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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怂怂的小包
闻言,云夫人的脚步顿了一下, 小声说道, “谢郎, 母亲她前几日病了, 如今不大好。”
谢太傅的脚步瞬间加快, 他被关进大理寺的这段时日云娘消瘦了,母亲也病了, 就连意儿的孩子算算日子也是早产!
“父亲!”谢明意正在上院陪着病重的辛老夫人, 见到谢太傅的身影一颗心终于放进肚子里。两个小崽崽也在, 包的严严实实地放在木制的小床中。不夸张地说,这段时日辛老夫人能支撑着精神多靠他们的存在。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可看到辛老夫人形如枯槁的身体,谢太傅大恸不止。他和辛老夫人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十数年,这生也只有在纳妾之事上违背了辛老夫人的意愿。
“母亲,不孝子回来了。”谢太傅强忍着情绪,低声呼唤辛老夫人。
辛老夫人骤然惊醒,看到谢太傅的身影时眼中有了光彩,命他扶自己坐起来,倚在大靠枕上,仔细看了一遍谢太傅周身有无受罪,轻轻用手摸了摸他的头,“攸儿,母亲梦见你父亲了,怕是再过不久我就要和他一起团聚了,可是母亲没有这个脸啊。”
谢太傅微垂着头,他知道辛老夫人在担忧和恐惧什么,强撑着一抹微笑道,“母亲,锦县谢氏欺我母子,儿子早有分宗之意,只是怕世人诟病。如今他们将我除族恰合了我意,明日我便去京兆府另立一份族谱,将父亲迁出来。从今往后,我谢家便立在楚京,意儿生下一儿一女皆为我谢家子嗣传承,记在族谱上香火不断。”
闻言,辛老夫人颇为急切地命人将两个孩子抱过来,又让谢明意过来拉着她的手,口中喃喃道,“孩子姓谢,祖母只有这么一个心愿。”
谢明意和谢太傅对视一眼,径直颔首,“祖母放心,他们会养在我的身边,也会养在谢家。”见辛老夫人执着如斯,她叹了一口气,指着凤眼滴溜溜转来转去的大崽崽还有安静嘟嘴巴的小崽崽,又道,“祖母,再过十日两个孩子就要满月了,我正要请父亲替他们起个名字。”
辛老夫人看向谢太傅,他慈爱的目光看了一眼不哭不闹的两个孩子,抚了抚手掌,“经此一难,我方知人生一世安宁最好。两个孩子便唤作嘉安、嘉宁,一同记在族谱上。”
谢嘉安、谢嘉宁,谢明意咂摸了两个名字,欣然应允。
她伸手逗弄两个孩子,笑意盈盈,“崽崽,今后你们就有名字了。”
两个孩子睁着一双懵懂的凤眼,不明所以地咧开嘴笑,露出红红的牙床。
祖孙四代同堂,忽略掉辛老夫人的病容,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许下对辛老夫人的承诺,谢太傅次日便去了京兆府,又请了诸位德高望重的儒者见证。家谱立下,谢嘉安、谢嘉宁也作为谢府子嗣记在了里面。
谢太傅因为卷入到舞弊一案中,谢氏族人为了避免牵连将他从族中除名。如今他洗刷了罪名得了清白,自立一宗虽惹人非议但也挑不出错来。
不过,谢氏女的子嗣可是镇北侯的嫡长子女,居然真的从了母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传到镇北侯府,李老夫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就连已经从京郊回到侯府的老侯爷闻之,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是他的嫡长孙、嫡长孙女。以后顶着一个谢姓,这镇北侯府又要何人来继承!越想越气,老侯爷怒极摔了一个茶杯,冲着祁朝晖呵斥,“孽子,你还老夫的孙儿。”
祁朝晖神色并无太大变化,看了发怒的老侯爷一眼,淡声道,“即便是姓谢,那也是我的长子长女。”
老侯爷沉着脸看他,“记在谢家的族谱上那就是谢家的子孙,我镇北侯府百年之后也要有人继承,你和谢氏之间今后如何你想清楚。”
手指一顿,祁朝晖凤眸未抬,“父亲,谢氏是我的夫人,这点不会变。”
“嗯,老夫知晓你是对谢氏上了心,如今又有一双儿女,”老侯爷对谢明意印象向来不错,并未出言反驳,不过,“若你们重归于好,今后的孩子必须姓祁,承我镇北侯府百年基业。”
祁朝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皮掀了掀,未置一词。
一旁的李老夫人见他不说话,状似无意地开口说道,“可大夫说谢氏生产时伤了身子,晖儿,你……”
“母亲,先前你也说夫人子嗣艰难,甚至想要妾室子记在夫人名下。”祁朝晖不等李老夫人说完,面无表情地拨了一下茶盖。
李老夫人面上带了微微尬色,眼角余光瞥见老侯爷的冷脸,知道两人都对自己纳李家妾一事不虞。
她遂说起了其他的事,略带了抱怨,“孙儿名嘉安,孙女名嘉宁,谢太傅拟的名字寓意虽好但却未和我们分说。再过几日嘉安、嘉宁就要满月了,这满月是大事,我们可得在场。”
闻言,老侯爷看向祁朝晖,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满月宴?祁朝晖眼尾微挑,后日就是十五了,按照小夫人说好的,他进太傅府可是理所应当。
“父亲放心,后日我去和夫人商议,您可有礼送与孩子?”意有所指。
老侯爷胡子翘了翘,往身后的随从看了一眼,随从会意拿出了一方锦盒。
“海外的稀罕玩意,拿去吧。”说完忍不住瞪了一眼从容收下锦盒的儿子,就知道从他老子这里搜刮东西,这个孽子!
后日便是大朝会,朝堂之上大理寺少卿向惠帝禀报秋闱舞弊一案的结果,无论如何到了此刻,谢太傅才算是真正得了清白。
圣人下旨将杨列斩首示众,杨府抄家,亲眷皆流放三千里,又念在太傅受冤,赏赐了一柄玉如意给谢家。
谢太傅领旨谢恩,面色疏淡,看不出别的情绪来。即便他知道沛国公府才是幕后主导者,即便他的政治盟友承恩公府冷眼旁观,即便他谢家数日内便体会尽了人情百态。
朝会散,众人离去。
谢太傅夹在人群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偶尔间与相熟的官员对上视线,颔首微笑。此次遭逢大难,朝中还是有一二好友替他说话。
然而,当裴后兄长承恩公迎面而来的时候,他云淡风轻地移开了视线。谢府濒危之际,意儿送出了六封书信,未收到回信的只有承恩公府。裴家这般行径,不可与之相交。
想必这也是沛国公府的真正目的吧!即便政敌谢太傅未被扳倒,也能离了谢家与承恩公府的心,嫡子年幼而母族无权,肃王在储位上的赢面就会更大。
不过是一瞬间的眉眼官司,但为官的人可都是人精,谁还不知谢太傅是寒了心,不愿再与承恩公府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承恩公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他知道谢太傅是恼了他袖手旁观。但朝堂之上肃王一派官员紧咬不放,朝堂之外学子们声讨激烈,谢家又一门子女眷闭门谢客。他便是有心也无力呀!
不过他深知谢太傅为人端正,通情达理,与他说个明白便好。他甩了甩袖子,重新挂上了笑容,正欲上前搭话,然而此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应夫人之邀,旭之今日正要去府中,可否与太傅您同行?”腰着玉带头戴金冠的男子拱手,一副谦卑之态,惊得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还是那个冷面对人不可一世的镇北侯吗?
不过,众人咂摸了一下镇北侯话中之意,暗中点了点头,果然啊,嫡子嫡女都有了,镇北侯府可不得向太傅府求和吗?
第35章
镇北侯突如其来的低姿态也让谢太傅一时未反应过来, 再想他话中之意,谢太傅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 他到底微笑颔首。二人不疾不徐地往宫门的马车走去, 端的是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
不远处, 承恩公停驻在原地, 目光闪了几闪。原先联姻镇北侯府之举怕是万万不能了, 除了镇北侯,这京中握有兵权的武将还要仔细挑选……
“意儿果真邀请了侯爷?”一上了马车, 谢太傅就急不可待地询问。他怎么未听女儿说过这事?
祁朝晖面对谢太傅的质疑, 面上一派从容淡定, “自是如此。”
谢太傅狐疑地看了他两眼,但见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没有再说话。
“太傅另立的族谱, 可曾与我一观?”马车行驶了一会儿, 祁朝晖抬了眼皮突然开口说道。
谢太傅听到这话,面皮抖动了一下, 他神色严肃地道, “嘉安、嘉宁虽是你的亲生骨肉,但记在我谢家的族谱上也无可指摘。”
祁朝晖闻言,面色不改,“倒不是为了嘉安嘉宁,旭之私见谢家既然有了子嗣继承, 那夫人招赘一事, 应是不必了。”
谢太傅淡淡看了他一眼, 有些意外他居然还记着招赘一事, 含糊地说道, “此事全凭意儿。”
祁朝晖凤眸微挑,未置一词。
马车到达太傅府,管家行了上来,待看到老爷背后那人时瞪大了眼睛。前几日小姐才吩咐门房不准镇北侯进府,这老爷堂而皇之地与镇北侯同行,可是暗示了什么?
管家再三斟酌,低声喊了一句,“老爷,姑爷?”
祁朝晖薄唇微勾,谢太傅却是狠咳了一声,语气不太好,“送镇北侯去清桐院。”
管家恭声应是,偷偷瞄了一眼春风得意的侯爷,若有所思。
清桐院。
太傅府的顶梁柱谢太傅已经平安归来,谢明意就将府中的事撒开了手,安心养身子养孩子。
她还在月子中,身上为了舒适只着了细绒的寝衣,浓密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上去温柔极了。
如今虽是隆冬,但屋中烧了精细的银霜碳,温暖而没有烟气,两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崽崽也终于被放开了手脚,躺在宽大柔软的塌上,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盯着母亲手上花花绿绿的拨浪鼓飘来移去。
“大崽,小崽,看娘亲这里。”谢明意弯着腰柔声细语唤两个孩子,祁朝晖跨入内室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凤眸微暗。
柔的不得了,与女子之前的冷淡可谓是大相径庭。
“小姐,镇北侯到了。”隔着一道屏风,婆子躬身回禀。
里面有一瞬间的平静,谢明意有些愕然,放下拨浪鼓才想起来今日逢五,也是他们约定好的男人来看孩子们的日子。
外室并不比内室温暖,谢明意担心孩子抱出去会生病,就命细云拿了件藕粉色的薄袄,她穿在身上,又理了理发髻,才让男人进来。
出了谢太傅的事情,谢明意对狗男人的态度好了些,第一次向对一般朋友温声和他说话,“侯爷,父亲为两个孩子起了名字。大崽名嘉安,小崽名嘉宁,他们刚吃了奶,现在乖巧着,你可以抱一下。”
祁朝晖入目是女子温柔的眉眼,耳中是温声细语,床榻上还躺着两个小小的孩子,纯真的凤眸一看便知是他的骨血。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娇柔的妻子,一双可爱的儿女,仿若战场上的厮杀和血腥都不复存在。
“噗”,孩子对他吐了一个小泡泡,祁朝晖凤眸中的戾气掩去,俯身轻轻地抱起软软的一团。
出生不足月的谢嘉安小婴儿眼睛已经模糊能辨认出色彩还有人脸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大的男子看,不认识,扯开喉咙哇哇哇就哭了起来,祁朝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谢明意眼疾手快地将谢大崽抱走,又将谢小崽轻手轻脚地放进男人怀中。“嘉安爱哭,嘉宁最是乖巧。”
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婴儿蜕变成白白嫩嫩的小团子。方才只抱了谢大崽一下,祁朝晖还未有太大感觉,但此时小女儿在他的怀中嘟着粉粉的小嘴巴,浅棕色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时,父爱泛滥成灾。
这是他的女儿,他会给她大楚最好的一切!
祁朝晖拿出从老侯爷那里得的小玩意逗她,谢小崽被吸引住了,弯了唇,小凤眸亮闪闪的。
男人冷硬的心肠化成了一滩水,抱着小女儿整个人若春风拂面。
谢大崽到了母亲的怀中哭声便止住了,哼唧了两声,趴在母亲的手臂上去看那个男人,时不时地啊一声。
谢明意看的出来男人很喜爱这一双儿女,而谢大崽和谢小崽对他也不排斥,心中的芥蒂不禁去了很多。
就这样吧,他每个月抽几日来陪伴孩子,而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平和相处。
“再过几日便是孩子的满月宴,你也要出月子了,可有什么需要的?”闻着淡淡的沁香气,男人温声道。
这是女子第一次对他态度软化,祁朝晖自然而然地当作女子快要原谅他了。毕竟女子生了他的子嗣,而且之前对他百般柔顺。
他对此深信不疑,语气不自觉就带了夫妻间的亲昵。
谢明意倒不知自己不过是态度好了一些,狗男人已经联想到自己对他重燃爱意了。她想了一想,面上略有些严肃地道,“确有一事还望镇北侯答应。如今嘉安,嘉宁已经上了谢家的族谱,他们便不会再继承镇北侯府。他们虽是侯爷的亲生子女,但我希望侯爷能承诺今后镇北侯府一切的争端纠纷都和他们无关。”





和离后前夫成了我外室 第26节
谢明意喜欢将事情说的明明白白,万一镇北侯府再有了子嗣,纷争单方面波及到嘉安嘉宁身上可是不好。
她的话中之意祁朝晖了然,笑意便淡了,凤眸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不会有纷争。”
闻言谢明意垂下头不再说话,有几缕发丝散了下来,滑过她的衣襟,黑与白交织相映。落到男人的眼中,他的喉结轻轻滚动,说起来他素了有一年了,一个月,足够女子恢复身体了。
到那时,他们便能和好了吧,再回到侯府,他一定,不会再次冷落她的……日日夜夜……
内室的气氛变得粘稠起来,一旁的婢女婆子早已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垂着头颅,几人暗中交换了视线,想着怕是不久要重新唤侯爷为姑爷了。
“侯爷,太傅请您到前院去,说是要和您商议小公子小姐满月宴的章程。”就在这时,一道恭敬的声音打断了男人幽深的目光。
谢明意和他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虽说有两个孩子在,但终究在世人看来是不合规矩的。毕竟,两人和离后,祁朝晖的身份就是外男。
谢太傅左思右想,终究还是不放心,便以满月宴为借口将人唤到前院去。
“镇北侯请吧。”谢明意也稍微觉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接过已经在男人怀中熟睡的谢小崽,开口下了逐客令。
“嗯,过几日我再看你们母子三个。”祁朝晖黑眸中闪过笑意,嗓音沙哑。
谢明意眼皮一跳,总觉得有丝不对劲。待到男人背影远去,她摸着谢小崽的手自言自语地道,“什么母子三个,应该是儿女两个才对。”
孩子们和她住在一起,今天是因为做月子的缘故她走不开才会和男人见面。下次男人来看孩子,她自是要避开的,说不定今后两人不会再见面了。
和谢太傅略说了几句满月宴的事宜,祁朝晖这次离开太傅府嘴角一直噙着微笑,哪怕出来时看到顾景同登门拜访的马车脸色都未变。回到侯府也是春风满面。
上前禀报要事的连和暗暗地猜测许是侯爷这次受到了太傅府的礼遇。
“侯爷,边关的来信。”连和拱手将蜜蜡封好的一个黑色小木筒递上去。
祁朝晖打开扫了一眼,柔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重新带上了森然。随手将纸条扔到烛火处,他冷声嗤笑,“东狄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送一个女子倒想抵了羌离二城。”
“蠢东西。”
几月前东狄向大楚开战,镇北侯抓住东狄内部权势变动的大好时机,狠手夺了东狄两座城池。
如今,东狄挑起纷争的大王子乌桀落败,毫不起眼的三王子乌力上位,首要之事便是夺回两座城池。
以联姻的方式求和,两座城池作为聘礼归还东狄,真是一番好算计啊。但,镇北侯祁朝晖到手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再还回去?
“盯紧他们。”祁朝晖冷着脸吩咐,这个他们指的可不仅只有东狄人,自然还有朝中蠢蠢欲动的求和派。
“属下明白。”
太傅府两位小公子小姐的满月宴近来成为了楚京百姓的谈资,人人都叹太傅府峰回路转,不过数日,起起伏伏。
楚京不少世家接到了太傅府的请柬,尤其是在谢太傅遭难时给予帮助的几家更是得到了谢太傅的亲笔信。
请柬发了出去,有几家便尴尬了。近的便提那承恩公府,身为嫡子四皇子的母族,受到了太傅府的无视。
这次,承恩公思前想去终究坐立难安,暗中寻了朝中同谢太傅交好的官员去说和。
谢太傅轻描淡写说了书信一事,言说承恩公府既然将太傅府拒之门外,两家再往来也没得意思。
话到了承恩公耳中,他满含疑惑。太傅府若是暗中写信求助,他无论如何也会帮上两句的!可是,他从未见过那信!
承恩公当即唤门房和管家询问,结果自然是惊怒交加,脸色铁青。当日,裴五姑娘便被送进了祠堂,就连皇后亲生母亲老夫人开口都没能挽回。听闻,这事还惊动了久不问事的老公爷,老夫人说话也就没甚用途了。
裴五姑娘仗着父母宠爱,为了私心生生地断了太傅府和承恩公府的关系。承恩公失望至极,即便温夫人都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骄纵女儿,如今才惹下这般祸端。
远的指那锦县的谢氏一族,同在锦县的云夫人娘家族人已经欢天喜地准备出发去楚京,而他们前不久才将谢太傅除族,自然未收到请柬,满腹怨气。
“我们当初将他除族也是为了族人的安全,他怎么这般记恨,竟连孩子满月宴都不请我们。”
“说的没错,他谢攸再能耐也是我谢家的子孙。”
得到了消息,族人聚集在族长家里讨论此事。
几人愤愤不平,但有些人却是面带忧虑。
“族长,不如我们再将谢攸记回来,不然来年的赋税可怎么办?”
要知道按照大楚纳税的律例,族中凡是有出身进士者,赋税可减两成。谢太傅离了谢家,他们的赋税也就享受不到来自朝廷的恩泽了!
“可是,听说谢攸已经另立了族谱了……”
“那又怎样,谢攸祖坟还在这里呢。大家都是谢氏一族的人,我们向他赔礼道歉也就是了。”
宗族是一个人天然的屏障庇佑,离了宗族便如同没了根的植物,活不了几天。
谢氏族长被族人说动了,和几名族老商议之后准备起身去楚京一趟。他们也有些悔恨当初的决定,族中有了谢太傅在,就连知县大人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谢太傅若是脱离了锦县谢氏,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好在他们还有祖坟作为依仗,谢攸总不会连他父祖的骸骨都不要了,不然告到御史那里他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然而,谢族长刚打定主意,就有一支满带煞气的兵士冲进了谢家。
面对泛着冷光的长刀,谢族长一家人瘫在了地上,抬头就对上一双森寒的凤眸。
“听说,你们要上京去搅了本侯长子长女的满月宴?”高大威猛的男子迎门而立,他背着光,似笑非笑的神色显得危险十足。
“敢问,这位,大人,您是?”谢族长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开口询问。
第36章
人的天性无非是欺软怕硬, 对上威名在外的镇北侯,谢氏族人绷紧了嘴巴,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立下了地契, 按上了红印, 从此谢氏祖地一分为二。一半归锦县谢氏所有,一半归谢太傅所有。
男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地契, 放入袖中, “锦县谢氏与楚京谢家此后为两族,若是让本侯知道有人起了歪心思,死上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暗含威胁的话一出,谢氏族人均白了脸色, 传闻镇北侯乃杀神在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砍杀人头不知几几。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 近几年靠着族中出了一个一品官员的谢太傅才在锦县抖起来,和位高权重的镇北侯对上, 小命没了也就是没了。
以前贤侄女未与镇北侯和离的时候,顾忌这一点, 他们进京也不过是得些好处罢了。
“小的明白, 明白。”谢族长半弯着腰, 诺诺应是。
待到男人和兵士一走,他们顿时捶胸顿足, 悔恨不已。当初可真是猪油蒙了心, 他们动动脑筋也知道贤侄女腹中怀的是镇北侯的子嗣,镇北侯又怎么会让谢太傅陷进去呢。
现在可好, 他们手中最后的依仗也没了, 以后在锦县谁还会把他们放在眼中。
“族长, 不好了,林氏族长告上知县那里去了,说是族中占了他们的良田!”还未从镇北侯的恐吓中回过神来,接踵而至的打击就到了。
只要略想想以往靠着谢太傅得罪了多少乡人富户,谢族长脸色灰败地倒在地上。
……
谢府的满月宴并未大办,只邀请了相识的亲友、故交,但镇北侯府那厢,阵仗浩大,朝中几乎大半的武将以及京中排的上名位的世家,都来恭贺。
来者是客,太傅府只好大开府门,都请了人进去。
谢明意盛装抱了两个孩子露面,无一例外得到了所有世家夫人的羡慕,龙凤双胎,可是大大的吉兆!
谢明意之前因为和离、招赘而被传出的坏名声众人仿若都失了忆一般闭口不谈,只开口夸赞一双小儿女龙章凤姿,今后必定前途无量。
对此,谢明意表现的很是平淡,和世家贵妇人们略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婆子抱着两个孩子给她们看。
谢大崽和谢小崽这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眼珠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瞧她们是谁,倒是丝毫不露怯。
他们两个是双胎,一双凤眼生的很像,小巧的鼻梁,微嘟着的嘴巴,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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