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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就轻缓下来。
因为赵弘睡着了。
趴在那里,偏头枕着手臂,睡得格外安然。
阮瑶怕他这么睡会不舒服,就准备把他抱回到床上去。
可是刚轻轻的给赵弘翻了个身,就发现这人紧紧地攥着一旁的锦被不撒手,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很不愿意挪动。
无法,阮瑶只能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想着今日她就在外间屋睡一宿也就是了。
不过在给他盖被时,便瞧见自家殿下在烛光里显得格外平和的眉眼。
确实是好看的,闭上了也好看。
阮瑶托着下巴瞧,一时间有些出神。
宫里的生活不容易,也很无趣,感觉这阴沉沉的夜里,也就只有这个人是鲜活的。
分魂之症,听上去是劈开了两个,但是阮瑶看得出,他们是同一个人。
就是一个沉稳些,另一个活泼些。
阮女官猜测,或许小时候的太子就是这般爱笑爱吃的。
只是宫闱之中,从不允许天真过活,有了就要丢,丢了就捡不回来。
阮瑶吹熄了蜡烛,出了内室。
离开前,她看了软榻上的赵弘一眼。
无论病能不能好,只盼着他能安康快活,也就是了。
第二天,阮瑶起了个大早。
外间屋的软榻虽说也能睡人,可到底不如习惯的那个舒服。
阮瑶起身,收拾了下自己,并没有进内室。
因为算着今天该是大殿下,那人从来都是按着时辰醒的,这会儿定然还未睁眼。
于是阮瑶就准备先出门去茶房瞧瞧。
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夏儿迎面走来。
阮女官不由的笑道:“来找季副统领吗?今儿不是他当值,怕是下午才会来的。”
“好呀,那我下午再来找他。”夏儿格外坦荡,看起来也很是自在,不过她走上前后就挽着阮瑶的胳膊,凑过来小声道,“女官,有动静了。”
阮瑶看她,知道下而说的必然是紧要事,便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什么动静?”
夏儿搂着她的胳膊,似乎在说小姐妹之间的体己话,圆圆的脸蛋上也是一派纯然笑容。
只是她的声音冷静得很,语气平顺自然:“就是之前在围猎之时想要跟你身上倒酒的那个宫女,奴婢听了女官的话,一直让人盯着呢,结果就在昨天晚上,她差点让人杀了。奴婢把害她的人敲晕,连着那宫女一起都带回来,正关在后院的厢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子:量衣服什么的,没意思了
大太子:嗯,你说得对:)
顾鹤轩:……都是一个人,闹什么呢
大太子:顾卿最近的话有点多啊
小太子:拔针.gif
顾鹤轩:微臣有事微臣告辞!
=w=
更新哒哒哒~
第91章
厢房里, 躺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被蒙了眼,堵了嘴,挣扎着扭动身体,而另一个则是躺在地上, 一动不动。
阮瑶与夏儿来的时候, 叫上了几个嬷嬷。





独宠东宫 第135节
待进了门, 嬷嬷们先去把屋子里收拾停当,把桌椅用单子盖上, 省的等下溅上东西, 又单独搬了椅子来给阮瑶坐下。
“劳烦嬷嬷们了。”阮女官面上含笑,声音柔软。
而地上躺着的宫女虽然瞧不见也动不了,可她的耳朵还是好使的,立刻就听出来这是阮瑶的声音。
自己当初, 害过的阮女官。
她猛地僵住, 而后把身子蜷起来, 瑟瑟发抖。
可是阮瑶却没想过吓唬她,这次来,是有紧要的事情要问清楚的。
于是她落了座, 让夏儿点了蜡烛, 而后温声道:“把她扶起来吧, 我有话问。”而后她看向了一旁,“这个呢?”
夏儿轻声道:“这是想要杀素容的内监。”
阮瑶给了嬷嬷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人过去查看,结果伸手便摸到了一片冰冷。
早就没了气息,已然是凉透了。
嬷嬷却分毫不慌,宫里呆的久了,这种事情也就见多了。
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还掰开内监的嘴巴瞧了瞧,接着站起身来,走到阮瑶身侧,低声道:“没气儿了。”
阮瑶神色如常,倒是夏儿被吓了一跳:“女官,我……我打他的时候没使劲儿啊。”
嬷嬷刚刚还面无表情的查验尸首,这会儿便已是笑了起来,神色和善:“夏儿姑娘莫担心,不关你的事,这人是咬舌自尽的。”
阮瑶拉过了夏儿的手,帮她暖着,温声道:“许是你敲得轻了,他先醒过来,怕事情败露,便自戕了。”
夏儿还是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想的……”
阮瑶淡淡道:“无妨,你还是放了他一马的。”
嬷嬷也点了点头:“若是暗害宫女的事情败露,可不会死的这么容易,是要活活杖毙,可没这么舒服。”
虽说这种安慰听上去戾气重了些,却让夏儿的心里舒坦不少。
而这会儿,宫女素容已经被嬷嬷们拽了起来,撤掉了眼睛上的黑布,还有堵在嘴里的布巾。
她刚一能看到东西,就直挺挺地跪到底上,也顾不得还绑着的手脚,重重的给阮瑶磕了个头:“阮女官,求你,放过奴婢吧。”
阮瑶觉得新鲜,不由得看她:“算起来,是你先听了旁人的话来坑害于我,如今怎么反过来让我放过你?”
素容刚刚差点死了,后来又被蒙了眼睛放在小黑屋里将近一个时辰,又冷又怕,脑袋都有些不清楚。
这会儿也不知道分辨什么,只是一味的念叨:“求女官,奴婢知错了,求女官饶过奴婢……”
“听上去,你觉得这个刺客是我派去的。”
素容听完,下意识地扭头去看。
结果就瞧见了苍白着脸嘴角流血的内监。
她吓坏了,张嘴就要叫,结果被嬷嬷拿着布团给塞住了嘴堵了回去。
阮瑶也有些无奈:“如今夜深了,寻常都该睡觉才是,若不是你突然闹出了事情,我也应该正在梦中。由着你吵嚷,若是吵到了太子殿下,只怕你再多长出来一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夏儿哼了一声,瞪了她一眼:“闭上嘴巴。”
素容赶忙点头。
而后阮瑶抬抬手,便有人把她的嘴重新放开。
可在她求饶之前,就听阮瑶道:“如今我也不怕与你明说,这人,不是我派去的,至于是谁派去的,我想你自己也能猜得到。”
素容愣了一下,抬头去瞧,就看到阮瑶笑盈盈的看着她。
不得不说阮女官的模样实在是出众,即使是美人云集的皇宫内院,也是很难有人能出其右。
如今打眼看去,越发觉得阮瑶长得漂亮。
但素容现下却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她嘴巴动了动,却没敢说。
心里则是想着,她没有得罪过谁,只得罪了阮瑶,除了她,还有谁想要针对自己?
阮女官似乎能猜出她心中所想,笑着道:“我若记恨,会直接把你送去司礼监,依宫规处置,到时候你不死也要脱层皮,想要收拾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何至于大费周章?敢让人行刺,只是为了杀你灭口。”
灭口,是为了保守秘密。
素容身上的秘密算来算去只有一个罢了。
阮瑶也不怕她不信:“这事儿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要是不信我,现在我就送你出门,我保证不到三天,你就能被人从井里捞起来。”
素容身子一抖,又趴在地上:“求女官救我!”
阮瑶瞥了她一眼:“想让我救你,就先把上次的事情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只要你说了,我便保你性命。”
素容趴在那里,许久没有起身。
嬷嬷是个急脾气,撸起袖子就要往前走:“老奴瞧着,这东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女官莫急,老奴有的是办法让她张口。”
“不劳烦嬷嬷,我想她能分得清楚是非利害。”阮瑶笑着拦了她,眼睛又看向了素容。
而此时,素容也终于有了主意。
谁都想活着,无论再多的好处,都不如活着重要。
她本来只是贪图钱财,现在要把命搭进去自然是不愿意的。
无论如何,先保命要紧。
而她面前的路本就只有一条。
于是素容抬起了头,看向阮瑶道:“女官当真愿意救我?”
阮瑶温声道:“放心。”
素容定了定神,终于开口:“回阮女官的话,那日让我去给您泼酒的,是周美人把我叫去叮嘱的。”
阮瑶眉头微皱,夏儿则是想着,果然如此。
怪不得周美人那么好心,又那么消息灵通,提前过来给自家女官通风报信呢。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她做的。
夏儿有些愤愤不平,可是也没多说什么,只管站在阮瑶身边。
阮女官得了答案,便没再多问别的,只管让人给素容松绑。
她看着素容道:“今日你说的话,我信了,希望你不没有蒙骗于我。”
素容赶忙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小金锭:“这是周美人给我的,我一点没动,都在这里了。”
夏儿小声嘀咕,几个金钉子有没有打标机,谁知道是谁给她的。
但是阮瑶却信了她。
若是素容真的拿出些信物之类的东西,她反倒会怀疑。
倒是现在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阮瑶让她把金锭收起来,而后道:“既如此,我也投桃报李,告诉你求生的法门。”
素容赶忙点头。
阮女官温声细语:“如今,你已经是人家眼里的刺,东明宫是容不下你的,”不等素容开口,阮瑶接着道,“但有个地方你能去。”
素容有些着急:“哪里?”
“浣衣局。”阮瑶笑了笑,“我会让嬷嬷们送你出门,你现在就去司礼监,陈明事情原委,想来那里面的太监不会为难你,你只管自请去浣衣局就是了,顶多打几板子,不会丢了命,熬上几年,也就出宫了。”
可是素容却是犹豫了起来:“浣衣局……都说那地方有来无回。”
阮瑶则是道:“宫里犯罪的宫女都要去浣衣局做苦工,可这许多年,只有在里面又犯了错被杖毙的,何时见过在里面被害死的?”
浣衣局这地方,听着可怕,可要是老实安分,确实能够平安的过活下去。
归根结底,是因为浣衣局与司礼监关系密切,司礼监想要罩着的地方,只怕谁都无法下手。
素容也清醒了些,觉得阮瑶所言非虚。
不过就算是假的她也没别的办法,总要试一试,才能走出死局。
于是素容跪在地上对着阮瑶磕了个头,想要说些感谢的话。
阮女官却摆了摆手:“去吧,我便不留你了。”
素容也算有眼力见,很快就跟着嬷嬷们离开。
倒是夏儿在她离开后冷哼一声:“便宜她了。”
阮瑶温声道:“浣衣局虽然能保她的命,可到底是个清苦地方,几年的劳累也够了。”
夏儿瘪瘪嘴巴,应了一声。
而后她有些好奇:“女官,进了浣衣局,真的能到日子放出宫?”
阮瑶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然那么多犯事的宫女被送进去,浣衣局那么丁大点的地方,一直不放人岂不是要被挤爆了?我之前去打听过的,确定无疑。”
夏儿眨眨眼睛,没有问出口。
自家女官,去扫听这些做什么?
寻常人怕是很难想到通过浣衣局离宫吧。
阮瑶则是笑了笑,轻声道:“也幸好,这法子用不上了。”
当初她刚到太子身边时,是想过这么做的。
毕竟阮瑶清楚,贵人身边做事从来都要规行矩步,不能有丝毫差池,更何况当时的小太子看着浑浑噩噩,阮瑶不得不为自己做些打算。
到底是陌生人,全然信任那是戏文里才有的故事。
可是不到半月,阮瑶对太子生出了回护之心,就把这份心思扔在脑后。
如今更是如此,赵弘待她好,她也不会总想着法子跑掉。
浣衣局,还是不去为好。
阮瑶扭头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内监:“这人你可认得?”
夏儿瞧了一眼,便点了点头:“见过一面。”
阮瑶知道自家夏儿记人最是清楚,便问道:“哪里出来的?”




独宠东宫 第136节
“明粹宫,皇后娘娘身边的。”
董皇后?
阮瑶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
刚刚还觉得是周美人贼喊捉贼,可现在,事情变得奇怪了。
宫里人都知道,周美人和董皇后之间有龃龉,结果现在周美人犯下的错事,却是董皇后善后。
倒是奇怪了。
不过现在没有旁的佐证,阮瑶也无法下定论,只管让人收拾了地方,又叮嘱夏儿守口如瓶,而后她便回了内殿。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记录下来,送到了大殿下的案头。
赵弘看完,眉间紧皱。
他并不知道发生过此事,阮瑶也没说过。
如今看下来,最让赵弘在意的并不是董皇后和周美人,而是自家瑶瑶差点被父皇相中带走了?
大殿下不由得收紧指尖。
他不愿如此想,但是对赵元霁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那人是个荤素不忌的,除了对许妃有纵容有偏袒,对待旁人,从来都是没有心的,只有利用和算计,哪怕是亲生子女也不例外。
赵元霁根本不会在乎瑶瑶是他身边的人。
他知道,若是真的如此,只怕他能立刻想法子,把龙椅上的那位给掀下去。
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
正想着,赵弘突然听到阮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待用过早饭,便有人来量体裁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太子:啊,裁衣服如此枯燥的事情,孤来吧
小太子:好呀好呀~
第92章
若不是阮瑶提起, 只怕大殿下已经忘了要裁新衣裳的事情。
如今被提起,赵弘立刻就把刚刚的不痛快抛到脑后,笑着起身迎着阮瑶走了过去。
当然,对于有人构陷自家瑶瑶的仇, 大殿下不会轻易忘记。
可是在阮瑶面前, 大殿下总归是时时欢喜的。
自己的心思若是带到脸上, 只会引得瑶瑶也不开心,倒不如先藏起来, 搁置着, 等到该处置的时候处置就是了。
没必要为了一些污糟事扰了两人之间的好兴致。
阮瑶也就没有瞧出赵弘的心思,待吃完了早膳,阮女官先出去了一趟,过了会儿, 她笑着进门, 手上捧着个笸箩, 嘴里问道:“殿下可要让人进来量?”
大殿下立刻摇头:“不要别人。”
阮瑶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在她看来,大殿下或许保留记忆, 沉稳淡定, 可是却轻易不让旁人近身, 若是不熟悉的,连碰一下都不成。
至于小太子,根本就对不想干的人视若无物,比大殿下还避讳身体接触。
大抵只会让阮瑶捏一捏了。
阮女官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刚刚就是出门对着尚衣局来的宫人细细说明,而后便是让他们在一旁的偏厅等候,阮瑶自己带着需要的东西进来了。
这会儿阮女官便拉着赵弘进了内室, 先服侍他将外面的锦衣褪下,而后又松了腰带,这才从笸箩里拿出皮尺,展开来为他量身。
赵弘倒也听话,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昂脑袋就昂脑袋。
就是一双眼睛总是为了阮瑶打转。
瑶瑶捏我手了。
瑶瑶摸我脸了。
瑶瑶抱我腰了。
阮瑶正用手臂环着他的腰,将皮尺围好,而后松开来读着数字,想要抬头让赵弘可以把胳膊撂下,结果就看到那人笑的眉眼弯弯。
这是乐什么呢?
阮瑶好奇,但大殿下或许是有些心虚,见阮女官看他,就下意识的收敛了笑容。
只是眼睛里面的欢喜还是掩藏不住的。
不过阮瑶却知道这人这般变化就是想要偷着乐,不愿让旁人知道,既如此,阮瑶也不会故意戳破,只当没瞧见,继续给他量尺寸。
这事儿阮瑶不是头回做。
以前在外殿,宫人们也是要做衣裳的。
可是外殿的宫人可没有贵人主子们那么多人伺候,尚衣局的人也只是告诉他们自己量好尺寸交过去,过时不候,旁的什么都没提。
当时阮瑶憨傻,脑袋不清楚,也就不知道这些,错过好几次。
后来还是刘嬷嬷瞧不过去,拽着她,手把手的告诉她怎么量,如何量,自己给自己量和自己给被人量有何不同。
那时候的阮瑶只知道笑,明艳的小脸蛋上带着的笑容冒着点傻气。
而现在被摔开窍的阮女官还是能记得当时刘嬷嬷的话的,现在倒是用在了赵弘身上。
其中倒是颇有几分门道。
寻常人,量衣裳就是给个大概尺寸,身高臂长,肩宽腰围,其他的就不管了。
所以衣裳做好了送来总觉得不是这里肥了就是那里瘦了,便要使银子求着人改。
刘嬷嬷在宫中时候久了,早早就把其中的关节告诉给了阮瑶。
量体,不单单是要这些大概,还有很多细枝末节。
比如手腕这个地方,在冬天要露出来多少,夏天又是多少。
胯骨处是要收紧一些,还是宽松一些。
颈子长的做高领,颈子短的做矮领。
就连背脊挺直的时候是前倾还是后仰,亦或是端端正正,这些都要记录详细。
因为尚衣局是有底子的,那些随便模糊着写过去,人家自然有法子糊弄你,可要是写得细致,那里的宫人自然也要做得细致,免得被翻了旧账。
这便是都是宫里人,为何有些人就是穿着得体,有些偏偏衣着随便的原因。
阮瑶这会儿也按着刘嬷嬷教给自己的法子,细细的帮他测量。
而尚衣局给的单子上也分别有各个地方的尺寸表明,阮女官一样样的填上去也就是了。
给他量完了上身,就要量下|身了。
阮瑶走到了赵弘背后,拿着尺子,量的时候并没有碰他。
可是大殿下天生警觉,从小到大的遭遇让他对于身后十分敏感。
虽说他对阮瑶全然信任,可是背后站了个人,还一直在动作,赵弘难免有些紧张。
但他并未明说,而是道:“瑶瑶,再过几天便是你的生辰了。”
阮瑶动作微顿,在心里算了下。
确实,再过不久便是三月三,正是她的生日。
赵弘见她不言,倒也不急,温声道:“我想着,这个生日该好好过的。”
阮瑶感念他还记着,轻轻地“嗯”了一声。
而后就听赵弘道:“你想要什么?我好让人准备起来。”
阮女官眨眨眼,心里知道他是想送自己礼物的,但或许是自家殿下以前从没有私下里跟人庆过生,便不知道这送礼物要的不单单是物件,更多的还是惊喜。
其实她是可以故作不知,说个自己喜欢的,让他准备去,自己装着高兴也就行了。
可是阮瑶突然想要任性一回。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胆子大,可阮女官在太子面前,想来是胆大的。
于是她站起身来,走到了赵弘对面,总是温婉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活泼:“殿下想送奴婢什么?”
大殿下张嘴就要说话。
阮瑶赶忙道:“莫要告诉奴婢。”而后,她声音顿了顿,“殿下送什么,奴婢都喜欢,到时候殿下只管给了奴婢就是。”
赵弘没说话。
阮女官接了句:“回头等殿下生辰之日到了,奴婢也给殿下准备。”
赵弘嘴角翘起来,却不是为了礼物,而是为了阮瑶。
为她如今的快意,还有自在。
其实阮瑶在他面前已经是比寻常轻松了,但是赵弘能感觉得到,阮瑶总是绷着一根弦,就像是她把背下来的宫规都刻在了脑子里,不允许丝毫的行差步错。
就算回了内殿,关上了门,隔绝了里外两个天地,自家瑶瑶也是能沉稳些就沉稳些。
这样的瑶瑶他喜欢,可是快快乐乐的瑶瑶他也喜欢。
如今瞧着阮瑶高兴,大殿下自然跟着欢喜。
他点了点头,道:“好,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个顶好顶好的。”
阮瑶也笑,欢喜的去给赵弘继续量尺寸。
待都弄完了,她把单子填好,而后就到了屏风后头,自己给自己量了。
原本就没什么避讳的,量尺寸又不用脱衣裳,之所以到屏风后面,是因为给自己量的时候有些动作不甚雅观,这才要遮一遮。
大殿下虽然有心一起量体裁衣,可那只是他想要跟瑶瑶独处,并不是想要做那猥琐之人去偷偷观瞧,故而赵弘只管盘腿在榻上,一边拿了折子来看一边等着阮瑶量完。
可是看着看着,眼睛就不自觉得想往那边瞧。
大殿下在心里嫌弃自己,道貌岸然的东西,嘴上说的好听,眼睛就是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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