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毁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果冻三千
情急之下,花囹罗立刻立刻拔出断魂剑,奋力出手在当。
当……
这一力道花囹罗几乎用尽全力,蒙面人甚至被镇退了数步。
花囹罗飞身再落回浮石之上。
“九千流你再不醒,你要是还不醒,就没有机会听我对你说的任何话,包括你最想听的!不是喜欢喜欢我吗,你毁了自己拿什么来喜欢我?你要真么离开,我绝对不会想你,绝对会忘了你,彻底忘记!”
蒙面人被她激怒了:“找死……”
身体腾空,令人窒息的气势随之而来,她挥动的是剑,但却能自如操控着邪气,形成了一道道无形的剑气,剑气凌冽四射挥向花囹罗。
当……当当当……
断魂剑在花囹罗身上并没有发挥出力量,花囹罗节节败退,最后一剑几乎承接不住,只能,蒙面人的剑流打在断魂之上,花囹罗被震得胸腔都快碎了,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蒙面人的杀招却接踪而来。
一声清脆的剑鸣刺破了云霄,半空中的蒙面人一剑斩出。
杀!
澎湃的剑气袭来,花囹罗眼中也爆出凛冽的光芒。
间不容发的时刻,闪避已经无意义,花囹罗用尽全身的力量,注入断魂剑之上,不成功便成仁,断魂要不肯接收她的力量,那么她必死无疑。
弑天黑炎!
轰……
花囹罗斩出居然让黑色的断魂剑,暴起一道一半黑一半白色剑流的弑天黑炎,将蒙面人的剑气席卷吞没。
原本杀招毕至的蒙面人,也没想到花囹罗还能使出这样的力量,连忙闪躲却也躲避不及,被重创后退数步,继续再被轰飞。
而花囹罗也没想到自己能挥出这么一剑,惊喜之余也渐感吃力,这招太消耗力量了。
她回头继续摇晃九千流:“九千流,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再不醒,我们都会死,醒醒啊!”
九千流不醒,花囹罗离不开这地方。
他们谁都没有时间了,九千流没有,花囹罗没有,蒙面人也没有。
蒙面人要在九千流沦陷之前,用冰魄剑杀了他。
身后的杀气在此凝聚,面蒙人在此出现:“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不过我没有时间跟你闹,是,你们都会死,所以就一起死。”
他身上紫气缭绕,一千零股邪气化作一把把小小的火炎焱剑,如星星不满他是身后,又如一只只蓄势待发的毒箭,只要蒙面人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发。
之前冥罗发出的攻击不强,是因为她用了很多力量去吞噬九尾狐。但蒙面人这一阵势,力量势如破竹。
随着他手持冰魄剑如离弦之箭飞向九千流的同时,他身后的小小火炎焱剑也如同强弩之箭飞射而出。
这么大的面积,这么强的攻势,花囹罗没法躲避。她将断魂剑插入地面,双手相抵起势。
冰盾。
一道白色弧形的屏障立起将她与九尾狐护住。
笃笃笃……
剑上都是火属性的力量,立刻插入冰屏之上,深入,再深入。
花囹罗双掌推出,附注更多的力量。
脚下浮层却慢慢后退,再退。
蒙面人手持冰魄剑,飞身直击冰盾,很短促的笑了一声:“你,金仙之身,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我……”
力量爆发,冰魄剑再次顶进。
破。
花囹罗的冰盾喀嚓出现了裂痕,接着哗啦一声破碎,白色的冰块四处飞逝,花囹罗随着冰块碎片一起弹飞。
蒙面人笔直继续飞身上前,手上的冰魄剑直指九尾狐的心脏。
花囹罗扑过去,抱住九尾狐,用身体挡在他的心脏那处。
“很好,你所在的那个位置,刚好让我一剑双雕。”
冰魄剑直抵花囹罗的心脏,只要船破,花囹罗死,九尾狐也死。
嘎……
张开着双臂的花囹罗,正以她身体为平面整个人冻结化作冰层。冰层沿着九尾狐的身体蔓延冻结,将它包裹。
蒙面人几次出手,却刺不破,目光一寒:“垂死挣扎……没用的。”
冰魄剑刺入,再刺。
花囹罗背后心脏的为止,冰层之外出现了裂痕。
此刻她的举动,会不会跟冥罗当时有些像呢,但她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守着他。
花囹罗抱着她的大狐狸,贴着他的心窝。
仿佛有听见九千流说:
“丫头,你是欠我一颗心,我把我的心给了你,作为偿还,你应该把你的心给我。你一直知道的不是么?别的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爱我。丫头,爱我,可好?你爱我,好不好?”
背后的冰块倏然裂开,破碎……
死亡那么近,遗憾那么多,花囹罗眼泪流下来,贴着他的心窝轻声:
“好……”
妃毁天下 五百零九章 美人归来
冰魄剑往前刺透。
花囹罗似乎感觉一股力量,从背后透过她的心脏,再传到九尾狐的心脏之后,耳朵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冰层破碎的声音。
咔——
冰层破碎,继而身前的九尾狐似乎也在瞬间破碎了一样,轰然炸开了一道耀眼的火光,轰的一声,花囹罗感觉身体被抛了起来,随着冰晶碎片,火光碎片飞向半空。
这就是死亡吗?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那些剔透的冰晶碎片是她,燃烧的火焰碎片是九千流?冰晶与火焰一起绽放,就像一束飞腾上天炸开的烟火,视线那么绚烂美丽。
也好,这结果也未必不好,至少不是他进入永死门化为虚无,也不知道九千流知道不知道最后她跟他一起走的?
只是她这么离去花离荒一定很难过。帝渊应该会苦恼了吧?清岚现在不会因为锁命令受到她什么影响吧?安子一定会哭上好一阵子……
还有在远方的爷爷……
滴答
脸上忽而一阵冰凉,又一阵温暖。
被抛到最高点的时候,身体又下落,而落在脸上的冰晶跟火光,居然还能感受到温度?
她没有碎成碎片么?死了的感官还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花囹罗伸出手,居然手是完好的……
她没事?
赶紧摸一摸胸口,没被穿透……再摸脸,她也不是之前那样漂泊的魂魄。
真没事啊……
不过,花囹罗往下一看,是一面黑洞洞的犹如墨水湖面的永死门,啊,现在没事,估计这么掉落下去就完蛋了。
她没事,那九千流呢?!
花囹罗的身体,忽而撞在一块漂移的浮层之上,也无暇去估计疼痛,花囹罗趴在浮层之上往下寻找。
永死门上已经没有了九尾狐的影子,只有一些一片片火光碎片,像一根根羽毛一样在永死门上轻飘飘荡漾。
而蒙面人依旧保持着方才刺杀的姿势望着越来越小的永死门,久久不动,只是受伤的冰魄剑,忽而碎了。
帝渊说,这冰魄剑只能用一次,那么就是说,已经……结束了吗?
花囹罗惊慌喊了一声:“九千流……”话语有些梗在喉咙。
永死门正在慢慢缩小。
“九千流!”花囹罗无措与惊恐,“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她没事,九千流却消失了?难道说,冰魄剑只能杀九千流,对她没用?
这不可能!
“对,不可能……”
花囹罗纵身往下跳,她倒要看看,那个永死门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真的就是所谓的虚无吗,若不是就把她的九千流还回来!
一道蓝色的狐火吹来,将花囹罗一卷,她又重新回到了浮层之上。
花囹罗还没来得及反应,撑在地上的手,手背上忽然开起了一朵蓝色的花,像一朵蓝色的蔷薇,栩栩如生可能清晰地看到花瓣的脉络。
花囹罗手掌翻转,那花又顺着落回了她的手心,暖暖的,带着……九千流的温度。
花囹罗的心口一阵窒息,以前九千流也曾送过她这样的一朵花。
——“我要是动了它会消失吗?”
——“你喜欢?”
——“嗯,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么?”
——“嗯很喜……”花碎了……
——“为何要失望。难道我还没有那朵灵焰好看么?”
——“丫头,我愿意成为你手里不会消失的花,永远开在你的手心里,绝不挣脱。”
花囹罗的眼泪吧嗒砸出了眼眶,她慌忙站起来,朝着四周喊:“九千流……九千流你在哪儿?”
永死门关闭。
九千流已死,那么这一切都再无意义,蒙面人忽而转身准备离去。
原本漂浮的火焰之羽忽而翩跹飞舞起来,像轻轻吹起了一阵龙卷风,慢悠悠柔软升空,蒙面人浑身一阵,回过头仰望天空。
紫色瘴气笼罩的天空,从顶端慢慢瓦解,天光耀眼洒下来。
一袭红衣飞仙随着这束光芒缓缓落下,起初看不出清模样,只见红袍轻拂飘飘逸逸,犹似在半空盛放的火红牡丹。
他徐徐而落,再近一些。
华丽银丝不扎不束,随着华袍衣带飘拂,隐隐有光华流动,轻盈再落。
落到与花囹罗同一平面时,足尖轻点脚下浮动的火焰羽毛,轻盈的身体稳稳站在花囹罗面前。
红袍平复垂落,齐膝银发华丽落了一身,风姿惊鸿美如冠玉。冰肌玉骨千般袅娜,长眉凤眸万般旖旎。
让花囹罗为之惊心动魄的不再是这绝色的容貌,更多是因为他安然无恙,因为她失而复得,因为太久没见这样风华绝代的九千流。
九千流似是胭脂染红的唇微微一弯,眼中有道不尽的水色柔光,他说:“丫头,久等,九千流……回来了。”
话语暖如温热低柔,夹杂了太多的歉意与动容,让周围的火焰碎片轻轻又燃烧起来。
烧得花囹罗的心都快融化了。
不是在冰魄剑下消失的死别,不是沦陷生死门的诀别,是回来了,完好无恙回来了。
这次不是他朝她跑来,而是花囹罗喜极而泣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千言万语却变成了泣不成声。
眼泪融入他的衣襟,九千流从来没觉得心口这么暖,这么饱满。
“对不起囹罗,
结界消失,结界中的瘴气与邪气都破碎散去,浮动的土层与石块轰隆隆都坠落。
赤莲与妙音已经赶到现场,远处传来担忧的呼喊:“太子殿下……”
花离荒……
花囹罗锥心一痛,艰难转过头去。
花离荒没有看她,只是抬起手制止了赤莲的搀扶,转过身,苍白毫无血色的面色上没有任何表情,低声说了一句:
“即日起,花囹罗再与本王无关,回城。”
“呜……”与妙音一同而来,准备飞向花囹罗的小丑蛋听到这话,险些从半空落下去,看看远处的主人,“主人?”主人站着没动,它又回头看进入马车的花离荒,“太……太子爷……”
结果,主人没动,太子爷还是走了。
九千流低头看沉默的花囹罗:“要过去么?”
花囹罗摇头,又摇摇头,看花离荒没事她也稍微能心安了一些,但她知道他伤势已经很重,于是拿起另外之后逆夜给的九门空间给丑蛋。
“丑蛋,把这个拿给妙音,这里是直接回到景阳殿的门,让她快点回去找清岚。”
“呜!”
小丑蛋立刻把宝器送了过去。
妙音将地上的冥罗抱上马车,丑蛋飞过去给了她东西并交代了主人的话:“这是会景阳殿的门,主人说立刻带殿下回去找清岚。”
妙音接过宝器,回头看了花囹罗一眼,跟丑蛋说:“好。”
西岐皇宫的队伍离开了。
而那些三重天的真仙们能动的把不能动的抬起来,也相互搀扶着离开。
蒙面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一场关于火炎焱剑的任务结束,这场类似灾难一样的战斗,是花囹罗来到西岐之后第一次经历。
看着战后破败的场地,花囹罗面色肃然,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这样惨烈的战斗,痛苦的离别或许还要经历更多。
一阵风迎面吹来,花囹罗忽而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才猛然惊觉自己凝神望太久,身上的凉意来自血迹未干的衣服,而这个时候也能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
九千流的目光就落在她的伤口之上。
那是九尾狐咬的伤口,虽有衣衫遮蔽,但看起来仍旧格外狰狞。
看他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花囹罗手指沾了血迹,往他脸上抹了一下:“敢咬我,你这臭狐狸,下次再这样我拔了你的牙。”
九千流抬起头来,看她苍白的脸色,眼中有些水汽却也笑了:“丫头,我们得去一趟暮雪仙山。”
“去那做什么?”花囹罗知道他想带她去那救治,但她不是很想见帝渊,“这伤让赵子君看看就好。”
“我也不想见他,但不得不。”九千流扶住她,从她身上拿了传送器。
花囹罗扣住他的手:“我真不想去……”
再不去,估计这人得立刻倒下去:“听话。”他将传送空间拿出,交给了丑蛋,“去冰块那。”
“呜……”小丑蛋看主人这样,当然也最想快点去尊上那儿,于是一眼传送了过去。
传送一出,进入暮雪园的却只有它跟主人,九千流不见了。
花囹罗也愣了一下,怎么会?
随即,就听到九千流在外头大喊:“帝渊,你这混蛋,居然敢把本宫挡在门外……”
花囹罗一听这话,恍然明白其中缘由,忽而觉得有些好笑,暮雪园的结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估计九千流是到了结界之外被弹了出去了,想到那画面有些忍俊不禁。
所幸帝渊还让她自由出入,不会在传送的时候哐当砸结界上飞雪地里去。
帝渊站在竹屋之上望着浑身是血的花囹罗,目光凛然。
“居然还是能笑得出来,看来血还没流干。”
他放在身后的拳头握起,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却一而再再而三上演,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他看到的是如此,没看到的时候又是如何?
会不会有一天,她回不来了?
会不会有一天,她回来他不在了?
帝渊缓声道:“还不过来?”
妃毁天下 五百一十章 冰火不容的关系
“哦……”
所以她不想来见帝渊,两人像仇人又像关系特别好的两个人,让她觉得相处起来很尴尬。
花囹罗举步走过去,雪地上残留出点点猩红,明明就院子到屋子的距离,走得有些气喘吁吁。
“主人?”主人走路晃晃悠悠的……
“嗯……”走上竹楼的台阶,帝渊就在眼前了,也就抬起眼看他的功夫,双眼一黑身子就倒入他怀里,血染他的白衣。
帝渊的手已经护在她的背后,低头看怀里双眸紧闭的人一眼,眼一闭,喉结滑动,弯腰抱起她。
白衣进来说了一声:“尊上,二殿下在外头……”
“在外头,那就让他在外头。”帝渊头也不回,抱着花囹罗步入室内。
花囹罗的伤势很严重,也难为她能支撑那么久?帝渊看她血色最重的腰侧,解下衣服一看,撕咬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让他都不忍直视。
这种伤口落下之时,估计花囹罗已经昏过去。
“九千流……”他该庆幸此刻没进暮雪园。
这次伤,比起之前,更让帝渊费了心思,好几个时辰之后才处理好。
九千流也没在外边叫喊,一直在风雪里站着,他伤了花囹罗其实他比谁都愧疚,但花囹罗却那么庆幸他回来。
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花囹罗,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
九千流基本已经被雪成了雪人,才被白衣请了进来。
他怒视了一眼在凉亭下看书的帝渊:“哼,你等着的……”
帝渊充耳不闻,神情自若,举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看手里的卷轴。
九千流心思当然不在帝渊身上他直奔竹屋,到了门口推门的动作放轻了下来,走进室内看躺在床上的花囹罗,伸手摸她的脉象,再轻触她额头,终于放心下来。
小丑蛋坐在床头的桌子上,短短的手环胸,横眉等着九千流:“尊上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听到这语气,九千流转过头斜视它,他喜欢的是它主人它神气什么?想宠凭主贵啊,那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
“你瞪着我作什么,这句是尊上让我转告的。”
那冰块让转告的,是关于囹罗的伤?九千流立刻正色道:“赶紧说。”
坐在桌上胖乎乎的小丑蛋,有模有样的学着帝渊,慢条斯理的语气:“丑蛋,遇着那只狐狸转告一声,再有下次,本座扒光他的牙。”
九千流给气得没跳起来,美丽的脸庞怒红了。
小丑蛋也生气啊,但是它还是有点害怕九千流的,所以飞起来,离他远些:“虽然我也很想这么说,但是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呜!”
九千流深呼吸,气势汹汹指了指小丑蛋:“你也跟帝渊转告一声……”漂亮的脸蛋一垮,“本宫知道了!”
小丑蛋眼睛眨了眨,它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霸气的话,居然是他知道了?小丑蛋摸了摸头,飞过来:“就这句?”
“那你还想听什么?”九千流小声怒斥,难道他不会自己内疚吗还有他们提醒?他要说也是跟丫头说有不是跟他们说,讨厌。
“你,滚走。”
“我不……”还没说完,身体瞬间变蓝,“小人……”
九千流一把抓住它,丢出窗口,直飞凉亭之下目标帝渊。帝渊抬眼一看,面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屏障,丑蛋撞到屏障之上落下来。
他出手轻挪开自己的茶杯,丑蛋哐当一声就落在原来茶杯的位置之上
他收回手,摊开卷轴继续阅读,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了好一会儿卷轴,眼皮一抬,看被定身小丑蛋张牙舞爪的表情,僵硬倒在石桌上。
难怪他觉得不舒服……
帝渊出手请按小丑蛋的脚丫,吉祥物小丑蛋立了起来,继续长牙五爪。
嗯,这样就顺眼多了。
帝渊拿起手边的茶杯,又喝了一口。
九千流此时怒意冲冲奔向凉亭,往帝渊对面一坐:“你帮我丫头换的衣服?”
帝渊好一会儿,轻描淡写回答:“对。”
居然敢说对……九千流气得咬牙切齿:“你不会用净身术么?”
他能吵点有建树性架么?他又不是第一次看花囹罗的身体,而且那浑身都是伤的,净身术能疗伤不成?帝渊嘴角一弯,话里带着几丝笑意:“本座又不傻为何要用净身术。”
一句话果然挑得九千流怒起,一掌劈开他的卷轴,帝渊躲也不躲,卷轴应声裂开,他淡淡看着九千流:“若是真想让本座责罚,就去亭子外跪着。”
九千流美眸怒视他大半晌,看着帝渊灰白的眸子,眼里深处像在茫茫落雪,忽然觉得特别刺眼。
“本宫为何要跪,不跪!”他最讨厌帝渊了,抓起桌上那杯茶,杯盖一掀开咕噜就喝,“艾玛,你味觉是否废了喝这么苦的茶?”
听到“艾玛”两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那轻微的笑意又变成了一丝苦笑,所谓耳濡目染便是如此吧?
曾几何时九千流随口能说出花囹罗的语气,他们能走得很近,可他却只能越走越远。
帝渊垂眸慢慢卷起残破的卷轴:“本座的茶你拿得顺手喝得顺口倒也罢了,喝了还嫌弃,该当何罪?”
九千流将杯子放回桌面,口中苦味未散:“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可你看到了吗,这似乎只是开始,花囹罗已经变得如此。”
帝渊卷了一边卷轴,放在桌上,又卷另一半,语气依旧平淡:“谁让你咬她?”
九千流真的一直都不喜欢帝渊,这人风骨极傲,虽脸上总带着风淡云轻的神情看似好相处,却从不与人亲近极难交心。
天帝的孩子当中属他资质最高,他一直将守护天界为己任,为了天道连他从小养大的四弟也能斩杀。从封印地界,重封印地煞门,到阻止花囹罗触动封印,他从来不曾违背天道。
如今他做的事也是顺应天道没有背离,没有一件事忤逆天帝的意思,但却又好像在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密谋。
九千流更不喜欢他了,天界就没一个好东西,当然人界也没有……
“我没跟你斗嘴的兴趣。”
“本座也没跟你斗嘴,她的伤口确实是你的咬伤最重,几乎要了她的命。”
“你……”
看到了么?他就是这样跟人说上几句话,就特别招人烦。
“你让我阻止人界的内战我答应了。你让丫头修仙我也没话说,只要她不会因为地界的关系成为天界的公敌我都答应你,但你要做什么,是为了你的天道还是为了花囹罗?”
“我的天道……”帝渊玩味的重复了这句话,然后说道,“这话说中了本座的心思。”
九千流不跟他一般见识:“那我再问你,你那眼睛到底为何如此?”
帝渊这会儿淡淡一笑:“本座也弄不明白,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之后,法力大有长进。”
“你这只老狐狸。”
他将两卷卷轴放在一块,细心的沾合,眼皮都不抬一下:“谁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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