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叽叽女孩
燕千绪也有点意外,但是也因为有了计较,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和秦昧闲话家常。
燕二爷一边吃粥,一边在吞咽完毕后,好奇的问秦昧,说:“你如今怎么办?整个大沅四分五裂了。”
秦昧注意到燕千绪只是问他‘怎么办’,语气与表情里完全没有半点儿不相信他能够力挽狂澜的意思。
这瘦弱的储君将瓷白的勺子在碗壁上刮了刮,让多余的汤汁落回碗里,言简意赅的道:“正好剔骨刮毒。”
“哦……”燕二爷明白了,他本身就不笨,但是,“毒去掉之后呢?若是没有良药,人也是会死的。”
“死不了。”秦昧将勺子凑道燕千绪的唇边,那勺子抵在燕千绪丰软的下唇上,压出一道水痕,“这点不必担心。”
“为何?”燕千绪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他想知道秦昧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从中,他想要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点,去好好折腾一下王家,仅仅只是将他们刮下来,还不够。
“你以为,大沅就这样被梁魏两国吞噬,其他国家就能坐视不理?”储君不慌不忙的说,“一旦魏国占据一半的沅国土地,哪怕只有一半,你知道魏国将会有多大?”
秦昧缓缓眨了眨眼,仿佛他的眼前几乎都可以看见魏国那宏大的版图:“魏国原本就不满屈居东面,东面土地常常干旱,空气燥热,能存活的粮食极少,一旦他能够占据一半我们的地方,那么直接就和梁国还有南面的蟠龙国相邻,魏国如今和梁国结盟,也就意味着将蟠龙国置于下一个目标上,蟠龙国屡次帮梁国开道,让魏国损失惨重,如今魏国缓过来,第一个就要拿蟠龙国开刀,你说……蟠龙国急不急?”
燕千绪不太相信梁国会和蟠龙国反目。
秦昧却似乎看得懂燕千绪心中所想,说:“这不是反目不反目的问题,而是蟠龙国在梁国和魏国合作之始,就不会相信梁国,哪怕梁国信誓旦旦的说会让魏国不攻打蟠龙,可谁都知道,魏国狼虎之心……不小啊。”
“所以……”燕千绪吃好了,小肚子里暖烘烘的,正所谓是饱暖思y欲,燕千绪正好相反,他是爽过了才发觉饿,“我们应该主动退出,让他们打?”
秦昧轻笑了一下,‘嗯’,他大约对燕千绪能够这么快就领悟自己心中所想而感到不可思议,于是秦昧看燕千绪的神色,都有点控制不住的欣赏,单纯的欣赏,从皮囊,到心灵,再到默契与头脑,都很欣赏。
所有的捉摸不透,所有的放浪迷惑,所有的天真烂漫,组成的,就是他眼前的燕千绪。
秦昧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继续道:“我们要迁都,和北方的胡人置地。”
胡人,燕千绪首先想到的是美丽的胡姬,哦,还有好喝的葡萄酒。
“胡人……”再多的,燕千绪就不知道了,他不会质疑秦昧,他只会询问,“他们竟然愿意?”
“哈哈,大争之世,没有愿意与否,只有渴望与野心。”
燕千绪听到这里,漂亮的手捻了颗用糖浆熬过的红豆,放在自己唇间,用舌头轻轻的一卷,便卷入了口中,一面抿着那甜味,一面问:“那你也有?”这是废话,燕千绪早就看出来四皇子有野心,老实受欺凌的外壳怎么可能容得下多智近妖的皇子呢?
秦昧但笑不语。
另一边,胡人王庭。
披散着棕色卷发的大汗看着一张密信,密信之上乃全是汉字,大汗不必担心有其他人看见,就算看了,也看不懂。
大汗看完密信后,把信纸烧掉,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盯着纸灰掉落的画面,嘴角是无法抑制的笑容。
旁边是大汗的亲信,也是草原最强大的部族阿萨尔部落的大将慕容图大马金刀的坐在毯子上,激动的询问那年轻的大汗:“我尊敬的大汗,可是那沅国……”
“正是。”胡人慕中原文化已久,几乎没人都会说点,还会有汉化的名字,但是能写的,却是少之又少,大汗却不一样,这位年过三十的大汗从小学习汉文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要进入他们祖先曾去过的地方,那锦绣的山河,瑰宝般的儒士书生,还有数不尽的绫罗绸缎和谷物……
“太好了!不过现在沅国的皇帝是个才十几岁,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慕容图是个大胡子,他眼里绽放着嗜血的光芒,好像人的生死与他来说,同猪狗一般,说宰就宰。
大汗手握他那圆月宝刀,笑着叹了口气,说:“不可,本来那些国家都觉得我们不堪教化,那么我们还这么做,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让人口舌的罪柄?”
胡人足够的强大了,那么一味的追求强大已经不足以让大汗能够有一点情绪波动,他如今更在乎胡人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他要借这次机会,带领草原上无数的勇士们走出这里,走入那中原繁华之地,让世人看看他们也是值得称赞的英雄!
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重生] 二世祖总在魅惑人心[重生]_分节阅读_205
大汗仿佛能听见未来自己登顶,被天下人欢呼簇拥的画面。
那将是无比荣光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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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这是混乱的一个月。
从太监刘成被王大人逼迫将新皇控制在太平殿中那一刻起,一切都开始失控。
龙应元年,十一月,初雪,太监刘成发现原本应该因为药性而卧床不醒的新皇不见了,刘成畏惧王家王如柳的责备,上吊自缢。
整个大沅的新皇突然失踪,王家携从王贵妃地洞中找到的襁褓中的小皇子,拥兵登基,自封摄政王。
摄政王意图归顺浩浩荡荡而来的魏国,但梁国之君不干,挥军东进。
就在这个时候,摄政王立马向魏国舅求救,王家原本便与魏国有关系,不愿归顺梁国也是情有可原。
但如今魏国派兵到中间却又突然折返,有信使传话,说是胡人突然集结了十万兵马攻打边疆,已然气势汹汹破了城门,此刻再不亡羊补牢便要直入魏国中部,直取首都!
王如柳骇然,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自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连他的思想都被操控,不然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向如今地步?!
王如柳的智谋不比三弟,他经常只是充当执行者的角色,谋事者只是他的三弟王如雪。
王如雪身体不好,病入膏肓还不懂节制,是个阴柔的男子,成日里都睁着一双仿佛没有睡醒的眼睛,慵懒的让人从中看不出任何险恶。
可就是这样一个病人,成日除了祸害自己的身体就是算计天下。
王如雪对二哥说:“如今那消失的秦昧不找到,我不安心,他就算是死,也得看见尸体,不然我们不会成功!”
摄政王在三弟这里的时候,无法维持在外的冷静,他感觉现在人心浮动的厉害,他们王家为了得到这个皇位付出了太多太多,可临到头却还是为他人做嫁衣!大沅现在顷刻间就要灭亡,和魏国商量,说不定凭着和魏国舅的关系能够只用向魏国称臣纳贡,只需要这样而已。
然而现下情况十分的不明朗,朝中大臣犹如乌合之众散的精光,百姓更是不知道背井离乡,再不好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届时军心涣散,梁国若是要灭了大沅,那根本就不需要打仗,大沅就已经四分五裂是个空壳子了。
梁国之君原本或许就因为公主之死没有原谅大沅,此次灭沅势在必得,更何况摄政王王如柳也清楚的知道,养一个国俯首称臣和让一个国彻底消失,当然是后者更加让人感觉到大国的力量!
王如雪并不担心,他劝道:“无所谓,其实只要能坐上这个位置,王家世代的心愿就已经了了,二哥何必担心这些?其余任何事情都不会比我们等一个秦姓孩子还要久了,大哥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们,哪怕最坏的结果是被灭,也无所谓。”
王如柳摇了摇头,他没有王如雪想的那么开,他还不想死,他要搬迁去魏国!
这个王位……王位不要也罢!
突然的,王如柳似乎觉出了自己的愚蠢,历来篡位者、挟天子以令诸侯者,无不是拥兵自重,有着无数的后盾与底牌,他门王家却还在乎一个落败大沅的皇位,这何其可笑?!
不过王如柳知道,如果没有坐上这个位置,自己恐怕也还是会不甘心,更不会有现在的思想境界。
——是的,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于是王家带领着自己的王家军尽数朝着魏国方向跑去,丢下了所有还滞留在城内的百姓,也丢下了曾经对他们来说魂牵梦绕的龙椅。
然而刚跑到半路,从两道冲出黑压压的一片未知军队!
王如柳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回头大叫一声:“不好!肯定是那秦昧小儿!”
而过真他们猜的不假,一身戎装的秦昧,那消失的新皇在蛰伏一个月后突然出现,他的身后是无数铁血战士,他自己也是如此的视死如归。
而王家则是逃跑,两者气势根本无需比较便高低立见。
“王如柳,朕的王大人,怎么,龙椅不好坐?这是要逃跑啊?”如今正是在长身体的秦昧,好像一天一个样子,不过是一个月未见,便拔高了许多,仿佛瞬间便从一个孩子拥有了成人的轮廓,那双充满压迫力的黑色双眸也不会在他的脸上显得过分的大,新皇更黑了,也更有魄力,他手中拿着他惯用的长刀,缓缓道,“丢下朕的子民,丢下朕的城池,丢下朕的皇宫,就想这么轻易的走,王大人,你觉得朕是放你呢,还是不放?”
王如柳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秦昧,要他说,本来是要掘地三尺将秦昧找出来,但总觉得秦昧虽然才智过人,可一个聪明人能做什么呢?没有千军万马,没有任何人供他使用,没有人听他的,那么就算秦昧是个妖孽,也无法撼动他王家半分。
可睡能想得到秦昧居然不知道从那儿集结了这么多兵马,个个儿充满着杀气,有的甚至还是从王家分裂出去的兵队,王如柳大笑,此刻他除了笑也没有别的办法:“呵,不必问我,我王如柳是带着小皇帝去魏国求救,你个已死之人诈尸可不太好,还是躺下吧,不然刀剑无眼……”
秦昧没有多话的意思,他要的就是王家死绝!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父皇为他安排的一切。
在秦昧一声令下,身后无数兵马冲出,与王家的兵队厮杀在一起,秦昧加入进去,他以一敌十毫不费力,乱战之中,一刀刺向站在马车上的王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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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梁国正在攻打大沅……由赵将军带路……
赵将军与梁国丞相秘密交好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但是赵将军叛变却是迟早。
可在赵将军带着梁国丞相长入今都之事,赵世子赵虔却并不在将军府内好好呆着,世子爷背了无数的金银珠宝,打死了好几个看管他的下人,翻墙从后院出来,去了燕相府,在燕二爷的内室找到了悠悠闲闲和和尚神秀下棋的燕千绪。
外面兵荒马乱,人人自危,燕千绪这里却好似梦中一般,安宁的不可思议,犹如境外桃园。
赵虔闯进来后就拉着燕千绪的手要走,但却没有拉住,神秀挡在了他们中间,一言不发,发出无声的警告。
赵虔这些天简直是要疯了,在他发现原来是父亲想要杀死阿绪后,他就和父亲闹翻,结果却被关在家中,半步都不能离开。
此后他一度失去燕千绪的消息,今天他是来碰碰运气的,谁晓得燕千绪当真是在屋子里,好像从未离开一样。
这很奇怪,可赵虔来不及多想,他要带他的阿绪离开。
“你给我滚开!”赵虔阴冷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神秀,邀请阿绪走,“外面再打仗了!我们一起逃吧!”
燕千绪看着赵虔,很意外这个人居然还会来此找自己。
他在一个月前和秦昧再度合作后,就和秦昧藏身郊外密林中,前日秦昧送他回来要神秀照顾他,并答应活捉王弟围给他。
燕千绪在这最危险的地方等秦昧,谁知道却等来了赵虔。
他看着面带微笑要带自己走的赵虔,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上辈子要和自己私奔的赵虔。
两个赵虔都是这样,想要带自己走……
“阿绪!你怎么了?当时不是我想杀你,是父亲……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你我此刻私奔,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赵虔既对未来充满期又对燕千绪那不慌不忙的平静眼神感到惶恐,“阿绪……你跟我走吧,我想一辈子对你好,我们不是夫妻吗?”
赵虔伸出手,还给燕千绪看自己包裹里面的金银财宝,那些钱足够一家三口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度过平静而普通的一生。
燕千绪依旧没有回话。
赵虔突然感觉到了一点悲哀,他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只要燕千绪而已,燕千绪又和自己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和自己走呢?
“我会保护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啊。”赵虔很着急,他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很多马蹄声,也不知道是梁国和父亲的,还是王家的。
燕千绪还是不说话,站在神秀的身后,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赵虔还想说什么,突然的,外面脚步声增多,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提着大刀的高瘦少年,少年很黑,甚至有点不太健康,但却面无表情的在看见赵虔后,手起刀落,捅入了赵虔胸口!
赵虔来不及回头,就这样面朝地的倒下。
燕千绪一愣,好似没有反应过来秦昧的动作,好一会儿,才说:“他没有要害我,放他走才对……”
秦昧浑身血气,看这燕千绪这样一个弱不经风的美好少年走到赵虔身边,蹲下,回答道:“三大家族,一个都不能放过,诛九族,不容商量。”
燕二爷却笑了,一边抚摸吐着血还没有死透的赵虔的头发,一边说:“那我呢?”
秦昧死死抿着唇,不言语。
但燕千绪刚要站起来,却被赵虔一把抓住手腕,抓的要捏碎他的骨头一般,还在对他说:“阿绪……跟我走。”
燕千绪一根根的将赵虔的手指头掰开,也不说话,只跟着秦昧、带着神秀一块儿离开此地,他们还有要事要办。
离开的时候,地上的世子爷还在问燕二爷:“跟我走……好不好?”
“私奔啊……打仗了……”
“我可以保护你的……唔……跟我走……”
明明快要死了,燕二爷似乎也不打算施舍一个答案,而是不满的一边走一边问秦昧:“我要的王弟围呢?”
秦昧给燕二爷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淡淡的说:“这个先送你,王弟围,也会送你。”
“多谢。”燕二爷开心了。
秦昧却是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动的赵虔,唏嘘之余似乎也能看见自己的下场……
如果他再这样陷入……
今日将死也得不到一个答案的赵虔,就是明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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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二爷如今一切只为自己,只为复仇。
第125章
“我把当时的那块儿羊肉干送给丰县牛头村王麻子的老娘。”夜里,?皇宫中,年轻的皇帝坐在大殿地上,?和诸位与他出生入死的爱卿大将们围成一圈,各个儿喝着烈酒,?吃着牛肉,?三三两两的说起今天白天击退梁军之事,?分愤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而秦昧,也就是如今的龙应皇帝一手手肘撑着曲起的膝盖,?一手撑在身后的地板上,?喝酒煞是痛快,姿态潇洒大气,?对着身边美人如玉的燕二爷道:“那老娘眼睛是个瞎的,?村子里也没有几个人了,都是些老少妇孺带着没满五六岁的光屁股的娃娃……”
燕千绪戳了戳面前的牛肉,?没有自己动手,?他身边的神秀就十分体贴的擦了擦随身佩带的刀要给燕千绪切成小块儿小块儿适合入口的程度再给燕二爷用。
龙应皇帝见状,?没有表态,而是继续道:“你要是去看,?就能看见很多等待将士们回家的老人,哎……”新皇连叹气都是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微笑,?“可惜很多人都回不去了。”
燕千绪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只见这燕家最后的‘余孽’微微颤了颤那双漂亮的眼睛,?动作慵懒而迷人的起筷,?捻了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肉片放入那微张的嘴里。
燕千绪吃饭十分的秀气,慢吞吞的好像能用上一辈子来吃一顿饭,于是大部分时候都有人喂,可惜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燕二爷可不愿意被人嚼舌根,索性收敛了自己越发没有底线的‘物尽其用’,好半天将牛肉咽了下去,才回话说:“那陛下将那馊了的羊肉交给老妇人后呢?”
“没了……”九五至尊深深的看着身边被炉火照耀的光芒四射魅力无双的少年,下酒,“没有然后了。”
“陛下说笑了,但凡说故事,总讲究一个起承转收,怎能刚撩拨我好奇,又同我说没了?”燕二爷永远笑闹间使他的伶牙俐齿,“总之,阿绪是不信的。”
“怎么不信?”皇帝伸长了双腿,重新盘起来,把酒壶也放在地面,用手就拿起一块儿牛肉咬了一口,十分的粗鲁却又不难看,好似是这段时间在军中养成的‘坏习惯’,“那阿绪以为呢?以为之后会发生什么?”
燕千绪手指头卷了卷自己的长发,黑发犹如世上最珍贵的黑色绸缎,柔柔滑滑的在燕千绪白细的手指头上滑动,而后被燕千绪撩道身后,说:“要我说,那老妇把那馊了的羊肉收起来,大哭了一场,然后还没有来得及品尝从未吃过的羊肉干,就气的一命呜呼。”
燕千绪好像在说一个笑话一般,言笑言语间尽是漠然。
皇帝说:“非也,那老娘把羊肉扔了朕一脸,啐了朕一口,让朕滚。”
“哈哈哈……”燕千绪笑的东倒西歪,一个无力的要朝后倒去,却被身旁的神秀轻轻用手掌心拖住后背,“陛下你这是嫌丢人,所以不愿意说出来与大家乐呵?”
听燕千绪与皇帝谈话的,也是有不少人,具是如今跟随皇帝同进同退蛰伏数十年的老臣。
年轻的很少,比如说英国公的后代和大太监宝公公留下来‘照顾’皇帝的林善林公公。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先帝在位之时很不得志现在却翻身的人物,有的是为了心中的大义、有的是为了拼一把富贵、还有的是存死志为整个皇室卖命的老将军。
最初或许大家都和这个新皇不熟悉,哪怕满腔的热血也无法彼此传递,现在好了,大家不管职位高低,是奴才还是主子亦或者皇帝,都是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关系,互相再无生疏。
皇帝被这燕二爷嘲笑,眼看众位卿家也笑出声,并不闹,也不反驳,只待大家都又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那老娘不相信他儿子王麻子死在战场,朕说不通,那老娘还嫌朕啰嗦,怕朕是来骗钱的,让家里小孙关门放狗。朕迁都密旨早已下达,可今都附近与周边城池之人越老越不愿意搬迁,现下那牛头村大抵早已被梁国踏破……”
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迁都之事自古以来都不是个简单的活,更何况现在犹如逃亡一般的迁都,百姓们有哪个愿意背井离乡呢?
——很少。
但跟着新皇走的也不少,尤其是今都中人满为患的勋贵们,在听说王家那摄政王死了后,消失的小皇帝回来了!民间传的神乎其神,说那小皇帝秦昧有神力,专门惩奸除恶,不然怎么会大难不死还一下子就干掉了王家呢?
所以新皇说什么他们都听,生怕自己被其他国家的人捉去,届时变成战犯罪奴,倾家荡产。
新皇这迁都的决策也是和几个心腹说过,准备也做的很足,大破大立之下,果真是蛆是蝶都能一清二楚。
“那大沅到了那莽荒之地可是只剩下在座的各位了?”燕二爷调侃着询问。
皇帝淡淡一笑,说:“看天意吧,保守还有十五万。”
这边说话聊天已经至深夜,燕千绪咳的厉害,心口也疼,是那种被刀戳入的疼,于是不能久坐,找了个由头去了旁的院子里休息。
院子里颓败的很,宫女太监们全部被带走去了新都,由那宝公公带领,据说还是在王家的眼皮子地下干的,可见王家是有多瞎!
不过燕千绪想了想,觉得或许是因为王家的智囊王如雪那个瘸子烟瘾大了,所以脑袋不能用,生了锈,不然估计也不会让王家的皇位坐了这么短短一月便如同镜花水月散的一干二净。
院子里没有灯,没有人点,也没有人打扫,所以只能依稀借着月光看见燕二爷喘息着倒在神秀的怀里,燕家二爷好似永远都如此冰清玉洁,叫人看着便心生爱慕,连和尚也要把持不住。
神秀随便找了个空房间,带那入夜后腿也疼的走不了路,心口伤口处刺痛难忍,胸口涨蜜水,无法离开自己的燕二爷进去。
好歹是皇宫,虽然房间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但依旧看上去十分奢华,光是那一张金丝楠木的造的大棺材就不知多华贵。
神秀是不明白这处为何会有个弃用的大棺材,但是无所谓,他将棺材里面打开,看没有什么脏东西,反而铺着上好的被褥和绫罗绸缎,更是不解的同时,也将燕二爷暂且放进去靠坐。
燕千绪和神秀皆是不怕吉利与否的,神秀这个假和尚自不必说他对神佛鬼怪有无敬畏之心了,燕千绪如今既是不能死,自然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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