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瓜尼姑
尤贞儿拧眉道:“吸引什么?蛇?我特地戴在身上几日,在草木繁盛的地方逛了几圈,夜里还放在枕头底下,都不见有任何问题。”
黄妙云将香囊塞到尤贞儿手里,道:“你去园子里试试?”
尤贞儿陡然接回香囊,感觉手里沉甸甸的,脚也灌铅似的走不动路……她面色煞白,这香囊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黄妙云道:“若不敢,让丫鬟去试试?”
尤贞儿当机立断道:“我亲自去试!”
若叫丫鬟试,岂不是说明她心虚?若真有问题,她以身试之,多少也有回旋余地。
汪氏也是满腹疑问,这俩丫头,一个比一个信誓旦旦,从两人对话看起来,似乎都可信,但仔细斟酌一下……还是黄妙云可信一些,毕竟她的印象里,这丫头没撒过谎。
世子夫人可不敢拿婆母的安危开玩笑,她做主说:“去园子里吧!”
花厅里的人,本着凑热闹的不少,呼啦啦都跟去了。
尤贞儿佩戴着香囊,忐忑地走到花园里草木繁茂之处,她转悠了几圈,蚊虫不近身,也不引蛇,她胆子渐渐大了,走向黄妙云,质问道:“妙云,你瞧瞧,有任何问题吗?若你觉得有毒,大可请大夫再来验!”
黄妙云随后一指,道:“你到那儿去。”一边说,她还拦了一下前行的众人。
尤贞儿扭头,她身后是四人合抱的一棵大树,树周围肯定有虫,她自信地走了过去,蚊虫还是不近身,但是嘛……树上的马蜂窝躁动起来了,嗡嗡嗡,一群马蜂朝她飞过来。
马蜂扎人不仅疼,还有轻微的毒。
一群马蜂飞下来,阵仗大得像士兵破城,胆子小的人尽管隔着老远,已经自乱阵脚,惊声尖叫,拽撒腿丫鬟就跑了。
世子夫人和储家的人,都本能地护着汪氏撤退,黄妙云则拉着黄敬言一起跑开了,只有张素华扑上去救尤贞儿。
尤贞儿脑子还算好使,很快便想到去扔香囊,奈何香囊方才她系到腰上了,半天解不开,几只马蜂已经毫不留情地扎了过去。
足足闹了一刻钟,园子里上值的人,火急火燎地拿着火把烧马蜂窝,又准备了祛毒的药酒,等众人才回到花厅里,事情才平息下来。
尤贞儿身上没什么伤,就脖子上被扎了一下,张素华惨不忍睹,脸都肿了,尽管如此,她还惦记着女儿的前途,厚着脸皮跟去了暖阁里,朝汪氏下跪求饶恕。
汪氏见母女两人这般凄惨,一时也没了计较的心情。
世子夫人可就不同了,她不敢想象,如果马蜂扎的是汪氏,事情会怎么样!她一贯温婉,当下脸色却不好看,语气也冷冰冰的。
汪氏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听不出来好坏,便打发了张素华和尤贞儿去厅里坐着。
张素华和尤贞儿也知趣,顺坡下驴也就出去了。
汪氏着人将黄妙云叫进来了,暖阁里没别人,她便直接问道:“妙云,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黄妙云抬头,直愣愣地看着汪氏,她脸颊浮红,嘴角微抿,也没撒谎,就道:“她们偷我东西。”
汪氏皱了一下眉头。
黄妙云将她准备好的香囊,双手奉上,垂首道:“这是我家姑姑委托我替您调制出来的驱虫药,药方子也是给她的,我念着您往日对我哥哥和弟弟的恩情,便应下了。”
汪氏接了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她当然嗅不出什么特别,她道:“这个不吸引马蜂?”
黄妙云摇头道:“这个晚辈试过,不吸引。她们偷去的是我调制失败的东西,因一味粉末研磨浓了,才会吸引马蜂。”
汪氏收了香囊,照样让丫鬟收着,随后便让黄妙云也出去了。
午宴吃得倒是喜庆,储归煜也喝了好些杯酒,宴席散的时候,他已经是面色酡红,储崇煜则滴酒不沾,不是他不能喝,是没人跟他喝。
尤贞儿和张素华母女因要抹药,便借了储家客房歇息,午宴正热闹的时候,她们便悄悄走了。
而今天,尤贞儿送给储归煜的生辰礼物,便是往年所有储归煜送她的生辰礼物。
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倘或储归煜心中有她半点地位,就不会置之不理。
不巧,这件事被世子夫人知道了,女人间的这些心思,她还能不明白?她当即叫了储归煜过去探话,谁晓得她家儿子淡定非常,根本不用她担心自家宝贝儿子会为尤贞儿这种小娘子动心。
世子夫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替储归煜操心婚事了,她挑挑拣拣了好些都不大满意,好容易找到几个中意的,便趁机会捡着说给他听。
储归煜倒是听得很耐心,但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不反对,不答应。
末了他问世子夫人:“今儿祖母叫妙云去暖阁里,问了什么话?”
世子夫人便说了,储归煜端着茶杯,眼底漫过笑意,黄妙云还真是……有点调皮。
储归煜在世子夫人这里喝过茶,还是没松口肯与别家小娘子相看。
直到他听说黄家在给黄敬文寻摸亲事的时候,他才开始有些意动了,黄家嫡长子成了婚,黄妙云的婚事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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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6.28更新
黄怀阳给黄敬文寻摸了一门亲事。
黄敬文与对方家的小娘子相看过, 他答应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和尤贞儿认识了多年,自幼青梅竹马, 他以为他们感情甚笃,直到储归煜生辰的那天, 他一直注意着尤贞儿的眼神, 人群里发出笑声的时候,尤贞儿总是瞧着储归煜。
还有她送储归煜的生辰礼物, 他不知道尤贞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总归不是正常的贺礼。
除此之外,尤贞儿和张素华的种种行为, 也让他颠覆了印象, 他对她们的看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所以尤贞儿被蜜蜂蛰的时候, 黄敬文没同往常一样, 扑上去救她。
但黄敬文还是很难过。
同在屋檐下相处的时日那么久,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衣食起居,都是张素华照顾着, 尤贞儿为他做的护膝鞋袜, 都好好儿地在他的房间里, 于他而言, 她们早就是他真正的亲人了。
尤贞儿母女从前孤苦无依的样子,他也记忆尤深, 他小时候看到尤贞儿冬天手生冻疮的时候, 就想着,以后若娶了尤贞儿,便好好待她。
黄敬文定亲前, 给尤贞儿留了一点点余地,在黄怀阳过来问他的时候,他考虑了三天,这三天,是他等尤贞儿的时间,但凡张素华派人来开一句口,但凡尤贞儿说甘愿嫁他,不再有耽溺于宅斗,好好过日子,他都会回绝掉。
但是她们没有,半点消息都没有。
黄敬文这才回了黄怀阳,说他答应了。
黄怀阳也是将两人的感情看在眼里,他将黄敬文叫去了书房,严肃慎重地道:“你可考虑好了?我给你找的小娘子家世清清白白,配你绰绰有余,一旦定下,便不可更改。否则我饶不过你。”
黄敬文笃定地说:“儿子想好了,儿子不改。”
黄怀阳还叮嘱道:“除此之外,等你成亲之后,也要以真意待人家,你若敷衍,我照样不饶你!”
他叹了口气,又捋着胡子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婚期暂未定下,待你好些了,也等你母亲身子好些了,再赢取小娘子过门。若你没有放下的一天,我不会替你操办婚事的。”
黄敬文红着眼圈作揖道:“儿子多谢父亲教导,你的苦心,儿子都知道。”
黄怀阳告诫完了,就打发了人走,藏在多宝阁后面的黄妙云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青田石便出来了,在她眼里,父亲是很高尚的人,今日这番话,更让她觉得父亲风光霁月,和母亲十分般配。
黄妙云走到书桌跟前,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细细软软地道:“父亲,您和母亲……”
黄怀阳打开折子,笑了笑,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我要忙于公务了。”
黄妙云便离开了。
随后黄敬文的婚事初步定下,并与女方家里交换了信物,只待时候到了,便过完六礼。
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张素华和尤贞儿母女也早就知道了,她们倒是很无所谓,姜心慈的身体一日两日好不了,黄敬文没有这么快就能成婚。
老夫人比她们母女俩在乎多了,家里她最中意的孩子就是黄敬文,她唯一的血脉就是张素华和尤贞儿,她私心里想着,亲上加亲,将两个孩子都留在身边,将来也不怕黄家的子孙不好好供奉她的牌位。
黄怀阳雷厉风行地给黄敬言定下婚事,都不容人反驳,老夫人气晕了,随后病了两日,黄怀阳过去请安的时候,她都没见。
张素华去福寿堂伺候老夫人吃药的时候,也是不住地叹气:“可怜我们贞儿没有这个福分哟,我干脆心狠点,让她留在您身边侍奉一辈子算了……”
老夫人心疼得很,她有气无力地道:“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罢了罢了,敬文没有这个福分就算了,贞儿的婚事……我会亲自上心的。”
张素华一喜,老夫人的上心,就等于会给尤贞儿一笔丰厚的嫁妆。
近来黄家内宅的账务由黄妙云掐着,她已经不大好动手脚了,从前攒下的银子,在外置产了一部分,人情往来、日常开销花了一些,留下的现银子不多,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从老夫人手里挖银子和宝贝。
张素华越发讨好老夫人,老夫人便越气黄怀阳,母子二人终究还是因为一件内宅之事吵了一架。
黄怀阳到底尊着老夫人,说是吵架,他不过态度强硬些,并未有任何不敬的言语。
老夫人实在是气坏了,一次性发了很大的脾性,斥责了黄怀阳许久。
黄怀阳也不辩驳什么,只坚持一句话:“黄家人情往来已经不适合让表妹帮忙,妙云年纪不小了,有胡妈妈帮着提点,足够了。”
黄妙云到底面嫩岁数小,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其实不适合在外走动,但黄怀阳不敢再让张素华出去得罪人了,幸而需要黄妙云出面的时候并不太多,足以勉强应对。
老夫人思及张素华的种种表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因黄敬文的亲事,她还气恼得很,日日心情不畅,郁郁寡欢。
黄怀阳心态宽和,挨了一顿训,从福寿堂出去,脸都没黑。
黄妙云撑着伞,在福寿堂外等黄怀阳,她给他打着伞,浅笑道:“父亲,上团月居喝一杯茶?”
黄怀阳笑道:“好啊。”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 第35节
父女二人在次间饮茶,黄妙云亲自沏的茶,她现在求知若渴,平常能学的东西,都愿意去学一学,经历过尼姑庵的日子,她方知道在父母膝下,不用为温饱操劳,是多么幸福的事,但绝不能就此安逸,居危思安很有必要。
假若黄家这一世还是要出事,她就像安娘子一样,去权贵之家教小娘子艺技,便可顾家人温饱。
黄怀阳看着黄妙云娴熟的沏茶动作,欣慰地笑了笑。
黄妙云递茶给黄怀阳,问道:“老夫人训斥您了?”
黄怀阳点了点头,道:“左右不过是我意料之中的话,无妨。”
黄妙云抱怨道:“表姑母得罪人是事实,您处处讲理,而且大哥的婚事,由您和母亲做主理所应当,她老人家强点鸳鸯谱,也说不过理去。还有平常的一些事,老夫人分明总是在挑剔您。”
黄怀阳摇头叹道:“这些不过是附生出来的枝芽而已。”
黄妙云不解。
黄怀阳道:“从前我做庶子的时候,我们母子之间虽然也谈不上母慈子孝,但我未曾和老夫人有过半句争吵。还是你大伯救了我之后,我与老夫人之间才发生了一些变化,旁人瞧不出来,我心里却都是明白的。人一旦有了怨恨,不管那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此事无解,何须计较。”
正因为知道无解,也所以他也不想法子去解,想得开比较实在。
黄妙云倒不认为所有事情全部如此,言哥儿从前就不喜欢她,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黄怀阳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便道:“大部分‘怨’,是没有机会去解释,也没有办法解释。多少夫妻成日里拌嘴,倒也不全是因为性格不合,多半是因为一方或者双方心里有怨,所以连一句‘用饭、就寝’里,都带着火气。
夫妻之间日久生怨,什么时候生的怨,生的什么怨,大多数人都说不清,总之就是怨,日子就过得吵吵闹闹了。这多半也是无解,除非和离亦或休妻。夫妻可和离,母子之间除了生死离别,没有和离一说。”
黄妙云抿着茶杯若有所思,愣愣地来了一句:“您这夫妻之道不会是在说您和母亲吧?”
黄怀阳手腕一滞,道:“不会。我不会跟你母亲和离,更不会休妻。”
黄妙云还想再问,黄怀阳却放下茶杯要走了,他刚走,黄敬言就来了。
言哥儿背着斜跨的书包来的,蓝绸缎的包,鼓囊囊地装了不少东西。
黄妙云下罗汉床去替黄敬言接背包,她体着重重的包,忍不住笑道:“怎么不让小厮给你背?”
黄敬言捡起黄妙云的茶,往嘴巴里咕噜咕噜灌,道:“在外院是让小厮背的,进内院不好让他们跟来,就自己背着了,哎呀,热死我了。”
黄妙云给他擦嘴角的茶水,又擦汗。
黄敬言脸有薄汗,脸颊红扑扑的,微微嘟着,说:“姐,今天我看到崇煜表哥的毛笔都快秃了。”
“……秃成什么样了?”
黄敬言想了想,道:“大概秃成钱妈妈她丈夫那样吧?”
黄妙云本来在喝水,一口水全部喷出来了,钱妈妈的丈夫头上都快没毛了!
她现在才发现,言哥儿的童言真有趣。
丫鬟们也笑作一团,储崇煜的笔,也太秃了吧!
黄妙云挥挥手,打发了丫鬟们出去,拿帕子摁着嘴角,道:“你想送他笔?”
黄敬言摇头,嘟哝着说:“我送了他也不会收的,估摸着再过三五天,侯府一季的笔墨纸砚也要发下来了,他就有笔用了。”
黄妙云问他:“你用的笔,多少钱一只?”
黄敬言说:“若是好点的,五钱银子一支,普通点的一钱银子买好多只呢。”
五钱银子,丫鬟们两个月的月钱。
储崇煜月例银子虽然不少,但是没有长辈补贴,一年下来,光是给储家人生辰的礼物就能花光他所有的银子,奈何这部分又是不能省的钱,今年他送徽墨给储归煜,都遭了储金煜指责,若送其他长辈的礼轻了,只怕闲话更多。
读书人也总有些额外的开销,储崇煜不是能找长辈开口的性格,所以身在侯府,真是过得苦哈哈的。
黄妙云盘算着,黄敬言送的他不收,那就让她来送好了,只是……她怎么送,才能不被他发现,又被他收下呢?
好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要写玛丽苏言情戏了……果然还是感情戏写起来轻松,剧情写得好累_(:3」∠)_
我打算练一下,加重言情戏分的文怎么写。
所以给大家推一下我隔壁正在连载的甜甜的幻言文《我渣了黑化男主(穿书)》
简介:
在一本娱乐圈·豪门契约婚姻·狗血文里,人渣女配给病弱内向自卑的男主戴了12345顶亮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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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子如愿了,男主黑化重生了。
不如愿的是,她穿书了。
——穿成了渣了男主,应该被男主黑化弄死的人渣女配。
苏清子:崽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男人给你染绿头发的qaq!
*
宴会结束后,沈行温唯一的好友勾搭上苏清子:“苏小姐,沈行温配不上你,不如你考虑下我?”
苏清子手骨头捏得咔咔作响,一拳头揍过去:“抱歉,我未婚夫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仪表堂堂惊才艳艳风光霁月英俊潇洒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跟我十分般配!我只能考虑一下让你当我们俩的狗?”
正站在苏清子身后的沈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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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6.29更新
黄妙云买好了毛笔。
她怕太贵了引起储家族学的人注意, 便没有买太贵的,而是挑了几支尖、齐、圆、健的毛笔,箬竹毛笔是葫芦的笔头, 雅致可爱,也十分好用。
不过她还是没想出来怎么能把毛笔送给储崇煜。
黄妙云买完笔之后, 就坐马车去储家族学转悠了一圈, 她没瞧见储崇煜,倒是瞧见了一条黑色的狗, 好像是小黑。
小黑体型增大了一些, 身体精瘦,比之前更厉害的样子。
黄妙云唤了一声, 小黑回头看了她一眼, 像是认出了她, 便摇着尾巴跑过去了。黄妙云引着小黑往僻静的巷子里去, 撩开帘子看着小黑自言自语说:“你怎么又回族学了?王文俊把你送回来的?”
小黑吐着舌头, 不说话。
黄妙云思索一番,王文俊既把狗送回来,定然想法子善了后。
她倒是没猜错, 王文俊将小黑带去了卫所训练了一阵子, 改了名字叫大黑, 现在叫它小黑, 若不是熟人,它压根不搭理, 只有叫大黑才有反应, 算是脱胎换骨变成了一条新狗。
但卫所里不许养狗,王文俊又不放心把狗送回王家,便还是着人将狗送回了储家族学, 并特意交代过储家人,这狗是“王家”送给储家族学的看门狗,以答谢储家族学对他从前的照顾。
大黑由此正式成为了储家的一员,继续在族学看门,不再是从前那条咬过尤贞儿的小黑——反正尤贞儿也没有办法证明大黑咬过她,就算她能证明,大黑已经成为王家和储家保持交情的动物,储家轻易不会让人伤害小黑,否则便是打王家的脸!
黄妙云略猜到几分,也就不大担心大黑处境,她还是不敢接近它,便只在车上笑着同它道:“你壮实了几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大黑前爪一扬,跳跃上车,直接轻车熟路地钻到了黄妙云脚边趴着。
黄妙云下意识躲了一下,随后试探着摸了摸大黑的脑袋,说:“幸好我马车大,不然你可趴不下。”
话音刚落,黄妙云顿时有主意了,她不好送的东西,让大黑去送啊!大黑和储崇煜是最熟悉的,定然不会送错,不然就是条傻狗!
黄妙云拿出布袋儿装好的几支笔,放到小黑嘴边,说:“送给他,明白了吗?”
“汪。”
黄妙云将东西塞到大黑嘴里,心想,就算送错了也不打紧,反正几支笔也不贵,她买得起。
她又说:“轻点儿,别把笔给咬断了。”
小黑刚想“汪”一声,生怕自己使了大劲儿,咬断了,硬生生收住了,模样有些滑稽可爱。
黄妙云摸摸它的头,说:“去吧。”
大黑一转身就利落下车了,黄妙云的马车驶出巷子,可巧碰到学生们中午下学,储家族学的人,大部分都往仙鹤楼的方向去了,储崇煜拖着步子出来,换了件墨绿色的衣裳,往书斋去。
黄妙云躲在马车里,挑开一点点小缝儿,偷偷地觑着。
大黑真机灵,咬着东西往人群里一钻,一眼就分辨出了谁是储崇煜。它不好发出声音,便撒丫子追着储崇煜身后跑,许是太高兴了,它一头撞上了储崇煜的屁股,而且是侧着脑袋撞的,笔袋正好戳到了储崇煜的屁股。
储崇煜被个庞然大狗一撞,本来走得稳稳的,险些闪了腰。
黄妙云做贼心虚似的放下帘子,默默道:这都怪狗,和我可没没关系!
她又挑开帘子,眼见着储崇煜收了笔袋,便安心地吩咐车夫回家了。
书斋对面的巷子里,储崇煜拿着笔袋皱起了眉头,他打开笔袋,竟然是几只箬竹毛笔,价格不像斑竹那样贵,但是很适合书写……是谁知道他缺笔?
储崇煜往外扫了一眼,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没有一个眼神落在他这个方向。
他微抿嘴角,想起了一个人,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和笔袋一起,分别放到大黑鼻下让它闻一闻。
大黑闻了闻,两样东西都有同样的气味。
储崇煜道:“是她吗?如果是的,就叫两声。”
“汪汪。”
储崇煜握紧了手里的两样东西,他的手背上盘着青色的虬龙,双眸像幽深的潭水照进了光……果然是她,他就知道是她。
他摸出针线包里的玉坠子,蝉样的坠子,雕工在他眼里当真不怎么样,但作为一个新手,她定然是用了心的,玉碗斜刀并不太好用,很容易割手,她的手极有可能有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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