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恋爱脑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闻醉
原身以为他骗过了裴栖,其实他也被骗了吧。
裴栖岂止是不爱读书,性子跳脱,大抵还是个会吵架的“泼夫”和爱武装的“莽夫”?
所以,这俩人放到现代该是双向骗婚呢,赵疏桐摸着下巴想。
不过裴栖刚刚骂人的样子,还真是朝气蓬勃,赵疏桐最后决定屈服于自己的异能对裴栖的欣赏。
是的,是他的异能欣赏裴栖活力满满的样子不是他。
“栖栖。”赵疏桐从一棵桃树后面出来。
“夫子,你来了。”裴栖见到赵疏桐,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快速地冲到赵疏桐的面前,一个人月没见他可想念夫子了。
“浅荷,浅荷,你快去望风。”
浅荷本来跟在裴栖身后向赵疏桐跑,听到裴栖的吩咐,又急忙掉头去寻找适合望风的角度。
“栖栖,你刚刚好大的威风。”
裴栖神色一僵,“夫子,你看到了多少。”
“都听到了。”赵疏桐如实道,离府前裴栖就说了要来岁寒寺看桃花,他来到岁寒寺,捐了几两香火钱,就到桃花林了。这里的桃花不是正在盛开,就是含苞欲放,赵疏桐呆的十分舒服,就一直在这儿等着裴栖了。
裴栖和周文彦过来的时候赵疏桐就已经看到了,他有异能,耳目敏锐,两人的谈话也听的一清二楚。
“夫子,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我刚刚只是太生气了,对,我就是太生气了,才骂他的。一个大男人一点儿担当都没有,凡事指着哥儿女人出头。”裴栖义愤填膺地道。
赵疏桐好笑,“对,你说的都对。”
裴栖再三确定赵疏桐好像不是很在意他刚刚的样子,放松了下来,“夫子,岁寒寺的桃花开的可真美,一大片大一片的。就像那句诗里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裴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疏桐。
《桃夭》赵疏桐自然是知道的,下半句是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呗。
见裴栖这乱吟诗的毛病又犯了,赵疏桐觉得更加好笑了。裴栖总是能抓住机会撩拨人,和刚刚大杀四方的样子,相差甚大,相差甚大啊。
“还行,勉强配得上栖栖你。”赵疏桐道。
“我也这么觉得。”听到赵疏桐这么说,裴栖傲娇了,“夫子,我觉得你刚刚躲避人的那棵树上最高的那朵花才和我相配。”
赵疏桐抬头,这棵树龄十七八年的桃树大概有两个半他这么高,裴小栖这是要作妖呀,肯定是不高兴自己刚刚在树后边偷听了。
赵疏桐无奈上前从树上折下了一枝正开的娇艳的桃花,在裴栖不满的目光下将这枝桃花递给他,“我不能将这棵树最高的那朵桃花摘下给你,只能把我心中最美的这朵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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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枝桃花,在裴栖的眼中仿佛加了滤镜一样,真的变成了最美的那朵。裴栖低头从赵疏桐手里接过桃花,耳根子悄悄红了。
第16章
赵疏桐陪着裴栖在桃林中散步,裴栖等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了才支支吾吾地问起赵疏桐聘礼的事情。
本来裴栖觉得自己过问这事儿天经地义,可是真的说出口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忸怩起来。
“已经有眉目了,差不多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去提亲了。”赵疏桐没有隐瞒裴栖。
那些变异红薯吸收了他那么多的异能,生机活力都十分旺盛,两个月成熟绝对不是问题的。他们的后代成熟的时间或许会慢上一点,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的。
“还要两个月呀。”
裴栖还是觉得时间太长了。不过赵疏桐能来,总好过这个人抛下他悄悄地跑了。只要赵疏桐能来,裴栖就不奢望什么了。
“夫子,你准备的什么。”
“不值钱的东西,但是能让你父亲或者哥哥答应你我的婚事。”裴栖道,他的变异土豆只要能打动其中这二人中的一人,和裴栖的事情大概就成了。
说起来,赵疏桐觉得要是和裴栖真成了,他这也算是空手套白狼了。
“神神秘秘。”裴栖不满地嘟囔道。
他也知道这些读书人总是有许多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为了等朋友被水淹死了,为了一个诺言散尽家产,为了好朋友得偿所愿将未婚妻让出去了,还有千金买马骨一字千金什么的。所以赵疏桐说,准备了能打动父兄的东西,裴栖是打从心底相信。
他爹也是个有怪癖的读书人。
“这是你塞到信封里的?”赵疏桐将裴栖给的银票拿出来。
裴栖没有不承认,只是装作满不在乎地道,“成亲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我也该出份力。”
赵夫子给他做夫子,府上一年只给一百二十两,虽然逢年过节,母亲都会给赵夫子送吃的用的,但是夫子家穷还有老父要奉养,手头肯定没钱。
裴栖不希望赵夫子因为没钱准备聘礼,偷偷跑了,于是悄悄地给夫子塞了二百两。
裴栖的小金库还是十分富有的,但是他的帐是他娘派来的一个老哥儿管的,裴栖不敢偷偷往外拿太多的银子,能出的也就二百两了。
“你收回去,聘礼不用花多少钱的。”赵疏桐把银票塞到裴栖没有拿桃花的那只手里。
这还真不是赵疏桐矫情,他只是觉得不把钱还给裴栖后果有些严重,聘礼用裴栖的,将来吃住可能还要用裴栖的,裴栖肯定吃不了苦,而他目前存款不大供得起,如果两年内没能考上进士或者找到一个正经来钱的渠道,他们有了孩子可能还是要继续吃用裴栖的,这么下去,一家之主八成就成裴栖了。
末世都是别人吃他的饭,突然吃上别人的饭,赵疏桐觉得不自在。
“夫子,你就拿着吧,不要为了那点儿面子就把我往外推,浅荷说成亲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他哥嫂就为了给他侄子买个童养媳想把浅荷往脏地方卖。二百两银子不多,但是你银钱不凑手的时候也能拿来用。”裴栖直接把赵疏桐仅有的那一点儿面子给撕破了。
裴栖这么不给面子,赵疏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真是傻气。”赵疏桐叹息。
赵疏桐又陪着裴栖在林子里转了一会儿,给他摘了两朵桃花,就提出要先走了。
“夫子,还不到半个时辰呢。”裴栖语含不舍。
相见时难别亦难,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
赵疏桐清了清喉咙,“栖栖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侍郎夫人还等着你用午饭,若是迟了就不好了。”
赵疏桐这么说,裴栖也没有再纠缠下去了,依依不舍地道,“夫子,十天后玄阳大长公主的芙蓉园办游青会。”
赵疏桐闻言脚步更快了,这个裴小栖又在为难他了,他一个平头举人如何进得去长公主的游青会。
裴栖今日心情甚佳,中午吃斋饭的时候忍不住多吃了两碗。裴老夫人见他吃的这样香,也多用了半碗。
周文彦是男子,裴家这边来的都是内眷,两家人并不曾在一起吃饭。
“栖栖心情不错,今日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饭毕,裴栖大嫂詹氏打趣他,曹氏对着裴栖挤眉弄眼。
裴栖没理会曹氏,“这里的桃花开得不错,我折了两枝,回去找个花瓶插在水里,还能开好久。”
见裴栖终于知道美丑,赏花真不是心血来潮了,裴老夫人对裴栖又褒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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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栖觉得你周家兄长如何。”夸奖完人,裴老夫人顺口提了一句周文彦。
裴老夫人真只是随口提的,这种事情也没指望裴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她,但是裴栖却语出惊人,吓到了这一屋子的人,“周文彦,怕不是个傻子吧。我以前只以为他是个书呆子,今个儿见了才知道,他是脑子有病。”
“小叔叔,周家和咱们家是世交,你怎么这么说周家公子。”裴吟怡道。
“栖栖,何出此言啊。”詹氏呆了呆也问道。
“大嫂,娘,你们不知道,周文彦一见面就和我说,他和他表妹情深义重,让我不要插足他们之间。还让我出面和娘你拒绝他。我说他龌龊没有担当,他还骂我愚蠢顽劣有辱斯文,说是就算他瞎了眼也瞧不上我。我说要用他的斯文扫地,把他给气走了。”裴栖的状告得理直气壮,还避重就轻。
所有周文彦不好的地方他都给放大了,他自己骂人的话都轻轻带过,最后还加了一句,“娘,你要是不信问浅荷。”
浅荷重重点头,表示裴栖一句假话都没有说。
裴吟兰和众人都听的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周文彦是这样的人,还没有成亲就有了情深义重的表妹,小叔叔要是嫁过去可有苦日子过了,祖母给小叔叔找的亲事也不怎么样呀,他现在也不觉得酸了。
不用浅荷作证,侍郎夫人早就相信了裴栖,对周文彦辱骂裴栖的话愤怒至极。关于周府的表小姐她也有些印象,早年父母死于强盗之手,留下她一个孤女,族亲不愿意养育她,周夫人当年刚好难产失去了一个女儿,就将三岁的她接入到府中了。
周夫人早年还说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嫁出去,没想到自家孩子和那养女有了感情。
不,这事要说周侍郎和周夫人不知道,裴老夫人是不相信的。明知自家儿子这个德行,还敢来哄骗他的栖栖,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倒是我看走眼了。”裴老夫人道。
“祖母,周家二公子名声在外。别说您了,就是孙媳也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现在咱们早点认清了他也是好事一件。”曹氏安慰裴老夫人道。
“是呀,娘,好在知道的不晚。”詹氏道。
裴老夫人知道他们的意思,但还是觉得生气,将小辈都给打发了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
第17章
裴栖走出裴老夫人休息的屋子的时候,心情十分昂扬,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他冲浅荷做了个手势,浅荷心领神会地跟着裴栖跑远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周文彦,又和夫子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裴栖快乐地都想去跑马了。
“少爷,你不用和周公子在一块了。”浅荷也为裴栖高兴,看老夫人生气的模样肯定不会再想和周家结亲了。
裴栖斜了浅荷一眼,“别以为这样你就不用受罚了。”
“是。”浅荷委屈地应了,想到盐水漱口一百次的惩罚浅荷心中发苦,他家少爷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大姐姐,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事情小叔叔没有一点不高兴,反而、反而很兴奋。”裴吟兰看着裴栖带着浅荷走远的身影迟疑地道。
“小叔叔一直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裴吟怡道,裴栖不是一直都是个缺心眼吗。
“小叔叔的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大公子也说过,小叔叔是个不知忧愁的。”曹氏附和裴吟怡道。
被宠着的人才有资格不长大,裴栖就是一直被全府上下宠爱着。
“小叔叔怎么想的咱们也不知道,说不定小叔叔根本没有看上周公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不如再去看看桃花。”裴吟怡道,相比于关心裴栖,她还是希望好好玩一场的。上午的时候为了给裴栖让地方,他们都没有往桃花林那边走,这么美的桃花不看就回去岂不可惜。
裴老夫人被周文彦膈应到了,下午的时候都没有见周夫人,回去时也没有和周家人打个招呼直接带着家人走了。
詹氏曹氏知道老夫人在气头上都不敢劝导。
周夫人知道裴家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将周文彦叫到跟前,“可是你说了什么得罪了栖栖,否则裴家人怎么不和我们招呼一声,就自个先走了。”
裴家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家,周夫人想来想去觉得问题可能还是出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了。
“母亲,裴栖粗鄙,儿子实在和他无话可说。”周文彦道。
“即是如此,裴家也不该生这么大的气。”周夫人直视着周文彦。
“孩儿实在和裴栖无话可说,将他送到桃花林,便一个人走开了。”周文彦道。
“栖栖是裴侍郎和裴夫人的老来子,裴侍郎夫妇对他极其宠爱,你如此慢待与他,怪不得裴老夫人会生这么大的气。”周夫人皱眉道,同时对裴栖有些几分不喜,裴家人对裴栖疼宠太过,连这样一点儿委屈都受不了,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次子的妻子。
“如此,便罢了吧。”周夫人道。
“是,母亲。”周文彦想要开口对周夫人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张开自己的那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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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回到侍郎府的时候将今天相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裴侍郎。
涉及到裴栖的事情,裴侍郎也是个暴脾气,“岂有此理,周伯钧那个老混蛋,竟然教出这样一个混账儿子,还敢来哄骗我的栖栖,当老子好欺负不是。”
“老爷,你可要为咱们栖栖讨回公道呀。”侍郎夫人道。
裴栖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直将裴栖当做心尖尖的侍郎夫人心中也怄着一口气,怂恿着裴侍郎为裴栖出气。这周家还和他们家是世交呢,就来坑害她的儿子,若是栖栖真的嫁过去骨头都要被他们吃了。裴老夫人是知道裴栖被他们养的天真不知事的,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夫人,这事就算你不说,为夫也不会让咱们栖栖受委屈的。这周家是在是目无礼法,儿子和外甥女产生私情不说,还敢出来哄骗良家哥儿,这等无耻小人,老夫明天就和他割袍断义。”裴侍郎说的叫一个铁骨铮铮宁折不弯。
裴侍郎不光嘴上说说,行动力也是杠杠的。
“周侍郎周大人,你莫不是年纪轻轻和老夫一个品级,就看不起老夫了。”下朝后,裴侍郎拉住周侍郎阴阳怪气地道。
“裴老何处此言,若没有裴老提携,伯钧断没有今日,不知伯钧哪里恶了裴老,让裴老说出如此诛心之言。”周伯钧一头雾水地道,昨日他们两家明明还在商谈儿女亲事,夫人回来的时候,只说裴家那边没有看上他家文彦。
周伯钧也觉得自家二儿子没有大才,裴家眼光高看不也正常,虽然惋惜没能和裴家结亲,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早年家道中落,中进士后无亲友帮衬,多亏了裴侍郎念着往日世交的情分提携照顾,他的仕途才能走的这么顺。
“你这无耻小人,你自己做下的恶心事还敢来问老夫,老夫都羞于说出口。”裴侍郎悲愤地道。
周侍郎:他怎么就又变成无耻小人了?
周侍郎还没有反应过来,被裴侍郎拉着来到一个站岗禁军的面前,扯着禁军腰间的刀往外拔,可惜裴侍郎的力度不对,拔了两三下都没有拔—出来。
这时候反应过来裴侍郎在做什么的周侍郎赶紧阻止道,“裴老,使不得,使不得,在宫中行凶可是死罪。您若是有气,小侄下了衙自当上门负荆请罪。”
“放屁,谁说我要行凶了,老夫是要与你这小人割袍断义。”裴侍郎说完朝着禁军道,“这位禁军小哥,一会儿帮个忙。”
禁军章卫见状有些头疼,“大人,你这着的是官袍。”
他要真给割了,恐怕就要下大狱了。
“老夫早有准备。”裴侍郎说着脱下了外层的官袍,为了今天的割袍断义,他还特地在里面多穿了一身衣服,让禁军小哥儿给他割。
禁军小哥儿不由得对裴侍郎十分佩服,但他还是不动如山地站着,丝毫没有给裴侍郎面子的打算。这两位大人在宫中闹了这么一出不久就会传到皇上面前,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有惩戒,他要是参与其中可能会被连累。
“裴老,小侄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您懂如此大的怒,您就是让我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呀。”周侍郎哀求道,他实在是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正如禁军小哥料想的两个侍郎大人之间的闹剧,传到了皇帝的耳中,还没有割袍呢,皇上就头疼地将他这两个臣子宣到书房了。
第18章
“西北大旱,千万人受灾,十万人逃离故土,流民流窜,你二人不知为君王分忧,不去为百姓谋福祉,竟在宫中因为私怨拉扯打闹,如何对得起大齐的百姓,如何对得起西北受苦的人民,如何对得起朕。”
壮年天子一见到裴侍郎和周侍郎就将这两个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裴侍郎和周侍郎知道,他们俩这次是撞到枪口上了,这一个月为了处理西北的事情,皇上真是夙兴夜寐没有睡过一个安寝的觉。
“臣惶恐。”
“臣知罪。”
裴侍郎和周侍郎赶紧跪下来请罪。
元裕帝这些日子听到最多的就是请罪的话了,如今实在是听不得呀。他询问两个人闹事的原因。
周侍郎也一头雾水呢,哪里能说得出什么。
裴侍郎却是声泪俱下的开始了坐念唱打,“皇上,老臣冤枉。实在是周侍郎欺人太甚,老臣才和他割袍断义,忍痛断了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这周家的小儿和府上的远亲之女有了私情竟然还来求娶我家栖栖。我家栖栖是老臣和夫人的老来哥儿,老臣在四十二那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哥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接下来裴侍郎长篇大论起了,自己对裴栖是如何如何宠爱的。
皇帝听的嘴角抽抽的,早就听闻裴侍郎宠爱他那个老来哥儿,前几年监察御史李海清的嫡出哥儿李诗茶在一个赏花宴会上逼迫裴栖作诗,害得裴栖出了丑。裴侍郎不和一个小辈计较,硬是找李海清打了一架,给他使了半年的绊子。
如今周家人如此欺辱裴家人,裴侍郎闹着和周侍郎割袍断义似乎不难理解。
不难理解,但是相信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这裴侍郎做了二十多年的侍郎还没有升官,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不会做人。他两者都有,就是不做个人。他做事的能力不错,资历也足够做尚书,但是性子老赖,该圆滑的时候偏偏要铁面无私傲骨铮铮,等到公正办案的时候恨不得天都给捅破了把皇帝的老底也给揭了,因此得罪了包括他皇弟在内的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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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用他用的顺手就一直用了,但因为给他擦了不少屁股,也没想过给他升官。
皇帝登基后也觉得顺手,就一直留着他了。
这裴侍郎还真没有让他失望,从来没有不搞事的时候。
“行了,别说了,朕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皇帝打断了裴侍郎,不就是疼爱自家哥儿嘛,都说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说完,皇帝听得烦了,也不打算听周侍郎说什么了,直接做出了处置,“裴侍郎宫中失仪但爱子心切情有可原,罚俸禄半年。周侍郎治家不严,罚俸一年,停职十日回去治家,等管理好府邸再回来上值。”
皇帝的处置对周侍郎而言无异于打脸,他还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个下旨让他回去管理家事的人。
裴侍郎对这个处置还算满意,也不继续坐念唱打了。
“裴老,裴老。”出宫的时候,裴侍郎健步如飞,周侍郎追在他身后喊。
“别喊了,老夫已和你割袍断义,再无世交之谊。”裴侍郎想到还有割袍呢,又去拜托守宫门的禁军给他割下一个衣角来,将衣角作为割袍断义的凭证递给他。
周侍郎拿着裴侍郎的衣角风中凌乱,怎么发展到地步了呢。
他们两家可是世交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够私下商量解决的。
皇帝知道裴侍郎还真和周侍郎割袍了,不禁笑骂出声,“还真是这老混球能做出的事。”
皇帝身边的来喜知道皇帝这么说,却不是不喜裴侍郎的意思,相反,可能还要赞赏的意思在其中,“裴大人清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被世交算计,险些误了哥儿的婚事,可能是气急了。”
“那就是个老赖,谁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呢,也不怕自家哥儿嫁不出去。”皇帝哼了两声道,对裴栖表示了一下同情,有这么一个强势的亲爹,就因为儿子受了委屈世交都搞,谁还敢娶哦。就怕裴栖受了委屈回去告状,裴侍郎发起疯来连岳家也搞。
“这不是有皇上您吗。”来喜谄媚的道。
“若是他家哥儿二十五了还没有嫁出去,朕就考虑给他赐个婚。”皇帝幸灾乐祸地道。
裴侍郎和周侍郎在宫里面割袍断义的事情一上午的时间就传遍了京城。许多人都知道了周文彦做下的丑事,和裴侍郎对裴栖的看重。大家都在指点周文彦,少有指点裴栖的。
一来人家裴栖是受害者,差点被骗了。二来,因为裴栖有个了裴栖,裴侍郎找他们父兄的麻烦,至于年纪大直接当没听到。
“父亲,您今日闹得动静太大了。栖栖受了委屈,咱们私下和周家解决就是,何苦闹到皇上面前。”裴侍郎长子裴大老爷下值回来找到裴侍郎的书房道,“裴周两家是世交,如此倒是让人看笑话了。”
“笑就笑吧,咱们和周家的交情到此为止了,周伯钧那小子这些年仕途走的顺畅,大儿子又和柔妃的娘家侄女定了亲,已经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了。”
“父亲何意。”裴侍郎道。
“中宫无子,贵妃死了,二皇子倒了,大皇子出身低微。听说柔妃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你说呢。我这两天找人查了一下他府上的事情,你可知他府中这两年进了多少表小姐?”不查不知道,这查清了周府的状况,裴侍郎也觉得吃惊,他差点就把他家栖栖推入狼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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