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贰两半
“可以倒是可以,但——”
得到允许,裴雨延不再等待,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年轻法修的身躯清瘦而柔韧,像是一根新发的翠竹,即使加上繁复的长袍也不过将将填满剑修的双臂。
裴雨延说拥抱,便只是单纯的拥抱,并未趁机夹杂其它小动作。
但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心里像被填满,一直让他皮肤血肉焦躁不安的不知名力量终于平息了。
裴雨延记得自己每一次拥抱黎青崖是在何时何地。
墨宗那次黎青崖受伤行动不便,治伤之时是为了制服黎青崖以防其伤及自身,天香楼后山是他久别重逢情难自已……而今天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客观理由的情况下拥抱黎青崖,只是因为想这样。
天泽城城主从小就被教导言行有度,坐卧起居均有规范。除了特殊情况,即使是蕊心夫人也不会与他亲密接触。
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不合规矩,但还想再犯。
黎青崖被他一反常态的举动惊到,不禁担忧:“小师叔?”
裴雨延轻轻应了一声:“嗯。”身心满足的他连尾音都温柔起来。
“我师尊对你做了什么混——不好的事吗?”他本想说“混蛋”,但对自己师尊用这种词明显不合适,便改口了。
“没有。”
“那你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不是。我心情很好。”许久没有这么满足与开心过了。
虽没有问到缘由,但知道他不是沮丧黎青崖便放心了:“那就好。”
裴雨延又抱了一会儿,未能随发髻挽起的短碎发抵在黎青崖脖子上,挠得他痒痒的,但痒的似乎又不止是脖子。
“摩天壁是什么地方?”放开他后,裴雨延这么问了一句。
想来是小师叔从老东西处听说了自己的处分,黎青崖并不意外,回道:“在谒天山前面,山门后面不远。”
“五十年,对吗?”
参天壁的环境并不会比裴雨延当年修炼的冰窑更苦,他也明白太过溺爱对晚辈的成长并无好处。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去受难的是黎青崖,就舍不得了。
黎青崖解释:“并不会实实在在地关那么久,可以减刑的。”提起这件事,他的语气依旧轻巧,似乎自己受什么苦都不足以让他烦恼。
“什么时候去?”
“一会儿收拾了包袱偷偷过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开欢送会。
“我送你。”
外面果然下起了细雨,直到下午也没有停,再等下去就晚上了,黎青崖决定就这样过去。太一仙宗只在峰与峰之间可使用飞行法器,而黎青崖还要去前山找杜行舟便拿了一把油纸伞,打算走过去。
候在檐下的裴雨延自然而然地接过伞撑开。黎青崖将包袱收进袖里乾坤后去接伞,但裴雨延轻轻将手移开,看这意思是他来撑伞。
黎青崖:“小师叔折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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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哪有让长辈给晚辈撑伞的道理。
裴雨延静静看着他,平静地叹了一句:“中原的雨下得很好听。”
细密的雨线落在伞面上,沙沙的声响如同啃桑的春蚕,充满了生命力,而他喜欢有生命力的东西。
黎青崖终究没有拿到伞,不过听他说“中原的雨”倒想起来了:“北境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吧。”
裴雨延摇了摇头:“也有春天。”
北境天尽山以北的大片土地的确长年冰封,但北境子民生活在天尽山南面。那里一年十一个月都在下雪,只在仲夏的时候,有一个月的融冰期。
“雪化之后翠雀草就会开花,浅蓝色的,漫山遍野都是。”在金灿灿的暖阳下无边无际地延伸。
提起北境,裴雨延的话忽然变多,语气不自觉地变柔软,连眉眼都温和了起来。
黎青崖笑着感叹:“真想去看看啊。”
去看看天泽城一年一月的春天,是否真的凝聚了整个北境的温柔。
裴雨延:“我带你去。”
他的语气平静却果决。
黎青崖有一种预感,只要自己敢答应,小师叔现在就会带他去北境,将中原的规矩置之不理。
但他可不能不管不顾,推辞:“那等弟子出来以后再去北境叨扰,届时留上三五月的,小师叔可不能嫌我。”
裴雨延似有失望,但没说什么:“你来,住多久都可以。”
黎青崖本想向杜行舟拜别,告知他自己去参天壁面壁思过的事,但到达青云端时被告知杜行舟出去了,他扑了一个空,只能先去参天壁。
参天壁颇为贫瘠苦寒,毕竟来此处的人都是受罚的,条件自然不能与其它地方比。
黎青崖的住所在山壁下,只有一间茅庐,每天的任务是平整山壁,然后刻字,直到将整本《太一训诫》刻完。
面壁的日子也过得快,每天刻上一个半个的字,剩下的就是休息时间,只要不离开,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每个月的探视名额有限,但师兄弟们轮替着来看他,也不会觉得孤寂。
洛梓灵升上了元婴期。
这丫头打小在戒律堂混得熟,因黎青崖面壁而无人担任的执刑令一职便让她临时代理了。
虽然平时跳脱,但洛梓灵在做正事时还挺认真,遇到不会处理的情况就会来参天壁向黎青崖“虚心请教”,作为交换,她定期帮黎青崖捎来修界的新话本。
身为在“xx文学城”阅书无数,后来又饱览修界话本的人,黎青崖对各种套路烂熟于心,一般的书难入他的眼。
这天,他翻看着这个月的新话本,吐槽:“这书的情节与我看章节名猜出来的能对上九成,一点意外都没有,老套、俗气、无聊。”
有几本洛梓灵很喜欢的书也遭到了他的无情吐槽,洛梓灵不爽了:“你有本事你来写!你行你上,不行就少哔哔。”
黎青崖很想说自己还真写过,现在还在明氏书社的历史销量榜榜首。但想到面前这个也是掉到他坑里的人,每次提起自己的笔名还咬牙切齿,便不敢再言语,一秒安静如鸡。
要让洛梓灵知道他就是“咸鱼翻身还是咸”,下次来的估计就是那只臭鸟了。
他重新打开一本书,改了口风:“哇!真好看,出人意料,精彩绝伦!”
十一月的参天壁下飘起了细雪,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松林与枯草地上,寂静无声。于此时围炉听雪,煮上一壶茶,倒也雅致。
今年的刻字任务黎青崖在入冬前便完成了,入冬后便惬意地窝在茅庐里裹着杜行舟给他带来的鹤羽裳翻看话本。
此时的心境又与在山海界时不同。
那时他被困在妖神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度日如年,唯有埋头修炼,以忘记年岁。
但这里是太一仙宗,他最熟悉也最眷恋的地方,被关在这里他心平气和,也能静下心来好好参悟——
昨天晚上看得那本书是真的好看!他这半年来看过最绝的一本!写书的绝对是神仙!
太一仙宗下雪的地方其实不多,也就谒天山及周围的几座山峰会在入冬的时候被雪盖上,开春儿便化了。穿过窗楹,看到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高低错落的黑色山岩,黎青崖倏地想到了北境,想北境的雪是不是也是这样。
不,按照小师叔的话,北境应该更冷,那里的雪没有这么轻盈单薄,那里也不会有被雪覆盖依旧青翠的松柏,只有比石头更硬的坚冰……
这个月洛梓灵除了按照约定给他带了新书,还捎来两封信件。她一进门便将信扔到黎青崖怀里:“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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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崖疑惑,这时候谁会给他寄信?
太一仙宗的师兄弟直接来看他就行了,而其他宗门与他交好的那些同辈也没有通信的习惯,玉简它不香吗?
第一封没有署名,但看过几行后,他猜出了写信人的身份。
是陌织烟。
她一直为将黎青崖落在山海界自责,如今听到他回来,不顾自己“叛逃”的身份写信来关心。
洛梓灵表情怪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吞吞吐吐半天,她鼓起勇气问道:“我大师姐,她……说了什么?”
黎青崖拆信之时她瞥到了只言片语,一眼认出了上面的字迹。直到现在她身上还因激动在发麻。这些年虽然一直有断断续续地听到消息,但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陌织烟的讯息。
洛梓灵是陌织烟手把手教导出来的。长姐如母。
虽然为了陌织烟的幸福,她暗地成全了她与慕容极,但这样长久的离别对她来说并不比从心头剜去一块肉轻松。
随着她渐渐长大,开始独当一面,被新晋师妹们师姐长师姐短,她也愈发思念当初那个爱护自己的大师姐。
黎青崖将信与信封一并递给她:“自己看看?”
洛梓灵撇开脸:“又不是写给我的,我看什么?”她在埋怨陌织烟给黎青崖写信都不给她写。
黎青崖叹气:“是写给我的,但问你可比问我多多了。我看完了,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吧。”
陌织烟不是不想给洛梓灵写信,但怕洛梓灵还记恨她离开的事,只敢在黎青崖这头旁敲侧击。
见她没动静,黎青崖作势就要将信毁掉:“你不要我撕了。”
“别!”洛梓灵急忙抢过信,“谁说我不要?”
七页多的信还没看两行她就红了眼眶。估计是觉得在黎青崖面前掉金豆子丢脸,她没再看下去,将信小心收进信封:“剩下的我回去再看。”
她走得仓促,眼睛红得像兔子,回去后怕是又要躲进被子里哭。
看着洛梓灵离开的背影,黎青崖长长叹了一口气。
——改天抽空把书完结了吧。一直被人在论坛上盖楼骂,他也心虚啊。
其实在山海界时他便写完了最后一卷的大部分内容,坑了是因为不知道结局如何落笔。
他不想和剧情一样给两人生离死别的悲剧,然而凭空想象的圆满又如何都不合心意。不过,他现在知道怎么写了,虽然未必比他先前假想的结局好,但这是陌织烟的选择。
一吨工业糖精都没有一颗官方的糖甜。
他摸出方才趁洛梓灵不注意偷偷拓印的信件,又看了一遍,一脸感叹:谢谢官方,他磕到的是真的,他圆满了。
收起陌织烟的信,黎青崖看向另一封信。
看信封的落款,是从北境寄来的,寄信的人不言而喻。
裴雨延的信与他本人一样寡言少语,通篇只提到三件事:一、天泽城与他一切安好;二、北境的春天半月前刚过去;三、他想黎青崖了。
第二次面对小师叔如此直白的表达思念的方式,黎青崖依旧受宠若惊,但因为另一人不在眼前,倒不至于手足无措。
信封里还带了东西,他倒过来,伸手去接。
不料这信封自带空间阵法,使他远远低估了里面物品的数量。无数的干花从中哗啦啦滑出来,迅速堆满他的手掌,溢到石床上。
还不待反应过来,黎青崖半个人便被埋进了干花里。
这是他没见过的一种花,天青色,形似飞燕,还挺好看,想来这就是小师叔说过的翠雀草,带着北境特色的植物。不过想给他瞧瞧也用不着寄这么多啊,黎青崖哭笑不得。
身为男子,收到这么多花做礼物,感觉还蛮奇妙的。
他小心地将所有花敛起来堆到床上。
每一根连花带叶晾干,颜色与花型都保存的极好,无香,只有一股植物淡淡的清香。
他举着飞燕形的干花,感叹:若是这样的“尖喙长羽兽”他就不怕了。
晚上,趴在被翠雀草铺满的石床上入睡的黎青崖,梦到了生满翠雀草的九月北境。阳光下,绿色与天青色不断延伸,柔顺若地毯的原野,澄澈如洗的碧空,风吹,草伏,云动。
说不出的干净明朗、热情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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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床干花只陪了黎青崖半月便化尘消失,微妙地与其在北境的花期一般长短。
翠雀草没了,但似乎有什么留在了黎青崖心底
——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去北境看看了。
第57章
太初历五千八百七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修界正道联手于天香山围捕妖皇宴笙箫,因太一仙宗前执刑令黎青崖徇私枉法,私放妖皇,致其逃窜,下落不明。
其后修界正道联手诛灭了妖皇召唤的十六阶妖兽,免了一桩会导致生灵涂炭的祸事。
——修界大事纪如是记载。
十六年转瞬。
原本光秃秃的摩天壁如今大半都被刻满了字,一开始的刻痕颇为艰难生涩,后来渐渐流畅,到最后竟带上了隐隐的道意……
又一次路过摩天壁,灵霄峰二师兄看到新刻的字,酸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为什么有的人喝凉水都能顿悟?”
与他一行的碧云峰师兄笑叹:“要不怎么是宗主弟子呢?别看了,机缘羡慕不来的,走了。”
时值三月,春和日暖。明透的阳光泛着青柠水一般的色泽,清风拂过翠绿的草地,天青色的翠雀花伏了一地,生机勃勃。
浅蓝色的衣角扫过草地,草叶含羞带怯地低头,恋恋不舍地挽留。
来者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因为早早结了丹,只生得十七八岁的形貌,清俊挺拔,干净得像是茶树新生的嫩芽。
穿过草地有一间茅屋,茅屋后是一片松林。
年轻人先来到茅庐门口,只瞧见了空荡荡的屋子,便退出来朝松林中走去,并在某棵树下找到了躲起来小憩的人。
“师叔。”
听到动静的黎青崖揭下盖在脸上的话本,被树缝间泄下的光亮晃得眯起眼。他伸手挡住阳光,扭头看向一旁的年轻人。
十六年对出窍期修士来说并不长,两三次闭关的时间而已,不够一次突破,也不能够给他们留下任何痕迹。黎青崖依旧是那副清隽模样,似藏着微光的眼年轻干净,含情似喜,找不到半分世事给他增添的风霜。
他收起话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师尊出门了?”
鹿昭白回答:“是!所以这个月由我来给师叔送份例。”
黎青崖笑眯眯道:“辛苦辛苦,来,师叔请你吃糖。”
说着从袖里乾坤中抓出一把糖给鹿昭白。
鹿昭白捧着糖,哭笑不得,他早就过了吃糖的年纪,但师叔还把他当小孩子看。黎青崖抄着手往茅庐的方向走去,鹿昭白忙收好糖,亦步亦趋跟上。
煮茶的时候,黎青崖趁机询问:“你师尊这次去的哪?”
鹿昭白迟疑一瞬,报了个地名:“永州。”
本是信口一问,但这细微不自然引起了黎青崖的注意,他没有急着揭穿,顺着说下去:“是不是永州庆云?说来这个时候那里的灵矿也收完了,该去查账了。”
鹿昭白一愣,应道:“是的。”
不料,黎青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感叹:“真是长大了,连师叔都敢糊弄了。老实交待,你师尊去哪了?”
鹿昭白并不露怯:“弟子说的就是实话。”
黎青崖挑眉:“确定?”
“确定。”
得到保证,确认他改不了口后,黎青崖开始揭穿师侄的谎言:“第一,庆云是我捏造的地名,不在永州;第二,太一仙宗在永州根本没有灵矿,去查哪门子的账?”
鹿昭白年岁小,杜行舟只让他好好修炼、玩耍,不急着教他事务,所以他并不清楚太一仙宗的业务,被黎青崖一诈便掉了底。
鹿昭白懵了:果然,他师叔套路还是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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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说,到底去哪了?”
心虚的鹿昭白不再敢说谎,低头交待:“是——摩诃山。”
黎青崖神情一凛:“去摩诃山做什么?”若是好事,那群秃驴可不会想到太一仙宗。
鹿昭白摇头:“不知道,师尊并未告知我。”
不知鹿昭白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但黎青崖套不出话,只能作罢。
过了两天,洛梓灵来了。她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这次顶着一脸倦色,连明媚的容颜都黯淡了一个度。
黎青崖关心:“最近很忙吧。”
洛梓灵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不说了,本来宗门内的事情就不少,那些外边的讨厌鬼还给人找事情做。”
黎青崖敲了敲桌面,茶壶自动浮起,给她添上茶:“我做执刑令的时候也觉得那些门派烦人。”
本是想套话,不料她忽然跳脚:“什么叫你做执刑令的时候?宗主一日没撤你的职你就还是执刑令。该干的活别想少干!上个月的卷宗批完没有?批完了给我。”
“批完了批完了。”黎青崖认怂,掏出一卷厚厚的文书递给她。
明明一开始他是看这丫头做得辛苦,顺手帮忙,没想到后来她直接理直气壮地把活丢给他,还扯什么正式和代理的名头。
黎青崖第二次发动套话技能:“说起来摩诃山那群老和尚也是烦人,嘴上六根清净,天天到处拱火。”
听他这么说,洛梓灵以为他全都知道,便毫无顾忌地抱怨开:“对啊!还有乾坤书院!扯着什么‘铲除妖皇,维护太平’的大旗。我看他们就是想借这件事来打击太一的地位,压过太一,让他们来做正道魁首。亏得太一仙宗以前那么厚待他们,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
妖皇宴笙箫出身太一仙宗,执刑令黎青崖放走妖皇,太一仙宗对讨伐妖皇态度消极。这三件事使得太一仙宗在修界的影响力大大下降,而摩诃山便是趁此机会拉上乾坤书院,做起讨伐妖皇、维护和平的“盟主”。
虽然这些年妖皇没找到,但是修界正道的重心已经往两派转移了。
黎青崖拧起眉头:“只是这次怕是有点麻烦。”
他根本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不过能将杜行舟请去的肯定不是小事。
洛梓灵非常给面子地接话:“岂止是麻烦。那宴笙箫也是,既然饶他一命他就该好好躲着,结果还是不识好歹出来害人性命。真是茅房里点蜡烛——找死。”
说到此处,她咬牙切齿。
太一仙宗的宗门精神之一便是“尊师重道,爱护同门”,所以当初黎青崖放走宴笙箫,师兄弟与师姐妹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理解。只是没想到宴笙箫却不知珍惜,在邪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不但辜负了黎青崖的心意,也辱没了太一门楣。若不是杜行舟不让他们插手,早就有人提剑去清理门户了。
听得此话,黎青崖大惊:宴笙箫现身了!“害人性命”?他做了什么?
还有,大师兄去摩诃山会不会与其撞上!
他并未想起对应情节,但是参考宴笙箫逃走后打怪、升级、报复的路线,若此次现身的真的是他,那么一定是要搞大事情。
那么在剧情里宴笙箫重出之后搞了什么大事情呢?
他默默回忆了一下剧情,然后陷入了沉默。
因为原着又虐又黄的属性,宴笙箫搞的大事情不多,搞杜行舟比较多。重逢后第一次交锋便借着其它弟子给他下的药,直接把人办了……
想到这里,黎青崖的心凉了半截:大师兄危矣!
晚上,他久违地梦到了剧情。
梦里,宴笙箫将“破布娃娃”般浑身是伤的杜行舟摁到在桌子上,满脸癫狂绝望:“你为了他伤我?你居然为了他伤我!”
他的胸口破了一个洞,血咕嘟嘟地往外冒,但他浑然不在意,嘶吼着发泄着自己的悲愤:
“你对他那么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他不喜欢你!也不在乎你!你以为他纯善无知?他什么都知道!但却装无辜,以便毫无愧疚地享受你的好!”
然而不管他怎么怒吼,杜行舟都神情平寂。宴笙箫愈发失望,他悲凉又凄厉地笑了:“我永远都比不上他,对不对?”
杜行舟冰冷地回道:“你和他比本来就是不对的。”
按照黎青崖对杜行舟的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那个“他”是“他”,宴笙箫是宴笙箫,两个不同的人不能放在一起比。
但宴笙箫不明白,在他看来,杜行舟是说“他不配和那个人比”。
他愈发失控,接下来就是一堆马赛克……
说实话,直到现在黎青崖也不知道他们对话里的那个杜行舟的心上人是谁,只能理解为宴笙箫发疯乱吃醋,毕竟古早虐文嘛,当然要有点为虐而虐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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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杜行舟昏过去了,宴笙箫抱着他近乎卑微的哀求:
“不要爱他了。我会比他对你好,我把一切都给你。”
黎青崖被吓醒了。
夜风穿过茅庐的窗楹,吹得一身冷汗的他手脚发凉。
这段涌上来的记忆让他愈发担心杜行舟(的屁股)。
狗见了肉包子没有不啃的道理,在他眼中,杜行舟就是一个皮薄馅儿大,人见人爱的“肉包子”。宴笙箫遇到了不可能不碰,不碰他就是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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