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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枭药
察觉到她松开的苗头,齐茂行有些怅然若失的愣了一瞬,下意识的,竟然想将脸追上去,再蹭一蹭她的手心!
但就在即将蹭上去的一刻,他也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只靠着全身的意志,狠狠的咬了自个的舌尖,借着口中绣腥的血气,才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这莫名的冲动。
他自幼习武,弓马娴熟,不论自个,还是护卫殿下,进山围猎都是常干的,他也当然见过,围场里那等专门养来驱兽的细犬,外表瞧着凶猛无比,连虎狼都敢一斗,但一扭头对上驯养之人时,便是这般温良顺服,转来转去,将整个头脸在人手心挨来蹭去,舒服的浑身发抖,一丝血性气概都无!
这样的类似实在是太吓人了,就算是在这样心下乱撞,头脑眩晕的时候,他也生生被吓的清醒了大半。
男女之情,也霸道的太过!
这一次,他万万不能就这么认下来!
因着这样吓人的清醒,齐茂行猛地往后仰了身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回的又急又快,不知道是在回答苏磬音,还是在提醒自己:“不必你接受喜欢!都已说过了,你对你有情,是我的心,你厌我怨我,是你的心,我只在一处看着你成了,仅此而已,并不妨碍!”
听罢之后,面色低落的苏磬音,却又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歪着头,又笑嘻嘻的弯起了眉眼。
“仅此而已,并无妨碍?”
她一面质问着,一面重新低头弯腰,又一次向着他倾身压下来,一双清澈明透的杏眸里,将齐茂行深深的躲闪戒备一概收在眼底,眼中的笑意便越浓:“当真?”
齐茂行的脊背已经紧紧贴在了轮椅靠背上,但饶是如此也不成,他的明面夫人已经近在面前,避无可避。
伴着这一句反问,吐气如兰,却带着微微酒气,醇厚的叫他瞬间涨红了面庞,再反驳不出一个字。
面前的苏磬音见状,便笑的愈发开心,这么近的距离,她略一侧眸,便能从清楚的看出,眼前齐茂行已在用力的紧紧咬着牙关,似在坚持着什么。
“你不是厉害的很吗?”
她语笑嫣然,站起来,伸手去掰了他的紧绷的下颌,调笑一般:“你不是要和离?嗯?”
齐茂行却在她的手下崩的更紧,一双黑眸都已烛火大了一圈,像是猫儿的瞳。
但苏磬音却并不放过他,甚至还变本加厉,捏着他下颌的右手,拇指渐渐往上,按住了他的单薄紧抿的嘴唇。
醉意涌上头来,只觉着整个都如在梦中的苏磬音,看着手下毫不反抗,唇红齿白、纯良无辜,简直像是任由她欺辱一般的单薄少年,在酒意的刺-激下,原先被深深埋在心底,似有似无的隐隐情绪被无限放大,渐渐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齐将军、齐二爷?”
她的指尖在齐茂行的唇上轻轻摩挲,似有似无的触碰着他紧闭的坚硬牙关,这一次,却不是调笑,而是漫不经心的,带着几分报复般的恶意:“齐二啊齐二,你怎么不接着气人了?你不是与吴姑娘才是真爱吗?你去找她说男女之情呀?”
齐茂行躲闪的移开了目光,手心都险些将轮椅扶手攥出印记,一股莫名的危险感下,莫说此刻苏磬音还按着他的唇无法开口,就是他能正常说话,莫说分辨了,恐怕连任何关于吴琼芳的一个字,他也决计不会出口,甚至于,连呼吸都死死屏住了。
在一股令人心跳的眩晕之中,他疑心在这样的情形下,苏磬音哪怕是要拿出刀子,要扎给他一个窟窿,刀尖扎进心口之前,他也并未能躲闪反抗。
“齐二。”
苏磬音当然不会拿刀子出来,她只是格外轻佻的,用像是呼唤下人小厮似的口气,忽的开口,笑着叫了他一声。
齐茂行睫毛一颤,刚才躲闪开去的眼神,便毫不迟疑的,越发专注的又抬眸看向了她。
迎着这样深情且纯粹的眸子,苏磬音迷蒙的眼神也略微郑重了些,她一手压上了齐茂行的轮椅靠背,身子一点点的向着他低了下来,渐渐的,便近的似乎下一刻,鼻尖眼唇,便能与他两两相触——
齐茂行只觉着自己前一刻还在不停四处碰撞的心口,在这一瞬间都猛地凝滞起来,生生的就这般停在了半空,他一时间,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流淌在心口便生生停下的声息,在这样的激动下,浑身发颤的微微闭上了眼睛。
苏磬音微微侧了侧头,嘴唇都已经似有似乎的挨到了齐茂行的嘴边,另一边扶着桌案的手拿起来,想要一并扶上齐茂行的肩膀,但是轮椅是带轮的,再往下,稍一用力,便往后滑了出去。
苏磬音原本就站的不太稳当,全靠着的桌案与齐茂行的轮椅支撑,这会儿支撑物一动,她便也忍不住的随着一歪,整个人都是一个踉跄——
伴着一道闷闷的声响,却是倒下之后,下巴磕在了齐茂行的肩上,牙关与嘴唇碰在一处,似乎是破了口子。
好在没有当真摔下,耽搁了一瞬的齐茂行也立即反应过来,一伸手,稳稳的将她扶了起来。





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第64节
温香软玉抱满怀,但齐茂行一面觉着手下满满当当,一面心里却忍不住的不停思量
若是他方才按住了轮椅,没有挪动,苏磬音她,是想作甚么……
这个念头猫爪似的在他心头骚动着,一时间,他甚至有点想将苏磬音推起来,让她接着把刚才想干的事干完。
“哎呀,这是怎么了!”
是白兰与石青,提了刚蒸好的粽子,不料一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唔。”苏磬音愣愣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丫鬟,摸了摸自己磕破的嘴唇,有些委屈似的红了眼睛。
也是多亏了这两个月在庄子上的相处,两个丫鬟谁也没有疑心是自家姑爷对苏磬音做了什么,见状连忙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坐下,不用解释,只看看这圆桌上的情形,便也猜出了大概。
“晚膳都没用一口呢,怎么就空着肚子喝了这许多,多伤身啊!”月白忍不住道。
两个丫鬟进来之后,一旁的齐茂行也慢慢平复过来,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是我疏忽了,只听她说能喝,便未曾多想,谁曾想……”
说着,他垂下眼睛,以他的五感,竟然都无法确定,方才苏磬音倒下前,到底有没有碰到他。
齐茂行的右手又忍不住的盖住了方才被苏磬音摸过的面颊与嘴唇,面上微微发烫,似乎还带着方才叫她触碰过的温度,只烧的他刺刺麻麻的,好像还有些痒,却偏偏叫人舍不得放开,仿佛这么多按上一阵,便能叫这感觉多留一阵一般。
“姑娘醒醒,可难受吗?想不想吐?要不要先吃一口东西?”
白月自然不知道旁的细节,见状,只是围着苏磬音小心问了一句,见她只是摇头,喝了一口浓茶之后,就皱着眉头再不肯张口。
没奈何,最终,月白只能与石青一道,就这般一个去打了热水,一个收拾起了床铺,打算叫自家主子就这样直接睡下。
好在苏磬音虽然醉了,但是却安静的很,没有难受,也并没有胡闹,在月白石青的照料下,十分配合的洗脸漱口,拆环佩,换衣服时,也是乖巧无比,让抬头就抬头,说伸手就伸手,来回走动时,也只不过是微微有些摇晃,大致却还算稳当,
直到上上下下都收拾妥当,被安置在架子床上,要躺下前,她才忽的抬了头,找到了一直待在一旁的齐茂行,抬抬嘴角,歪着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孩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微笑。
“齐二。”她又这样的叫了一声。
在这样的笑容与呼唤下,齐茂行便又是浑身一颤,不知是怕是喜,连汗毛猛地竖起来几根,但手下却还是忍不住的推着轮椅,顺着这声呼喊往前行了过去,
倒是月白,闻言很是吃了一惊,苏磬音私下里与她们偷偷说话时,有时会不客气的直接叫姑爷齐二,那也是之前在侯府里,姑爷实在是做得过分,当真生气的时候。
私下里这般不客气不算什么,可哪里有这般直晃晃的明着叫出来的?这就太没规矩了。
“姑娘快躺下吧,都开始说浑话了!”
月白唯恐她再说出什么冒犯失礼的话来,顾不上旁的,连忙伸手将她按下,又将薄被子为她拉了上来,轻轻的拍了几下。
好在苏磬音当真很安生,在月白这样的照料下,只几息功夫,便也立即闭上了眼睛,稍拍几下,就连呼吸都平缓了起来。
瞧着苏磬音睡下,月白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想站起来,为着自家姑娘的这一声给姑爷解释一句,不料到刚一回头,便看都轮椅上的齐茂行已紧紧的靠着床边。
半晌,齐茂行微微叹了一声。
这个神情与叹息,格外的复杂,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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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月落星升, 转眼之间,天色便又一点点的亮了起来,直到日头都也一点点的攀到了窗外,一夜好眠的苏磬音, 便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因为宿醉, 一时没有起来,只是睁着眼睛在床上躺着, 像是还没有回过神的模样。
迷迷糊糊中, 她觉着自己好像落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月白轻手轻脚的进来,原本是要叫人的,见她已睁了眼,便抿嘴一笑, 没有开口, 只是转身将床帐窗棂都一道挂起打开。
苏磬音在家里住的小厢房, 也只有清早的时候,才正巧能照进来阳光。
今日是个大好的天气,晨曦明媚的有些刺人眼睛, 苏磬音在这光线里坐起身来, 一手遮在眼前, 愣愣的呆了半晌,才终于慢慢的从晕晕沉沉的混沌里,稍微清醒了一点。
石青这时也端着热水进了门,看着她便是一笑,给她手里塞了一杯漱口的清水:“醒了?非要逞强和那岭南的烧酒,这会儿该难受了吧?”
的确,昨天晚上从胃里泛上来上来, 叫她飘飘然的暖流早已的消了下去,苏磬音张张口,发觉自己嘴里又苦又涩,干渴的厉害,额角也有些不太舒服,也不严重,就是隐隐的眩晕发沉。
她在石青的利落照料下,愣愣的漱了口、又喝了一碗半温的清茶,在茶水的刺激,她又发觉自个个嘴唇里头有些疼,舌尖稍微碰一碰,像是破了似的,明显能感觉到肿了。
这个肿疼像是提醒了什么,苏磬音忽的一个激灵,猛然清醒了来——
烧酒,喝醉,昨晚,齐茂行……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气,杏眸猛地瞪大,脸上哪里还有刚醒的混沌,只剩下一派震惊至极的无措。
石青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我!”苏磬音刚发出一个字,便又猛地闭了口,眼神惊慌的床外看了一遭,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齐茂行呢?”
石青疑惑的转过头:“一早就起来出去了,说是在咱们家里不好练箭,就趁着清早去园子里转转也好。”
听到齐茂行现在不在,苏磬音略微平静了一丝,她踩着绣鞋从架子床上站起来,语气急促:“他昨个是在哪儿睡的?还是小叔的屋里吗?我醉了睡了以后夜里有没有再闹腾?”
石青和月白面面相觑着,一言一语的,一道回了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啊,就是在姑娘屋里,就这旁边儿的美人榻上。”
“原是说咱们屋里的床小,要收拾出前头住处请姑爷睡的,只是姑爷说太晚了不必折腾,就叫将榻上收拾出来就是了。”
“夜里有没有闹……我们还当真不知道,走的时候都是很安生的,原本想着姑娘醉了,要留一个守着值夜的,只是姑爷也说不必麻烦,说他就在旁边歇着,若是有事,他立时就能听着,到时再叫人也不碍事。”
“应当是没闹罢?我们就在隔间,也没听着动静。”
“是,倒是我看篓子里的茶壶动过了,茶杯也用了两只,是姑娘半夜口渴,自个起来倒的不成?”
听着这话,苏磬音扭头往床边的桌案上看了一眼,就又忍不住的愈发苦了面色。
别说她压根就不记得半夜有起来喝水,只看看那两只茶盏吧,白底青釉,正面杯壁上的兰花都是正正的对着东边,贴着一条线摆得整整齐齐——
说是她自个摆的,黑灯瞎火的,她都没有这个本事!
所以齐茂行半夜里还特意起来,给她送水了?
就算不说半夜里她不记得的事,只说睡下前,她喝了几杯酒,就捏他的脸,质问他和吴姑娘的事,还抬着下巴、叫齐二过来,还摸着她嘴唇调笑……
一幕幕的场景都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越是想,苏磬音就越觉着脑子都涨的疼。
她喝醉了之后,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昨夜里那个人真是她吗?啊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事?
等等,她这嘴怎么还肿了?
苏磬音舔到自个嘴唇上的伤处,就又是一口凉气,她最后还投怀送抱了是不是?嘴还破了,难不成还亲吻了?
不可能!刚想到这,苏磬音就是猛地摇了摇头,她不记得有过接吻,嘴上应该是靠近的时候摔的,绝对没有别的事!
后来,后来……后来摔倒,然后月白石青回来,再往后的事就不大能记得清楚了!
嘶,怎么偏偏这么要紧的事却记不得了!
应该是没有?肯定没有!
虽然是这样一口否定着安慰着自己,但是越是这么想,反而越是不确定了起来。
苏磬音又是着急又是悔恨,忍不住的又啃起了自个的指甲,衣裳都没披一件,就开始在屋里团团打转。
月白石青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她一块转了几步:“到底是怎么了,您倒是先说……”
话没说完,门外便忽的传来的轮椅的声响,紧接着,便是房门推开的动静。
声音一响,方才还在团团转的苏磬音便只如惊弓之鸟一般,小跑几步,立即又躲回了床上去,瞧那架势,若不是方才月白已经将床帐挂了起来,她简直恨不得再往帐子后头躲得更严实些。
停在门口的当然就是齐茂行。
隔着门槛,他微微抬高声音,对屋内的月白问了一句:“夫人起了?”
月白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看不见的架子床内,苏磬音正满面焦急的朝着她连连摆手摇头。
月白愣了一瞬,再转过身,便只是笑道:“没未起呢。”
嗯?他刚在门口,分明是听见苏磬音已经起了的……
齐茂行暗暗疑惑,只是却也没说什么,因为怕自个再在屋里,苏磬音起身更衣都不方便,加上有门槛在,进出的确不方便,他便也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在门外又继续道:“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叫一声了?”
月白有些为难的又回过了头。
苏磬音知道不能再拖,咬咬牙,只好在床内努力平静的应了一声:“嗯,我醒了已经,就是,还没起……这样。”
比起她的勉强镇定来,齐茂行便是真的平静无波,闻言点了点头,便又开口:“老管家送了两碗豆腐仔来,说是你还在家时,最爱吃的口味,叫你起来趁热喝用。”
苏磬音又忍不住的咬起了指甲:“知,知道了……”
“还有一桩事,今日是侯府袁老太太的寿辰,我虽不愿再进侯府,但京中闲人颇多,我们若不露一面送上贺礼,难免会落下些闲言碎语。”齐茂行又在门外接着道。
只是这一次,他干脆连祖母都不叫了,提起寿辰与侯府时,言语间也冷淡的惊人。
苏磬音闻言也是一愣,叫昨晚喝醉的事一闹,若不是齐茂行提起,她都差点要忘了还有端午寿辰这一回事。
这个的确是正事,苏磬音回过神,也连忙应道:“是,我这就起来了,收拾妥当就立即与你回去。”
齐茂行语气平静,说的也格外的耐心:“不必急,你我也不是直接回侯府去,一会儿用了早膳,咱们一道进宫一趟,去东宫里求见殿下,有娘娘的体面在,老太太的寿辰,殿下与太子妃便是不亲来祝贺,也是要派属官宫人过来传旨降恩的,我打算与东宫里的人一道,露一面,便可立时回去。”
这倒也的确是一个办法,天地君亲师,君王犹在父母孝道前头,若能借着太子殿下的名头,是再无人敢对他们拿着孝道说事的。
更莫提,齐茂行的身份,在太子与太子妃跟前,既是亲信下属,又是血脉表弟,侯府里作出这样恶心人的事,于情于理,他都得抢占先机,先去把事情说清楚,哭诉一番委屈才成。
现成的靠山依仗,需要的时候,当然要拿出来用!
想到正事,苏磬音的神色恢复了不少,只正色答应:“是,我会装扮的更隆重些。”
门外的齐茂行闻言一笑,声音也越发温和了下来:“对不住,为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人事,却是麻烦你了。”
“哪里,应该的……”苏磬音应了一声。
齐茂行闻言,说了一句他就在外头等着,这才转身离开了小厢房的门外。
留下苏磬音一个,正事说完,屋内安静下来,她的心思就又想了她昨天晚上作出来的事。
她长长吸一口气,狠狠的揉了揉脸,表情里都满是纠结。
但一旁白月石青却不能任由她这般耽搁下去了。
听到一会儿要进宫见太子妃娘娘,她们两个只急的立即忙了起来,端水的端水,翻箱子的翻箱子,当真是一刻耽搁不得。
起身洗漱、更衣梳妆,连带着早膳,苏磬音都窝在屋子里没出去。




夫君成为“废人”之后 第65节
但这终究也只是暂时的,多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再是不愿意,苏磬音也不得不,低着头,如同上刑场似的,闭着眼睛出了门,
齐茂行的确就是前院等着。
他今日换了一身略微隆重的锦衣华服,头插玉簪,手握折扇,一头乌发垂在脑后,鸦羽似的既黑且密,俊美雅致,却越发衬出了他的面若冠玉、唇色惨淡,削瘦单薄的挺直身姿,瞧着越发像是体弱多病的世家公子模样。
但是即便如此,却也仍旧不掩他身上朗朗的少年元气,迎着窗外初升的晨曦,丝毫不显病弱的暮气,仿佛在这样削瘦单薄的身子底下,仍旧有一股勃勃的生命力挣脱出来。
对着这样的齐茂行,苏磬音便忍不住的想到了昨夜里,被她故意欺负时,在手下那乖顺纯粹的场景。
连嘴唇里面破了的口子都也隐隐的又疼了起来。
够了别想了,这摔的,不是亲的!
她的面上猛地一红,深深的吸一口气,低着头,决定要正面这个问题。
她无视了破了一道口子的嘴唇,一咬牙,对着身旁的齐茂行屈膝福了一礼,道歉道:“昨夜里,我喝醉了,似乎……言行无状,冒犯了您,二爷千万不要在意。”
齐茂行闻言看向她,面色也露出几分复杂模样,眨眨眼,便又垂了眼角,低声道:“并没什么无状冒犯。”
“不,都是我一时糊涂,二爷也千万不要刚在心上,”苏磬音着急道。
齐茂行微微抬头,顿了顿,忽的开了口:“咱们都相处这许久,还叫什么将军二爷,实在是太客气了。”
苏磬音张张口,仍旧有些不敢直视他,目光躲闪着,客气推辞道:“府里不都是这般称呼,不叫二爷,又叫什么?”
他回过头看着她,便忽的抬了嘴角,只笑的眸光熠熠,声音清朗:“叫齐二。”
苏磬音猛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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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虽然齐茂行是这么说着, 但是苏磬音当然不可能应下这个称呼。
直到出了苏府大门,一道坐进马车里,苏磬音都是一言不吭,不过面上却是涨的通红, 眼神也是一直躲闪着, 再不肯与对面的齐茂行对视一次。
不过她自个不看齐茂行也没用, 架不住对面的齐茂行,一上车之后, 就在一目不错的, 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她!
被这么盯着出了绫罗街,苏磬音就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抬头,迎上了齐茂行闪亮亮的星眸, 一张口, 原本想先叫一声二爷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想到了他方才要求她叫“齐二”的话,便又是闪了一跤似的, 忽的一顿。
咬咬牙, 她索性略过了称呼, 只干脆道:“昨儿夜里的事,是我冒犯,我已真心与你道过谦了!”
齐茂行微微歪头,对着她笑了笑,也是满面的认真:“我也说了,当真不算什么冒犯,你不必道歉。”
苏磬音便紧了紧手心, 便像是有几分恼怒:“你若是不生气,还总这般盯着我作甚么?”
齐茂行闻言愣了愣,便指着她的面颊微笑解释道道:“我是瞧着,你这般红着脸的模样,倒和昨夜喝醉的情态,很是相像。”
嘶……又来了!
耳听着齐茂行又把她一个字也不想多提的醉酒,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别说脸颊上的红晕了,苏磬音只觉着刚刚梳好的发髻都一跳跳的,揪着她生疼!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头朝车帘外头看了看,这次她们出来,只赶了一架马车,奉书在前头赶车,一旁也只带了月白一个,一道在车辕上坐着,想躲到别的车上都不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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