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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HP耍大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徐丘骆
玛西娅娜研究着斯内普的表情,觉得他看起来很有攻击性,可见这问题是个陷阱。
“并非如此。但我认为没有证据和逻辑支持的思想,不过是偏见而已。”她谨慎地回答,又看了他一眼,“说起偏见,您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斯内普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难以置信,一个女巫正在试图教育我什么是实证主义。”
“我也觉得难以置信,斯莱特林院长居然知道什么是实证主义。”
“你在怀疑我的学识吗,拉罗萨小姐?”
“您对于魔法和魔药的学识,我毫无怀疑。至于对于麻瓜书籍的了解,不得不说您让我惊讶了。”玛西娅娜彬彬有礼地说。
斯内普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分自得的笑意,回过身去举起魔杖,念诵起一个极长的咒语。魔力从他魔杖杖尖涌出,一道防御屏障渐渐笼罩了他们的营地。
等斯内普布置完毕,回过身来,发现玛西娅娜双眼睁得大大的,摒着呼吸瞪着他——那表情好像方才他不是施了个魔咒而是跳了个舞。
“怎么?”斯内普微眯起双眼,警惕地看着她。
“有意思。”她喃喃道,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斯内普觉得要么是他听错了,要么这女的脑子有病。
当然了,他耳聪目明,从来不会听错。
“好吧,我道歉。”玛西娅娜突然大大方方地说,“我之前说错了,您不是一个沉闷的旅伴。和您说话还是很有意思的。”
斯内普愣了愣,挑起眉毛:“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
这话也不能说是假话,但此时斯内普心里不是无动于衷的——他觉得有些新奇。作为玛西娅娜从前的教授,他虽然认识这女巫有十年之久,两人却几乎从没真正地对话过,更别说这样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针锋相对了。
可惜不能因为和教授顶嘴而扣上格兰芬多五十分,啧。
他们走到篝火旁坐下,两人对着地图标注目前的位置和推测遗迹可能在的方向。
“从魔法植物的茂密程度看来,我们的确在向魔力最为浓郁的方向前进,”玛西娅娜纤长的食指划过地图,“我认为我们明天可以继续往东南行进。”
斯内普把今日观察的结果整理一番,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所以说,你确实是实证主义的信徒。”
“没错,”她心情很不错地摊手,“怎么说我也是英国人嘛。”
“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有多可笑吗。”
“我知道。因为那是个玩笑。”
斯内普敏锐地发现她对他的态度变得,怎么说呢,放松下来了。之前玛西娅娜·拉罗萨虽然表现得很合作,但斯内普总觉得她带着一点微妙的警戒——倒不是说他对此有意见,毕竟他也抱着同样的警戒。奇怪的是,这种警戒似乎在她反常的反应之后消失了,就好像拉罗萨突然对他产生了某种无法解释又可笑的信任一样。
斯内普认为这种信任——姑且称之为信任吧——对他有利无弊,决定不着痕迹地试探一番。
“据我所知你是个纯血女巫,但你显然阅读过麻瓜的书籍。”斯内普指出,心里暗暗补充,恐怕还读过不少。
“我没有上过麻瓜学校,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玛西娅娜一边收起地图一边回答,“在上霍格沃兹之前,我和妹妹是由母亲教导的,我们既阅读麻瓜的书籍也阅读巫师的书籍。数学、文法、逻辑这些东西,对巫师和麻瓜而言没有两样。”
“据我所知,大部分巫师都不具备对逻辑和哲学的常识。对麻瓜而言,这是中学的内容,所以即使是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也大多没学过。而我们都清楚霍格沃兹并不教导这些。”
“哇,那他们的论文读起来肯定很有意思。 ”
“如果‘有意思’是‘让你恨不得自杀’的同义词的话,是的。”
“听说有的教授会一边改论文一边喝酒。”
“我认为这会让你迅速酒精成瘾,不过是的,这是真的。”
“阿不思担任过变形术教授,你认为他的糖分成瘾和这有关吗?”
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极有可能。”
“您可真让我对教师这个职业充满了希望和激情。”
“乐意效劳。”
“……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
“比你想象的更坏。你以为当年你为什么能够每科都得最高分? ”
“我以为那是因为我魔法比同龄人高超,而且对理论有深刻的认知,对文献有充分的研究,还有论据一贯详实可靠。”
“主要是因为你的论文拼写大致正确,语法勉强通顺,逻辑不至于完全颠三倒四。”
玛西娅娜忍不住笑了。她把一团火焰引到掌心,把它一会儿变成十个在指尖上跃动的小火苗,一会儿团成一个小火人,玩得不亦乐乎。西弗勒斯·斯内普刚才隐晦地赞美了我,她一边让小火人跳起舞来,一边想,要不要猜猜他想要什么呢?
“我的防御咒语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斯内普突然问道。
“您的咒语强大而可靠,非常合适。”
“你当时看起来简直可以称为震惊,我不认为这个咒语强大到这个地步。”斯内普皱着眉,“不要否认。”
玛西娅娜咬了咬唇,瞟了他一眼,把小火人重新变成一团火,随手抛回火堆里。告诉他好像也没什么吧。
她抬起头看着他,“我有一个天赋。”
斯内普坐直了。
“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天赋,也没什么实际用途。”她轻描淡写地说。
斯内普不那么认为。能使用魔法本来就已经是极其稀有的天赋,在此之外的任何天赋,哪怕看起来再不起眼,都不应该被忽视。有自己天赋的巫师——比如说纽特·斯卡德曼的神奇动物亲和,黑魔王的蛇语,邓布利多能驯服凤凰,还有他自己的魔药天赋——只要找对用途,都各有各的可怕之处。
“我可以‘听到’魔法。我不是说听到你念的魔咒。我能‘听到’你释放的魔法本身。”
“什么?”斯内普明白她说的每一个词,但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很难解释,‘听’是我能找到最接近的词语了,虽然仍然不准确。 ”她苦恼地皱起眉,“你知道在使用魔咒的时候,你的魔力流过身体,释放出来,环境里的魔力会有一种共振,或说是波动……就好比声波在空气中传播,到达耳膜从而让我们听到声音,我能感受到魔力的波动。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并不是真正的声音,更加像是一种情绪或者直觉。”
斯内普有点明白了。他自认为是个有极高魔力敏感度和魔法控制力的巫师:这是他魔药天赋的一部分。当然,他在药性研究方面极具创造性,也有超人的嗅觉、记忆力和观察力,然而更重要的是,他能够精准地分辨出材料的魔力含量,辨认熬制过程中极其细微的魔力变化,并且分毫不差地用自己的魔力引导其转化。每一个成就斐然的魔药大师都拥有这样特质——他们对魔力的控制,就像脑外科医生对手术刀的控制一样——可以不很强大,但必须极其精确。
这样的敏感度让斯内普对魔法有和普通巫师不同的理解,他的确模模糊糊地感受到过玛西娅娜所说的魔力波动,但他仍然不确定她说的“听”是什么意思。
“许多足够强大的巫师都能感受到环境里的魔力波动, ”斯内普审慎地说,“我认为这并不是值得过分惊讶的事情。”
“是这样的没错。打个比方吧,如果麻瓜是生来既没有嘴也没有耳朵的人——他们既无法使用魔法,也无法感知魔力;哑炮是有耳朵但没有嘴的人——他们能够稍微感知魔力,但是无法释放魔法;那么巫师就是既有嘴也有耳朵的人。但是大部分的巫师都带着耳罩,厚薄不等,当一个巫师释放魔法时,他的魔法就开始歌唱,大部分巫师几乎完全听不见,少数人可以模糊听到一点,” 她对斯内普点点头,“而我……感觉自己站着歌剧院的正中。”
“这不可能!”斯内普断然道,“如果这是真的,如果你有这样的敏感度,你早就应该疯狂了! ”他一向知道拉罗萨对魔法的控制力远远超过同龄人,而她的话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她学生时代能够稳定制作出完美品质的魔药。但是这绝不可能。如果她的敏感度这样高,又是个纯血巫师,她怎么能在魔法不间断的耳语中保持理智呢?母亲的每一个普通家务咒语对她来说都会是难以忍受的噪音,她会在婴儿时代就嚎哭着死去。
“我很幸运。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能够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去听,什么时候不去听。”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打我记事起就可以了。”
“那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玛西娅娜低下头,“我不能告诉你。 ”
斯内普气得倒仰。
她抬起头,咬着下唇,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我可以给你听听看。”
“你说什么?”
“阿不思和我一起研究了一个魔咒……我告诉他我有这个天赋时,他觉得非常有趣……我们发明了一个小咒语,可以短暂地分享我‘听’到的东西。”她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我们使用这个咒语,然后我再使用魔法,你就可以‘听’见我的魔法啦!如果你答应告诉我我的魔法是怎样的,我就让你听听看,怎么样?”
“你听不见你自己的魔法? ”斯内普怀疑地问。“邓布利多又怎么不告诉你?”
“听不见。”玛西娅娜肯定地说,“唯独听不见自己的。至于阿不思,”她烦恼地翻了个白眼,“他不肯告诉
。他有时候真讨厌。“
这点斯内普倒是很赞同。他犹豫了一会,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如何施咒?”
玛西娅娜拍拍手掌,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过来,站到我对面,跟着我做。”她站到一片空地上,右膝跪地,伸出右手。斯内普满肚子不高兴,但还是勉强照做了。
“现在,把前额贴到我前额上,手放在我后颈这里。”
斯内普跳了起来,“绝无可能!”
玛西娅娜抬头,翻了一个白眼,“别磨磨蹭蹭,赶紧的。”
“绝不!”斯内普坚定地拒绝。
“随便你咯,”玛西娅娜站起来,无所谓地拍拍膝盖上的尘土,“你见过多少能够分享五感的咒语?这类咒语既稀有,难度又高……何况是这样非同寻常的感应。这个咒语非常困难,”她重重地咬着非常二字,认真地看着他,“我和阿不思试验过很多次,这是唯一成功的方法。”
斯内普僵立在那里,脸色变幻,玛西娅娜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不在意的神色,歪着头打量他。
高大的黑袍巫师脸色和他的衣服一样黑,但他终于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你在戏弄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好呗。”玛西娅娜一边单膝跪下,一边抽出魔杖抵在自己眉心。
他也单膝跪下,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后颈。掌心的感觉温暖柔腻,她的脖颈纤细得惊人,他又感觉到一只有点凉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后颈上,轻轻用力。他咬咬牙,把额头抵在了她前额上。她的魔杖冷冰冰地硌着他的前额,可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暖香从她身上传来,把他包裹了起来,一股战栗电流般窜过他的肌肤。他排除杂念,把对面的年轻女人当作泥塑木雕,心跳终于放缓了。
玛西娅娜开口,“专心致志地感受周围的魔法波动,就好像你感受一锅魔药里最微妙的变化一样。不要抵抗。”
说着,她用一种音调奇异的语言——是古爱尔兰语?还是古威尔士语?——念诵起一段咒语。斯内普觉得非常奇怪,这种感觉有点像摄神取念,但并非他入侵她的头脑,而是她打开了一扇小门,引他进去。然后,他摒住了呼吸。
他先是听到了四周的魔法。仿佛一块蒙了灰尘的玻璃被擦拭干净,或是一个深度近视的人第一次带上了眼镜,或者——如拉罗萨所说——一个带着耳罩的人取下了耳罩,他听见了那一群群游曳的神奇生物的魔法,像是竖琴或是溪水流过卵石的声音。他听见了一丛魔法植物的花苞绽放,像是三角铁或是水珠滴到薄冰上的声音。他听见了更深沉的,属于这片森林本身的魔法,像是爱尔兰风笛或是风吹过枝叶的声音。他感觉到拉罗萨把魔杖从二人的额间抽出,听见她念诵起他之前的防御魔咒。
良久之后,玛西娅娜完成了咒语。她断开了二人之间的链接,期待地看着斯内普,“怎么样?”
她无法从黑发男巫的表情上猜度他的想法,他乌黑的双眼锐利地盯着她,好像他从未见过她,又好像她是一个外星生物,忽地从飞船里落到他的地窖里一样。
“怎么样?你听见了吗?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我……”他声音干涩地开口,“我听见了……不,你说得对,不完全是声音,是一种情绪和感觉……也不对…… ”他皱眉扯住了胸口的衣服,一时竟寻不着词汇。
她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你听见了!你听见了什么? ”
“我听见了这片森林……”
她看起来更高兴了,“是不是很美?还有呢? ”篝火在她笑弯了的眼睛里愉快地跳动着,“我呢?你听见我的魔法了吗? ”
斯内普的神色更复杂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凝视了她半晌,反问道,“你早些时候听到的就是我听到的吗?”
“不是的。即使你我施放同一个咒语,也会有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同一个巫师施放不同的魔咒,甚至在心境不同时,声音都很可能不同。大部分巫师的魔法是嘈杂的,有的甚至可以称为噪音……你听到的和我听到的肯定不一样。”
见他半天没有回答,似乎怔在了那里,玛西娅娜忍不住催促道,“我的魔法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黑眼珠子转了回来,对上亮晶晶的蓝眼睛,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狡猾的笑。
“我不能告诉你。 ”
玛西娅娜瞪大了眼睛,斯内普站起来,脸上露出了洋洋得意的愉快表情。
“我们说好了的!”她脸气得通红。
“你错了,拉罗萨小姐,你提出了要求,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是你自己急不可耐地要开始施咒的。”斯内普俯视着气得说不出话的玛西娅娜,带着胜利的笑容。“感谢您慷慨的分享,那么,就祝您晚安了。”
这次轮到玛西娅娜气得倒仰了。
是夜,斯内普睡不着。魔法从未停止给他带来惊喜,然而今天的见闻仍是让他大开眼界。他从未听过、感受过这样……这样奇妙的魔法。而且在他冷静下来思考之后,他得出结论:拉罗萨的天赋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样,“没什么实际用途“。她真正的天赋,是远超普通巫师的魔力感知,也许还有尤为精密的魔力控制。他可以肯定,在她专注的时候,一切试图埋伏、跟踪、潜藏的巫师在她的感知里都无所遁形。难怪她当年成为历史上最快通过傲罗考核的巫师。也难怪她做学生的时候,任何魔咒都难不倒她:对于她来说,晦涩的施法手势和微妙的魔力轨迹就像写在纸上的文字一样清晰。幸而她现在算是和他一边儿的,斯内普想,不然她绝对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是夜,玛西娅娜也睡不着。她已经不为斯内普摆了她一道气愤了,但是这个个性糟糕,说话难听的巫师还是引起了她的思考。
她当然没有把所有事情告诉斯内普。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停止对自己天赋的探寻和研究,她认为一个巫师魔法的声音,取决于力量,取决于对魔法的控制和理解,也取决于他或她最内核、最本质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巫师能发出来的都仅仅是微弱短促的声音;而她所遭遇过的邪恶巫师,他们的魔法无一例外发出的都是残忍、嘈杂、惨厉的噪音。只有极少数的巫师,他们的魔法像是交响乐一样动听。邓布利多的魔法让她想起维瓦尔第的四季;弗里维教授的魔法让她想起巴赫的大提琴组曲;麦格教授的魔法让她想起——非常出乎意料地——格什温的狂想曲。
因为斯内普的课堂上并不需要施咒,玛西娅娜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听见他的魔法。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斯内普的魔法也会是悦耳的。当然,他是个强大的巫师,但她对他不光明的历史早有耳闻,也很确定他刻薄易怒的本性并非伪饰。难道是因为他在使用一个以防御和保护为目的的咒语吗?又或者说,他仅仅是一个异常样本?他的魔法像是什么呢?她无法形容,也没办法捉住那一点点飘忽的印象。在思虑之中,她渐渐陷入睡眠,半梦半醒间,那一缕游丝般的印象附着在了某个确凿的记忆上。
她嘴唇边露出一丝微笑。我知道了,她想,是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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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dance of the sugar-plum fairy, by tchaikovsky】
作者注:如果有小天使没有get到玛莎那个关于英国人和实证主义的超·级·冷·笑话,请来听作者解释~~
实证主义,此处指实证论(empiricis|m),又译经验主义,是认知论的一个大流派。当年理性主义(以欧陆的一批哲学家为代表)和经验主义(由一批英国哲学家领头)撕得天翻地覆,最后也不好说谁撕赢了吧,但实证主义最后在医学,科学,社科等学科应用确实比较广。其实听着好高级,本质就是说,嗯,我有一个想法(即理论、模型),但是吧我可能想得不对,必须通过观察(即经验/数据/实验)来印证一番才能做准。理性主义更侧重于逻辑推断。两者其实不是说泾渭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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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经验主义毕竟起源是英国嘛,玛莎表示爱国并支持本土哲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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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文盲,讲了个超级冷的笑话,不但被教授鄙视还害我解释那么久。





我在HP耍大刀 论外来入侵物种对本地生态的威胁
在丛林中又跋涉了两天后,玛西娅娜和斯内普来到了一座爬满苔藓和藤蔓的石砌大屋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卡萨斯的实验室。”玛西娅娜叉着腰,仰着头欣赏这被岁月和潮湿环境损毁得差不多的废墟。说是实验室,这房屋其实相当不小。这是一个用灰色的板岩砌成的楼房,地上有三层,地下还不知道有几层,用相当强力的魔咒保护着。饶是如此,植物和潮湿还是无情地摧毁了大部分的建筑,甚至有一颗大树顶破了屋顶,从右翼生长出来。
斯内普已经抽出魔杖,绕着废墟检查起外围的防御魔咒。
“防御也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意料之中, ”他抬手点一点那大树,“这种程度的损毁,魔法阵也肯定只剩碎片了。”
“那么?”她期待地看着他。
“如果是菲利乌斯或者巴布林教授在这里,他们大概会有耐心去破解剩余的魔法阵,我显然不认为值得花费这样的时间,”他嫌弃地看了一眼玛西娅娜,“也不认为你具备这样的知识,所以”他举起魔杖,“用你最强力的魔咒攻击吧。”
说着,他的魔杖里喷吐出大量黑色的火焰,火焰撞在残存的防御魔咒上,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形状。玛西娅娜也抽出魔杖,杖尖吐出蓝色的火焰,一同烧灼着实验室的防御。二人合力,不过十余秒,空气中“啵”地一声轻响,两人同时收回因防御消失而窜起的魔法火焰,对视一眼,迈向废墟。
石砌大屋虽然破碎,但还是基本能看出来原本的功用。一楼由一个大会客厅,一个起居室,一个餐厅,和一个可以喝茶观景的小露台组成。二楼完全是藏书室和书房,三楼则是数间舒适的卧房。玛西娅娜和斯内普很快完成了搜索,二人把藏书室里的书籍还有书房里的研究笔记搜刮一空,打包放进施了空间扩展咒的袋子里。
玛西娅娜皱起眉,“就是一个寻常的学者也会有这样的藏书量——这不是卡萨斯的实验室,这只是他起居之处。”
“当然不是。”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我打赌他的实验室在地下。”
“而我敢打赌他的书房有通向实验室的秘密通道。”玛西娅娜环视空荡荡的书架。
“又是什么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是一个测试吗,斯内普教授?”玛西娅娜走到房间正中,低头看向地板上刻着的圆形花纹,“您做实验的时候,如果需要查阅文献,您愿意跑过半个霍格沃兹去图书馆吗?”
斯内普不满地哼了一声,“自作聪明。”
玛西娅娜没有理会他,俯下身来,把手掌按在花纹正中,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她径自走向角落里的一个书架,轻挥魔杖,“速速显现”。一个机关从墙里浮现,她握住紧紧一扳,书架像是纸做的一样折叠着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一阵微风从窄门里吹出。
玛西娅娜正要迈步,忽然发现手肘被抓住了。她回过头来瞪着斯内普,黑袍巫师把她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说,“我先下去。” 他举起魔杖,“荧光闪烁”,他低声念到。一团白光在杖尖亮起,他们看见一道狭窄的楼梯沿着墙壁螺旋往下,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魔法火炬。斯内普一挥魔杖,点燃了离他最近的火炬,其他火炬渐次亮起,照亮了看不见底的楼梯间。斯内普谨慎地举着魔杖,当先沿着楼梯往下。玛西娅娜看着那瘦削的背影,笑了笑,解下斗篷收了起来,跟了上去。
这楼梯很长,越往下走空气越是阴冷潮湿,斯内普确定他们已经深入地下。
他回头看了看玛西娅娜,虽然很冷,她却没有披着那件暖和的深灰斗篷。斗篷下,她穿着皮靴,作战裤,上身穿一件黑色紧身衣——他分辨不出具体的材质,但是他能在火光下看见衣服上若隐若现的魔文。楼梯终于走到了底,两人推开了一个小小的木门,走出了楼梯间。玛西娅娜觉得自己穿越了一层非常强力而且保存尚算完好的魔力屏障,心想这必然是实验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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