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碧莲
小太子“哦”了一声,倒也听话,虽然依然依依不舍的看着陶锅,筷子却也放了下去。
阮瑶笑了笑,起身帮他盛了碗山楂酪。
这山楂酪是她特意找顾鹤轩要了方子,山楂去核,与冰糖一同加水熬煮道软烂,最后加入苹果,最是酸甜助消化。
小太子瞧着一碗红彤彤的东西颇感好奇,伸出舌头舔了下。
开始是甜,然后微酸,可酸味过后便是回甘,倒是好吃。
阮瑶怕他烫到自己,便拿着汤匙舀出来,吹凉了以后喂给他。
小太子便乖乖张嘴等着,看起来很是乖巧。
这时候,却听到外边传来了声响,阮瑶起身到窗边瞧了瞧,然后又坐了回来。
赵弘有些好奇:“是谁呀?”
阮瑶又给他喂了一口山楂酪,倒也不隐瞒,只管温声回道:“是田嬷嬷来了,以前她是内殿的管事嬷嬷,之前和其他几个宫人一道被打发到了浣衣局做工,刚被赦免回来。”
小太子听到了个新鲜词儿:“浣衣局?这是什么?”
阮瑶用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耐心道:“如今朝廷设有八局,浣衣局是其中之一,寻常宫人若是犯了错,有的会责打后迁回原籍,还有的是被罚去浣衣局洗衣,很辛苦的。”
小太子眨眨眼睛。
洗衣服啊。
听起来不像有趣的样子,他便没有细问。
而后小太子眼睛又往窗户那里看了看:“那瑶瑶认识田嬷嬷吗?”
“算是认识。”
“那她好不好?”
阮瑶正撂下山楂酪,准备去端水来给赵弘漱口。
听了他的问话,阮瑶随口回道:“不好。”
换成旁人,阮瑶是不会轻易说好歹的。
宫中大多对事不对人,有个磕牙拌嘴也是常事,总不好什么都往心里装,那样才是要憋死。
但是她对田嬷嬷半分好感都没有。
独宠东宫 第16节
月兰夺了她的差事,她知月兰用心不善,却没有很生气,毕竟月兰入了内殿后鲜少露面,或许最后拿自己顶包时存了坏心,可她也给了月兰一水桶,算不得两清,但阮瑶也懒得多作计较。
田嬷嬷却不一样。
这人不单单是夺了她的差事,还扭头便把当时傻乎乎的阮瑶打发去做杂事,吩咐下来的不少事情根本不是女子能做的动的。
之前阮瑶憨傻,只知道闷头干活,不曾细想。
如今细细回想,田嬷嬷便是一早就想要磋磨了她,根本不在意死活。
这会儿她被问到了,哪里能对田嬷嬷有半分好话?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普度众生的那是观音菩萨,她可没那个本事立地成佛。
不过阮瑶也就随口一说,现在对她而言,天大的事都比不过眼前这位小祖宗。
小太子倒很直白:“既然不好,那就别让她进来了。”
即使小太子如今单纯如白纸,但警惕小心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样。
除了阮瑶,他谁都不信。
阮瑶也怕田嬷嬷瞧出什么破绽,闻言便点点头,将杯盏递给了赵弘。
而后,阮女官便招呼人进门撤桌。
为首的便是来喜。
昨日大殿下不仅仅把阮瑶成了管事宫女的事情借来喜的口传出去,也顺道给来喜提了身份。
如今来喜小公公已经穿了新衣,带了腰牌,打扮的整齐干净,比之前清爽许多。
不过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恭敬,弯着腰进来,弯着腰出去,都没敢往两边看,生怕瞧见点不该瞧的。
阮瑶则是要去小厨房一趟,告诉刘嬷嬷蒸包子,便跟了出去。
来喜就让人先将东西送回小厨房,自己与阮瑶一起朝着殿外走,少不得说些喜庆吉利话。
阮瑶昨天被吹的都快飘起来了,相当于一次恶补到免疫,这会儿倒是自在许多:“来喜公公莫要如此,以后我少不得有要麻烦来喜公公的,还望多担待些。”
来喜赶忙回了一礼:“阮女官快别这么说,若有事,我自然尽心竭力没有二话的,”而后他笑眯眯道,“阮姐姐喊我来喜就成。”
阮瑶笑着应下。
不过说起正事前,外头田嬷嬷的声音又传进来。
具体说什么没听清,最终是田嬷嬷跪在殿前,神色颇为坚定。
来喜站在门口往外探了探头,嘴里啧了两声:“她还真是锲而不舍,但也算自作自受,当初要不是她从中作梗,尽欺负姐姐,只怕姐姐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累,还大病一场差点烧糊涂了。”
阮瑶笑了笑,没说话。
心道,果然是传言不可尽信,田嬷嬷虽然不拿她死活当回事儿,可自己之前脑子不好使多半是穿书后遗症,和田嬷嬷倒没什么关系。
结果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风向就从她“大智若愚”转变成了“被歹人所害”,倒是变的迅速。
不过烧糊涂这话倒像是说小太子呢……
见阮瑶不言,来喜以为她是脾气好,便轻声劝道:“我知道姐姐心善,可这宫里坏人多,姐姐还是要多些警醒才好。”
阮瑶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她虽然无心害人,但也知道梁子结下了就不好解。
幸而阮瑶心思清明,便轻声道:“如今外殿之事,皆有来喜操持,殿下对你信任,我也安心,至于旁人,我是一概不认的。”
来喜听了这话喜不自胜。
他觉得自己入了未来主子的眼,又觉得阮女官是个有脾气的,这是大大的好事。
宫里的恩宠偏爱都是虚的,只有有脾气有脑子的人才能走得长远。
如今瞧着,阮女官这棵大树他是靠定了。
于是来喜又是一连串的奉承话,而后便高高兴兴的离开。
却不知,两人说的尽然被小太子听了进去。
他本是担心阮瑶,就凑到了门前,然后就把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却没多说什么,等自家瑶瑶回来后他也不曾提起。
只是等午后闲暇,趁着阮瑶睡熟,赵弘就悄然起身,推门而出。
待他跨出殿门时,季二赶忙上前。
因着昨日赵弘吩咐季大出宫办事,故而这会儿门前只有季二留下。
他见赵弘出门,立刻行礼道:“殿下福安。”
小太子尽然学会了在外人面前端着脸色,幸而太子殿下原本就是面无表情居多,这会儿瞧上去毫无破绽。
而季二的话却让已经跪得有些发晕的田嬷嬷猛地清醒过来。
其实田嬷嬷的运气算是顶好的。
之前她不过是寻常嬷嬷,举止也不算端正,寻常宫人有的毛病她都有,旁门左道玩得溜,可论起正经本事却没多少。
偏偏因为如此,被董皇后一眼相中,早早安排到了赵弘身边,竟被她一步步熬到了管事嬷嬷位置上。
若说大错,她是没有的。
可是私底下的克扣打压从来不少。
之前太子容她,是因为宫内事务皆有皇后掌管,田氏蠢笨,虽不堪大用却好拿捏,这才没有动过她。
偏田嬷嬷觉得是太子格外倚仗自己,素来自视甚高。
这一次田嬷嬷眼瞅着之前被她欺负过的阮瑶攀了高枝儿,她自己却再不被允入内殿,这一天一夜里田嬷嬷处处被人奚落。
她回去苦思冥想,只觉是有人从中作梗。
作梗的人,就必然是阮瑶那小蹄子。
于是田嬷嬷就想着博上一把,卖一卖老脸,求着殿下把自己重新提拔回去才是。
只要她翻了身,定要让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好瞧。
这会儿见赵弘终于出来,身边还没带着阮瑶,田嬷嬷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赶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殿下啊,老奴终于能再见到殿下了,这些日子老奴寝食难安,日日夜夜盼着殿下安康,好在神明保佑,神明保佑啊。”
小太子则是低头瞧了瞧她,开口道:“来喜有伤,你为何没有?”
这个问题,他没有掺杂任何旁的情绪,就是单纯想知道缘由。
毕竟听瑶瑶说,这些人都是被放回来的,旁人多少都有伤痕,偏这个没有,小太子不由得好奇。
但这话听在田嬷嬷的耳朵里却非比寻常。
她没受伤,那是因为她在东明宫里捞了不少油水,在浣衣局时也塞够了钱,这才能不做苦工不受责罚。
如今太子问起来,定然不会单纯只是问一句。
毕竟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每句话皆有深意,不由得人不警醒。
想来,他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这才来找自己发难的。
田嬷嬷身子微抖,而后眼珠一转,老脸一耷,又是哭诉道:“老奴侍候殿下多年,这次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求殿下恕罪,老奴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此话一出,一旁站着的季二暗自撇了撇嘴。
哪怕他不像大哥那样聪慧,可田嬷嬷说的如此直白,季二也琢磨出这人是在倚老卖老,求殿下轻饶。
偏偏田嬷嬷遇到的小太子根本不吃这一套,或者说他压根儿没往旁的地方想,这会儿只是沉着脸看她。
心里想着,她是不是听不懂话?
自己问的是伤,这人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做什么?
田嬷嬷被盯得越发心慌,声音也弱了许多:“若是……若是……老奴愿自请去浣衣局为奴,只望殿下莫要生气,要保重身子。”
季二又撇撇嘴。
卖老卖不出,就要卖惨?
当真是活得精,一套又一套,衔接的倒是利索。
但是话已至此,想来殿下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终究田嬷嬷明面上的都是些小事。
该打打该罚罚,倒不至于再贬出去。
却不知如今的殿下并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了,而小太子心里,她犯得也不是小事。
和瑶瑶有关的,都是大事。
小太子便瞧着田嬷嬷,他出来本想问问这人为什么欺负瑶瑶,让瑶瑶受累。
可现在听了田嬷嬷的话,他突然嘴角翘起:“你想再去浣衣局?”他才听瑶瑶说的,那里可是辛苦得很。
田嬷嬷微愣,张张嘴似乎要分辩些什么。
但小太子已经在那之前温声道:“好啊,我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子:你想去,就让你去,我真是个好人呐,瑶瑶肯定夸我
田嬷嬷: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小太子:什么套路,我不懂呀(单纯的凝视
=w=
更新~一大章,我真棒,厉害得我叉会儿腰
发红包叭,反正大太子小太子谁发都是大太子发,那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大太子!
大太子:……
下面是可以看看也可以跳过去的小科普——
1、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出自《论语宪问》:“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2、山楂酪很好吃,很好制作,酸甜可口,不过不要多吃,倒牙,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qvq
独宠东宫 第17节
第11章
大抵是今儿起得早,又为了让小太子吃上一顿暖和安心的午膳而忙了许久,又去细细背过了宫人名册,阮瑶着实累得很,便睡得深沉些。
午觉醒来时,已经到了申时。
她是对着窗子睡的,瞧着日头就感觉时候不早,赶忙坐起来。
没想到一扭头便看到小太子搬了个杌子坐在软榻旁边,正托着下巴盯着她瞧。
神色专注,眸子幽深,清隽面目上隐约能看出身居高位多年的威仪。
不过等他看到阮瑶睡醒,就立刻露出了笑,脸上深沉散去,只留下了一片暖意:“瑶瑶,你醒了呀。”
阮瑶显然没想到这人会盯着自己睡觉,加上刚刚睡醒,脑袋难免有些恍惚。
故而这会儿听了小太子的话,阮瑶只是点点头,待清醒了些才惊讶道:“殿下在这里做甚?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的?”
小太子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清软:“我有事儿想告诉你,见你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在这里等你了。”
以前阮瑶没来时,小太子谁都怕,每天除了躺着装晕就是被孤鹤轩下的药弄得昏睡。
一直到阮瑶来了,小太子才有了说话的人,日子也有滋有味起来。
细算起来,没有她,自己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阮瑶被这句话弄得心里微酸,想说什么,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赵弘笑眯眯的眼睛。
这双眸子,黑白分明,看起来干净又清亮,还带了些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一瞬,阮瑶突然想到了那些总是趴在门口等待主人回家的毛茸茸们,这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摸摸这人的发顶……
咳咳。
阮瑶立刻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给清了出去,也准备把手收回来。
无论眼前的太子是不是痴的,自己都不好这般放肆,不然以后太子病愈,自己说都说不清。
可是不等阮瑶收手,赵弘就已经主动凑了上来。
他把脸贴在阮瑶掌心,然后嘴里嘟囔道:“脸上冷,瑶瑶捂捂。”
纵然阮瑶把他当孩子哄,可是这般主动还是惹得阮女官耳根一红。
而后便感觉小太子的脸颊微凉。
阮瑶这才注意到赵弘并没有拿着暖手炉,身上也未穿厚重外衫,纵然屋子里燃了炭火,可也不能全然挡住深秋寒凉。
她又摸了摸赵弘的指尖。
果然也是冷的。
阮瑶赶忙起身,去拿了手炉塞给他,而后又取了袍衣来让他穿上,嘴里道:“是奴婢考虑不周。”
分明知道如今这人不知冷热,她该多注意些才是。
要是病上加病就麻烦了。
赵弘则是乖乖站着由着阮瑶给自己束腰带,嘴里道:“不怪你,是我刚刚出去了一趟。”
阮瑶微愣,昂头看他:“殿下去了何处?”
小太子乖乖回答:“就是到殿外看了看,她说想回浣衣局,我答应了。”
“谁?”
“田嬷嬷。”
阮瑶有些错愕,快步走到窗边往外瞧,果然外面已经没有了田嬷嬷的身影。
那人怎么会想离开东明宫?
在这里,田嬷嬷好歹有资历,想来旁人虽不会如以前那般追捧,但也不至于让她受苦。
可去浣衣局不同,如今田嬷嬷已是没有了管事嬷嬷的身份,想来银钱也不剩多少,不然不至于冒着风险到太子内殿外磕头。
若再进浣衣局,不死也要掉层皮。
可阮瑶也知道现在的小太子是不会说谎话的,也没有坏心眼,他说是田嬷嬷自请,那必然是田嬷嬷自己想要去的。
事有蹊跷,但结果不错,阮瑶对内情也不在意,很快脸上便缓缓露出了个笑容。
她一边帮赵弘整理腰带一边软声道:“多谢殿下宽仁,想来田嬷嬷以后也会感念殿下恩德的。”
就见小太子微微扬起下巴,颇为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可是个好人。”
阮瑶笑着道:“对,殿下是个大大的好人。”
为了奖励太子殿下的“仁德宽厚”,阮瑶把为了不让他贪嘴多吃而藏起来的蓑衣饼拿了出来。
虽只有三块,但小太子除了掰给阮瑶的那半块外,剩下的一口没留,尽吃进了肚子。
再多的阮瑶就不给了,生怕小太子又撑到自己受苦受罪。
而顾鹤轩听闻此事后,来时又默默留下了几瓶山楂丸,并准备以后找机会跟阮女官说一声溺爱孩子的危害。
现在,还是回去再多找些消食健胃的方子比较好。
待送走了顾鹤轩,阮瑶并未回殿,而是去了自己在外殿时居住的屋子。
之前被调到内殿伺候时,阮瑶来的匆忙,除了几件贴身衣裳外就没带别的。
现在得了空闲,她便回来细细收拾一番。
大抵是因为阮女官身份已不同往昔,屋内并未安排别的宫人,一切都保持原样。
阮瑶进去后的头一件事便是把藏在床下的匣子取出来。
打开,里面是几双鞋垫,几支珠钗,还有被包裹好的三百千。
这些都是阮家人给她准备的。
虽然阮瑶是穿书而来,可她是胎穿,这一世,便是她的新生。
她有父,有母,还有兄长。
阮家父母抚养她长大成人,教她读书知礼。
即使当初的自己脑袋不好使,可二老从未嫌弃过,一直好好教养着,这才使得阮瑶识字,还养出了好容貌。
也正是因为这好容貌,她才被当地遴选宫人的官员看中,随着其他人一并带到京城。
阮家二老舍不得,可那官员把皇宫描绘的富丽堂皇,说阮瑶这样的好模样必然不会吃苦,加上遴选宫人是奉了旨意的,他们拒不得,只能应下。
鞋垫是阮母熬了好几个日夜纳的,珠钗是阮父掏出家底给她置办的,而这三百千,则是阮瑶的哥哥亲手抄来送她的。
或许当不得什么钱,可在阮瑶心里,这些物件无比贵重。
即使当初她还是个傻姑娘,也未曾想过动用,生怕被人抢了去。
这会儿阮瑶已经不怕有人抢,只管拿着自己带来的小包袱皮把这些都给裹好了,连带着另几件衣裳一起包上,准备等下提回去。
这时候,刘嬷嬷往里探了探头,道:“是阿瑶回来了吗?”
阮瑶立刻应了一声,起身笑道:“刘嬷嬷福安,我正想着等下去小厨房呢。”
刘嬷嬷见门开了便试着问了问,见真是她,立刻进来,挽住了阮瑶的手连声道:“当真是你,今早事儿多,都没来得及说说话,也没问你,这些日子过的可好?”
阮瑶知道刘嬷嬷待自己的向来是关心的,她便把那些担惊受怕的事儿都给掩了去,只说:“都好,殿下仁德,待我也和善,自然是一切都好。”
刘嬷嬷原本脸上带着笑,一听这话,神情微微一滞。
而后刘嬷嬷回身将门关了,转身拉着阮瑶去桌前坐下,这才轻声道:“阿瑶,你跟嬷嬷说实话。”
阮瑶眨眨眼,“嗯”了一声。
刘嬷嬷却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听人说,现在……内殿就你一人伺候?”
此话不假,阮瑶自然点头。
可刘嬷嬷只觉得担心。
在她心里,阿瑶还是那个干起活儿来不知道累,被人欺负也不知愁的傻姑娘。
宫人之间就罢了,好歹有宫规约束着。
可现在她伺候的是太子,这东明宫里顶顶尊贵的人。
刘嬷嬷已经听人私下里在传了,说是太子殿下对阮瑶一见钟情,如今明面上是管事女官,可早晚都是要纳了的。
纳什么,刘嬷嬷没敢细想。
本想着是别人误传,如今见阮瑶点头,刘嬷嬷只觉得眼前一黑。
得,就留一个人伺候,没事儿也变有事儿了。
好好的白菜被猪……不对。
刘嬷嬷在心里念叨了几遍“老奴失言,太子勿怪”,可到底没能安心。
她在宫里时候久,见多了女子争宠闹出来的龃龉波澜,富贵背后尽然是萧索,多少聪明女子都逃不过,刘嬷嬷自然怕阮瑶吃亏。
不好明着劝,刘嬷嬷便拐了个弯儿:“这条路不好走,阿瑶你要想清楚才好。”
阮瑶以为她说的是伺候太子,心想着换成一般主子自然不容易,可小太子刚刚还把脑袋往她手上塞,她除了要仔细遮掩外,似乎没遇到什么难事。
于是阮瑶便笑着道:“不妨的,殿下待我好也就是了。”
刘嬷嬷以为她情根深种,又劝道:“可正主早晚会来。”太子是要娶正妃的,到时候阿瑶如何自处?
阮瑶则是道:“嬷嬷放心,我不怕的。”正主不就是田嬷嬷么,如今这位前任管事嬷嬷已经自己去了浣衣局,她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刘嬷嬷闻言,却是一顿,上下打量了阮瑶一番。
还是那个花容月貌的好模样,眼睛却比当初明亮很多。
当真是开了窍,知道争了。
既知道阮瑶有打算,刘嬷嬷便安了心,脸上重新有了笑:“那就希望阿瑶你一切顺遂。”若是能在东明宫当主子,这般相貌再聪明些,想来也是好的。
阮瑶也笑着回道:“多谢刘嬷嬷。”只要好好照顾太子,她自然能顺遂的。
一番鸡同鸭讲,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甚为满意。
随后阮瑶就带上了包袱与刘嬷嬷去了小厨房,告诉她们晚上蒸包子。
独宠东宫 第18节
只是不要做得太多,适量便好。
待蒸得了,来喜便来取膳食。
原本这种零碎事儿是不用来喜做的,毕竟传膳太监不仅费时费力,还要为主子尝菜试毒,颇有些凶险。
但是来喜伶俐,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传膳是难得能进殿的机会,于是来喜便把这事儿安排到了自己身上。
回去时,宫人们拎着食盒,端着碗碟,来喜则是拿着拂尘跟在阮瑶身边,笑着同她说话。
大多是些东明宫里的细碎事,比如什么时候宫宴,什么时候换装,就连殿前的花草何时更换,殿内的摆设如何维护,来喜都讲的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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