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降落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码代码的Gigi
“所以,只是为了尽到婚姻的责任,才要跟我在一起吗?”苏瑾极力压抑着脾气。
“我不明白,苏瑾你到底想问什么?如果这个问题今天谈不出结果,就不要吵架。”路征今天情绪也不好,真的很累。
“我想问什么?“她重复着他的话,也在问着自己,”如果你跟我多说一点,我用得着问吗?“
“那你有多跟我说吗?“他冷冷地反问回去。
苏瑾鼻子瞬间酸了,我不说,你为什么不问呢?
她咽了口口水,憋了回去,”我不想跟你吵架。“
“咱俩今年这么多次吵架,你说每次是谁先主动的?”路征不明白她今年为何如此反常。
苏瑾冷笑,“你现在来责怪我烦你、主动跟你吵架,你把你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完全都是我的错。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觉得我这个老婆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了。事业上不能帮到你,又不给你生孩子,除了跟你上床,当然,上床这一点是个女的就行,没门槛。”她口不择言。
路征怒了,“什么叫我把错推到你身上,我跟你,至少我在主动解决问题,你呢?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那一套,我有说过要求你对我在事业上有帮助吗?我有要求你一定要生孩子吗?这些问题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觉得在这些问题上,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些问题上纠结?如果你非要把你自己当成上床的工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爱我吗?”
盛怒下的路征,丝毫没有任何浪漫的情绪和氛围来考虑这个问题,“我要是说我爱你,你不信,下次又要接着怀疑我爱不爱你;要是说不爱,又伤夫妻感情。那我请问你,我的标准回答应该是什么?”
“所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苏瑾强忍着不落下泪。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了,我知道我的回答,无论说什么,你也只会从你的角度理解。所以,我说什么都是错。”
路征真的累了,从结婚到现在,第一次,他跟她扯嗓子。
他知道他们俩的沟通方式出了问题,但这一次,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好了,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他挂了视频。
苏瑾看着黑掉的屏幕,她眼泪唰得流淌下来,趴在桌上哭,越哭越难受,觉得孤独。这世上没有人理解她,没有人想要去理解她,告诉她,你有我。
她突然好恨她爸,让她在一个如此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长大,她到现在都在寻求外界的安全感。
她也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跟路征在一起。太过美好不配拥有却意外得到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
很久之后,她站了起来,睡衣袖子上都是鼻涕眼泪。去浴室洗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圈通红,双眼浮肿。
那一瞬,她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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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降落过 chapter39
也许春天是到了,一个晴天,脱下了棉袄后,就再也没穿上。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可是,苏瑾的春天,比冬天更难熬。
这周路征没有回来,他们也没有联系,这次谁都不想先低头。
苏瑾疯狂工作,回了家就在备考cfa,虽然这证书对她工作也没什么帮助。
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想让忙碌占据每时每分,就没空去面对真正的问题。
但却不想动了,不想去健身房运动,不想社交,不想和朋友出去吃饭。在跟人“畅快”聊天时,她仿佛能够置身事外,看着在表演的自己。除了必要工作,看书时也常常走神,并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有很多很多低落的时候,站在花洒下淋浴,一站就是好久,随着流水声哭一会。渐渐失去胃口,对美食也没了兴趣,只是为了饱腹。躺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心神烦躁,要许久才能睡着。对生活没任何期待,也很难感到快乐,如果有,也只会持续叁秒。
她无人可倾诉。
见了马姐,她怀孕了,如愿以偿。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脸上是幸福的表情,小叁去流产了,老公对她,温存更胜往昔。婚姻里,只要老公不出轨、不主动提离婚,都是段可以美满的婚姻。毕竟出轨了还能浪子回头,又是段佳话,赞扬着妻子的坚守,批判着小叁的无耻,丈夫,总归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见了闺蜜,她抱怨带孩子的辛苦,但提到孩子时,又满是幸福的表情。语气中暗含对苏瑾有多金老公,还没孩子的潇洒日子的羡慕,但也不忍酸溜溜的苦口婆心,赶紧生个孩子,生活才算完整。
若是她妈妈在,估计会骂她不识时务。有这么好的老公,还在这作什么?赶紧栓牢他,抓紧他的钱袋子才是正经事。
她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找到了路征的烟,她不喜欢他抽烟,他若是实在忍不住,就跑去阳台抽两根,不然他在家里抽。
苏瑾鬼迷心窍,拿起一根烟,没有打火机,她拿着烟去厨房,打开炉灶,将烟点燃。
吸了第一口,呛到了,但第二口,就已经熟练了。
她已经看过了太多次妈妈吸烟的动作,原来在不经意间,她学会了如何吞烟吐雾。
她就站在厨房里,吸完了一根烟,烟灰散落在料理台上,她也不顾。
一根烟,舒缓了她焦虑的情绪。
难怪妈妈那么喜欢抽烟,说她只能从烟里面找到安慰。
苏瑾又点燃了一根,夕阳西下,绚烂的晚霞从窗户洒进,落在了她身上、脸上,她转了个身,不想面对如此美丽的霞光。
当年妈妈说了太多遍,我每天都在强颜欢笑,她嗤之以鼻,说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人生在世,谁不辛苦,怎么就你过不去?我考完试看着排名还夜夜睡不着呢。你有做过什么改变你的生活了吗?
呵,看看现在的自己,在厨房里抽烟,获一丝安宁。
但她依然是觉得,自我怜悯是矫情,她知道自己现在被痛苦俘获,但她不甘愿当它的俘虏。
她用漱口水除去口中烟味,换了套衣服出门。
在小区里散了会步,依旧是索然无味,人生哪里像电影,梳妆打扮后出门散个步,就能获得人生真理,重新振作。
苏瑾直接跑去商店,买了条烟,还有两个打火机。
如果她跟她妈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她妈当年抽十块一包的,她能买一百块一包的,还买了一条。
路征这次,至少这次,他不想去主动和好了。
他也知道,他说话冲动了,语气很冲,但语气的不好,跟他想说的话不矛盾。
他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一是他性格平和,很少有值得让他大动肝火的事情,二是发脾气对他来说是手段,而不是发泄的途径。
但对苏瑾“发火”,是他第一次没忍住,这不是个好的兆头,他在对她失控。
情绪能拿捏得住火候,只是因为内心不那么在乎,才能掌握精密的分寸。但这也是不理性,他讨厌情绪化,但苏瑾今年让他情绪化了。
他不是那类“老婆说得都对”的男人,他认为那是对伴侣话语权的消解。看似是忠犬、宠溺,但也暗含了女性的不讲道理、无法沟通。
那些问题,与他们的婚姻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她不应该去纠结,他已经跟她明确说过,为什么她还要抓着不放?这样的争吵有意义吗?
手头的项目对他很重要,业务上来说,一条新的生产线要落实,这条产业线也会成为未来几年的新重点;从人情世故上来说,上下的关系要打点好,形成良好的政企关系。这个项目的成败,也决定了跟他父亲权力交接的话语权,他一点都不能放松。
两人冷战,他忍住不联系她。这次他不想轻易和好,不把问题彻底解决好,下次只会一次次重来。
也是会有想她的时候。应酬喝酒喝到快吐,他会想念她给他冲的蜂蜜柚子茶;遇事不顺他坐在沙发上紧锁眉头,会想到她给他按摩放松;夜半情欲升起,他想和她做爱,他也从来只有过她;在浴室洗澡,蒸腾的水雾里,他想起上次把她压在墙上做。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作为男人的劣根性,他对她先有性,由性生爱。
两人在床上太合拍,虽然当初是她勾引他,他初尝人事,从不知还有那般销魂滋味。刚在一起时,他未公开她是他女朋友,他觉得她也许也没当回事,只是想玩玩而已。
但,是他,后来一次次拖着她去开房。
她胆子小,不想在学校附近的宾馆开房,他也嫌弃小宾馆不卫生。
他们那时课大多在上午和下午的一大节,他们上完课后,他就拖着她出校门,坐五站地铁去酒店开房,他的生活费大多花在了开房上。
两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性欲如此容易被挑起。苏瑾貌美肤白,身材极好,胸很大,他喜欢埋在她胸里蹂躏她,她很柔软,哪里都很软。摸了她几下,她就忍不住喘息脱他内裤,她的腿十分配合地交缠在他腰上,缠着他要他,看她依赖他的样子,他想要保护她,这幅艳色,只能他看到,他生出了占有欲。
两人青春大好时光在床上度过,躯体交缠,解锁着各种姿势。
一开始两人还老老实实做完后起来回学校,在回去的地铁上,正值人流高峰,她昏昏欲睡,腿酸不已,下面还有液体流出,粘在内裤上很难受,他主动把她抱在怀里。从那时起,他也就习惯了去抱她。上了地铁,他就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睡一路。
那一次,她来了月经,却没有跟他说。到了酒店他要脱她裤子,她才嗫嚅地说她亲戚来了,他第一次知道女生管月经叫亲戚。他有些失望,下面都硬了。苏瑾却问他,你来就是想跟我上床的吗?他想这不是废话,也说出了口。她气得转头就走,说那你找别人去吧,别人也能让你上。他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脱口而出,当我女朋友行不?我只上我女朋友。
他也第一次看到苏瑾害羞了,跟他做爱时都不曾害羞的她,却因为他的“告白”,害羞了。那次,他们没有做,他第一次抱着她入睡。
路征恨恨的想,她最硬的地方,应该是她的心吧。
她总是表现得他一点都不爱她、关心她,她到底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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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降落过 chapter40
苏瑾开始依赖尼古丁。
孙志发信息给她,说要打电话跟她聊聊,她内心抗拒,说有什么事情不能打字?他再叁要求,她答应了。
“什么事?”她盘腿坐在沙发上。
“苏瑾,我知道你最近很不好,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孙志觉得她需要帮助。
苏瑾沉默了许久,开了口,“我觉得我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走不出来。”
“能不能先去解决一个问题呢?先打开一个口子。”
“我觉得我懦弱、胆小、反复无常、陷在过往无法自拔、不切实际地想要不需要的东西。我对我现在的生活一丁点都不满意,但我没有去改变的勇气。”苏瑾一股脑的将情绪倾泻而出。
“为什么没有勇气?是因为无法承受改变的结果吗?”他问。
“大概我极端吧,没有办法掺了杂质的东西。要么全然得到,要么干脆不要。但是不要的代价,我承受不起,所以就逃避呀。”她脑子很混乱,说得也含糊不清。
“那你是想要纠结不去在意,还是去勇敢面对一下呢?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这么糟糕?我觉得你很好。”孙志循循善诱地问。
苏瑾烦躁的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打火机“啪”一声点燃,吸了一口,尼古丁让她放松情绪。
“因为你没有见过反复无常发脾气的我,你没有见过最糟糕的我。”她吐出一口烟。
“你跟路征吵架了?”孙志试探着问出口。
“嗯。今年我们吵的架,比过去五年都要多。”苏瑾觉得跟他说说话,渐渐能打开自己了。
“是你主动吵的吗?”他抓住了重点。
“是。”她颓然无力的承认。“你觉得主动吵架,就是不对吗?”
“婚姻是双向的,如果一个人觉得不对劲,那肯定是双方出了问题,只不过是谁先来主动了。但不正常的是频繁吵架。”孙志平缓的说着。
“那你吵架的诉求是什么?你是个会抓大放小的人,反复吵,是不是没有解决你的诉求。”他紧接着问她。
“你觉得爱情对婚姻重要吗?”她突然问出口,又后悔,“算了,问你个没结婚的干嘛。”
孙志想了想,“这不是个好问题,太形而上。看人性格吧,有人有情饮水饱,婚姻一定要有甜蜜的爱情;有人觉得爱在婚姻中的比重很低,跟自己不太喜欢但合适的人结婚也可以,别觉得他们的婚姻没有爱很可怜,他们真的不在意的。而且重不重要是会发生变化的,人在变,环境在变,心态也在变,哪里有那么绝对?“
“那大多数的变化都是爱情浓度降低,感情、责任感上升吧,这些维系着婚姻。”苏瑾苦笑着。
“差不多。”他没有傻傻的去问,难道你觉得路征不爱了你吗?
成年人的对话都是点到即止。
“你,还好吗?“他不放心的问。
“挺好。我知道我现在挺糟糕,但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好起来的。”苏瑾看着客厅的灯,明晃晃的,客厅这么大,房子也这么大,她一个人,有点孤独。
“去找路征好好聊一聊吧,你不应该封闭自我,这样无法解决问题。”他也只能言尽于此。
“好,我会的,谢谢你。”苏瑾真心感谢,他能跟她聊两句。
“我们直接不必这么客气,你早点休息吧。”孙志内心叹了口气,苏瑾为什么如此不自信了。
苏瑾打开跟路征的聊天界面,这一次,要不要她先去主动和好呢?
但说什么呢?他是不是对她的烦恼感到厌烦了。
她知道她反复发脾气不好,她知道将自己藏在一个壳子里面不好,可她更怕走出去。
这时她爸打来了电话,说这周末就是清明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苏瑾看了下日历,的确,这周五就是清明节了,按照法定假期,连着休息叁天。
她家的清明习俗是早上去上坟。她一般这一天都是上午回家,中午要么去路征家,要么出去玩半天,她也并不是很想去他家。
苏瑾奶奶在世时就说了,祭祖,都是活人做给活人,人死了一了百了,活人还要在遭罪。
“我周五早上到家。”苏瑾表示她会回来的。
“你周四不回来啊,周五早上回来啊。”她爸问。
苏瑾知道他也许是关心她而问的,但她内心止不住尖酸刻薄,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不然我回来你家有地方给我住吗?
可能对很多已婚女人来说,娘家会是她们的港湾。但,苏瑾知道自己没有。
她爸爸的家,不是她的家。
在c城的那套房子,是路征婚前给她买的,从法律、产权上来说,那是她的。
但是,现在,当他们吵架时,她仍内心抗拒回去,回那个家。
要是路征住在那个家,她能跟他说,你给我出去,让我冷静一下吗?
看,这不是矫情了吗?
跟她爸打完电话,她也没了心情去想要不要主动联系路征。
如果她过完清明还有心情的话,也许会主动去找他。
她现在脑子很乱,就像一盘磁线被扯出乱成一团的磁带,她不知道是扔掉这盘磁带,还是去细细理清。
周五她起了个大早,开车上高速回家。
两个小时的路程,她听歌打发时间。
“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苏瑾听歌很少会去听歌词,除非是她特别喜欢的歌,才会去看下歌词,听歌就是听音调,无暇听歌词,路征曾笑她是单线程思维,无法多线程做事。
在清晨的公路上,也许是太无聊,也许是不知道想些什么,听清了歌词,一下子被击中。
她内心不论多么指责埋怨路征不懂她,她讨厌自己沉浸在过往里无法自拔,但她,还是多么希望,路征能在前面等等她。
她知道自己不那么美好,甚至有时作出防御姿态时是多么丑陋,但她好想要,在婚姻这条路上,跟路征走下去。
她不想让这么糟糕的自己被路征看到,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会好的。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她是个大人了。
苏瑾思绪游离,没有听到这首歌下面的歌词。
祭祖是在苏建国乡下的家里,她在下车前,抽了根烟,又用了漱口水漱口。
到了家里,想不到有四个人,苏建国,他老婆,他儿子,他老婆的儿子。
苏瑾想着一大清早的,看她爸对她那么殷勤,忍耐着不摆脸色,去质问那个女人的儿子为什么也要过来,他家是没祖宗,非要跑到这来认亲戚吗?
她也很清楚,她爸为什么对她这么殷勤,那所学校的入学资格,并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他们的习俗是一大早就烧好一桌饭菜供祖宗,吃完去上坟。
饭桌上她爸和那女人对她都很热情,招呼着她吃菜,还让他儿子叫她姐姐。
苏瑾本来早饭就吃的少,喜欢冰牛奶配吐司。这一桌子的热饭热菜,她更是没胃口。
“你怎么又瘦了,来,吃虾,这是我一大早跑去水库买的。”苏建国将一个虾夹到她碗里。
“爸爸,我也要吃虾。”他儿子看到他的爸爸给别人夹他最喜欢的虾,他心里不乐意了,爸爸只能是他的。
“好,爸爸来给你剥虾。”苏建国拿起一只虾给他儿子开始剥壳,去掉虾线,喂到了儿子嘴里。
苏瑾看了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苏建国对儿子的好,是无条件的。
ps:笑死我了,我的新微博号,有人关注了来告诉我,这是关注我的第叁个号了。原来我才知道,用别人的微博号很容易炸号,之前把朋友的微博拿来用了。这次用apple id注册了一个,绑定了手机,不会没了。如不嫌弃麻烦,再来找我:陈年伏笔_
爱过,降落过 chapter41
吃完饭,就要去坟地,因为是乡下,坟墓都埋葬在村里,他们家的祖坟就在离家两公里的地方。
苏瑾去车的后备箱换了一双旧球鞋,顺便拿下她刚刚经过街上时买的冥币和黄纸,这是给妈妈的。
她可真是不孝顺,也只在清明节来看她。
忌日她也不会来上坟,只是会去s城的一个庙里,花钱请庙里和尚为她妈妈超度,她妈妈既然活着的时候相信这个,她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纪念她。
只是,这五年,她几乎不会做梦梦到她。
听说,梦到逝去的亲人是因为他们想你了,是回来看你的。
也许,她妈妈,没有想过她吧。
走去坟地的路有些泥泞,苏建国牵着儿子的手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
今天阳光很好,在路上遇到了同村的邻居,都笑呵呵的打招呼,招呼着说好久不见,女儿也回来了啊。
哪里还有什么“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悲怆气氛。
将去年放置已长草的坟帽子移去,去地里挖了新的坟帽子,倒放在坟墓上,那一张黄纸,用柳枝插上,还可以把带来的假花插上去。换完了所有的坟帽子,再把长的草和野竹用镰刀割掉,就可以磕头,将纸钱烧了,最后放鞭炮,就完成了祭祖仪式。
这些干完之后,苏瑾和苏建国两个人去了她妈妈的坟墓,他老婆带儿子回去了。
苏瑾内心叹气,其实他可以不去的。活着的时候没有尽到责任,死了来做给谁看?
活着的时候针锋相对,死了能温情脉脉的披上虚伪的外套,来宽慰自己的心。
不过也能理解,人性,本来就是无情和有情有义交织,就看你想给谁。
苏瑾在磕头时想,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她想跟妈妈说,你在那边过得好就行,不用操心我,我会好好的,我不会走你的老路的。
烧完了纸钱和元宝,她往山下慢慢走,等放鞭炮的苏建国。
父女俩难得一起走这么长的路,虽然苏瑾并没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倒是苏建国先开口了,“阿瑾,我想再买套房。”
苏瑾心里“咯噔”一声,“那你就买呗。”
她等他出牌。
“我手头钱不够。”苏建国有些尴尬。
“你想买哪儿的房子?”
苏建国说了楼盘名,苏瑾冷笑,那楼盘的价格在那,不是苏建国能踮踮脚就能够得着的,是等着她出全款吗?
“你不是前两年才买了,我还赞助了你一小部分吗?”她问。
“那房子也不大,要是一家人过去住,也不太够。”苏建国目光闪烁。
“再小也是两室一厅啊,够你们住了,你还想带谁过去住?”苏瑾问完,想到了今天饭桌上的一个人。
“小康现在来跟他妈妈过了,要一起住过去。“
”小康是谁?“苏瑾问。
”是她儿子。“苏建国却被女儿问到尴尬。
”那他是你儿子吗?他一个成年人,是没手还是没脚,不能去自己租房吗?“苏瑾笑着反问。”爸,你没跟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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