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

…………
他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没想到这个问题。
他也没想到她居然开着他的车出来接他。虽然可以继续让言语开着他的车回去，但是第二天会很麻烦，以言语这个怕麻烦的个性铁定会拒绝的。
就算相比之下要住在他家。
所以虽然之前因为在车上的谈话在酒精作用后让他的心情很低落，但是这时又忍不住想，或许是天意。
天意让他又多了一个机会。





眷恋 留宿
言语果然没有怎么拒绝的就决定留宿在陈望然家。在她毫不犹豫答应的时候，陈望然一下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一方面又很开心能和她多相处的机会，另一方面对言语居然对住在一个单身男性家中有什么别的反应感到有点忧伤。
但是言语是真的觉得麻烦，而住下来最好的就是，后面有什么问题就都是陈望然需要去操心的事了。
跟着他走进多年未来过的他家的老房子，倒还是和记忆里的相差不太远。
陈望然给言语拿了双鞋，随后领她到二楼一间客房：“你就睡在这间房吧，床单之类的都是新换的，洗漱用品放在浴室的柜子里。我……”
他稍微犹豫了，还是说出口，“我还是原来那件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去那找我就好。时间不早了，早点儿休息吧。”
陈望然略一停顿，看了看言语，觉得她好像没什么话要说了：“晚安。”
言语和他对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晚安。”
陈望然忍住想摸摸眼前这颗脑袋的冲动，转身离开。
没关系，慢慢来，既然现在已经来了他的家，说明还是有很多的机会。
他这样安慰自己。
言语看了看这个房间，摆设也都是她熟悉的陈望然的风格。
她洗漱完倒在床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只觉得身体都被陈望然的味道包围，又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有点变。态。突然又不好意思起来。
时间其实也不早，她在家里也已经洗过澡，可以睡觉了。
但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没吃晚饭的言语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儿饿了。
想忍一忍，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但是言语在床上挺了半天尸，反倒是被肚子里的饥饿感磨的越来越精神了起来。
她心里有点恼火，偏偏是在他家，偏偏是这个时间。
站在陈望然房间门外犹豫不决到底应不应该敲这个门。不告知一声就私自去翻他家厨房好像不太好，敲了告诉他又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言语在门口踱来踱去，半晌还没做好决定，门反而开了。
穿着一身家居服的陈望然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正坐在床上看书，隐隐听见一点脚步声在他门外徘徊，他还等着看她什么时候会主动敲他的门，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个人敲门。
陈望然略一思索，想起言语那个容易纠结的坏毛病了，只能自己给她开门。
“怎么了？”他打开门。
面前的女人惊讶的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眼睛却不由自主打量起他。
陈望然穿着深色条纹家居服，锁骨一半隐进衣领中，头发柔软蓬松，稍稍还带着点水汽，显然是刚洗完澡吹了头发。
言语觉得，几年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身材也比几年前还住在一起时好了些。
她一直承认陈望然的面相无可挑剔，毕竟她一个从小就是外貌协会会员的审美来看，褪去青涩，现在的他更有一种年龄的增长带来的成熟男性的感觉。
是她喜欢的。
陈望然默默地让她看了个舒服，嘴角不自觉翘起，又压下。感觉她看的差不多了，慢悠悠回答她：“我不知道。晚上没吃饱，想吃点东西。要一起吗？”
“去哪吃？现在这么晚了，从你这出去外面有点久，我肚子很饿了。”
“你想吃什么？”
陈望然走下楼，言语跟着他走在后面，感受了一下肚子的想法，没感受出什么。饿的狠了什么都很想吃。
“都行，有方便面就很好啦。”她不认为陈望然一个独身男人家里会有什么储备粮食，所以其实也没抱期望。
陈望然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在厨房门口将她拦下：“你去外面看电视，做好了叫你。”
言语踮脚越过他的肩努力朝厨房张望：“没关系，如果实在没东西吃咱们可以点外卖，我不会笑你的，放心吧大兄弟。”
陈望然拍了拍面前探来探去的这颗脑袋：“乖，去看电视。”
将言语送出厨房，他把门关上，将她好奇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言语听着他熟悉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七年前，乖乖坐到电视机前打开电视，却反倒被深夜狗血档吸引，慢慢忘记了陈望然在厨房拼搏的事，直到一阵阵的香气重新勾引了言语饥饿的胃。
餐厅那边，陈望然把做好的东西摆放好，转头对上言语的视线：“来吃东西。”
“你做了什么？好香！”
言语走到桌边看着餐桌上的一份煎牛仔骨，一小碟青菜又看看陈望然，视线在两者间不停移动：“这是你做的？不是买的？你居然会做饭？”
陈望然给言语拉开椅子：“是啊，不然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办。”
“外卖？有吗？”言语随着他拉开的椅子坐下。
他也坐下，把一双筷子递过去：“有，但是很贵。”
言语夹了一块牛仔骨：“那去外面餐厅吃？” 放进嘴里一阵呼气，又忍不住想要嚼，差点把舌头咬到：“好吃！”
陈望然刚想动筷，看她这着急的样子又站起来倒了杯水给她：“慢点吃，烫。”随后才又坐下。
“餐厅也很贵，自己做比较好。” 看言语吃的一脸幸福，这才喝了口咖啡，“你喜欢就好。”
“这个牛仔骨特别好吃，我喜欢。”言语是真的饿了，而陈望然做的又特别合她口味，她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这个很简单，你喜欢的话下次继续给你做。”陈先生面上带笑，嘴上暗暗地给言语下套。
在吃的面前言语瞬间退化为孩童：“好啊，你还会做别的吗？”
虽然嘴上自动把两人关系淡化，但以前好几年朝夕相处的记忆还残留在心里，她深信他不会害她，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别有用心。
“下次你来就知道了。”




眷恋 下厨
言语吃饱喝足擦擦嘴，这才注意到对面坐着的陈望然面前只有一杯咖啡。
“你不吃吗？”
陈望然举起咖啡向她示意：“咖啡就可以。”
“你不是饿了吗？就只喝咖啡胃会疼的。”言语皱眉。
陈望然不会直说下来只是想煮给她吃而已：“刚刚做的时候吃过一点了。”
在房间里一猜就知道了，只有吃能让她会想来敲他房间的门知会他一声。
“你居然偷吃，太可恶了！”言语嫌弃。
“不然等你一起吃我就没东西吃了。”陈望然喝着咖啡淡淡道。
“……” 言语突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还让人有点不好意思。想到刚刚还吃了他的饭，毕竟吃人嘴短，而且还意外的很好吃，她就不顶嘴了。
她站起来，把餐桌上的碗筷端进厨房，陈望然想跟进来，这次被言语挡在了门外：
“虽然不齿你偷吃的行为，但是你做了饭再让你洗碗就太不好意思了。”她伸手把门带上，“感谢今晚的招待。”后半句的“慢走不送”隐在了门后。
陈望然拿着咖啡杯笑笑。
今晚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还没出去之前她是不会做饭的，虽然不能保证这几年间她可能学会了做饭，但他觉得这个几率比较小。
投其所好也是追求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而今晚成功的让陈望然投到了言语的好。
重新掌握了节奏，他心情很好的遵守着言语那没说出口的半句话，慢慢晃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闹醒的言语，一瞬间对着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花了几秒让昨夜的记忆回笼，言语有点烦躁的坐起。
昨晚出门前没有想到回不了家，衣服包包都不是上班能穿戴的，所以在上班前还得花点时间回家把身上的行头换了。
好在平常言语闹钟设置的时间都还挺充足。
但对于现在几乎在市郊的陈望然家中的言语来说，还是有那么点着急的。
她匆匆洗漱好下到楼下，正好看到陈望然穿着衬衣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来吃早餐。”陈望然把盘子餐具摆好，待言语走近，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那个，不好意思，”言语开口，“等会儿可以麻烦你先送我回家吗？”
“先回家？”
“上班得换一套衣服。”
陈望然了然：“好。”
言语得了回应，心也暂时放下，快速的把早餐解决掉就在门口等着陈望然。眼睛一直盯着他，无声地催促着。
陈望然走向门，顺手拿了一张纸巾递给言语：“牛奶胡子擦擦。”
“！”言语一惊，因为太着急，又忘了喝完牛奶擦嘴巴。
在他们重逢以后已经是第二次了，而且还是在他家里。
她伸手接过，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低头把“胡子”擦掉。
陈望然看着面前这颗低着的脑袋，和微微泛红的耳朵，差点忍不住就要上手揉揉。
两个人此时就好像是在热恋，虽然没有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但是一起享用早餐，一起准备上班，然后他送她去公司。这样的太好，叫陈望然止不住的想要拥她入怀。
他的手伸直，然后又握紧：“走吧。”
陈望然果然不负言语所望，很快开到了她家。言语解开安全带，急急忙忙对他说了句“谢啦！”就跑回家里。
陈望然看着她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她还在高中时候的样子。




眷恋 会议
周五一早言语到达公司楼下，还没上楼就碰到了好几个星期没在公司看到人的老板彭杨。
彭杨已近不惑，是言语以前大学大了好几届的学长。他天赋极高，又会做生意，虽然只是大了几届，但是当时他自己开的公司已经在业内很有名气。
言语也是通过学校教授的推荐，大四实习期的时候就在公司实习。才华在喜欢的工作环境中得到发挥，也被敬佩的人赏识，这大概是每一个大学的毕业生理想中的工作了吧。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言语，言总监。
彭杨边走边在听他的助理兼秘书许苑给他汇报今天的工作，他显然也看到了她。他停下步子，暂停了许苑的工作汇报，笑眯眯的冲言语招手。
言语笑着走过去，“苑姐，好久不见了。” 先和许苑打了声招呼，才又喊了一声“彭总”，叁个人一起走着。
许苑在言语刚进公司时对言语颇多关照，两人在私下也非常亲密。在公司那么久，就算是粗线条的她也能感觉到许苑和彭杨两人之间不是上下级那么简单。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仍然是一个没嫁一个没娶，就这么耗着。
彭杨转过头，对言语说道： “等会儿上去以后，把达宇的资料整理一下，半个小时以后咱们去达宇和他们一起开个会，过一下新的项目内容。”
达宇是陈望然在的公司，虽然是长期都有合作的好伙伴了，但在陈望然回国以后还是第一次过去。
言语有点紧张，有点像自己高中的时候去他所在的班级教室找他的感觉。
她答了声“好”，在办公室前和他们分开后，叫了助手和负责达宇项目的部员一起整理了材料，半个小时后在停车场和彭杨许苑一起坐上了开往达宇的车。
很多年没见，陈望然对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学生时期。虽然回国后见了几次面，一起吃了饭，他也顺势慢慢习惯了言语长大步入社会以后的样子。但在工作上的正式接触，还是第一次。
会议室里，言语坐在陈望然对面，他看着自己日思夜想了好几年的女孩展现了他并不熟悉的姿态。
干练，认真，又聪明。
他知道她是一个聪明的人，一直都是。虽然有点粗神经。
他也打起精神，用自己最专业的一面去面对她。
言语也是一样，看着对面的陈望然非常专业的提出问题，认真有自信的面对疑问，突然对两人之间横亘的时间差又有了进一步的感觉。
虽然私下里还是那个人，会让人觉得熟悉的人，但在工作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她突然抬手悄悄放在心脏的位置，那颗心还是在正常跳动，但速度稍微有点儿那么不一样。
两人都像彼此刚认识不久一样在会议室里你来我往，言语的手下也因为对刚来不久就出现在会议室参加重要项目的陈望然的疑惑而转变成了信服。
会议结束后陈望然还是没忍住，走在言语身后小声说道：“我知道一家好吃的日料，晚上一起去尝尝？”
言语也喜欢日料，有点心动，但两人现在的关系颇有点不上不下的尴尬。
她觉得也许应该早点理清楚，才是对两人最好的选择。
“好啊。”她说。
话说出口，反倒变成陈望然愣了下，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停下。
他做好了言语会拒绝他的准备，没想到对方那么爽快的答应了。
言语在前面没看到一瞬间他脚步的迟疑，继续往前走，“地址发我吧，下了班我直接过去。”
到了下班时间言语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在微信上和陈望然说了声，让他先去点菜，她很快就好。
信息发过去没两分钟，对面电话就打了过来。
“大概还要多久？”
“一个方案最后再过一次，大概20分钟。”言语看了看手表。
“我去接你。”
“我开了车，没关系，你先过去吧。”
“一会儿见。”陈望然知道，工作时候被打扰还是会有点心烦，也不啰嗦，干脆的结束了通话。




眷恋 喜欢
结束工作以后言语开车去往陈望然定好的餐厅，服务员领着言语进到小房间，对方已经到了，她抱歉笑笑，“不好意思。”
陈望然给她倒好茶，“工作重要，”笑了笑，又道，“东西已经点了，如果有什么想吃的再加。”
“没事，我喜欢吃的就还是那些。”
正说话间，门被敲响了两声，却不是服务员。
“warren？”一个穿着t恤短裤的长卷发的女孩探出头，带着点小害羞的叫出一个名字。
言语愣了愣，刚想询问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但女孩仿佛为了确认又叫了一遍。
“warren. chan？”
“kathy。”陈望然出声，站起来走向她。
女人惊喜地扑过来，“真的是你！”
陈望然架住她，没让她扑到怀里来，“别扑我身上。“
还没开口阻止她的其他行为行为，叫做kathy的女人忍不住一顿滔滔不绝。
“warren，你突然离开美帝，daddy都不告诉我。刚刚在走廊上看到你，还不确定，但是又忍不住想来确认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lucky！”
她讲话的口音有一种很明显的外国人的感觉，但是基本的语法用词都完全没问题，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华裔。
还很年轻，也带着美帝人的阳光似的开朗。
他们应该很熟，应该是在美帝认识了很久，或许kathy也曾经像以前的她和他一样朝夕相处，然后渐升情愫？或许他们也曾有过一段她不知道的感情往事。
言语看着kathy旁若无人般表现出见到陈望然的开心，顿时有点尴尬又难堪，一下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看，甚至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应该答应陈望然的约。
陈望然抓住她的一个话头结尾，“这是言语，”又向言语介绍道，“kathy. lynn，以前我在美帝时候前老板的女儿。”
言语对kathy笑了笑，便垂下眼看着面前的餐具，不想再多看到面前的两个人一眼。
kathy听到言语的名字叫了一声，“啊，yanyu，是你一直都……”
陈望然打断她的话，拦着探头探脑的kathy，带她出门，“我们在吃饭，你先回去，有什么以后再说。”
被架到门外的kathy还想来一个偷袭，哪想到陈望然就直直站在门口挡着她开门的机会。
“是那个yanyu吗？”她不甘心的问道。
陈望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给她一点点笑脸，“对，所以不要打扰我们难得的独处机会。”
kathy撇撇嘴，“sorry嘛，但是你好小气，都不给我看看她。”对陈望然稍显冷漠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再见。”陈望然下了逐客令，但却没有移动步子，还一直盯着kathy。
kathy被看的只能一步叁回头的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又跑回来，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wechat号码，”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下次再让我见见她吧，我要做伴娘！”
陈望然接过她奇奇怪怪的名片，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走，直到kathy依依不舍的看不到人影了才进了房间。
言语捧着杯子，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着水。
看到陈望然进来，装作不经意问，“那个女孩子，她认识我吗？”她听到kathy在听到她名字时候的反应了。
陈望然坐下，“不，第一次见面。”
门又被敲响，这次总算是服务员进来布餐，于是两个人相坐无言。
言语心里有无数问题想问，但是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问。来之前想好的说辞好像全部都随着kathy的离开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都不知道他的英文名叫warren……
待服务员离开，言语终是忍不住的开口：“你们两个是……在一起过吗？”顿了顿，又装作不在意一般的小声解释道：“我替我妈问问，她比较好奇。”
陈望然笑了笑，“没有，我一直单身。”
听到这句话，言语小小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揪紧了一点心情。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们关系非比寻常，如果不是情侣，那这两个人关系也非常亲近。
在这几年间，有另外一个不是她的人，和他关系亲密。
心里突然间就像有一只小猫挠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疼痛从心口处传来，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不喜欢他回来扰乱她的心，因为不喜欢她的心仍然会被他扰乱。
这个事实让她逃避，好像过了这么多年的坚持都是笑话。
但是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人陪在身边？为什么这些年一直高筑心墙没给一个人进来？
其实她早都知道了不是吗？
她没有遇见过比他更好的人。
她还喜欢他。




眷恋 番外1：梦
在陈望然回国前的几个星期的晚上，言语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高中毕业那时候的事儿。
梦里的场景是回学校领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因为那一天是陈望然和她告白的日子。
前一天她接到教务处电话通知她隔天到学校取录取通知书，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在客厅遇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陈望然。
他看见她要走，阖上书问她去哪，她说去学校拿通知书，然后他说：哦，正巧我也要出去，顺便和你一起吧。她点点头，说好啊。
盛夏的炎炎烈日在白天不遗余力的发亮发热，她撑起遮阳伞，问他要不要挡，他什么话都没说，抬手拿过她手中的伞，撑在两人头上。
夏天里除了房间里商场里的空调，其他什么地方都是热的，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好像要把一生的力气都用完似的，言语走了没几步就开始有些冒汗。
她问他，你去哪？
陈望然说，去附近办点事。
她说哦……如果没录取上怎么办？
他说，谁叫你考那么差。
她埋怨道，你成绩干嘛那么好，考那么难的学校，如果我没上那学校我妈得讲死我。
嘴上那么说着，心里却是微微有些欢喜的。她想考上他的学校。
他笑，说那次我还是考砸了的，大小姐。他还是像平常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损她。
她怒道，你再说我揍你啊！
他说，你揍我我就让你晒太阳。
她总是讲不过他。
到学校拿到通知书她马上藏在身后不让他看，嘴里赶着他，你去做你的事去，别偷看！诶你快走……回去我再告诉你……
然后独自一人跑到街上的一家m记，点了一份圣代，等到浑身上下没那么燥热后，小心翼翼的拆开通知书。打开前还拍着胸脯喘了几次气，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看到学校名的那一刻她的心脏剧烈的鼓动起来，她又能和他在一个学校了！
她立刻打电话给陈望然，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就在这边大叫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眼光：陈望然我考上啦考上啦考上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传染，也开心的笑起来，头一次没有损她，恭喜啦。