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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言难尽,老公要不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沓糊涂
脑中不自觉的将他和心心念念的温医生做了个对比。
几番挣扎后,她有些羞涩,小声说:“帅。”跟温医生一样帅。
“你看,不缺帅哥吧。”所以别死盯着温一言了,别的男人也不赖的哦……
刘谨言又偷偷瞄了两眼电视上的男主,沉默良久,才道:“你说的有道理,听你的。”
梵星笑了,有道理就对了。
她接过刘母手中的芥菜粥,用勺子搅拌两下,热气随着她的动作丝丝缕缕的冒起,不稍片刻,转眼消失。
递出一小勺的粥,吹了吹热气,梵星轻声说:“这粥闻着确实挺香的,试试?”
刘谨言眸光微闪,脑海里掠过一张冷峻英朗的脸庞,嘴唇微挪,最终将眼前的粥含入口中。
在她吃粥的过程中,梵星抓紧时间给她灌输正确的饮食观念。
“饭不能不吃,但也不能多吃,稍后我给你定一个量,我们一起努力,尽可能在安全范围内,慢慢把体重减掉,好不好?”
“好。”刘谨言明显的底气不足。
梵星垂眸想了想,或许她得想办法,改变一下刘谨言内心自卑的想法。
等刘谨言吃饭七八分饱的时候,梵星让刘母把剩下的粥带走了。





医言难尽,老公要不起 第221节
“还没吃完。”刘谨言有些迷惘的看着梵星递给母亲的盒子。
动作并未因为刘谨言的话而有所停顿,梵星扭过头,说:“忘了么?从现在起,控制食量。”
刘谨言嘴唇挪动,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全数咽下,她,也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等刘父刘母拿着饭盒离开后,梵星提议,“不然我们一起看看电影?”
“电影?”刘谨言迷糊。
梵星看着她,眼中闪着狡黠,“嗯,有兴趣么?”
反正也无所事事,看看也无妨。
于是,两人像亲姐妹一般,坐在病床上,一起用手机看电影。
那是一部讲述特种兵训练日常,以及执行各种高危任务的电影。
电影开幕就是一群穿着绿色军服,脸上画着几道彩色,看不清原本面目的男人扛着各种各样负重物品,在泥潭上匍匐前进。
刘谨言是一个感性的女生,在看到十五位特种兵一起去执行某个国家下达的秘密任务,最终只有两人负伤而归时,她哭的几乎难以呼吸。
梵星拍拍她的后背,柔声说:“你看,这个世界多的是负重前行的人,我们个人的喜悲,在大义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如果你把自己的缺点无限放大,那必然会忽略自己的优点。人无完人,我们不能强求自己成为一个毫无缺陷的人,但很多时候,我们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刘谨言怔愣着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梵星道:“你看这些特种兵,他们为国家、为人民保驾护航,人人都说他们是大英雄,身手不凡,勇气可嘉,有着大无畏的精神。”
“这么一群人人称赞的优秀男儿,他们就是完美的么?未必,只是他们的发光点被人们看到了,放大了,于是微不足道的缺点也就显得无关重要了。”
刘谨言垂眸沉思,“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原来,她也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优点。
她有文化,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她会在过马路的时候,扶老奶奶漫步过去;在拥挤的公交上给老爷爷让座;也会在因自然灾难,国民受难时,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自己的同胞揪心……
她也是有优点的,外表不代表一切,这些年,她只是把自己的缺点放大了,长年累月,以至于让自己的优点暗淡无光。
梵星笑了笑,“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孩,你一定会明白的。”
刘谨言开始积极配合治疗,不再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刘父刘母回来看到自己女儿脸上明显的情绪转变,眼眶微湿。
“谢谢你,梵医生。”刘母感激道。
父母不嫌儿丑,他们一直小心翼翼护着女儿曾经自卑又敏感的心,惶恐哪里做的不对会伤及她那颗脆弱的心。
他们也曾给过她鼓励,可惜效果不佳,于是一拖再拖,最后变成如今这个惨淡的场面。
他们所求不多,只愿女儿身体健康,快乐无忧。
梵星在医院陪着刘谨言,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告别刘父刘母离开。
陈曦之前说她这几天都直接去医院治疗刘谨言,不必回心理医院,等治疗结束后再回心理医院报告病情。
因此离开医院后,梵星直接打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温一言正穿着居家衣服在倒水喝。
梵星边换鞋,边朝里面喊,“我回来啦。”
温一言拿着水杯走了过来,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包包,然后把水杯递给她。
梵星笑眯眯的说:“谢谢老公!”今天在医院都没怎么喝水,这会确实有点口渴。
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最后一口含在嘴里,她两边腮帮子鼓鼓的,笑弯了眉眼,很是可爱。
温一言忍住想动手掐她脸的冲动,转身将包包拿了进去。
“晚餐想吃什么?”
“都可以。”过了孕吐的阶段,她现在不怎么嘴挑。
温一言打开冰箱看了一会,从里面挑出几样食材。
梵星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的地方,双手撑着脸,大眼睛扑闪着,“需要我帮忙么?”
温一言神情淡定,声音清清冷冷,“不需要。”
帮倒忙的事,她做的不少。
梵星努努嘴,脸上大有一种满腹才华无处伸展的落寞。
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偶尔瞄两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梵星总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自家老公的厨艺快要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梵星想。
没多久,一顿丰富的晚餐已经做好了。
两人坐在饭桌前,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很多时候都是梵星在说,他在听。
梵星给自己夹了块肉,刚想塞嘴里,停顿了一下,拐了个弯,把肉放温一言碗里去,眉眼笑开。
“她现在心态比之前要好很多,起码积极配合治疗了。”
温一言看着她的笑容,目光一闪,犹豫片刻,说:“她肝上有个肿瘤。”
梵星重新给自己夹了块肉,正要塞嘴里,动作一滞,愣了愣,“谁?”
“刘谨言。”
“怎么会这样?”梵星惊住了,好不容易稳住她的情绪,怎么突然……
第264章 你爱你的妻子么
温一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梵星放下筷子,低声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良性的可能多一点,还是恶性?”
“从概率上来说,基本是恶性多一点,不过医学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良性也是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最终都需要动手术。”
温一言也跟着放下筷子,他看向梵星,“不过她现在身体各项指标还没有降下来,血压也偏高,暂时没办法动手术,你多开导她,实情她始终是要知道的,不过程度可以往轻的说。”
梵星眼眶突然有些湿润,那么年轻的一个花季少女,还没来得及灿烂开放,就已经走了凋零的迹象。
温一言知道她是一个同理心特别强的,倾身拥抱着她。
“别难过。一开始接触手术的时候,人生确实世事无常,我们不能要求十全十美,懂么,嗯?”
梵星扁着嘴,没吭声。
温一言见状只得轻声说:“我曾经治疗过一个患者,他才九岁,很乐观的一个小男孩。先天性心脏病,多次抢救都能回来,还会在术后笑着跟我说‘谢谢哥哥’,跟他母亲说‘我爱你’,‘我很好’。”
“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治疗让他小小的身体遍体鳞伤,他早已疲惫不堪。也许是他累了,在最后一次抢救中,他没能再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失败,第一次见到一条生命在我的面前消逝,我也不舒服,对当时的主治医师说还可以再试一次,就让我再试一次,这孩子才九岁……”
“但主治医生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已经确诊死亡十分钟以上,人是没办法再救回来的,”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头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声音低哑:“梵小星,人要学会面对,也要学会坚强和接受。”
梵星心里一阵阵刺痛,哭的稀里哗啦,紧紧揪着他的衣袖,哭着说:“太可怜了,怎么会那么惨……”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温一言开导她说:“你身为医者,要比病人更坚强,要让他们觉得你是可以依赖的,是能够治愈他们的,我们不能弱。”
梵星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胸口,哽咽着道:“我知道了。”
“明天去医院后不能露出破绽,这件事她父母也知道,至于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嗯……”
温一言亲了亲她的头发,试图转移她的情绪,“林思醇最近怎么样了?”
梵星微微抬头看向他,眼睛微红,“可能是谈判有点效果,所以方晟最近都没出来,这段时间挺平静的,林思醇也在积极接受治疗,一直在吃药……”
怕影响她的情绪,温一言故意在林思醇的话题上纠缠了一会,等她心情稍微平复之后,两人继续用餐。
但毕竟心里藏了事,梵星的胃口自然没有一开始的好。
温一言隐隐后悔,不应该在吃饭的时候谈起这件事。
草草用完晚餐之后,两人洗完澡,又窝在客厅沙发上一起看了一会电视剧,梵星心里难受,没看多久就回书房翻找资料。
无论如何,她总该竭尽全力保证刘谨言心理上的健康。
温一言本就不是爱看电视的人,看她钻进书房,他便关了电视,跟着进去了。
两人各坐一个位置,翻阅自己的资料,书房里除了偶尔响起的翻页声,气氛寂静却又异常融洽。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梵星用手遮捂着,打了一个呵欠。
温一言注视着她,道:“今天就到这吧,不早了,先休息。”
梵星看了看翻到一半的资料,明白欲速则不达,点点头,“好。”
把资料整理好,两人一起回了卧室,临睡前温一言亲了亲梵星的额头,低声说:“别多想,睡吧。”
“晚安。”
“晚安。”
梵星连续几天都在医院辅助刘谨言进行治疗,等刘谨言心理状态基本平稳之后,她才回到心理医院上班。
回到心理医院上班的那天,医院迎来一位特殊的患者,陈曦几经考虑,决定由梵星接手。
梵星认真看着刚从陈曦那里拿来的病人资料。
看姓名那一栏,梵星有些恍惚,她轻声呢喃出声:“厉沐司。”
有点熟悉,仔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一页一页往下翻,梵星终于知道一开始那股熟悉从何而来了。
厉沐司,s市赫赫有名的大佬,人人见他几乎都要小心翼翼地喊上一声“厉少”。
她并不认识他,但这不妨碍财经新闻上时常出现他的相关报道。
看完所有资料后,合上文件夹,梵星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轻轻吐了一口气,电视上的人物突然成为她的病人。
压力山大有没有!
话说,她记得,这位爷长很不赖来着。




医言难尽,老公要不起 第222节
到了预约时间,梵星拿上资料去接待室。
实话实说,厉沐司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梵星是紧张的。
一个人的气场往往会在无形中给旁边的人带来压力,显然,这位爷的气场,着实渗人。
梵星默默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挂上典型的职业弧度,笑容温和。
“厉先生,你好。”
厉沐司坐着黑色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单手环在沙发靠背上,深色的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眸色阴寒。
大佬的坐姿,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梵星被他寒冰似的目光冷到心肝儿颤了颤,脸上却不动声色。
打量的视线只在梵星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厉沐司垂眸,弧度刚好的嘴唇微启,声音磁性中又夹杂着点点沙哑,“我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梵星回想刚才那份资料,嘴角的笑顿了顿,摇摇头,诚实道:“不多。”
资料里他的身份倒是描写的非常详细,但有关于他病情的,可以说几乎没有,只除了一个疾病名称——偏执型人格障碍。
对于她的话,厉沐司并未感到意外。
环在靠背上的手收了回来,他抬眸看向梵星,漆黑幽深的瞳孔里,仿佛隐忍着难以负荷的沉重。
“偶尔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我的妻子,你开点合适的药。”
他眸中沉寂的落寞让梵星微微心惊。
抓着签字笔的手无意识转了转,她柔声问:“伤害?方便说一下是哪方面的么?”
厉沭司深沉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声音低沉,微动的唇瓣间缓缓吐出一句话,“单方面强制性进行夫妻床上活动。”
梵星突然觉得浑身的血气都凝结到一处,头脑出现瞬间的空白。
很快,她便在心里消化完那句话带来的震惊。
她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把这种隐秘的事随口扔出来。
拿笔的手紧了紧,梵星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说:“你爱你的妻子么?”
厉沭司交叠的腿放了下来,双手撑在大腿上,身子往前倾了些,凌厉的双眼眯了眯,他冷声道:“这与你无关。”
梵星呼吸一滞,脸上仍旧挂着适当的笑容。
她神情坦荡,低声解释,“抱歉,我无意探听你的隐私,会问这些,只是想更深入地了解你的病情。”
垂眸敛去过于盛气凌人的目光,厉沭司后背又靠回沙发上,沉默了良久,他才徐徐开口。
声音低沉,毫无情绪,字里行间却带着丝丝缕缕慑人的寒,“我不愿意她和外面的人联系,必要的时候,我甚至会把她锁在房子里,让她与世隔绝。”
梵星从心头泛出一阵阵寒意,眉头紧蹙,刚想开口却被他截了话。
“有时候,她越抗拒,我就忍不住越想伤害她。与其让她和别人双宿双栖,还不如提前折断她的翅膀,让她陪着我。”
厉沐司神情阴郁,漆黑的瞳孔中掠过狠厉。
梵星微不可见的咽了咽口水,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交握在了一起。
这位爷,杀伤力实在太强,她,她,她快扛不住了。
兀自咬了咬牙,梵星想着豁出去了,脸上却没多大的情绪起伏。
她勉强笑了笑,试探着问:“厉先生,我能和你妻子谈谈么?”正面迎战胜算不大,她选择曲线救国。
“不能。”沙发上的爷回答的好不拖泥带水。
梵星:“……”好歹考虑一下嘛!
第265章 他有他老婆
当然这话怂包星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厉沭司站了起来,节骨分明的手指插入裤兜,声音淡漠,“我来这里不是让你钻研我的病,你只需给我开一些药,其他的,不劳费心。”
“一般的药都是治标不治本,找出问题的关键,消除它,病情才能得到根治。”梵星隐下心中的惴惴不安,站在医者的角度,诚恳给出意见,“厉先生,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治疗。”
厉沐司突然沉默下来。
他垂眸凝视着梵星,目光定定的落在梵星的腹部,眸色渐浓。
看了好一会,他突然开口说:“怀宝宝辛苦么?”
“啊?”梵星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厉沐司静静地看着她,他很少会重复同一句话,这次却例外的又重复了一遍。
“怀宝宝?”梵星下意识伸手抚着腹部,“怀孕的女人都不容易。”
“嗯。”他蓦然直起修长的身躯,转过身,“好像是这样。”
梵星窥探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眼前穿着考究的男人,背影孤寂且落寞。
“我妻子之前也怀孕了,也很辛苦。当时我特意做了很多东西,不过……”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微冷,低垂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起伏。
“可惜了。”良久,是真的久,就在梵星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时,他又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有些低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梵星总觉得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轻颤。
她忽然有一种近乎绝对的感觉——这个男人,偏执的另一面其实是难以自救的痴情。
只是他把感情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让旁人看不清,经年累月,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爱与恨的界定。
“厉先生,你觉得夫妻相处该是怎么样的呢?我与我的丈夫认识将近十四年,结婚不过数月。人人都觉得我们自小认识,彼此熟悉,他了解我并不明显的优点,我熟知他鲜为人知的缺点,这样知根知底的两个人最终能结合在一起,理应家庭和睦,生活幸福。”
说起自家老公,梵星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了柔软的笑。“我们如今的生活确实很幸福,因为得来不易,我与他都默契地相互珍惜,但这份幸福,来的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理所当然。”
“我们也有相互猜忌,彼此不信任的时候,甚至险些离婚。幸好老天眷顾,我们没有在偏道上走太远,及时回首,我们重新拾回初心,用力拥抱彼此。”
她笑了笑,看着厉沐司的后背,轻声说:“如果可以,厉先生不妨试着给妻子多一些信任,也许事情真相背后,并没有那么多令人绝望的故事,相反,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温暖呢?”
厉沐司没有转身,冷笑一声,他略带嘲讽的说:“心理医生都像你这样能言善辩么?不去当个演说家实在有点可惜。”
“……”梵星被膈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
“药开好后交给我秘书。”扔下一句冷硬的话后,他径自往门口走去。
“厉先生。”见他要离开,梵星急忙站了起来。“找一个固定的心理医院,接受治疗吧。”
厉沐司停下脚步,侧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神色难辨。
就在梵星以为他又要说出什么刺激性语言时,他收回视线,蓦然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呼……”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梵星轻轻吐了口气。
双手撑着桌面,缓缓坐回椅子上,梵星沉思了好一会,才执笔在纸上写下几样药名以及分量。
厉沐司的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梵星放下手中的笔,拿着写好药名的纸走了出去,递到他手里。
看着那位秘书离开的身影,梵星依在门沿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算了算了,厉沐司也只是为了一时的安稳,并没有想要真正接受治疗,她一个人在这边瞎担心,实际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回去和陈曦报告了一下厉沐司的情况,梵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开始了新的工作。
中午和李宝妮一起去餐厅吃饭,两人吃吃聊聊,时间倒也过的挺快。
午休时间结束,梵星回到办公室,和蒋科就某一重度抑郁症患者的治疗方案,进行讨论完善。
办公室内时常响起心理学的专业名词,男声女生,此起彼伏,时间便在两者的间隙中,悠然而逝。
不知不觉,壁钟的时针已经绕了半个弧度,缓慢无声的来到了“五”那个偏长的刻度上。
下午17:00,下班时间已到。
梵星水眸轻合,反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下班了,走么?”蒋科难得准时下班,正在收拾桌面上的资料。
梵星睁开晶莹的双眸,眸色清透。
她抬头看向蒋科,笑着说:“师兄你先走一步,我一会想去医院看看刘谨言。”
“我送你过去。”他已经整理好桌面上的所有东西了。
梵星摆摆手,声音温婉,“不用了,也不远,我打个车去就行,你不是还有事么?快去吧,”
蒋科看她,“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在医院待太久,早点回家休息。”
“好,师兄再见。”
“明天见。”
梵星笑容可掬地目送蒋科离开,收回视线后,垂头,再次伸手揉了揉肩膀,这才收拾东西离开。
打车来到医院以后,病房内,刘谨言的那张床上,空了。
梵星向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询问一声,心里一惊——
出事了。
她匆匆忙忙从病房赶到手术室门口,那里,正兵荒马乱。
刘母压抑的哭声在四周回荡,刘父搂着她的肩膀安抚般轻拍着,门上红灯闪烁,映入眼帘,是刺眼的痛。
梵星一颗心提了起来,缓步走到刘母身边,担忧地问:“刘阿姨,这是怎么回事?”
刘母轻轻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梵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一连串夹杂着冰冷和疼痛的晶莹,源源不断地自眼角滑落。
刘父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哑着声音替她回答,“我们也不清楚,今天下午,她突然喊疼,脸色十分难看,医生刚赶到病房,她就晕过去了,进了手术室抢救,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已经三个多小时了。”
心微微发凉,梵星全身失力靠在墙上。
往日爱笑的眉眼怔怔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门,绯红的唇轻抿着,用力向上扬的嘴角,最终禁不住其重量下弯了一些,是怜悯,也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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