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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叽叽女孩
赵虔在燕千绪的身边说话,说的十分客气,对燕千明也没有任何不恭敬的地方,并不仇视,也没有表现敌意,好似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龃龉,只是上下级关系。
这是之前燕千绪要求赵虔这么做的,燕千绪希望赵虔不要把事情搞的太大,这赵虔一旦把事情搞大,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瞒不了人,他将暴露在世人眼中,那实在不是他愿意的。
而现在看来,赵虔还是处理的很好。
“哦……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我单独和绪儿说说话。”燕千明冷淡道。
赵虔也不多说,离开前对着燕千绪微微一笑,领着几乎透明的四皇子就下去了,留亭子里的燕家兄弟对峙。
说是对峙,其实不然,只有燕千明看着燕千绪,后者从身到心都抗拒着,却又不得不细细回忆自己在‘走丢’以前和大哥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对了,‘走丢’之前,大哥才弄的他受伤,同时揭穿了他两面哄骗企图从中获利的真面目,他先是破罐破摔的恨大哥,随后在大哥面前大哭一场,说日后都会好好听话……
燕千绪脱离之前的氛围后,要表演出那种濒临崩溃的害怕和畏惧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只能一直低着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逃脱这一次审问。
他的大哥肯定是会问自己到底为什么擅自离开军营,又是到底从哪儿回来,为什么四皇子会跟着他,为什么两个人逃出生天后却记不住那个土匪窝的地点?
燕千明不是赵虔,燕千绪可不能随便哄一哄,然后撒个娇,就把此事糊弄过去。
在燕千绪眼里,大哥简直犹如妖魔,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所以一旦要撒谎,就很危险,危险到他现在越想脑袋越难受,最后在听见大哥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声音后,更是一片空白!
燕千绪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后退,他最好是乖乖的抬起头来,拉着走过来的大哥的衣袖,掉几颗眼泪,说自己错了。
不管怎么样,首先认错就行。
可他没能抬起手来,他在外自由了些许时日,在和四皇子一块儿逃出生天的过程里,他是主导,他说什么是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纵然身体上总有疼痛之处,可心里却很开心。
是的,他觉得那几日很开心。
如今骤然又入了魔窟,这魔窟中的魔物朝他靠近,首先是牵着他的手,而后摸他的脸,逼他抬头。
他恍惚的眼神一下子就入了燕千明的眸里。
燕千绪一愣,随后浑身冰凉的等待大哥处置自己。
谁知大哥并未说什么,反而拉着他走到石桌旁,给他倒了杯酒。
燕千绪看着酒杯,本是打算再也不喝的东西,现在看来却是能够让他壮壮胆的良药!
他一口饮下,喉间一热,好似这酒化作类似燕相常抽的那种烟草,让他浑身放松了一下,入戏了。
“大哥……”燕二爷的喉咙终于不想被什么锁着,开不了口,这回一开口就是颤颤巍巍的声音,温柔又教人怜惜。
“嗯?”燕千明淡淡的看着弟弟,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睛,那眼缓缓的眨了眨,等着他的绪儿继续说话。
“我错了……”燕千绪突然捂着脸,双手遮住眼睛,好像是觉得自己很丢人。
“嗯?错在哪儿?”大哥继续问,不缓不急。
燕千绪抽泣着,突然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大哥的衣袖,用那雾蒙蒙的泪眼看着大哥,说:“我说谎了。”
燕千明伸手给弟弟擦眼泪,一面擦,一面觉得绪儿这段时日在他面前,似乎总哭。
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他的绪儿的确总哭。
明明从前打死都不掉泪,倔强的要命,如今是觉得眼泪也算是一种武器了?
不过燕千明不介意这个,而且绪儿哭起来的确好看,算的上是很好的武器,然而对他无用。
在燕千明心里,能哭能笑总比漠然好。
“什么谎?”
燕千绪说:“我……不知道,大哥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想肯定是我又说错了什么……大哥不信我。”
“……”燕千明的确不相信弟弟嘴里的话,什么都不信。
“大哥你想听什么呢?你告诉绪儿……绪儿按照你说的讲一遍。”燕二爷像是吓傻了,可怜兮兮的。
“不必了,过去的事情,不重要。”燕千明没想到弟弟能够如此直白,“你现在能回来就好,大哥很欣慰。”
燕千绪听罢,就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不重要,他的大哥从来只看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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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不要想着留守今都,大哥说过,以后走哪儿都会带着你。”燕千明又给弟弟和自己倒了杯酒,酒轻轻碰过去,缓缓道,“我们是兄弟,理应如此。”
——狗屁兄弟!
“嗯,大哥。”燕千绪也举杯,把酒灌下。
两人饮尽杯中酒后,相视一望,简直像是行了一场交杯酒礼,从此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第96章
燕千绪是在开城门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梁国丞相欧阳春的。
欧阳春也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但偏偏喜爱站在驾车上往外看,一路好似归国常胜将军一般,?看着大沅的老百姓们,笑的比他们这些沅国人还要高兴。
燕千绪从前头的马车后窗看欧阳春,欧阳春敏锐的看过来,?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搞得好像和他多熟稔一般。
燕千绪放下帘布,?心里什么都没想,拉着盘腿坐在一旁的狼孩,也就是燕七杀认字。
燕二爷本身便很随性,?他当初想一出是一出,决定留狼孩在身边当一辈子的宠物,?如今狼孩叫燕七杀了,就该教他成为人,?而不是永远四脚着地的走路,?不人不鬼。
然而燕七杀不是个好学生,燕二爷也不是个好先生,这位先生仿佛没什么骨头一样靠在学生怀里头,?拉着学生的手,?在学生手心写写画画。
小先生是个懒人,?娇生惯养,?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冷漠无情,复杂的很,此刻小先生处于无所事事的天真烂漫阶段,在学生手心写了一个‘一’并不厌其烦的教学生读。
学生本不应该在车上的。
奈何燕二爷坚持,说自己一个人在车上实在是无聊的很,睡觉也睡不着,不给他点儿玩儿的,真是要疯了,大哥才同意这个在所有人看来只是个畜牲的狼孩上车。
当然,燕二爷的原话不是那么说的,他对大哥说的更委婉一些,说自己的渴望。
而一般时候燕千绪知道,他只要不忤逆大哥,不骗大哥,什么都和大哥说,把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需要,自己心里话一个不漏的告诉大哥,大哥就满意了,中间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恐怖的暴行。
“念啊,‘一’……”燕千绪抬头,用头顶撞了撞燕七杀的下巴。
燕七杀下颚线条轮廓很是好看,称得上精致,搭配一双浅色的薄唇,一笑便是个帅气逼人的模样,奈何燕七杀常年茹毛饮血,或许在作为‘狼’的期间还吃过人肉,于是张嘴是一排的尖牙,也不知如何能长成这等形状,但可以相见咬什么东西的时候,肯定比正常人省力许多。
“欸——”燕七杀眨了眨眼睛,用下巴戳了戳怀里的小母狼,完全不理解小母狼的良苦用心,虽然是跟着学了说话,却说的音调古怪,并且动手动脚,很不专心。
“是‘一’啊。”
“椰——”
“欸,不行,干脆先教你念我的名字怎么样?”燕二爷找来精致的小剪子,给燕七杀修剪那长的要命的指甲,先是咔嚓一下剪断,随后再用磨具打磨成光滑的弧度。
燕七杀什么都好,他喜欢现在这样的氛围。
“我是你主子,你叫我二爷或者阿绪都行,你我之间,暂且不必太多礼仪,不过就算有你也不会遵守。”燕千绪像是再自言自语,“来‘二——爷——’。”
“二爷……”燕七杀的舌头卷不起来,非要发出‘二’这个音色的时候,就显得很吃力,仿佛是有人捏着他的舌尖一样,但好歹是念出来了。
“哎,记住了,我是二爷,你是燕七杀,你啊……以后好好做人,会有大出息的。”燕千绪乱七八糟的说,“不过呢,你要是想要报答我养你的这些日子,也不是不可以……帮我绑个人,打个半死后送给我,你就自由了。”
燕千绪说话的声音慢悠悠的,一面说,一面吹了吹燕七杀的手指头上搓出来的指甲灰。
那一阵小风,温温柔柔的从燕七杀指尖过去,燕七杀望着自己被小母狼捏着的手,心里一片暖意,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却记着小母狼的名字,低低的在小母狼耳边喊:“二爷……”
“嗯?教你半天数字,你一个都不会,念我名字倒是学的挺快。”燕千绪笑着,但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手上依旧在细致的给燕七杀修剪指甲,却说起了另一个人来,“听秦昧说,这回打仗凶多吉少,你不要离我太远,不然我可护不了你。”
燕七杀‘嗯?’了一声,像是在和燕千绪对话一般。
“你不懂,我也不太清楚,昨日碰巧和秦昧一块儿小解,我问他怎么这么久皇帝都不放行时,他说的。”燕二爷道,“估计是王家和赵家生怕我大哥立功,所以想了折子,不愿意和魏国硬碰硬,耽误了一天功夫……”
“不过不要紧,现在是放行了。”燕千绪说着,眼前浮现着的,全是他走过战场时的画面。
那时候,秦昧那小孩拉着他,两人几乎是踩着那些尸体走过那一段路。
空气里是陈腐而浓厚的血腥味,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尸体,后头是刚抱着他腿哭着想要他带羊肉回家的战士。
真的很奇怪,当时分明没有多大的感觉,如今回想起来,燕千绪却记忆非常深刻,从味道到他脚踩上去的感觉,还有每个人死去时候的表情。
那么多人,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家?又有多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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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
“真的是……不太明白他们。”燕千绪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希望因为回忆而后知后觉起来的鸡皮疙瘩都消失,说道,“为什么……要打呢?杀来杀去,总是有人死掉,没人想死的……死,多疼啊。”
燕七杀的右手已经被修剪好了,燕七杀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右手,感觉很新奇,然后迅速把自己的左手也塞到燕二爷那微凉柔软的手里,示意这一只手也要。
燕千绪却愣了一下,一边给燕七杀的左手剪指甲,一边淡淡的说:“其实我觉得大沅没了也无所谓。”少年勾着嘴角,“反正这里我没什么留恋的东西,更何况大沅没了,燕将军便不是燕将军,王弟围也不是王家子弟,赵虔也不是世子,他们谁也不能奈我何,而我有无数的金银珠宝,钱可以买人,买无数的人来保护我,买人去折磨王弟围,买人去把大哥打个半死,买一座城池干脆自立为王。”
燕二爷很天真的说着,但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因为自立为王这个事情说起来虽然就这么四个字,可实际若当真自立为王,其他国家的人绝对不会愿意,所以他顶多当个山大王,不过山大王也不错。
待他让该死的人都死了,该付出代价的人都付出代价了,就去一个南边的小城买一个山头当大王。
“或许还能养十几个兔子,要那种下头大小不一的,每天换一个口味,估计一年也不会腻呢。”燕千绪开始说的不着调了,“行了,都剪的干干净净,你可不许再用手走路,不然我可不帮你洗了。”燕二爷完成了给燕七杀嗅见指甲的‘重任’,自己捏着燕七杀那骨节稍微粗大,皮肤麦色的手掌欣赏。
燕七杀也在欣赏,欣赏着欣赏着,就亲了亲燕二爷的耳朵,声音很是开心,喊着:“二爷。”
“哎,真乖。”燕千绪翻手摸了摸燕七杀的脑袋,享受这和燕七杀不会维持太久的亲密。
燕千绪自从有打算不让燕七杀继续过那种畜牲生活,就想将这人丢进军营里从最底层开始历练。
人,本身就是群居动物,燕七杀需要适应人的环境,而不是总跟着他。
再者,燕七杀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最安全的了,燕七杀日后会说话,会有自己的思想,会有自己的喜恶,大抵也不会愿意搞一个男人的后面。
他也无法相信燕七杀会管住嘴巴不说出去,所以从现在起,他不会和燕七杀做那档子事儿了。
燕二爷骨子里还是胆小的,他担心的很多,哪怕燕七杀日后会说话了,跪在他面前发毒誓不会将他们的关系说出去,燕千绪也不信。
因为在燕二爷看来,燕七杀是不怕身败名裂的,可他怕,怕的很,怕流言蜚语,怕妇人口舌,怕的要命。
“等到了地方,我会和大哥说,放你出去当兵,我知晓你还是能懂我的意思,你在外面不会说话就少说话,多做事,下面的人就不会觉得你奇怪,你不要吃生肉,不要四脚着地的跑,小兵们也就分辨不出你曾经是狼。”燕千绪想的很理所当然,“如果受伤了,你可以来找我,我这里总归还是会养着你的,不会让你死。”
“二爷?”燕七杀如今只会说‘二爷’这两个字,声音很是迷惑。
“嗯,我这是教你做人呢,你做了人后,就知道做人的好处了,七杀,依你的伸手,日后指不定也是个大将军,能将我大哥比下去。”
燕七杀似懂非懂,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燕千绪抱的很紧,手掌在燕千绪的肚皮上乱摸。
燕千绪体寒,被一双暖烘烘的手搓圆捏扁其实感觉不赖,只是他恐怕不晓得身后的燕七杀并非摸着好玩,而是觉得里头有狼宝宝了,正在和狼宝宝做交流。
至于燕七杀为何觉得自己的小母狼有了种,其实是因为小母狼产奶了的缘故,燕七杀的思维很清晰,有奶就有小崽子,没毛病!
“二爷二爷……”燕七杀从后面亲吻燕二爷的脖颈,幸福的冒泡。
第97章
燕千绪是在上午将燕七杀丢进新兵队伍里的。
因为前面据说就要到魏国边界的第一座城池了,?再不送过去,不好让燕七杀和那些新兵打成一片。
送燕七杀离开的时候,?赵虔陪着他,这人似乎很是无所事事,因此总在军中闲逛,一面闲逛一面不敢离燕千绪马车太近,生怕他的小绪生气苦恼,?所以只在周围转转,努力装成一个正常好友该有的样子。
燕七杀穿着新衣服和有点重的铁甲,佝偻着背,被燕千绪推到一个叫做‘常六’的千夫长队伍里,千夫长对这个临时塞过来的人没有印象,也不问是从何而来,总之贵人开口了,?他收着就是。
而燕七杀这边也似懂非懂的站在那群新兵里面,?感觉上小母狼是让他在外面好好干事儿,听这个大胡子的,?可他不大愿意,?自己小母狼都有崽子了,?自己身为雄性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不陪在小母狼身边呢?
燕七杀看着小母狼转身走,立马也跟上去,?结果就听见小母狼说:“别跟着,?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该学的东西,?若那时候还想跟着我,?也不迟。”
——这是何意?
燕七杀记忆很好,将这句话的语调记下,自己却说不出来,只能一边儿干着急,一边儿望着小母狼跟着另一个人回去,看样子是不要自己了……
是觉得他们沟通有问题,所以嫌弃他?还是说希望他能够成为这些人类中的王,才愿意带着小崽子和自己好?
燕七杀想了很多,总觉得应该是自己太糟糕了,在这个人类世界,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才会被赶出来创建自己的地盘。
燕七杀其实很聪明,他能够通过人类的肢体语言读懂他们的意思,如今有意学习,更是进步飞快,不过七天,哪怕还不会说话,却已经能够知道对方表达的准确意思。
燕七杀这边努力的想要自己变得更好,让小母狼和小崽子回来,另一边帅帐中,几位军中重要人物站在一张又长又宽的木桌前看地图,地图上画了不少黑色的叉与红色的圆圈标记,这地图是梁国丞相欧阳春带过来的,铺开后便能见其准备之充分。
燕将军燕千明站在地图中间位置,双手撑在桌面,眸色严肃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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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王弟围则认真的不得了,好似把这场战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似的,实际上在燕千绪这边看来,估计也是演戏。
王弟围酷爱紫色,于是不论什么时候,身上总是有着紫色的物件,今日他绑着条紫色的腰带,腰带上是玄色的宝玉,玉上有字,然而看不清。
燕千绪出来这么长的时间,和王弟围这位昔日好友相处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
这人很聪明,知道自己暴露后,便装傻充愣的远离他们,偶尔冒出一两句话来,也正经的不得了,对外依旧和燕千绪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就好像当真只是因为忙碌才渐渐疏远的朋友。
燕千绪记得自己从前还蛮佩服王弟围的,总是替王弟围打抱不平,毕竟王家里头人多,主子多下人也多,王弟围这身份和正经的主子不大一样,像是半个主子的活在王府,每每遇见其他王家人,还要恭恭敬敬的打招呼,然而大部分时候王弟围都只会得个白眼——那些王家的其他子弟很是不屑同他一伙。
那时候的燕二爷气的牙根都是痒的,他的好友岂是随意就遭别人践踏的?那他多没面子?
爱面子的燕二爷寻了个法子,将几个对王弟围不好的王家子弟罩进袋子里就打了一顿,然后让下人将那些人送到城外的破庙放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燕二爷就拉着自己那帮子二世祖看那几个王家子弟灰溜溜的走回来,一瘸一拐,灰头土脸。
他们这些人则吃香的喝辣的,在城头看热闹,不时以扇捂嘴,哈哈大笑。
燕千绪当年仗着自己是相爷最爱儿子的身份,胡闹着、乱来着、疯狂着、无所事事着,眨眼间,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最让他意料不到的就是王弟围居然会害他……
——究竟是为什么?
哪怕是因为上一辈子那些老人们彼此的恩怨,也不至于弄的这么狠。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他找不到答案,如今他对答案的渴望也与日俱减,剩下的只是怎么报复回去,这一项而已。
因为就算知道了答案又如何?王弟围说自己有苦衷,自己就会原谅吗?就必须体谅吗?
不可能的。
王弟围在听众人解说魏国这第一座需要攻下的城池中守军之将是谁,听这座城中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有敌军中的猛将擅长的战术,偶然瞥见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自己的燕二爷,两人视线对上,王弟围便露出一个笑。
燕千绪没有回应,但却打从心里气的发抖,他真的无法理解王弟围这种人,是为什么可以抱着害人之心还这样坦荡?
可能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吧。
燕千绪在这场战争中依旧是个局外人,之前王家三爷推荐他加入,也不知是何意,但他除了能牵制赵虔帮忙大哥以外,完全没有别的用处,所以此刻众人都在商讨之后的攻城战术改用什么的时候,他可以很悠闲的坐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茶,漫不经心的想那些他的大计划。
燕二爷这样一个名动四方的美人纨绔,在军中哪怕风吹日晒了好些日子,皮肤也依旧白玉一般,是坐卧都教人赏心悦目的存在,于是他这边动一下,就有些人看过来,他拿个糕点,也能惹那些谈论正事儿的将士们瞅一瞅,于是军师的责任他没做一点儿,耽误正事儿却是耽误了不少。
燕千明也发现了这点,于是抬头对燕千绪说:“你先在马车里去休息一下。”大哥的话向来只是命令,没有解释。
燕千绪如今正扮演被整怕了的弟弟,于是站起来就出去,迎着初夏的光,在微风中跳上马车,站在车辕上咬了一口甜枣。
燕千绪自制自己如今胃口不好,吃这甜枣多了就克化不动,可这枣儿甜的不得了,他不能多吃又贪甜,就细嚼慢咽的像个小猫咪。
这小猫咪站在车辕上也不好好站,脚尖试探的去踩那边沿,瞧见同样被排除在外的四皇子后,就对其招手,喊:“秦昧,吃枣儿吗?”他手里还藏了一个。
水果这玩意儿在行军途中能吃到的,都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出征也不会带这些个玩意儿。
秦昧正在给自己的马顺毛,手上拿着的是一把木梳子,木梳锯齿十分的密,于是没有梳马的鬃毛,而是刮马肚皮等地方,力道合适的话,马会很舒服。
秦昧听见燕千绪的喊声,侧头看过去,随后很拘谨的摇了摇头,拒绝了。
燕千绪也不强求,他干脆坐在车辕上,晃着小腿,看那秦昧给马背按摩,枣子在他唇齿间消灭的很慢,汁水却足足染湿着他的唇瓣。
四皇子在那儿被看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冷着脸,心跳的飞快。
于是燕千绪就看见四皇子回帐篷的样子是同手同脚走路,顿时捂着口鼻,笑的眉眼具弯。
不远处,在魏国领土的城门里面,专程从皇城赶到这里的魏王拿着远镜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同所有人都不大一样的少年。
少年长发及腰,阳光下,肤若凝脂,唇间点血,举手投足间都是慵懒与不自觉的媚意,笑起来倒是天真的好看,与周边一众肌肉猛汉十分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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