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明

“乡亲父老们，大家使劲干哪！等到把粮食全部收割之后，我们好好庆祝一下！”趁着这个欢欣鼓舞的当头，杨山芦就是鼓劲道。
“嗯哪——”既然是杨山芦发话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堡内的军民个个欢天喜地，拼命的收割，随着一车车金黄色的小米被收进了粮仓，欢快的气氛也越来越高涨了。
5天之后，整个夏收工作就全部完成了，包括镇口堡下属的四大军堡，还有十几个屯堡，也全部完成了收割，然后最后的统计结果也出来了，全部七万亩屯田中，平均亩产达到了一石二斗！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迹！
得知这个结果后，杨山芦更是欢喜不已，心中大定，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再加上他用百花露换到的那些安南稻米，足够堡内众人吃上几年了！
当然，他已经吃过那些安南稻米，口感不怎么好，不过想想以后的灾荒岁月，连树皮草根都能被啃得精光，谁还会在乎这个吗？
于是当天，杨山芦就搞了一个盛大的庆祝会，并且又请来了外面的戏班子，唱了一天的戏，那真是敲锣打鼓庆丰收啊……
不过这一次，镇口堡的丰收实在是太轰动了，也引来了一群人……没错，那就是粮商！而且这次来的粮商，比上次肖墙堡丰收的时候来的还要多！
这也是很明显的，因为这一年，外界依然是灾年！大同各地的卫所收成都很差，也只有杨山芦这里，因为使用了高效肥料肥田粉，又是舍得花钱搞各种农田建设，像什么水车啊，深水井啊，各种大手笔的投入，才取得了这样的大丰收！
而那些粮商都是什么人，可以说个个都是黑心鬼！越是这种灾年，越是囤积居奇，赚黑心钱！所以知道镇口堡粮食大丰收之后，一个个都像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样，一窝蜂的赶来了。
不过这些粮商没想到的是，却是遭到了比肖墙堡时更差的待遇，连镇口堡的城门都没能进去……直接吃了闭门羹！
而杨山芦的理由也是非常冠冕堂皇的，为了防止鞑子的奸细混入，所有粮商一概不得入内。
当然，虽然此时已经是末世景象，大同镇许多商户都兼了后金军的细作，向他们通风报信，提供情报，可也不会全部都是，不过杨山芦可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已……想来收购我们的活命粮，门都没有！
而且现在的杨山芦，也有足够的底气做这件事，现在的他已经提升为防守官，更不要说手下还有1000强军！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镇虏卫指挥使，都不一定有这么多兵马，难道还不能发出一些强硬的声音吗？
不过，杨山芦还是低估了什么叫做利令智昏……
“大人，根据我手下的监察司军士汇报，这次那些粮商没有收到粮食后，颇有一些怨言的，而其中最放肆的就是一个姓王的粮商，口口声声要让佥事大人来收拾你！”
就在那些粮商被挡于堡外，骂骂咧咧的时候，在堡内的千户官厅里，杨山芦就是高坐太师椅上，听取海继廉的汇报，自从两人密谈过后，监察司已经顺利成立，而这个就是监察司军士打探来的情报。
而杨山芦听了之后，就是不置可否的道：“呵呵，还真是官商勾结啊，不过他说的这个佥事大人，是不是那个叫王元佐的？”
“没错，就是他。”
杨山芦就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倒还称得上是熟人了，因为此人就是上次那个王扒皮的哥哥，并且王元佐身为镇虏卫的卫指挥佥事，负责营操，屯田等事，能管得到杨山芦头上，拥有实权！
只是……你以为这样我就必须听你的招呼，那就大错特错了！
而那个姓王的粮商在抬出这尊大神都无效后，还真的是气急了，3天后，就有一封信送到了镇口堡。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这次镇口堡粮食丰收，是件大好事，所以就让那个姓王的粮商，进城收粮。而这封信的落款，就是那个王元佐王佥事。
要说这封信还是写得非常直白的，当然想想也是，此人不过是个武夫而已，又有多好的文采呢？说不定这封信都是别人代笔的。
而其中的意思更是赤/裸裸的表现出来，那就是直接以威势来压迫杨山芦，同意让人收粮！否则的话……
不料杨山芦见了这封信之后，却只回复了一句话：恕难从命！
好吧，这个王元佐还在气定神闲的等着回复呢，可是等到得知这个回复之后，那是气的直接摔了一个杯子！这是赤/裸裸的不把他这个上官放在眼里啊！
虽然说他不是杨山芦的直管上官，但是他身为卫指挥佥事，负责整个卫所的营操，屯田等事，拥有实权，真要是收拾杨山芦的话，非常容易。
而且这样一来，他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的弟弟王扒皮，就是莫名其妙的死在那里的，然后土地也被杨山芦吞并了！虽然这件事情中，他并没有直接的把柄，可也一直有所怀疑的，只是没有把柄不能发作而已。
可是现在呢……居然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被驳回了，那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不过这个王元佐身边也有明白人的，看见他要出手，就有一个幕僚提醒道：“佥事大人，我听说此人和那位东路同知关系不浅，咱们还是要小心对待啊……”
“哼！我看不见得吧——”这个王元佐就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据我所知，上次那位东路同知去过他那里之后，两人都有一年多不见面了，而且逢年过节也不见这个家伙上门拜访的，那就说明两人不过是很偶然的那种关系！
不然的话如果换成是你，有这种天大的机会，还会不赶紧抱紧这条大粗腿？”
“大人英明！”这个幕僚想想觉得有道理，那可是阳和道的东路同知啊……换成他的话，早就拼命往前凑了吧……
基于这个分析，下一刻这位佥事大人已经是嘿嘿冷笑起来：“其实我已经算是很忍耐了，不过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明天我就要前去镇口堡，不敲出他一半的粮食，我就不姓王！”





变明 第七十二章军政考选
到了第二天，这位佥事大人就是打着下来检查的借口，带着十几个亲信家丁，气势汹汹的直奔镇口堡而来了。
只是等到他赶到镇口堡之后，却是有些傻眼，因为接待他的只是堡内的副千户林镇符，杨山芦不在。
“真是岂有此理！他居然不在！”看见扑了个空，王元佐的脸色就很是不善。
“回大人，防守大人有事出去了。”林镇符并不怕他生气，反正杨山芦临走时和他说的明白，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推到他的头上！
“那你还不赶紧把他叫回来！”王元佐就是吹胡子瞪眼的道，同时还感到非常郁闷，如果换成是他，外面有这么多人窥视粮米，还不是每天紧赶着守在家里的……可是这位倒好，居然还有闲心出去！
“防守大人出去的时候没说，卑职也不敢问。”林镇符的回答依然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毛病，王元佐无法，只能冷哼一声道：“行，既然他不在，那我明天再来！我还真就不信了，他敢长期逗留不归！”
毕竟这也是很明显的，杨山芦身为镇口堡的一堡之首，如果长期逗留在外的话，绝对可以治他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而到了下午，杨山芦就回来了，等到林镇符向他禀报了这件事情，杨山芦就是笑了：“呵呵，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既然他自己要找死，那也没办法了。”
没错，杨山芦这次可不是出去游玩的，而是出去找强援！而且找的正是那位东路同知！
至于之前为什么不找，感觉没那个必要，不过现在嘛，杨山芦却是感觉非常有这个必要。
一来当初这个东路同知下来指导过他的屯田工作，现在他的屯田取得了成绩，来检阅一次是非常正常的。
而第二嘛，既然有人想以势压人，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权势吧……毕竟卫指挥佥事在整个卫所来说，算是一个大官了，可是和管辖整个阳和道的东路同知相比，那根本不在人家的眼睛里。
而杨山芦这次去拜见这个东路同知，也是非常顺利，虽然经过一年多之后，这位东路同知已经想不起来杨山芦是谁了，脸色颇有些冷淡，可是等到杨山芦奉上了200两银子，又说了上次来肖墙堡开具地契的事情，这位东路同知马上就变得热情起来。
毕竟当初宣大总督的幕僚胡元谋亲自来找他的时候，可是实实在在把他吓了一跳的。
再加上这一次，杨山芦又稍稍暗示了一下，他也姓杨，是宣大总督的亲近之人后，这位东路同知就更加热情了，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毕竟他这个东路同知虽然很牛，可是只要杨嗣昌丁忧结束的话，那就是需要他仰望的人物，敢不巴结吗？
所以在取得了这个结果之后，杨山芦倒还真有些怜悯这个王元佐的，他说好的也是明天过来视察，可你也偏偏要明天过来，这要是撞在一起的话，哎……
到了第二天上午，杨山芦正在千户官厅端坐，刘大棒槌就进来禀报道：“杨哥，那个老小子来了！”因为刘大棒槌也知道了这个王元佐是来刁难的，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行，既然真的来了，那就见一见吧——”杨山芦感觉很有些无奈，其实他不想收拾他，可是上赶着人家要自己送上门来，也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接着杨山芦就带上林镇符等人，前去堡外迎接这位佥事大人。
要说这位佥事大人，只不过是比杨山芦高了一个品级，架子却是很大的，他非要等到杨山芦出堡来迎接他，才肯进来。
等到见面之后，只见来了十二三骑，一个个还都是顶盔贯甲的，而为首的一个中年将官，身穿正四品官袍，上面绣着一头豹子，正是那位王元佐。
此人长得面目阴冷，嘴唇很薄，一看就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而才刚一见面，这位佥事大人已经冷笑道：“杨大人你好大的架子啊！本官要三番两次前来，才能见到你？”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却摆明了车马找茬来了！
“大人说笑了，不过是凑巧罢了。”如果换一个暴性子，听了这样的话说不定就要干上了！可杨山芦却十分冷静……你越是要来找茬，我越是不给你找茬！
不然的话真要是两人冲撞起来，不管谁对谁错，容易给他戴上一顶蔑视上官之罪，不过现在嘛，门都没有！
“哼——”王元佐就是哼了一声，心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倒是滑溜！不过没关系，既然落到我的手里，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不过在此之前，这位佥事大人还想再试一下，王元佐就是淡淡的道：“前几天本官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大概没有收到吧？”
“收到了。”
“呃——”王元佐就是噎了一下，然后只能忍着气道：“那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你有没有改变什么想法呢？毕竟你收获了那么多粮米，卖掉一些也无所谓吧！”只是王元佐满怀期待，杨山芦却只是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好吧，这下可把王元佐真的给气着了……心道有你的，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既然这样，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接下来这位佥事大人再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只是阴阴一笑道：“本官这次下来，是来检查训练，屯田诸事！也就是为明年的军政考选做准备，杨大人，前面带路！”
这个军政考选可了不得，是朝廷对于武官每五年举行一次的考评，考评好的继续任职，甚至是加官进爵，而考评不好的，那就是轻则降级，重则罢官免职了。
当然，对于杨山芦这样级别的武官，军政考选根本不是王元佐能主持的，最少得是兵备道、分巡道这样的官员！不过现在嘛，王元佐说的是‘准备’二字，这就留下做文章的空间。
而面临如此赤裸裸的威胁，杨山芦却是表现平静，只是淡淡的道：“下官遵命。”
于是接下来也没什么可说的，杨山芦就陪着他先来到了训练场，
此时的训练场上，照例是云集了1000军壮，正在展开训练……看上去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
而等到王元佐看见之后，更是嘴巴都张的老大……虽然说杨山芦桀骜不驯，他也想到实力应该不弱，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而且更令他惊骇的是，这些军户还都是清一色的精壮，个个身上透着精锐的味道！如此一比，他带来的十几个家丁，那简直就是笑话了！
只是他在脸皮抽搐了一阵后，忽然又平静了下来……兵多又怎么样！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大明朝的天下，他还敢造反不成？所以只要我的官比他大，那就必须压着他！
这样想着，王元佐就是阴恻恻的道：“杨大人，光是兵多是没用的，让你这些兵操练一下吧，看看是不是合格！”
“是——”杨山芦也不和他废话，而等到操练起来之后，这些战兵发现有人来视察，所以操练得格外卖力，希望能够得个好评。
只是等到操练完毕后，王元佐已经一声冷笑道：“士兵疲惫，营操不齐，评为劣等。”
“是——”王元佐这次下来就带来了一个吏员，手持专用的《镇虏卫选簿》查访揭帖，记下这个评语。
“大人，这个评语不妥吧……”一旁的林镇符听了之后，就是提出了异议，他平时负责营操，所以营操好坏也是非常清楚的，可是现在这样，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不料王元佐还没说话呢，杨山芦却是冲林镇符摆了摆手，意思是随便他怎么写，不用管他。
而王元佐本来要摆出上官的架子，训斥林镇符！见状却是阴阴一笑，呵呵，你也知道争论无用啊，所谓官字两张口，行不行都是我说了算！就算你练得再好，我说是劣等就是劣等！
于是接下来就不用说了，这个王元佐又检查了战兵们使用的军械，那些打制精良的鸟铳，在他的口中也成了破烂鸟铳。
包括接下去检查的屯田，明明是屯田成绩出色，实打实的交纳了子粒，他却写成交纳的都是瘪谷陈谷，以次充好，反正他都是挑那种最差的写。
于是到最后，杨山芦的军政考选评语，全部都是劣等。
好吧，看见王元佐如此颠倒是非，跟在杨山芦身边的四人团什么的，都是愤怒不已，只是杨山芦一再示意他们忍耐，这才没发生冲突。
而杨山芦呢，却根本不以为意，反而脸上带有怜悯之色……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你如此急着要找死，要颠倒黑白！那只能怪你自己要往火坑里跳了！
进行到这里，这次的考选评语就写得差不多了，话说王元佐还很有些纳闷呢，都给写成这样了，他不得乖乖跪下来求我吗？可是现在怎么还是无动于衷的呢？
不过既然杨山芦没有服软，他也就更加在心里发狠，行，你厉害！等到军政考选不合格，被罢官免职之后，看你还怎么厉害！
可正在王元佐气哼哼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官道上有铜锣开道声，甚至还有二队兵丁头前开路，气势非凡。
王元佐见了就是一愣，难道还有其他大官前来视察？可是也根本没有接到通知啊！
不过见到这个排场，他就知道来的肯定是个大官，连忙恭恭敬敬的在路边站好。
而等到这队人马来到他们的面前，一顶绿昵官轿就停了下来，从轿子中走下来一个文官，这个文官身穿五品官袍，气势俨然，此人正是阳和道东路同知，管理整个东路盐粮，屯田诸事的焦源溥。




变明 第七十三章战云将起！
“下官见过同知大人。”杨山芦见了就是下跪行礼，非常恭敬。
“杨大人不必多礼——”而焦源溥呢，平时对这样级别的武官那是不假辞色的，可是现在呢，却是亲手搀扶了起来，热情非常。
可是王元佐见了焦源溥，却是吓了一大跳！心道这尊大佛怎么下来了？
而且他看见两人关系亲密的样子，更是吓得腿肚子都开始哆嗦起来……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他刚刚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啊！
“下官见过大人！”可是现在也根本避不开啊！这位刚才还是牛逼哄哄的佥事大人，只能同样朝着焦源溥下跪行礼。
“唔——”焦源溥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老实说王元佐认识焦源溥，焦源溥却根本不认识他，像卫指挥佥事这样的小官，根本不在他的接触范围之内。
看见焦源溥对他如此冷淡，这位佥事大人就更加难受了，就连忙道：“同知大人，下官还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
只是他来的时候容易，走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刚想开溜，就被一直性子好好，像是个老好人似的杨山芦给叫住了：“呵呵王大人，你这样不辞辛劳的前来军政考选，干嘛急着走呢？我还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嘛……”
“军政考选？”焦源溥就很是诧异，心道这不是明年的事么？怎么这么早就下来了呢？而且也轮不到他呀！
而王元佐看见杨山芦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现在刚刚是初夏，气温并不热，可是他脸上的热汗已经止不住的下来了，然后还不得不掩饰道：“呵呵，这不就是提前准备么，那啥我真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不料杨山芦却根本不理这个茬，却是冲着焦源溥说道：“呵呵，好教同知大人得知，佥事大人这次下来，还是非常敬业的，不仅全程参与考评，而且给出的评语也是非常的到位，同知大人你看看吧！”
说着杨山芦也不顾旁边那个脸色难看的吏员，直接就从他的手中把那本揭帖给抢了过来。
而焦源溥呢，他身为东路同知，可不是个笨人，听见这样的话就觉得有些不对头，而等到他拿过来一看，见了王元佐对于屯田的评语之后，已经直接把这本揭帖摔在他的脸上：“混账！合着本官的政绩到了你的口中，就只是劣等？”
也难怪焦源溥生气，杨山芦这次请他下来，其中也有一条就是宣扬他的政绩，毕竟杨山芦屯田屯的这么好，说起来也是和当初焦源溥有点关系的，可是现在呢，王元佐的评语居然是给了一个劣等！评的一钱不值！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呢！
而王元佐呢，被这一下正砸在鼻子上，疼的都流血了，可他还根本不敢反抗，只是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我看你确实是该死！”焦源溥还余怒未消呢，然后看了看杨山芦，就是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考评，回去之后我会和丁指挥使说一下的……让他给你好好考评考评！”
啊！听见这句话之后，王元佐已经像是傻了一样直接瘫在了地上！像刚才什么丢了面子，被当众砸脸什么的，还都是小事，只要保住官职就好。
可是现在呢……这就是彻底完了呀！以焦源溥的地位，只要他在指挥使那里歪歪嘴，他这个卫指挥佥事可就一撸到底喽！
而杨山芦呢，见了却是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
其实他就根本没把他当成对手，接着杨山芦都没在看他一眼，只是对着焦源溥一笑道：“同知大人，没得为此坏了兴致，我带你去看看屯田吧。”
“好好好。”焦源溥也不愿意多费口舌，话说杨山芦的屯田搞的这么好，他也是非常好奇的。
接着两人就一起前往屯田而去，只留下一个还瘫坐在地上，跟个傻瓜似的王元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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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焦源溥返回之后，这件事情已经圆满收官。
白天在陪着焦源溥看了屯田之后，他是大加赞赏，并且对那个神奇的肥田粉非常感兴趣，毕竟他这位同知大人的名下，田地也有几百亩的。
而杨山芦呢，就非常识趣的给他送了二大车肥田粉，并美其名曰让同知大人做下试验，而焦源溥就很高兴地收下了，并且还当场表示，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他。
而这位高高兴兴的离开之后，至于那位倒霉的王元佐什么时候走的，杨山芦都根本没有关心，对于一个马上就要撸掉帽子的倒霉蛋，还有需要关心的必要吗？
而在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打粮食的主意了，那些官职比杨山芦小的，自然是不用多说，就算是比他官职大的，那也要掂量一下，有没有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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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九年五月八日，今天天气有些阴冷，风冷飕飕的。
而杨山芦呢，却是在巡查镇口堡的城防，按照他的记忆，再有一个多月狗鞑子就要入侵了，所以必须要加强戒备了。
不过在此前二个月，杨山芦还干了一件恶心狗鞑子的事情。
那就是把皇太极在这年四月五日上尊号的活动，也就是皇太极自封为“宽温仁圣皇帝”，改国号为大清的事情给捅了出去，还没发生就嚷嚷的天下皆知了！
呵呵，皇太极你不是把这件事情作为相当的机密来执行吗？我偏偏要把它捅出去！让你去疑神疑鬼！
毕竟这件事情兹事体大，就算在狗鞑子那边，提前知道的都不超过二十人，还都是位高权重之辈！不是狗鞑子的贝勒就是蒙古八旗的各旗旗主，可是现在呢，这样还会泄密？
史载皇太极敏而多智，但因为有实力继承汗位的兄弟不少，亦是生性多疑，而这样一来，就让你好好地去猜忌一番吧……哈哈！
正在杨山芦浮想联翩之际，这时刘大棒槌就是上来报告道：“报告大人，派去鞑子境内的特种营回来了。”
“是吗——马上叫他们来见我。”杨山芦听了就是连忙道，特种营的军士正是他派出去的，而现在回来了，就能带回第一手的资料。
毕竟散布‘谣言’也是一种手段，不过还是需要以脚踏实地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