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骨[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桑沃
它派出了自杀式舰船携带大量特制炸药,向这颗垂死的恒星出击。
一旦黑洞产生,周遭的一切都会被吞噬,包括周围至少三个小型星系上的所有生命,恐慌蔓延,但是联盟早已陷入了癫狂的绝望之中,只要有伤害到路莱的方式,他们都不惜一切代价要试试。
他们成功了。
明知等待着他的必定是重重杀招和陷阱,路莱亲率手下最精锐的舰队出击拦截。
更可怕的是,在战力装备乃至一切条件都全然不利的形势下,路莱凭借着自己惊人的冷静和近乎神迹的谋略和指挥,居然真的在自杀式的伏击和围堵下扭转了战局,用极少的伤亡,将驶向恒星的舰船拦截——但是,也同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路莱驾驶的指挥舰受到了毁灭性打击,和手下的精锐舰队被围困于小行星带中,信号中断,生死莫测。
管理员坐在早餐桌前抿着咖啡,注视着眼前的光屏上的最新消息,默默地打了个寒颤。
虽然这位长官有些可怕,但是他还是明白些事理的,一方是为了三个小星系的生命而不顾自身安危的领袖,一方是疯狂到不顾一切的独裁寡头,选择哪一边自然没有什么悬念。更何况他还是第二医疗研究中心的管理者,对其他的相同机构有着更深的同情和担忧。
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开始每日的巡视。
管理者口袋里塞着几颗糖果,来到整个医疗中心最为核心的病房——这段时间里,他和戈修建立了颇为良好的关系,这个身患重病的孩子讨喜又可怜,虽然仍旧没有找到他疾病的治愈仿佛,仍旧是天天一脸笑模样,在这种情况下还居然如此乐观,这让管理者对他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怜爱和呵护。
他轻轻地敲了敲隔离舱的门。
无人应答。
……咦?
管理者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一旁的监控光屏,上面的心率和生命体征全部十分稳定,一切处于正常状态。
那就应该只是不愿意回应而已。
他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自己亲近的监护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也很难接受吧。
管理员怀揣着一腔怜惜解锁了隔离舱的门。
下一秒,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房间内灯光大亮,金属墙皮被整齐地剥落,其下的生物监测仪器被连接在一个丑丑的钢铁疙瘩上,屏幕亮着蓝光,上面模拟着活人的心跳和生命反应。
除此之外,房间里空空荡荡,再无人影。
没有丝毫强行闯入或破门而出的痕迹,本该待在隔离舱内的少年仿佛雾气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21章垃圾星
霍尔仔仔细细地听完了第二医疗研究中心管理者慌乱而语无伦次的讲述,然后简短有力地回复道:
“好的,我知道了。”
还没有等对方回答,他就将关闭了通讯装置,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
“所以你想怎么样?”
——他们对话里的主人公活生生地坐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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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戈修单手托着下巴,饶有性质地点评道:
“看来我造成了不小的骚乱嘛。”
霍尔克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你觉得呢?”
这个问题很显然不需要回答。
戈修没有理会霍尔的讽刺,只是轻盈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霍尔确实知道。
士兵,武器,舰队。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第二医疗中心的隔离室才是你应该待着的地方,如果舰长回来知道了我让你……”
霍尔的话没有还说完,戈修就打断了他:
“如果他能回来的话。”
他的声音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但是其中蕴含的尖锐意味却如同迎面一击,霍尔感受到自己的的五脏六腑因此开始缓慢地翻搅,一股泛着铜锈味的钝痛蔓延了开来,他咬紧牙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戈修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真的问起,你可以告诉他是我胁迫你的。”
两人的视线虽然只是短暂地相接,但是霍尔却感到自己仿佛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剖开了似的,他的内脏和骨骼都被暴露在对方的审视之下,霍尔主动挪开目光,躲避着,如同沉默的退缩。
“当然了,我也真的准备这么干。”
戈修堂而皇之地补充道。他将掌心在桌面上摊开,手掌中的不知名微缩枪械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坚硬的光芒。
在长久的对视过后,霍尔叹了口气,终于妥协地拉出控制屏。
戈修露出微笑,再一次跳上了自己刚才的座位,心满意足地晃动着两条细腿。
·
联盟明白,为了帮路莱脱困,叛军将不惜一切代价,他们更清楚,一旦路莱真的从这个由疯狂和歇斯底里构成的牢笼中脱身,联盟将再也没有丝毫胜算,所以他们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取路莱性命——他们并不缺少尝试。虽然被围困舰队被迫退守星系内,但是却仍旧顽强整肃,借助地形一次次将前来进犯,试图将他们全歼的联盟军击退。
联盟军并不甘于这种僵持。
他们切断了所有的能源供应,用杀气腾腾的舰队封锁了整个区域,甚至在该星系外围布置了绵延千里的无形激光雷区和信号截断区,以阻隔援军,防止突围。
霍尔也同样紧张而急迫。
他多次派军支援,但是第一医疗中心所处的星系实在太深入联盟控制区域的腹地,即使有舰队侥幸躲过重重围追堵截,也无法越过那杀机四伏的激光区。
而其他的战局也同样急需支援。
他现在正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危险境地。
于是,所有的希望和可能的转机都被寄托在了一个局外人的身上,这是赌上身家性命和整个星际的一场豪赌,而戈修就是其中的变数,胜利和毁灭之间的界限是如此脆弱而微妙,只要行差步错哪怕分毫就是万劫不复,但是霍尔却不得不向未知妥协——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戈修非常清楚其中的危险——而他对此十分享受。
他端坐在指挥椅上,手指极沉极稳,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和颤抖,驾驶着舰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惊险地躲过直直的射向眼前的光弹。
短短半秒后,热能追踪导弹定位完成。
无声而绚烂的爆炸在不远处炸开,绯红的火光照亮了舷窗。
戈修没有减速,反而将驱动能量蓄满,直直的冲过高热的爆炸核心——
他的瞳孔因为高度兴奋而紧缩,鼻翼微微翕张,唇弓处带着抹显而易见的愉悦与残酷,尖利的犬齿从薄薄的唇下露出,犹如在深不可测的海域中嗅到一丝血腥味的鲨鱼。
戈修深深热爱着在深渊的边缘舞蹈所带来的快感,以及高度紧绷的神经所带来的致命刺激。
这些感觉犹如一剂高纯度的兴奋剂,他生锈而迟钝的关节开始再次灵活起来,那因蜷缩在隔离舱内而囤积的懒怠僵硬被迅速燃尽,转换成某种更为高效而危险的事物。他仿佛为此而生。
舰船的速度慢了下来。
几个船员解开安全装置,冲到了厕所开始呕吐,剩下的人虽然仍旧端坐在座位上,但同样精神萎靡,一脸菜色。
他们的船长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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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突围的经历把这个认知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大脑皮层。
戈修随意地向后扫了一眼,笑了一声:
“不错啊,这次只吐了四个。”
是啊,这次。
船员们痛苦地皱着脸,前几天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袭来——第一次遭遇敌舰,除了早已领略了戈修驾驶风格的小一和其他几位同样来自垃圾星的船员之外,其他人无一幸免。有人甚至直接吐在了头盔内,几乎被因失重而漂浮的呕吐物呛死。
戈修伸了个懒腰。
眯起的眼眸遮在黑亮湿润的睫毛下,似乎格外的无害。瘦削的身体舒展拉长,犹如吃饱喝足后蜷缩在火炉边倦怠的猫。
积攒几个月的沉闷和压抑终于一扫而空。
他冲着小一招招手,声音中带着倦意:
“接下来你来驾驶。”
船员们无一例外地松了口气。
他们双眼湿润,感动地注视着前去交接位置的小一,从来没有如此真诚地感谢上帝听到他们的祈祷,终于让这场噩梦停止。
戈修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蜷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到星图上标注的激光区的时候再叫我。”
说完,他就毫无负担地睡了。
岗哨最密集的危险地段已经结束,接下来的路程需要穿过极为漫长的隔离区,隔离区尽头就是密集而致命的激光雷区,这总由联盟军事实验室产出的特制破坏性武器,在未被激活前无法被干扰和拆除,能够随机变换位置,即使是现存最精确敏锐的检测装置也无法探测出来它的存在,足以用最少的成本造成最大的伤亡,极其的恶毒难缠。
而这种特质是相互的——在布置结束之后,联盟的军舰也同样无法探测到雷阵的确切位置。
只有少数的高级将领才拥有特制的雷区信号地图,它们被妥善地保存在无法被路莱方劫持的庞大主舰内,只有在制定具体的突袭方案时才会被用到,而下层的低级军舰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就好。
这片隔离区存在的原因是为了自保。
是为了防止联盟己方的低级军舰被其误伤。
而星图上标注的激光区位置,是霍尔派出去的侦察舰中,存活时间最长的那艘传回来的最后信号。
那里应该就是雷区的边缘地带。
前方的星海幽暗而渺远,犹如闪烁着微光的深渊。
小一驾驶着舰船在星空中静静地穿行。在戈修接收治疗的这段时间,他在主舰上接受了系统的舰船驾驶和作战培训,他的天分很高,再加上有戈修这个出类拔萃的启蒙老师,所以很快就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战舰舰长,军衔和待遇也随之飞涨。但是在戈修征集船员时,他仍旧毫不犹豫地报名,心甘情愿地以一个船员的身份跟来了。
虽然他现在早已离开了垃圾星,但是他心底里仍旧是那个在荒野里挣扎求生的瘦弱孩童。
在垃圾星上,他曾是个保护者,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伙伴变得如此的耀眼和强大,将他远远地落在身后,他无论多么拼命的学习都无法跟上对方的背影——所以,在知道了那个自己曾经以为是护身符的铁片其实是个矿工的身份牌之后,小一失落了很久。
不过,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既然那个不是真正的护身符,那就让自己成为保护对方的护身符吧。
他渴望和自己曾经的童年玩伴再一次并肩作战,让对方看到自己成长起来的能力。
然后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就能一起回家了。
小一扭头看了一眼蜷缩在椅子上熟睡着的戈修,心底温暖而平静。
虽然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他就是有一种极其盲目的乐观,毕竟小七那么厉害,一点小病怎么可能影响他呢!
小巧的星舰静静地在陨石带中穿行,滑过一个又一个因战火而荒芜废弃的星球,终于来到了在星图上被标记的位置前。小一和那个鲜红的坐标谨慎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前方的宇宙沉默而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任何徘徊游荡的天体,犹如一片能吸收一切物质的沼泽,散发着不详的死亡气息。
小一感到自己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扭头看向戈修。
出乎意料的是,戈修已经醒了。
他抱着膝盖静静地缩在椅子里,眼眸专注地凝视着舷窗外深不见底的黑暗,神情极度清醒,甚至让人怀疑他刚才的熟睡只是错觉。
小一被戈修的神情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正准备给他让开指挥椅的位置。
但没想到的是,戈修却摇了摇头,只是缓缓地报出了一连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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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6484.837,6274738.9214”
小一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戈修说的是坐标系——
那是一个距离他们仅仅不过五百米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舰船,以直线向着那个戈修口中的坐标前进——
一分钟后,舰船到位。没有任何激光被触发。
“2736484.526,6274738.9311”
第二个坐标几乎没有丝毫停留地蹦了出来,戈修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几乎没有丝毫的波动起伏:“平衡杆倾斜41.43%,转向器向下0.012°,动力装置维持不变。”
每个坐标后面都跟着极为精确的操作指示,每次的距离都比上一次更近更短。
时间的概念几乎已经无法存在,空气仿佛凝滞成了粘稠厚重的固体,将船舱中的每个人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随着每一毫秒的拉长而增加着成吨的压力,吸入粗糙而干燥的,带着粗粝感的冰冷气体,再呼出炽热如岩浆的浑浊吐息。
每个人紧绷到了极限,耳边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神经崩裂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入趋于疯狂的崩溃。
但是一秒之后又是一秒。
然后是一个小时
五个小时。
十个小时。
小一身上厚厚的防护服被汗水浸透又阴干,然后再一次被湿透,漆黑的额发湿哒哒地仅仅粘着脸颊,眼神有些涣散,但是瞳孔中却始终亮着一点偏执而死拗的光。他的手指很稳。
仿佛这部分肢体已经从他的身上被剥离出去,成为了独立存在的生命体。
他始终精准而确切地完成着戈修的命令。
粘稠浓重的黑暗紧紧地包裹着舰船,仿佛要向内压迫浸透,一点点地侵入其中。
不可视,不可知的危险在黑暗中潜伏,窥伺着,以庞大的身躯将他们全然侵蚀吞噬。
而戈修的声音,就仿佛是这无边黑暗中的唯一的光源,虽然微弱,但是却清晰而稳定,背后,眼前,四周,全都是黑暗,但是前方仅容一步的空间却被照亮。
一步,一步,一步。
又接着一步。
他的声音始终维持着近乎可怕的冷静和精准,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
舰舱中的船员们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仿佛已经有数百个世纪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在他们的舰船外的世界旋转移动,恒星坍塌,星系消亡,星云压缩,星球诞生,然而包裹着他们的这一方死寂宁静却仿佛亘古不变,被遗弃在了宇宙和世界之外。
终于。
“我们出来了。”
戈修用沙哑的几乎听不出原始音色的声音说道。
一切对外界世界的感知骤然拥入所有人的身体,丰富,激烈,澎湃的感情淹没了他们,让他们不堪重负。
小一缓慢地抬了抬僵硬的已经无法移动的手指,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脸颊上湿润冰冷的泪迹,他哆哆嗦嗦地解开自己身上的保护装置,从指挥椅上栽倒下来,带着死里逃生的狂喜看向坐在一旁的戈修,声带仿佛百年未使用的机器般锈迹斑斑:
“……我,我们,成功……”
他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只见戈修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瘦削的身子静静地蜷缩在椅子里,肩胛骨脆弱的犹如一张薄薄的纸片,他的脸色惨白到几乎没有任何的颜色,几乎能够融化进背后的黑暗里。
他表情平和,双眼紧闭。
两行刺眼鲜红的血痕从他的眼皮下静静地流淌了下来。
第22章垃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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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阻截中尚存的精锐军舰在激光雷区的边缘驻守,以应对联盟越来频繁的的偷袭和入侵。
所以,当雷达检测到有陌生舰船靠近时,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艘舰船传来接洽密码时显示的熟悉序列号——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一个荒诞的美梦,超出了所有人最狂野的想象。
没人能够想到,这艘毫发无伤地穿过那片布满致命武器的死亡沼泽的军舰,居然会是援军。
十分钟后,舰船交接登陆结束。
早已准备好迎接友军的舰长带着属下,在交接舱等候,心情复杂而激动。
既然己方的舰船能够穿过那片激光雷阵,是不是就意味着主舰那边终于找到了破解的方法?或者是截获到了高级的敌舰得到了具体的信号图谱?
要知道,不管哪种都代表着破局的可能。
他怎么能不激动呢?
只见眼前的舱门缓缓打开。
然而,令他猝不及防的是,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船员一阵旋风般地冲了出来,表情狰狞地狠狠伸手拽住了他的领口:“医疗舱!”
等等,什么……?
还没有等轻型战舰的舰长回过神来,一群船员从敞开的舰舱内涌出,为首的少年面色压抑而平静,然而微红的眼圈却彰显了他极度紧绷的情绪——他的怀里抱着一个比他还瘦上一圈的小少年,黑发散落在他惨白的脸上,只能看到他尖削的下巴和薄而无色的嘴唇——以及颊边一痕刺目的血迹。
少年用低沉而狠厉的声音重复道:“医疗舱!”
舰长这才猛地惊醒过来,他赶忙打开操纵屏,交接仓内的紧急医疗舱从地面弹出。
小一的指尖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嘴唇抿成一条刻板的直线,他几个大跨步走上前去,妥善,小心地将戈修放在舱内——
一只苍白瘦削的手从他的怀里探出,轻轻地攥住他的领子。
小一的浑身一硬,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又惊又喜地垂眸看去。
戈修仍旧面色惨白,有种令人心惊的脆弱感,但是眼睛却不知道何时睁开了。
他的瞳孔漆黑,眸底闪动着无动于衷的沉静。
他勾了勾唇,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没死呢。”
他有些艰难地从小一的怀里挣脱开来,扶着医疗舱的把手,勉强地坐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愣怔而空白,似乎还没有从骤然变换的情形中缓过神来。
小一嘴唇抖了抖,刚才表面维持的冷静犹如阳光下的薄冰一样分崩离析,他抬手拽住戈修的袖子,用颤抖而变调的声音抽噎着说道:
“小,小七,你,你刚才吓死我了……”
戈修抬手捻了捻自己脸上的血迹,粘稠的鲜血尚未干涸,沾在他的指尖,鲜红和惨白的对比鲜明而刺眼。
他低低地“啧”了一声,唇边泛起漫不经心的笑痕,自言自语道:
“这我倒是没想到。”
戈修扭头看向周围目瞪口呆的一众人,问道:“谁有纸巾吗?”
一个船员愣愣地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他接过手帕,将自己指尖和脸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然后微微一笑:
“谢了。”
戈修若无其事地从医疗舱上跳了下来,动作轻盈而娴熟,完全看不出来刚才还是个处在昏迷中的病号。
他扭头看向舰长,问道:
“路莱怎么样了?”
他在大庭广众下自然地称呼着路莱的教名,毫不避讳其他人的存在。
舰长突然意识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咬咬牙,收起了曾经可能有过的怠慢之心,挥手将周围的其他船员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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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挥舰被击毁后,路莱虽然被舰体保护性弹出,但是从脊椎到重要脏器仍然受到了毁灭性的伤害。第一医疗中心在联盟的前几轮炮击中被击毁大半,大部分的医疗设备和物资补给都被埋在了本是作为保护机制而存在的钢铁山体下,而任何可能的补给和能源电力的供给早在开战时就被掐断,再加上路莱是在紧急情况下出兵阻截,所以舰队成分几乎全部为精锐的军事战舰,本就缺少物资补给。
在联盟越来越紧迫的袭击和逐渐短缺的物资下,他们已经将要山穷水尽。
路莱的伤口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得到的护理十分有限,愈合剂和低等级的医疗舱只能进行简单的创口修复,而更为复杂深层的治疗手术需要主舰级别以上搭载的治疗舱才能实施。
而严峻的战事和日夜不眠的布防令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在戈修驾驶的星舰到达之时,路莱已经陷入昏迷长达七个小时了。
这件事被严密地封锁在少数的上层将领当中,以防止情报传出导致军心浮动,更甚至使得敌舰失去忌惮,从而大举进攻。
在讲述的过程中,舰长的面色始终凝重严肃,忧心忡忡。
而戈修则是若有所思地垂着眼眸,唇角的笑痕若隐若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从头到尾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舰长凝视着他,脸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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