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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钟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殷玖
车站离招待所不远,有一趟公家车通那里。
秦苒到车站,排队买了票,随即进入候车室等车。
这里的班车是漫山县通往各个镇子的固定车站,秦苒去的镇子算比较近了,还有远的得五六个小时的班车。
候车室比火车站的候车室小多了,都是短途大巴车,大家带的心里也不多,人倒是不少。
秋老虎没过去,还没到正午热的时候,候车室因为人多开始热起来。
一股股热浪掀起一层层汗液,秦苒有点不舒服,拿出湿巾擦了额头、胳膊、手,但没一会儿又渗出汗来。
只想着赶快到发车的时间,她能早点坐上车。大巴车上有空调,可比候车室凉爽多了。
秦苒站在候车室一角,因为人多,这里没有位子可以坐,她只能站着,还是被挤到了偏远角落。
不远处就是卫生间,周围的味道不怎么好闻。
突然,大厅中央变得嘈杂起来,秦苒捏住鼻子,垫脚试图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医见钟秦 第133节
中央的人纷纷移动,人头攒动,秦苒被挤得往更边缘的地方去了,离卫生间也更近了一点。
“往后往后往后,”有个大叔转过身推搡着后面的人网周围撤。
秦苒被继续往后挤,直到有人疑惑地问那个大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往后,再后就贴到墙上去了。”
“是啊,再往后就上墙了,”几个人叽叽喳喳抱怨。
“前面有个老人倒了,刚晕的,你们往后退退,给人间腾出一块地儿,”大叔劝着周围抱怨的人。
秦苒一听有人晕倒,也顾不得周围难闻的气味,拨开人群挤上前,拉着那个大叔问,“到底什么情况?”
“有人在里面给那个老人做急救,人家是专业的医生,咱们给他腾个地方,”大叔说着,催赶着周围人再往后退一退。
秦苒并没有顺着那个大叔的意思往后退,反而逆着人流的方向向人群中间走去。
因为秦苒往前挤,还惹得几人不愉快,不过秦苒没有股得上解释什么。
好不容易拨开人群,突出重围挤到人群中央。
不大的一篇空地,一个老人面如死灰一般躺在地上,老人身旁,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给他做胸外按压。
秦苒惊异的看着正在做按压的男人。
年轻男人一身青灰色棉质衬衣,头发剪得很短,穿着朴素。此时,他的脸颊两旁已经汗如雨下,顾不得擦汗,他接连给老人做了好几组胸外按压,老人依旧没有起色。
黄金五分钟的道理秦苒懂。
五分钟内通过胸外按压进行心肺复苏抢救,病人存货概率很高。
过了五分钟,情况不很不好说了。
此时已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但急救车来还得有一会儿,这段时间尤为宝贵。
胸外按压要将胸骨按下3到5厘米才算有效,这个力度要废很大力气。老人家尤为困难,因为通常老人都会患有骨质疏松,如果力气太大,可能会致使胸骨骨折,严重的话会戳破肺脏,但是轻了又没有效果。
“闻老师,做完这组换我来,你休息一会儿,”秦苒上前,对闻栾说。
闻栾还在拼命按压,一下一下,节奏紧凑而有力。
看到秦苒过来,他也有震惊,只不过手下的动作来不及让他震惊。
“马上,”闻栾咬着牙,费力地说出两个字。
心里默念着数,昨晚一组之后,迅速腾出地方,对秦苒说,“你来。”
秦苒已经放下包和外套,活动双臂,蓄势待发。
闻栾让开的一瞬间,秦苒迅速补位,和着刚才闻栾按压的频率,她也如此使劲而又紧凑的按压着。
秦苒毕竟是女生,手臂上的力气没多大,按了不过三组就已经不行了。
要知道,在秦苒来之前,闻栾已经按了两轮了,两轮大约是十组。
闻栾看秦苒咬着嘴唇,面容绷紧,跪在老人身侧,手臂垂直奋力按压的样子,赞扬的点点头。
“不错,动作很规范,这组做完我来,”闻栾抬手抹一把两颊的汗水,微微喘着粗气对秦苒说。
秦苒只感觉自己胳膊酸软,再按几下估计她胳膊就要断了。
使了不少力气,秦苒也开始喘起来。
一组做完,闻栾替上,动作依旧迅猛快捷。
秦苒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周围人渐渐围过来像是要凑人热闹的样子,她艰难的扶地,翻身起来,扶着腰站直,对周围人催促:“别往里了,都往外,往外让一让,腾出地方来,尽可能大一点,”人多空气不流通,病人容易缺氧。
好在有几个好心的大哥帮忙,将人群往外赶,秦苒只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干的冒火了,估计是喘多了的原因。
直到身后传来老人哼哼唧唧的嘤咛,秦苒迅速转身,闻栾已经停了手上的动作。
他抹了病人的颈部,又抹了脉搏,还趴在病人身上听了心跳。
确定老人已经恢复心功能之后,终于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放心的大口大口喘气。
他双手支在身后,坐在地上比秦苒之前还瘫软,仰头大口大口吸气。
缓过来一会儿,闻栾差不多可可以说话,抬头对秦苒说:“赶快把人群分开,先腾出一条道来,一会儿救护人员来了,直接就能把人抬走。”
第147章 又和闻栾一起
果然,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
幸亏有闻栾提醒提前让出的一条道,救护人员来的很及时。将老人抬上担架后直接拉走了。
秦苒和闻栾看着救护人员离开,周围人也逐渐散开。
秦苒回头问闻栾:“闻老师,你要去哪?”
“陶宫镇,那边最近正在开展妇女避孕教育,我去做场讲座,”闻栾俯身拎起自己的办公包。
看秦苒身后背的包装了不少东西,他不禁问,“你去哪?”
“和你一样,陶宫镇,”秦苒嘻嘻的笑着,“你那个讲座在哪里讲?”
秦苒对闻栾说的那个讲座比较感兴趣,当然,她感兴趣的不是闻栾讲座的内容,而是他讲避孕讲座的样子。
果然,秦苒的问题让闻栾尴尬起来,闻栾偏过头,不去看秦苒,“走了,车要开了。”
闻栾随便应付道,秦苒一听车要开了赶紧看一眼时间。
明明还有十几分钟!
看到闻栾已经走远,秦苒冲闻栾的背影撇嘴,轻哼一声,迈步跟上。
闻栾和她在同一辆车上。闻栾先上了车,秦苒就跟在他身后,闻栾坐下,秦苒很自然的坐在了闻栾旁边。
不过秦苒喜欢靠窗户的位子,但闻栾坐在了里面。
他上车后,单手支着头,眼神望着窗外一辆辆发动的大巴车,秦苒见他看得入迷,猜他也喜欢靠窗的位子,并没有提出要换位子。
车子逐渐发动,秦苒将扶手放下来,调了座位的角度。将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懒散的靠着座位,准备睡一觉睁眼就能到。
没一会热,秦苒听到身旁之人窸窸窣窣掏东西的声音。
秦苒睡不着,睁开一支烟看身边人在做什么。
之间闻栾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好,拿出手机随便选了首歌,然后又维持之前看风景的样子。
秦苒突然觉得,这样的闻栾顿时年轻不少。
像个文艺青年。
要知道闻栾可是和钟致丞一样大,都32了。
不过闻栾个头不是很高,现在又瘦了一圈,头发剃短之后显得更小了。
秦苒拍拍闻栾的胳膊,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
闻栾回头望一眼秦苒,拿下耳机,“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皱眉的样子很明显。
秦苒摇摇头,“你在去漫山县县医院之前就是在陶镇的卫生所?”
这只是秦苒的猜测,如果闻栾之前没去过陶镇,这次也不可能去陶镇做什么教育讲座。
“你倒是聪明,”闻栾收起耳机,“我在就是在陶镇做了一些‘好事’才被调去县医院的。”
“什么好事?”秦苒上次就好奇闻栾调职的原因了,不过上次他并没有说。
闻栾看秦苒一脸期盼的样子,缓缓开口,“不出来不知道,大城市和小乡镇的差别简直天壤之别。”闻栾说到这突然顿住,他目光一沉,问秦苒,“见过自己给自己做剖腹产的人么?”
“自己给自己做剖腹产?”秦苒一听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不敢想象。
“我见过,就在陶镇,一个寡妇怀着遗腹子,不想去医院生孩子,疼了很长时间孩子出不来,她就准备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想把孩子取出来,”闻栾的声音很平静,眼睛没有眨一下,像是陷入了某种情境,“她剖开自己的肚子,找不到孩子在哪,流了很多血,她怕了,然后喊救命。幸好邻居听到,拨打了急救电话,当时我在卫生院值班,有人过来喊我过去看看——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
“你救了她,”秦苒虽然听得心惊胆战,但很肯定,闻栾绝对不会对种事坐视不理。
果然闻栾点点头,“因为这件事,陶镇好几个孕妇都不愿意去县医院生孩子,都想在家生,让我接生,说省钱。在家生孩子多危险,这种事当然不能让经常发生,就把我调回漫山县县医院了。”
“原来是这样,”秦苒突然觉得,闻栾真的很厉害,要知道妇产科是一个很复杂的科室,不但要考虑大人还要考虑小孩。闻栾多次在院外助产,这样的经历可不是所有产科大夫都有的。
“现在这种生活挺不错,没有枝大一院那么累,”闻栾的语气很轻松,也很释然,“这里的人也很和善,你帮他们生下小孩子,他们会拖家带口去感谢你,有的甚至感激到哭的起不来。”
不像枝大一院,所有处置措施都会受到家属质疑,一不小心就成了被逐出医院的下场,可谓如履薄冰。
当初在枝大一院,每天接生八九个孩子,赶到一些好日子,争着做剖腹产的人能有十几个。相较于枝大一院的繁忙,漫山县医院轻松很多,每天只有几个孩子出生,而且大多是顺产。相较于剖腹产,闻栾更喜欢顺产。
说实话,剖腹产要比顺产简单很多,毕竟就是一刀的事。
外壳大夫哪个不会动刀?
顺产则不然,要综合考虑很多因素,有时候孕妇的确不适合顺产,所以选择剖腹产,但更多的时候,孕妇因为怕疼而选择剖腹产,闻栾愿意尽可能劝她们顺产。
女人生产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是医学上人生理疼痛的顶端,但却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事。
闻栾听过撕心裂肺的惨叫,也见过有人疼的咬破嘴唇,但他更希望看见,那些妈妈们在娩出孩子时的如释重负以及见到孩子后的欣慰,欣喜。
那种喜悦无法描述,更无法体会。
当初选择妇科,闻栾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
男生一般都会选择外科没错,但一般都会选择正规外科,比如神外(神经外科)、泌外(泌尿外科)之类的。
他却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边缘学科——产科。
或许是因为上妇产科学的时候,老师说,产科需要男医生,因为男医生大胆。
当时的他,一腔热血,觉得在需要男医生的地方一定可以有一番建树,就像自己的那些临床课的老师一样,办公室里挂满锦旗,可以骄傲的说——我是一名医生。
现在看来,医生也分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当那种功成名就的医生,就像现在这种也不错。
秦苒见他惬意而悠然,不免问道:“你真的喜欢这里吗?”
总觉得人都想往高处走,医生也是一样,没有人喜欢偏安一隅,经过一些事,人生终归要留下一些遗憾。闻栾留下的遗憾可不只是“一些”而已。有可能是一辈子。
闻栾摇摇头,“枝大一院,我会回去的。”
他的话语坚定,却透着另一种自信,“不过不是现在,”他需要磨砺,将他骨子里那股子傲气磨平一些。
秦苒听他如此说,心里倒是安心不少,也替他开心。
闻栾没有因为被辞退而意志消沉,上天一定会给他机会的。




医见钟秦 第134节
她亲眼见证了她身边的他们在医生的岗位上多拼命,多热爱,她想上天自然会眷顾他们的。
闻栾还和她讲了许多陶镇的趣事,对染他只在那里带了没多长时间,不过他第一次如此接近平实的生活,觉得新意十足。
闻栾和闻璐家在枝江市本市,小时候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也算过得去。
父亲早逝,母亲开了小水果摊,勉强将姐弟俩们供到毕业。
闻璐原本因为放弃读研还和家里闹得不开心,后来自己做了生意,过得不错,不但将闻栾供了出来,还给母亲买了新房子。地段不错,还是二楼,加上又又妏妏在,也不算孤单。
就是闻栾出事那段时间,闻妈妈血压心理压力大,血压居高不下,几次都差点晕倒。
闻栾自知有愧,愧对母亲,但这是自己需要经历的,他不抱怨。
正午快要过去的时候,大巴车缓缓停在了陶镇的站点。
秦苒和闻栾到地点,两人在车站分道,闻栾去了卫生院,秦苒回了姥姥家。
说实话,不过几个月没回来,秦苒竟然觉得这里有点陌生了。
向远处看去,姥姥家对面的小山包传来挖掘机轰隆隆的声音,好几个地方被蓝色的铁皮圈起来,像是施工地点。
果然不一样了。
不过,从东边河岸传来渔船突突突发动机的声音,秦苒还是很熟悉的。
陶镇的地处丘陵地带,土地一会儿一会儿低,秦苒姥姥家就在一个稍稍凸起的小坡上。
在那里可以看到陶镇的大部分的样子。
在小坡下还是一片平地,面积不小,是一片六层楼的居民区。
秦苒姥姥家是平房。
陶镇就是一个小镇,平房楼房交替出现,看起来像农村又看起来像城镇。
秦苒也不好定义。
姥姥家的钥匙秦苒有,不过到了姥姥家的门前时,秦苒的心却顿时被堵上了一块巨石。
大红门上的黑锁头被换成了一个粗的铁链,铁链被一个更大的锁锁着。锁链上一层厚厚的尘土,看来换锁有些日子了。
秦苒的钥匙自然是没用了。
想起离姥姥家不远的舅舅家,秦苒本来不想去打扰他们,只想着自己收拾收拾,然后等秦正华过来。没想到他的舅舅在她离开之后,就换了锁。
当初秦苒离开时,姥姥留下的钱她一分都没有拿,舅舅们苦口婆心说他们多大度,秦苒被姥姥收留,他们也没有计较,如今姥姥走了,她自然不能拿走属于他们的东西。
而舅舅们所谓属于他们的东西不过是姥姥的遗产——钱。
第148章 故乡遇到故人
姥姥有个存折,秦苒知道。姥姥习惯把存折放在米缸里,这件事除了姥姥就只有秦苒知道,包括存折密码,秦苒也知道,是秦苒姥姥的生日。
因为存折是秦苒妈妈给姥姥办的,怕别的数字姥姥记不住,就用了姥姥生日。
姥姥离世时,存折是秦苒亲手从米缸里挖出来,交给舅舅们的。
之后还给了舅舅姥姥家里的备用钥匙。
不过,看眼前的样子,想来秦苒离开没多久,舅舅们就把锁换了吧。
秦苒无奈叹口气,准备去下面找她的大舅要钥匙。
家里的事一向是二舅出主意,大舅出面,钥匙这种东西应该在大舅家没错。
大舅家里有个儿子还有个女儿。
儿子在本地一家工厂做工,女儿嫁的挺远。
秦苒和他们年纪差的大,秦苒来姥姥家时,大舅家的儿子女儿都已经成家了。秦苒和他们基本没有交情。出了漫山县再相遇,他们估计都不会认出对方。
舅舅家在山包下平坦处的居民区,在六楼。
秦苒沿着熟悉的小路走下去,小路因为刚下完雨,有些泥泞。秦苒穿了一双白色运动鞋,她怕鞋脏走得很小心,不过还是避免不了弄脏鞋子。
脏就脏了吧,秦苒只好认命。
到舅舅家楼下的时候,秦苒还是犹豫一下,不过她还是咬咬牙,决定上去。
一口气爬六楼,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秦苒到达六楼的时候有些喘,缓了会儿敲敲门。
“来啦,谁啊?”屋内,一个略显烦躁且粗狂的声音传来。
秦苒没听错的话,这是她大舅。
“卡擦”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大舅探身出来,看到门外的秦苒,先是一惊,之后敛了敛神色,“是苒苒啊,过来也没先说一声,有什么事?”
“我来拿姥姥家钥匙,想去收拾一下东西,过几天我爸也回来,”秦苒笑着回答,交待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不过,一提到秦正华,大舅的脸色突然冷了好几度,“哦,他回来啊,住秦正莲那里不就行了?她家房子大,还是三室——”
“舅舅,”秦苒笑着打断大舅的话,解释说,“主要是我住,我想收拾一下姥姥和我妈妈的照片。还有——”秦苒原本不想说,此时不说也不行了,“舅舅,我结婚了,我就是想带走一些老照片,留个念想,以后不会回来了。”
她索性说明自己的态度。
她不会回来和他们抢房产,抢征地的补助。
大舅听秦苒的话难以置信,秦苒还没大学毕业,今年才24,而且她姥姥走了也就半年时间,按习俗,家里三年内不能有红事。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不讲究那么多,那也得一年才可以。
不管从哪方面讲,秦苒的做法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你?什么时候的事?”大舅一脸惊异。
“几个月前,我们只领了证,没有办婚礼。这次回来,我爸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他说你们是长辈,这件事应该告诉你们,”或许秦正华是出于他们是长辈的角度考虑,秦苒却是另一种想法,她觉得自己必须告诉这里的亲戚们,她从今以后不需要再活在他们的眼色下了。
“原来是这样,”大舅摸了摸自己的后腰,从身后摸出一串钥匙,摊在手里找了几下,将一个钥匙从手上取下,交给秦苒,笑着说,“钥匙给你,你去收拾收拾吧。”
大舅显得很慷慨,将钥匙给秦苒后,一直看着她。
秦苒知道,他这是要目送她离开。
她自然识趣,接过钥匙,秦苒说了再见转身就要下楼。
“门外面是谁呀,怎么不请人家进来?”突然,门内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接着,妇女走到了门前。
秦苒看到穿一身很休闲睡衣的大舅妈,她也正透过大舅和门之间的缝隙看秦苒。
“是苒苒啊?很久没见了,进来啊?”大舅妈看向舅舅,被舅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秦苒呵呵装着傻笑几声,“不了,鞋脏,我回上面还要收拾呢。”
“就是,回去晚了收拾不完苒苒住哪?”大舅说的很动听,声音也很温柔,只是眼神却一直看着大舅妈,挤眉弄眼。
秦苒只当没看到,道了别,自顾走下楼去。
没走几层楼梯,身后“碰”一声关门的声音阻止了秦苒下楼的脚步。
她没有回头,继续迈步急匆匆下楼。
姥姥家很久没有人住,屋内屋外一层土。
秦苒先将院子洒水扫了。
院子里有一颗杨树,枝繁叶茂,落叶积在庭院中已经厚厚一层,扫起来有点吃力。
小院三面都是屋子,庭院并不大,但胜在精致。东边两间原来是秦苒和母亲以及姥姥住的屋子,西面是杂物间,南面是厨房。
秦苒只收拾了自己以前和母亲住的地方,还有厨房。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模样,收拾起来也不算太困难。
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将所有东西都收好,有防尘措施。
弄好时已经到了下午,秦苒出门,从姥姥家所在的小山包往西面看去,一条长河上落日余晖散布其上,波光粼粼好不惬意。
这种景色,枝江市是看不到的。
一句“秋水共长天一色”
的诗句蓦然出现在秦苒脑海。
当初,姥姥就是坐在这里,望着远处,叼着布袋烟斗对秦苒感叹,她妈妈为什么命不好,走那么早。
秦苒也是踏着这景色喊姥姥回去吃饭。
看天色不造,秦苒去下面的菜店买点米面蔬菜之类的,不然在这里的几天她可能要饿肚子了。
下面就是大舅家所在的居民区,那里有很多门面店,也有柏油马路,总之,看起来像个镇子。
她自从高中住校就算是离开了这里,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记得她还是这个镇子上的人。
寻到一家看起来很简陋的菜店,店连广告牌都没挂,松垮的牌子立在门旁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菜店。
菜店的规模很小,就一间十几平米的门面店,老板娘看起来有些年纪,脸上的褶皱已经很明显。或许因为经常进菜剁肉的缘故,手也很粗糙。
秦苒见她下巴靠右有一颗红痣,突然有了印象。
挑完菜正准备结账的秦苒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试探性的问,“柳阿姨?”
老板娘看着秦苒也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觉,盯着秦苒那张熟悉的脸,名字就在嘴边,她却叫不出来,“你是——?”
“柳阿姨,我是秦苒,”秦苒欣喜的回答,没想到,她回来还真的能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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