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ASMR]你的声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伍伍柒柒
果然,小哥格式化地道了谢,捧着披萨盒和饮料麻利地闪回房间,关上门。
冯希西也顺利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边整理今天买的东西,一边脑子里习惯性地开始分析邻居。
应该是个内向的人,不爱跟人打交道。应该没有工作。跟外卖员相处还比较自然,经常叫外卖吃?喜欢把脑袋遮住,不自信?头发不是很长,衣服也很干净,只是单纯的宅?不爱说话但一定要打招呼道谢,强迫症还是一定要礼貌?……恩,感觉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虽然没说几句话,也只见了两次面,但冯希西对他的印象还挺好的。
晚饭吃的是炒米饭,她把昨天剩的米饭跟鸡蛋一起炒,配上火腿萝卜丁和一点点老干妈,简单满足地解决了晚饭。
她刷了刷微博,没发现什么新闻消息,就切换着line和微信跟人聊天,等到晚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在瑜伽垫上锻炼,跟着视频做操伸腿。挥汗如雨的一个小时之后,她洗了个澡,细致地抹上身体乳,再敷上面膜,这才拿了一本书半躺在床上阅读。
结果躺在床上刚看了一页,她耳边就出现了似曾相识的呻吟声。
冯希西骤然一惊,立刻屏住呼吸,想分辨到底是真出现了声音还是她出现了幻听。
房间里静悄悄,安静地能听到不知谁家洗衣机轰轰地脱水声,以及楼下夫妻俩压低的吵架声,但就是没有那声呻吟。
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她又重新躺回去,书却一直停留在第二页。她的目光在书上扫来扫去,然而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冯希西总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声音,她又说不上来。她觉得自己有点魔怔。理智告诉她,现在才晚上9点,大多数人基本都没睡觉,空气里生活的温度还很浓烈,更是有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斥着周围。这样一个并不安静的环境里,她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是根本听不见昨天那样细微的声音,即使听见了,她可能也分辨不出来是她的臆想还是实打实地存在。
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还是出现幻听了。
这样一想她更加看不进去书了。冯希西索性放下书,闭上双眼,老老实实地敷面膜。
面膜凉凉地敷在脸上,似乎把心也覆盖上了凉意。
而一墙之隔的202,入江智也蜷在椅子里已经很久了。
电脑桌上放着打开的披萨盒,切成八块的披萨缺了一块,剩下的则原封不动地摆着。热气早就消散到空气里了,长时间的放置让披萨失去了让人垂涎欲滴的色相,配料看上去又油又腻,面饼看上去又干又硬。一张好好的披萨,即使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依然挽不回被人遗忘的命运。
披萨的主人看起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再碰这份披萨了。他蜷在椅子里,双手抱着腿,满脑子都是懊恼。那份经年累月在网络上构建的自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内心也涌上来一股无力感,让他沮丧地一动也不想动,有点想哭。
小的时候他也是能很开朗地跟人打招呼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子呢?
在习惯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人生活后,他终于久违地体会到了难过的感觉。而上一次这种情绪的出现,还是在听到父母因为欠债跑掉的时候。
但这次,他甚至都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难过。
智也从小都是跟爷爷一起住的。
爷爷是个很能干的人,什么都会,什么事情也都做的很认真。会修车,会修电路,会做木工,还会会种很漂亮的花,和念好听的俳句。
如果说入江智也对爷爷是很纯粹的喜爱崇拜尊敬的话,那么对父亲的感情就复杂了。
他跟父亲见面次数并不多。在他的印象里,先有的是爷爷——爷爷是万能的,然后才有了父亲的概念——父亲是什么都不会的废材。他听他爷爷说过,他的父亲高中只上了一年就辍学了,瞒着家里跑去给当时名噪一时的黑社会帮派当小弟,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他的母亲。两人稀里糊涂地在一起,稀里糊涂地结了婚,有了孩子就生,生了孩子就扔在家里不管。当入江的爷爷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这事,踹开智也所在的房门时,智也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哭都哭不出来了。从医院出来后,爷爷态度坚决地剥夺了智也父亲母亲的监护权,把还是婴儿的智也带回家。等到入江智也长大一点点了,跟小萝卜头一样可以跟在爷爷后面走路了,智也母亲跟智也父亲离了婚,转头攀上了组织的一个小头目,果断地把智也父亲甩了。组织的小头目也早就对智也父亲不满很久了,正好下了套寻了个理由把智也父亲赶出黑道不说,还剁了智也父亲的一根小拇指,让人人都知道他曾混过黑道还做了错事。
混了那么多年黑道,却没出混什么来,一个小头目都能轻而易举地把他赶走,女人也把他踹了。可见智也父亲不仅没什么本事,脑子也不那么灵光。他被赶出帮派后,倒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还有个老子。可惜入江爷爷不仅排斥跟他见面,也拒绝他跟智也见面。于是他就晚上睡公园,白天就蹲幼稚园门口,看到儿子出来就把通过别人施舍而买到的零食强行塞给小小地智也,吓得一边的老师叫来了保安。
一次两次还能拦住,每天都这样,幼稚园老师也撑不住了,劝入江爷爷把这事解决掉。爷爷考虑了一下午,终于后退一步,给智也父亲找了房子住,并找了个活计让他干,唯一的要求就是每次他跟智也见面时,他必须在场。
于是就这么又过了几年,智也上了小学。年龄长了,懂得多了,他也就意识到自己跟其他小朋友的不同了。他开始主动亲近自己的父亲,就为了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即使这样,他也是好几天才能见到父亲一面。听说他又辞掉了工作,听说他跟一群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听说……他总是从街坊邻居那里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他的父亲每次回来都只是塞给他带零食,偶尔问问他的成绩,接着昏天黑地地睡一觉,醒来又不知道去哪了。他也不在意,能见到的时候就呆在他爸的房子里呆一会,见不到他就回家帮爷爷奶奶忙。他以为父子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
他是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爷爷教他知识教他道理,奶奶教他耐心与包容。但是他慢慢长大,而爷爷奶奶则慢慢老去。他们的身体变得不好,于是他就放弃了跟小伙伴相处的时间,一放学就回家帮家里做家务。奶奶总是腰疼,因此他学会了怎么能又快又省力地擦干净地板;爷爷眼睛昏花看不清字,因此他学会了很多字,每天都给爷爷念报纸。
过个十天半个月,父亲就会突然出现,像对待宠物一样地把他叫过去,他也高高兴兴地过去,过十多分钟再拿着父亲给的零食高高兴兴地回来。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只知道第二天就可以跟小伙伴大声炫耀:“我爸爸昨天又买了好多零食。”“这个啊,爸爸早就给我买过了,不好吃。” “啊,我们交换吧,爸爸带回来的有好几张重复的卡”
“怎么总是你爸爸啊,你妈呢?”
“……”
一晃又是几年,等他小学即将毕业的时候,他终于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妈妈啊,她回来了。”
初中他换了一所离家比较远的中学。
他也终于脱离了炫耀父母的年纪,说到家里情况只会说爷爷奶奶怎样怎样,而对父母闭口不谈。
智也对父亲的印象本来就很淡,而对母亲则是完全的陌生了。他也幻想过母亲的样子,跟其他小伙伴的母亲一样,温柔,会做好吃的饭,笑起来装满了包容。然而他所幻想的样子跟他母亲没有一丝一毫相同。
时光让他变成了初中生,却没能让他的母亲变得像一个母亲。抽着烟,画着浓妆,眉毛上挑,大眼睛黏着夸张的长睫毛,眼皮上更是浓浓的一片紫色。就这样,他的母亲,在他小学毕业前夕,穿着暴露的衣服,踩着高高的高跟鞋,突兀地闯进了他的生活。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被叫做母亲的人却只是瞟了他一眼,跟他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怎么都长这么大了。”
一边的入江父亲嬉笑着搂过女人的腰,笑得眼睛成了一道缝,“老头子有钱,养得高一点。你别说,这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像你。哈哈哈”
他站在原地听了二十分钟他们对他的评头论足,听他们谈论入江爷爷还有多少钱。他揪着书包带,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直到那个搂着女人腰挂着猥琐笑容的油腻秃顶男人终于想起什么似的,甩了他两万日元,像轰狗一样把他轰走,他才僵硬地迈开腿。他满脸平静地走回家,一到家,就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呕吐起来。不管胃里有没有东西,他只是想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恶心。
他呕吐了很久很久,直到吐出来的都是酸水,经过食道时火辣辣地疼。他看了看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鼻涕眼泪呕吐物混杂,恶心的令人发指。
他脱掉衣服,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尤其是脸,洗了一遍又一遍。他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走出浴室,看着洗手台后镜子里面的那个人。
眉毛好丑,眼睛好丑,鼻子好丑,嘴巴也好丑。
奇怪,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这个人这么丑呢?
他平静地擦干浴室的水雾,还拖干净了地板,再把马桶刷了一遍;他平静地换上干净的衣服,用水冲掉脏衣服上沾的呕吐物,用手搓洗了一遍再扔到洗衣机里;他平静地出了卫生间,跟奶奶说没事,吃掉重新热了一遍的饭,饭后跟往常一样地给爷爷念了一期报纸。
入江智也其实想给爷爷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很多道理爷爷都已经告诉过他,没告诉的他也能看书学。
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跟爷爷道了晚安。
【争取五章内感情飞速发展,我并不是来写内心剧情戏的啊啊啊啊】





[ASMR]你的声音 第四章交谈与察觉
冯希西不太清楚一会还会不会听到昨天那些声音,想早早睡着。但事实是她到了十一点还在精神奕奕地写过几天入职可能会用到的文案。
她在心里把最后一段念来念去,总觉得别扭,想改却无从下手。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后知后觉地想到文案都要写完了,她怎么还一点都不困?接着感觉到嘴里微微的苦意——才反应过来敷完面膜后,她就顺手习惯性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之后一直在专心地写东西,压根没留意到喝的不是水,而是提神的咖啡!
怪不得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呢。
不过好在她喝的是速溶咖啡,又喝了这么多年,咖啡对她早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她又思索了一会,删删改改,终于修完了最后一句话,合上电脑,叹着气爬进被窝。
千万可别再出现昨晚那种尴尬的情形了啊。她暗自祈求道。
但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道是昨天冲击太大还是好久没有跟人调节内分泌,现在她一闭上眼就能听见低低的说话声,诱人的喘息声,骚气的呻吟声。一睁眼就消失,一闭眼就听到。在床上烙馅饼一样地翻来覆去好几回,她终于放弃靠自己力量睡觉,找出耳机开始听前阵子偶然发现的催眠效果特别好的下雨场景的3d环绕声。
淅淅沥沥的雨声,前后左右环绕了一圈。有的近在咫尺,有的遥不可及;有的落在石板之上,有的拍打着草叶而下;有的滴答一声含羞带怯,有的砰砰不绝杀气重重;好像置身于雨林,又似乎置身于庭院,唯有下雨的感觉是“真实”的,当然,这真实也不过是建立在听觉对大脑的欺骗上。但,大脑喜欢下雨声,雨声让它放松。
慢慢地,她的呼吸放缓了。雨点顺着耳朵一滴滴落在心里,把心变得平静。于是,在平静中,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重量,如秤砣一般一点点开始加重,束缚住她的四肢将她向下扯。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到沉到深不可测看不见底的黑暗里……
彻底沉下去之前,黑暗中似乎一闪而过一双眼睛。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无欲无求的一双眼睛。
接着失去了意识。
托催眠音的福,之后的几天冯希西一直睡得很香。不过她也再没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如同前几天的遭遇是场幻觉。而说到声音,她也再没见过她的邻居了。虽然没有了邻居发出的奇怪声音,但她也没有摘下耳机睡觉的意思。自从尝到了听着催眠音入睡的好处,她就不肯再安安静静地睡觉了。雨声听腻了,她就换了哗哗的流水声,或者热带雨林中此起彼伏的长长的鸟叫声。
工作也是一番顺利,她正式入了职,很快上手了自己的工作,跟同事关系也格外融洽。公司同事大多都是中国人,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相处起来就很轻松。老板是个很厉害很有能力性格也好的人,有机会就请大家吃饭,而且不会刻意让人加班,只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什么时候走都行。如果情况特殊必须加班,还会提供夜宵,零食和水果,加班太晚赶不上电车地铁的话还给报销出租车费。
冯希西想了下霓虹吓人的出租车费,觉得自己能入职这样的公司也是运气不错。反正晚上回家也没什么事,为了尽早融入这个公司里,因此每天早出晚归。
等到再次见到邻居小哥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也是巧了,那天她搭着最后一班地铁回来——难以置信最后一班地铁人居然一点都不少。她下午没什么胃口,只啃了一个苹果,因此当她看到家附近商品琳琅满目的711时,突然就变得饥肠辘辘。她象征性地内心挣扎了两秒,就乖乖走进了便利店。
挑了一些喜欢吃的零食,然后在一排排各色各样的便当前面犹豫来犹豫去,最后挑了个最有眼缘的便当结账。在等待便当加热的期间,她看到货架后面转出一个眼熟的“衣服堆”——依然是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装扮——手里拎了满满一筐食品,慢悠悠地向收银台这边走来。
“衣服堆小哥”全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视线压根不往身边一米外的地方看。把框子放在收银台上,就安静地等待店员扫码,等店员报出总共费用,便掏出现金递过去,再把找回的零钱整齐地放进钱包里。全程不吭一声,安安静静地把买的东西分开装好,就拎着两个袋子准备离开。
冯希西的米饭早就热好了,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不提前走,而是等在一边。她纠结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去打招呼,直到对方出了便利店,终于下了决心,拎着她的小袋子上去搭话了,“入江桑!”
如她所料,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入江智也的脚步顿住了,僵在了原地。
冯希西也搞不清明知道对方不善于交流自己还贴上去打招呼的原因。反正等她理智回笼的时候,她已经不顾男生的拒绝,抢了他手里的一袋东西自己拎着,接着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一路上,对方一声不吭,除了之前她想帮他拎东西时他抗拒地说“谢谢不用谢谢不用”外就跟哑巴一样安静。但即使是抗拒,那声音也大不了多少,跟中气十足的她完全比不了,反而愈发显得底气不足,因此冯希西没费多大阻碍就强行帮他拿走了一袋东西。
感觉有点摸得清这个人了呢。冯希西心想。
为了避免冷场,一路都是她在絮絮叨叨。说工作的事说朋友的事说中国发生的事。她的口才很好,说起这些事来生动又有趣。对方刚开始还有点不知所措,后来发现并不需要他说话,只需要扮好忠实听众就行,因此渐渐就放松了身体,虽然还是有点拘束但明显自在多了。而冯希西这边呢,则是觉得尽管这个邻居不爱吭声,但并不排斥她说的内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嗯?”一声。于是她就把独角戏慢慢改成需要人回应的戏码,每当她有意无意地反问或者需要人支持观点的时候,她都能看见对方轻轻地点一下头或者发出一声短促的“嗨”。
他们越走越慢,最后快到家门口的空地时,她才发现不长的一段上坡路,硬生生走了小半个小时。
他们一起上了楼梯,到了202房间门口,她把夺过来的便利袋还给邻居,说了声不好意思,道了晚安,便越过他往前走。这时候一直沉浸在自在状态中的入江智也才突然惊醒,节奏仿佛被打乱,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张嘴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冯希西这时候已经打开了家门,看到对方的模样,不着急回家,而是很有耐心地等着,“恩?”
嘴张了合,合了张,如上岸的鱼艰难地挣扎呼吸。反复几次,他终于开口,低声道:“谢谢……我叫入江智也。晚安”
“恩……?”
那声音比较小又说得很快,冯希西没太听清,只听清了谢谢和晚安,但对方明显不打算再说第二遍,低着头速度地开了门。
在闪进房门之前,他抬头,第一次跟她眼睛直视,不避不躲,同样也是第一次地对她露出了笑容。
如莲花开放,如初春融雪,如月光洒在心上。
门关上了。
入江智也捂着脸一屁股坐在玄关的台阶上,帽子从头上滑落下去,露出一双通红的耳朵。他感觉到脸止不住地发烫——这让他越发羞耻想钻到地洞里——但颊边的笑容却同样止不住地向上翘着。
等冯希西回了家,吃完饭,还有些晃不过神来。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一个小时前少年的脸以及他的笑容。
摸了摸心脏,跳动的十分正常,好像之前那瞬间的停滞是幻象。
那孩子,原来这么好看吗?冯希西撑着脸想着,保持这个姿势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
其实也没多好看。她开始否定自己的想法。虽然呢,皮肤是很白皙,但那是因为长年不晒阳光,不健康的白。虽然呢,脸蛋看上去饱满,那是年轻的资本,糟蹋几年就会毁的。你看那嘴角和脸上的痘痘,就说明他作息不规律内分泌不好;眉毛也很好看,又黑又浓眉形好,不像蜡笔小新那样粗壮,不不,一点都不好看,应该就没修过眉,眉尾都是乱翘的杂毛,感觉特别粗糙;桃花眼是又大又圆,给人清澈干净的感觉,但这都是错觉啊错觉,再往下看看,眼睛底下浓浓的黑眼圈和同样大大的眼袋才是现实,看上去又疲惫又肾亏哦!再加上虽然知道他又瘦又高,但迷之宽松堆迭在一起的衣物只会显得他腿又短又矮又邋遢啊,衣品非常不好了啊!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好看?你一定是疯了!疯了!
她纠结地想着,甚至开始用头撞着桌面,实在搞不懂那一瞬间怎么了。
而另外一个房间的入江智也可没想那么多。他坐了一会等冷静下来,就心情愉快地给自己倒了杯牛奶,美滋滋地觉得今天自己表现得真棒,更别说还跟一个女孩子聊了那么久!
他哼着小曲慢吞吞地喝着牛奶,脑子则是开始构思一会要录什么场景的音频。
要不,今天就玩深夜在路上遇见男朋友的play吧!
作为一个有几千粉丝的up主,入江智也有兴趣了就会录一些asmr的音频剪辑处理过后发到网上。听众女性居多,因此他大多数时候会以男朋友的角色去录音频。现实里面对别人,他不喜欢说话,但网络上,也许是因为不露脸的缘故,他的音频都十分放得开。
他会根据评论建议或者粉丝需求露一些大尺度的音频,舔耳吮耳甚至用一些东西——比如史莱姆沐浴液之类——模拟出18禁的声音。他喜欢网络上别人表达对他的喜爱,也喜欢底下尺度大的调戏,他每天无聊了就会一遍遍看这些评论,看她们对他的夸奖和鼓励,看她们一些亲昵暧昧的留言,虽然他从来不回,但这让他感受到了被需要感。
现实里他不知道怎么自信,网络则恰恰相反。
入江智也把喝了一半的牛奶放在一边,进了卧室,把模仿人头的3d录音器取出来。他已经好几天没录音频了,打算今天一口气多录几个场景的。
靠着床,他找出纸,在榻榻米上写写画画,把大概的场景和说的话记录下来,再把可能会用到的小道具放在周围,等到戴上耳机调试好了设备他就开始录了。
先是拿鞋拍打地板,模仿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即将靠近设备的时候停住,模拟出一个人慢慢接近的声效,接着他贴着设备拖着音,轻声说道:“亲爱的,你下班啦?”声音从后脑勺慢慢游移到右耳,“今天累不累呀?”停在右耳边上,接着亲了一口右耳,“我来接你回家啦。”
说着话的同时,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入江智也的脑海里突然飘进来一个面孔,正是新搬来的那个女邻居。
他没有在意,继续道,“这么晚,你看路上都没行人了,”声音慢慢从右耳滑过后脑勺,再慢慢移到左耳“你,怕不怕呢?”停顿住,然后毫无征兆地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哈哈哈你不害怕啊。”好像听到了回答,他哈哈笑起来,“那如果我这样,……”他还是贴着左耳在说话,话音刚落,他伸出舌头色情而缓慢地顺着耳廓由上而下地滑下,极尽缠绵之意,如果面前的是个真人,只怕腰都酥软了,“……你怕不怕啊?”他把话说完,色气满满地对着耳朵吹了口气。
录音机忠实且清楚的不放过任何轻微的声音,一一收录进去并把它们放大。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纸上写的不是这句,之前只是打算客套几句就直奔主题的——跟之前的许多次一样,舔舔耳朵,吸吮一下,再不停吹吹气什么的,录了这么多,换汤不换药,他其实早就腻了——次数多的都已经快成条件反射了,照理来说不会有问题才是,但他的身体却仿佛背叛了大脑,好像在问什么人一样,“原来是加班了。加班得这么晚啊,真辛苦。”
他感觉到在说完这句话后身体变得兴致勃勃,一改之前的习惯,甚至下一句不用考虑就自然而然地说出了口:“原来加班有补贴啊,还提供零食跟水果,那你怎么还饿了?”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吸急促起来,但他不愿意承认。
12345...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