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之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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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在她旁边的秦无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感觉自己心中有股酸涩的情绪在慢慢生长,逐渐蔓延至整个心田。
秦无只是不善于用表情和言语表达,他不傻,他能看出苒苒从没想过跟自己的‘未来’。
不管是当初离开天问长,她只想着自己走,还是遇到危险她自己先上……
这一切都是苒苒不自觉地把他当作一个‘外人’。
此前,秦无对此尚且能理解。
毕竟苒苒年纪小,跟他认识才没多久,没想过长厢厮守很正常。
如果苒苒非要离他而去,此前的他应当也做不出拼命留人的举措。
但这回,躺在这软软的落叶床上,秦无只想一想到苒苒可能要离开,他就能感知到明显的酸涩,发酵过后喉口只余苦意。
秦无意识到,自己不想与苒苒分开。
一点都不想。
苒苒分明就躺在自己身边,气息如此接近,他却感觉怎么抓都抓不住。
秦无突然想到自己还未成亲时,有次,隔壁李嫂子专程给李大哥买了一件他惦记了很久的玉佩。
李大哥开心之余,在院子里就直接把李嫂子抱了个满怀。
那会儿秦无正在窗边看书院先生留下来的作业。
冷不丁瞧到这一幕,他脸色险些绷不住,直接关上了自家窗户。
现在想想,情至深处,想抱就抱,这才是真正夫妻该有的相处模式。
苒苒和他之间,终究是太过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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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自打跟苏苒之接触起,其实就一直都很欣赏她。
当时那么照顾她,不仅仅因为苒苒是苏叔的孩子、自己的妻子。
最重要是苒苒小小年纪就经历丧父、远嫁,却依然坚强、努力的面对生活。
秦无觉得,自己要是不对自己妻子好点,那就太不是人了。
这些的出发点,有喜欢的因素在,但更多的是责任。
当时在天问长,他听到苒苒有危险,满脑子都想的是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苏叔唯一的孩子丢了性命。
所有人都道外门秦无冷面冷心,实则并不是,他只是把自己的耐心和温柔全然给了苏苒之一人。
他是真的喜欢苒苒。
对于秦无来说,如果真的心理没感觉或是厌恶,他能表现的比苏苒之更加疏离。
就算有苏叔临终嘱托,他恐怕只会说自己定当照顾好苒苒,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可他当时在看到苏苒之没有反抗和排斥的意思后,当场答应了成亲。
一见钟情,恐怕就是如此。
有了‘丈夫’这层身份在,秦无觉得自己把苒苒照顾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他也一直遵从着苒苒的意思,克己收礼的当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
因为喜欢,他没想过违背苒苒的想法。
只想着以后相处的时间长了,两人说不定能亲密一点。
然而现在,在苒苒还没有任何念头的时候,秦无已经不想止步于‘照顾’这两个字了。
他能感觉到,这几个月来,自己的心田正在一步步被一个叫苏苒之的姑娘填满。
他想在感动的时候能抱着她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开心的时候可以背她到处玩。
甚至就连在休息的时候,他也能把人揽在怀里,以一个绝对强势的保护姿态抱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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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苏苒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抓着秦无的手。
她愣了一下,仅有的一点困意登时烟消云散。
随即她小心翼翼撤回手,爬起来去梳洗打扮。
全程脸色不带红,心也不带狂跳的。
反正两人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比如抱都抱过两次了。苏苒之觉得牵手都算正常。
那边秦无其实一夜没睡,在她有动静的时候早就察觉到。
见妻子没反应后,秦无开始起床。
苏苒之没回头就能听到他正在穿衣服,她一边盘发一边问:“不再睡一会儿吗?”
“睡饱了,该修炼。”不知为何,语气稍微有一点僵硬。
没听出来秦无语气的苏苒之:“……”
她什么时候能有秦无这自觉性啊。她早上一醒来想的都是该吃啥。
秦无见她盘发的簪子还是昨天那根,绑衣带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话语柔和了几度,说:“我以为发簪掉水底了。”
毕竟昨日苒苒头发盘得好好的下水,被水流一冲击,再上来时头发已经散落。
苏苒之依然是很自然的语气,说:“这发簪跟你那个发冠是一对,不舍得丢。”
秦无:“……”
两人早上吃的依然是烤鱼和粥。可算是圆了苏苒之多吃几天鱼的念头。
一连七日,苏苒之终于对鱼有了‘抗性’,不再日日惦记了。
她这些天吸收好灵力,都会给秦无渡一番,如今,他腹部的剑气已所剩无几。
苏苒之总算得以放心下来。
就在两人打算再歇息两日就出发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山外有唢呐声传来。
声声有力,高亢,其中还夹杂着痛哭声。
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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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丧事。”
秦无做出基本判断后, 抬手拿走散落在苏苒之发间的落叶,替她拢了拢发丝, 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左右唢呐声是商和镇坟地的方向传来, 定然是镇中百姓驾鹤西去。跟他们无甚关系。
苏苒之现在已经大概接受亲爹坟墓消失的事实了。
在听到嘹亮的唢呐声后,还能习惯性的作分析:“听音调,应是喜丧。”
依照他们商和镇的习俗, 只有七八十岁的福寿双全的老人死后, 才能办如此大排场的丧事。
请乐师,摆席面。
若是因病横死的年轻人, 丧事一般都是悄无声息的办了。
当初苏父的葬礼, 算不得喜丧, 镇上人来吊唁的很少。
停灵那七天大半时间都是冷冷清清的, 只有苏苒之和秦无跪在旁边烧纸。
最后头七回魂那天, 秦无还担心自己修行之人的灵气会冲撞到新鬼, 专门避开了。
但苏苒之还是没等到亲爹回魂。
现在想来,指不定那会儿他就不在了。
秦无揉了揉妻子的脑袋,把刚刚整好的发丝扰乱, 同时也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他说:“择日不如撞日, 咱们今日便去附近农户家借灶房一用, 把柿饼烙好。过两日便可带在路上吃。”
知晓秦无在故意岔开话题, 苏苒之露出一个笑容:“好。”
她该掉的眼泪, 在亲爹去世时已经掉的差不多。
这会儿心里其实没那么悲伤。但不小心被唢呐声勾起了回忆,情绪还是会稍微低落一下的。
秦无细微之处的安慰, 让苏苒之有些暗淡的眼瞳里一瞬间盛满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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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 商和镇旁那陡峭的群山边上出现了两个身影。
走在前面的男子个儿挺高, 头发有一半束在玉冠内。
光看脸,一股矜贵之气扑面而来。
但他却抗了个不伦不类的大包袱, 在山崖边上健步如飞,看样子像是要逃荒。
苏苒之跟在秦无后面,叫到:“你慢点走,伤口还没好全呢!”
她刚刚不过换身衣服的时间,这人就把摘好的柿子全都打包背了起来。
又在苏苒之抢着背柿子之前,挑了个方向往山外走。
论跑的速度,就算秦无这会儿伤口没好利索,还背着偌大的包袱,苏苒之也不是他对手。
毕竟当初五年的野外生存,秦无大约有一年多都是在逃跑。
不跑得快点便会丢了小命。
苏苒之最后很无奈了,说:“你背,我不抢着背,但是你走慢点啊。”
这时,秦无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主要是这边路不好走,一脚没踩稳就有可能滚落山崖,苏苒之才不想跟秦无在这种地儿比速度。
她连跳了五步才追上秦无,说:“你伤口没事吧?”
“无碍了。”
秦无伤口中虽然还有残余剑气,但已所剩无几,以他自己的灵力都能完全压制,不需要过多担心。
苏苒之松了口气:“我去前面带路。”
这样遇到高低不齐的石块,还能先告诉秦无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两人快下到山脚下的时候,便看到周围百姓多了起来。
这里距离商和镇不远,有一方还算富饶的小村落。
有的背着柴火,有的给家里挑水,还有的拎着绑住了两只爪子的鸡,看样子打算去镇上卖钱。
百姓们看到秦无背后那鼓鼓囊囊的一兜东西,有些人好奇,而有人眼中则不禁流露出了羡慕。
“这都是什么啊,后生?”
其实这话也就是问问,大家都能看出里面那是柿子的形状。
关于这种方言的问题,自然都是苏苒之回答。
她说:“柿子,在山里头摘的。”
“哟,你们身手好,胆子大哟。”
“就是,山里的路可不好走嘞,里面还有狼,咱们村的年轻小伙子都不敢一个人上去。”
苏苒之闻言笑了笑:“我夫君身手好,跟着他走我放心。”
秦无:“……”
有人跟苏苒之和秦无顺道,都是去附近村子的。
见他们面善,便想着多聊几句。
那位手上挎着竹筐,里面同样装着柿子的大婶对苏苒之说:“相公身手好,那你可有口福了。山里头那些柿子平常没人敢摘,一定甜得很。你家相公也是个晓得疼人的。”
苏苒之见这位婶婶身上衣服虽然旧,但却浆洗的很是干净。
便想着跟人打好关系,说不定能租借人家灶房一用。
她笑着说:“婶子摘得这些颜色红火,看着就甜。”
大婶果然被夸的眉开眼笑,说:“都是我家那臭小子爱吃。今年我摘得多,用草绳和树枝串起来挂屋檐上,等冬日落了雪,就更甜了。”
苏苒之正要开口询问借灶房的事情,大婶又说:“你俩看着年岁小,不知道有孩子没?小孩可一定得在饭后才能吃柿子,不能吃多,不然要生病嘞。”
苏苒之:“……”
不知道为什么,她所接触的嫂子和婶婶辈的,只要知晓她成亲了,说起夫妻间事与孩子都这么豪爽。
之前沈姑姑那句‘行房事’又不知道从记忆里的哪个犄角旮旯被翻起,惹得苏苒之咳了两声。
秦无偏头看她,苏苒之避而不见。
她赶紧把话题往正轨,说:“我知晓了,多谢婶子。只是我们俩家乡离得比较远,这么多柿子难以带回,不知婶子能否租借家里灶房一用,烙成饼也好带一点。”
“租?这我倒是能跟婆婆说一下。”婶婶抓住关键词。
顿了顿,她又说,“你的口音就是咱这地儿的啊,怎么会远?”
苏苒之看了下秦无,没说话,用眼神示意自己远嫁了。
婶子倒没再多问关于娘家的事情,苏苒之又说:“是租没错,不知二十文可够?”
婶子和善的笑道:“成,我婆婆应该会答应。烙饼的话,我家里还有两碗细面粉,糯米粉也有……”
“我们都买。”
“好嘞,不够的我去村长家借。”
苏苒之适时说到:“我夫君姓秦,我姓苏,还不知道婶婶贵姓?”
“我姓张,托个大,叫我张婶就行。”
秦无和苏苒之跟着张婶进入她家小院,跟她身上干净的衣服一样,院子里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看着就很简单舒服。
张婶家丈夫去地里忙活,公婆都在家,带秦无一个外男进来也无妨。
若是她家没人,这么做是要被说闲话的。
张婶的婆婆头发花白,看起来年纪挺大。
她刚正在后院喂鸡,闻声便走到前院来。见秦无和苏苒之气质不凡,本以为是府城来的大人,哪想到居然是借灶房的。
张婶在婆婆旁边低语几声,说了这两人借灶房会给钱,二十文呢。
婆婆犹豫了一下,让苏苒之和秦无先给钱,随即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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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和秦无进入院门右侧单独避出来厨房。
这儿虽然低矮,但从案板到碗筷都洗刷的很干净。
张婶进来给两人拿了碗和活面盆,还把面粉和糯米粉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就在院子里洗衣裳,两位客人一会儿要什么,喊我就是。”
顿了顿,她想到什么,赶紧补充道,“但是一个半时辰后,我男人干活回家得吃饭,还请两位给我留些煮饭时间。”
苏苒之都一一应下。
烙柿子饼的步骤不难,先把柿子皮儿剥干净,瓤跟糯米粉和少许面粉混合均匀,再放到锅里煎熟就好。
全程不需要放糖,因为柿子本身的甜味就很充裕了。
秦无给柿子剥皮儿,苏苒之和面,两人分工明确。
和好面后,两人一起把面团分成小份,再均匀的揉几下,保证面团口感筋道。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后,一个个橘红色的小团团就被揉好。
苏苒之把这些均匀整齐的码在案板上。
期间,苏苒之听到那位婆婆来来回回往堂屋门口跑了不下十几趟,估计是看外男跟自家媳妇儿有无任何接触和交流。
最后婆婆像是喂好了鸡,索性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堂屋口,看着自家儿媳妇儿洗衣服。
张婶背对着堂屋,对此毫无察觉。
只是她洗一会儿就要咳嗽两声,看样子好像抱恙在身。
苏苒之微微有些咋舌。
她是在路上看着张婶身上衣服干净,但却补丁不断,这才提出了租灶房的想法。
哪想到她家婆婆这么严肃。
秦无见苒苒走神,自己把她手中的面团接过来,专心的揉着。
张婶的婆婆观望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跑来院子里想要瞧上一两眼具体情况,她坐在堂屋里只能看到自己啊儿媳。
婆婆站在院子里,透过灶房的窗户偷偷往里看了一眼。
没料想居然看到那位眉目英俊的男子揉面,而女子在一旁洗了手后托着腮帮子看他忙活。
最后烙饼子也是秦无一手来的。
苒苒喜欢吃,这一点秦无早就发现了。他寻思这自己多做些好吃的,苒苒应该会很开心。
婆婆:“……”放在村里有男人这么疼老婆,她一定会来句‘没出息’。
但看着秦无和苏苒之的情况,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甚至连腹诽都要做不到。
“娘,你忙完了,去歇息一会儿吧。”
张婶洗完衣服,才看到她婆婆出来了,赶紧尽孝道扶着婆婆。
婆婆被儿媳这话叫的一个激灵,正要回去,可还是没忍住又往灶房里看了最后一眼。
恰好苏苒之转头,抬眸也看向她。
苏苒之看向别人的目光跟看秦无的很不一样,虽然依然温和,但却因为没有情绪显露,看起来稍微有些漠然。
婆婆立马撇开眼神,不敢与之对视。只能慌忙对着儿媳说:“好,扶我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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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饼熟的很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六十来只柿饼全部被煎好。
这些柿饼被秦无用灵力包裹着,倒是不会给包袱上沾染油渍。
最后,张婶过来算了面粉和糯米粉的用量:“面粉是自家的,五文;糯米粉我按照去镇上买的价钱,给两位算十二文,成吗?”
此前已经给过二十文的租借费,这会儿苏苒之又补了十七文。
临走前,张婶擦了手送两人出门。
见她洗完衣服整个人咳的有点虚弱,苏苒之斟酌着她的身体情况,给了她三颗火槐花。
“此物乃治愈风寒所用,食之有异香,片刻后才散。”
婶子有些不大好意思:“啊,这是给我的吗?”
她伸手接了过去,“我这风寒是陈年老疾了,年年秋冬都这样,感谢您。”
张婶自己也吃过槐花麦饭,见状并不觉得火槐样子古怪。
再加上苏苒之有功德在身,本身说话就给人一种天然的信服力,张婶一点也不担心这会是什么毒药。
苏苒之把火槐交给她,自己便和秦无往山洞的方向走。
这边张婶因为苏苒之话语的影响,下意识的把火槐放到嘴里。
当即,火槐化成一股暖流从她喉口流入。
几乎就是火槐消失的一瞬间,张婶后背发劲冷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暖洋洋的感觉。
感知着这宛若神迹一般的药效,张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定是遇到了仙长!
她赶紧追出村子,却发现不过须臾的功夫,苏苒之和秦无已经走出老远。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人的背影就隐没在山林里,看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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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张婶身体上已经散发出槐花盛开时的淡淡清香。
花香虽淡,却能飘散很远。
尚在村里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出门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婶婶,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这味道好好闻啊!”
“嫂嫂,这是去镇子上买了啥好东西?”
张婶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第一回这么被人围观。
就连她公公婆婆的出来了。见散发香气的人是她,两人都愣了一下,但也反应很快的赶紧把她拉回屋子里。
“怎么回事?这香味……”
张婶忙把苏姓仙长赠予她火槐的事情说了一遍,补充道:“我现在身体很暖和,再没有后背无故发冷的感觉了。”
说着,她还让婆婆帮忙把后背缝上去的几层布给取下来。
“之前不断加厚衣服,但还是干啥都冷。现在我都要被热出汗了。”
婆婆愣了愣,说:“真、真的是仙人?”
儿媳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她还专门带着儿媳去镇上看过大夫,但大夫说这是坐月子落下的病根,没法根治。
现在,这算是根治了吗?
张婶忙把她摘柿子回家途中,看到苏苒之和秦无从半山腰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我追到镇子口,看着仙长们走得很快,又上山了。那么高的石头跳一下就能上去,好像飞上山的。”
说到这里,她不禁想到自己最开始说的‘育儿经’,不禁脸色一红。
难怪当时苏仙长没什么反应,神仙在这个年岁应当还不会生孩子的吧。
婆婆听闻后倍感失望,但却有抱着一线期待,拉着儿媳的手问:“那些火槐,你全吃了?”
“……吃了。是儿媳的罪过。”
“仙长让你吃的,没什么罪过。只是,仙长们把这些柿饼吃完了还会再来吗?”
张婶一脸无奈:“……”她也不知道啊。
婆婆知晓仙长们再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她现在很后悔,当时怎么就没胆子再大一点,跟那位仙子说两句话呢。
她其实可以帮仙长们烙饼,她会做的花样可多了。说不定仙长们一开心,也能赏给她一颗灵丹妙药。
毕竟,她老寒腿多年了。
本来都不想着治愈,但若是仙长们出手,她这病定能治好的。
可现在仙长们已经走了,来年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来。
哎。
村里熟悉的邻里都围过来敲门,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张婶一家原本不想说,但村长也寻着香味赶来了,他们只能把事情全都说出来。
自此,商和镇旁边的荒山里住着俩仙人。
他们偶尔会在十月,背着柿子下山来找村民借灶房一用,顺手还会赐下灵丹妙药,治愈百姓身体的传闻便流传了下来。
苏苒之回去途中发现自己的功德又多了很小一丝丝,全是张婶他们村人的信仰之力。
这可能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苏苒之微微摇头一笑,跟秦无并排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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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秦无身上的伤完全好了。
他们也该离开此地回家了。
秦无把晾干的柿饼打包装好,苏苒之觉得这儿的鱼好吃,顺手捞了两条打算带在路上吃。
因为兴阳府的奇山环抱地形,他俩想要回云水镇,只有一条路能走。
那就是绕到商和镇坟地那边,顺着来时的小路返回。
今儿是第三日,喜丧的流水席面依然摆着。
每日早晚定时吹唢呐,前去祭拜的人到了今儿还是络绎不绝。
苏苒之和秦无在山里偶尔都能听到有人哭丧的嗓门很大。
现在他们越往外走,各种祭拜声就听得更是明显:“王老爷子可是咱们商和镇的大人物,此次选择落叶归根,真是咱们商和镇之幸。”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啊,虽然说先生些年在兴阳府买了房产住过去,但若不是他老人家专程回镇子给我们启蒙,我恐怕也考不上秀才!来,我要给先生磕头,还请先生原谅我赶来晚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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