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师徒恋女主觉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日成晶
人怎么可能和这么强大的邪祟在一起?
他甚至为她装好了比例正确的孟婆汤,那小瓶子放在前襟中,却在心口像是滚烫的火炭,不敢拿出来。
这让他觉得他自己太卑鄙了,是因为那见不得人的卑劣心思,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拆散凤如青与那人王。
凤如青听了弓尤的话,却沉默地低下头,许久没有抬头。
她心中烦乱复杂的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回到了悬云山上,回到她师尊要取出她记忆的那一刻。
她到此刻,才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施子真要取她记忆,那是无奈的抉择,是最有利于她当时和穆良的状况。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想着永远销毁,只是短暂地抽取,到后来,也确实还给了穆良。
只是她与穆良,没有人理解过施子真的苦心,一朝误解,终究酿成了大错。那份愧疚,到如今也只是时过境迁,无法弥补的感慨罢了。
凤如青沉默了许久,却笑了出来,释然地看向弓尤,眉目平和。
反倒是弓尤,在她沉默的这段时间,险些要爆开,总觉得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恶毒无比,卑鄙无耻。
凤如青笑着看他,摇了摇头,“不了,我不替他做决定,我去问问他的想法。”
弓尤抬头,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凤如青。
凤如青起身,对他说了声谢,“多亏你告诉我,谢了老弓,待白礼事了,我一定将欠你的都还你。”
弓尤站起身,看着凤如青走出狱叛殿,嘴唇动了几动,终究是没有说话,只是在凤如青身形消失之后,有些苦涩,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罢了,他不是早就知道么。
他动心,难道不是因为恋慕她销魂模样,也喜爱她炽热情真么。
只可惜现如今,这份炙热销魂,还不属于他。
第62章 第一条鱼·人王
凤如青回到了宫中, 正是正午时间,白礼今日看起来还算可以,他缠绵病榻的时间里, 大部分国事都由老臣相商,只给他做最后定夺。
白礼他其实并不是个好皇帝, 他在冷宫长大, 甚多为君最基本的东西,他都不懂,登基之后又昏迷了整整一年, 苏醒之后也是鲜少上朝。
幸而得益于圣真帝昏聩无能, 还喜欢坏事, 而空云又将圣真帝子嗣赶尽杀绝, 所以哪怕他是个杵在大殿上的木头人,只要会喘气, 能说句“爱卿定夺”,都算是明君。
况且先前凤如青去黄泉为白礼求来的那个借尸还魂的全材之臣, 到如今在信任甚至是放任之下, 总算有了施展的空间。
他顶着沛从南本身就积威已久的壳子, 太后空云一党彻底崩盘之后, “沛从南”彻底成了朝中中流砥柱, 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又风正忠直, 朝中鲜少有什么反对之党。
而最好的,便是白礼可以放心去沉下心慢慢学习, 放权无论怎么过分, 都不用去担心“沛从南”这个已死之人, 动什么歪心思。
不过白礼身体好些,需要亲自裁决的事情开始增多, 今日他便是下朝之后,同大臣们在议政殿又商议了许久的国事。
最后还是他目眩头晕的险些昏厥,才急急忙忙地被人送回了龙栖殿休息。
白礼也急着和凤如青在一块,回到殿内强撑着身体站在门口,将伺候的宫人全部都挥退,靠在门上喘息了许久。
他压下喉间腥甜,消瘦的手指在殿门的雕花上扣着,缓了好一会,才动手除下了头顶令他不堪重负的冕旒,将白发散落下来。
白礼抓着自己的头发看了会,眼中露出苦涩之意,不过转瞬即逝,他动了几下嘴角,挂上自然的微笑,这才朝着殿内走去。
“青青,我回来了,今日午膳你想吃……”白礼掀开床幔,见到床上空无一人,声音顿了片刻,面容剧变。
他脚步慌乱地朝着殿后又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想找的身影,便径自扶着内殿的桌子,喷出了一口血。
任何人吐血,都不会如他这般淡定的。
白礼按着桌子喘息了一会,伸手摸了摸唇角,没有叫宫人进来收拾,而是从怀中掏出锦帕,将血迹抹去。
他甚至还把自己染上血点的白发,也清理了下,接着坐到了前殿书案之前,提笔拿起了奏章,看似淡然地批阅起来。
但只有凑得他极近的人才能够看出,他并不如表现的那般淡定。
他面色苍白了许多,唇色发青,精神已经很不好了,甚至头晕目眩,几乎昏厥,捏着笔的手指细碎地抖着,强吊着精神,不肯去休息。
他不能休息,不想休息,白礼害怕,怕他休息了,再睁开眼,便是时移世易,不知何年何月,而凤如青……定然不在了。
她已经那么厉害了,她连和黄泉鬼境的鬼王都做了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守着他一个残败的凡人。





师徒恋女主觉醒后 第63节
他再是故作镇定,安慰自己凤如青只是出去玩了,只是出去一小会,毕竟同他缠绵了那么多天,她也会闷的。
可再是装着淡然,再是粉饰太平,他的心中还是生出了无限的慌乱甚至是悲哀,她如果就此走了,他怎么办,他连怨都不能怨。
她对自己足够好了,真的足够好了,死而复生这样的大恩,白礼不知自己该如何粉身碎骨碾磨成香才能烧出虔诚。
她让他感受到了自己生而为人,和别人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她从拉着他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为他披荆斩棘,从未放弃过。
白礼知道自己应该知足,应该感恩戴德地放开她。
他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住她了,他这身体,费了那样大的代价才找回来,他不敢轻易地损耗,却也无从选择。
哪怕他从一醒来便每时每刻都在深刻地感受着,拥抱她,靠近她都是难忍的疼痛和窒闷,他也无数次地咽下口中腥甜,对着她张开双臂。
他做不到不去和她在一起,做不到的。
白礼自问不是个满脑子只有情爱的人,他的艰涩人生,好容易走到了坦途,手握生杀,他可以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做。
但谁在乎呢?
他这一生,无亲无故无友,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若是连她都没了,便再没有人期盼他去做个好人,没有人看着他,盼着他下朝归来,同桌毫无顾忌而食。
白礼即便只是想象,都觉得自己如同悬浮在高空,随时要跌落摔得粉身碎骨,而后无声无息地死在深渊最底,无人问津,无人知晓。
人活着,至少不能是没有任何人在乎的。
没了凤如青,他失去的何止是情爱呢?
所以白礼隐瞒下自己的感觉,只一心地同她痴缠,心中对她艰难地为自己同天争来的生命愧疚至极。
不过,有更重更大的声音在告诉他,若是没了她,你这命,又有什么意义。
可如今,本该等在他殿中的凤如青突然不见了,白礼知道她定然也是察觉了什么,她去了哪里?黄泉鬼王那?去干什么?
白礼不由得胡思乱想,根本无法控制,手中捏着笔尖的指节青白难看。
他看不清奏章上面的字,墨点浸湿了纸张,他却一动不动地低头看着。
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白礼坐在帝王裁决生杀的桌案之前,无声无息地撕心裂肺了一遍又一遍。
但他的邪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哪怕一次。
凤如青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回来,推开殿门,看到的便是白礼鼻尖流出的血和手中笔滴出的朱砂红侵染在一处,分不清哪个更红一些。
“白礼?”凤如青连忙上前,“殿中怎么一个伺候的人没有,你这是又流血了,叫了太医了吗?!”
白礼双眸看向凤如青,片刻后猛地起身,撞翻了一桌案的奏章和墨盘,跌跌撞撞地撞进凤如青怀中,又站立不住,跌跪在地上。
他慌乱地抱住凤如青的腰身,哀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没有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我不疼,不疼……”
当时祭天之时真龙现身,白礼如今已经是这天下百姓众望所归的至高君王。
可这在朝中轻轻说句什么,都如同重锤落地的人王,大臣们恨不得顶在脑袋上的金贵人儿,毫无尊卑地跪在地上,祈求一个邪祟,不要离他而去。
凤如青见他这样,当即明白了他已经同自己一般,知晓了两人在一起百害无一利,甚至比她知道的更早,更多。
“会疼吗?”凤如青垂目看着白礼,手摸上他的白发,“哪里疼啊,我给你揉揉吧。”
白礼顿时哭出了声,抱着她的腰将鼻血和眼泪一起擦在她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糟蹋你给的命……”
“可是……”白礼仰头看着凤如青,“可是我不想你走,你别走,我怕。”
凤如青也有些鼻酸,但是表现的却十分平静,“你怕什么呢小公子,这天下,都已经在你的脚下。”
“梁景三面环海,国富民强,百姓不愁吃穿,国库充盈满溢,如今你也已经手握生杀,在无人能够对你如何。”
“你乃是这天下唯一皇族血脉,大臣们连你皱个眉也恨不得替你西子捧心,”凤如青叹息道,“你若聪明些,该察觉到异常便早早地赶我走啊。”
白礼手臂死死绞着凤如青的腰,“不!”
“不要,不要走,”白礼说,“我不聪明,我从来也不聪明,我没有别人了,没有任何人了,也不需要任何人。”
“你别离开我,我会好好吃饭,今日在朝上,我还同太傅说了要如皇子一般习武上课,好好学习治理国家,我会一日三遍的喝参汤,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他这话说得十分信誓旦旦,可他仰起头,不断溢出的鼻血却不肯配合他粉饰太平。
“我可以将本体剔除一些……”
“不!”白礼摇头,他攀着凤如青站起来,狼狈地抹了下鼻子,激动道,“不用的,不要那样,我不能让你再为我伤害你自己,我不喜欢这样,你也不喜欢,我们都不要那样做,好不好?”
凤如青满面为难,白礼抓着她的肩膀说,“至少让我努力一次,至少一次别让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会好好的,你看着就好,行吗?”
凤如青实话实说,“我现如今只要同你在一起,你便会不断地被我消耗,直至消耗殆尽,最终难看地死去。”
白礼抹了把又流出来的鼻血,慌忙地用沾血的手抓住凤如青,“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有个解决办法,”凤如青伸手摸了下他脸上的血,“鬼王说,孟婆汤少喝一些,能够忘情,却不会失去记忆,你……”
“不要,”白礼摇头,才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一般地涌出来,“我不要忘情,我不要怕喝什么孟婆汤,我知道你要生气我不惜命,可青青,你可知道,你如今才是我的命啊!”
凤如青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所以才不可能像弓尤说的那样,私自拿了孟婆汤给他喝,她也做错过,更不会像当年施子真一样,不肯解释一句,只一心地为谁好,便雷厉风行。
凤如青抱住白礼的腰身,投入他消瘦的怀抱,笑了笑说,“小公子的嘴好甜,你这般会说甜言蜜语,我如何能离得开你。”
白礼抱紧了凤如青,凤如青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对他轻声开口,虽然此刻的情形,同当时她在悬云山的状况有所差别,但凤如青却还是觉得,她对白礼,也像是对着曾经的自己说,“只是你要知道,若不放手,必然短命。”
白礼几乎是立刻回答,“我知道!”
凤如青又说,“你的命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的,我看了你的命格,是因我更改,你本能活很久,所以不必感激我。”
白礼似乎毫不意外,又搂的凤如青紧一些,“无论重新选择多少次,若我知道,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你。”
凤如青笑起来,最后说,“那我跟你说说,我们在一起的怎么办,你听的别激动,好好地听话,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白礼点头如捣蒜。
凤如青说,“我们不能日日在一处,这样对你损害太大了,不若就十日,十日我来找你,也方便你恢复。”
白礼动了几次嘴唇,终究是没有反驳,凤如青说,“其余的时间,不要胡思乱想,后宫嫔妃也不能日日同帝王见面,这没什么的。”
白礼嗯了一声,凤如青又说,“我知道你想娶我,可我邪祟之体,你身上有紫龙之气,依旧被我所克,若是换成寻常人,在我身边待上几日,怕是要去鬼境了,所以不必害人。”
“我若是独自一人在深宫也实在可怜,所以在这中间时日,我便去黄泉中,帮鬼王做些事,毕竟我要他帮了很多次忙,实在过意不去。”
白礼完全冷静下来了,凤如青说的已经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说,他便相信。
凤如青松开他一些,拉着他去洗漱,继续道,“十日不长的,对不对,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你我不成婚,偷情一样,滋味或许更美。”
白礼破涕而笑,凤如青见人笑起来,嘴角也扬起来,在他弯腰洗脸的时候,为他将长发抓在手中。
“还有,”凤如青声音轻柔至极,生怕气息稍微大些,便惊飞了手中蝴蝶,“你若是哪日腻了我,喜欢了凡间女子,或是大臣逼得紧了,要你娶皇后纳妃子,无论是哪一样,只要你想要过正常的生活,便只需在约定的时间内,窗子上挂上红绢布,我便再也不来寻你,可好?”
白礼僵着身子,咬着牙把凤如青最后一段话听完,然后起身转身,勾过凤如青的后颈低头吻上来。
缠绵至极,带着淡淡血腥,却也甘美无比。
“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白礼也同样低柔,却坚定无比地对着凤如青的耳边说,“青青,我一辈子,无论多长的一辈子,都只爱你。”
第63章 第一条鱼·人王
凤如青听在耳朵里, 感叹道,“小公子,你变了, 你从前可不会说这样油滑的情话,我勾勾你的手指, 你都要羞涩的红透脸呢。”
白礼睫毛湿漉漉的, 脸上的水还有些没有干,面色十分的不好,但眉眼间是终于安心的愉悦, “这不是情话, 都是我心中的话, 直到现在, 你一靠近我,我还是欲火焚身。”
凤如青伸手用布巾给白礼捂了脸, 隔着布巾对他道,“你现在身体很不好, 我不适合腻在你身边。小公子, 我先走上几天, 你好好调理, 待你好些了, 我再回来。”
凤如青说, “你不是一直想要同我欢好,待我回来, 你身体好些, 我们玩个尽兴。”
白礼无声地伸手按住了凤如青的手, 连同布巾一起按在自己的脸上。
下一瞬,手中一空, 白礼面上的布巾掉下来,他面前言笑如花的人消失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寝殿与他。
白礼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是她能够给自己最好的结局,他竭力地仰起头,却还是没能将眼中蓄满的水雾逼回去,太没出息了,他自己想。
这样太不像样了,懦弱无能,她不会喜欢吧。
白礼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泪,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走到殿外,喊伺候的宫人,“来人啊。”
隐匿在暗处的宫人,早就飞快地熟悉了他们这位陛下的各种习惯,迅速从殿外廊下的隐秘处出来,躬身上前听吩咐。
白礼低声吩咐,“传太医,传膳。”
宫人领命而去,白礼站在门口,虽然看上去还是很虚弱,但还是伸手拢了下散落的发。
他清瘦俊逸的眉眼带着淡笑,仿佛在做给谁看,你看我确实有乖乖地听话,在努力地恢复。
在不远处屋脊上隐匿身形的凤如青看了他这样,甚至有些甜蜜地笑起来,其实白礼真的很聪明,他是做给她看的,他猜到她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之间,真的有种十分神奇的默契。
她安心下来。
等到太医来了,候在殿外,而白礼看上去胃口颇好地吃起东西,凤如青这才离开了皇宫,再度通过宫殿后院的枯井,进了黄泉。
彼时,弓尤正在狱叛殿审问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面对跪在殿内,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弓尤手中翻着他的十世罪孽,甩到他身上,问他,“你可知罪”
“知不知又怎么样,我喝孟婆汤没有作用,带着记忆转世投胎,都是这黄泉鬼境的疏忽,怎么能全赖在我身上?”
那男人哼笑,对着鬼王仍旧一脸不知悔改,“只可惜被你抓到了,否则我还能多活个几世,多舒坦个几世,也算是够本了!”
“要杀还是要关入阿鼻地狱,悉听尊便,”那男人如今已经成了恶鬼,容貌若是没有拘魂鞭压制,早就已经变型,“反正这十世,爷爷舒坦够了!”
凤如青悄无声息地进去,弓尤本来在遮面的鬼气之后一脸暴戾,看到凤如青进来,悄无声息地站在墙边,顿时面前鬼气一闪,露出了真容。
那满身罪孽的恶鬼见了,竟然还十分稀奇地吹了声恶劣的哨。
“哟,我还当鬼王长得多么见不得人才用什么鬼玩意遮着,这不是挺俊的么!”
弓尤一扬手,直接将那恶鬼凌空抽飞,撞在墙上滚下来,好半晌都没能抬起头。
而凤如青正见那书写着这男人十世罪孽的纸张在她的脚边展开,很快凤如青被一行字吸引。
第二世:顶替他人功名,害死本该为良官之人,间接累得该人母亲惨死,入邪道,身死魂消轮回不入,间接伤凡人性命三百二十一口,修者性命六十二人。
凤如青心中剧烈一跳,这陈罪书上的罪孽实在是看着太过眼熟。不,应当不是眼熟,这就是六百多年前,灵雀山上的那次驱邪。
这陈罪书上面记载的,本该为良官却因母亲身死入邪道身死魂消的人,应当就是严六!




师徒恋女主觉醒后 第64节
凤如青面容震惊,抬头同弓尤对视,又看向不远处被弓尤抽得直哼哼的人,心中升起无限恼意。
这罪魁祸首,竟是相隔了这么久才被抓到,他当时害的人,何止那么多。
牵一发动全身,死去的那些百姓,和修士,牵动的因果轮回,又何止是那么一点点。
“怎么了?”弓尤察觉到凤如青神色不对,起身走到她身侧,捡起她脚边的陈罪书。
凤如青说,“大人,他这第二世害死之人,我认识。”
凤如青没有仔细说什么,弓尤却已经根据她的神情猜到那定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他一声没吭,坐回书案后,直接大笔一挥,将原本判的忘川流放给改成了判入阿鼻地狱。
相比于身体的惩罚,不能转生的痛苦,还有被忘川那些东西啃食的痛苦,阿鼻地狱,才是这黄泉之中,最可怖的地方。
身在忘川,固然无望,但时日久了被那些骷髅鱼同化,便也不知道何为痛苦。
但身入阿鼻,鬼魂不会消散,不会失去神智,甚至会感知自己还活着。
但是那是真正的地狱,会根据人内心深处最怕的事物,变幻出永不重复的地狱,一遍一遍,无休无止地凌迟人的身心。
凤如青并没有看到弓尤的改判,只见他手一挥,地上之人便被一个浓黑的旋涡卷入,转瞬消失在这狱叛殿中。
弓尤这才看向凤如青,出声问,“你怎么来了”
弓尤见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以为她是来取孟婆汤的,但是凤如青很快从刚才看到那陈罪书上的罪孽之中抽回神,恢复了平日淡淡模样。
她走到弓尤身边,端正施礼,在弓尤诧异的视线中,说道,“不知大人这鬼境之中,可还缺鬼官吗,我来帮大人收魂,还大人人情如何?”
弓尤看着凤如青片刻,袍袖之下的手指捏紧,搓来搓去,好半晌在凤如青都以为他不同意的时候,弓尤才咳了一声开口,“你同你那小姘头,掰了?”
凤如青还未等说话,弓尤就从怀中将一直都揣着的孟婆汤兑好比例的小瓶子拿出来,递给凤如青,难掩兴奋地说,“来取这个吧,给你,直接给他喝了就行,我就说这是对你们最好的结局。”
凤如青捏着小瓶子,又要张嘴解释,弓尤继续道,“处理好了他,你再回来,我安排一下,马上我们便出发去冥海。”
凤如青看着弓尤眼睛亮得不正常,像是有什么迫不及待,自动理解为他急着去冥海,于是赶紧道,“大人,你误会了,我现在还不能走开太远太久。”
弓尤神色一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腾。
果然凤如青说,“我不是来取孟婆汤的,我同白礼说了,他不肯喝,也不肯要我走,我和他约定,每十天去找他一次。”
凤如青抛了下小瓶子,提起白礼整个人都温柔下来,“这样他有时间恢复,我也有时间为你做点事,偿一偿之前欠下的那些债啊。”
她这张脸,妖艳太过,就不适合笑得如此温柔,弓尤听了她的说法之后,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被她提起白礼的情态刺到了眼睛,弓尤没控制住,脱口而出道,“那他也还是会折寿的,你以为十天够他恢复?经年日久五劳七伤,他能活四十岁,我头切给你!”
凤如青顿住,面色微沉,把小瓶子扔给他,砸在他的心口处,弓尤顿时就意识到自己这态度属实有些过火。
凤如青和白礼,又如何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择选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已,无需外人置喙。
“大人,何必那么尖锐,”凤如青没有生气,只是不太愉悦,淡淡道,“我能为你效些什么劳?”
弓尤心里想着要找补下,要说些正常人说的话,凤如青若是知道了他的心思,怕是会对他敬而远之。
1...3839404142...1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