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毁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果冻三千
“很好吃。”清岚忽然又说。
“……”他说……很好吃?
花囹罗火气顿时全灭了,看了细嚼慢咽的清岚许久,笑逐颜开,本想大肆说本大厨什么什么的豪言壮语,此时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只乐呵着低头吃饭。
清岚看她双颊绯红,暖意升到心口,意识到这点,又忍不住蹙眉。
“噎着了?”花囹罗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可能饭炒得有点干。”
“公主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好吧,瞒不过你……你先别猜测,这次是好事。”花囹罗怕了他那种严肃的表情,“我跟父皇申请,要去皇城学堂修炼,他答应了。”
她居然自动申请去皇城学堂?
“公主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要变优秀啊。”花囹罗边吃着饭边说着,“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有进步吗?”花囹罗伸出手,“看,树魂果实有六颗铃铛啦!”
清岚忽然觉得有些食不下咽,心里有种感觉,她正在一步一步离他远去。
“如果公主只是想修炼,在清苑也可以……”
“……”如果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欣然接受,清苑是她最想呆的地方,因为那儿有他,但现在,清苑的后院有一株火树花,她看了会内疚……
看到清岚,也会觉得难过。
“清岚大人?”花囹罗笑容可掬,“你现在是要护短么?”
即使她这么笑,他仍旧感觉她在走远……
“皇城学堂所修炼的都是灵力,公主即便去了,也还是得靠自己。”
对,别人那都是灵力,她还是灵力废材……
“没事,师傅领进门成败在个人,那学习氛围好啊,你看七皇兄不是变得很厉害了吗?”
以前能轻易送她离开,现在却觉得于心不忍。
“公主几时启程,我送你到学堂。”
“不用了,父皇有安排人送我过去。”
“……”清岚沉默了。
花囹罗忽然觉得冷场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呐,给你的。”
清岚打开信封,白纸上看起来是文字,但不是西岐文,清岚询问着望向她。
“写的什么?”
“一些符文而已。”
她这招也就能瞒过九千流。
“你不要算了,还给我。”
清岚避开她来抢的手,将信收下。
花囹罗笑,把最后一口饭解决完毕,看着两人吃得精光的盘子,她非常有成就感伸了一个懒腰。
“人生最开心,莫不过开开心心吃饭,安安稳稳睡觉……”
清岚将盘子收拾装入木盒中,察觉花囹罗的目光又落在他脸上,他这次没有假装没看到,而是偏过头扑捉她的视线。
她却闪躲了,将目光移向门外。
春雪溶化,院子内几株桃花,结出几颗粉色的花苞。
冬去春来……
“下一次一起吃饭,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
“清岚你看,那儿有朵桃花开了!”花囹罗起身跑了出去,想要摘下,不过任凭她怎么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清岚,快来帮我!”
清岚走出院子,站在桃树下,看着枝头那朵粉红的花。
春寒料峭,枝头残雪未溶,它却开得明媚无暇。
伸手刚想帮她摘下,手指碰到了冰凉的花。
花囹罗叫了他一声:“清岚!”
他转头望过去,她一脚踢在桃树树干上,然后跑开。
残雪哗啦啦从树上震落,落满了他雪白的长发,青色的衣袍……
她站在一旁,清朗的笑声,欢乐的脸庞,不就是冰寒枝头一朵明媚的骄阳么?
清岚总是不亲不远的表情像被这颗骄阳溶化了,微微的他弯起嘴角,眼中有着花囹罗从未见过的水色柔光……
很短暂,这这一瞬间,足以让她回想起来也会热泪盈眶。
这足够让她义无反顾了……
清岚走到她面前,手里捻着那朵桃花:“这是公主要的桃花。”
“你留着吧。”花囹罗背起手,“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她俏皮眨眼,“让你用来睹物思人的。”
“……”清岚看着手上的桃花,睹物思人……
“清岚你看!”花囹罗指着枝头。
清岚抬头。
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
清岚浑身一震,愣了许久,才慢慢回过身。
花囹罗已经走到走廊那处,笑着朝他挥挥手:“我走啦!”
他木然站在桃树下……
她不知道那个逆夜会从她身上拿去什么东西,但在她失去任何之前,想就这样像从来不曾遗憾过一样,笑着跟他道别。
然后,就此别过……
从太医馆绕过紫斗宫,离景阳殿就不远了。
花囹罗站在远处举目往像那个振翅欲飞的屋檐一角,从有一天,花离荒也会像飞龙一样直冲云霄么?
她承认,开始的时候她害怕花离荒,更恨不得揍扁他无数次,可却从来没能打心底里恨过他。
真奇怪,明明她就不是花离镜,至少对她而言,花离荒不是真的哥哥。
可是,在有些时候,因为有花离荒在,总会觉得踏实。
不知不觉就走到景阳殿的门口,从第一次来那么不情愿的进门,到现在的随意进出……
花离荒,你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关系确实缓和了。
从他在地罗殿内为了保护她被尸魂灵剑穿透胸口;从他从小正太变成大人为她挥起断魂剑;从他在冬季赛的报名表上添加上她的名字;从他教他骑马射箭;从他为她赢了冬季赛……
花离荒,你不得不承认,我的所有蜕变都跟你有关。
想着他被她捆在雪地上,想着他气恼地飞身上她的马背,想着他嘲笑她搬回来一块黑石头,想着他抢她的墨玉戒指,想着他吃火锅时被辣得很严肃的模样……
花离荒,我们都得承认,我们拥有很多共同的回忆。
矫情!
花囹罗甩甩头,又不一定是生离死别,怎么她一直在做生离死别的道别?她在干什么?
算了,不进去了。
刚回头,险些就撞身后的人身上,吓得她往后跳了几步。
“艾玛,干吗躲在背后又不出声,吓人啊!”
是她在他殿门口傻站着不进去还敢怪他吓人?花离荒背着手,表情不悦:“你跟父皇说要去皇城学堂修炼?”
“嗯,有上进心吧?”
“你能有什么上进?”花离荒着直接进屋,“给我进来。”
花囹罗跟着进去:“我怎么就没上进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院子,花离荒在前头大步而行:“你没灵力,去皇城学堂不过也是混日子。”
好吧,他跟清岚说了同样的话。
但她的回答可不会像跟回答清岚一样的没创意。
“谁让你们整天都忙得不见影子,我还不如去学堂,那儿都是同龄人……哎唷。”因为花离荒忽然停下来,她踩到了他的脚跟,赶紧撤回来。“我不是故意的……”
看他面露凶相,她笑着说:“我绝对不是在抱怨你没时间陪我,哥您那是为国家效力呢……”
“你去学校就为了找同龄人玩?”
“哪是玩儿……是相互学习。”
“会比跟我学到的多吗?”
这个……不能比较吧,他那种魔鬼训练……好吧,虽然成效最大。
“可你不是没时间嘛。”花囹罗从他身旁钻了过去进屋,奇怪了,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身高差距怎么越来越大?
侍女端上来两杯参茶,搁在桌上。
花囹罗坐下捧起喝了一口:“还是景阳殿的茶好喝。”
花离荒瞪了她一眼,撩袍也往坐炕上坐:“你这种身手,带在身边只会碍手碍脚。”
这话题还没完啊?不过他是在解释他出门不带她的原因么?花囹罗眼里染上的笑意看着他。
他鄙视她呢她在那傻乐什么?花离荒觉得自己表达得有点多,冷声道:“难道你想拖本王的后腿?我可从来不会顾及你的死活……”
花囹罗举起双手:“大哥,我可一句话都没说,都是你在说……”
“聒噪。”
“……”到底谁聒噪了,有口头禅了不起啊?花囹罗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啊对了!”她把斗篷解下来,“瞧瞧!”
花囹罗走到他面前,双手微提起裙摆,前后左右展示了她的新衣裳。
“漂亮吧?”
他送她的湘苏锦?虽然他对颜色什么的,都无所谓,他对她穿什么当然更无所谓,但是……
她这一身粉色,娇俏如园中春蝶,又如枝头初绽的桃红……像是暖春提早来到,惹得着屋子都暖和起来。
真的是……
刚才他话说到哪里来着?
啊,聒噪……
妃毁天下 一百二十四章 不欢而散
她说去皇城学堂很聒噪,她说改日穿着这衣裳让他一个人看也聒噪,花离荒端起桌上的参茶,就着喝却忽然有些被烫着了……
“怎样?好不好看?”
“不好。”
“哈哈……谢谢。”
“我说不好。”
“你向来都说反话,说不好就是好的意思。”
“……”他不是向来说一不二的吗?何时是反话的意思?他抬起不可一世的脸,“我是第一个看的吗?”
“哈?”她可刚从太医馆回来,“本来你应该是第一个……”但他又不在家。
花离荒脸上肃然起了怒意,那他就不是第一个了。
“第一个是谁?”他要挖掉那人的眼睛。
要说是清岚……
“哈哈……”花囹罗赶紧转移话题,“小丑蛋!”这叫善意的谎言。
看她那样就知道在撒谎,从来就没有对他说过真话的家伙……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说过真话。
花离荒眯起眼:“滚。”
又来了……她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满意。
“……哦。”早知道就不给他看了,还不是因为答应让他看,她也只说单独让他看也没说让第一个看啊。
再说,就因为是他送的湘苏锦,她就得特意换一身衣服去见别人又换上这身再来见他?别不别扭啊!
花囹罗走到门口。
“回来。”
花囹罗心里有点不爽了:“到底是让我滚还是让我回来?”
“先回来再滚。”
他吃饱了撑的啊,他就该庆幸她武功没他好,然后脾气还好得不得了,不然他早就废了!花囹罗又老老实实走到他面前。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花离荒脸色更加难看了,最近他发觉被她惹怒了无数遍,可最大的惩罚就是让她滚。但在他对她发怒时让她滚,他又觉得更不爽。
“没有就不能把你叫回来?”
不带这样玩的好吧?花囹罗气不打一处来:“那我回来了,是不是就可以滚了?”
“你敢?”
“我……”要不敢就太怂了,花囹罗豁出去了!“我就敢了你怎么着吧?又把我关进大牢还是要斩我脑袋……”
花离荒眼中紫气乍现,不识好歹的家伙,他关她进大牢为的是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他太过纵容她的缘故吗?
“你当真以为本王真拿你当回事?不敢对你怎样么?”
“我一直知道你就从来就没拿我当回事,想让我滚就让我滚,想让我回来就让我回来,不就是仗着我奈何不了你嘛……”
花离荒手里的茶杯咔嚓就被捏碎了,花囹罗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她就赌了,赌花离荒不会像开始时对她冷血。
花离荒怒极反笑:“你说对了,本王确实从未拿你当回事,来人……”
“干吗啊?又吵架?”青羽鸾翎从外头进来,“镜公主,正好,我有事找你,正事,必须到外边说……”
青羽鸾翎勒起花囹罗就走。
来到景阳殿外的亭子里,把她放开:“干吗啊花囹罗,小蹄子给乱蹬的!”
“还不是你们那个什么狗p宁王,我已经忍他很久了,最好别让我哪天能打败他,不然我……我把他当狗溜!”
“哈哈,敢情你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被他当狗溜呢么?”青羽鸾翎靠着柱子,双手环胸,“不过呢,你想要打败他,估计要等很久哦……”
“你还笑得出来?”花囹罗七窍生烟,“周晓安,我发现在你现在特别向着那大魔头!”
“我对事不对人。”青羽鸾翎离开柱子走到亭子边,看着庭外闲淡的时光,“难得的闲暇时光啊……”
“不要对我这个闲人这么说,我会觉得你在挖苦我。”
“差不多就行了。”青羽鸾翎伸伸懒腰,“今天本来宁王还不能回宫的,但听到了你申请去皇城学堂的消息就回来了。回来就不让赤莲跟着,估计是去盛世阁了……”
所以刚才在门口遇见的时候,他刚从盛世阁回来?
“是去训这个废材妹妹为什么又不听他的话了吧……”
“他没那么闲。”青羽鸾翎没好气道,“反正我告诉你的是,我们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而且宁王在此之前已经出生入死很多天了。”
“谁让他回来啊……啊!”还没说完,就被青羽鸾翎狠狠勒在胸口。
“还说不通你了嘿……”
“周晓安,胸部变大了了不起啊,窒息了窒息了……”
“小样儿。”青羽鸾翎再蹂躏了她几下放开她,“还敢顶嘴不?”
“不敢了!”花囹罗一脸惊恐,“你都练成胸部窒息大发了,我还敢惹你啊?”
青羽鸾翎叉腰挺胸:“做女人好,做女人挺好,做女人挺挺好……”
“我去!有本事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姐不吃你那套……”
“胸部窒息大法!”
“得得得,你赢了,你真赢了。”
花囹罗火气全消了,笑了起来。跟她一起站在亭子边看着西岐宫殿的屋顶。
“安子,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还行吧,都在做我喜欢的事。”
“原来你喜欢的生活是天天出生入死,解读那些所谓的尸语啊影子之类的?”
“嗯……”青羽鸾翎想了想,“只是感觉现在的生活很充实,虽然有点矫情,但我现在终于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能力,有用武之地,就会不断获得自我价值与别人的肯定。”
以前想做什么都做不到,贫困潦倒到只能被花囹罗他们家救济。现在就像一个创业成功,跻身于高端的层次一样,可以操控自己的人生了一样。
而且以前都是花囹罗护着她,现在……
周晓安偏头看着她,深呼吸,又将目光放在远方,嘴角饱含笑意。
“那就好。”花囹罗也为她开心,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充实吗?“看到你这样我也放心了。”
“你去皇城学堂是为了什么?”
这个,当然也不能告诉安子,不然这丫头估计得跳起来,立马阻止。不阻止也得跟着去不可。
“我也得找找能充实自己的东西啊。”
“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有时候我还真不懂。”
“就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然不懂……周晓安,别动不动就亮胸器行不行……唉你拉我去哪儿……安子,安子我不进景阳殿!”
大爷的啊,周晓安变成青羽鸾翎之后,简直就是怪力女王,不仅如此,个头也比之前要高出许多……
花囹罗被拖着又进了景阳殿。
“妙音,宁王呢?”
“书房。”
“我不去……我不去……”
没一会儿又进了书房,花囹罗也识相不敢再咋咋呼呼,不然很有可能就被花离荒给灭了。
“宁王,公主说想要跟你道歉。”
“……”胡说!花囹罗瞪了青羽鸾翎一眼,又看向在查阅地图的花离荒。
正想着,要不然就服软吧,以花离荒的个性,对她这样已经算是极限了。可她还没想好,花离荒开了口。
“滚出去。”
花离荒声音又变得冰冷无情,就像她第一次遇见他那时候一样。
青羽鸾翎到:“宁王……”
“都滚。”
滚滚滚,除了滚他会说的就是聒噪,除了聒噪他会说的就是放肆……
谁稀罕来受他的气了?花囹罗转身就走。
“诶……”
多大的事啊,两人能闹成这样?
青羽鸾翎看花离荒这样,也知道再说估计也是自讨苦吃,叹了口气,她也只好退出书房。
花囹罗是第二天早上动身去的皇城学堂,路径依旧是普通马车在白虎门换成了火云马车。
再次经过幻境之中时,花囹罗看到的,不再是一片开满花的草地,而是只有一条笔直朝前走的路,路旁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她现在的心境吗?
黑暗之境,这是她第一次遇到树魂果实的地方,如今她的视线里也不再是浑然的黑暗,一切都很清晰。
再见到云环山,山流瀑布的墨岩山脉,也觉得不那么惊奇了。
她在改变着,这就是证明。
当然,花囹罗来到皇城学堂,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基本上,修炼灵力的地方有她不多,没她不少,段潮涯不在也没人注意到她。
为了抓紧时间,花囹罗随便找了个借口直接就溜了。
骑着火云马,直接前往就近的城镇,通明镇。
投宿一间叫聚友客栈的客栈。
这是花囹罗第一次单独一个人行动,她没带小丑蛋。这是她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
又或者她发生了什么事,至少这次不能牵连丑蛋。
花囹罗走到窗户边,对着天空拉信号弹。
曲文秀说,只要对着天空,不论在何时何地,逆夜都能看到。
一颗烟火升腾上天,在制高点闪亮之后,就消失了。
然后花囹罗就在等待逆夜的出现,时间越久,越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忐忑。她已经设想到见到逆夜的n种场景,或逆夜提出的n种要求。
大约半个时辰后,就听到有人敲门,花囹罗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
“姑娘,我是聚友客栈的小二,有位客人让我转交给你一封信。”
是逆夜给的信?
花囹罗赶紧去开门,确实是一封信,但是是匿名的。
上边写着:来杏花酒肆。
妃毁天下 一百二十五章 大叔再现
花囹罗跟客栈老板问了杏花酒肆的位置就出发。
通明镇的屋子都是木制的,所有屋顶上都覆盖一层厚厚的长草,经过板子压平,草顶屋看起来柔软却结实。
这种房子,据说冬暖夏凉。
开春了,房前屋后的李子树已经花团锦簇,洁白得像又下了一场春雪。李树间的山桃,粉红地开在雪白之间。
雪还未完全溶化,堆积在路旁或草堆上。
打铁铺的炉火,通红地照亮屋子的门窗。
梳着两团发髻的小丫头举着手中的风车在树下穿梭,后边跟着一群棉袄丫头跟小子,使劲地吹着那个色彩鲜艳的风车……
这是一个暖意盎然的城镇。
花囹罗一路寻找杏花酒肆,刚想开口问人,就闻到一股醇醇的酒香味,连忙昂头观看,一个圆顶的木屋在就正冒着袅娜的白烟。
酒香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花囹罗几步朝那走去,经过一座短桥,桥下溶化的冰雪流水哗啦。
走过短桥,杏花酒肆就在眼前。
酒肆屋顶长草金黄,厚厚的木墙刨得光滑。屋檐外伸展搭建出一个亭子,放着长桌,桌上煨着酒,几个客人正在饮酒畅谈。
屋后冒着白烟的,是酒家主人在酿酒,蒸酒时所产生的热气。
也许是因为长年酿酒升温,杏花酒肆旁依傍的桃花开得最多,粉色剔透,似乎都沾染了酒香,让人一看就有些陶醉。
花囹罗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驻足观察了一下酒肆附近的人,猜想会不会其中一个就是逆夜。
虽然是叫她来这里,也没个暗号或每个人拿朵桃花什么的,这样他们怎么认出对方?
何必想这些,那人肯定有办法找到她的。
刚举步向前,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小丫头……”
声音带着笑意,让花囹罗觉得有一丝熟悉,但是应该不至于在这里还能碰上熟人吧?
花囹罗继续上前走。
“你这小丫头,叫你呢。”
花囹罗回头一看。
那人就站在她刚走过的木桥上看着她,微微笑着……
这种大叔绝对是少女杀手,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英俊却又附有一定阅历的长相,眼里不停冒着宽容与宠溺的光芒。
体格适度瘦削,穿着……
别人都说,穿白色长袍飘逸,可这家伙那身黑色长袍随风起舞的样子,也很飘逸啊,长长的黑发只绑着末尾的一段,显得松垮随性。
这种随性懒散不就是萌态大叔的写照么?
完全属于先天喜欢萝莉甚至推到萝莉的阿加西啊……
但她觉得跟他不熟……
不熟的意思就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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