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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戏子祭酒
任泽愣了愣,对啊,他好久没看见那些仆人了,之前都在想剧情,没太关注那些仆人,谢池突然一提,他才想起来,那些人不见好久了。
谢池神色微变。
楼上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随即是乌鸦惊悚的惨叫声。
“吧嗒”一声,窗外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任泽一愣,忙跑到窗边去看,地上是一只口吐鲜血、翅膀翻腾的垂死乌鸦。
他抬头,冷不丁看到了一只从楼上窗户伸出的苍白的手,那只苍白的手上绑着个黑色的机弩,机弩的主人正在上箭,准备射杀下一只乌鸦。幽暗灰沉的半空,剩下的十只乌鸦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开始四处逃窜,翅膀拍打声一时不绝于耳。
乌黑的鸦毛纷飞,点点黑色遮眼,那情景着实不详,耳边凄厉怪叫令人不寒而栗。任泽盯着地上那一滩乌鸦吐出的鲜血,心中有点怪异之感。
“谢池,江朔在射杀乌鸦,你过来看!”任泽回头说。
谢池已三步并作两步从楼梯上跳下,扑到了窗前,恰好对上了那只乌鸦的眼。
乌鸦们被人工喂养得极好,眼睛原本乌溜溜十分有神,眼前这只眼珠子却空洞灰蒙,黑漫漫的眼睛被莫名的阴翳笼罩,里面有谢池的倒影,似乎还有一层汪洋般的悲哀。它肮脏的眼角,甚至有滚烫的热泪顺着血一起流下。
谢池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脸色剧变:“糟了!”
“怎么了?!”
谢池表情如临大敌,任泽顿时精神紧绷。
谢池喊出谢星阑,转头飞速上楼,边走边说:“朱鹭的毛,透特,《阿卡西记录》的监管者,是监管者,乌鸦是我们的监视者!”
任泽立即回想起,他们刚进入副本时,江朔捡到了一根红色的羽毛。
谢池说那是星辰牌里朱鹭这种鸟的毛,朱鹭是埃及时间守护神透特的象征。
透特是宇宙之书《阿卡西记录》的“监管者”,所以那根羽毛是想暗示……乌鸦是他们的监视者?!
叶笑笑呼吸一窒,那根羽毛,竟是这样的含义。
二人见谢池神色匆匆,立马追上,任泽急道:“谢池你去哪?!”
他和叶笑笑对视一眼,眼里各自有疑惑,就算乌鸦是监管者,为何谢池反应如此之大?
毕竟乌鸦目前没真正危害到他们。
谢池来不及回答了:“跟上!”
谢星阑动作迅速,一眨眼就消失在拐角处,任泽和叶笑笑疾追在后,看着谢星阑上了二楼,绕着古堡圆形长廊转了半圈,最后停在了仆人们连排的房间前。
他们之前挑房间的时候,特地留意了下,仆人们的房间都在这里。
谢池踹开仆人的房间,一间间看过去,脸色逐渐阴沉。
果然如此。
十一个房间都是空的,仆人们一个都不在,他们不在房间里,却也不在房间外,仿佛突然凭空消失了。
叶笑笑和任泽看着这十一个空房间,彻底懵了。
叶笑笑:“人去哪儿了?”
任泽:“等等——”
联系上朱鹭的毛的暗示,任泽猛地反应过来:“乌鸦是不是仆人变的??”
古堡里少了十一个仆人,外面却刚好有十一只乌鸦……
任泽忽然想起更多,那些仆人,一直穿的都是黑衣服,衣服由不知名的毛制成,油亮而软……
莫非那是乌鸦毛?!那是乌鸦身上的毛幻化出来的衣服?!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个领路侍女能吞钥匙!她不是人,她是乌鸦!
任泽的心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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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只来得及点头肯定他,没时间再解释了,转身就走。
“你去哪?!”任泽去追他。
谢池非但不停,反倒让谢星阑用最快的速度疾奔,头也不回:“别跟!去阻止江朔!”
任泽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谢池……阻止江朔?
那不就是要救乌鸦?
但他又知道谢池关键时候从不开玩笑,顿时吓得心要跳出来了,谢池这个时候和江朔对上,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他追不上谢池,只能在背后焦急吼道:“你别急!只是监视,而且江朔射杀乌鸦对我们都好!为什么要救仆人!不管怎么样,你别现在和他对上!!”
谢池回了下头,声音沉冷:“乌鸦里可能有‘隐士’。”
谢池深叹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
他终于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
表面上是十一个演员,可其实只有十个是真的演员,多出来的一个是女巫的分身。
那为什么会有十一个仆人、十一只乌鸦与之一一对应?!多出来的那个是什么?!
——他忽略了演员、乌鸦、仆人三者间的勾连。
这三者,并非割裂。
当初乌鸦起舞,十一个仆人,各自抱起一只乌鸦,排成一排站好,乌鸦从仆人手中飞出,跳完舞后,乱序飞向了他们。
看上去一一对应,一个仆人,对应一只乌鸦,对应一个演员,可……如果演员里有一个是女巫的分身呢?
那就变成了十个演员、十一只乌鸦、十一个仆人。
多出来的那个仆人是什么?多出来的那只乌鸦又是什么……?
既然是死亡顺序,从来都只有十个真正的演员参与,谢秋颖不在死亡顺序内,那为什么会有十一个仆人、十一个乌鸦参与表演了那场诡异的舞蹈?
这一切看上去一一对应,细思却错漏百出,十一个演员的条件不成立了,结论自然土崩瓦解。
谢秋颖想隐藏在他们中间,势必要成为那第十一,而多了一个“演员”,就必须再多一只乌鸦、一个仆人与之一一对应。
这是他之前的思路,他好几次在这个地方逗留,都无法深入下去,甚至觉得这是一条无用之路。
可如果,反过来看呢……
谢秋颖的目的真的是隐藏在他们中间吗?
显然不是。
不然她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死遁。费那么大精力隐藏在他们中间,只因他一两句试探的话,就死遁了,未免太过可笑。
毕竟除了他们三个,其他演员最多对谢秋颖也只是略有怀疑,而他又绝对不会告诉其他演员谢秋颖有问题。
她何必如此?她完全可以继续潜伏下去。
但深思,潜伏的意义呢?
谢池一直想不通这一点。
谢秋颖为什么要潜在他们身边。
这简直可以说毫无意义。
如果是为了窃听,乌鸦不是更好的选择么?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而女巫变成了那么大一个活人,演员间又向来勾心斗角,怎么会轻易向她吐露信息?
更何况是个毫无存在感的炮灰。
如果是为了杀人,就更站不住脚了,高塔牌、死神牌,还有一些未知牌,这些牌,明明可以轻易杀人于无形,女巫何必舍近求远亲自下场?
而截止到目前,女巫的所作所为,其实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混淆视听。
隐藏自身不是目的。
真正的目的是……隐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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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目的是……隐藏乌鸦。
不是为了潜伏在他们中间,才创造了一只乌鸦、一个仆人与她对应。
而是……因为多了一只乌鸦,所以需要她创造一个演员分身、一个仆人分身,遮掩掉这只乌鸦的存在。
刚好,仆人中有个漂亮侍女很诡异,她赞相框上的女人为“最伟大的塔罗巫师”。
处心积虑混淆死亡顺序的背后,真正隐藏的关键信息点是“乌鸦”和“隐士”。
而女巫为何杀空白牌尤杰,答案在此刻水落石出——她需要空白牌的死,给真正的隐士牌打掩护。
毕竟在其他演员眼里,尤杰是隐士牌。
而演员即使知道了尤杰是空白牌,因尤杰的死,也只会联想到,可能只是少了一张隐士牌。
或者尤杰的死让他们笃信,尤杰知道隐士相关的关键线索,但被灭口了。
他们会围绕尤杰的死展开接下来的探索。
注意力转移。
她让演员聚焦尤杰,而忽略真正有关隐士的线索。
正确的数字从来都是“十”,无论是演员,还是对应的仆人、乌鸦数。
谢池不是没想过,多出来的那只乌鸦是女巫变的。
但动机决定一切。
女巫的所有行为,都在彰显她的真正目的。
刚好,隐士,字面意思来解,“隐”,暗指藏匿,无论主动还是被迫。
第164章塔罗游戏(14)
隐士牌上,是一个独立雪山之巅的老者。
老者一身灰蒙蒙的袍子,象征他相对黯淡的处境。
他胡子花白,撑着一根细长的权杖,手里提着一盏散发着璀璨星光的灯。他正低头沉思,似乎在回顾纷纷扰扰的过去,又好像在思考人生的永恒真谛。他手中提着的灯,象征着希望和前方。
短暂的停留后,他或许会回归喧闹,继续前行,又或者会提着心中明灯,给需要的人以指引。
隐士牌,基础含义是孤独、反思、指引。
真正的演员数,从来都只有十个,对应的身份牌,是九张。
愚人、魔术师、女教皇、女皇、皇帝、教皇、情侣、悬吊者加上一张空白牌。
而被剔除的隐士牌,“隐”代表孤独、远离人群、处境黯淡、藏匿,暗示了隐士牌的具体情况——他处境危险,隐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
他在乌鸦群中。
而“隐士”,则代表智慧、指引、希望,那个洞悉一切的老者,将提着明灯,引迷失的人,走向正确的道路。
他历经千帆,知道这群年轻人将会遭遇怎样的危机,也能给他们最正确的指引。
这是隐士牌的真正含义。
那被女巫一而再再而三隐藏的规则背后,就是这样一张牌。
隐士牌,是反败为胜的契机。
塔罗游戏,以游戏为名,双方肯定各有助力。
女巫的助力有高塔牌、死神牌,而身为玩家的他们,被女巫竭力掩盖的隐士牌,就是他们的助力。
被单独剔出去的隐士牌不是演员,他可能是关键npc。
谢池想通一切,也不过是睁眼闭眼的功夫,他朝楼上冲刺时,眼中已清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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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泽因他的话僵在原地,一时心急如焚:“救要救,可江朔……”
他一时竟难以衡量,谢池是自保更重要,还是保护关键线索更重要。
情况危急,任泽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道:“谢池!按照正常发展,大家早晚会发现乌鸦监视他们,开始射杀乌鸦的,乌鸦的死几乎是必然!这证明藏在里面的隐士虽然关键,但不是决定性线索!肯定还有别的路……隐士可能只是个指引!”
谢池打断:“这是我的机会,它来了。”
任泽的意思他都懂,可他等不了了,战局瞬息万变,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再也不会有。
任泽看着谢池消失在拐角处,咬咬牙追上,谢池不要命,他也不要命就是了。
……
听见窗外动静的演员纷纷赶了过来,见影帝江朔正上箭准备射杀乌鸦,纷纷露出茫然神情。
梁真最先问谷羽:“怎了么?这是做什么?”
谷羽见人差不多齐了,说:“乌鸦是监视者,女巫的眼线。”
演员脸色骤变。
“透特?!《阿卡西记录》的监管者?!暗示监视?那根羽毛?”梁真最先反应过来。
谷羽赞许地看她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暗自庆幸,幸好影帝反应得快。
情侣中那叫郑栾的男人当即道:“我也来帮忙。”
他掏出了自己的道具,那是一把灵魂枪,对鬼怪有较强杀伤力,对乌鸦的话,一枪打不死,击落还是可以的。
其他演员没有远程攻击类道具,就在旁边帮忙留意乌鸦所在。
江朔嫌人多嘈杂,径自上了三楼,其他人就留在了二楼。
郑栾刚要射第一枪,就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蜡烛灯砸中了手,他惨叫一声,手上的力道顿松,枪也打歪了,那只乌鸦侥幸逃过一劫,扑棱着翅膀飞远了,边飞还边不住回头,似乎想感谢它的救命恩人。
变故横生,众人朝蜡烛灯飞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谢池,顿时神色不善起来。
郑栾手剧痛难忍,理智被怒火烧了个干净,吼道:“谢池,你到底要怎么样?!让谢秋颖和尤杰替死还不够么?!现在为什么还坏我们好事?!”
“你要把我们一个个利用完了害死了才算完么?!”
谢池充耳不闻,弯腰捡起郑栾的灵魂枪,就要穿过他上楼,郑栾伸手拦他,明显是想动手的意思。
谢星阑嗤笑,握住他的手腕,随意一扭,将他脱力的胳膊甩开。
“是不是江朔给了你自信,让你忘了自己只是个垃圾一线?”
郑栾浑身一震,手上剧痛难当,脑子却突然清醒了。
他有什么资格和谢池叫板?谢池新星的时候就已手刃巅峰一线,更何况是现在?
进副本以来,谢池一路被江朔打压低调行事,他们站在江朔这边,只看到了谢池的隐忍暂退,却忘了,谢池真正的实力能碾压除了江朔在内的任何人。
能打得过谢池的是江朔,不是他郑栾,江朔能杀谢池,谢池同样也能杀自己。
无论如何,两边都不得罪是最好的。
因为他的实力不配他这样行事,他两个都得罪不起。他也不想给江朔当走狗,只想顺利渡过红片,那他为什么要掺合?他压根没有能掺合的实力,只会被当枪使。
被打不服也只能憋着,他还手就是作死。
谢池没死前,他随时能杀了自己。真正要得意也该留到他死了之后。
郑栾被点醒了,只觉心惊肉跳,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闪烁了几下,低头讪讪道:“抱歉。”
梁真和郑栾的女友也都想通了其中关节,眼中流露出几分警醒,往边上靠了靠,给谢池让路,显然是决定不再掺合的意思。
又听见乌鸦的一声惨叫,谢星阑疾驰上楼。
其他演员犹豫了下,也都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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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江朔射杀了第三只乌鸦,在上第四根弩箭。
身侧谷羽突然脸色煞白,浑身不住发抖。
江朔发觉他的异样,随口问:“怎么了?”
谷羽嘴唇哆嗦,双瞳里是浓浓的梦魇:“窥探……生效了。”
江朔将箭对准树梢上精疲力竭暂歇的乌鸦,稍稍分心,问:“看到了什么?”
“看……看到了……”
江朔很烦挤牙膏,见谷羽这说话说不周全的样,恨不得一脚踹开他。
“血……血魔之剑。”谷羽声如蚊呐,说出来的刹那,整个人都虚脱了。
“噗嗤”一声,江朔没按住虚空之弩,黑色的弩箭直直飞了出去,他额上青筋暴跳,一把揪住谷羽的衣领:“你说什么?!”
谷羽对上他阴鸷如毒蛇般的眼,后背一阵发寒,一个激灵,终于从最初的震恐恍惚中清醒了:“是血魔之剑!谢池背包里有血魔之剑!沈逸!他没死!他回来了!”
楼梯上,谢池听到这一声,脚步猛地一顿。
立即释然,瞒不住了。
瞒得住有瞒得住的路子,瞒不住,就走瞒不住的路。
总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没时间纠结,救乌鸦要紧。
电光火石间,谢池已想明白。
江朔揪谷羽衣领的手越攥越紧,最后竟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手臂上一条条青筋一点点爆出,狰狞可怖。
天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慌张的谷羽下意识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内心霎时不寒而栗。
黑色弩箭并未自瞄射中树梢上已无力起飞的乌鸦,而是被一柄血红色的剑完完全全挡住,那锋利尖锐的钢铁箭头撞上血剑的剑身,竟自发熔解,化成了一滩铁水,淅淅沥沥从半空滴落。
夜幕幽暗漆黑,那把炫目夺人的剑散发着铺天盖地的血光,将众人的眼照得一片血红。
剑身血光飞速流转,古堡四周有无形的物质源源不断涌入它的剑身,助长它的气焰。
天上八颗星辰黯淡,它仿佛成了唯一的血光。
古堡这样阴森邪恶、巫术横行的环境,成了血魔之剑最好的培养皿,甚至比昏黑潮湿、迷雾重重的墓碑林,更适合它大放异彩。
[血魔之剑??!]
[卧槽!!我没看错吧!!这就是血魔之剑啊!!沈逸爸爸的血魔之剑!!]
[我草???我没睡醒?!!]
[怎么会??!]
[呜呜呜呜呜沈逸!]
[等等——谢池!!卧槽他他他他?!]
[沈逸没死?!卧槽我瞬间脱粉江朔!!沈逸爸爸我还爱你!]
[不不不你们理智点,沈逸肯定死了!!但是这是谢池的!!这说明什么?!]
[卧槽……谢池真的是来给沈逸报仇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演员一脸震恐地看着天空里那把剑。
app里,谁人不知沈逸?谁人不晓血魔之剑?
比起虚空之弩带给他们的新鲜震撼惧怕感,血魔之剑,早就是他们记忆里的老牌顶级道具,是谁都欣羡却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血魔之剑,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它背后的峥嵘。
可沈逸已死,血魔之剑却再次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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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栾、梁真看着血魔之剑亲昵地飞回了谢池的手里,眼中震惊无比,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血魔之剑现在的主人是谢池。
那个一直低调行事甚至显得有点窝囊没脾气的谢池。
郑栾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谢池间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他为自己之前还在怨恨诅咒谢池感到可笑。
谢池的对手从来只有江朔,他们只是个背景板,连叫嚣的资格都没有。
江朔扔下了谷羽。
他原本因恨意而变得赤红的眼已经恢复如常,滔天的怒火被压下去了,被戏耍的难堪也藏匿得无影无踪,他依然是那个冷酷没有一丝情感的江朔。
这些情绪对他来说都是没必要的,只会影响他正确的判断力。
事实在谷羽说出“血魔之剑”那刻时,就已分明。
沈逸留了后手,他将宝压在了谢池身上。
联系沈逸死前的嘲讽,江朔一瞬间想通了来龙去脉。
他缓缓抬头,看着血魔之剑的新主人,幽深的目里杀意涌动:“一个个都想和我作对,他们永远不明白,我在干的到底是多么伟大的事业。”
谢池冷冷看他。
从血魔之剑暴露的那刻起,甚至从他决定来阻止江朔那刻起,他就很清楚,乌鸦的危机会彻底演变为他谢池的危机。
可他不能退,他也无处可退,古堡就这么大,他能去哪里。
所以救乌鸦,是他唯一的机会。
江朔无时无刻不在掐着他命门,那只手什么时候收紧,他不知道。
但他不愿仰人鼻息,苟延残喘,只能放手一搏,哪怕赌输了,也总比等待死亡要来得愉快,他其实不惧怕死亡,和谢星阑生同寝死同裘有什么可怕的。
为乌鸦提前和江朔对上值不值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后悔。
而且事实是,不是乌鸦激化了他和江朔之间的矛盾,而是谷羽这个意外。
就算没有谷羽这个意外,乌鸦的危机,绝不仅仅是和江朔说一句“乌鸦里有隐士”就能解决的。
江朔对他的容忍,在女巫的从中作梗后,早就濒临极限,若再得知自己发现了关键线索,很有可能提前动手杀他。
毕竟在副本里,进度快,意味着可以利用副本本身的隐藏规则去反加害,江朔绝对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眼下的一切,甚至比他做的最坏的打算还要好上一些。
心念疾闪,谢池神色平静无波。
江朔看了一眼血魔之剑,目光晦暗不明,微笑着说:“它死了一任主人,再死一任,也没什么。”
窗外,一只乌鸦艰难地朝这边飞来。
第165章塔罗游戏(15)
[卧槽要打起来了!!]
[我淦!!!别啊啊啊啊呜呜呜池神!!]
[我草这个时候对上了,要玩完]
江朔出手几乎是一瞬间的事。
两道黑色箭矢快如闪电朝谢星阑射来,谢星阑早有准备,抬剑格挡,往后暴撤,江朔将鬼皮贴上脸,肤色顿时苍白无比,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力量在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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