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骨[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桑沃
整个副本,整个世界仍旧在你的掌握之中。他是你的。
折断他的翅膀。
你就能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漆黑粘稠的占有欲在心脏的深处叫嚣。
但是……
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
男人捂在胸口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没有了手掌的按压,暗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瞬间沾湿了伤口周围的衣襟,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毯中缓缓地晕染开来。
——你做不到的。
——你不会伤害他,不敢伤害他,不愿伤害他。
这个声音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疯狂鼓噪的喧嚣淹没,那条绳索极其脆弱,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挣脱。
但是不行。不能够。无法。
就像是被深深烙于灵魂深处的印迹,捆缚在潜意识之上的暗示,被编码在核心程序内的命令。
……那好吧。
他垂下了双眼。
没有反抗,没有说辞,就像是一只引颈就戮的困兽,毫无防备地露出肉体的要害。
戈修注视着他。
他自己知道,他没有下死手。
刀刃是擦着骨钟心脏的位置深入的,只能造成疼痛和折磨,而不会对其中真正起作用的齿轮造成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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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却毫无防备地站在距离眼前的男人仅仅一步之遥的位置上。
在副本内,副本bos的权限和能力至高无上,他能够控制利用副本内的一切——无论是npc,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是他手中的利刃,只要他想。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将那早已嵌入骨钟内的刀刃拔出,切入那枚至关重要的心脏当中。
戈修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
他习惯于领先。
提前一步,两步,甚至三步,预测敌人的行为,猜测和推演他们面临一切情况时可能做出的选择,他毫不留情地斩断他们的后路,率先将自己的刀刃送入对方的胸腔,不存侥幸,不留后患。
对不明善恶的人仁慈是愚蠢的,而戈修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
可是,现在,他却毫无防备地站在对方的面前。
……从一开始就没有下死手。
戈修有些迷惑。
信任。这个词何其陌生。
但是他却是信任眼前的男人的。
——不论他以何种面貌出现,又是否站在对立的阵营,但是他却本能地相信……
他不会伤害自己。
太蠢了。
这种信任,完全违背了他先前人生中所信奉的每一道信条,所通行的每一条准则。
戈修甚至在期待对方背叛这种信任。
这样至少就能将他从这种绝对陌生,又不知所措的境地下解放出来,他就能嗤笑着扭头审视那个愚蠢的自己——多么天真,居然会去信任一个你甚至从来没有真正面对面过的人,瞧,你现在吃到苦头了——然后他就能松一口气,再次回到那个稳固而安全的世界当中,那个他永远不会将选择权移交给他人的世界里。在那里,他将永远不会落于如此被动的地步。他很安全。
但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眼前的男人低垂着眼帘,平静地等待着。
不远处,其他玩家还在催促和叫嚣,嗡嗡嗡的声音令戈修感到有些头疼。
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闭嘴。”
戈修的声音并不大,音调平缓,甚至没带多少威胁的语气,但是其中就是有一种令人脊背生寒的意味,令所有的玩家霎那间收声,在一片死寂中面面相觑。
男人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眼。
但是,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聚焦的时候,眼前的青年突然毫无预兆地抬脚,狠狠地踹到了他的胸膛上,男人身子向后倒去,由于对方粗暴的动作,更多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淌到了地上。
戈修踩着对方的胸膛,膝盖微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看着我。”
男人一怔,下意识地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视线聚焦在那张俯视着自己的面孔上。
“告诉我,”厚厚的鞋底缓缓加重力道,一点点地碾进对方的皮肉里。
青年的声音里藏着一种令人屏息的力量:
“我是谁?”
那是一张犹如被神亲吻过的面孔,清晰利落的下颌线勾勒出那种近乎侵略性的美,头顶的光影打了下来,将对方的面孔分割成泾渭分明的明与暗,光与影,那双漆黑的,仿佛能够让一切都无所遁形的眼眸微微低垂着,定定地注视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男人,犹如出鞘的利刃一般,将他死死地钉在地面。
男人愣怔地望着戈修。
被世界赋予的虚假记忆犹如脆弱不堪的纸张,在被水浸泡过之后就松垮皱缩,轻飘飘的一扯就碎。
莱特小姐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了。
这很奇怪,因为他本是对她一见钟情,无法自拔的,所有对方的面孔本该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脑海中,成为他执念的主要构成部分——但是,这一切却摇摇欲坠,先前的记忆,偏执,疯狂,都像是一层陌生的面具,一个遥远而虚无的世界,而站立在眼前的青年,却是整个世界中,唯一真实的存在。
“你……你不是……”男人的言语间断而混乱,某种陌生的东西在他的脑海中苏醒:“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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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修将身子俯的更低了点。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却能清晰地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你知道吗,那个赌约,我输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到男人的耳朵里,他看到,青年的唇弯了弯,漆黑幽暗的眼眸内坚冰仿佛瞬间融化成了雪水:“所以,愿赌服输。”
“……yes。”
深埋的记忆在那一刹那被撬动。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他听到自己问。
【三个月。你和我在一起待三个月,倘若你仍然对我没有任何感情,我就认输,放你回大海。】
眼前的人鱼瞪大了一双蓝紫色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
【但是,如果我赢了,你嫁给我。】
人类温热的手掌与塞壬冰冷的手掌郑重交握,两种完全不同的温度缓缓交融,蔓延——【成交。】
“……戈修。”
男人回答道。
他凝视着眼前的青年,深深地望进了对方的眼底,仿佛在咀嚼世界上最为动听的音节一般,缓慢而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戈修。”
第204章潘多拉(一)
戈修怔了怔。
这就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无论是对这个游戏的高调挑衅,还是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和这个世界其他玩家的不同,为的都是这一刻——
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这很奇怪,明明这一切都和他所构想的一般无二,但是在真实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时,戈修仍旧不由得大脑空白了一瞬。
或许是因为对方说话的腔调。
那种缓慢,真切,温存,珍惜的咬字方式,将每一个音节都在舌尖上轻柔地转过一圈,恍若一声来自梦魇中的慨叹,但其中却好似藏着什么浓烈而刻骨的深切情绪,无法用爱恨这样简单的字词来概括,执着而深刻,汹涌而浓稠,在转瞬间就铺天盖地,毫无预兆地将他淹没。
或许是因为对方在呢喃自己名字时的眼神。
戈修无法形容……自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
他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漆黑的虹膜上倒映着戈修缩小的身形,就像是被牢固地囚禁在对方的瞳孔深处,除了自己以外再无其他。
专注的令人心底发怵。
男人愣怔而恍惚地凝视着他,随着那两个字的出口,戈修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眼神在逐渐地,一点点地清晰和深邃,就像是曾经经历的每一个世界从对方的脑海中划过。
路莱,以莱诺,罗维特,海因斯,左彦,沈薄衍,谢时黎,巨龙——他似乎在对方的眼眸深处看到了每个人的影子,一点点地逐渐沉淀而笃定,似乎是每一个人在他的眼底鲜活了一瞬,又在下一秒消逝,只留下一抹残影,残影与残影交汇,缓慢地,一重又一重地构建出一个戈修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人。
他用那样惊愕的,喜悦的,复杂而深沉的目光凝视着戈修,仿佛早已熟知他已久,又好像从未与他见面。
恍若隔世,又似曾相识。
那样刻骨而偏执的汹涌情感,即使未曾出口,都令人感到窒息般的沉重。
戈修无法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就像是真实的他从那层由虚拟世界赋予的人物设定中缓慢地苏醒过来,沉睡于枷锁与虚妄下的男人一点点地挣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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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修一时有些恍惚。
在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在淡蓝色的营养液中,漆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眸一点点地睁开,透过漂浮在蓝色液体中的黑发,隔着重重厚重的金属墙壁向他望了过来,空间和时间都不再拥有意义——两个人在世界的两端,真实与虚幻的彼岸遥遥对视。
戈修曾在过去的每一个虚拟世界里,都见到过这个人的某一部分,某一剖面。
但是,事实上,他不是联盟的光辉战神,不是堕落的战争之神,不是君主,不是星盗,不是龙……
他是一个戈修完全陌生,但又无比熟悉的人。
戈修曾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像他,但是他却不像是任何一个人。
这种感觉……实在是过于怪异。
在戈修愣怔之时,被踩在脚下男人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脚腕,冰冷细长的手指轻柔地环上了瘦削伶仃的腕骨。
手指的温度犹如寒冰,冷的仿佛能够沁透肌骨。
戈修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试图摆脱对方的掌握,但是他却忘记自己的脚腕仍旧被牢牢地攥在了对方的手中,一时失去平衡,向后跌去——
下一秒,身后延展而来的冰冷触感接住了他,支撑住他体重的同时,缓慢地顺着他的侧腰和大腿蜿蜒,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戈修一惊,扭头看去。
身后巨大的白骨时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蔓延开来,冰冷坚硬的白骨伸出,交叠构成一个巨大的骨座,伸展交叉,犹如白桦树枝桠般的骨骼指向天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生长着,将他的身躯包笼于其中,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无法挣脱。
“轰——”
沉闷的轰鸣在大厅内回荡着,仿佛一切都在随着那神秘的节律震动着。
头顶的吊灯摇晃着,墙壁上的碎屑扑簌簌地向下落下,甚至能够听到钢铁泥土和砖块之间摩擦发出的轰鸣声。
副本构建者从自己的人设框架中挣脱出来,他不再受到既定的剧本禁锢,正在迅速地舒展自己的存在感——他的存在冲击了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都在迅速地崩塌。
男人走了过来。
他凝视着戈修。
他胸口的鲜血已经不再流淌了,反而仿佛血雾般一点点地逸散进空气当中。
头顶的天花板碎裂开来,犹如蜘蛛网般的缝隙在迅速的蔓延,崩塌,然后又在掉落在地面前的一瞬间消逝于无形——刚才还能听到人们惊恐慌张的嘶声尖叫,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呼呼的风声在空旷的虚无内盘旋环绕。
脚下的地板在开裂,震荡,摇撼,尖叫。
但是声音却仿佛不复存在,安静犹如渗进海绵里的水,沉甸甸地闷在心头,将一切都无声无息地吸收殆尽。
身后的白骨时钟仍旧在肆无忌惮地生长,顶破天空,占满苍穹,将破碎的钢铁和砖石都固定在雪白的枝桠内,疯狂地占领着一切空间。
男人俯下身来,与戈修接吻。
环绕在青年腰间的森白骨骼发出“喀喀”的轻响,在被他手指触碰的瞬间就化成了细碎的粉尘——骨骸充满占有欲的拥抱被强硬地克制逼退,在眨眼间就化为无形,而是绕着二人相伴相生,争夺着稀少的空间和空隙。
坚硬的白骨被男人细长的手指替代。
他轻柔而不可抗拒地环抱着怀中的青年,将他密不透风地裹在自己的保护层之内。
某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叫嚣鼓动。
戈修听不清它在说什么——但是他却能非常鲜明地感受到那种怪异的不可抗力,拉扯着他向着某种安全而温暖的遮蔽之所坠去。
坠入对方的拥抱。
那用体温,嘴唇,手臂,指尖构造而成的安心之地。
熟悉到仿佛早已熟识,遥远到仿佛早已忘却。
他挣扎着找回自己的理智,用手掌推拒着对方的肩膀,向后退去:“……等——”
男人遵从了。
他仿佛永远不会质疑戈修做出的决定,宽和而耐心到仿佛能够包容他的一切行为——并且绝无二话。
戈修喘了口气,抬起头。
他嗓音嘶哑:“你……你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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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说完,戈修突然抬起手,虚虚地挡在对方眼前:“——别这么看我。”
那种眼神……戈修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在这样的注视下,他感到越发心乱如麻,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在戈修的手掌之下,对方沉默了半晌。
紧接着,男人的额头向前倾,轻柔地抵在了戈修的手掌上。
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轻柔地刮蹭过戈修的掌心,仿佛羽毛一般,一触即离,有些痒。
“好。”
戈修:“……”
这对改善他的思维混乱完全没有丝毫的作用。
“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个问题实在是是太傻,也太过明显的,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了,在刚刚问出口的瞬间戈修就后悔了——但是,他却急于打破现在空气中凝滞而粘稠的氛围,这种愿望甚至有些过于迫切了,令他有些来不及抉择前就已经脱口而出。
“虚拟世界中的经历吗?”男人回答,“是的。”
“但是其他的……”他抬起手,轻轻地捉住戈修的手腕,将他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拉了下来:“不。”
他的手指很冷。
男人眼眸微垂,漆黑深邃的眼眸被掩于睫毛之下,声音轻的犹如一声喟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什么。”
戈修一愣。
男人垂下头,轻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冰冷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紧接着,一个坚硬圆润的东西被对方的舌尖抵了过来,轻轻地叩在了戈修的齿列。
温暖而甜蜜的气息弥散过来。
戈修有些愣怔。
他下意识地开启牙关,含住了那颗糖球——劣质的,有种工业糖精的味道,甜的有些生硬,几乎有些齁嗓子。
副本和世界崩坏的声音在白骨外响起,坠落和崩塌的声响被隔绝在外,但是却仿佛十分遥远,仿佛一个极易消散的幻觉。
“喀嘣。”
戈修咬碎了那颗糖球。
尖锐的碎片刺痛了他的舌尖。
在那瞬间,熟悉的味道唤醒了戈修脑海深处被刻意隐藏的记忆,某种近乎精神冲击的力量犹如重锤般猛地向他砸来。
“唔——!”
戈修闷哼一声,眼前顿时一黑,膝盖下意识地一弯,带着他向下倒去。
男人拥紧了戈修,将他向下滑的身躯揽进了自己的怀抱当中。
“你希望知道关于潘多拉的一切,对吗?”他的声音很低,很沉,紧贴着戈修的耳边响起:
“……如你所愿。”
我的爱人。
第205章潘多拉(二)
精神力,本世纪最伟大的突破。
它是脑域开发的重大进展,昭示着人类进化的新方向。
针对精神力的研究突飞猛进,人类开始研制各种精神力进化的方案,即基因优化与改良。
基因进化这个课题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你永远不知道会放出些什么——反对派这样宣称。
他们终究没能阻挡这个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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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既是诸神的礼物,同样也是带来灾厄的使者。
它代表着混沌与不祥,象征着命中注定的毁灭与悲剧,这样的名字本不应该冠在任何一个实验项目的头上。
humanspiritualpotentialdebelopmentandnationaldefenceapplication,即精神力潜能的开发及其相关国防运用,这才是这个实验项目的名字。
但是,为了表达对反对派的讥讽,负责这个项目的研究院别出心裁地选择了这个名字。
——project.pandora
潘多拉计划。
不过,即使精神力进化和基因改良实验普遍化的今天,这个项目仍旧是整个联邦的最高机密。
因为它是反人道的。
每一个明面上的联邦实验计划都不能在未接受审查的情况下进行人体实验,更不能突破人类至今为止的道德底线,而潘多拉计划不止于此——
它所跨越的东西早已超出了任何联邦公民的想象。
从源头开始干预人类基因,能够激发出精神力更大的潜能,犹如一处从未被涉足开发过的巨大矿藏,与之相比,人体实验已经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
他们更像是……创造新人类。
但是,当项目是以巩固国防为出发点时,对他们来说,实验室创造出来的物种已经只是生理意义上的人类罢了,在心理和社会层面,这只不过是生物武器罢了。
五千万份样本中,只有一份胚胎成功存活,编号u2625。
u2625迅速展现出了超乎预期的强大,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精神力指数就开始呈几何倍数飞速增长,超出了迄今为止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最高极限——而他当时不过刚刚三个月零五天。
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后他精神力指数的增速并未减缓。
甚至超出了研究所内所有的精神力检测装备的检测上限。
为了防止实验体超出掌控,研究所不得不研发并且3建造了精神力隔绝型的墙壁作为牢笼。
所幸的是,实验室人员从一开始对待u2625就格外的谨慎和小心,从未为他提供任何能够培养自我意识的渠道——从他诞生开始,他所接受的一切的外界刺激全部在研究所的计算和控制之中,而实验体也格外的乖巧驯顺,从未表达过任何个人意愿,对于一系列数据记录与实验,也从未产生过任何抵触心理
他简直就是研究院梦寐以求的理想创造物。
很快,在u2625庞大精神力的基础上,研究所研制出了遍布整个星际的巨大星网——而它的基础动能就是这个从出生起,就从未离开过几十平方米地下金属监狱的少年。
以星网为原点,当今的联邦政府迅速包揽大权,从原先的松散结构迅速进化,逐步建立起蔓延至各个领域的集中统治。
而当星网的源头受到联邦掌控时,针对思想的控制也变得唾手可得。
保密局自此诞生。
在u2625百分之八十的精神力被星网占据时,研究所并没有停下继续深入研究的脚步。
毕竟,项目创立的本意是为了加强国防,而非民生。
在经过整整十年的艰难研究,以及数以亿万计的失败实验体,以及数不清的资金投入,终于,研究院培育出了第二个存活胚胎。
此时,实验室的方法和设备全部经过了更新和改良。
早在胚胎时期,它的精神力潜力就超越了作为初始样本的u2625,倘若培育成功,它将成为最为完美的人形兵器。
但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从胚胎时期开始,它就显现出了令人震惊的侵略性。
或许是由于这个实验体本来就是出于战争和破坏的目的所创造的,它强悍的精神力摧毁了周边近百个营养囊袋,将其中的胚胎侵蚀殆尽。
在从培育囊袋中产出之后,在短短一个星期内,他制造了三起精神力肆虐事件。
研究员十名轻伤,三名重伤,还有一位留下终身残疾。
那位留下终身残疾的研究员,在从医院离开之后,在事故回忆报告中写到:
“……在培育室的大门敞开的瞬间我就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虽然隔着很远,我依旧能够看到实验体趴在他的小床上直直地看着我,那双纯黑的眼睛让我感到恐惧,他明明出生还不到一周,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好像他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一样,这种眼神让我毛骨悚然,我当时想离开,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行动——我浮起来了。
虽然这样的形容很不专业,但是我发誓,那个小恶魔当时咯咯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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