着脖子不敢乱动,乖乖被顾恒舟拎到沈柏面前,软软糯糯的唤道:“鸢儿姐姐。”
沈柏横了顾恒舟一眼,让他把司偌绫放开,拉着司偌绫的手热切的打招呼:“绫儿妹妹好久不见,你怎么又进宫了?”
司偌绫说:“陛下让我进宫养病,我最近都在好好吃药,没有再那个了。”
司偌绫红着脸说,说完轻轻咬住下唇,还是很愧疚。
沈柏没想到她是进宫来养病的,疑惑地问:“妹妹看着好好地,哪里生病了?”
司偌绫看着她,眼神特别明亮坚定,恳切的说:“我有病的,从很早之前就病了,爹娘和哥哥都不敢让我一个人出门,就是怕我发起病来会闯祸。”
虽说这个年纪还尿炕是不大正常,但沈柏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的毛病,但见司偌绫说得这么认真,沈柏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妹妹之前发过病吗,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司偌绫眉头拧起,想了好半晌说:“我不大记得发病的时候发生的事,但听哥哥说,我之前发病的时候,会爬到树上掏鸟窝,会偷偷翻墙出去玩,还……还会跟人打架。”
“……”
沈柏和顾恒舟陷入沉默,莫名觉得司偌绫描述的病症,和沈柏很像。
司偌绫本来就挺耻于向别人说自己生病的事,见沈柏和顾恒舟都不说话,连忙解释说:“我……我平时都不这样的,父兄虽然宠我,但绝不溺爱我,我第一次发病爬树摔下来,还把脚摔伤了,后来他们看我就看得很严了。”
司偌绫眼睛睁得大大的,相当无辜,沈柏犹豫了一下问:“绫儿妹妹几次发病都是被什么诱发的呢?”
司偌绫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闷闷的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每次醒来,娘亲和父兄都会很担心的看着我,我也不想让他们担心的,如果这次能想办法治好我的病就好了。”
司偌绫说着说着有点沮丧,要是她没生病的话,爹娘就不会那么担心她了。
沈柏安慰了司偌绫一会儿,让宫人送来好吃的糕点,她吃了几口就高兴起来,欢欢喜喜的走了。
沈柏琢磨着司偌绫的情况,顾恒舟突然说:“这几天我找人暗中调查了一下,她生病是因为四年前一次失足落水,巧合的是,她落水那天,正好是你从太学院醒来那天。”
顾恒舟口中的醒来,是沈柏重生后,强吻他那天。
这件事在瀚京闹得挺轰动的,让人记忆深刻也很正常,但一般人不会觉得这两件事背后可能会有什么联系。
沈柏眼睫微颤,看着顾恒舟问:“顾兄觉得司小姐有问题?”
沈柏也觉得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有点奇怪,但她从司偌绫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攻击性,之前也和司偌绫毫无交集,司偌绫完全没有理由害她。
顾恒舟轻抚沈柏的脸颊,病了好些时日,她的脸色苍白得很,浑身上下也笼着病气,顾恒舟低声说:“我不确定她有没有问题,只是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再过两日陛下就会为我们赐婚,到时你可以先住到相府去。”
他的动作很温柔,声音里也满是缱绻,沈柏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低声呢喃:“嗯,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柏被太阳晒得浑身都懒洋洋的,忍不住又来了困意,打了两个哈欠,沉沉睡去。
顾恒舟坐在旁边,沉沉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把她抱回房间休息。
两日后,赵彻果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顾恒舟和沈柏赐婚。
赐婚用的东方鸢灵的名义,东方家和慕容家的嫁妆礼单长得惊人,足见南襄国对这门婚事的看重,但因为路途遥远,只有慕容轩一个人送沈柏出嫁未免有点单薄,加上东方鸢灵跟相府嫡女很像,便让东方鸢灵按照相府嫡女的规格,从相府出嫁。
现在能说得起话的几个世家大族都被赵彻搞垮了,也没人敢有意见,下了朝,百官纷纷向顾恒舟贺喜。
顾恒舟平日不爱这些虚礼,这日却耐着性子,收下这些恭贺,再一一回谢。
赐婚的圣旨一下,顾恒舟当天下午便把沈柏从宫里接到相府。
沈儒修早就让人把书韵苑打扫出来,他也听说沈柏病了,但没想到沈柏病成这样,等顾恒舟把沈柏抱进院子,沈儒修便屏退下人进了屋,关切的问:“怎么染了风寒这么久还没好,可是又没按照太医说的好好吃药?”
这个锅沈柏不背,连忙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不好好吃药?”
沈儒修眉头紧皱,不是很相信沈柏说的话,沈柏受不了他这样,懒洋洋的说:“行了,过几日我就好了,你别总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马上要病死了呢。”
“呸呸呸,瞎说什么胡话!”沈儒修怒斥,如果不是顾恒舟在这儿,怕是会忍不住动手给沈柏两下。
比起皇宫,顾恒舟到相府显然更容易些,相府的护卫拦不住顾恒舟,事先得了沈儒修的吩咐也没拦过。
自相府寿宴后,孙氏慢慢振作起来,沈柏回相府以后,她还来看过沈柏两次,对沈柏也没什么敌意了,和沈柏闲聊几句,倒也算得上是和谐。
相府因为沈柏的到来热闹了不少,皇宫里也因为司偌绫的存在多了些鲜活气儿。
司偌绫性格挺可爱的,沈柏出宫以后,赵明漪和赵明熙便和她熟悉起来,她说话软软糯糯,人也可可爱爱,两人都很喜欢她,有事没事就带她去太妃宫里玩儿。
顾恒舟和沈柏的婚事定下来,太妃私底下找赵彻谈过一次话,陵阳侯主动退出皇后遴选,便只剩下时茵和卫清月两人争夺后位,这两人的家世背景都旗鼓相当,容貌才情也不相上下,无论谁做国母都没得说,太妃建议赵彻把两人都先纳入后宫,再考量一段时间,从中选出一个皇后便好。
赵彻当时没有立刻做出决断,只让太妃再把两人请进宫里看看。
太妃欣然应允,没成想两人进宫这天却出了事端。
事情出得挺突然的,那天赵明漪和赵明熙带司偌绫在御花园玩儿,时茵和卫清月正好路过,几人站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司偌绫突然把时茵推到一旁的花丛里。
时茵吓得惊叫,其他三人也被吓得不轻,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司偌绫猴子一样,飞快的爬上了御花园一棵大树上。
负责值守的禁卫军闻讯赶来,司偌绫站在树上哭得比时茵还大声,活似自己才是受欺负那个,还以死威胁,不许任何人靠近。
双方僵持着,直到赵彻下朝路过,司偌绫才被赵彻冷着脸从树上叫下来。
赵彻了解了事情经过,让孙越海先送时茵回家休养,又赐了一些东西以示安抚,然后便带着司偌绫去了御书房。
进了屋,赵彻让司偌绫跪下,司偌绫不像之前那么听话,梗着脖子说:“你怎么不问我是谁有错在先?”
你都把人推到地上了,你还有理了?
赵彻瞪着司偌绫,司偌绫立刻躲到柱子后面,大声说:“是她先阴阳怪气的骂我脑子有病,是傻子,所以我才给她一点教训的,你不能是非不分冤枉好人!”
敢当着皇帝的面骂他是非不分,脑子不是有病是什么?
赵彻都快被司偌绫气笑了,压着脾气说:“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动手了,你哪里冤枉?”
司偌绫理直气壮的说:“是她先骂我的。”
赵彻没有哄人的经验,冷了语气,沉沉的命令:“过来。”
司偌绫不肯,过了一会儿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讨价还价:“你不要打我骂我,有话好好说,我就出来。”
赵彻抿唇不语,用眼神威慑,司偌绫又把脑袋缩回去,好像那根柱子能给她提供什么庇护似的。
赵彻反倒不着急了,走到桌案边坐下,幽幽的说:“你以为那个柱子能保护你么?只要朕一声令下,外面的禁卫军就会立刻冲进来把你五花大绑押到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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