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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和死对头保持五步之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阶幻方
他盯了她一眼,从她手上重新拿过狗绳,“看着,它想往前冲的时候,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总而言之,你是主人,绝对不能按它的想法来。”
他帮她示范了一下。
狗在他手里,乖得像变了只狗,低着脑袋夹着尾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绝不敢超前半步。
她一脸惊奇:“怎么会这样?”
他仿佛是笑了一声,削薄的唇里缓缓吐出一句话:“支配它,打击它,摧毁所有它想要的东西,让它明白谁才是真正攥着它脖子上绳子的人。”
她不笑了。
他的话让她本能地害怕,他的眼神更让她害怕,她要回狗绳,匆匆地带着狗走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神情阴郁,不知在想什么。
拍完之后,纪恒回到监视器前看了一遍。
小卷根本连过来都没过来,直接溜进化妆间,好像在躲着纪恒。
韩子奇一边看效果一边点头。
旁边的分镜师也凑过来,感慨,“纪哥演技真好,那眼神,那语气,太变态了,我一个男的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别人越夸,纪恒的脸色越差。
小卷过了好久才从化妆间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问纪恒,“狗狗那么怕你,你该不会是真的什么“支配它,打击它,虐待它”了吧?”
他演技太好,台词说得实在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纪恒深吸一口气,靠近小卷耳边。
“可能你天天扇我扇忘了,我特么是只老虎!夏小恒从小跟着我,还算胆子大的,一般的狗在我面前早就尿了。”
小卷眨眨眼,有点惊奇。
认识他这么久,头一次听他爆粗口,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啊?
也没人惹他啊??
剩下的戏要明天拍,大家一起收工。
回酒店的路上,米粒还在感慨:“沐天淇可真是帅啊,尤其是和小卷姐在一起逗狗的戏,我的心都要化了。”
李天反驳:“要论帅,还是纪哥比较帅吧?演的那个高游,绝了。”
小卷搭茬,“他那叫帅?那叫变态。”
纪恒从鼻子里哼出一点冷气:“有眼无珠。演帅的角色就算帅?长风,你手里有没有那种角色?给我接一个,霸总什么的,怎么帅怎么撩怎么来。”
聂长风的脸抽搐了一下:“不至于吧?你打算去演偶像剧?你神经病啊你?”
又认真琢磨了一下,“其实真去接个大ip也不是不可以……”
车到剧组住的酒店,这次是在d市,和上次的小旅馆不可同日而语。
纪恒的房间是顶楼套房,装修豪华,小卷理所当然地跟进去,进了里面的房间,呆了呆。





每天都和死对头保持五步之内 第23节
“这是怎么回事?”
小卷指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
纪恒也淡漠地看了一眼,“你怕什么?这床能睡十七八个人吧?”
床的尺寸超大,从这头到那头,距离大概比上次两张单人床还远。
小卷问,“就不能换个两张单人床的房间吗?”
“顶层套房私密性好,楼下房间和别的客人杂在一起,你想让他们看见我们两个住一间?”
忽然有人敲门,李天进来了,手里握着狗绳,狗绳连着活蹦乱跳的夏小恒。
夏小恒鬼精鬼精,身为边牧,和跟它体型差不多的金毛和拉布拉多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乖。
仗着聪明,敢欺负所有的人,除了纪恒,谁的话都不听。
李天被它牵着,满脸生无可恋。
“哥,它又叫又挠门,非要来找你们,酒店都打电话上来警告我们,说给剧组破例才让它留下的,再闹就只能赶出去了,我又不忍心把它关在车里,哥你看你能不能……”李天越说越小声,“……今晚收留它一下?”
纪恒看看小卷,小卷一脸绝望。
“好。”纪恒痛快地接过狗绳。
行吧。
要和纪恒睡一张床,房间里还有条狗,小卷觉得,这大概是生平最悲催的一个晚上。
“坐下。”纪恒随手指指床边地上,命令夏小恒。
夏小恒立刻乖乖坐好,虽然呼哧呼哧地伸着舌头,眼神渴望地看着小卷,很想跟她亲热一下,但是一动都不敢动。
“你今晚要变成青鸾吗?”纪恒问小卷。
夏小恒对鸟版小卷极度不友好,有它在这儿,疯了才变成鸟,小卷立刻拒绝。
纪恒把夏小恒拴在外间的桌子腿上,在纪恒的建议下,小卷也硬着头皮摸了摸狗狗的脑袋跟它说晚安,两个人才收拾睡觉。
床确实够大。
小卷把沙发上的靠枕抱过来,在床的正中城墙一样码了整整齐齐的一排,这下躺下的话,互相连看都看不见了。
小卷用手在靠枕上虚虚地划了一道,再多加一重虚拟的保险:“谁过线谁倒霉,过线的人在大泽里淹五千年。”
纪恒靠边坐在遥远的另一头,懒洋洋答:“你信不信,就算你哭着求我,我都不过去。”
话虽然很难听,但是听起来很靠谱。
小卷放心地上床,打开电视,换了一圈台。
一个台正在放那天纪恒做的专访,电视里的纪恒在说:“我喜欢温柔安静的女孩,要脾气很好,很端庄,大家闺秀……”
没等他说完,小卷就把电视关掉,打了个哈欠,躺下了,“祝你早日找到意中人啊。”
纪恒淡淡答:“借你吉言。”
不是纪恒意中人的小卷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也不担心,然而睡到半夜,小卷还是觉得有人。
有温热的呼吸扫过小卷的脸颊。
小卷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想睁眼,“纪恒,你又找揍呢?”
第21章
那人并不理会,试探地吻了吻小卷的鼻子。
小卷半梦半醒地扭头躲开, “你混蛋啊, 烦不烦?你不是说不喝多了下不去嘴吗?”
对方索性一不做, 二不休, 又大又湿的舌头劈头盖脸地往小卷脸上糊了上来。
纪恒就算喝多了都没这么狂野。
小卷猛地睁开眼睛。
好大一张狗嘴,好红一条舌头。
小卷吓得魂飞魄散, 嚎叫了一声,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就已经跨过纪恒,蹦到了他那边的扶手椅上。
这时才看清, 夏小恒不知道什么时候, 拖着狗绳拨开拉门进来了, 正站在床上对着小卷摇尾巴。
纪恒也早就醒了,半笑不笑地靠在枕头上看着小卷, 姿态悠闲。
“你没听见它开门的声音?”他说。
“我哪能听见?我在睡觉啊?!”
小卷快哭了,抹抹脸上的口水,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听见了都不管管?”
纪恒淡定答:“我看见它过去找你,本来想叫醒你来着,后来听见有人睡觉都在骂我混蛋, 一伤心,就忘了。”
这个混蛋。
小卷纳闷,“它怎么进来了?不是在外面栓着吗?”
纪恒悠然答:“夏小恒很聪明,你能打结它就能解开,而且里间拉门上没装锁, 它一拨就开了。”
他都知道,早不说,是故意的吧?
“纪恒,你不把它拉出去再栓起来吗?”
“不用费事了,栓也没用。”纪恒居然调调枕头,拉好被子躺下了。
小卷望着正霸占着床的夏小恒,欲哭无泪,“那总不能让它在我床上睡觉吧?”
纪恒弯弯嘴角,“求我。”
呸。
小卷从扶手椅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牵起狗绳,警告夏小恒:“你要是敢扑我,你就死定了。”
夏小恒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听懂了,摇了摇尾巴,真没扑她。
小卷牵着它往外走。
大半夜的,要保持五步之内,她动,纪恒也得跟着动,只得从床上下来,跟着到了外间。
分隔里外间的拉门上确实没装锁,又是内嵌式的,连顶都没法顶,只能想办法把狗栓起来。
可这房间装修得实在太好,到处都包着,连个露出来的管道都没有。
小卷看了一圈,发现除了刚刚纪恒用来栓狗的桌子腿,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可以绑狗绳的地方。
小卷蹲下,把狗绳绕过桌子腿,认认真真打了好几个结。
她打结,夏小恒就站在旁边歪着脑袋认真看着,一脸虚心好学,好像正在上课的小朋友。
小卷打完结,拍拍手,往回走。
纪恒靠在外间墙上,动也不动,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小卷走到纪恒旁边,回了下头,发现夏小恒竟然正在用狗嘴啃小卷刚打的那几个结。
边啃边用爪子扒拉,一分钟都不到,结全开了,绳子散了,夏小恒撒着欢朝小卷奔过来,满脸都是求表扬。
小卷很绝望。
今晚难道注定要跟它同床共枕吗?
纪恒一把抓住夏小恒的绳子,不让它扑小卷,轻轻笑了一声:“都跟它拍了一天戏了还那么害怕?你是不是宁愿刚才骚扰你的是我?”
小卷想都没想,“那当然了!”
是个人就比狗强。
纪恒仿佛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而且答得那么快,顿了片刻,忽然把狗绳交到她手里,“牵着,等我。”
他转身进里间,也没走远,在门口立着的行李箱里不知鼓捣什么。
过了片刻,一只体型巨大的白色老虎从里面踱了出来。
他懒洋洋的,步态优雅,一身厚实的毛就算在灯光下也泛着光泽,一双湛蓝的眼睛不怒自威。
他虎形的震慑力和人形不是一个级别的。
夏小恒没吓尿,可也真的吓软了,呜了一声,匍匐下去,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睡觉去吧,它绝对不敢进来。”
纪恒回到里间,轻轻一纵上了床,趴了下来。
他的虎身实在太大,快占了半张床铺。
有他镇着,小卷刚刚一直吊着的心全部踏踏实实放到了底,去洗了把脸,就忽然觉得困到不行,往床上随便一倒,还没盖被子就睡着了。
睡着了,就觉得有点冷。
空调没关,小风带着凉气,吹得人头疼,小卷正难受着,忽然摸到一只毛乎乎的大爪爪。
比小卷的手大多了,肉垫暖呼呼的,好像暖水袋。
小卷抱住肉垫,顺着它往前蹭了蹭,找到了一个更温暖的所在,到处都暖洋洋毛茸茸的,小卷往里面扎了扎,把头抵在毛毛里,如同回到安乐窝一样,睡熟了。
在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宛丘,回到了当年天寒地冻的真吾崖。
当初小卷因为赌场的事被罚,只因为纪恒的一句话,师父居然真的让小卷收拾东西,上真吾崖思过一个月。
真吾崖名声在外,是宛丘另一重历练弟子的境界。
它离宛丘主峰不算很远,却很高,完全没有下山的路,四周都是绝壁悬崖,只留了长长的吊桥。
看着像普通的山崖,却是个特殊的地方。
进了它的地界,所有的修为法术全部失效,就算修为再高的弟子过来,也立刻变成凡胎。
这是给有成就的弟子清心苦修磨炼心智用的,是苦行之所,本来和小卷这种新弟子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
把小卷关在这种地方,这种阴损整人的招,难为纪恒怎么想得出来。
大冬天,宛丘冷,真吾崖更是冷上加冷,山上峭壁间穿过的贼风像刀一样。




每天都和死对头保持五步之内 第24节
背风的地方有间房子,就是小卷的临时栖身之所。
还好屋里生起炭火还算暖和,又有连着灶的火炕,也不是不能住人。
只是孤零零的,不只是没玩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这里待一个月,能把习惯呼朋唤友爱热闹的小卷逼疯。
说好了每十天会有人给小卷送一次粮食和木柴炭火,小卷才熬了三天,就开始盼着人来了。
可是第四天一早,山上下起了暴雪。
小卷从小在风调雨顺的灵泽州长大,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暴风雪。
积雪堆得开不了门,外面狂风卷着雪片,抽得人脸疼,几步之外就白成一片,看不清人影。
小卷尽量把门窗的缝都用布条塞起来,把屋子烧暖和。
一个人待在小屋里,唯一的娱乐就是骂纪恒。
把他从头到脚从下往上来回骂了无数遍。
第五天,暴雪还是不停,冷得要命,柴和炭都用得飞快,小卷怎么算都觉得不够,勉强能坚持到第七天就不错了。
总不能坐以待毙。
小卷下定决心,把能穿的所有衣服都穿上,准备冒着暴风雪冲回宛丘。
在没过腿的雪地里一步一挣扎,好不容易挪到吊桥边,小卷更绝望了。
吊桥年久失修,因为这次风雪太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了。
小卷没别的办法,咬牙脱掉御寒的衣服,就地变回青鸾。
峡谷虽然又深又宽,但对平时的小卷而言,飞过去完全不成问题。
可是小卷很快就发现,真吾崖实在太特殊,让小卷青鸾的神兽之身也变弱了,要在这种暴风雪里飞,简直就是不可能。
小卷冒着风雪在峡谷上盘旋了一圈,被狂风吹得趔趔趄趄,差点撞上崖壁。
没办法,只好重新回到小屋里,等着风雪小一点再说。
木柴不敢再多用,小卷找出所有的被子,缩在里面熬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像是风的声音,因为外面呼啸的狂风中,隐约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小卷冲过去打开门,一个全身是雪的人夹裹着寒风一起进来了。
等小卷看清是谁,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你也不问问是谁就敢直接开门,万一是坏人呢?”
纪恒一身白色劲装打扮,外面披了件防雪的素白大氅,抖了抖身上的雪,冷冰冰问小卷。
一句话成功点燃了小卷的怒火。
小卷真踹上去,边踹边随手抄起屋里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坏人?你特么不就是坏人吗?我被困在这种鬼地方是谁害的?你有什么资格跑到这儿来教训我?”
纪恒左躲右闪,也不还手,让她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
小卷砸够了,蹲在地上不动了,把头埋在臂弯里。
“不会真哭了吧?”纪恒问。
他的声音很近,小卷抬起头,就撞进他那双眼睛。
他蹲在小卷面前,注视着她,眼眸清澈,没有恶意,却带着点嘲讽。
“谁哭了?”小卷被他激得抹抹眼睛,假装没事,“吊桥断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地方法术全都不能用,他也不是鸟,没翅膀,飞不过来。
“我昨晚发现吊桥断了,就下到崖底,又顺着崖壁爬上来的。”纪恒轻描淡写地说。
真吾崖极高,外面刮着让人站都站不稳的暴风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再说他不是著名的恐高吗?恐高的人居然爬了个真吾崖?
可是小卷完全不想领他的情。
要不是他,小卷怎么会到这儿来?他会冒险过来,大概是害了人,觉得良心不安。
小卷又想:也不对,他天天折腾她,有哪次良心不安过?
就凭他那点良心,绝对没有可能支撑他在恐高的情况下去爬悬崖。
而且他进来后态度不咸不淡的,也不像真的关心小卷的意思。
小卷忽然想明白了。
他要找的不是被他害惨了的宛丘弟子夏小卷,而是青鸾王的小女儿夏小卷。
如果未来的白虎王害得青鸾王的小女儿冻死在山上,两族一定会再打起来的。
才安稳了三千年的灵泽州又要起战祸。
他向来以大局为重,小时候在雪山上受了那种委屈都一声不吭,这次更是无论如何,冒着风雪,徒手攀上悬崖,都一定会来找小卷,才不会落人口实。
小卷冷漠地问:“你一个人来了,连炭火都没带,有什么用?”
纪恒淡淡答:“冻死的时候有个伴?”
小卷笑了一声,“谢谢你,你让我忽然一点都不想死了。”
第22章
纪恒勾了一下嘴角,站起来, 毫不客气地一阵翻箱倒柜, 检查了一遍小卷的储备。
米还算好, 有小半袋, 菜只有几根歪歪扭扭的小白萝卜。
几片劈开的木柴靠着灶边码着,最后的一点炭珍惜地装在墙角的藤筐里, 只剩一个底了,看着可怜巴巴。
纪恒不动声色地重新把藤筐上的盖子盖好。
“我过来之前叫人去找师父修吊桥了,不知道要用多久,你的炭火和粮食好像都不太够。”
小卷指责, “本来吃的还算勉强够, 现在多添了个你, 反而不够了。”
越想越气,更想揍他了。
纪恒瞥一眼她可怜的白萝卜, “放心,我不会跟你抢萝卜吃。”
又补充, “而且如果我先冻死了,我准许你吃我的老虎肉。”
“懂了,原来你到这儿来, 是千里送肉来了?”小卷磨磨牙,“那也不用等你冻死,我先一刀把你宰了不是更快?”
“夏小卷,目光不要那么短浅,留着我说不定还有用处。”
纪恒微微笑了一下, 抄起案上小卷切菜用的刀,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阵彻骨的寒风夹着雪片呼地吹进来,他闪身出去,关好门,又重新回到暴风雪里。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小卷以为他真的冻死在外面,准备出去收他的老虎肉时,他回来了,拖着好大一捆干树枝。
真吾崖上到处都光秃秃的,本就没有什么树,也不知道他是走了多远才找出来这么多。
除了木柴,他手里还拎着几只死鸟,个头都不小,看着像是在真吾崖绝壁上做窝的一种雕。
小卷看见它们耷拉的脑袋,立刻对这几只倒霉的同类冒出点同情。
纪恒把雕放下,随口解释,“崖上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的,而且我们白虎捉鸟的技术最好,从小就当成功课勤学苦练,捉这个最方便。”
小卷:“……”
小卷不甘示弱:“我们青鸾也从小就学怎么给老虎挖陷阱下套!”
纪恒看她一眼:“不然你现在也出去捉一只?”
小卷微微一笑:“老虎太蠢,上不来真吾崖。”
两个人斗着嘴,纪恒手里干着活。他把那几只雕用绳子绑好,倒挂在屋子外面冻着,只留了一只,褪掉毛剖了内脏。
他是白虎王的儿子,养尊处优,收拾起鸟来居然手法娴熟。
小卷没问他。不用问,问了肯定就是:我们白虎从小就学怎么剖鸟肚子褪鸟毛。
小卷做饭时,他把鸟放进灶膛的灰里煨着,等小卷闷好米饭炒完萝卜,他的鸟也烘好了,剥掉外面黑乎乎的一层,居然香气扑鼻。
小卷抵抗住诱惑,大口吃自己的米饭萝卜。
纪恒在小卷对面坐下,撕下一条鸟腿,递给小卷:“换你一碗米饭。”
“半只才能换一碗。”小卷坐地起价。
纪恒没跟她争,直接撕了半只鸟给她,自己过去盛了碗饭。
屋里热起来了,两个人对坐着吃东西,有饭有菜有肉,要是不考虑外面呜呜呜鬼叫一样的风声,还挺温馨和谐。
小卷啃着香喷喷的鸟腿琢磨。
“纪恒,既然你能爬上真吾崖,我们明天干脆一起顺着崖壁爬下去,直接回宛丘吧?为什么要守在这儿?”
纪恒看她一眼,直截了当地说:“很危险,你是只鸟不是老虎,我觉得你不行。”
小卷白他一眼,不过没再坚持。
里屋是炕,贯穿整间屋子,倒是足够大,晚上纪恒自觉地要了被子,放在离大灶远的那头,把被灶火烘热的一头让给小卷。
有缱绮谷的事在前,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卷也不怎么担心。
两个人相安无事,可是到半夜,小卷就烧起来了。
大概是白天变成青鸾去峡谷飞了一圈,受了凉。
小卷迷迷糊糊地哆嗦,一会儿觉得自己在真吾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灵泽州家里,可是就算在家里,灵泽州好像也变成了冰天雪地,冷得要命。
有人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盖在小卷身上。
小卷拉住那人的手不放,委屈得呜呜咽咽的。
那人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小卷的额头,给她掖紧被子。




每天都和死对头保持五步之内 第25节
可小卷还是一直抖。
后来突然就暖和了。
一个又大又温暖的东西铺天盖地地包住小卷,毛茸茸的,好像有人用火热的软毛毯子给小卷做了个安乐窝。
小卷蜷在窝里,双手使劲揪着厚实的毛,把脸贴在毛里蹭着,整个人都舒服了,一身又一身地出汗。
等小卷再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是厚密扎实的白毛,一只巨大的虎爪正盖在小卷脸颊上,还好只有肉垫,没露出爪尖,否则小卷就得破相。
小卷正蜷在大白虎怀里,小卷小,白虎大得多,整个人都被他紧紧地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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