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恋女主觉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日成晶
恰好那天凤如青去黄泉与参商商议最近熔岩兽攻击之下,波及到的人间横死魂的安置方式。
若是碎天宫,那必然是声势浩大的天崩地裂,凤如青并没有把握能够堵住天裂,可她也反复测试过估算过,即便是不能堵住天裂,那些金晶石也足以将大规模的熔岩熄灭。
到时候若是当真堵不住天裂,她便设法联合天界诸神,将熔岩天裂与金晶石那一块与人间劈开,再造一个极寒之渊,令那处独成一片大陆,金晶石压制过的熔岩热浪,是最适合妖魔修炼的,能够控制住妖魔嗜血的欲望,辅以冰寒系功法,能够彻底解决妖魔族千万年来以人族修炼的恶习。
这样一来,即便熔岩天裂依旧不能彻底解决,至少人间各族齐心,至少天裂的熔岩在分隔的大陆之上受到金晶石的压制,无法肆意弥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再去重新寻找彻底解决的办法。
凤如青与参商商量的,便是若来日当真天崩地裂,天罚滚滚,若不慎波及凡人,还有各族参与这件事的,这些横死者,他能够网开一面,到时凤如青愿以功德为他们换个安逸的来生。
参商自然是无不答应,可他在送凤如青出黄泉的时候,忍不住问她,“大人如此,可为自己打算过退路吗?”
凤如青怔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参商早已不再自称白礼,可今夜,他想再做一次白礼。此刻他提着魂灯,一身素白的衣衫正如那二十年来,每每等在深宫深夜当中的少年帝王。
他的眉目也如那时一般的柔和哀伤,他看着凤如青,眼中满是心疼,“与大人相识多年,大人,你可曾想过,你从未曾为自己想过退路,当年是,如今也是。”
“我知大人心系天下,可这天下当中,可有大人自己?”白礼说,“我从前便觉得,无论如何,我都留不住大人,大人的路上,没有任何人。”
凤如青转头看向他,暗夜中神色不明。
白礼叹息道,“大人,这么多年,你可有过什么,是非要不可?可有过什么人,是想要相伴一生之人?”
凤如青轻笑一声,“你说这些做什么,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为何不是,是不适合想,还是不敢去想?”白礼说,“大人……你可知,我心疼你。”
凤如青看着他,对上他那双温柔缱绻的眼,心中却再没了当初深夜入宫廷的悸动。
她微微后退一步,摇头浅笑,“夜深露重,鬼王大人请回吧。”
白礼却突然上前一步,提着魂灯走到凤如青身侧,视线越过凤如青,看向了一片漆黑的远处。
这么近的距离,他对上凤如青神情有些惊讶,眼底却没有波澜的模样,浅笑一下,拉住了凤如青手臂。
“青青,我再最后送你一件东西吧,”白礼自袖口中掏出块红绢布,以一种错位看来十分亲密的姿态,为凤如青缓慢地系在手腕上。
“有时候一生太长,总怕许多变数,”白礼声音低缓,系好了红绢布,再抬眼,便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柔情哀伤,成了那阿鼻爬出的恶鬼君王。
“可一生谁知会有多长,”他伸手勾着凤如青的脖子,将她紧紧扣进怀中,他的视线对上远处窥视的视线,贴着凤如青耳边说,“许多事情,错过了,便是用再漫长的时间,也无法挽回了。”
凤如青被搂得太紧了,白礼甚至低头,呼吸若有似无地喷在她侧颈,像是在吻她。
她眉头紧皱,要他放开,可他不仅不放,甚至还当真低头亲吻她的侧颈,只不过他用自己的手指按着她的脖子,那唇落在了他自己的指尖。
凤如青皱起眉头,提手运起神力照着他肩头狠狠一击,白礼凌空飞出老远,撞在身后跟着的小鬼身上,他滚在地上按着肩头,冷冷地看着凤如青,不见丝毫缱绻之意。
地上魂灯倾倒,魂火呼啦一声烧着了灯罩,霎时间这片天地幽光大盛。
见了凤如青与白礼亲昵的施子真,正悄无声息地准备御剑而去。冷不防被这幽光照亮了一角衣袍,被敏锐的凤如青捕捉到了他离去的身影。
那是悬云山方向,她本想严词对参商说明,再敢如此定不饶他,可见了施子真离去的身影,凤如青顿时心中狠狠一跳,顾不得什么,快速地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而参商被小鬼们扶着起身,看着烧着的魂灯,又看了看凤如青离去的方向,冷笑一声,转身进了黄泉。
只是在进入鬼王殿之后,他按住了心口,几乎恶狠狠地说,“我已经系了红绢布,也送她最后的礼物,她不会再蹉跎,白礼我告诉你,再敢闹腾惹我心烦,我便直接抹去你的存在!”
心中那酸涩的情绪,渐渐平复,参商再度睁开眼,眼中的情绪也恢复如常。
白礼不过是他很少的一部分记忆,可他不曾想到,这部分记忆,竟然不知在何时悄无声息地形成了执念,每日伤春悲秋的要他跟着一同感受难过,他乃阿鼻恶鬼,撕裂自己的一部分太过容易了。
可他……并不想撕裂这一部分,对于他来说,这是几千年来唯一还算美好的回忆。
于是他只好从白礼的心,送他昔年的邪祟情人,如今的天罗上神,最后一个礼物。
而对于这最后的礼物,凤如青现在并没能领会到,她一路追到悬云山焚心崖,石室紧闭,施子真设下重重结界,将她拒之门外,还有隔音阵法,这便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这些天确实一直在犹豫考虑,她不知如何去面对,可就在方才在黄泉的门口看到施子真的身影之时,凤如青才惊觉,对于施子真,她真的做不到不在意。
她心急如焚,可他不听解释,他如今神力恢复,重重阵法不易强破,凤如青在石室外面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晨起施子真也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她想了整整一夜,最后从焚心崖离开了。
施子真就站在重重阵法之后,和她隔着墙面对面站了一夜,他真的气疯了,分明是她亲口说的不会再乱搞了,却还与那鬼境之王旧情复燃。
可施子真最开始是生气,到后来就是害怕,他不敢听凤如青的解释,怕她说她真的旧情复燃,他根本没有立场去质问。
但凤如青走了,施子真又心冷了,她果真不在意自己,不喜欢他。
他自己也不喜欢他自己,施子真撤掉了结界,独自在焚心崖枯坐,他心中很乱很茫然,竟不知去何处。
最终在他决定归神位,去天界找泰安神君的时候,入夜时分,凤如青又若无其事地提着食盒来给他送饭了。
施子真与她在焚心崖石室的门口面对面,谁也不看谁,好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施子真准备绕过她走的时候,凤如青出声道,“师尊要去做什么,不若先喝了这碗粥吧。”
施子真心中纷乱如麻,此刻真的厌恶极了情爱这种东西,他决心归神位之后便斩断尘缘,可心中如何决绝,最终双足还是不停使唤地跟着凤如青进了屋子。
凤如青端着粥碗递到他的面前,手都有些抖,强行压住,口干舌燥,后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没有把握,施子真性情刚烈,若此番测试失败,他们怕是连表面师徒也做不得了。
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一夜一日,她如同在业火中焚烧。烧灼之后,一切不重要的事物全都灰飞烟灭,只剩下她滚烫的真心,参商问她,可有真正想要的东西,可有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确实没有想过,是不敢想。
她曾对宿深说,风雨飘摇,她无意许谁一生。
可她昨夜今天,想了好久,想过各种各样的结局。
她想……若说这世上当真有她想要的东西,她想共度一生的人,那便只有施子真。
师徒二人对坐在桌边,施子真端着凤如青递给他的五谷粥,喝得不知滋味。
他喝的很慢,决心这一碗粥喝完,便与凤如青,便与这尘世纷杂的情愫都恩断义绝。
凤如青看着他,看不清他垂目的决绝,看不到他眼中的委屈和挣扎。
她等了他好久,等不到他放下碗,便等不及径直将碗打翻,倾身出招,以神力束缚住施子真双手,拉着他按在床边。
他唇边还带着残存的米粥,惊愕地瞪着凤如青,凤如青心跳得要从嗓子出来,却故作淡定地回视着他,“别挣扎,你知道我在粥里放了什么么?”
施子真下意识摇头,被凤如青按着躺在石床上,长发披散,面色竟还绷得很肃正,他心惊胆战地问,“什么?”
凤如青倾身半伏在他身上,贴着他耳边道,“醉仙欲。”
施子真脊背一僵,难以置信地瞪着她,恼羞成怒地低吼,“你这孽障!”
他说着要起身,却被凤如青以灌注神力的手掌按回去了,两个人呼吸都很乱,心跳得彼此都能听到,凤如青手心潮湿,微微带颤,在施子真的侧脸碰了碰,施子真猛地侧头,“你做什么!”
见他这么抗拒,凤如青心里更没底了。难不成她听到的都是假的,施子真对她无意?
可是最近种种,又都在表明她不是痴心妄想,而且都到了这一步,凤如青索性豁出去,大不了挨打便是,她捧着施子真的脸扳回来,便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施子真瞪大眼,那夜他不能自控却又到底生涩,就算趁着她不甚清醒与她亲吻,也都是轻柔触碰,何曾这般深切……他被凤如青搅得完全不知如何应对,根本傻掉了。
渐渐的,凤如青松开了压制他束着他手的神力,施子真已经恢复修为,却始终没有如凤如青所料的将她轰开,两个人呼吸交错,彼此心跳渐渐合一。
施子真手臂抓住了她身侧衣袍,目眩神迷,这时候凤如青却又说,“师尊,我知道你恢复了神力,我并没有对你下醉仙欲。”
施子真彻底僵住,猛地睁开眼,眼中迷乱的神情渐渐清明,他抬起膝盖试图遮挡自己,却不料凤如青起身看着他道,“凌吉是因为窥探出我对师尊有情,才会去对师尊下手。”
凤如青对着施子真说,“我确实对师尊有情,却不自知,现在想清楚了,我心悦师尊,如七百多年前一样。”
施子真抿住嘴唇,神色无甚变化,连惊异都没了,凤如青又说,“我与参商鬼王什么都没有,我早已经与他划清界限,师尊所见并非是真。”
凤如青认真道,“师尊对我动欲,可是有情?”
施子真动了动唇,耳根红得滴血,未等他开口,凤如青却突然起身,决心逼他到底,“若没有,便是弟子大逆不道,我这便走。”
师徒恋女主觉醒后 第207节
“从今往后,再不会对师尊不敬。”凤如青说着转身欲走。
只是她走出一步,察觉自己衣袍被拉住了。
她背对着施子真快速勾了下嘴唇,满眼如星河倾泻般熠熠生辉。
施子真拉住她一点衣角,难堪得紧,他欲念未消,但闭了闭眼,伸出手臂,自凤如青身后将她搂入怀中。
两个人一站一坐,前心贴后背地拥抱。
施子真声音低低,一如从前冰裂般好听,他头抵在凤如青肩后,回答凤如青的话,简短一字,重逾千斤。
“有。”
有情。
第162章 比翼鱼·师尊
一个“有”字, 两人心迹终于彼此袒露。
施子真从凤如青的身后抱着她,双臂渐渐收紧,直至两个人再没有任何一丝的缝隙, 凤如青都被勒得微微弯腰为止。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凤如青除了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并没有如何的窃喜, 甚至是迷茫的。
她有过很多情人, 或热情似火, 或温柔缱绻,或小意听话, 或疯狂到底。
可是没有一个,如施子真这般, 她费尽全力,只得了他一个“有”字。但凤如青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安定。
因为她太了解施子真的为人, 他的一个字, 出口了必然是经过千万斟酌, 必然是绝无犹豫和摇摆。
他强大且本心刚烈严谨,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花言巧语不专不真,凤如青也不敢,因为施子真在对她有情之前,还是她的再造恩师,是她此生最敬仰钦佩的人。
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会是什么样的,就连此刻两个人拥抱着, 凤如青还是想象不出。
许久的时间内,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保持着这种姿势彼此相依。
凤如青几次动嘴唇想要说什么, 但是她发现施子真与她之间,好像根本不需要任何过多的语言。
所以她最后也闭上了嘴,好久才微微向后仰了仰,用后脑去砸施子真的头顶,“师尊,腰酸了。”
施子真一直埋头在凤如青的后背,他生平第一次体会情爱,第一次出口,他生涩得宛如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几乎是无措的,除了抱住凤如青,抱住他心心念念的小弟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不过施子真向来善于喜怒不形于色,就连凤如青一时半会都不知道施子真是在不知所措,她腰身被施子真的双臂勒得太狠,这才与他说要他松开。
施子真松开了手臂,室内一片昏暗,不过对于两个人来说,昏暗并不能阻隔彼此视线。
凤如青转过身,和施子真面对面,他们对视片刻,突然同时别开头,凤如青轻笑出声,施子真抿住嘴唇。
片刻后,凤如青抬起手去碰施子真的侧脸,这一次施子真没有躲开,只是也不由着她乱碰,伸手抓住了她在自己鼻梁上划过的手指,痒到心中。
凤如青坐在床边上,两个人呼吸渐近,施子真表情看不出内心的慌乱,还是一派仙门之首的肃然,甚至因为紧张,无意识地散出了神压,看上去像是要与人打架。
凤如青忍笑凑近他,知道他的性子,故意想要逗他。可就在两个人呼吸相缠,几乎碰上嘴唇的时候,施子真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将她的头压在了他的怀中。
凤如青愣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他擂鼓般的心跳,她轻轻吁了口气,而后慢慢放软了身体,任由施子真再度把她拥入怀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凤如青闭着眼睛,能够听到外面仙鹤在悬云殿的后山梳理仙羽,能够听到悬云山的草木在夜风中沙沙摆动,更能听到施子真始终未曾平复的心跳。
他抱她抱得太用力了,凤如青又被勒得发疼,可她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的由着他抱着。
不知道这样抱了凤如青多久,施子真手指不太熟练地摸索着她的长发,然后将鞋子脱了,把凤如青拉倒在石床上,扣紧了搂在怀中。
凤如青心跳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因为她感觉不到施子真的欲念,有的只是振翅的大鸟,将小鸟纳入羽翼之下的回护。
两个人躺在石床上相拥,他们是才将将表明心迹的爱侣,可却没有急不可耐地去索求彼此,甚至不曾唇齿相缠,只有亲密的相拥而眠。
“师尊……勒太紧了。”凤如青窝在施子真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经年不变的清幽气息,声音含糊,是半睡半醒的娇嗔。
施子真闻言放松了一点点,却很快又收紧,好似他抱着的这一个人,只要放松了,就会如流沙般从手臂当中流失一般。
他用下颚在凤如青的头顶轻蹭了几下,低头,呼吸清浅地喷在她的头顶,落下似有若无的亲吻,手掌在凤如青的后背抚动,这是安慰,亦是禁锢。
“睡吧。”施子真声音从未有过的轻。
这一夜凤如青错觉自己回到了襁褓当中,成了一个被棉被和亲人的怀抱呵护的幼童,她梦境十分的混乱,从前为人在人间受苦之时,那些事情一幕幕的零碎出现在梦境当中。
只不过和从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梦境,那些本来深刻在骨子当中的饥寒交迫,似乎全都离她远去。她不再能对那些感同身受,她像个看客,看着那些过往回忆,却置身在一片温暖之中。
时隔了这么久,她再次做了当初凌吉给她编织的那个梦。梦境当中她依旧从幼年长大,看不清容貌的父亲母亲,有了最最普通最最老实憨厚的长相。
她有了童年的玩伴,一个穿着华服的小不点,一个顶着黑角的半龙、一只狡诈的狐尾硕大的小狐狸、一个住在邻家的总给她糖吃的温柔哥哥、还有一只经常在林间跳跃的小鹿。
他们在开满野花的原野上奔跑,在山坡上打滚。凤如青满脸脏兮兮的,头顶上顶着两个冲天的发髻,笑的声音太大了,大得她几乎落泪。
然后她便看到逆着温暖的阳光,朝着她走过来伸出手的人,他把摔在泥地里面的她扶起来,蹲下,为她扫去衣服上的泥泞,他身上有很清幽的味道,那是她一生难忘的味道。
他牵着她的小手走过山坡,踏过野花和阳光铺就的小路,一路朝着夕阳西下的、冒着袅袅烟火的房屋当中走去,然后凤如青便看到自己在他的身后,每走一步便在一点点的长大,他们走到了屋子的旁边,她已经到了他的肩头。
他松开了凤如青的手,径自进了屋子,凤如青去抓他没有抓到,她正在心急,他却再度从屋子里出来了。
这一次夕阳即将落山,凤如青看清了他姝丽无双的眉目,肃冷无尘的气质。
可他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食物,抬手召唤她进屋吃饭。
凤如青在一片暖黄的梦境当中落下泪来,被牵住了手拥入怀中,那股清幽的气息沾染了食物的味道和柴火燃尽的味道,成了她毕生难忘的温暖馨香。
凤如青在梦境中轻泣着醒来,整个人正被人捞起拥入怀中,眼角的泪痕被抹去,拥着她的人身上带着如梦境当中一般无二的清幽气息,还有不知在何处沾染的烟火。
凤如青心中无声的惊天动地,慢慢在这人的怀中抬起头,便看到了那与梦境当中一般无二的雪塑眉目,带着怜惜和疑惑低头询问,“做噩梦了?”
而他身后不远处的石桌上,是冒着热气的食物,这一瞬,梦想成真。
凤如青眼泪从眼角滑落,被她梦中的情郎用端过滚烫食物的温热手指拂去,她嘴角翘起,仰头亲了亲情郎的下巴,“不是噩梦,师尊,我梦见你了。”
施子真被亲了下,下意识的想要躲,但是克制住了。他颇为不好意思地转了头又转回来,听着凤如青这样说,颇为认真地问,“梦见我吓哭了吗?”
他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一直对她太凶了,凤如青却咯咯笑起来,不再解释关于梦境当中的一切,那是独属她一个人的美好。
她摇头,破涕为笑,问施子真,“师尊,你去五谷殿了?拿了些什么吃食?”
施子真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不是拿的,是我煮的。”
施子真见她不哭了,抬手给她施了个清洁术,而后说,“就是灵谷粥,还有些果干。”他上次给她煮,见她很喜欢的。
他本就没有睡觉的习惯,不过昨夜确实是睡了,今早醒的很早,不知道该做什么,想起了那次她喝光了自己煮的食物,便去五谷殿取了食材煮了。
“起来吃一些,”施子真见凤如青看着他笑,眼神亮得他有些不自在,便故作严肃道,“吃过了之后,你我再商议一下关于天宫和熔岩的事情。”
凤如青不戳穿他转移话题的小心思,起身坐到桌边,端起小碗吃了口,灵谷粥上撒了果干,味道其实不见得多么好,可凤如青吃得满口生香,身心一起暖了起来。
而凤如青正在埋头喝粥的时候,施子真再度去了外面,片刻后又端回了一个小碗,坐在凤如青对面,也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凤如青抬头看他,他和她对视了一眼,又垂头继续轻吹灵谷粥。他已经天魂归体,根本无需喝这个东西,凤如青知道他是在陪自己,内心无声的感动,眼窝浅的又想落泪。
不过很快两个人聊起来关于带领各族上天界的事情,这温暖过头的气氛,便缓解了一些。
一顿饭吃的很好,聊的也很好,末了凤如青又说,“师尊,我已经说服人鱼族,人鱼族战力绝佳,可天界守旧的神族毕竟盘根错节数量不少,你觉得此次我们胜算有几成?”
施子真先是沉吟片刻,而后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那些正神大多是生在天宫之中,典籍功法用之不尽,可他们更沉迷酒宴,不足为惧。”
他一句话,就把整个天界,连弓尤这般殚精竭力都不能动多少的正神,打成了“不足为惧”,这话普天之下,也只有施子真说得出来,也只有他的战斗力才配说。
凤如青忍不住笑出声,目光灼灼地看着施子真,“师尊,若天下太平后,弟子很想跟师尊讨教一次,看看如今到底能否与师尊一战!”
施子真侧头看她,却微微皱眉,“我为何要与你打架,伤了怎么办。”
凤如青一怔,施子真又道,“你为何还叫我师尊?”
凤如青“啊”了一声,顿了片刻说,“那……我叫你什么啊。”
施子真看着她没吭声,凤如青迟疑道,“施,施子真?”
施子真:……
凤如青见他脸色忙忍笑改口,“相公?夫君?”
施子真耳根有些发热,幸而半披的头发遮盖着发红的耳后,“你我还未结成道侣,如何能乱叫。”
凤如青挠了挠头,想起了泰安时常会叫施子真的称呼,顿时恍然大悟,“池生。”
施子真这才露出满意的眼神,凤如青不由得问,“你还真的叫池生啊,我以为那时候你是骗我的。”
施子真知道她说的是那时他以其他的相貌,在驱邪的时候与她遭遇的事情,淡淡道,“我从不骗人。”
凤如青笑得露出一点犬齿,“那甘平呢?不会也是真的吧?”
施子真看她一眼,道,“是我师尊曾为我取的小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