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味香烛店 完结+番外
作者:闻一二
陶俑精红药开了一家售卖人间风味香烛的香烛店,营业过程中,被病秧子顾客裴慈的美貌吸引,原本想把人招进香烛店做员工,却阴差阳错失去了期待已久的拆迁款,消极怠工混吃等死的红药只能努力工作,积极推销风味香烛。在此过程中,他却慢慢发现,自己的身份似乎不仅仅只是个普通陶俑精,裴慈和他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简单……本文设定新奇,伏笔众多,从今生着笔,一点点揭秘前世恩怨情仇,剧情环环相扣,文风轻松诙谐,讲述了一个个或遗憾、或悲情、或美满的故事。…
风味香烛店 完结+番外 风味香烛店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
书名:风味香烛店
作者:闻一二
文案:
红药是个陶俑,某知名亡朝暴君+昏君墓穴里的陪葬陶俑,像他这样的还有一万八千个。
可惜同俑不同命,昔日一个墓坑的同僚们都住进了博物馆豪华恒温恒湿展示柜,他却被某个不开眼的盗墓贼偷梁换柱搞出了博物馆晋升队伍。
还被迫继承了一个破破烂烂摇摇欲坠已经三年没开张的……香烛店:)
为了糊口,红药只能每天背着新鲜手制香烛前往各大墓地进行推广活动。
百年饿死鬼、挑剔富贵鬼、挑食小鬼(目光挑剔):你都有些什么香烛?
红药:麻辣、五香、糖醋、烧烤、火锅、奶茶……应有尽有!
众鬼(*Д*):!!!
红药:本香烛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天地银行、冥民银行大额冥钞按当年清明节汇率百倍兑换人民币,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众鬼(吸溜):买买买!
这香烛……居然该死的香甜!
只要坚持下去,我一定能打开本地人鬼两界香烛市场!红药看着手中的亿元大额冥钞立下雄心壮志!
然后第二天就得知他们这条街,即将拆迁。
有拆迁我还要啥自行车!红药立刻消极怠工,坐等拆迁款到手。
某上门求生矜贵脆弱大帅哥:您放心,拆迁的事已经周旋好了,二十年之内,这条街都不会有人动,您可以放心开店。
红药:……
你知道你的脸救了你的命吗?
……………………………
ps:
1、朝代架空!架空!架空!昏君无原型,一切人物无原型!
2、沙雕小甜饼不恐怖,作者胆小。
3、1v1,大概是……辛苦创业暴力美人受x艰难求生温和虚弱攻
4、私设如山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前世今生现代架空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红药┃配角:接档文预收《拉郎工具人修罗场求生纪实》点收藏不迷路┃其它:
一句话简介:古法手制香烛,口味任君选择!
立意: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作品简评:
陶俑精红药开了一家售卖人间风味香烛的香烛店,营业过程中,被病秧子顾客裴慈的美貌吸引,原本想把人招进香烛店做员工,却阴差阳错失去了期待已久的拆迁款,消极怠工混吃等死的红药只能努力工作,积极推销风味香烛。在此过程中,他却慢慢发现,自己的身份似乎不仅仅只是个普通陶俑精,裴慈和他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简单……本文设定新奇,伏笔众多,从今生着笔,一点点揭秘前世恩怨情仇,剧情环环相扣,文风轻松诙谐,讲述了一个个或遗憾、或悲情、或美满的故事。
第1章香烛店
裴慈抵达尾巷时正好是一天中太阳最盛的时刻。
他撑着一把黑色大伞,微眯着双眼堪称专注的缓缓打量眼前陈旧破败的街道,那双黑若点漆的眸子内敛沉静,在这样燥热的天气里也没有丝毫烦闷焦躁。
被时光和鞋底磨得平整光滑的石板地面恍惚间似泛着灼热的白光,陈旧狭长的街道冷冷清清,两旁铺面大多半掩着门,老板昏昏欲睡,客人寥寥无几。
配合着街头树影斑驳的白墙上鲜红滚圆的‘拆’字,显得格外落拓悠闲。
尾巷街道狭窄深长,周遭又尽是早年修建的老房子,是以等方冲千辛万苦找到停车位,小心停好老板价值高昂外形低的座驾,再一回头,他那比古瓷器还要矜贵三分的老板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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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家家店铺找过去,狭长街道都走到了尽头,还拐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弯儿,方冲拖着那身被汗水彻底浸湿的大公司标配装逼西装三件套,终于在一方破败古旧木檐下,找到了正细致整理黑伞褶皱的裴慈。
身形瘦削挺拔的青年穿着长袖黑色休闲装,暴露在闷热空气中的皮肤如同那些被随意摆在街边檐下的仿古白色瓷器,带着令人心惊的苍白与脆弱病态的美感。
方冲见状松了一大口气。
太好了,他那真·比古董瓷器珍贵,也比古董瓷器脆弱的老板没事!他老板甚至连一滴汗都没出!
“老板,那位大师说的就是这里?”方冲看着眼前半掩的木门,有些怀疑。
倒不是他不信任自家老板的选择,实在是……这也太破了啊!
说是铺面都有些勉强,毕竟没有哪家做正经生意的铺子会大白天半关着门,而且打眼看去里头一片黑洞洞,连正午当空的大太阳都照不进去分毫。
再配合着旧得仿佛随时会倒塌的木门、檐下随意摆放的一摞摞沾灰旧瓷、还有空气中若隐若无的古怪香味……
热风吹过,悬在门旁的木招牌悠悠晃荡、吱嘎作响。
方冲不受控制的在热辣滚烫的阳光里缓缓打了个寒战。
大师曾说过,他老板身骨弱、命格轻,等闲庙宇进不得,寻常神佛也拜不得,更别提这种阴森诡异之地!
自诩敬岗爱业尽忠职守的方冲还想再挣扎一下:“香火?这店名也太奇怪了吧?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啊。”
老板!这么奇怪的小店咱就别进去了吧!离这儿最近的三甲医院车程都要半小时以上啊!!!
一直没说话的裴慈终于看了方冲一眼,语气十分平静:“香烛,不是香火。”
方冲一哽,难怪那个‘火’又小又窄,原来是‘虫’掉了。
挣扎失败,时刻戒备且做好了呼叫救护车准备的方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板抬手敲响了那扇怎么看怎么不祥的黑色门板。
随着两声清脆的‘笃笃’敲门声,一道慵懒动听的男声从门内传出:“请进。”
推开木门,阴凉空气扑面而来,方冲下意识挡在裴慈身前,正正对上一片如花笑靥,这光线阴暗的屋内居然人满为患!
门两旁站着、长条板凳上坐着、墙上挂着、甚至连房梁上都悬……不对!不是真的人!
虽然它们色彩妍丽,神态灵动,或娇俏灵动、或温婉端庄……但,眼眶内俱是一片纯然白色!竟是些等身高的纸扎人!
有风贴地吹进,满室簌簌作响。
悠悠晃动间,纸人眉眼越发栩栩如生,嘴角眉梢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服帖苍白纸面。
……风中似有银铃笑语,
方冲心跳如鼓,几乎是呆滞地看着眼前景象,被他挡在身后的裴慈却神色淡定,十分自然地跨过门槛从阳光下步入阴暗屋内。
“香蜡黄纸,人马纸扎,应有尽有,客人要买什么?”
“随便看看。”
这间香烛店铺面不大,可偏偏‘人’多拥挤,方冲咬着牙跟自家老板一头扎进去后,才后知后觉地循着声音找到坐于纸人深处、漆黑柜台之后的年轻男人。
只一眼,方冲如鼓的心跳就差点跳出胸腔。
他一向觉得,他家老板已经是难得一见十分接近完美的美男子了,毕竟一表人才能力出众家世显赫行事周全性格温雅给钱大方给钱非常大方……除了身体弱了点几乎没有其他缺点。
可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孤陋寡闻了。
——原来真的有人容光之盛到可以令暗室生辉的地步。
穿着浓绿暗纹短褂的年轻男子斜斜倚在雕花靠椅,一手托着个线条柔和的美人首,一手执蘸砂细毛笔,欲落不落,神态悠闲,有客上门也没给半分眼色,只自顾自地垂眸描色,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精致又斯文,两侧银链蜿蜒垂至嶙峋锁骨,晃荡间闪烁泠泠清光。
绸制衣衫轻薄柔软,在雪白臂弯堆出一叠深青浅绿,如新雪深处草木抽芽,暗藏春意。
那眉眼也是俊极艳极,桃花眼,挺秀鼻,唇若春花瓣,眉尾一点红,道不尽的风流肆意。
方冲不禁侧头看了一眼自家老板,心中暗叹一句输了。
温雅矜贵虽好,可到底不敌活色生香更妙啊。
年轻的香烛店老板落笔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处,沾着朱砂的毛笔始终落不下去,左右打量了两眼后,他干脆将纸糊的美人首往柜台一搁,一边在青瓷缸里洗笔,一边招呼道:“客人需要推荐吗?”
“不需要不需要!”方冲着急忙慌的摆手拒绝,在这做死人生意的香烛店里他们一点都不需要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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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冲虽拒绝得够快,可他老板却一点也不配合,这边话音刚落,就见裴慈在悬着纸人的柜台间隙小格里拈起一支暗红细香,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后,问:“这香……是什么味的?”
见自家老板一脸正经的站哪儿仔细嗅香,方冲简直无语凝噎。
这种上坟专用香能有什么味儿?搁厕所祛臭都嫌烟大!
“麻……咳,檀香味的。”
红药抬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悄悄松了一口气……怎么差点就说了实话呢。
裴慈放下手中暗红细香,神情认真地问:“还有其他味的吗?”
红药推眼镜的动作一顿,漂亮桃花眼微亮,语气也瞬间变得生动活泛:“有啊,沉香、麝香、龙涎、龙脑香……应有尽有。”
不喜欢麻辣还有香辣、糖醋、五香可以选择嘛。
“或者独家定制香味也是可以的。”
只要钱到位,菜谱大全随便选!
果然,长得越好看的人越会骗人!
在方冲的心里,这位于容貌上略胜自家老板一筹的店主,脑门上已然多了两个字——奸!商!
不过没关系,他纵横商场许多年,睿智又果敢的老板定然不会……
裴慈:“沉香味的就行,多少钱?”
不用调新的香味,工作量骤降,红药也很开心:“999元一盒……再送一对蜡烛。”
裴慈示意方冲给钱。
这俩人,一个敢问,一个敢说。只可怜方冲掏钱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这种在某宝上九块九包邮还送打火机的上坟香在这儿价格一下翻了一百倍,方冲还是有些……
总之,在方冲心里,他那纵横商场许多年,睿智又果敢的老板的脑门上也多了三个字——冤大头。
簇新钞票一到手,头一次和活人做生意的红药还有些意犹未尽,难得多嘴了一句:“客人要不要定制几套寿衣?算算时间,制好后正好赶上时辰,也算穿新衣上路。”
方冲:“!!!”
定制寿衣?!赶上时辰?!穿新衣……上路?!
这奸商是在咒他老板呢?还是在咒他老板呢!还是在咒他老板呢?!
方冲愤懑不平,‘被咒’当事人裴慈却神色淡定,还认真的询问起来。
“那……大概还有多少时间呢?”兴许是觉得这话问的太直白,令人不好回答,裴慈又体贴的换了个说法:“我是说,定制寿衣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红药装香的手一顿,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这一认真打量,红药这专做死人生意,在生与死的昏沌交界处浑浑噩噩了不知多少年的无心陶俑也不由暗叹一句可惜。
青年虽然脸色苍白,但眉正目清,容貌清俊,气质斐然,只是简简单单站在那儿,便自成一景。
这样说虽然有些灭自己志气,但这间阴暗狭窄的香烛店有了这样一位客人,确实有蓬荜生辉之感。
只可惜,那清正眉目间的死气过重……
不过,若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将死后的生意谈成,岂不省了许多功夫?
一想到这里,红药顿时精神了,那些感叹可惜一股脑全抛到脑后,眼前人也不再是命运不公、天妒英才的小可怜,而是金光闪闪的大宗生意单。
脑内想法不断变换,红药的面上却自然无比的做出谦虚状,道:“小店人手有限,三个月时间只来得及做成三件寿衣。”
“不过客人放心,绝对都是好衣好料,细针密缕。”
三个月……
裴慈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反应,身旁突然‘嘎吱’一声脆响。
转头看去,就见人高马大的方冲眼眶红红地捧着一颗……被踩得瘪瘪的纸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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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踩纸
“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纸人头是个梳着双丫髻、涂着两团红胭脂的圆润童女式样,一样的未点黑睛,但比起别的纸人,少了几分精致俏丽,多了几分娇憨可爱。
此刻,原本圆圆润润一团稚气的脸颊被踩得凹陷脏瘪,还刚巧鼻塌眼凸,俩大白眼眶像肿泡金鱼眼一样鼓鼓囊囊的凸起。
不再娇憨可爱,只余惊悚狰狞。
也许是红药这纸人实在做得太逼真,方冲不小心踩到后心里就是一咯噔,虽然被踩瘪的纸人头看起来有些诡异可怕,但他看着瘪瘪脏脏的女童脑袋,还真有种欺负了小朋友的错觉,下意识便捧起纸人脑袋连声道起歉来。
一边给瘪瘪的纸人头轻轻拍灰道歉,一边想着自家大方老板命不久矣,连寿衣都来不及多准备几身,方冲不禁悲从中来,差点当场猛男飙泪。
纸糊的脑袋可经不住这样拍,在被拍秃噜皮儿之前,红药及时开口:“没关系没关系,她已经原谅你了。”
你这样说更恐怖了啊!
不过……是错觉吗?他道了歉之后这纸人头看起来好像确实没之前狰狞渗人了……
方冲手下一顿,犹犹豫豫的将纸人头放回地板角落,他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那个……您真的没看错?我家老板还这么年轻,虽然身体弱了些,但一直也没生什么大病,怎么会……”怎么会就只剩三个月了呢!
若是从前的方冲听到有人说他老板活不长了,肯定一律当做胡言乱语处理,别说信了,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偏偏他老板前段时间毫无预兆突然昏厥,在医院躺了几个星期却啥都没查出来,眼见着人一天天消瘦虚弱下去,在现代医学无用的情况下裴家人只能求助于玄学。
裴家有钱,裴家很有钱,裴家非常有钱。
重赏之下,不仅有勇夫,还有真功夫。一个个大师自信满满地走进裴慈的病房又摇着头叹着气离开,虽然没能治好裴慈,但轮番演示下来,方冲原本坚不可摧的世界观也摇摇欲坠逐渐垮台,到如今,早已经稀碎。
更何况当初令他老板醒过来的大师也十分年轻,却做成了好多白胡子道长、光头和尚都做不到的事,可见他们这一行年龄并不代表能力……这年轻香烛店老板说不定真有些厉害本事呢!
红药突然感觉脑仁疼,虽然严格来说他压根没有脑仁。
这死人生意也做了有些时日了,他还是最怕和家属打交道,尤其是和这种心存幻想的家属。
话说得重了戳破别人的幻想生意黄了事小,关键心理脆弱的能当场给他表演个寻死觅活!
所以他都尽量直接和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对话,再让有采购需求的死人给活着的家人托梦,家属只用给钱就行。
诚信交易,款到付货,虽然有中间商,但绝对没有差价!
唉,和活人做生意就是麻烦……但钱多!
红药努力柔和了表情,正准备编一套委婉又不失原则的废话安抚安抚客户呢,真正的客户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可以自己选寿衣的布料和款式吗?”裴慈的神色十分镇定,边说还边从衣兜拿出一方手帕放到红眼方冲手上。
红药就很欣赏这种对生死之事淡然处之欣然接受的态度:“可以倒是可以,就是目前我只会做一种款式的寿衣。”
裴慈:“……”
这位客人不仅心态好,还是个体面的讲究人,不想失去已经到手边的大额订单的红药赶紧描补道:“不过您放心,本店很讲究细节的!每套寿衣都会配备至少两张换洗手帕!”
反正不绣花的手帕简单又好做,正方形的布料锁个边就行。
心态好的讲究人裴慈接受了讲究细节的香烛店老板的寿衣订单。
然后他们就认真选起了布料。
这可把一旁的方冲急得不行!怎么还真聊起寿衣来了呢!既然老板相信这人的话,那还不赶紧抢救一下!
眼见着他们已经选好了寿衣的颜色款式,定好了布料花纹,甚至开始商议配套的鞋袜手帕,方冲终于忍不住了,然后‘砰’的一声,半遮半掩的木板门被人从外用力踢开,一阵热浪迎面袭来,满室纸人簌簌摇晃。
“殷老二呢?快给爷滚出来!”几个矮小精瘦的中年男人将不大的店门堵得严严实实,领头人脸上有一道从眼角一直拉到下巴的长疤,配上他凶恶跋扈的表情,很难令人相信他是好人。
这几人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应该说,还是多亏了他们,红药才落到如此境地,每天都在为金钱疯狂折腰。
脑内闪过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回忆,红药冷着脸,语气比堵门的人更凶恶:“殷老二死了!”
刀疤脸短暂一愣后,神色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真咽气了?”
红药耐着性子道:“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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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神经质的仰天大笑几声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珠迸出精光,近乎贪婪地打量起店内的一切。
“你是他孙子?”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
红药耐心告罄,好声好气地骂回去:“你才是他孙子。”
没有人能接受突如其来的降辈和一个已经咽了气的爷爷。刀疤脸怒了,大脚一抬直接垮进屋内,店内狭窄拥挤,刀疤脸才刚走两步就遇上了挡路的,他看都没看直接用力一脚踢飞——
‘啪叽’一声,直直撞上黑沉柜台。
童女脑袋遭到二次伤害,这回踢它的人不仅没有给它道歉,它那张娇憨可爱又不失狰狞诡异的脸蛋还彻底报废了。两只鼓鼓的大白眼瘪了不说,两团红胭脂还晕成了一片,嘴巴还破了个洞开始漏风!
十分凄惨可怜!
红药顿时更怒,‘啪’的一声拍柜而起:“你找死?”
脚上踢飞了东西,刀疤脸也算初步发泄了点怒气,得知殷老二已死,他心中快活压过愤怒,难得愿意和他向来最看不惯的毛头小白脸好好说话:“我是殷老二的朋友。”
被迫围观的裴慈方冲:……
现在的骗子都这么不走心不敬业吗?
“嗯。”红药含糊的应了一声,意思是你接着编。
谁知刀疤脸说完这一句便似满足了一般,从身后小弟手里接过一根长铁棍往地上一杵,恶声恶气地继续说:“也是他的债主!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他欠我的债就该由他的孙子来还!”
“哦。”红药指指大门,浑不在意地道:“那你可以走了。”
刀疤脸一愣:“什么?”
“他没孙子。”红药笑了一下,“你的账,烂了。”
这是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刀疤脸还没怎么着,他身后的小弟们就先忍不住了,一根根铁棍舞得呼呼响,靠近门两边的那两个人手中的铁棍更是回回都是险而又险的擦着纸人的衣襟扫过。
赤裸裸的暴力威胁。
刀疤脸:“这店是殷老二的,他人死了欠下的债却不能不还……”
“这家店从今天开始就归我了!”
此话一出,一直不把来人放在眼里的红药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他眯眼扫过堵在门口满脸贪婪兴奋的几人,心中一声冷哼。
早不来晚不来,原来是冲着拆迁款来的!胆敢觊觎能让他安身立命悠闲生活的本钱,也不怕没命花!
围观半天,已经基本分清谁是可怜无辜又无助的小店家,谁是嚣张暴力的黑恶势力。都不用老板开口,方冲直接将领带一扯……然后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一直站在柜台后面的可怜无辜又无助小店家将斯文金丝边眼镜一摘,大刀阔斧的立于柜前。
是真·大刀阔斧。
只见那容光明艳摄人身材高挑挺拔的香烛店老板一手扛着一柄长达两米的长柄铜环大刀,一手握着一把朴实无华只斧刃乌黑锃亮的大斧……明明是极不相称甚至有些令人跳戏的画面,但店内众人却没人敢吱声。
无他,实在是此时的红药身上的气势太吓人了。
那张漂亮脸蛋欺霜赛雪,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半丝光亮,就像……就像这人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黑沉沉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为手中刀锋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