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咸鱼精
她认真的看着涂笙,用英文告诉她:“您并没有食物中毒,只是普通的妊娠反应。这位小姐,很多孕妇都有孕吐的现象,而这些都是正常的。”
她非常认真且专业的解释,并没有让在场的人松一口气。
事实上,坐在床边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沉声问了句:“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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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恶魔 第一百五十七就杀了他
他的声音冷得可怕。
与此同时在场的人,除了医生外,无不是面色古怪。
站在角落的陈沁用手捂住嘴,满脸惊讶。守在门口的覃秘书,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家boss。
至于涂笙,已经完全懵掉了。
医生奇怪的盯着她,道:“女士,您至少怀孕六周了,您还不知道吗?”
涂笙睁大眼睛讷讷的点头,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去看涂钺的脸色,余光里对方却站起身来。
她听见他低声问:“你确定?”
他似乎还是难以置信,非要把事情问个明白。
“是的,这位先生,我确定。这是她的血液检查报告单,hcg值已经有22000iu/l,而孕酮的数值也有30ng/ml,是非常明显的怀孕症状。”医生非常专业的讲解了一大串,又将血液报告拿给男人看,“如果想要做进一步确认,可以去做b超检测。”
男人冷着脸,把报告单接到手里。
“好的,我知道了。”
白色的纸张被他捏在手里,差点没变形。
医生没察觉他的神情,抬手拍拍涂笙的肩:“所有都很好,没有食物中毒。不过你有些低血糖,我会给你开葡萄糖服用。等你感觉好些了,就可以出院。”
涂笙仰头看她,脑袋还没来得及消化她说的话,本能已经回答着:“em……好的……”
医生吩咐完便出去了,留下满屋的鸦雀无声。
门口的覃秘书暗暗给陈沁打眼色,示意她跟他一起出去。
陈沁悄悄挪步往外,关门的时候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涂笙。
病房窗外就是涅瓦河,河面暖阳灿烂。病房内却冷意森森——被某人的气场压下去的。
叔侄俩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站立着。
涂笙把脑袋垂得很低,除了在震惊中外,还有些许心虚,她完全不敢看身侧的男人。
在极其漫长的安静过后,涂钺问她:“是谁的?周琮佑?还是陆廷?”
说实话,他既然这么问了,那就大概知道她被周琮佑以及陆廷两人纠缠的事情。
连她在学校入读的个人资料他都调查出来,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涂笙抿着唇,长发垂下遮住大半脸颊。
耳边响起纸张被扔到地上的声音,她立马绷直了背。
而男人加重语气又问一遍:“涂笙,我在问你,孩子是谁的!”
她眼睛眨了眨,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涂钺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神色愤怒又痛苦。可面前的女孩,面色苍白,一副柔弱病号模样。
男人扯开领带,让自己松口气后,单手搭上她的肩,把人掰过去面对着他。
他轻叹一声,将她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捏着她的小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告诉我笙笙,孩子是谁的。”他一双深霭的眼睛,竭力隐藏住自己的愤怒。
涂笙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很委屈。
她道:“我……我也不知道……”
一句话说得底气不足,心虚至极。
男人认真盯着她,想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你知道的,告诉我,告诉我涂笙。”
她抿唇,没回答他。
其实,是她不确定,她不敢贸然说是谁。
“好,你不说是吧。我会找出来的,等我知道是谁……”
就杀了他。
*
晚餐前他们从医院回到酒店,涂笙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泡澡,好像没人喊就不打算出来了一样。
涂钺坐在客厅沙发那,静静听电话那头的私人医生讲:“第一次做人工流产术,术中容易出现一些并发症,包括出血、子宫穿孔、人流综合症、吸宫不全、感染等。术后容易使子宫内膜受到损伤,造成宫腔粘连、宫颈粘连。也容易造成感染,导致慢性盆腔炎、输卵管炎等等。甚至有可能导致终生不孕。”
听到这里他神色动了动,面上微僵。
他想叫他停下,别再说了,可那头已经在继续讲:“堕胎的危害不止有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术后经常会出现噩梦,失眠,沮丧,悲伤憎恨,绝望无助,对自己充满怀疑,敌意,后悔,甚至有自杀的念头。”
医生把所有情况都讲明白是职业所在,大多数人会觉得在危言耸听。
涂钺不会,不过他也不至于把这些东西当金科玉律。
但让涂笙面临这么多风险,他好像还是狠不下心。
他捏了捏眉心,再睁开眼时,神色有一瞬间的颓唐。
“好,我知道了。”
人在国内,半夜十二点还勤勤恳恳接电话的涂家私人医生,正要多嘴问问情况,涂钺却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他枯坐了几分钟。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拿起电话打给覃秘书:“你散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带着涂笙在圣彼得堡度假。务必,让周家陆家那两个小子知道。”
覃秘书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道了句好。
涂钺丢开手机,起身往浴室方向去。
而此时浴室里,陈沁正一丝不苟的给涂笙洗头发。
她脑袋往后靠在浴缸沿,长发垂在外头,人坐在浴缸里,两手抱住蜷起来的膝盖。
陈沁一手拢住她的发尾,一手细细的揉搓着发丝。玫瑰花味的洗发露在浴室里散发,满室都是馥郁的香味。
浴缸里的人闭着眼,浑身瓷白的肌肤被热水泡的泛红。
而浴缸外的女人低垂着眼,侧脸线条很温柔,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说什么,浴室门这时却被打开来。
男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衣领口也松散开,眉间的神色疲惫。
陈沁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神色如常,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形后,对她道:“你出去。”
涂笙听到他的声音,细肩颤了一下。
陈沁回头看她一眼,再惊愕的看向门口的人,“可是……”
涂钺眼神撇向她:“出去。”
很少有人能招架住涂二爷的威慑,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怯。陈沁收敛住脸上的惊慌,缓慢的从浴缸边站起身。
她出去,涂钺才缓步走近。
涂笙发尾上还沾着泡沫,她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只偏过头脸去看他。
“小叔叔……”
男人躬身在她嘴角落了个吻,随即半蹲下来,拿了花洒来给她冲头发。
涂笙乖巧的任他动作,不敢轻易开口。
涂钺盯着手掌心的发丝,温热的水缓缓淌过,待泡沫都冲得差不多了,他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涂笙听见他说话,于是偏头去看他。
男人敛起眉眼,睫毛浓密而黑,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很精致。
光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来情绪。
“小笼包,或者生煎。”她目光扫过他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乖顺的问他:“可以吗?”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这次是她的不对,所以她可以表现的听话些。
最重要的是,他除了在医院激动些外,竟然没有再发火,这让她无端的愧疚起来。
可谓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以。”
男人几根修长的手指自她发间穿过,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细嫩的头皮,激的她脖颈一缩。
涂钺把手从她发间抽出来,扯来条毛巾给她擦头发。
“这孩子,你自己想要吗?”
他低声问着,不等她答便继续说:“我觉得可以要,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姓涂。”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断然没有跟别人姓的道理。
涂笙惊得回身去看他,他保持着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细细看他几眼,而后身子从浴缸里探出来,朝他挨过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肩,拿脸颊蹭他:“小叔叔……”
“你说了算,怎样都好,都行。”她卖着乖,但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以前的争执都过去了,一码归一码。现在她不想他不开心,毕竟,他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了。
“怎样都好?”
他轻笑,抬手环抱她湿漉漉的身子。
“嗯。都好,你说什么笙笙都听你的。”
“那跟我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好。”她亲亲他的脸,回答的毫不犹豫,“不过不能让爷爷知道,行嘛?”
她这样从善如流,反倒让男人惊讶。
涂钺愣神一瞬,更用力的把人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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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恶魔 第一百五十八我只开一枪
用过晚饭后不久,涂钺早早的就把人哄睡着了,自己独自站在阳台抽烟。
即便是深夜,涅瓦河上仍有游船,两岸的巴洛克式风格建筑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神秘又华丽。
在抽到不知第几根烟时,覃秘书来了电话。
“二爷,他们到了。跟我们入住的同一间酒店,现在人已经上楼了。”
涂钺看一眼腕表,近深夜十二点。
“倒是来的挺快。”他冷笑一声,而后道:“船租好了吗?”
“租好了,我会安排人明早上去守着。”
男人掐着烟头,眯起眼瞧了两秒,眼底全是晦暗不明的光,“好,如果他们打来电话,知道该怎么说吧。”
“知道,二爷。”
卧室里,涂笙睡得正熟。
除了有孕吐反应外,她还很容易困倦,常常很快就睡着不说,还睡得很熟。
此时卧室的窗开了一半,可以从窗户看到河对岸的路灯。
圣彼得堡的酒店都不是大高层,哪怕在酒店顶层套房内,往外看也有尚在人间的实感。并不像其它城市的酒店,大多高耸着。
涂笙贪凉,明明这么凉快的夜晚,身上也就一条薄被子,她睡到一半仍旧把腿脚伸出来。
涂钺回到卧室内,带着一身凉意躺到床上。
涂笙很依赖他,迷迷糊糊感觉到他躺下便把手伸过去要他抱。
他顺势把人揽进怀里,温暖软糯的身子,刚好填补身体的空缺。
涂钺垂首亲亲她额头,顺便把她伸在外头的脚拉回来,就这么抱着人入睡。
第二天早晨涂笙醒来时,房里只剩她一人。
陈沁买了早餐过来,正往客厅的茶几上摆。
她赤脚下了床,走到房门口也没看到涂钺,于是问陈沁:“小叔叔呢?”
陈沁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过来吃饭吧,小姐。”
她见涂笙神色迷糊,便走过去拉她,“兴许涂二爷去办公事了,昨天他们不是没谈完就带着您去医院了吗。”
涂笙也是同样想法,可莫名的眼皮直跳,心中不安。
而同一时间,一艘豪华游艇已经自涅瓦河出海,正在涅瓦湾上航行。
这艘租的游艇挺大,共有叁层。
叁楼是露天观景台,二楼则是独立的休息室以及娱乐用会客厅,一楼有独立的厨房以及卫生间。
船头船尾各站着叁名保镖,清一色的欧洲面孔,身材也是高大壮硕。
二楼的会客厅娱乐用的居多,里头还有一个大的弧形吧台,连着一排酒柜。
涂钺一身黑衬衣黑西裤,长身玉立的靠在吧台前。
他跟前不远处,两个年轻男人同样站在那,神色各异。不过相同的是,两人面上都有些疲倦。
想来是一晚没睡,收到消息就赶过来。
男人慢条斯理倒着酒,他撇了两人一眼,“一大早就拦我的车,非要登我的船,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质疑的语气,好像故意散播消息引诱人前来的另有其人。
“我……”陆廷礼貌性的笑着,正要开口问涂笙的事情。
周琮佑却突兀的打断他:“应该是我们该问,既然放出消息吸引我们来圣彼得堡,您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问的实在犀利,连陆廷都是一惊,他皱眉看他,心感怪异。
涂钺不言不语的给自己点了根烟,透过烟雾,微一偏头,紧盯二人。
“你们两个,跟涂笙很要好是吧?”
早先就说过涂笙同他的眉眼有叁分像,但比他柔和细致。
他眉眼间线条凌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在刻意隐藏情绪的状态下,显得无比的捉摸不透,胆子稍小些的就能被吓坏。
陆廷不明白他这不阴不阳的语气,以为这涂二爷做叔叔的,是看不上他这有婚约的人纠缠自己的外甥女儿。
他试图开门见山的讲,“涂二爷,不瞒您说,我喜欢涂笙,我们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这吊儿郎当的陆大少爷难得正经,身上跟公仲琛混迹出来野气,在瞬间收敛个干净。
高大的一个男人,微低着头沉静着神色,倒有些稳重样子。
他道:“只要她愿意,我想跟她结婚。”
很周全的几句话,身侧的周琮佑听完却笑了。他有些讥讽的轻笑一声,看向涂钺的眼神带着不屑。
“喔?你想跟她结婚?”涂钺也笑,眼底渐渐藏不住怒意。
他眯起眼,扯下脖颈上松垮的领带,一圈一圈的缠上自己的右手手掌。
一边动作着一边看向周琮佑,“你呢?什么想法?”
对面的年轻男人们刚刚脱离少年时期,这要揍人的开场动作没少见。
此时两人绷直了背,不知情的那个准备老实挨上一拳,他觉得应该的。
知情的那个戒备起来,同样打算斗狠。
大概是抱着非要在嘴上讨个爽快的心态,周琮佑答到:“她不会跟在场的任何人结婚,您觉得呢?”
这反问就有意思了。
直接戳到对方心里,痛点一踩一个准。
“我觉得,不对。”
涂钺沉着脸,两步走到二人跟前,挥拳朝陆廷面门而去。
嘭的一声。
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得一米九的男人踉跄几步,最后跌坐到地上。
陆廷口里泛着腥味,止不住的啐出一口血。
涂钺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想跟她结婚?”
“你还不配。”
他这么说着,眸光撇向一旁的周琮佑。
这句话,也同样是对他说的。
陆廷仍有些少年的傲气,颇有些不服道:“涂二爷,不要瞧不起人,我想我们陆家也不差。”
这一拳在他心里,是他作为一个晚辈该受的。
是他不懂礼数没有规矩,身上有婚约还去纠缠人家的掌上明珠。
但不代表,他得受他的羞辱。
涂钺松开临时充作护具的领带,任它随意散到地上。
他对上陆廷的眼睛,嚣张的开口:“哪怕是你姐在这,她也不敢轻易在我面前说,你们陆家不差。”
“何况是你一个还没管事儿的小子。”
其实作为长辈,他不屑在小辈面前耀武扬威,拿权势说事儿。
但实在是,这个家伙让他心气不顺。
信誓旦旦的说什么,要跟涂笙结婚的话。
说着那些,他没办法当众说出来的话。
“至于你,”他回身往吧台走,“周琮佑。”
“联合你父亲,不是跟万家打得火热吗?怎么还有脸面缠着涂笙。”
被点名的人眸光一动,无法辩解的状况令他有些懊恼。
他能怎么说?
当初确实为了撼动涂家,才联合外人。
但他跟万家除了利益交换再无其他,这些是该跟涂笙解释的东西,他不愿在这里讲。
再回神时,他已经被一把精致的手枪指着。
纯黑的枪身,枪口装着消音器。
涂二爷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不像公仲家,少有拿枪杀人的时候。
可他在美国读书多年,也跟中东富商打过交道,同样也去过混乱的东南亚做生意。
虽是斯文人,但要做大家业,手上没点血腥味也说不过去。
他甚至上过专业的射击课程,知道打哪致命,也知道打哪能让人半身不遂却能苟活着。
“有些过了吧,涂二爷。”陆廷站起身,虽狼狈,却掩饰不了眼神的狠气,“瞧不上我们可以,但让我们挨枪子儿?这个教训,似乎过分了。”
周琮佑同样皱起眉。
挨枪子儿是小,报复回去更是后话。他已经思考起在这里出事,获救的几率有多大。
他道:“你不会真觉得就我们两个人来的吧?”
说实话,他明白他的愤怒,换做是他也会想杀人。
可他现在是被动方,没那么多心情去理解别人。
奈何涂钺已经耗光了耐心,他懒得跟他们费话。
“啧,真是令人烦躁。”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敢在他面前叫嚣了。
他晃了一下手里的枪,将嘴里的烟头吐出去。
说话间扬起半边眉,眸光带着邪气,平日掩饰得很好的戾气尽数释放。
“我只开一枪。你们俩,互选吧。”
小恶魔 第一百五十九你至少,留他半条命
周琮佑跟陆廷对视一眼。
一个是不明所以,一个是满眼荒唐。
陆廷耸肩,他怕倒不怕,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不明白,不过是因为我们喜欢她,就要我们的命?您这做小叔叔的,未免太极端。”
他来时抱着见长辈的心态,还刻意换了一身周正的衣服。
对于外貌家世乃至人品,他都有足够的自信,绝对不会受到长辈的半分挑剔。
但谁他妈来告诉他,涂笙的长辈是个疯的?
他已经觉得自己有够疯了,今天见识了涂二爷,才觉得是小巫见大巫。
是不是做大事的人都这么疯?
答他的却是周琮佑。
“还不明白?”他哧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嘲讽,“那你还真是蠢到家了。”
陆廷蹙眉看向他,却见他好整以暇的往后走上几步,安稳的坐到观景窗前的沙发上。
大概周琮佑自认是死过一次的人——尽管是在手术台上,现在自然是不会怕的了。
倒是在琢磨他涂二爷那句,只开一枪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并不太信对方会真的开枪,认为涂钺充其量只是为了吓唬人。
可你要是说唬人的话,那这已经入海的游艇,还有哪厅外守着的武装保镖又算什么呢。
“我不懂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急不可耐的要动手杀人。”他漂亮的凤眼一挑,“你真那么大本事,应该查到当初帮她逃家的是许家才对,没道理......”
“砰”的一声,他身后的观景玻璃窗应声而碎。
话说到一半的周琮佑身体一僵,反应过来后迅速站起身,眼神这才变得凌厉几分。
看来他是要动真格的了。
“废话真多。”
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在两人之间游移,涂钺本人却后退两步,身体靠向身后的吧台。一时间斯文丢了不少,倒显出满身杀伐的狠厉气。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们俩我只对一个人开枪。另一个,大概率会扔到海里。”
只说开一枪,又没说只杀一个不是?
他放松了一下因为愤怒而紧绷的下颌,直接了然道:“涂笙怀孕了,六周。”
在对峙前他倒好的酒,仍旧好好放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头。
他端起来将它饮尽,再抬眸看向已经全然愣住的两个年轻男人,“自己算算吧,是谁的。”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两人面上交替,但涂钺已经懒得等他们消化这个信息。
他原本不想说的,可不说出来,又怎么得知谁才是最该死那个。
涂笙是不愿告诉他了,可他必须知道。
所以只有说出来。
谁敢来认,谁的脑门就等着直接挨他一枪。
涂钺朝门口处守着的保镖打个手势,两名壮硕的欧洲大块头便上前,利落的把人束缚住。
刚刚还一副摆出准备大干一场的两个人,此时已经被震惊的毫无反抗迹象。
陆廷更是腿软的直接跪倒地上,面上神色激动:“我......这......”
周琮佑立马遏制他的话头:“喂!”
可惜已经晚了,涂二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端倪。
他踱步过来,枪口抵着陆廷的脑袋。
“看来,是你了?”
两分钟前还一脸硬气的男人,现在话都不会讲了,枪抵着脑袋也不躲开了。他神色凌乱看一眼周琮佑,再看一眼拿枪指着他的涂钺。
他不害怕,只是还没回过神。
反倒是周琮佑着急,他好歹算是“同盟”,没道理愿意看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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