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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锦鲤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楚堇笑笑,人家表哥表妹的你侬我侬,她有什么立场去制止?不过转头又想,这姚嘉玥主意变得也是够快,才断了李玄枡这边的念想,转头就攀去了别处。
“不必了。只怕我们这会儿出去,二人都会视我为撞破秘辛的威胁所在。何必招这麻烦。”说罢这话,她便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倚在石壁上,做起了持久打算。只不时透过石缝觑一眼,看看二人走了没。
看了数次之后,忽然有一眼大皇子和姚嘉玥都不见了!楚堇直起身子,问常儿:“他们走了?”
恰巧适才常儿也没看见,不太确定的答道:“许是走了吧,要不我先出去看看。”说着便悄声往洞口去。可才走了一步,便听到洞口外有男女对话的声音,不由得跓了足。
“表妹,你受苦了。这是舒痕胶,你拿回去定要好好敷在额上,免得如此漂亮的脸蛋儿上落下疤痕。”
“谢谢表哥,我必会好好用它,免得让表哥日后受人嘲笑,说你娶了个无盐女。”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只是看着疤痕会心疼。”
……
一方是无尽疼惜,一方是撒娇卖痴,这番对话令本就森冷的洞穴复又阴凉了几分。楚堇也随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原来二人并没走,只是嫌西门处太过点眼,转战到了假山后。楚堇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靠回石壁上,不想听却也只能继续听着那对檀郎谢女的缱绻绸缪。
初时只是厌恶,但到了最后一段对话时,楚堇却提起了心来。
大皇子道:“表妹放心,待父皇准我娶你之后,我便会求父皇赐我封地,带你去一个山高水美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再也不必留在上京,看那些奚落讥讽的嘴脸。”
自从太子宁肯娶生死未卜的楚堇,也不肯娶姚嘉玥后,的确京城许多人都在看姚嘉玥的笑话。可这些却不足以令心高气傲的姚嘉玥想着做一个逃兵。
“离开京城去封地?”她语带惊讶与抗拒,“表哥怎会如此筹划?”
大皇子奇怪于她的反应,问她:“不然呢?四弟已被立为太子,迟早是要继承大统的,我身为长子若继续留在京城,必会碍他的眼。”
“这……这是贤妃娘娘对殿下的规划?”姚嘉玥不敢置信她野心勃勃的亲姨母,会这样引导大皇子。
果然大皇子摇头,“自然不是。母妃……她还不肯死心。可是如今父皇偏宠四弟,储君位置不可撼动,一切已成定局。”
说这话时,大皇子语气中非但没有争储失败的不甘,反倒有种从一场可预见的手足相残戏码中逃离的释怀感。
似乎听出了这层况味,姚嘉玥沉默良久不说什么。就在洞内二人几乎以为两人已默默离开的时候,她才再次开口。
“表哥,你可知道秦王?”
“你是说三皇叔?”大皇子险些都要忘了这位三皇叔的封号,因为除了幼时见过外,十多年都不曾见过此人了。故而此时听人提起,更觉诧异。“三皇叔不是安安分分的在为我皇爷爷守皇陵?”
“安安分分……”姚嘉玥浅笑,“秦王的确是安分守己,与世无争的性子。若不然就凭他的生母是当年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且皇后又是无所出的情况下,谁能与他争储君之位?”
先前的笑意此时已转为冷笑。
“秦王当年也如表哥一般不争,那时亦是早早自请了封地,去了汝阳。原是想后半生都蛰居汝阳做个逍遥王。可圣上登基的第二年,秦王便接到了圣旨,命他去为先皇守陵。而这一守就是十六年……而后面还会有几个十六年,就不得而知了。”
“表哥身为皇长子,当真以为只要自己不争,就能换来太平余生?就算太子看重亲情,不去赶尽杀绝远赴封地的表哥,可你的母妃呢?待圣上大行,皇后成了太后,贤妃可还能安度晚年么?”
“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性子,大皇子也该略知一二吧?与其坐以待毙的等那可以预见的未来,倒不若联合那些依旧支持你的力量,再加上我父亲手中的兵权作筹,去争上一争!”
姚嘉玥这一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
纵是以为此处没第三人在,大皇子还是迅速的捂了她的嘴巴。急道:“表妹这些话万万不可以乱说!”
不知是姚嘉玥意识到了先前的失言,还是怨怪大皇子的不争气,许久不出声。洞外陷入长久的沉默。
这沉默最终是被打西门外走过来的两个宫女打破的,两人离着数步远便看见假山后只露出一角的凤仙紫裙摆。
鬼鬼祟祟委身山后,二个宫女只当是哪个躲懒的,于是问了句:“是谁在那儿?”
惊闻有人朝这边来,已然暴露的姚嘉玥自是不能躲了,可若被人撞见她与大皇子在此私会总是不妥,于是情急之下她用力退了一把大皇子,将人推入了洞中。
姚嘉玥步出假山,对着两个小宫女笑笑,只说自己是迷路了。
宫女认得她是贤妃母家的人,于是殷切的为她引路。
第61章
待几人走远看不见背影了, 缩在洞口阴影处的大皇子准备现身。可刚向外挪动了下脚步,就又停住。
说不清哪里不对,他总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鬼使神差的转头, 竟借石缝投进来的光看见了楚堇……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他惊慌失措!起先仅是因着私会被楚堇撞见,随后又想起还说了那些争储夺位近乎谋逆的言论!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既已被拆穿, 楚堇便大方的走出洞口, 出来时却按住阴暗处未被发现的常儿, 以防万一。她几句话向大皇子讲明来此目的,表明并非有意窃听。
大皇子倒是信她所说, 毕竟没人能预知他和表妹会在此处幽会。太子妃撞破定是无心,然而纵是无心也已听到了不该听的。
为今之计要么将她灭口,要么请她守口如瓶。前者,显然难以办到,即便能办到只怕也是将事情搞向更糟。故而他选择了后者,凭着几面之缘,他感觉太子妃并非是个搬弄口舌的短视之人。
于是他直言不讳:“适才我表妹那些言论, 实属大逆不道!表妹年轻莽撞, 见识浅薄,还请太子妃忘记她先前的口无遮拦。莫因她一时的言行之失,大动干戈引来朝局动荡……”
顿了顿, 大皇子略向前倾了倾身子, 颇具威胁之意:“我相信你也定不想看我与四弟兄弟阋墙。”
楚堇向后撤了半步,目带鄙夷的看着他:“大皇子,即便我刚刚听见了一些了不得的话, 可也不打算做个搬弄是非的长舌妇人。然而作为大皇子你,被撞破这等事非但不觉惭愧,反倒要来威迫于我?”
她冷笑着感慨一句:“果然这世道好人是做不得的。”
听明白楚堇并没有要揭发自己的意思, 大皇子瞬时轻松不少,眼中那点凌厉也抑下了。他带着点赔罪的意思笑了笑,“四弟果然有眼光,找了位聪慧贤淑,又为人圆融的太子妃。倒让我这做皇兄的倾羡不已。”
讨好的话说了,却不见楚堇满意,大皇子只得再道:“太子妃大可安心,我本就是闲散心性,若非过去一味遵从母妃,也不会动争储的心思。自四弟被父皇立为太子之后,我便再无杂念,只愿天下太平,我也太平。”
“我相信大皇子所言为真心。”楚堇僵冷着的脸终于有了反应,只是她话锋随即一转,欲言又止道:“我本不该说接下来的这些话,可若不说,又恐日后即便大皇子没有杂念,也还是会招来大麻烦……”
“太子妃但说无妨。”大皇子正了正身子,作洗耳恭听状。
她淡笑:“我贤不贤淑再论,但姚侯千金定不会成为贤妻淑女。殿下虽无觊觎皇位之心,奈何姚侯千金有,他日若真让她成为了大皇子妃,定会日夜吹枕边风,鼓动殿下。难保哪一日殿下耳根子软,就给听了进去……”
大皇子正欲重申自己的坚定意志定不会动摇,刚张了张口,却被楚堇的又一番话打断了。
“即便殿下不受她煽动,可枕边有这么一个野心不死的皇子妃在,犹如抱雷在怀,时时有引火自焚之险。”
话说到这份上,纵是傻子也听明白了。大皇子沉默良久后,承认太子妃这话有道理。于是他锁眉阖目,重叹一声,而后咬着牙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我便与表妹”
说到这儿他忽地一停,迅疾改了口:“我便与姚侯千金情断义绝!”
楚堇勾唇浅笑,“一言为定。”说罢便颔首行辞礼转身,兀自离去。
姚嘉玥的父亲安都侯,早年曾征战沙场,在军中颇有威望。上了年纪后被调回京城,自然封侯拜相。虽卸了大将军之职,却领任鹰扬郎将,掌左右千牛卫八万,宿卫京师。
这等威望与兵力,若有不臣之心,将成为李玄枡未来的巨大绊脚石!
楚堇自然不会坐视姚嘉玥当上大皇子妃。
是夜,李玄枡早归寝殿。
事实上打从他与太子妃欢合后,便再不觉气氛尴尬,反倒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随便得个小空便能飞回来与太子妃温存上片刻。
只是今夜回的早,寝宫内却仍旧一片黯淡。
他狐疑着转过屏风,发现所有灯烛皆熄灭了,正奇怪太子妃为何如此早睡之际,忽然瞥见床头的小方几上有一簇幽光,一闪一闪,映得周遭一小片幻蓝光晕。
他走近,发现那是个琉璃瓶,里面夏虫飞来飞去不时撞壁,而那些夏虫的尾部竟似点着一盏小灯一般,发出一星幽光。
他心中称奇,这时太子妃手持一豆灯火,掀开帐幔从拔步床内走出来,笑着观察他脸上的表情,而后问道:“殿下果然不识这东西?”
李玄枡失笑,抬手撩起她的下巴,“在太子妃心中,孤是个连萤火虫都不识得的蠢货?”
“那刚刚殿下看到时为何露出惊异的表情?”楚堇不甘的追问。
“不过是头回见人将这些东西收集至瓶内,别出心裁的制成一盏琉璃灯罢了。”
“原来如此……”楚堇丧气下脸来,不免失落。果然梦只是假的。她还以为终于有一样是她能反过来教他的。
李玄枡见她灰败着小脸儿,更觉有趣,忙上前将人环住准备哄哄,却被怀里的人儿推开。
“殿下,臣妾还有事想求你……”
李玄枡也不一味困着她,只松开时在她脸蛋儿上迅速啄吻一下,笑道:“太子妃想要什么尽管对孤说。”
“臣妾想要殿下奏请皇上,为姚侯千金赐婚!”
李玄枡微微错愕,虽说他可以去求父皇,但这种事似乎也手伸得过长了些。犹豫一下,他便问:“赐婚给何人?”
楚堇笑答:“西凉特使涅乌加帕尔王子,不远万里来大周示好求和,又因此身负重伤,连圣上都暗暗负疚。既然王子主动提出想求娶大周女子,不如就将姚侯千金指给他?”
“可他想娶的是大周公主。”
“自古以来为和亲而被临时册封为公主的贵女大有人在!”
见楚堇将一切说辞都已准备好,李玄枡知她是拿定了主意,于是点点头:“好,孤答应你,明日下早朝便将此事奏禀于父皇。”
翌日,顺帝在御书房闻听太子所奏,不禁皱起了眉头。
就在前几日,贤妃还给他提过,有意撮合大皇子与姚嘉玥。想不到今日太子便代涅乌加帕尔王子来奏请,也要求娶姚嘉玥。一时间顺帝陷入了两难之境,于是没立即做决断,让太子先回,自己再认真考虑考虑。
中午时,皇后命人来请皇帝去凤栖宫用膳,说是难得有兴致,亲手做了好几道皇帝爱吃的小菜。
席间也不知皇后说了些什么,从凤栖宫出来后,顺帝便做好决定,命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来议和亲事宜。
凤栖宫东稍间里,小钟后正悠闲地靠着引枕,在贵妃榻上休息。先前去探听消息的小黄门快步回来,脸上挂着喜,将圣上已决定把姚嘉玥遣嫁西凉的消息回禀给她。
小钟后挥挥手,命他退下,随后扶着身旁桂嬷嬷的手站起,缓步走至窗前。今日晴好,看着洒落庭中的满地金光,她笑了。
桂嬷嬷伺候了她半生,自是最懂主子心意,也跟着笑道:“皇后娘娘这回帮了太子和太子妃,他们定会记您的恩。”
“太子妃也就罢了,若枡儿真能对本宫少些怨怪,本宫做什么都甘愿。”
第62章





穿成锦鲤太子妃 第36节
要将姚侯千金封为公主, 并遣她去西凉和亲的消息,很快便如插了翅膀一样,传遍宫中每个角落。身处东宫的太子妃楚堇, 也在太子回来之前便得知了这个消息。
只是另一个消息,却是李玄枡回来后才告诉她的。
她不免惊诧:“殿下是说, 母后出面说服的父皇?”
李玄枡点头。
其实今日得知这消息时, 他也有些意外。在他看来, 小钟后是个锋芒不显的性子,故而即便宫中皆知她厌恶贤妃, 却也挑不出个苛待的实例来。此次能公然向圣上进言左右贤妃母家小辈的婚事,实属罕见。
楚堇就不同了,她早知皇后一心为了太子,捎带着也向着她这个太子妃。定是皇后在皇帝身边有眼线,第一时间得知太子所求,这才能迅速出手。
楚堇心下感恩,于是央求着李玄枡明早下朝后陪她去给母后请安。她知道这定是小钟后最想看见的。
起先李玄枡不答应, 后来实在缠她不过, 不禁后悔起早前夸下的海口:但凡她想要的,他都必做到。于是只得咬着牙应下。
翌日,太子与太子妃来凤栖宫请安。
二人虽只跓留了一刻, 且太子还全板着个脸, 可送走他们时,小钟后依然是幸福得快要掉下泪来。
桂嬷嬷也激动得眼眶湿润,平日里太子可是一年到头也不会来给皇后请安一回!她便喜道:“娘娘放心, 太子长大了,越来越懂您的心了。”
小钟后乜她一眼,笑着戳穿:“他哪是懂本宫的心?分明是宠着太子妃, 看本宫帮太子妃,便也念上了本宫的好。”
桂嬷嬷略尴尬的点点头,又道:“不管怎样,皇后娘娘通过太子妃这条线来缓和与太子的关系,总是走对了!”
小钟后一脸欣慰的望着二人远去的背景,语意深长:“害过太子妃的三人中,如今已除去两人。若本宫能助她将大仇尽报,枡儿定会更感激本宫……”
一个月后,涅乌加帕尔王子的伤势已差不多养好。除了那只不能复明的右眼外,其余伤口皆结痂愈合。也到了他要启程回西凉的时候。
自然,已被圣上下旨遣嫁西凉的安平公主——姚嘉玥,两日后也将跟着涅乌加帕尔王子回西凉。
这一个月来,她做了无数努力,却无法改变这可悲的命运。
贤妃不肯见她,连表哥也不知出于何原故突然冷了心,竟命人将她曾送与他的定情信物退了回来!父亲眼见大局已定,便也让母亲来劝她:虽远嫁西凉,但总归是去做尊贵的王子妃,日子只会比现在过得更舒心。再说据闻王子正值而立之年,又得西凉王宠爱,王位极大可能会落到他手里,到时她便成了整个西凉一人之下的王后!这要比那些嫁给六七十糟老头子的和亲公主幸运多了。
姚嘉玥彻底死心,苦笑着点头答应。
是啊,原本她都已认命了,可昨天突然传来个令她彻底崩溃的事情!——涅乌加帕尔王子,是个瞎了一只眼的半废人!
这回姚嘉玥真的无法再说服自己委曲求全了,这样一个废人怎么可能得到王位?要她日日对着这样一个瞎子,她还不如去死!
所以她连夜写好封遗书,托人悄悄送去大皇子手里。虽是遗书,也包含了她最后一丝对生的渴求,她书中求大皇子在她启程前来见她一面。
然而在约定的这日,她孤单影只的立在河畔的柳树下,等了整整一晚,也未等来大皇子的人。
戌牌时分,算着宫门已下钥一个多时辰了,姚嘉玥心知大皇子是不会来了。
于是她腮边挂着泪,转身跃入了夏日夜晚温凉的湖水里……
和亲的公主临启程前投湖自戕,这是令两国大失颜面的惊天丑闻!然而消息次日传回宫里后,小钟后却力劝皇上封锁消息,按下此事。并立即找来一名与姚嘉玥年纪相仿的宫女,顶替了她的名字,继续以安平公主的名义在一日后启程,随西凉的使臣队伍一并回西凉。
可怜安都侯夫妇承受着丧女之痛,却也不得发丧,还得在假的安平公主启程这日着红挂绿,笑着送亲。
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楚堇突觉悲悯。
她从来不是个狠心肠的人,若非旁人要置她于死地,她绝不会率先出手。可尽管她是得理的一方,如今目睹着这些,她也快乐不起来。
突然她的右肩一热,瞥眼看,是李玄枡的温热干燥的手搭着她。他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她转头冲他笑笑,“臣妾无事。”
尽管她逞能,他还是宽慰了句:“害人者,必自害。你不必内疚怜惜。”
楚堇勉强笑笑,点头认同。
姚嘉玥自戕之事,瞒得了西凉人,却瞒不住宫里这么多人,很快宫中便传开了。大家虽不敢公开直言,却人人都知此次贤妃母家出事,有皇后的手笔。
就在所有人都猜测着贤妃会如何反击之时,贤妃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改往日的懒散不恭,开始日日晨昏定省,与其它嫔妃一样依时到凤栖宫点卯,听皇后训话。
若非情不得已,她也不想卑微至此。可奈何姚嘉玥自戕之事彻底触怒了龙颜,皇上已两个月没到玉鸢宫去了。相反,却是时常宿在皇后宫里。头几日贤妃在御花园迎面撞见了皇上,正欲上前请安,谁知皇上一调头摆架离开了!
只这些还不算,皇上甚至特意下了口谕,不许玉鸢宫的人靠近东宫。
贤妃不禁觉得,八成是趁着皇上生她气,皇后又重提了当初太子爱鸟的边果中被投毒,以及赐给太子妃的毒羹均出自她手。皇后虽拿不出实证来治她的罪,但显然皇上心里已动摇,将几桩事一并发作了。
皇后的手段,通过姚嘉玥的事,贤妃已看明白了,知她并不像平日伪装的那样佛性禅心。是以,贤妃心里没底,生怕皇后会继续对付她。于是不得不伏低做小,日日来讨好皇后,以图让皇后消气,不再视她为威胁,放她一马。
起先皇后的确是待她冷淡,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贤妃连续请安半个月后,皇后终于愿意理她了。甚至会在打发走众妃嫔后,单独留她叙两句。
这日又是众嫔妃散去,只她被留下伺候皇后服药。皇后素有咽疾,每逢换季便会发作一阵,咳嗽不断。
贤妃接过桂嬷嬷递过来的药碗,亲自服侍皇后把药喝下,之后又放落帐帷,让皇后午憩。
就在她打算辞出之时,突然帐帷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伴着干呕!
不待贤妃做出反应,桂嬷嬷已抢在她前头冲至凤榻前,将帐帷掀开,露出正呕出一口鲜血的皇后!
众人皆惊,传太医的传太医,禀皇上的禀皇上,先前还略嫌清静的凤栖宫,瞬时便陷入一片手忙脚乱的忙乱之中。
不多时,顺帝便急急赶过来,竟还赶在了太医的前头!顺帝坐到床畔上,紧紧握着皇后的手,一脸担忧的望了她一会,询问数句见她无力答,才又转头开始诘问宫人:“皇后这是怎么了?明明早上朕离开之时人还好好的!”
“回皇上,老奴也不知……皇后自起寝到现在都还未进东西,只服了一碗药。不过皇后的咳疾是老毛病了,年年都是太医开的这个老方子,向来无事,谁知今日服下后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桂嬷嬷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陈述。
第63章 (结局)
“只服了一碗药?”顺帝抓住这个要点, 快速环顾了圈儿,在西边的梨木高案上看见那个还未撤下的药碗。便道:“今日都有谁碰过皇后的药?”
“煎药这等事老奴向来谨慎,从来都是亲眼盯着, 不假手于人。老奴以这条老命担保,绝不会在煎药时出岔子……”桂嬷嬷哏了下, 抬头看向贴墙立成木桩的贤妃, “除了老奴, 就只有贤妃娘娘端过药碗,且是亲手给皇后喂下的。”
贤妃立时打了个寒颤!
顺帝随着桂嬷嬷目光看去, 这才发现贤妃居然也在,不由气急。
可毕竟太医还没验过,他也不能仅凭表像就此断言皇后是遭人下毒,于是未立即发作,转而大声喝问:“太医呢?爬着来的也应到了!”
这话还未落地,张太医就急火火的小跑着进殿,跪在地上告罪:“陛下恕罪, 微臣来迟……”
“快给皇后看看!”顺帝亲自起身抓过太医来。
搭过脉后, 太医脸色大变,哆哆嗦嗦的道:“陛下,皇后这是中毒了……”
顺帝一怔, 立马又指向那只药碗:“你快给朕看看药可有问题?”
太医验过后, 脸色煞白:“回陛下,正是这药里遭人投了毒!”
而此时的皇后,也强撑着一丝精神撑起一点身子, 握着顺帝的手,颤颤的说:“皇上,必不会是桂嬷嬷……桂嬷嬷跟了臣妾数十年, 犹如亲人!”
皇帝自然相信不是桂嬷嬷做的,那么便只有一人有嫌疑了。他转头怒瞪着贤妃,一而再的害人之事皆指向她,信任早已崩盘,如今连审他都懒得审了。
当即命道:“来人!把贤妃身上宫装簪饰褪去,打入冷宫!”
贤妃一惊,正想开口喊冤,就被几人拿下,粗蛮的脱去她的发簪与华服,然后像押死囚一样将她往外押去!
“皇上,臣妾冤枉啊——”她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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