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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他虽然七岁了,但个头比同龄孩子都小。
主要是武道长早早发现了王母的布置,将其封印,不然若是长到十几岁,小弟子有了自己的三观主见后,又远远的被王母操控,两个念头相互驳斥着掌管身体,很容易神魂混乱,让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变成痴儿。
武道长从腰间摸出两个铜板,给弟子买了糖葫芦。
随后带着他往犄角旮旯一钻,手指颤抖着打开那封信。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2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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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武道长指尖不住颤抖, 那封信仿佛有千钧重,以至于他有些拿不稳。
他分明坐在繁华的京都中, 周围人气儿旺盛, 即便这条巷子因为狭窄坑洼而鲜少有人走,但旁边主街上的叫卖声依然清晰可闻。
这是多么热闹又繁荣的地方。
可武道长却感觉有一层看不见的壁障将他与繁华隔开,他心里空落落的, 以至于小徒弟将买来的糖葫芦递到他嘴边, 他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武道长垂眸一看,这糖葫芦上面七颗裹了糖的山楂完好无损, 小徒弟虽然眼巴巴的盼着吃, 但更知道尊老, 让师父吃第一口。
他心里一暖, 揉揉小徒弟的脑袋:“你吃。”
“甜。”小徒弟很执拗, 武道长只能咬了一颗走。
小徒弟这才笑了起来, 自己也开始吃。还没来得及换的乳牙将糖渍咬得卡擦作响。
伴随着这响声,武道长感觉那层将他跟周遭热闹隔开的屏障应声而碎。
周围人声、叫卖声、吆喝声、吵闹声一股脑地传进耳朵里。他好像又活过来。
可师父的离去还是像个沉甸甸又冷冰冰的秤砣压在武道长心里。
但这封信件倒也没那么让他又期待又畏惧了。
武道长将鼓鼓囊囊的信件拆开,拿出信纸读完后, 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块绸绢, 绸绢里包裹着五枚铜板。
以武道长的目力, 很清楚就能看出那铜板上升腾着的紫气与国运。
——龛世之铜板。
武道长心中骤然浮现出这五个字。
可他又打心眼儿里觉得不对:“龛世……不是得七枚吗?”这怎么只剩下五个了?
武道长看着手中绸绢, 细思之余, 这才发现最开始自己从钦天监拿出信封时,好像比现在重一点。
也就是说, 师父在飞升之前, 是将七枚龛世之钱全给了他的。
但现在只剩下五个……
那边小徒弟一口气吃了三颗山楂, 见武道长依然在愣神,复又将糖葫芦递给他, 说:“师父,您再吃些。”
武道长骤然想起,给小徒弟买糖葫芦,可不就是花了两枚铜板吗?
难道就是绸绢中的这些?
武道长一般会随身带着一些碎银,毕竟身边有个孩子,不能跟着他餐风饮露,时不时就得找个落脚客栈吃顿肉。
他往腰间一摸,发现自己带着的银钱一分没少——那刚刚付给糖葫芦商贩的恐怕就是这龛世之钱了。
武道长倒是没想着追回,毕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已经给出去,自然是那小贩的机缘。
这些钱有了灵气,不受他操控也在情理之中。
他忍不住将刚看完的信件再次认真通读,其实兆恩老君没有给他写什么煽情语言,这封信与其说是留书,不如称其为‘论道’更加贴合。
大意为‘你在人世间看尽百态,尝过百味,身处泥泞却出淤泥而不染,你与为师的道已然大不相同。阿弘,你已经走出自己的路,坚持着往下走,相信你会知道自己的归处。’
“归处,”武弘道长喃喃,“可我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啊。”
这个时候,武道长多么希望自己就像话本中的故事一样,不管是英雄、枭雄还是狗熊,都能随着故事一起结尾。看官们只知道这个人在故事中扮演好人还是坏人,对故事结束后这个人的归处毫不在意。
听完一个故事,再听下一个不同主人公的故事不就行了。
但那是看官才有的选择权,而故事中的每个人生命还在延续,必然得继续往下走。
小徒弟抬头看着师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武道长身为兆恩老君座下童子,在三界崩塌时被兆恩老君护着,才没有仙骨毁灭、魂飞魄散。
即便这样,他还是受了重伤,直到三百年前才漫漫苏醒。
毕竟在那场灭世级的灾难中,兆恩老君自己都神魂不全,能将弟子全须全尾保下来已是极为不易。
刚醒来的武弘是不记得之前过往的,他按部就班的过着凡人的日子——干活、吃饭、读书。
他无父无母,又无一兄弟姊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直到百姓不堪,在各地纷纷起义。
三百年前,大安国还未建立,各地战火纷飞,饿殍遍野,到处都是死人。
武弘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进了春南书院,在灵气充裕的山中清修。
那座山因为封印功德之笔的阵法原因,将整个江安府的灵气都聚拢了过去,生机十足。
不过这阵法以苏苒之的目力都没看出来,当时更是无一人能察觉,只当自己到了什么洞天福地。
武弘自那时起就在山上清修。
十年过去,大安国开国皇帝平定十四州,下设五十八府,开启了空前的大一统局面。
春南书院的山长懂一点修行,但他是以儒入道的,学的是圣贤之道,本意在教书育人。
武弘受他影响,当过一段时间教谕。
不过最开始,山长并不放心他们给学生讲课,都是自己在上面讲,教谕跟学生们一起听,并学着该怎么讲。
就是这么一个听且学的过程,让武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感觉自己好像曾经在什么时候,也这么坐在某位先生旁边,面对着一群学生,听先生传道。
久而久之,还真被武道长想起了不少事。
他想起了兆恩老君,想起了天庭,想起了三界崩塌……在这个时候,武弘是痛苦的,他一方面想知道恩师的消息,一方面又苦于无法飞升。更别提,根据武弘了解,天地间最后一位飞升的是天问长的‘无为仙长’,时间是七百多年前。
在书院修为一百多年后,武弘觉得自己资质愚笨,飞升无望。于是他想外出走走寻求机缘。
山长欣然同意,他本来就很鼓励弟子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将山海都用脚丈量,山川便存在于心底。
心有河山,便能容万物。
武道长就是在这时候,遇到了一条热心的青蛇妖。
蛇妖眉目细长,是个阴柔的长相,冷眼看人的时候,无端让人后背发凉。
武道长觉得这蛇好生奇怪,面向薄情寡义,内里却热火朝天。一口一个‘小老弟’,叫得他们好像是拜把兄弟一样。
青蛇说:“瞧瞧,这芸芸众生中,我就看中了你,觉得你投缘,你要去哪儿,咱们不如一道走?”
蛇妖这话可算是说到武道长心坎儿里,其实他也是在芸芸众生中,一眼就觉得青蛇是特别的。
这蛇身上绝对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于是,一个热脸,一个无所谓,两人就此结伴而行。
——后来,武道长才知道,青蛇用了他师尊的躯壳,他觉得亲切、熟悉当然在所难免。
蛇妖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见到能看得顺眼的人,就忍不住想去打招呼或者逗弄,浑然不管对方的意见。
他最开始见到秦无,也是不由分说的喷了秦无一身水,并且热情的招呼秦无。
不过当时的秦无对此一脸莫名其妙,并不领情。
武道长跟蛇妖行走了好几年后,发现这蛇妖活动十分有规律。
一到冬日就仿佛人间蒸发,遍寻不到踪迹,但仲春夏初,蛇妖又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钻出来,还能准确找到武道长。
当时武道长就起了疑心。
他留了心眼儿,在蛇妖身上留下禁制,见冬日来临时,蛇妖会找个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水沟跳进去,气息就在这里消失了。
武道长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蛇妖往下跳,他想的是,如果里面有致命危险,蛇妖修为还没他高,自然也活不了。
而事实就是蛇妖总是活得好好地,那么以此类推,他应当也能保全自己。
武道长万万没想到,他分明感觉自己一直在下坠,却又在快要彻底拔不上气儿时,在脚下看到了光明,然后——他从鼎口爬了出来。
他尚且无法解释这颠倒的世界,就被大殿中的布置给惊呆了。
这不是、这不是他师父的屋子吗?
还不等武道长回过神,他就看到‘师父’枯瘦的手指准确捏住他脖子,眼中带着的是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狠辣。
那会儿武道长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间太短,他也不知道青蛇到底去哪儿了。
他只是泪眼朦胧的喊了一声:“师父——”
然后就因为窒息太久而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师父的容貌。
但不等武道长哭着诉说离别之情,青蛇就直接当着他的面变回自己原本模样。
武道长:“……”他一嗓子哀嚎卡在嗓子眼儿,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青蛇是个实诚人:“你既然是兆恩老头的弟子,应该也知道我,我是那南天门第七十四守将麾下,第三个小兵的女儿养的妖宠。”
武道长:“……”这……还真不知道。
他往常最多就是师父讲道,自己旁听,偶尔能帮忙答疑解惑,对这些人的关系还真不了解。
但此刻他也只能闷头答应:“是、是。”
青蛇说:“这是兆恩老头的躯壳,大概七千年前吧……他去下界游历了,见我可怜,便将躯壳让给我,希望我能勤加修炼,得道成仙。”
兆恩老君的躯壳,若不是他亲自传承,就算是王母,都无法掌控。
因此,青蛇这话武道长是信的。
他想,如果青蛇真如他在下界表现出的那样热心、天真,师父恐怕会真的出于怜惜,让青蛇用他的躯壳。
武道长想到刚刚青蛇那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后背冷汗再次凝聚。
恐怕他师父也没料到,这条青蛇在无尽岁月中本性改了这么多。
但青蛇愿意放他一条生路,说:“难怪我第一眼觉得你熟悉,你是老头的弟子,那就是我兄弟。你回去吧,老头什么时候回来,我再让他找你。”
武道长自然不愿这么轻易回去,但他也知道,青蛇既然这么说,必定不会再多言其他。
武道长只能说:“我还有几个问题。”
青蛇眼中带了明显的不耐。
武道长深吸一口气,问:“你在人间与我交好的性格,都是装出来的吗?”
青蛇原本想直接将武道长扔进鼎里传回下界,听到这问题,更没好气。
“你觉得我会装成那副傻样吗?我在天庭能横着走全是因为兆恩老头的身体,我下界时脑袋不受自己控制。你曾经也是天庭人,知道下凡会仙人限制颇多,怎么还会问出这等蠢问题?”
武道长松了一口气。
青蛇性子直,确实是有一说一。
仙人下凡,首先是锁其力量,让其最多能发挥出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这便是有些真仙下凡,不得不借助于符咒、阵法来施展法术。
而真仙之血里面蕴含仙力,这是天道所不能压制的。那么其血滴在符咒上,便能发挥出强大的效果。
这便是传闻中‘真仙之血可以使万法强’的由来。
只是凡间众人不知道真仙的实际情况,单纯崇拜仙人之血的威力。
殊不知真仙自己心里也苦。
他们要是能用出仙力,何至于滴血啊。
眼看武道长还要问问题,青蛇彻底没了耐性,将他丢下鼎中。
不过,武道长则因为青蛇那句话,开始遍寻师父的踪迹。他不是没来过京都,但因为没感知到丝毫气息,还是铩羽而归。
哪想到,他师父一直在维护大安国稳定,兢兢业业的当着国师。
——无数次擦肩而过啊。
武道长忍不住又将信件再看一遍,他确实如师父所写的‘身处泥潭’。
他在自己尚且还弱小的时候,就发现了青蛇心神已变,王母暗藏心机,而这两个,武道长无论哪个都得罪不起。
这不是身处泥潭又是什么?
他在两人中间虚与委蛇,一方面充当王母在人间的眼睛,另一方面又跟着青蛇完成老君还在时没达成的夙愿——让魔气永不出现。
当然,这都是表面活计,其实王母和青蛇都暗藏杀机。
武道长可谓是步履维艰。
然而武道长却能在表面功夫做到位的同时,又在七十二年前开始着手救石山被青蛇所伤的白御,还暗中维护江安府安宁,让‘请替’之势蔓延的缓慢一点。
所以兆恩老君称他‘出淤泥而不染’。
最后,兆恩老君让武弘寻找自己的路——他不用再对任何人虚与委蛇,他可以做回自己了。
武道长迷茫万分。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危难时挺身而出,做着英雄的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在危难结束后当一个活在众人目光中的英雄。
他将信件收起,看着小徒弟将糖葫芦吃完。
他说:“走吧,咱们去看看刚刚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反正他也不知道去哪儿,那他就去看看那龛世之铜板为什么要自己跑去小商贩手中吧。
小徒弟不明所以,但他无条件的信任师父,立刻不断点头。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2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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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6 章
光线柔和, 孩童清澈的目光中清晰的倒映着老道长稍显迷茫的面容。
——苍老面容中的每一道沟壑仿佛都见证了那个‘尔虞我诈’的旧时代,如今新时代伊始, 他们该寻找自己的道了。
枯瘦的手牵起孩童的小手, 仿佛一对再普通不过的爷孙,一步一步,踏实稳重的走向繁华热闹的新时期。
卖糖葫芦的小贩并不知道他刚刚收到的两枚铜板曾经龛过大安国气运。
只是将其收入钱袋, 然后继续对着下一位走过的小孩子吆喝招呼——“又甜又好吃的冰糖葫芦诶, 小小姐可要来一串?”
小徒弟今年七岁,正是猫嫌狗弃的年纪, 很容易被旁物吸引注意力。
这不, 才刚吃完糖葫芦, 现在听到叫卖声, 又想再来一串。
武道长虽然心疼这孩子曾经受王母所控, 但这会儿也担心他一天吃太多糖伤牙齿。
只是道:“旁边有一家药膳坊, 里面有桃酥、牛乳栗子糕,咱们去吃这些可好?”
小徒弟乖巧点头。
现在正值午时,再加上三日前飞升的仙人距离此地不远, 现下这儿的百姓不少, 糖葫芦小贩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武道长便带着弟子进了旁边的药膳坊, 点了一些适合孩子吃的饭食。
国师大人飞升一事果然非同小可, 这才不过三日, 自发聚集来京都,瞻仰‘钦天监’的百姓便络绎不绝, 看来都想沾一点仙缘。
那小贩的糖葫芦也在一个时辰之内全部卖光。
武道长见他挑起木棍, 准备收摊回家, 便带着小弟子跟上去。
其实他跟踪跟得光明正大,连一丝隐藏都没做。但这会儿街道上人来人往, 再加上小贩赚了钱欣喜,并未察觉。
武道长看着小贩路过胭脂铺的时候,小心翼翼将穿糖葫芦的棍子放在门口,又整了整衣襟,鼓起勇气进去挑了一盒,再出来时,步伐已经比之前轻快不少。
“师父,咱们去哪儿?”小徒弟吃饱了,昂头问他。
武道长答:“顺着道走。”
小徒弟又问:“那还要走多久啊?”
“……走就行了,应该不太远。”
“哦。”
小孩子精力总是无穷的,他安静走了片刻,又问:“师父,那明天能走到吗?”
“能。”
就在这么一问一答中,武道长带着小弟子跟着小贩出了城,往东又走了二里地,终于看到一个房屋还算多的村落。
小贩果然是此村中人。还没进村子,村口的妇人见着他立刻高喊:“大牛,你媳妇儿在田里不小心绊了一跤,生了——”
不等村口妇人说完,那叫大牛的小贩将肩膀穿糖葫芦的棍子往地上一撂,脸色一白,拔腿就往家里跑。
妇人赶紧将后半句喊出来:“没事嘞,半路遇到高僧,现在母子平安嘞!”
大牛连忙道谢,但脚下速度不减,依然往家里跑。
武道长跟着他,态度自然的捡起大牛扔在地上的棍子,跟着他往前走。
兴许是武道长的外表颇有欺骗性,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那妇人居然忘了开口阻拦他这个陌生人。
在大牛家的院子里,武道长又一次见到曹子年一行人。
此前他只是默默调查王母请替的事情,藏身于暗处,并未在大和尚一行人面前现身。
武道长甚至还跟踪过大和尚三人一段时间,他发现大和尚似乎有某种‘预见’能力,每每会说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在那里能得到什么’的话。
当然,这些基本上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大和尚行走途中,真路见不平了,也会拔刀相助。
可见内心‘侠气’是有,但不知怎么的被蒙蔽了一部分心神。
如今,那位与武道长弟子年纪相仿的小沙弥并不是站在曹子年身边,而是被他用被褥裹着,背在身上。
看来,他曾经也充当过王母监视他们的载体。

大和尚师徒三人在京都留了三月,买药几乎耗尽身上所有银钱,但小沙弥就是醒不来。
大和尚最后决定带着两位弟子回边疆去,看看寺里的其他师兄弟有无办法。
这才刚出京都,就听到田垄边有女人痛呼的声音。
大夫在旁边手忙脚乱:“这、这血止不住,我也没办法啊!”
他又不是京都名医,只是跟师父学过几招,遇到这种情况,当真束手无策。
眼看就要一尸两命,曹子年和大和尚拨开人群,走过去。
人命关天,这会儿没人去管大和尚异域风情的相貌,孕妇旁边的老妇人跪地求他:“大师、大师,救救我儿媳,她要不是为了来给我送饭,哪至于绊倒啊。”
老妇人哀嚎着,同村人七手八脚的扶着她,安慰她,但老妇人是真心难过,说:“我一直把她当亲闺女对待,她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村民有的安慰她,有的正打算去找小贩,毕竟出事的是他媳妇儿和母亲。
曹子年便头看向师父,小声念叨:“师父?”
“能救。”大和尚这两字轻飘飘落下,老妇人也不哭了,匆忙要走的村民也不跑去找小贩了,都等着他想办法。
大和尚用异域手法封住孕妇几处大穴,将小沙弥从曹子年背上接过来,然后曹子年一手托孕妇膝盖,一手揽着她的背,尽量平稳的将她抱回家。
曹子年虽然修为不高,但比起普通人,还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村民们见大和尚点了几指过后,那孕妇痛呼果然减轻,而且还多了点精神,立刻将他信为高人。
一路上,大和尚单手抱着小徒弟,一手还能在孕妇头顶点几下,促进她精神恢复。
胎气已动,羊水已破,一会儿肯定要生,孕妇的精神状态便尤为重要。
这会儿纵然有人想要嚼舌根子说女人生子,有男人在旁不成体统,那位老妇人已经怒骂回去:“我儿媳的命要紧!”
接下来就是大和尚指点,曹子年为孕妇灌输灵气,直至她顺利生下孩子。
这才刚生出来不到一炷夫,小贩就回来了。
武道长带着小徒弟走到门口,只见曹子年三人已经准备离开,而匆匆看了妻子和孩子一眼的小贩赶紧追出来:“大师留步,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我虽然家徒四壁,但近些日子还是赚了些银钱,您等等我——”
他还没说完,老妇人已经将家里的银子带了出来,让他给大师作为答谢。
小贩又将自己今日卖糖葫芦的银钱也全倾倒在帕子里,全要给高僧。
大和尚正要凝眸打量武道长,就被小贩送给他的铜板吸引了心神。
小贩赶紧跪地感谢。
曹子年匆匆扶他起来。
就在曹子年以为师父定然要拒绝这户人家答谢的时候,大和尚突然说:“你真要把这铜钱给我?”
这些碎银和铜钱皆是小贩所有,只有他真心相送,才能为大和尚所用。
小贩不住点头:“当然!大师救我妻儿性命,我当肝脑涂地报恩,区区银钱算得了什么?”
“这不是普通银钱……”
大和尚还想解释什么,武道长已经看出其中缘法。
原来,这两枚铜钱的归处在异域和尚这里。
武道长说:“大师莫要推辞,这是您与弟子的缘法。您收下后,他还要回去继续照顾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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