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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HP耍大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徐丘骆
夜已经很深。在魔咒令人晕眩的闪光中,斯内普看见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巫师向他匆匆跑来。
“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吃惊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脸上带伤的男巫,“你怎么在这里?他——主人把你放出来了?”
老马尔福几乎和他同时开口,急切地问:“你看见德拉科了吗?”
“没有——至少在战场上没有。”斯内普放缓了声音,“这是好消息,德拉科可能还在城堡里。”
“可城堡里不安全!”卢修斯惶急地大喊,“你看见那些巨人也来了!黑魔王不会在意的,就算食死徒的孩子们全部死在城堡里,他也不在乎!”
“是的,可是你身边难道就安全了吗?”斯内普直白地说,“你究竟是为什么被放出来了?”
“他让我来的——”卢修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他让我来找你,说他需要你的服务。”
斯内普皱眉,点了点头:“那看来我们最好立刻去尖叫棚屋。”
“不,你没明白,西弗勒斯。”卢修斯脸色苍白,肿了一边的眼眶里却像是燃着鬼火,“没有什么‘我们’。我不会去的。”
斯内普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现在要进霍格沃兹,找到我的老婆和儿子。”卢修斯的脸上带着亡命徒的疯狂。他没有继续说,但斯内普听明白了——马尔福一家已经准备好要逃亡了。卢修斯·马尔福再也不打算回到伏地魔麾下。
斯内普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男巫。他们二人,一个是出生在贫民窟的混血,一个是纯血大家族的独子,若非霍格沃兹,只怕一生都不会有半分交集。
今日之后,恐怕再无霍格沃兹城堡,而这也许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卢修斯·马尔福了。
“好吧!”斯内普压低了声音,“如果黑魔王问起,我会说你在战场上被敌人缠住了。这没法为你争取多少时间,今天战斗结束之前你们必须离开英国。”斯内普机警地四周看了看, “我刚才见到纳西莎,她朝城堡的方向去了。快去吧,你没有多少时间。”
卢修斯·马尔福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开口道:“谢谢。”
斯内普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他觉得自己的手臂被拉住了。斯内普回头,看见卢修斯脸色苍白地看着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不要去。”
“什么?”斯内普真正困惑了。
“不要去,西弗勒斯。不要去找黑魔王。”卢修斯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在四处的喊杀和魔咒爆炸声中几不可闻,“他说需要你的服务时,看起来不对劲。这一点上你相信我。”
斯内普惊骇地看向卢修斯铁灰的眼睛。老马尔福最后看了他一眼,回身朝霍格沃兹城堡跑去了。
斯内普双拳紧握,一种极其危险的预感袭来。
他相信马尔福说的话。伏地魔对他也许有惩罚的打算。违抗命令无疑是危险的,但他如果听令前去,真的受了严重的惩罚,很可能会无法行动。
斯内普环顾四周,每一个食死徒都在找波特,每一个人在见到那少年的一刻就会下杀手。
我得去找黑魔王,但不是现在。
我必须先找到哈利·波特,告诉他真相,把他安全地带到黑魔王面前。
斯内普下定决心,再一次试图觉知哈利·波特的方位。霍格沃兹的防护魔法有很强的屏蔽性,让他的追踪诅咒断断续续,难以准确得知波特的位置。但这次,他感觉到了——哈利·波特在向打人柳移动。打人柳的密道通往哪里,斯内普再清楚不过了。
这下他再没选择了。
斯内普诅咒一声,拔腿往尖叫棚屋走去。
斯内普到达尖叫棚屋时,伏地魔正一手把那根一节一节的魔杖举在眼前观察,另一只手垂在椅下,抚摸着一条大蛇盘绕的身躯。
“主人,您传召我?”斯内普觉得自己汗毛直竖,但仍然尽量平静地开口。
“我有个难题,西弗勒斯。”伏地魔把魔杖姿态优美地捏在手里,轻柔地说。
斯内普原以为他是要为自己提前离开霍格沃兹惩罚自己,听他这么说有点意外。
“主人?”
“它为什么对我不管用呢,西弗勒斯?”
无需演技,斯内普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茫然:“主——主人?我不明白。您——您用这根魔杖施了高超的魔法吧。”
伏地魔若有所思地说:“不,我只施了我平常的魔法。我是高超的,但这根魔杖……不。它没有显示出它应该显示的奇迹。这根魔杖和我多年前从奥利凡德手里买的那根魔杖相比,我感觉不到有什么差别。”
他想了想,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气:“没有差别。”
奇迹?他在说什么?斯内普认得伏地魔手里这根形状古怪的魔杖——他在邓布利多手里见过。可难道一根魔杖属于邓布利多就一定会显示奇迹吗?斯内普觉得一股寒意一点点爬上他的肌肤,就像是被蒙着眼睛领进了一个布满尖刀的陷阱。他想不明白。
“我苦苦地想了很长时间,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战场上叫回来吗?”
斯内普回避了在房间里踱步的伏地魔,紧紧盯着那条在地上蠕动的大蛇。他现在不能看向伏地魔,因为他的头脑正无法自控地猜测着邓布利多魔杖的特殊之处,在这种状态下,他是难以抵御伏地魔的摄神取念的。那种不祥的直觉越来越重了。他勉强竖起了头脑的防御,依靠着大脑封闭术抵御身上莫名其妙的寒意:“不知道,主人,但我请求您让我回去,让我找到波特。”
他还是犯了错误。他说的是“找到”,而不是“杀死”波特。紧张的麻痹瞬间从脊柱传到指尖。
我能解释,斯内普想着,伏地魔内心还是最想亲手杀死哈利·波特,他会愿意我把那孩子带给他。
出乎意料地,伏地魔完全没有注意他的口误。
“但是,西弗勒斯,我想要谈的是你,而不是哈利·波特。你曾经对我很有价值,很有价值。”
曾经?麻痹和焦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冷。
西弗勒斯·斯内普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卢修斯·马尔福的判断没有出错,错的是他。他以为等待自己的只是折磨,但伏地魔已经决心杀死他了。
可为什么?
伏地魔的态度称得上温和,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暴露。
不能放弃,我还有任务。哈利·波特还在外面,他必须知晓自己的命运,活着来到伏地魔面前。
他抓住头脑中仅有的思绪,再一次尝试着:“主人知道我甘愿为您效力。可是——让我去找那个男孩吧,主人。让我把他带来见您。我知道我能——”
我绝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玛莎就在城堡里,我还没有看见她一面。
伏地魔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睛刺入斯内普的眼睛。斯内普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竖起了大脑的防御。
“为什么我用的两根魔杖面对哈利·波特时都不管用呢?”
魔杖,魔杖,伏地魔为什么一直在提魔杖?邓布利多的魔杖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天下有多少魔杖是特殊的?
伏地魔的暴怒地来回踱步,把地板踩得嘎吱作响,他身边的大蛇嘶嘶吐着舌头。伏地魔滔滔不绝地说:“……两次都失败了。奥利凡德在酷刑之下告诉了我孪生杖芯的事,叫我使用别人的魔杖。我这么做了,可是,卢修斯的魔杖一遇到波特的魔杖就成了碎片……”
魔杖——魔杖!
像是闪电撕裂了一切迷雾,斯内普想明白了。
是了,魔法界最有名的魔杖只有一根。年幼时,他的母亲也曾在床前给他讲过《诗翁比豆故事集》。
“——老魔杖,命运杖,死亡棒。我从它的前任主人那里把它拿来了。我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里把它拿来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将被谋杀的原因。
可伏地魔错了,老魔杖的主人并不是他。
伏地魔之所以不知道,老魔杖的主人应该是用缴械咒攻击了邓布利多的德拉科,是因为斯内普从没告诉过他。
斯内普隐瞒了德拉科那一刻的软弱和犹豫,告诉伏地魔德拉科·马尔福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把邓布利多逼到了墙角,由他来执行那最后的致命一击。
他不知道如今老魔杖真正的主人是谁——邓布利多还活着,当时被缴械的不过是个傀儡。他甚至不知道那根被德拉科打掉的魔杖是不是真的老魔杖。
但邓布利多知道一切。他是唯一一个清楚自己手上的魔杖就是传说中命运杖的人,他让伏地魔拿到了自己的魔杖,也是他亲手陷我入今天的死地!
被背叛的愤怒和死亡来临前的绝望冲垮了斯内普的理智。不,你不必今日死,他心里那个锋利的声音尖叫着,邓布利多这样设计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去死?只要说出邓布利多还活着的秘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和卢修斯·马尔福一样,带着自己所爱的人远走高飞。
我可以再次见到玛莎。
——可如果是那样,我就真的成为无可救药的叛徒,真的再也无法见她了。
斯内普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他抬起了恭顺下垂的头,挺直了半躬的脊背,第一次用一种并不十分敬畏的眼神主动打量伏地魔。这个已经只能算是半人的邪恶巫师杀死了莉莉,杀死了玛莎的一家,未来还要杀死更多无辜的人。这个黑巫师会毫不犹豫地屠戮一整个学校的小巫师,甚至不放过自己的手下。
他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任务。很早以前,斯内普就已经不再是为了所谓欠邓布利多的那条命而工作和战斗了。
在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斯内普获得了一种奇异的启示——这种启示并非来自头脑,而是某种更加神秘的本能和直觉。他清晰地看见了那巨大而残忍的命运之轮:那把他卷入无尽悲剧的,自他在三条扫帚偷听那一日就开始嘎吱嘎吱转动的巨轮;那第一个碾死了詹姆,接下来带走了莉莉的命运之轮。
他清楚地看到了它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轨迹。
斯内普不知道老魔杖的主人是谁,也许是德拉科,也许是邓布利多,甚至可能是哈利·波特,但总之不会是自己。
他也想明白了,自己可以握紧魔杖反抗,可一旦伏地魔使用老魔杖和他对决,就会发现老魔杖并不惮于攻击自己。以黑魔王的头脑,一旦发现自己不是老魔杖真正的主人,很快就会联想到德拉科,哈利·波特,甚至更多。
斯内普自小机敏过人,却一生受人摆布,连死也死得不明不白。然而在这一刻,他比邓布利多、比伏地魔、比一切蒙上他双眼的人都更清晰地看见,命运之轮将如何碾过这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就像碾过一只小虫。
虽然现在,这轮将先碾过他自己。
他明白自己确实要死了。因为命运是不会向活人展露自己的轨迹的。
斯内普想笑,笑黑魔王自以为永生不死,也将和自己落得一般下场。他也想笑自己,十几年前不想活,却为了波特不得不活;今日他不想死,却为了波特不得不死。他更想笑,黑魔王以为杀了他,老魔杖就会臣服。他可真想看看伏地魔拿着这根魔杖和邓布利多决斗时的表情。
自己骗了伏地魔十几年,如今要骗他最后一次。这个谎言完美无缺,因为伏地魔肯定想不到,天下有人愿意用性命来填补一个谎言。
他垂下了握紧魔杖的右手。
随着伏地魔一声号令,大蛇闪电般向他袭来。巨蛇的尖牙扎进了他的脖子,剧痛传来。斯内普没有尖叫,只是无力地推开那覆满了鳞片的冰冷头颅,让自己倒在地上。
他突然想起幼年时不记得谁在他耳边低声念过的一句话:“——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
他听到伏地魔冷酷的声音:“我很遗憾。”
他的脸颊在剧痛中抽搐,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笑起来——伏地魔啊伏地魔,你很快就会比现在更遗憾的。
生命从斯内普的颈中汩汩流出,他抬起手徒劳地捂住了那穿破了大动脉的创口。热的、浓稠的、粘滑的液体从他手指间流过,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嘟声。这就是他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生命,而他无法阻止自己生命的流失。
我今日恐怕必死无疑了,可我不想现在就死。
随着失血,他的身体开始缺氧。心脏飞快地、绝望地搏动着,挣扎着把氧气送到各个器官,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可心脏的每一次收缩都让血更快地从不能愈合的创口涌出。他躺在灰尘满布的地板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他用沾满血浆的手从怀里摸出两小瓶魔药灌到嘴里,因为无法控制的颤抖,魔药撒了一半。
他除了血的味道什么都尝不到,无法分辨自己摸出来的是什么,只能祈祷那是补血剂和止血剂。
邓布利多还活着,即使我死了,他也会有办法把最后的信息告诉哈利·波特的。所以现在松手,沉入死亡的怀抱也没关系。
可他不想。他想吐,全身都很疼,他这辈子没觉得这么冷过,可他还是不想放弃。
我死了,她也还是能过得很好的。
可我还是想见她最后一面。伏地魔马上就要完蛋了,不知她高不高兴。
他的精神开始涣散,身体越来越沉重。一阵阵发黑的视野里,他看见哈利·波特从隐身衣下现出身形。
在命运的戏剧中,原来他还有最后一幕吗?既然天意如此,就让我完成我的任务吧。
他紧紧拉着哈利·波特的前襟,把少年的脸拉到眼前。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也没法集中精力把信息传到哈利脑中——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摧毁了闸门,记忆从他的嘴里、眼里、耳中涌出。
“拿……去……拿……去……”
波特把记忆收进了瓶子里。
斯内普松开了他,垂下头——成了。
他已经无法保持神智清醒了。全身的器官开始衰竭,无可比拟的痛苦淹没了他,可心中有一股细小的执念不让他睡去——我要再见她一面。
可他的血快要流干了,再怎么坚强的意志也不能凭空把氧气送到大脑里。也许不到十秒后他就会昏迷,一两分钟内他就会彻底死亡,玛莎却不知在哪里。何况斯内普其实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死亡,尤其是这样血腥的死法,是毫无尊严的。
还有一个办法。
斯内普艰难地看向少年的脸。恍惚中,莉莉和詹姆来到他身边。他们十分年轻,还是穿着校袍的样子。莉莉微笑着,连詹姆脸上都是温和的表情。
莉莉,我的债终于还完了。也不欠你的了,老混蛋波特。
让我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看……着……我……”
在回光返照的一刻,他的集中力奇迹般地回来了。他看着那双绿眼睛,用了最后一个摄神取念。
一张美丽的面孔,在波特的记忆里向他微笑。五感变得虚弱了,他隐约听见罗恩·韦斯莱的声音:“……有人来了,快走……”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
他独自躺在血泊之中,神智逐渐陷入虚无,但他脑中最后想着的是一个灿烂如西西里阳光的笑容,他心中是平静,满足,甚至说得上温暖的。
这样死去,也不算孤零零的了吧。
然后他的意识就归于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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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laura's murder, from perfume: the story of a murderer.
喜欢be的读者们,您已经解锁壮烈牺牲结局,下一章的开头可以跳过。





我在HP耍大刀 玻璃球里的霍格沃兹(上)
一个人身体里有九品脱的血。
当人失去三分之一的血,就会开始休克;失去四成的血,身体就开始衰竭,陷入昏迷;失去超过一半的血,就会死亡。
玛西娅娜踏入尖叫棚屋的时候,这是她脑里的第一个想法。
她的靴底踩上了一大片未凝固的鲜红,血腥味扑面而来,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感觉和情绪都离她而去,仅余下必要的理智和冷酷的判断力。
不到四十岁、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出血量在五到六品脱之间。她把脸色死灰的斯内普从血泊中抱起来,搂在怀里。
……心跳已经停止。
创口位于颈部大动脉,有阻止凝血的因子,仍在缓慢失血。胸口仍然温暖,心跳停止时间尚短,判断还未脑死亡。
她从怀里掏出一瓶魔药,一半洒在颈部创口上,有技巧地把他的脖子扶起,把另一半喂了进去。大部分的药从无知觉的嘴角流了出来。
正常现象。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死亡,当然早就没了吞咽的能力。外敷的药起作用了,脖子上的创口止了血。玛西娅娜用了一个普通治疗魔咒,伤口几乎马上就闭合了。
肌体还没有完全失去活力,但失血过多,全身器官包括大脑缺氧衰竭,很快就会彻底死亡。
丧失吞咽能力,无法服用补血剂。
怎么办?她把手掌放在他的胸膛,没有心跳。那一点点灌进去的补血剂不顶事。怎么办?
还有一个办法。
玛西娅娜用魔杖虚空画了两个镶套的圆圈和许多繁复的魔纹,她坐在斯内普的血泊中,把他上半身圈在怀里,魔杖在自己左掌中一划。她又用魔杖在他手掌中划了一道,皮肉绽开,却没有一点血渗出。她用左掌握住了他的手,魔法生了效,她感觉到自己的的鲜血和魔力一起流进了那几乎没有生命体征的躯体。
玛西娅娜把嘴唇贴在他尚有余温的额头上,静静地感觉着自己的生命正随着鲜血流进他的身体里。她用手背轻轻擦去他脸上的尘土和血污:这一次,我终于没有到得太晚。
这一个额头尚未冰凉。
她把右手贴在斯内普的胸前,看着他的脸色从死灰变得泛青,又由泛青变成苍白。手掌下,那颗不甘就死的心脏得到了一点血液和魔力,顽强地开始搏动。
直到这时,之前一直被玛西娅娜强制排除在外的情绪才海水倒卷一样回到脑中,一时之间,强烈的痛楚、恐惧、焦虑、悲伤争相涌上心头,让她一阵昏眩。她仰头喝下一瓶补血剂,给邓布利多发了一条讯息:尖叫棚屋,速来。
不一会,福克斯带着邓布利多出现了。邓布利多骇异地看着一地的鲜血:“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见玛西娅娜和斯内普浑身血污地坐在地上,“你受伤了吗?西弗勒斯怎么了?”
玛西娅娜摇头:“我不知道,找到他时就是这样了。应该是那条蛇攻击了他,这全是他的血。”
地上的血足有一个成年男性血量的六成,这是绝对致命的失血量。邓布利多僵住了:“那他……西弗勒斯是不是……”
凤凰福克斯飞过去,停在斯内普头上,歪着头打量着他颈上的伤口,落了一滴眼泪。那银色的眼泪掉在已经合了口的创口上,将它完全治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邓布利多几步上前检查了一下斯内普的心跳和呼吸,松了口气:“让福克斯带他去圣芒戈吧。西弗勒斯已经英勇地完成了他的任务,接下来要靠我们了。”
玛西娅娜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紧紧抱着手里的躯体。
“玛莎,我们必须走了。”邓布利多再次催促,“哈利还需要我们。他一个人在外面非常危险。”
黑衣黑发的女巫坐在满地血红里,抬起头来。浓烈的黑红色块之中,一张白惨惨的脸像是无端悬浮在黑暗之中。福克斯叫了一声,跳到呼吸微弱的男巫肩上。玛西娅娜回过神来,犹豫地看着凤凰。福克斯似是催促地轻轻啄了她一下,玛西娅娜慢慢地松开了手。
福克斯爪子抓住斯内普的肩膀,一道火光亮起,他们消失了。
玛西娅娜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定了定神,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邓布利多伸手去搀扶她,发现她手上有一道淌血的口子。
“你用了自己的血和魔力救活他?”邓布利多观察着她的脸色,“你还能战斗吗?”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我没有别的办法。”玛西娅娜笑了笑,“不过是一点点血,不要紧,战斗还是绰绰有余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两人下楼钻入地道向霍格沃兹赶去。
他们找到哈利·波特时,男孩刚刚走出通往校长室的塔楼。
那孩子脸上带着一种玛西娅娜熟悉的神情。这种表情,她在两年多前斯内普预备回到伏地魔麾下时见过,她在方才米勒娃决定和霍格沃兹共存亡时见过,她也在镜子里无数次见过。
“他准备好了。” 玛西娅娜喃喃地说。
哈利·波特一步步走向城堡外。
伏地魔的食死徒已经攻破了最外围的防御,此时正在操场上和凤凰社社员进行拉锯战。就在刚才,伏地魔高亢冷酷的声音响彻了校园。凡是要投降的,伏地魔说,他在禁林里等候着他们的效忠。伏地魔还说,如果天亮之前哈利·波特尸体不能出现在他面前,那么在太阳升起的时刻,他将杀尽霍格沃兹的师生,鸡犬不留。
哈利站在石门前,听着墙外狼人的咆哮,魔咒爆炸的巨响,变声期少年们沙哑喊杀声,受伤学生低低的哭泣。从这里到禁林,不过隔了区区一个魁第奇球场,平时走过去只需十几分钟。可此时,横亘在他和伏地魔中间的是上百食死徒、狼人,和无法计数的摄魂怪。每一个,每一个都要他的命,但他必须活着到禁林找到伏地魔,让他亲手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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