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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吕秀把今天在吴府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周珏周身的气息一点点变冷,寒气逼人。
吕秀只阐述了事情经过,没有说被发现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但周珏立刻就知道背后的人是想置她于死地。
吕氏一族衰败,她现在在京中的处境本就不好,若是被发现和陵阳侯世子待在一起,多半会有人说她想勾引攀附陵阳侯世子,司偌铭在外的风评向来很好,发生这种事众人对男子的包容度又比女子高得多,所有的脏水和罪名都只会叩在她一个人身上,到时她百口莫辩,只能身败名裂,沦为笑话。
背后设计之人心思有多歹毒不言而喻。
周珏可以想象吕秀当时的害怕无助,微微用力抱紧她,说:“我再从家里调几个护卫暗中保护你,这件事交给我解决,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
周珏说完放开吕秀就要走,吕秀拉住他的袖子,担忧地说:“你不要冲动,这件事应该有更平和的方式解决,万一事情闹大……”
“就是闹到御前也有我担着。”周珏打断吕秀,“陛下虽然对吕家有心结,但是是非分明的明君,而且我既然说了要护你周全,便不是说说而已。”
周珏说完揽着吕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今天你受了惊吓,一会儿早些休息,若是害怕便让……”
周珏本来想说让春灵陪着她的,话到嘴边变了味儿,说:“若是害怕,今晚我就不走了。”
吕秀满腹的顾虑被冲散,一把推开他,说:“我才不害怕。”
她力气小,周珏纹丝不动,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夸赞道:“嗯,我家秀秀最勇敢了。”
“……”
谁是你家秀秀啊!
吕秀绷着脸看着周珏又从窗户翻出去,片刻后,春灵来敲门,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我熬了绿豆汤,你还是喝点吧。”
吕秀叹了口气,开门让春灵进来。
这边周珏翻出院子,没急着回周家,而是骑马直接去了陵阳侯府。
时辰颇晚,周珏没事先下拜帖,来得突然,府上的下人都很意外,进去通禀花了点时间,然后才把周珏迎进司偌铭的院子。
司偌铭洗漱完已经换上里衣准备休息了,听到周珏来访,只匆匆披了件外衫在身上。
进了屋,周珏开门见山,说:“听说我未婚妻的发钗不小心落在世子殿下这里了,我来替她取回去。”
司偌铭惊诧道:“周大统领何时有未婚妻了?”
“已经交换过定情信物,过些时日便会公布。”周珏坦然回答,司偌铭试探着问:“周大统领说的可是吕姑娘?”
“正是。”
周珏毫不犹豫的回答,司偌铭有些意外,同时又有淡淡的失落,不过他没让情绪外泄,起身把吕秀那支发钗拿出来给周珏,温和道:“今日若不是吕姑娘反应机敏,只怕会出大事,我原本打算过几日登门好好道谢,没想到周大统领先来了。”
周珏把发钗收进袖袋,问:“今日之事绝非小事,世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背后之人用心险恶,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司偌铭的眼神变得锋锐,面上闪过厌恶,他饱读诗书,崇尚圣贤,行事向来坦荡磊落,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背后阴人的伎俩,尤其还对一个弱女子用这种手段。
周珏和司偌铭的看法一致,继续问:“今日我在宫中当差,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世子殿下可有怀疑的人选?”
司偌铭点头,说:“我酒量不好,今日宴上被人劝了几杯酒,便有些醉了,一开始我没当回事,后来却浑身乏力,这才发现酒里有问题,不过为时已晚,当时和我一桌的人平日与我都有些交情,不过有一人嫌疑最大。”
“谁?”
“工部尚书张应山之子张浩。”司偌铭说,周珏对张浩没什么印象,眉头皱起,司偌铭立刻给出理由,“我回来后让人打探了下,张浩此人学业并不突出,吕家落败后,他曾几次想纳吕姑娘为妾,被吕姑娘拒绝后还多次纠缠。”
这些事吕秀从来没说过,周珏大多数时候都在宫里忙自然也不知晓,他想起春灵之前说吕秀绝不会做妾,和吕秀一直以来的防备,终于明白问题所在。
司偌铭对张浩了解也不深,不对他这个人做过多评价,只说:“昨日宴上我与张浩的位置是挨着的,他虽然没劝我喝酒,却有很大的机会在我酒里下药,不过这些只是我的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现在宴会已经结束,证据只怕早就被张浩销毁,没办法定他的罪。
周珏大概了解了,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谢世子殿下相告。”
周珏说完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司偌铭犹豫了会儿唤了一声:“周大统领。”
周珏停下,回头看着司偌铭,司偌铭耳垂染上红晕,说:“我回家之后发现怀里还有一只绯色肚兜,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是吕姑娘的贴身之物,这东西虽然是别人塞给我的,但也不便还给她,我已经命人烧掉,以免留下把柄,吕姑娘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住委实有些危险,周大统领还是让她多注意些的好。”
司偌铭说完,肉眼可见的发现周珏从骨子里往外冒出森寒的冷意。
良久,周珏才说:“谢世子殿下提醒。”
出了陵阳侯府,周珏冷笑着舔了圈牙,脑子里已经闪过一百种把背后之人揪出来好好折磨一番的方法。
呵呵……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等259章 周而复始篇(七)
受了惊吓,有点睡不着,吕秀点着灯在房间画图纸。
灵感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平时没事就画一画,需要用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春灵来添过两次灯油,吕秀先让她下去睡了。
更夫路过两次,亥时过了,吕秀放下笔,揉揉有点酸胀的肩颈,正打算把图纸收起来睡觉,窗子又响了下,不等她去拿剪刀防身,周珏从窗外翻进来。
吕秀没什么脾气了,忍不住说:“有大门不走,你怎么翻窗还翻上瘾了?”
她难得没叫他周大统领,语气不自觉多了股亲昵,周珏身上的寒气消减,说:“今天时辰太晚了,不方便叫人开门。”
你知道叫人开门不方便,怎么不知道深夜翻窗进女子房间更不方便?
吕秀腹诽,周珏走到桌边,看了眼她画的图纸,很是自然的问:“下季的新品?”
吕秀点头,把图纸收起来,柔声问:“周大统领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周珏全当没听出吕秀的逐客之意,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问:“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画了几张图纸,马上就要睡了。”吕秀如实回答,周珏大刀阔斧的坐在桌边,说:“那你睡吧。”
说完一点要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吕秀偏头看着他,见周珏无动于衷,主动开口:“周大统领不走吗?”
“明日我休沐,不必进宫,可以在这儿守着,你安心睡便是。”
“……”
你这么大个人在这儿杵着我要怎么才能安心?
吕秀表情有点僵,确定周珏是来真的,解释道:“我真的是为了画图纸才这么晚睡,并不是因为害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大好。”
周珏立刻说:“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越矩之事。”
你之前已经做过了。
吕秀用眼神控诉,周珏底气十足的为自己辩解:“我之前是为了让你说实话,你什么都不说,哭成那样,我会担心。”
这样说他还有理了。
吕秀第一次觉得周珏嘴皮子挺利索的,正要反驳,周珏抢先道:“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会离开,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
就算有人看见他从这里出来,他也有法子让那些人闭嘴,不敢在背后非议。
吕秀不知道周珏心中所想,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得了保证也不好再僵持。
就像他说的,她已经是他的人了,有肌肤之亲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若是真想对她做点什么,她也是反抗不了的。
周珏还穿着那身银甲,从宫里出来还没回过周家,吕秀不再赶他走,转身出门,周珏警惕的问:“去哪儿?”
“烧热水。”
吕秀回答,周珏想说都这么晚了还烧什么热水,也不嫌麻烦,但想到人家姑娘娇贵,和他这样的糙老爷们儿不同,受不了脏也很正常,便跟着吕秀一起去厨房。
厨房的柴火挺多的,吕秀熟练的舀水点火,周珏虽然糙,也只有护驾出宫在野外的时候才做这种事,不由问吕秀:“你经常做这种事?”
吕秀在灶前坐下,攒了火,火苗一下子旺起来,淡淡地说:“来瀚京之前,我经常自己做饭,和春灵一起住以后,有时间不少事也是我们一起做。”
周珏突然明白她身上和别的女子不一样的地方了,她既有世家小姐的端庄贵气,也有不矫揉造作的朴实。
火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眸子发亮,灿若星辰,周珏捻了捻手指,心尖有点痒。
天气热,水很快烧好,吕秀站起来,找了个木盆出来,周珏接过去,三两下把水兑好,而后问:“要端回房间吗?”
吕秀扭头找了根帕子,说:“我不用,你泡个脚吧,这是擦脚布。”
周珏意外,讷讷的问:“这是给我烧的?”
他这反应倒像是吕秀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她有点脸热,说:“虽然天气有点热,但你在宫里当值一天,应当没多少坐下休息的时候,泡个脚能舒服点,你平日可以让人准备点药包泡脚,这样睡得也能好一点。”
姜琴瑟死后,周家的丫鬟都换成了小厮,个个都是心大的主,没人考虑到这么小的事,姜琴瑟在的时候就更没有了,周珏糙了这么多年,猛然被人这么关心一下,一颗心化成水,一把拉过吕秀摁进怀里死死抱住。
吕秀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抽了,突然就这样,推不开他便去掐他的腰,他腰上肌肉也很紧实,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反倒把吕秀自己累出一身薄汗。
吕秀放弃挣扎,低声提醒:“周珏,你说了不乱来的。”
“我不乱来。”周珏埋首在吕秀颈间,柔柔的说,“我就是太感动太喜欢你了,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吕秀有点愣,她做什么了这人就感动成这样?
吕秀不太能理解周珏的点,好在周珏很快放开她,把木盆放在下面,规规矩矩的坐下泡脚。
吕秀发现他的鞋边有点破了,袜子穿了一天洗了脚总不能再穿上,回房间拿了一双新鞋给他。
新鞋是简单的厚白底黑缎面,没有绣花,比不上周珏脚上那双内务府制的官靴。
吕秀把鞋递给他,轻声说:“一会儿脚晾干了将就穿这个吧。”
鞋子很长,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鞋,周珏受宠若惊,问:“专门给我做的?”
吕秀否认:“不是,有客人在铺子里订做的,你先穿这个,明日我让人再赶工就好。”
“哦。”
周珏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开心起来,就算之前不是专门为他做的,但穿在他脚上,和专门为他做的也没什么两样。
这个时候吕秀回房间待着也挺尴尬的,见春灵留了吃的,借着锅里剩下的水热了下。
泡了一刻钟的时间,周珏仔仔细细的把脚擦干,把鞋子穿上,站起来走了两圈,意外地挑眉。
这鞋子也太合脚了吧,是哪位客人订做的鞋,竟然和他的脚一样大?
周珏偷偷去看吕秀,知道她面皮薄,不会说实话,也没追问,倒了洗脚水,把木盆洗干净放回原处。
热的饭菜也好了,吕秀拿了两副碗筷,也不讲究,和周珏围着灶台吃起来。
她晚饭吃了东西的,不怎么饿,吃得很慢,周珏跑了两趟是真的有点饿了,两人很快吃完,周珏抢先把碗洗了。
一晃就到了子时,吕秀也找不到别的事做,只能慢吞吞的和周珏走回房间。
周珏说好只是守着她,拖了三根长凳拼在一起,心满意足的躺在上面,对吕秀说:“我就睡这里,你放心吧。”
凳子不够长,他人高马大,躺在上面两条腿还得曲着,憋屈得不行,木凳还硬,肯定硌人得不行。
吕秀本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从衣柜里找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说:“你睡这里吧。”
周珏已经完全被自家秀秀的温柔体贴降服,乖乖躺到地上,特别兴奋的说:“你也快躺着吧,一会儿我给你表演个绝活。”
周珏的语气颇为期待,吕秀脱了鞋上床,刚放下床帐,周珏弹指一挥,桌上的油灯便被挥灭。
视线陷入一片漆黑,吕秀听见周珏期盼的问:“怎么样,厉害吧?”
有点得意的孩子气,不像是快奔三的青年人,更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吕秀唇角微勾,由衷的说:“很厉害。”
周珏得意起来,打开话匣子,说:“那个时候在太学院,属我和顾兄的武修最厉害,不过顾兄还是比我强一点,这一招是他先琢磨出来的,我私下练了好久才成功,沈柏那个时候就知道在太学院混日子,她总是不成功,后面到天桥底下跟那些卖艺杂耍的人学了坏照弄虚作假,被我发现以后还死不承认……”
那些日子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当年的少年少女也都各自成家立业,现在碰面的机会很少,周珏的语气渐渐变得怀念。
吕秀认真听着,时不时的接上一句,有点羡慕沈柏那个时候能进太学院和这群少年一起长大。
两人聊到很晚才睡,第二天都起晚了。
春灵发现厨房留的饭菜都被吃掉了,有点好奇吕秀的食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见吕秀一直没起来,试着去敲门,刚敲了两下,房门猛地打开,周珏高壮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春灵吓得瞪大眼睛,下意识的想尖叫,被周珏捂住口鼻。
“别叫!”
周珏命令,语气颇冷,有点像下山打劫的土匪头子。
春灵连连点头不敢乱叫,周珏放开她,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间门,叮嘱春灵:“秀秀昨晚睡得晚,累得很,让她好好补觉,别吵她。”
春灵不敢反驳,一个劲儿的点头,被吓得晕乎乎的脑子慢吞吞的转着。
周大统领一大早为什么从小姐房间出来?又是怎么知道小姐昨晚很累的?
周珏习惯这种作息了,已经完全恢复清醒,拍拍春灵的肩膀大步离开。
春灵在原地呆了会儿,猛地反应过来。
周大统领他他他昨晚在小姐房间睡的,难道他又对小姐做了那种事!?
春灵在心底哀嚎一声陷入纠结,虽然周大统领承诺了要娶小姐,但还没下聘定亲,做这种事也未免太不合规矩了,而且万一他是骗小姐的,以后翻脸反悔小姐该怎么办?
就算他不反悔,万一小姐不小心有了身孕,不尽快成亲的话肯定会被看出来,到时有很多人在背后说小姐坏话的话,小姐又该怎么办?
春灵被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正想叫醒吕秀好好商量对策,周珏去而复返,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给春灵,说:“这是我刚从醉仙楼买的吃的,你可以先吃点,剩下的给秀秀煨着,等她醒了再吃。”说完又取下钱袋交给春灵。
钱袋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刚从家里拿来的。
周珏意味深长的说:“这些钱拿去,伙食开好一点,秀秀太瘦了。”
周珏说完离开,春灵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着钱袋,纠结的天人交战。
周大统领竟然记得去醉仙楼帮小姐买早餐,也太细心体贴了吧,这样看来他应该是喜欢小姐的。
但他为什么要说小姐太瘦了呢?是不是嫌弃小姐身子弱,不够丰满?小姐又不是揽月阁里那种不要脸的女子,要那么丰腴做什么?周大统领该不会是只馋小姐身子的色胚吧?
春灵纠结得脑子都要炸了,周珏一点也不知道,回家后,第一时间派人出去调查张浩。
他的休沐时间很固定,昨晚一夜未归,周德山肯定是知道的,周珏正好也有话跟他说,直接去了东院。
天气热起来,周德山身上的伤痛也不作祟了,周珏到时他正在院子里操练。
周珏走过去跟他过了两招,点到即止,周德山有点喘,两人坐下来休息,下人送来茶水,周德山问:“昨晚去哪儿了?”
“看我媳妇儿去了。”
周珏很是坦荡,周德山挑眉,知道他说的是谁,问:“人家同意了?”
定情信物都交换了,还能不同意?
周珏说:“她自然是同意的,但我不能委屈了她,之前我跟陛下提过这件事,陛下对吕家还有忌讳,不肯下旨赐婚,我原本想再等等,但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我就不想等了。”
“你不想等难道还能强迫陛下做不想做的事?”
周德山觑了周珏一眼,显然并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周珏点点头,说:“我现在自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算你有自知之明。”周德山哼了一声,周珏腆着脸笑起,说:“所以我这不是来求爹了吗。”
自姜琴瑟之后,周珏很少在周德山面前露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一面,周德山有点恍惚,周珏继续说:“儿子之前少不知事,对婚姻大事草率了,这次已经想得很明白,这辈子一定要娶她为妻,在能力范围内给她最好的,只要陛下能下旨赐婚,便是让儿子去边关磨砺几年儿子也是愿意的。”
周德山之前就劝过周珏去边关多磨砺一下,如果不是伤了腿,周德山也是要像顾廷戈那样驰骋沙场数十年的。
既然选择了武将这条路,就不能在瀚京待着,要直面敌人,见证沙场的血雨腥风,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
周珏不是吃不了军营里的苦,但天下军权现在都是顾恒舟统领,他自认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成为比顾恒舟更优秀的将领,他如果去边关戍守,军权总是会分散,世人也难免会把他和顾恒舟放在一起比较。
周珏在太学院的时候就和顾恒舟关系很好,周家没别人,他其实把顾恒舟当成大哥看待,有点崇拜,不想跟顾恒舟走到那种地步,觉得在瀚京做个闲散大统领也挺好的,而且周德山和顾廷戈年岁都大了,他在京中也能照看着,不让顾恒舟担心。
现在他松口愿意去边关,也算是给出一个让周德山跟赵彻谈判的筹码。
他要护吕秀安然无忧,就不能再抱着之前的想法碌碌无为下去,要闯出去,要挣下更多的功业,才能让她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有足够多的底气,哪怕她改变不了自己姓吕的事实,也能因为成为周夫人,而摆脱之前的困扰。
周德山眼眸微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珏,问:“终于想通了?”
周珏重重点头,说:“想通了。”
周德山有些欣慰,喝下手里的茶,难得跟周珏说说心里话,他道:“当初你逼着我把少饮送回顾家,我其实很担心你会走极端,从此一蹶不振。”
被戴绿帽子,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这件事还在瀚京闹得沸沸扬扬,哪怕是到了今天,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周家,各种猜测姜琴瑟为什么不喜欢周珏,非要跟顾恒修搞得不清不楚。
周珏日后若是分了顾恒舟的兵权,周家和顾家必然会被世人津津乐道,这件事也会重新被人提起来。
流言蜚语的力量不容小觑,要一直保持本心不动摇,绝非易事。
周珏知道周德山在担心什么,也跟他托了底:“那孩子身上流着顾家的血脉,送回顾家是应该的,旁人要说什么闲言碎语是旁人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当初因为她是周夫人,我才会待她与旁人有所不同,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先确定喜欢,才想她成为周夫人,给她最好的一切。”
因为是周夫人所以喜欢,和因为喜欢想让她成为周夫人,这两句话听起来差不多,但背后蕴藏的含义截然不同。
周德山很欣慰能从周珏口中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跟周珏碰了一下,叹着气说:“吕家那姑娘是个好孩子,性情和你娘差不多,但比你娘沉稳细心多了。”
周夫人跟周德山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周德山那个时候伤了腿,回来以后不想拖累周夫人,故意逼周夫人和离。
现在提起周夫人,周德山心里还是有些动容,周珏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没有多说什么,喝了茶,给爷俩满上,周德山压下情绪,继续说:“咱们周家也该有个像样的女主人操持才像话了。”
这便是答应周珏的请求,周珏主动跟周德山碰了下杯,说:“儿子谢谢爹。”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知心话,周德山有些累了,周珏送他回屋休息,而后回到书房,吃过午饭,派去打探的人回来,把张浩和白家的关系还有这些时日为难吕秀那些事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张浩去年就明里暗里堵过吕秀几次,吕秀置办宅院和张罗铺子的时候,张浩都在背后使过绊子,今年更是暗中设计,让吕秀的成衣铺都接不到单子。
周珏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偷拿吕秀肚兜塞给司偌铭的人就是张浩。
张应山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尚书,张浩不会以为自己能在瀚京这种地方只手遮天吧?
嘁,什么玩意儿!
周珏把刚刚练的几张毛笔字揉成一团,眼底闪过森寒的冷意。
白青青在吴家寿宴上出了丑,吕秀本以为白家和张浩又会借机找她的麻烦,没想到接下来几天都过得风平浪静。
过了两日,吕青青来找吕秀,聊天的时候吕秀才知道张夫人回去后要跟白家断绝关系,白家来瀚京就是投奔张应山这个尚书的,当然不肯,白青青正头痛这件事呢,自然顾不上找吕秀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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