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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破镜的小说
宗忱扫了一眼,双手都没从口袋里拿出来,随意抬了个下巴,“你喝了吧,我不喝这玩意儿。”
陆则在他身边坐下,吸管插上,喝了两口,突然想到什么,“欸对了,我听我们老班说,你们班主任请了产假一周都不在学校?”
“嗯。”宗忱应的冷淡,抬脚把滚在身边的足球踢给远处的人。
“操!”陆则倒是很激动,“那不是很爽!我们老班天天晚自习跟他妈门神似的呆在班里,烦死了!”
“说的好像耽误你逃课似的。”宗忱凉水浇的快。
陆则正要跟他互呛,就听上课铃响,一边起身一边随口问他,“最后一节什么课啊?”
“地理。”宗忱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哇靠!那个大美女的课!”陆则颇显可惜的撇了撇嘴,“我是真羡慕你哥们儿。”
“我看你不是羡慕我地理老师吧。”
这话暗示性太强,陆则被噎了半晌,等第二遍铃声响起也没说出话,只能忙不迭的跑回南楼。
“又是菲菲的课。”
宗忱拿出地理书反应了半天,才缓过来同桌杨艺口里的菲菲是全名叫骆菲的地理老师。
“啧。”杨艺开始了他第10086遍的感慨,“就冲着菲菲这张脸,能增加我百分之两百学地理的热情。”
宗忱把误夹在自己书里,杨艺二十叁分的地理试卷扔他面前,依旧没能堵上他的嘴。
“只可惜听说菲菲下个月就要去东城了,要不然我还想为她选文科呢。”
宗忱眼见着骆菲走上讲台,幽幽地说,“地理学只有理科才能报。”
杨艺一副世界观崩塌的表情看着宗忱,在收到后者肯定的点头后,下了结论,“那没什么能阻碍我和菲菲之间的爱情了。”
有没有能阻碍杨艺爱情的宗忱不知道,但宗忱知道,这什么东八区的飞机降落在西四区什么鬼的地理题,他是一天也学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撑到下课,饿的饥肠辘辘,正准备争分夺秒地去食堂吃晚饭时,听见骆菲说,“你们新的班主任好像今晚晚自习就会过来。”
听见“新的”这俩字让宗忱短暂蹙了下眉。
西城一中的科技班一般只有两种人能进,有才的或者有财的,也正因此,科技班的老师一般也比较机灵,做事比较灵活,而宗忱因为些乱七八糟的原因错过开学转班的机会,不过他目前的十七班,原先的班主任也是宗家打点过的老师,所以他这小半个学期也算过的顺心。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宗忱现在只想担心食堂的烤肉饭会不会因为骆菲这几句废话拖堂而卖完了。
-
和陆则正缩在食堂后门抽烟时,零星的雪粒开始飘飘洋洋的洒下。
“你外套呢?”宗忱看着陆则哆哆嗦嗦的叼着烟,一副二愣子的样子。
“给文诗诗了。”陆则把烟扔在地上踩灭,“那傻逼这天就穿个裙子。”
宗忱看着单薄衬衣的陆则,把一句’你也够傻逼的’憋住,上前揽了他两把,“拉倒吧,回去吧,你看你这个熊样。”
所以习惯踩点跟任课老师一起进教室的宗忱,第一次提前来到座位,百无聊赖的拿出来数学卷子走马观花看着。
“美女!走错教室了!”
杨艺突然地发声,让宗忱一激灵,但也没怎么在意,估计着又是哪个班的课代表来发作业的吧。
于是等班里如多米诺骨牌似的窃窃私语时,宗忱才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讲台,就见一个长发女生穿着单薄的毛衣背对着教室,拿着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什么。
大概是女生露出的那截手腕太白皙,又或者女生垂在后背的长发太柔顺,亦或是女生纤细的背影太娆人,总之宗忱难得的保持着抬头等着这人转过身。
“嗯...大家好,我叫陈卿。”陈卿笑了下抬手指了指自己漂亮的黑板字。
剩下的话就是老一套的,因为原来的班主任短时间回不来,所以她来做代班班主任,直到宗忱他们这一届高一结束。
“听说是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前座的孙沐转过身,凑到杨艺和宗忱之间,以一种地下党接头的神情说,“面试和笔试双料第一进的咱们学校。”孙沐竖了竖大拇指,用行动再次阐述了他前两句话想表达的意思,“所以才能直接当咱们班主任,牛批!”
宗忱又看了两眼讲台上笑容淡淡的陈卿,低下头重新投入数学试卷的怀抱。
管她是不是研究生的,管她是不是学校历史上最年轻的班主任,反正她教的科目是政治,就注定自己和她的相遇,只会出现在课上沉沉的睡眠里。
和陈卿初遇的那秒,宗忱并没有一见钟情的梦幻感出现,以为他和陈卿只会是两条各行各路的平行线。
所以也没意识到自己看着冷到攥着手的陈卿,想要把外套脱给她的冲动。更没意识到和校花文诗诗一起长大的自己,第一次发现陈卿这种冷淡的长相更让自己移不开眼。





你说 02
高一大概是高中时期最快乐的一年,字面意义上的快乐。
但也是考试科目最多的一年,因为还没分科,导致九门学科一起挤压在一周五天的课程表上,自然是有厚此薄彼的情况。
而语数英作为整个学生时代的叁大巨头,其地位也能从每天的课表里看出,而对于政治这门,又不像物理化学需要大把时间授课,所以一周只有叁节课倒是也挺合情合理。
但是...把政治这种明显跟催眠没有本质区别的科目,放在周一的第一节,真的是让宗忱开学四个月以来始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人类历史上有没有伟人打败过困倦宗忱不知道,但宗忱估计着他这辈子是打败不了。
所以上课铃响过两遍,预备铃还没开始打,陈卿刚拿着教案走进教室的时候,宗忱已经打了第七个哈欠了,并且合理估计这个数字还会在接下来的课堂持续突破。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宗忱稳坐最边上的倒数第一排,全班六十人这个数字,让坐在宗忱前面的人,基本可以用黑压压来形容了,于是宗忱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把政治书垫在桌子上,拧了拧脖子,准备进入今早的第一个回笼觉。
“点一下名,和大家认识一下。”
陈卿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传到宗忱耳里,和上周五晚自习那会儿的声调一样。
挺好睡的声音。宗忱趴在手臂上在心里下了结论。
啊不是,挺助眠的声音。
乱七八糟的思想一旦跑了偏就有点难扭回来,宗忱欲盖弥彰的起身看了眼杨艺,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能听见自己心里话的本事。
感受到宗忱的眼神,杨艺缩着脑袋凑过去,“你猜卿卿会把你念成宗枕还是宗沉?”
宗忱看着前两天还要和菲菲共度爱河的人,这会儿又喊上了卿卿,实在是无言以对,还没来得及回他,孙泽那个招风耳从前座扭过头,“我压宗枕。”然后还若有其事的分析了下,“毕竟是研究生,又不像物理老师那个老花眼,是吧忱子?”
宗忱白了他一眼,“是的孙子。”
孙沐:“......”
-
“宗忱。”
明亮又清晰的两个字,从讲台上神色冷淡的陈卿嘴里轻飘飘的念出。
从点名册上抬起头,就和前排女生的眼神对上,陈卿有些疑惑,“嗯?怎么了吗?”
“老师!你是第一个念对他名字的人。”
陈卿一愣,笑起来看向教室角落宗忱的方向,轻轻地重复,“宗忱,热忱的忱对吧。”
宗忱鬼使神差地坐直身子,越过全班和讲台上的人对视着点了下头,开口应声,“嗯。”然后看见陈卿露出骄傲的笑容后,也控制不住的嘴角微弯。
结果那节政治课,宗忱还真的认真听了下去,把什么商品价值之类的政治重点老老实实记了笔记。
陈卿偶尔走下讲台路过他身边时,宗忱总是余光确定她离开,再光明正大地靠在椅背在教室的最后方看着陈卿背着手一步步回到讲台,然后在她回头的前一秒,迅速低下头。
一大早没能补成觉,午休时间又被陆则拉着打了场球赛,直接导致下午的课宗忱一直在睡梦中梦周公。
“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站起来!”
宗忱迷迷糊糊地胳膊被杨艺拼命碰着,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烦躁的扫了眼讲台。
中年英语老师大概正值老公孩子都不听话的更年期阶段,见宗忱一脸不羁的样子,怒火更甚,把录音机重重一摔,“宗忱是吧,知道以后文理都得考英语吗!当教室是你家啊!睡那么香!”
起床气本就重的宗忱,还晕乎着被人劈头盖脸当着全班凶了一顿,拧着眉勉强压住火气,从桌洞里找到英语书,板正地坐好。
“教室里太暖和是吧!出去站着吧,反正还有二十分钟下课,你也别听了。”
话音没落,杨艺就听着身边人猛的站起,木质椅子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看着宗忱带着明显火气拉开教室后门头都没回的走了。
和前座的孙沐对视了一眼,杨艺耸了耸肩,把头埋低,希望战火不要殃及到自己。
-
陈卿坐在走廊正对着十七班对过的班主任休息室里,听着门外“砰”地声响吓了一跳,本来觉得应该是风大刮上了门,但从门口收回眼神时,看见水杯空了,就站起身打算去接个水。
心情平静刚整理完教案的陈卿拉开办公室门的下一秒,就和暴躁怒意的宗忱打了个照面。
“上着课呢,你干嘛去啊?”陈卿走近他问。
宗忱正烦的狠,可不知怎的,矮他一个头的陈卿娇娇小小的站在他面前,素面朝天昂着白皙小脸端着班主任的架子问他去哪儿时,那点起床气突然就跟着走廊的穿堂风一起散的干净。
见他不说话,陈卿透过玻璃扫了眼班里,看着人家都在正常上课,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只能说,“跟我过来。”
其他老师基本都提前去教师食堂吃晚饭了,陈卿把人领到自己位置前,从旁边扯了把椅子坐下,“怎么被英语老师赶出来了?”
被赶出来这事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被其他人说出来就有点丢人了,宗忱有些尴尬的抖了两下腿,眼神和她错开没说什么。
陈卿拿起手边水杯拧开盖子,边往嘴边送边说,“就在这儿坐会儿吧,等放学再走。”
宗忱默认这安排,瞥见陈卿保温杯里似乎没有水,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我帮你去接。”
“不用,你...”
“我又不会跑,校门放学前又不开,我也出不去。”
陈卿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宗忱这话把她噎住了,只能看着他把水杯拿走。
年龄差不大的师生关系,因为不容易产生距离远的尊重感,所以容易成为朋友,
等宗忱端着水杯再次走进来时,陈卿没什么想要说教他的想法,拉开抽屉拿出些饼干递给他,“冷吗?空调再给你调高几度?”
宗忱看着她冻的指尖发红,点了点头,“嗯,有点冷。”
陈卿把空调调好,就没再管他,打开电脑上的班级档案看着,半晌疑惑地看向宗忱,“紧急联系人父母这栏你怎么没填。”
宗忱心头一顿,随便找了个理由,“父母在国外。”话说完怕陈卿又问些别的,补充道,“我填了爷爷的,之前的班主任说也可以。”
陈卿果然在下拉备注那栏看见了宗忱的紧急联系人,于是点点头,没再追问。
两个人呆在办公室里,一个缩着身子抱着保温杯,手哆哆嗦嗦的敲着键盘整理档案;一个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看她,看着她因为室内温度上来了终于放下耸着的肩膀,看着她时而低头看手机时耳后的几缕碎发飘落,看着她整理结束后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
晚间铃声响起,宗忱乖巧的说了句,“老师我走了。”
陈卿笑了笑,摆了摆手,“吃饭去吧,晚自习的时候刚才拉下的笔记记得借同学的抄抄。”
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越界的吧,宗忱已经走出门口了,又回过头,受到陈卿疑问的眼神,语意不清的说,“你也按时去吃饭吧。”




你说 03
之后一周,也不知道是不是宗忱的错觉,但他总觉得陈卿出现在他在校的每个时间。
除了固定的政治课之外,宗忱会在没写文科作业被罚站的时候,透过后门玻璃和路过走廊的陈卿对视,然后被陈卿隔着玻璃用眼神无声的训斥,理亏的默默低下头,估计着她应该走了,偷偷的又转过头看向门外时,会和瞪着眼的陈卿再次对视。
会在逃掉晚自习和陆则上网打游戏,赶着年级主任查课时间前赶回教室时,和正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去班级布置作业的陈卿撞上,然后一米九的大个子就靠在墙边上低着头听陈卿公式化的训导。
会在篮球场正投进一个漂亮叁分球,打的正开心时,和不远处刚在别班下了课的陈卿远远的对上眼,就在宗忱以为又完蛋了的时候,陈卿只是笑笑离开了,然后下一秒又出现在篮球场铁网旁边,宗忱就只能认命扔下球走出去,去给刚反应过来这节明明是语文课的陈卿认错。
就像警察和罪犯也不是不能在某种意义上成为朋友那样,宗忱和陈卿也达成了这样的关系。
宗忱也从初犯的尴尬,变到惯犯的死皮赖脸,每次被抓到时,就舔着脸对着陈卿笑笑,然后一溜烟跑回教室。
其实应该是宗忱的错吧,如果爱意也分正误的话。
陈卿只是做了年轻班主任应该做的所有事,是他先变了心思,才会觉得这一切都变了味。
宗忱开始故意踩着晚自习的铃出现在教室门口,就为了和陈卿一起走进教室,或者说,就为了听陈卿那句百说不厌的‘下次早点来。’
宗忱开始在罚站被她碰见时,用眼神乞求她,陈卿就会打开教室后门和任课老师示意,把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宗忱开始试探自己在陈卿心里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于是会故意空掉政治试卷被她发现,在收到她带着答案走下讲台时,暗自雀跃地肯定自己的想法。
-
圣诞节的那周初始,宗忱坐在食堂角落看着陆则摆弄着手机忙活,随口问,“忙啥呢。”
“他是班长,打算给班里统一发苹果。”一旁的文诗诗嚼着奶茶里的珍珠说,“真的是有钱没地儿花,班里的人都没认全,发什么苹果,神经病。”
宗忱挑了挑眉,大概懂陆则动的什么心思,没说什么,任由对面这俩欢喜冤家没完没了的斗嘴。
“给谁发信息呢。”文诗诗往宗忱手机屏幕上瞟了两眼。
“没什么。”宗忱锁了屏,扒了两口面前的饭。
等手机再次亮起,宗忱看着上面显示的【不会的就过来问】默默弯了唇。
“看什么呢,这么好笑。”文诗诗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宗忱的手机,“给我看一眼。”
宗忱快速把手机滑下餐桌放进口袋,扫了眼文诗诗又看向陆则。
一旁的陆则看着宗忱那眼神,忙不迭的把自己手机递到文诗诗面前,“你看这个包装好看吗?”
文诗诗还对着宗忱僵持着,半晌拿着奶茶站起身,什么都没说离开食堂。
陆则想去追,但看好友心情不怎么好,还是留下,无奈问,“你那政治老师啊?”
宗忱对陈卿有心思这事儿,陆则发现的比他自己还早。
班主任会把私人号码告诉班里同学,主要是为了不时之需,结果宗忱可好了,直接当成了私人小课堂,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找点政治题骚扰一下陈卿。
几次抽烟的时候,陈卿回的信息被陆则看到,渐渐就发现了不对劲,毕竟,哪有学生和老师的正常聊天频率能达到随时的一来一回呢。
面对陆则试探的问,宗忱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只是错开他眼神猛抽了几口烟,陆则就懂他的意思了。
“你就骗一下诗诗呗。”陆则在微信上找到文诗诗一边哄着一边朝着对面的宗忱说,“你这心不在焉好几次被她发现,她还以为你找对象了,肯定不舒服啊。”
“我早晚会找的。”
这话倒是有道理,陆则挠了挠头,“那她就是喜欢你怎么办。”
宗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则,“这得问你吧兄弟,你到底行不行啊,你直接表个白能死啊?”
陆则差点直接跳脚,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食堂人还是挺多的,于是压下声音,“就那姑奶奶,我表完白下一秒就能把我电话拉黑你信不信。”
宗忱低着头给陈卿回短信,听见这话啧的一声,“说的好像你现在不是经常被她拉黑似的。”
“行,我说不过你。”陆则举了举手机,“吃饭去趟超市,她想喝酸奶。”
宗忱拿着餐盘起身时,想到什么,朝着陆则说,“那个...那个苹果...到时候给我一个。”
“那还能没有你的。”
“不是...”宗忱犹豫着,“多给我一个...”
陆则悟明白了,走出食堂抬腿往他屁股一踹就跑,还不忘揶揄他,“哦~给卿卿是吗?”
操!就知道他看见备注了。宗忱臊的要命,一边小跑去追他,一边满肚子搜刮赢过他的话,“那也比你强!傻逼!给全班买苹果!”
“你才傻逼!”陆则躲过他飞来一拳,捏着嗓子学他短信内容,“老师,大题我还是不会,能不能去办公室找你。”
“操你妈!”
刚下过雪的校园,到处洁白,在两个男孩连呼吸都会吐出白雾的零下温度里,却跑出了一身热汗,并肩躺在足球场上,粗喘着大笑。
目光所及的夜空星辰遍布,很容易让人产生往后日子皆会如此的错觉。
-
“你又去找卿卿问问题啊。”晚自习时杨艺看着一旁正收拾的宗忱问。
“忱子你最近也太热爱政治了吧。”没有老师的晚自习,孙沐肯不得直接坐到最后一排来聊天,“你是打算投入马克思主义的怀抱吗?”
宗忱把桌面清理好站起身,“我这节课不回来了,你可以过来坐。”
“好嘞好嘞。”孙沐叮铃哐当的从前座忙不迭地抱着书往宗忱位置上去。
“所以选b,这题还是比较难的,听懂了吗?”陈卿问坐在她身侧的宗忱。
宗忱点点头,在陈卿送客前,先发制人,“还剩一点,我在这儿做完,省的不会还要来回跑。”
陈卿犹豫了下还是说,“也没必要花太多时间在政治上,我看你成绩,还是偏理科的,没必要买这么多辅导书。”
“奥,我其他作业都做完了,没什么事儿就正好写写。”宗忱早就想好的理由脱口而出。
俩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窝在陈卿办公桌前,等邻近的老师起身离开时,宗忱偷瞄了陈卿几眼还是试探着开口,“你小名叫什么?”
西城是个北方城市,不知道是不是某种传统,但好像北方人大多都会拥有一个迭字的小名,憨厚粗犷的城市性格里,小名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亲近之人表达婉转的爱意。
见陈卿预料中的怔愣,宗忱手上转着笔,尽量语气镇定地说,“就班里同学都喊你卿卿,我就随便问问。”
可能最近宗忱得寸进尺的行动真的有拉近两人距离的效果,听见这话,陈卿没再追问,很顺的答,“不是。”
“那是什么?”
陈卿觉得执着于她小名的宗忱很有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月亮。”
“月亮?”宗忱拧着眉想了一会儿,“为什么叫月亮?”
“可能...”平时也算寡言的陈卿这会儿却真的给他解释起来,“可能因为月亮自己会看着办吧。”
“嗯?”
陈卿又笑起来,“你不觉得月亮不需要被关注吗?它会自己看着办,或者抢在人前,或者跟在人后,或者...就那么呆在天上不动。”
宗忱没对她话里的意思深究,随口应,“果然是文科生啊你...那月亮根本不会跟着人走啊,那是参照物的问题。”
这话把陈卿噎了一下,无语地点了点他面前的练习册,“没问题就回去上晚自习去!”
磨蹭到下课铃响,宗忱不得不回教室的时候,看邻座的老师也慢慢走来,压低声音快速的问,“没人的时候我能叫你月亮吗?”见陈卿马上要开口制止,宗忱又补上条件,“不跟别人讲,就只有咱俩的时候。”
宗忱本来还想讨价还价一会儿,可邻座老师已经在身旁了,只能拿着联系册转身离开,走出办公室躲到卫生间,拿出手机给陈卿发微信。
【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复,宗忱把手机收进口袋,嘴角衔了一丝笑意。
他了解陈卿这冷淡又不起不伏的性子,没明说不行,就是有商量的余地,又吃软不吃硬,所以求一求的话,四舍五入没说不行就是行。
宗忱笑眯眯的离开卫生间,坐回座位时,一直在考虑晚上给她发信息的时候能不能用月亮作开场白。
不过后来,宗忱自己求的这福利还是没用上,因为实在太害臊了,当晚从对话框打上月亮两个字,宗忱脸恨不得烧成猴子屁股,在床上扑腾半天,那么大只的身材,弹簧床都咯吱咯吱的响。
最主要的原因是,第二天一早宗忱就发现自己内裤有些湿,青春期少年正常生理现象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去浴室边站在镜子前面欣赏自己腹肌边撸一发的时候,好巧不巧那白浊沿着一股漂亮的弧线滴滴答答的浇在了一旁洗衣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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