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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实在太稳健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朗朗
她可怜兮兮地抱住吴琼道:“老公~明天能不能带我一块出去啊?我这一个人待在家也太无聊了!”
“无聊?”吴琼转头,“那你去上班好了。反正你这也不是太严重,医生说不影响正常生活。”
“不去!”浪漫一嘟嘴,坚决地回道,“我这个样子,去出版社,还不给单位的人笑死!尤其是那个丁晓玲,估计能笑得背过气去。我平时高贵冷艳的形象就全毁了!”
吴琼抿了抿唇,自己老婆的偶像包袱还挺重。
真是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不讲究。
“行吧。明天我要跑两个单子,你跟我一起。”吴琼答应道。
“谢谢老公!”
浪漫开心地重重亲了吴琼一下,心满意足。
第二天一早。
吴琼带着浪漫出门。
小区里老街坊们纷纷向他们俩口子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开始吴琼还不明所以,几位老街坊的当面劝诫,才让他恍然大悟!
吴琼小时候就住在这条弄堂里,所以很多老街坊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算是长辈。
“小吴啊,年轻人性子都冲。可你这结了婚,就不能任由自己的脾气胡来。”





我老公实在太稳健了 第26节
“是啊,吴琼,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话好好说。”
“小吴哦,无论啥事,都不好跟女人动手的哦,不然有理也变无理了。”
“来来来,吴琼过来!张大妈和你说两句,本来今年咱们居委会想把‘五好家庭’的荣誉颁给你们家,给你们新婚夫妇添添喜气。你可不能打咱居委会的脸!家暴是绝对不允许的。”
家、家暴……?
吴琼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再转头一看李浪漫,就全明白了!
“不是……张大妈,她不是我打的。”他解释。
“是不是的,不是你说了算的。”张大妈悄悄揽过浪漫的手臂,义正言辞地对她说道,“浪漫你别怕!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大妈!居委会解决不了的,还有妇联。都新时代了,要是还有人敢打老婆,我就整条街地通报通报,让大家都看看渣男的丑恶嘴脸!情节严重的,移交派出所!要是有人还敢威胁你,咱们一定要对家暴0容忍,新女性要勇于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张大妈虽然字字句句都是对着浪漫在讲,但时不时拿瞪吴琼,凌厉的话锋也明显句句都在敲打他。
我冤枉啊!!!
吴琼仰天长叹。
他现在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刻,他特想拿马克笔在浪漫的矫正托上写五个大字:不是我打的。
奈何,浪漫同学戏足。
她竟然不解释,还无比配合地顺着张大妈的剧本往下演!
只见她低眉顺眼,眼中还挤出盈盈泪光,紧紧握住居委会张大妈的手,细声细气地说道:“大妈,您说得对!妇女能顶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我……我、我一定向大妈学习,做一个新时代的新女性,坚强独立,相信法律,不受渣男欺负!”
说完,她还和张大妈一起,狠狠瞪了吴琼一眼。
天地良心!!!
吴琼都快被浪漫给欺负哭了。
不等他辩白,张大妈又一分为二地对浪漫说道:“浪漫啊,大妈跟你说句实话,吴琼这孩子,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虽然脾气暴躁点,但本性不坏,平时也是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夫妻过日子,哪有瓢不磕着盆的,有时候大家脾气都上来了,千万不要硬顶,听大妈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哈。”
“嗯。”
李浪漫睫毛上染着泪花,拼命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张大妈一摇一摆地去买菜。
待人都走远了,她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亲呢地挽起吴琼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等出了弄堂,吴琼咬牙切齿地给浪漫挑了个大拇哥,“你狠。”
浪漫骄傲地一昂头,笑道:“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整条街的街坊都是证人……”
吴琼拱手道:“欺负你?还是请女侠手下留情吧。”
浪漫摸了摸颈托,忒嚣张,这玩意儿真好用!
不一会儿,到了吴琼工作的地方——一座写字楼下。
这里有个凤凰男,欠一屁股债。
钱是问他几个前同事借的,因为凤凰男是老员工,平时工作表现一直不错,所以从总监到主管,一人借了一万给他。
谁知,这凤凰男拿了钱,竟然就辞职玩起了人间蒸发,无奈之下,几个同事只好集资雇佣了吴琼前来要债。
说来也奇怪,这凤凰男是211大学毕业,毕业后一直当程序员,工资加期权一个月挣得也不老少,不至于区区为了区区几万块就东躲西藏的。
可他就是赖着这钱一直不还。
吴琼催收了几次,这家伙每次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铁头作风。
今天又是这样,吴琼约他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外见面。
浪漫被吴琼安排着远远坐在星巴克里面的窗边,而吴琼和凤凰男则面对面地坐在外面的绿伞下。
“你这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你也不想因为六万块,在这行混不下去吧?”吴琼点燃一根烟,先温和地劝道。
凤凰男抿着嘴不说话,只是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吴琼手边的南京。
吴琼会意,抽出一根递过去,又捂着风替他把火点上。
凤凰男似乎很久没抽烟了,馋的很。
那烟抽的,就跟分分秒秒嘬在麻筋上一样,欲仙欲死。
吴琼很奇怪,按理说,一个干了七八年的程序员,少说工资每个月也有两三万,不至于混成现在这样,抽根南京,就跟羽化升天了似的。
第三十四章 送钱要债
等凤凰男嘬完最后一口,吴琼都闻着烟屁股海绵焚烧的味儿了!
他还真是……节俭。
“哥们儿,这烟也抽好了,咱们谈正事儿吧,这钱……”吴琼试探着继续向前突进。
“钱?我没钱!”
凤凰男脖子一梗,又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说实在的,这年头也就是脸皮厚的敢耍流氓。
谁也不会为了区区六万块钱上法院打官司,还不够律师费的呢。
再加上这次的债主又都是白领,大家不管私下如何捉襟见肘,表面上的体面总还是要的。
有辱斯文的事,谁也不愿先当出头鸟。
凤凰男也是算准了前同事们的软肋,所以就是拖着不还钱,看能把他怎么样。
吴琼平时工作中看惯了无赖的嘴脸,并不生气,继续好言相劝道:“这做人得有良心。你比我更清楚,借钱给你的那些同事,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身上背着房贷车贷的主儿。谁在大城市打拼都不容易,都欠着银行的债呢,你不能……”
凤凰男油盐不进,直接打断,还是那句粗暴的硬话:“我没钱!”
吴琼心里也是哔了狗。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穷你有理了还?
见软的不行,吴琼按流程直接来硬的:“你那些同事,可都是有转账记录的,你要再这样,那大家只能法庭上见了!到时候,法院判下来,你可就不止赔本金了,还有律师费、滞纳金、精神损失费。这年头,谁还没个做律师的亲戚朋友?他们六个人的社交圈,找出个肯帮忙有能耐的律师不难吧?你何必拿鸡蛋去碰石头?”
“我愿意。”
凤凰男戴着一副眼镜乍看起来很文气,可一扯到还钱,他那张脸就露出奸佞凶狠。
加上程序员普遍都“无法无天”,没日没夜的加班,导致凤凰男年纪不大,头顶就已经形成了大片的“地中海”,看起来更加猥琐邪祟。
吴琼没说话,脑海里苦苦思索着对策。
凤凰男继续耍狠道:“最好是上法院,让法官判我个三年五年!坐了牢,连吃饭穿衣的钱都省了!我不亏!”
此话一出,吴琼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的数。
这单流单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一个连坐牢都不在乎的人,你指望他还钱?
都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凤凰男这是连腿都不要了。你们又能拿我怎样?
吴琼来之前查过,这个凤凰男名下几乎没有个人财产,既没有车也没有房,芝麻信誉一塌糊涂。
所以就算法院判了强制执行,都没东西可执行。
一个在魔都工作了七八年的老程序员,居然混到这个地步,也是令人咋舌。
这时,凤凰男的电话响了。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号码,背过脸去,悄悄捂着嘴,不耐烦地对电话那头小声道:“有事,在上班。不是说了吗?妈你上班的时候不要打我电话……什么?又要钱?多少……”
凤凰男的声音断断续续,吴琼听不清楚,但他留意到,凤凰男的眼镜架子断了一条腿,用透明胶布缠着,才勉强挂在耳朵上。
吴琼思索,他对自己这么抠,这些年钱都花哪儿去了?
“妈,我上个月刚给你们汇了6000,现在我吃饭都没钱,你就不要逼我了撒!……知道,我都知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会想办法的。现在?不是和你说了撒,我在上班!回头说。”
凤凰男面带愁容地挂断了电话,用胳膊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牙一咬,转而凶狠地对吴琼道:“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一会儿主管找不到我,扣我工资算谁的?”
吴琼抿唇看了他一眼,又丢过去一根南京,不慌不忙回道:“算我的。你一天工资多少?我给你。今天你就坐这儿陪我抽烟!”
“我一个月工资三万五!”
凤凰男显然报的是税前工资。
“行!三万五除以20,1750。我给你两千!”
吴琼翘起二郎腿,兀自点燃了自己的那根香烟。
凤凰男估计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人,这吴琼到底是来要债的,还是来送钱的?
他心一横,一跺脚道:“成!微信还是支付宝?”
吴琼道:“都行。不过先收货后付款。下午五点,我给你转账。”
三根烟抽完,吴琼已经有点口苦,但凤凰男却仍有极强的欲望,手又伸向了吴琼的烟盒。
“你……平时不抽?”吴琼看向凤凰男并未发黄的牙齿问道。
“抽不起。”凤凰男哭穷,“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抽烟?”
“不至于吧。”吴琼继续给他点烟,“我查过你的履历,一路都在bat写代码,穷成这样,不科学啊?”
凤凰男点燃了烟,抬起头,不经意地开始诉苦:“赚钱多有什么用?家里窟窿大,我这点钱,都不够填缝儿的。”
吴琼见撬开了嘴,于是顺着他的话头往下继续聊道:“你是80后吧?”
“可不是。”凤凰男平时没钱应酬,几乎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在异乡打拼,难得有个人聊聊天,说着说着,话匣子便控制不住地打开了。
孤寂是一种长久的毒,先将一个人毒哑,再在某年某日突然放出一个缺口,让他说出一直憋着的话。
“不瞒你说,我来自农村,和你们本地人没法比。”凤凰男道,“我上面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是我们家老小。”
吴琼耐心听着,心中渐渐有了眉目。
这凤凰男如果不赌不嫖不吸.du,那他工作后的积蓄不出意外,应该都是流向了不富裕的原生家庭。
“大家庭啊。”吴琼附和。
这时,他发现对面凤凰男的左脸靠耳朵的地方有一道老疤,虽痕迹不深,但日光下,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来。
“你这道疤是……”吴琼小心问道。




我老公实在太稳健了 第27节
凤凰男狠狠咬了下烟头,吐出一大口烟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娘胎里带的。”
“娘胎里带的?”
“恩。我妈生我的时候,已经48了,早放环了。也不知咋的,带环有了我。为了省人流的钱,这才东躲西藏地把我给生下来。”凤凰男道,“生下来之后本来准备扔掉的,但后来一看是儿子,又觉得留着也没什么。这疤,就是生出来时环的位置。”
吴琼喟叹:“你也是……不容易。”
“这就不容易了?”凤凰男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烟头,继续道,“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不受宠,是家里多余的人。所以我就拼命读书,认真学习,就为了能够引起父母的关注。可他们好像并不怎么关心我的学习成绩,老想着把我送到城里去打工……幸好,我有三个好姐姐,一路凑钱供我读下来,直到考上大学。”
吴琼听完,心想,这不就是男版“樊胜美”吗?
看来凤凰男死活不还钱的窍症就在这里,正如他所说,如果全家只有他一个人争气的话,那他那个家,还真就是个无底洞!
无底洞里还住着一帮老鼠精,吃人肉喝人血。
第三十五章 做个实验
“这样吧,不如我们来做个实验。”
吴琼举止随意地拍了拍桌上的烟盒,又忙里偷闲地望了不远处的浪漫一眼。
玻璃窗内,这家伙正优哉游哉地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咬着星冰乐的吸管,同时用塑料叉戳着一盘的芝士蛋糕。
一个女人被宠溺的最高境界,也许就是永远天真得像个孩子。
“什么实验?”
对面凤凰男饶有兴致地抬起头,“假如我猜的没错,这些年,你的钱应该都汇给家里了吧?”吴琼道。
“是又如何?”
凤凰男丝毫不觉得抵押自己的信誉借钱供家里人花,有任何的不妥。
他甚至觉得光荣,觉得这是孝顺。
打母胎里他就认定,为父母和大家族奉献是他这辈子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你觉得,在你家人眼里,是你重要,还是钱重要?”
吴琼勾了勾嘴角,轻描淡写地问。
“当然是我重要!”
凤凰男却下意识地捏紧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
他越是愤怒,就暴露出他的不自信。
吴琼胸有成竹地转身走下座位,走进咖啡厅,然后牵着浪漫的手走了出来。
“漫漫,你把矫正托借给他戴一会儿。”
吴琼遵医嘱,浪漫的矫正托可以每天拿下来一会儿,透透气,不会影响康复。
李浪漫不明所以,随手把矫正托和耳机一起摘了下来。
吴琼拿起矫正托递给凤凰男:“戴上这个,跟家里人视频。如果他们真的觉得你比钱重要,那么你欠的钱,我替你还。”
“真的?”
凤凰男难以置信天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浪漫也很不解:“钱怎么可能比亲人重要呢?老公,别开玩笑。”
吴琼不作解释,只是淡定地看着凤凰男的眼睛,说了一句:“敢不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凤凰男自认胜券在握,信心满满地一把抓过浪漫的粉红色颈托戴上。
“妈,是我。”
他拨通了母亲的视频。
“娃儿,是不是一万块钱已经转过来咯?老屋翻新到一半,昨天工人闹起来咯,说是材料费不够,再不补钱,他们就不做咯。你赶紧的吧!”
对面那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的脖子上多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仍然絮絮叨叨地吐槽着老家的种种困难。
“你三哥,刚生了二胎。他你晓得的撒,之前工地上摔过,不能干重活的撒,他媳妇没奶,你快转点钱给侄子买奶粉吧。”
“对了,娃儿,你大哥的大女儿下个月八号结婚,你记得回来。你是叔叔,叫钱嫁妆钱多少给点,两千块钱差不多了。”
“妈!”
凤凰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妈的唠叨。
反正这些话他都听滥了,每次打电话回去全都是各种由头地问他要钱,都成天经地义的了。
“妈,我脖子受伤了。”
“咋个弄的?”
“追债的人打的。”
视频那头一阵沉默。
浪漫和吴琼坐在对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浪漫更是紧张,这时只要老太太有一丝的嘘寒问暖,那么他们家的几万块钱就飞了。
等了许久,只听那头,传来老太太一声虚弱的叹气声,而后她竟然说的是:“他们打你,你不会跑撒?你不要让他们找到你,这钱就不用还了撒。”
眼见母亲对自己没有丝毫怜悯,只一心惦记着薅他身上的羊毛贴补其他兄弟姐妹,凤凰男的脸上挂不住了。
但他仍不甘心地继续对母亲诉苦,企图求得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回应。
“同事打我打得好狠,脖子都扭咯。疼得很!”
“那你弄个毛巾敷敷。下个月回来参加侄女的婚礼,到我们乡卫生院看看。别在外头看,乱花钱!外头的医生都是骗子,又是叫你拍片子,又是照x光,尽浪费钱。”
对面老人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儿子扭伤了脖子,似乎就和切菜割伤了手指一样,是不值一提的小伤小病。
这样的伤,可以不药而愈。
唯有穷,才是他们家的致命顽疾。
“很可笑吧,这么多年,你一直拿钱企图感动你的家人,但是很可惜,你感动的只有你自己。”
吴琼用事实无情地戳穿了凤凰男粉饰多年的现实。
“你不愿意认清真实的自己,永远活在别人对你的期望以及自己的遐想里。你看似独立,早早地来到大城市里打拼,但你其实只是肉体寄居在这里,其实灵魂还在你们乡、你们镇、你们村和你家里游荡。你读了大学,也找到了不错的工作,但无论这个社会怎样认可你,你都不会自信;因为,你要的,只是你愚昧的父母说一句‘你行的,你可以’。你活得就像一个乞丐,别人用尊严换钱,而你却拿钱努力买着亲情。”
吴琼的眼神不卑不亢,他不想诋毁谁,也不想鄙视谁,他只是为了工作,不得已当了那个当面把实话说出来的混蛋而已。
人生中的一切,早在暗中都标好了价格。但更残酷的是,还有一些东西,竟然限购,有钱也买不到。
比如两情相悦的爱人,比如血浓于水的亲情。
凤凰男彻底懵了!
转而他先是沉默,而后是剧烈的爆发。
只见他鲁莽地走向星巴克的柜台,然后对着柜台从左到右地狠狠一挥手!
隔着玻璃窗,浪漫看到,里面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一个一个地将里面的小蛋糕取了出来,放在食品柜的玻璃罩上。
这年头,有人流水化装逼,也有人个性化哭穷。
但凤凰男的崩溃方式却十分地别具一格。
他抱着一堆蛋糕走了回来,把所有的蛋糕,像代码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排好,又按顺序打开。
浪漫和吴琼在对面怔怔地看着,绿伞下,他拿一只小勺,一勺一勺,仿佛木匠刨木屑一样,将各式各样的奶油刨下来,再不间断地送进嘴里。
后来,凤凰男还觉得不过瘾,索性端起那一个一个的小方盒直接拍进嘴里,直到吃的满脸满头都是奶油。
最后他无声地哭了。
浪漫心软,不知道他如此失常的举动是怎么了,手忙脚乱地去找餐巾纸,想递给他擦擦。
吴琼看了她一眼,桌底下用力按住她的手。
对面的凤凰男,泪水、奶油、鼻涕裹在一起,满脸油彩,宛如正常世界里,一个靠卖丑生存的小丑……
“来这座城市整整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吃过星巴克里的蛋糕。”
这是凤凰男留在李浪漫记忆里的最后一句话,让她余生都印象深刻的,还有陷在奶油里的那只粉红色颈托。
回去的路上,浪漫和吴琼又去药房买了一只新的。
浪漫戴上后,满怀感慨地对吴琼说:“原来当我们在在抱怨鞋不合脚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没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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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塑料闺蜜
午饭时间,吴琼说带李浪漫找个餐厅吃饭,但被她拒绝了。
也许是早上凤凰男的那顿奶油蛋糕吃得太油腻惊心,浪漫只想清淡地四处看看风景。
就当,有情饮水饱吧。
吴琼去便利店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坐在门口的花坛边就啃了起来。
漫漫戴着新的矫正托,靠在他肩上,喝着一瓶矿泉水。
“老公,你是怎么算到他们家人会那样对凤凰男的?”
“这有什么难猜的。”吴琼嘴巴一鼓一鼓地说道,“他家里人要是真有一丝在乎他,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像吸血鬼一样攀附着他,把他折腾成这样。他全身上下加起来,一看就不超过200块,眼镜断了腿,裹上透明胶继续用,活得都不像咱么这个时代的人。”
吴琼的背暖暖的,浪漫靠着特别踏实,她不自觉悠闲地荡起了小腿。
“所以啊,任何关系里,用一味的付出去索求爱与关注,都会失败。别人不会为你的付出感动,天长日久,只会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李浪漫总结道,“然后有一天你不付出了,就成了他们的仇人,就连亲人之间也不例外。”
吴琼听了笑,宠溺地点了浪漫的鼻子一下。
她进展还挺神速,只跟他要了一趟债,就能总结人性了。
虽然粗浅,但也算是旁观了一回人情冷暖吧。
“嗯。老婆牛批,老婆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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